“女人,学字很辛苦的,要是你学了一半就放弃,岂不是丢了本王的面子。”他有意激她。
安安知道他心下肯了,自信满满地拍拍胸口,“你放心,只要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拿出成绩给你看。”
古今字体相近,她只要掌握其中变化,不出几日就能把字学全了,若完全不同,她努力一点,三天也能有所小成。对自己的学习能力,她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当年她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现在的大学,虽然这所大学并不十分看重成绩。她考的大学,应该说是老妈让她考的大学,是当地一所在全国小有名气的艺校,她不知妈妈是怎么想的,竟然想让她进演艺圈,她的成绩上重点大学都没有问题,最可气的是她竟然也乖乖地报名了。在高中的时候,她是学校的校花,进了大学,美女多了,她又不爱打扮,她的美也慢慢被埋没了,之前也有人找她演主角,她跟妈妈一商量,全都推掉了。妈妈说不用当什么大明星,当个二线的小明星有钱赚又不怕狗仔拍,这样最幸福。她倒不在意这些,少接些戏,她就能多花些时间呆在家里。
看她信心十足,敏浩邪气地扬嘴角,“好,那我就请当朝最有名望的老师来教你,本王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你若是胜过了京中才女倪纤儿,以后府里的事本王就由你做主。”
“这些事无所谓,我只想多学些东西。”她满足地笑着。
敏浩没趣地皱了一下眉,难得他这么大方,肯把王府当赌注,她怎么一点也不动心,难道她还不知道能当王爷是多么幸运的事。安安打了一个哈欠,觉得有些困了,揉着眼打量了一下房间,这才发现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她为难地鼓着嘴。
“我们今天要一起睡吗?”
“当然要,你难道忘了,你是以本王新宠的身份留在身边的。放心,本王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就算想怎么样就做不了呀,他懊恼地想。
她的脸红了几分,“不要用我的身体说这样的话,很奇怪。”
“你很麻烦,本王累了。”他闷闷地说着,合衣躺在床上。
安安迟疑了一下,侧身躺在他身边,好奇怪,她竟然和自己躺在同一张床上,还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要是午夜梦回,会不会吓一跳呢?
[正文:第五章下 黑夜中的爱]
“元敏浩,你睡着了吗?”黑暗中她轻声问,手指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吵死了。”他翻了个身,眯眼盯着她,她的呼吸近在咫尺,他却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可以抱你吗?”她小心问。
“啊?”他一时反应不过来,等明白过来,她已经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喂,你可是女人呀。”他抗拒扭动着身子。
“我现在是男人呀,而且我抱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关系。”安安扬着嘴角,轻拍他的后背,“小时候,我最希望妈妈这样抱着我睡觉了。”
“你娘亲不疼你吗?”他放弃了反抗,闷声闷气地问。
“我娘可疼我了,可是她要养家要工作,晚上不能留在家里。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一定是躺在她的怀里。”
“嗯。”他干涩地应了声,眼中露出些许向往。
“你呢,你娘一定也很疼你吧?”
“是母妃,什么娘呀娘的!”他不满地皱起眉,“我不记得了,五岁的时候,她就仙逝了。”
“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跟你又没关系。本王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使没有母妃,一样过得很好。”
“是,没错。”她微笑着安慰,手上不禁加重了力道。
“喂,你是什么语气!”
“没有呀,”她露出无辜的表情,轻轻抚摸他的头,“乖,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你…女人,你太不敬了!”他气得涨红了脸。
“哪有不敬,这是我的身体,我在做我娘以前常对我做的事。以前我们过得很辛苦的时候,我娘就是这样安慰我的。不放过每一次机会,不要怕受伤,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幸福。”
“你…家里很穷吗?”
“怎么说了,”安安略一思索,“至少现在过得很好。小的时候家里是很困难,因为没有父亲,有时还会被欺负,你大概没有见过,一个大人追着一群小孩打的样子,后来家长来吵,我娘把她们全骂跑了,超厉害的。”
“那你父亲呢?”
“不知道?”
“你没有见过?”
“是呀,连我娘也不记得了,反正只见过一晚。”
敏浩微皱起眉,斜眼瞄了她一眼,“你娘是青楼女子?”
“才不是呢,我娘是调酒师,是酒吧,差不多就是这里的酒楼里面替人调酒的。我娘调的酒可好喝了,她还参加过比赛,得了一笔奖金呢。”
“哦。”他不冷不热地应着,回想她的举止,的确像青楼出身的女子,她原先身上穿的衣服连青楼女子也不敢穿。他怎么会附身到一个青楼女子身上。
“我知道很多人看低她,未婚生女,不务正业,不停换男人。可是对我来说,她不靠别人,用自己的力量把我养大,真的很了不起,如果是我,不一定会为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做那么多。她是世上最伟大的人。这些事,你一个男人是不会明白。”
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种很柔和的气息包围着他,温暖了他心中许久不曾有人到达的角落。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出身,她是个好女子,他好像不用怀疑这点,她的贴心,连他也不禁沉溺其中。她是他的女人,他扬起嘴角想,不管她承不承认,她都是他的女人。
安安紧拥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体,就算从小习惯孤独,在黑夜中她总忍不住抱紧自己。一个人,很孤单,唯一能让她觉得温暖的,是妈妈的怀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在清晨醒来,听着妈妈放轻脚步走到她床边吻她的额头,听着她梳洗,听着她钻入被窝后满足的笑和平稳的呼吸,她还听她说过,女儿,最棒,听她说,舍不得她嫁掉。有时虽然渴望爱情,但是一想到会和妈妈分开,她就觉得很难过,是没有长大吗,她常常想,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好一生都不要长大。现在到了这里,能不能回去还不一定,可是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不会放弃,她一定要回去,用自己的身体。她的妈妈,有时候,也很孤独。
[正文:第六章上 价值观念]
“安安,你当真想学东西吗?”起床后,趁四下无人,敏浩淡淡地问。
“当然想。”
“好,等下你叫人进来,让他们去城效带话给吴老,就说本王想学了。”
“好。”安安点点头,她是学过表演的,他的口气至少能学几成,“来人。”
颇具威仪的声音,和他平时所差无几,敏浩诧异地瞟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并不笨,说不定真的可以替他出气。等侍卫离开,她松了一口气,得意地背着手,“怎么样,我学得还像吧。”
一看到自己的脸上露出孩子气的笑,他就看了不顺眼,“你小心一点,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们的状况,说不定会把我们当成妖邪。”
“会执行火刑吗?”她记得英国通过《巫术法案》后很多女巫和巫师遭到迫害,常有女巫被活活烧死,旧社会应该没有人权可言,也不会有律师替她辩护,照她现在的状况,肯定会被当成女巫烧死,要是她的身体毁坏了,她要怎么回去和妈妈团聚。
“会的哦,所以你最好不要露出马脚。”敏浩煞有介事地警告道。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别人发现的。”她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这关系到她的生命,怎么都马虎不得。“对了,你刚才提到的吴老是什么人?”
“他…”敏浩扬唇冷笑,“他曾是先皇的老师,先皇让他为本王传授课业,本王设了局,让他酒醉失态,为此他辞官隐居。本王放眼看尽国内,除了他,还真没个像样的人能教得了本王,他归隐前也曾说若本王愿学他就愿教,既然他说了这样的话,本王倒要看他能不能做到。”
安安咬了一下唇,欲言又止。敏浩见她微微凝着眉,不耐地沉下脸,“放心,谅他也不敢借此为难本王。”
“你好过份,”她忍不住他,“他是你的老师,又是老人,你怎么能捉弄他,害他被人耻笑,含恨离开。如果你不想学就直说,他又不能逼着你学。”
“本王用不着你教训。”敏浩一甩袖子,转身盯着墙壁,太过份了,世上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就算先皇顶多也叹几声气劝他要长进一些,她是怎么人,一介平民,出身低贱,竟然敢教训起他来了。
“也许当时你只是贪玩,可是现在你也不小了,应该学会设身处地为别人想想。如果当时夫子是你,有人这么戏耍你,你该有多生气。”
“不必多言,本王用不着知道这些道理。”
安安嘟了一下嘴,不再多说。妈妈说,不要试着去改变一个男人的心意,你会发现被改变的是自己。有些道理他早就知道懂得了,看他的年纪,好像并不比她大多少。
“冒昧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她柔声问。
“二十。”他不乐意地回答。
“好巧,我也是二十。”她欣喜地拍手。
“胡说八道,”他捏着自己现在的脸,“你这付样子,哪像有二十。”
“真的,我是二十了,而且我读书很早,比班上的同学年纪都小。”
他深深打量了她一眼,抬着头假装不在意地问,“你可曾成亲?”
“没有,我们那里要年满二十才有成亲,我的年龄才刚刚才,也没有合适的对象。”
“是没人要吧?”他扬着嘴角戏谑地盯着她。
“哪是,追我的人很多呢,我不喜欢他们罢了。”
“追你…”他不解地皱起眉,“你欠了他们什么东西吗?”
“不是了,”她无奈地咬了一下唇,“怎么说呢,就是喜欢我想要和我在一起的人很多。”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嫁,因为他们都是平民吗?”他斜眼问。
“不是了,他们都很好,是我暂时没这个打算,而且我的要求很高,他们没有一个人完全符合。”
“什么要求,这么难达到,本王倒想听听。”他像是来了兴趣,不段追问她的成亲条件。
“首先,要孝顺,对父母都不珍重,怎么可能真的爱上一个不相干的人。其次,要率直,至少在我面前要这样,大家要是都戴着面具做人爱了也没有意思。然后,要开朗,一个生活在阴暗中的人只会给另一半带来痛苦,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把一个人从泥沼里拖出来,妈妈说,要是我真那么去做了,多半是我被拉入泥潭里。最后,要真心,不是真的相爱,是何必在一起。”
“你还真能说出一堆,本王看你是想嫁想疯了。”
“什么呀,”她羞涩地捂着脸,“每个女人总会这样想过,如果不是你问,我也不会说。要不是你用的是我的身体,我才不告诉你呢。”
[正文:第六章下 请学]
“什么呀,”她羞涩地捂着脸,“每个女人总会这样想过,如果不是你问,我也不会说。要不是你用的是我的身体,我才不告诉你呢。”
像是对镜说话,她完全把他当成了自己,他的任性,是她平时想做却做不了的事。她曾经相信在这个世上有另一个她存在,能够感应到她心里的想法,和她同喜同悲。现在,她好像找到了另一个她,切身地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除了工作上的伙伴,很少有人这样陪在她身边,即使是妈妈也做不到,她要上班还要约会,没有足够的时候照顾她,也相信没有她的照顾,安安会过得更好。陪伴她的,只有镜子里的倒影,现在这个倒影活过来了,有了自己的生命,她觉得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不要用我的身体做那种动作。”敏浩不悦地说道,一看到她用他的身体做出女儿娇态,他就受不了。以后尽量还是不要离开房间,若是让别人看到他这副样子,让他还有何面目存活于世。
“是。”她微笑着答应,如果是另一个自己,不管是多过份的要求她都不会拒绝。也许,那也是她心里的愿望。
没过多久,侍卫带着一位老汉走到屋前。敏浩的住所在王府最南边的暖阁,单层式建筑,里面的摆设全是世上少有的宝物,价值连城。院子里种着很多牡丹,灿烂得开成一片紫红,这里牡丹中最受欢迎的品种,在它的妖娆中,院中现不了别的颜色,院门口孤零零摆着的两盆万年青倒显得突兀。这样的住处有些单调,安安很不喜欢,但是这里是别人家,她不好多说什么,记得当时家里条件最差的时候,她和妈妈两个人挤在一间十平方的小房子里,墙上也粘着她手工做的七色纸花,每当看到这些,就算是再差的心情也会慢慢好起来。它们是一种向往一种希望,而这里,虽然华丽,但是没有生气,她感受不到生命向上的力量。
打量着侍卫带着的老汉,安安试探地看了敏浩一眼,这个就是当朝数一数二的学者,为什么他的打扮跟一般农夫无二,灰色的布衣上打着补丁,花白的头头沾着草屑,卷起的裤脚上带着泥污,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刻印,凝成灵魂的沉淀,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老人,她在他波澜不惊的眼中看到了智慧的光芒。他见了安安,也不行礼,目光低垂着,面不改色地站在一边。
“大胆,见了本…见了王爷还不下跪!”敏浩不悦地说,他就知道这个老头不会那么好心过来,不过除了他,谁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安安的学识超过倪纤儿。
“莫要口出狂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世上哪有父亲跪孩子的道理。”安安愠怒教训道,看到敏浩目光阴沉了下来,知道他动了气,但是现在她是王爷,只能硬着头皮用王爷的语气和吴老对话,“恩师,我记得恩师当年曾经说过若我想学必回来教我,不知现在还作不作数?”
吴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原先他以为他说要学是一时兴起叫他来消遣,现在听他的语气倒有七分是真的。他束手而立,正色问道:“王爷锦衣玉食,美女在抱,逍遥自在,为何忽然想起老夫要受这份苦。反正是要半途而废,不如莫要谈什么学问,免得将来若人笑谈。”
“恩师此言差矣。”她浅笑道,“谁无年少轻狂时,我因少不更事,贪玩冲撞了恩师,自知不该。近来,我听安安说,君子有三忧,弗知能无忧与,知而不学,可无忧与,学而不行,可无忧与?(孔子的《劝学》:君子有三种忧虑,不懂做人的道理,能不忧虑吗,知道却不去学习,能不忧虑吗,学了却无法身体力行,能不忧虑吗?)我自知不如君子,只请恩师赐教,能让我早日远离这三忧。晚生,先行谢过了。”
她弯下腰,深深作了一辑,希望孔老夫子的这番话能唬住他。敏浩不悦地皱起眉,他堂堂一个王爷哪里用得着这样求人,若他不愿,他有的是办法逼他就范,要是他再不肯,打一顿再找别人就是了。
“安安,是何人?”吴淼摸着胡子问,能说出这番话的,定是当代贤人。
“就是她,”安安拉过敏浩,“此女出身贫苦,幼时曾听家乡的学者说过些道理。”
“王爷若要学,找她口中的学者不就是了。”
“那位学者仙逝多年,我无幸一见。”
“可惜了。”吴淼失望地摇摇头。
“什么可惜,你若不肯教,就不要在那里那么多废话…唔…”敏浩在一边看得有气忍不住骂道,才说了几句就让安安捂住嘴。
“乡野女子,没什么规矩,让恩师见笑了。”安安陪笑着,“不知恩师意下如何,若不愿教,我亦不勉强。”
“既然老夫当日承诺在先,王爷想学,老夫自然会教,只是这学问不是一日两日之事,老夫日后若在言语上冲撞了王爷,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这是自然。”安安淡笑着,心里却在哀叹,从敏浩的目光来看,她一定要挨骂了。
[正文:第七章上 本性]
“对不起…”关上房门,安安一脸歉意地看着脸色阴沉的敏浩,“不是我不让你说,你也知道,那个时候你说的话会有损我的形象。”
“难道你低三下四地去求人,就不怕有损本王的形象。”
“我并没有低三下四,”安安微一皱眉,平心静气地微笑着,“在你心里什么才算是尊贵呢,是身份,还是一个人的气度。你看恩师,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却透着那人尊敬的气势,那一种才是真的尊贵。难道你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只想做一个用地位搏得别人畏惧的王爷。”
“本王想怎么样,用不着你多嘴!”他一甩袖子,眸内闪过思虑,她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安安知道他听进去了一些,笑得更加温柔,“我觉得我们交换了身份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你可以看到稍微改变会带给你的好处,也可以看到周围的人到底是怎么看你,那些你不愿做的事,我都可以帮你做。而且,你现在成了我,一名女子,你也会发现在这个世上,女子活得有多艰辛,这样你也不会因为一时喜恶,以压迫别人为乐了。”
敏浩一脸沉思,偷眼打量着她的表情,“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关于我的事?”
“没有,我一直呆在房间里能听到什么,”安安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你,不会是做过什么坏事吧?”
“没有。”他嘴角抽动了一下,硬着头皮说,至少那些事在他看来算不上什么坏事。
“放心吧了,”安安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王爷总会犯过一些以势压人的过错。只要你没有夺人妻女,逼死人命,断人生路,我还是能理解并且原谅的。”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真是不巧,这些过错他全都犯过。作为一般的王爷,以势压人就算了,他是谁,安逸王,当今皇上的哥哥,错误难免会比别人大一些。等她习惯了王爷的身份,也许会做得过他更过份,他自我安慰地想。
“既然吴老已经同意教你,从明日起,你也没有空闲在府里走动。我们的身份不知何时能换回来,等下本王带你去府里四下熟悉一下,免得有人问起露出破绽。”
“好。”安安开心地拍手,每次去新的地方,她都觉得很开心,好像一次久违的春游。
“记得你现在是安逸王。”他忍不住出声提醒。
她吐了一下舌头,乖乖地跟在他身边,他皱了一下眉,伸手挽住她的手臂,“你现在是王爷,怎么能走在别人的后面。”
“可是也不用这样吧。”安安抗拒地想要拉开和他的距离,虽然他现在是用她的身体,但是,并不是真正的她,走得太近,总让她有几分不习惯。
“你在害羞?”他饶有兴趣地盯着她,晚上还搂着他睡觉,怎么现在挽一下手她反而脸红了,这个女人真让人搞不懂。
“哪有…”她不服气地嘟着嘴,除了拍戏,她还没有跟异性这么亲近过。说来奇怪,拍戏的时候,她一点也不觉得别扭,也许是把自己想成别人。她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她现在是安逸王,她在演安逸王…
“等下记得告诉别人,我的身份。”敏浩忽然加了一句。
“什么身份?”
“丁安安,安逸王最宠爱的女人,明白了吗?”
“哦。”她低声应道,感觉脸上一阵阵发烫,这样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男人跟她说,最宠爱吗,她咬着唇,心跳不禁慢了一拍。
[正文:第七章下 王府]
逸王府里京城内最豪华的府院,皇上赐这位府院给敏浩时,还特地拨了银两让他扩大修葺,院里的一亭一楼一石一池,都是仿照江南最时新的样子,请专门的师傅造的,花草树木也都有讲究,光是园子里那株桂花,就花了上万两银子,可是到了秋季,敏浩忙着在外面玩乐,没有时间欣赏。园里有一个清澈的小池子,里面的石子都是专门从华山运来的,池里的锦鲤是外邦进贡给皇上,皇上特赐给他。初时他见它们长得五彩斑斓,还让人好生照顾,后来看厌了,忽然说要试一下味道,结果皇上赐的五条锦鲤一条蒸了,一条煎了,一条烧了,还有一黑一红两条在池子里小心游着,生怕让他看到。
敏浩住的暖阁在王府的最南面,出了暖阁的院子,是一片空旷的走道,凡是能藏人的假山或树木,他都让人处理掉了,四周也加强了守卫。因他的恶劣行径,常有不知死活的小贼找上门,如果没有足够的人保护,他无法安睡。再往前走有一个僻静的小院,那里他的书房,以后安安学习的地方就是那里。才推门进去,他就打了一个哈欠,看着一屋子的书,他总觉得睡意袭人,若是想睡午觉,他一定选书房。安安随手拿出一本书,里面的字多少能认识,结合上下文的意思,她能猜得大概。
“别看了,书有什么好看的。”他夺下她手里的本子,拉着她朝前面走,“我带你去花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