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
她终于看清了黑影的面容,竟是那马车上的男子!
可自己,竟然被他如此强吻!
渐渐冷静下来的靡绯盛怒不已,无奈双手动弹不得,便张口要去咬他探来的舌尖,男子机敏的抬起头,与她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靡绯有些喘气,想掴他一掌,但双手都被他钳住,只好怒言:“你干什么!”
男子反而有些无赖的笑,眼眸璀璨同珠:“欺负你呀。”
“我这是在哪里?”靡绯更怒,开始挣脱,但怎么都挣脱不开。
“我家。”
“怎么可能!”靡绯不可思议的瞪他:“我不是从天上掉下去了么!”
“我救了你。”男子戏谑的笑。
“哈!你叫我跳下去,却又救我?可笑!”靡绯气得差点断气。
“我不想你死,你便死不得,”男子抬起她瘦瘦的下巴,直视:“因为,我还没玩够。”
“你对我做了什么?”一想起自己的身上不着寸缕,靡绯的脸色就变得灰白:“我的衣服呢?”
“你说呢?这样…这样,我们还能做什么?”男子故作暧昧。
“什么!”怒火终于战胜了靡绯的理智,她反抗的更为厉害!
“哈!”男子突然轻笑:“说笑而已,你觉得可能么?像你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的女人…我只是让侍女给你沐浴净身,并换身衣服而已,在此之前,我连你一根头发都没碰。”
“冥王大人,衣裳送来了。”男子的话音刚落,另一侧的黑暗中突然走出几名手持衣服的侍女,恭谨的走至男子的身边,却不敢抬头。
被唤作冥王的男子这才放开了手,但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巴掌,他迅速闪开,靡绯扑了个空,脸色青中透白。
“好辣的小猫,”冥王嗤笑,手背滑过自己逃过一劫的脸颊:“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我要回去!”靡绯怒喝。
“没人不让你回去,但你得有这个本事,”冥王转过身,负起手:“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你家。”
“对,但不仅是我家,你应该知道天有九重吧?现在你在的地方…就是位于第七重天中心的冥王宫,且不说你如何闯过余下的冥王八宫,光是跑遍这第七重天,就有得你受,你没有法力,想回最低微的第一重天,就只有在第七天的边界跳下去,那时,可没第二个人来救你。”冥王优哉游哉的说着,顿了会:“权衡利弊,你不如继续住在我家里,我定不会亏待。”
靡绯一时语塞,侍女们捧上衣裳,她气呼呼的接过,狠狠的瞪了冥王潇洒的背影一眼:“不许转过来!”
冥王摸摸鼻子,认真思考着是不是该告诉她,在她昏倒得不省人事的时候,他观看了侍女为她沐浴的全过程?
“喂!”换好了衣服,靡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扭头便对冥王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旁边的侍女有些慌乱的纠正她:“姑娘,不可对冥王如此不敬啊!”
靡绯愣愣:“那,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险些翻白眼,只好继续纠正她:“也不可直呼冥王的名讳!”靡绯继续愣。
冥王勾勾嘴角:“御邪,我的名字。”
“哦,御邪。”靡绯喃喃。
冥王御铘转过身去:“你刚才问我什么?”
侍女们无一不大惊失色,向来要求甚严的冥王九宫之主,竟然会让一个毫无身份地位甚至容貌不出众的女子直呼他的名讳,这可是连他的妾姬们都不能的啊…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眼见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人缓缓走至自己面前,靡绯不得不费劲的抬头看他。
“等我什么时候开心了,就让你走。”御邪上下看她崭新的衣服,再度挑起她的下巴,动作却轻柔,嘴角含笑:“换了身衣裳,果然有几分人样了。”
靡绯嘴角抽搐,御邪接着又道:“你斗不过我的。”
他突然又凑下脸去,靡绯以为他又要再来一次,便慌乱的去推他,但是御邪的身体就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一丝不动。
他又道:“你以为我要亲你?呵呵,怎么可能…小猫,你毛还没长齐全呢。”他轻轻笑,就像风中摇曳着的风铃。
靡绯沉吟一会:“你现在可以让我走了。”
御邪奇怪的看着她:“凭什么?”
靡绯抬起头,盯着他嘴角的笑:“你现在开心了,不是么?”
御邪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开心了?”
“你在笑。”
御邪顿时止住笑容,低头看着她清瘦而有些稚气的脸,微微的叹气,就像风刮过的枯叶,靡绯顿时觉得心一沉,下一刻,就被御邪抱在怀中。
他好笑道:“难道笑了,就代表开心了么?”
“若是不开心,怎么又笑得出来?”靡绯疑惑了。
“…你不懂。”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丝丝沉重。
靡绯愣住,那一声叹息中似乎有着不可言说的魔力,她就这么被抱着,连反抗都忘记了。
事后,待她清醒过来,才发现,她已经不知不觉中落入他的圈套,被他囚禁在这神秘莫测的冥王宫中!

 

 

第四章 九天

从那以后,靡绯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被御邪用锦衣玉食供奉起来,住着漂亮的宫殿,穿着以前她看一眼便会心颤的锦衣,享用着从未见过的山珍海味,一切的一切,恍然若梦。
但是,她依然不明白这样权倾九天的冥王,为何会对素昧平生的她,做出这样奇怪的举动?
可以把她捧上天,也可以随时让她摔入地狱,而他的喜怒哀乐,越发无常。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着冥九宫之首?
在靡绯入住冥宫的第三天,她终于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那天,御铘出人意料的在她所住的宫殿用餐,靡绯忍不住问了他,但是,只是轻轻的一提及,便像触动了紧急一般,她亲眼看着御铘的表情在顷刻之间由散漫轻佻到杀气腾腾。
随后,“砰!”的一声巨响,隔在两人之间的玉桌骤然碎裂!靡绯惊得起身后退,但是强大的术法气流袭中她的胸口,顿时闷痛起来。
靡绯骇然,一手按在胸前,看了看满地狼藉的碎片,蓦地抬起头,却见御铘依旧斜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唯一完好的酒杯,目光微斜,他轻蔑道:“有些事情,不该问的便不要开口,你,可懂?”
他的语气仿佛寒冰一般,靡绯不禁打了个寒颤,微怒道:“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
语毕,一直与她对视着的目光渐渐发生了变化,从蔑视,到凌厉…几乎可以将她凌迟的目光!
“啊!”霎时,靡绯感觉自己的衣襟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顿时就被扯到御铘的面前,她面色被吓得惨白,不禁尖叫出声。
御铘捏住她的下巴,那力道,似乎恨不得把骨头捏碎,他讽笑:“靡绯姑娘,你若是再这么无知下去,迟早会付出代价,一定。”他鬼魅般的笑了起来:“但,不是现在。”
没等靡绯挣扎,御铘飞快的放开手,把她往外一推,随即站起身,拍拍衣襟,朝宫殿门口走去:“明天我带你去玩,好好准备吧。”
靡绯一下子跌坐在地面,一股寒意自心底冒起,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转眼间,已经几名侍女去整理地面上的狼藉。
一名粉色衣裳的侍女将靡绯扶起,靡绯看了看她面无表情的面容,不禁问道:“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你家主子情绪起伏这么厉害?”
侍女像木偶似的面无表情,低垂着眼帘,哑巴一般连嘴都不张,似乎没有听到靡绯的问话,扶起她后也俯下身去收拾残局。
只有变成哑巴,才不会问不该问的事情吗?
冥宫里对下人的管教很严,靡绯来的第一天便看得出来,她不习惯被人伺候着,与一些侍女打扫了房间的卫生,但是当天晚上,那些侍女立刻被处于雷击的惩罚,御铘的指尖带着雷电,盯着那些倒在地上伤痕累累的侍女,只说了一句话:“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子。”随后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靡绯:“希望你尽快适应。”
靡绯相信,那时自己的脸色肯定白得可以。
像御铘这样脾气极端的极品,遇上了算她倒霉。
这三天以来,靡绯一直被囚禁在这个迷宫一样的冥宫后园里,唯一的出口有人把守布下了结界,像她这样法术菜鸟根本就是插翅难飞,但是…御铘这家伙竟然良心发现说要带她出去玩玩?
这个…是不是就是变相暗示她可以逃跑了?
想到这里,靡绯一扫心里被御铘折磨的阴霾,顿时觉得身心舒畅。
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虽然锦衣玉食,却天天担惊受怕,感觉自己的小命一直悬浮在半空那样没有着落,她怀念自己原先的小破屋,更怀念和自己同住在一起的好姐妹沅清。
靡绯自幼无父无母,沅清也是个孤儿,或许她们身世的唯一不同点就是沅清亲眼看着父母辈魔族的人所杀,但是靡绯却对父母没有任何印象。
她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相处得如同亲生姐妹一样。
“我已经三天没有回去了…沅清…”靡绯自言自语,十分焦虑。
当天晚上,靡绯失眠了,她等着眼睛,幻想着即将会发生的一切事情。
明天会去哪里呢?像御铘那种心理极度不正常的人,一定不会这么好心,要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
“游湖?我不会游泳啊…”靡绯痛苦的翻个身:“深山?会迷路啊…还是…”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微亮。
在靡绯终于觉得有一丝困意的时候,响起了很讨厌的敲门声,靡绯只好忍住困意,颇没形象的喊了一声:“进来吧!”
随着吱呀的开门声,鱼贯而入十多名的侍女,场面甚是壮观。
御铘对于出门,都是十分的讲究,她勉强理解。
除了五六名侍女手持洗漱用具意外,其余的的侍女,各捧着一套衣裳,颜色,款式,质地各异,看得靡绯眼花缭乱。
她简单洗漱后,随手选了一套十分素雅的衣裳,在水晶镜前,侍女为她换上。
靡绯看着镜中样貌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自己,不住苦笑,毕竟自己不是凤凰,就算穿上凤凰的羽衣,也像只不入格麻雀。
走出宫殿,一眼就看到某人在白玉云椅上已经等了很久了,依旧是红衣黑扇,华贵风流,虽然靡绯很无语他搬了个这么长这么华丽的椅子摆放在宫殿门口,还摆出一副等啊等的样子,想显示出他的勤快吗?
靡绯走到御铘的面前,还没开口,御铘就摆出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这么慢,就连冥宫鱼池的那只千年老龟都比你快很多。”
靡绯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生气,她只要一想到很快就要和这个心里变态的人说再见了,心情就很愉快很愉快,她顿时觉得,如果这个时候再不反击,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于是冷笑:“如果连等女孩子的耐心都没有,活该一辈子追不到自己喜欢的人。”说罢,瞥了御铘一眼,又看向远方。
御铘的眼眸蓦地暗了一瞬,但是出人意料的,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发货,反而大笑起来:“你说的对!小丫头,你不是一直很好奇那个人是谁吗?今天我就要带你去见她!”
靡绯有些发蒙:“你很奇怪,之前提都不许提,今天却…”
“有些事情,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御铘突然抬起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她…住在第九重天,小丫头,你很有福气,你要知道,有些人穷极一生,都没有资格去过,你毫无功勋,也没有法术,却能上去游玩,真是福气。”
“第九天!”靡绯睁大眼,心里咯噔了一下。
完了,她离家又远了一步。

 

 

第五章 公主

靡绯在御铘的带领下再一次走进他豪华版的马车,比起第一次的惊诧和要死要活,平静下来的她反倒觉得有些无聊。
黑色骏马一声长啸,扬蹄启程,在半空中踏着电光火焰,朝着九天飞驰而去。
御铘在马车里很安静,靠着软垫闭目养神,靡绯闲得慌,也慎得慌,一想到自己的逃跑的计划泡汤了,就急得想揍人。
她听说过第九重天的情况,与第一天到第八天完全不同,第一天是前往人界和魔族的痛到,所以一直驻扎着军队守御,因为发生过几次魔族突然进攻的情况,所以基本上没有普通人住在第一天,而从第二天到第八天都有通道,也都有来往的商人和其他居民,所以,如果她想从第八天回到第二天——也就是自己的家中,算是容易的,但是第九天…据说没有法力的人是上不去,就算上去了,也很难下来。
因为第九天居住着皇族,那里的情况可想而知。
靡绯挑起窗帘,伸长了脖子往下看,地面上的建筑飞速后退,不一会,她便看清楚了整个冥宫。
巨大的宫殿群,以及城墙似的宫殿外围看得她目瞪口呆。
原来…她一直住在冥宫一个小小的小角落里,而她所觉得一逛便会迷路的巨大后花园,也只是整个冥宫的小小一角。
如此的…奢侈。
马车又飞高了一些,巨大冥宫的周围,还围着八个规模稍微小一些的宫殿,正好把冥宫围在中央。
“冥,九宫。”她自言自语的呢喃,想起了第一次见御铘时他所说的那番话。
望眼九座宫殿群之外,才是热闹繁华的街市,转眼间,已经变得像蚂蚁那样小。
浮云飘来,遮蔽去了第八天的景象,靡绯又往车后看了看,十几名黑衣的护卫骑着同样黑色的骏马在马车后紧跟着。
唉,算了,既来之则安之。靡绯真想掉几颗眼泪来哀悼变化多端的事实。
“你…在看什么?”身后突然传来冰冷冷的声音,靡绯飞快转过身,却见原本闭目养神的御铘微微睁着双眼,眼里满是倦意。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窗外,正巧,一队骑着巨大的黑色老虎的兵卫持着长戟从外飞过,那些老虎的个头比一般的老虎要大很多,眼睛却是明白的,靡绯对此产生了兴趣:“老虎也有黑色的?还长这么大!”
“哦,”御铘闭上眼,嘴角划过一丝浅浅的弧度:“冥虎卫么?”
“冥虎卫是什么?”
“负责在从第二天到第八天巡逻的护卫队,由冥宫管辖。”御铘的口气淡得不能再淡,靡绯一头黑线,她可以把他最后的那句话视为炫耀吗?
“第一天和第九天不用巡逻?”她趴在窗口吹风。
“第一天到处是军队,巡逻多此一举,而第九天,有更厉害的军队守着,冥虎卫若是去了,也只是班门弄斧。”御铘抬起眼帘,默默的看着靡绯。
“那些老虎看起来很凶,难道还有的军队比冥虎卫更厉害?”不知道为什么,靡绯一看到那些老虎,就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很想上去骑一骑。
“全天界最厉害的,是毁灭军团,而毁灭军团驻扎在第九天。”
“那毁灭军团是由神之皇直接管辖的?”越问越起劲,靡绯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
“你很烦。”御铘皱了皱眉,瞪她一眼。
看着他又闭上眼去,靡绯忍不住抓起拳头狠狠挥了一下:“小气!”
如果不是他法术和内心一样变态得厉害,她真的会就此就揍上去。
眼前景色慢慢变化,从半空的浮云一直到白玉理石的地面,道路两边是幽幽绿草和姹紫嫣红的小花,远处是一片翠绿的树林,偶尔会看到一些白玉雕刻宝石镶嵌的石台,石台上涓涓的流出清澈的水,汇聚在小水池里。
第九天没有街市,整个就是个巨大的花园。
窗外景色定格,马车突然一顿,停了下来,御铘阴测测的睁开眼:“到了。”
“到了?”靡绯诧异,却见御铘先一步下了马车,她也赶紧走下去,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豪华府邸,府邸的大门上方挂着一块金色匾额,刻着两个字,玄华,而门前的那一片空地,竟然伫立着一座白玉雕像。
那座玉像约有四人高,雕刻着一位身姿婀娜容貌不凡的女子,女子衣着飘逸,五官清丽非常,秀丽的眉宇间透露着一股清冷的傲气,朱唇轻抿,双眸注视着远方。
御铘径自走至大门前,对着守门的护卫冷冷道:“告诉公主,御铘前来拜访。”
守门的将领对他十分恭敬,俯身作揖后,快步走入府邸之内,御铘看到靡绯只顾注视着那尊石像,有些微怒:“过来。”
“我?”靡绯装糊涂,指了指自己,还四下张望,眼见御铘的表情实在是不耐烦了,才慢吞吞的挪过去。
御铘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紧紧的握着,嘴唇突然抿得很紧,视线慢慢转向府邸的大门。
“那个…雕像很漂亮,”靡绯偷偷瞄了神情怪异的御铘一眼:“真人一定更美吧?”
“你很快就会看到了。”
“冥王殿下,公主有请。”那名卫将自府邸内部走来,看见御铘依旧恭敬,然后很是奇怪的看着他身边陌生的女子。
御铘不再言语,依然紧紧的抓着靡绯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就往里面走,那力道之大,疼得靡绯呲牙咧嘴。
大步走到客厅,四下观望却不见半个人影,一名侍女正巧捧着玉盘走过,御邪拦下她:“公主在哪里?”
“公主在后园。”侍女曲曲膝,又捧着玉盘走了。
御铘二话不说,几乎是拖着靡绯就往后园走。
后园一片妍丽,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尽情的吐露着芬芳,争奇斗艳,而在这些美丽的花草前,正娉娉婷婷的站着一名女子,女子黑发及腰,一身浅浅水蓝色的拖地锦衣,她左手持着盛着清水的小碟子,右手手指沾上清水,轻轻洒在身前的花草上,顿时,那些花苞绽放开来。
女子的身边站着两排十八名侍女,侍女手中或持水果,或捧玉壶,静静的站着,等候吩咐。
直到御铘带着靡绯风风火火的闯入,那些侍女们才诧异的抬起头,朝他们看去。
“祈奡,我来看你。”靡绯看不清楚御铘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这些话压抑得厉害,蓦地,她暗暗咬牙低吟,御铘抓住她手腕的力道,越发厉害了。
“嗯,”被唤作祈奡的女子轻轻应了一声把小碟子放入身边侍女手中,缓缓转过身去:“欢迎你来,御铘。”
看到那女子的面容,靡绯突然觉得,她身后那些怒放而妍丽花朵们全部失去了色彩。
那是怎样倾国倾城的一张面容,却是无比的高傲和清冷。
门口的那尊雕像没有完全表现出她的绝美,却把她清冷的孤傲表现得惟妙惟肖。
但是,靡绯却在瞬间记起来了,似乎,就是这个女人…把她绑架,以至于后来被御铘带走!
御铘笑了一下,举起抓着靡绯的手:“我还带了个人来见你,你应该认识。”
祈奡淡淡在靡绯脸上扫了一眼,有那么一瞬间,靡绯和她的眼瞳对视上,顿时心里像被冰住一样,又冷,又疼。
真是可怕的眼神。
“我不认识她。”祈奡轻描淡写的说道:“真是难得,你也会带陌生女子来找我。”
“是吗?你不认识?你是真的不认识吗?”御铘的话语里带着咬牙切齿的颤抖:“祈奡,你若是不想赴约大可推掉,何必一直耍我!”
“我没有耍你,那天我身体不适,但是忘记派人去跟你说清楚了,十分抱歉,但是,这个女的,我的确是不认识。”祈奡微微一笑,又看着靡绯:“你,认识我吗?”
“不…”靡绯摇摇头,但是又猛然道:“但是我见过你!”
“是吗?你见过我,那真是你的荣幸。”祈奡掩唇轻笑。
“我一点也不觉得荣幸。”靡绯皱眉,十分不爽。
“如果你不愿意见我也就算了,那么,把这个女人送到我身边,又是什么意思!”御铘的眼睛像是能喷出火来,一身红衣烈烈,炙热得使人不敢直视。
“御铘,莫非你来之前喝了酒?如此神志不清,我怎么可能把一个陌生女人推到你身边呢?”祈奡指了指身后那些开得正艳的花朵,道:“现如今,玄华宫里的花都开了,改天我们一起在庭下赏花饮酒,如何?”
“呵,多谢公主盛情邀请!可惜,臣实在没这份雅兴,今后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来打扰公主,告辞!”语毕,继续扯着靡绯离开。
“呵…”祈奡苦笑一声,换换把手放下来,缓步走至那些花朵钱,抚了抚花瓣上的露水:“把这些花都剪了吧。”
“公主…您这又是何必呢?”一边的侍女忍不住开口:“冥王对您情真意切,您却…”
“啪!”祈奡轻轻一挥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那是女的脸上,她冷冷道:“我的事,用不着你多嘴,我只是在试验御铘对我是否真心,再说…我还不想成亲。”
侍女忍着疼,退到一边。
祈奡折下一株花,放在小巧的鼻尖下转了转,半垂眼帘:“只是小吵小闹…过几天,便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