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怯怯地看了一眼孙畅,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感觉,好像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自己的妈妈,可是明明她们长得一模一样,不是么?
孙畅又询问了一遍,欣欣方才开口,小心翼翼地说道:“妈妈,我们要去哪里?”
“去另一个家。”
即使欣欣还是个刚刚满四岁的小孩子,孙畅也不打算隐瞒她,小孩子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无知,很多事情,其实他们都明白。
“欣欣,妈妈要离开爸爸,你愿不愿意和妈妈一起生活。”
绿灯亮起,车子缓缓地启动,孙畅将视线从欣欣身上挪开,专心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欣欣细小的牙齿轻轻咬着下唇,淡淡的眉毛皱了起来,脸色的表情十分纠结。
过了许久之后,细细的声音在车厢里响了起来:“我不要爸爸了,爸爸坏,我要和妈妈一起生活。”
这一句话几乎用尽了欣欣全部的力气,爸爸经常不回家,即使会来也会打妈妈,她不喜欢爸爸,因为爸爸看欣欣的眼神就像爷爷奶奶一样,她知道,其实爸爸和爷爷奶奶一样,都不喜欢欣欣。
孙畅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欣欣柔软的头发,她轻声吐出一句话,郑重地许下诺言:“妈妈会永远对你好的。”
这一刻,欣欣觉得自己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放了下来,从妈妈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奇迹般地将她不安的心安抚下来。
她不后悔做这样的决,以后也不会后悔。
***
这栋房子是苏白的一处陪嫁,程北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因此孙畅并不担心程北找到这里。
A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几乎没有任何相遇的可能。
轻缓的音乐声在咖啡厅内缓缓地流淌,纤细修长的手指握着铁质的勺子轻轻搅动着,浓郁的咖啡香气袅袅升起,很快便在空中散去,
孙畅勺子放置在一遍,端起咖啡轻轻啜了一口,香浓的咖啡瞬间填满了口腔,将白瓷的被子重新放回桌上,孙畅将视线放在坐在对面的男人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她的目光极淡,落在他的身上却让他觉得自己浑身好像被看透了一般,那些隐藏在心底的不可告人的小秘密似乎被扯去了那张遮羞布一般,赤果果地暴露在她的眼前。
男人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原本的那几分轻视也淡了去,这样的女人,绝不像她表露出来的那样无害。
做他们这一行的人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本事却是急准,否则也不会在这样的灰白夹缝中生存下来。
孙畅开口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要能将我想要的东西查出来,我给你的报酬分文不少。”
即便在说些话的时候,孙畅脸上依旧淡淡的,没有丝毫表情,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就好像她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人一般。
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男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感觉自己被冻僵的血液又重新流淌起来。
他做这一行这么久,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女人。
丈夫出轨外遇,哪个女人能受的了这个,即使他把她们要的证据摆在那些女人面前,她们也都是歇斯底里不肯相信,要不就是面如死灰死寂一片。
这女人实在太邪乎了,明明从她脸上看不出对自己丈夫的在意,却还是找到了他出了一大笔让他心动不已的价格,请他调查关于她丈夫的一切。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奇怪,男人耸耸肩,随即又想到,若不是这些闲着没事儿干的有钱人,他从哪里赚钱?
男人离开之后,孙畅在咖啡厅做了一会儿,喝完了杯中的咖啡,方才离开。
这些天她根据苏白对程北的了解,重新部署了计划。
程北最是好脸面,如果她拿捏住了程北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有了这些东西在手中,即便程北依旧不同意离婚,在法庭上,孙畅有了筹码。
***
程北绝对想不到,苏白那个一直被自己捏在手里的女人竟然敢放抗自己。
宿醉醒来之后,程北看着凌乱的卧室,额上的青筋一下下地跳动着,苏白那贱人,他怎么敢!
好在程北还有一丝理智没有大吼出来,他扶着床边站起来,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啊,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酸臭气,程北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低咒了几声,从地上捡起几件勉强能看的衣服,走进了浴室。
“该死的女人!”
凌乱不堪的浴室终于压断了程北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愤怒的咒骂声从浴室中传了出来,接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彻浴室。

第4章 包子女

赵媚儿和小姐们们显摆着自己身上最新一季的香奈儿裙子,伸着涂着艳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打开新入手的LV包包,拿出一面镶着碎钻的小镜子,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妆容。
耳边听着小姐妹羡慕的声音,赵媚儿的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
原本她是小姐妹中间最寒酸的,每次看着姐妹们用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大牌化妆品,穿着那些一看就很值钱的衣服,她都嫉妒得不得了,明明她才是最漂亮的,可是穿的吃得穿的用的还不如人家的零头,说的好听是姐们,其实她们看着她的眼神里那赤些的蔑视,却让赵媚儿难以忍受。
嫉妒如同毒液一般将她的灵魂染成乌黑,她使劲浑身解数,终于搭上了程北那个有钱人,然后彻底翻身。
也许她不是小姐妹中间混得最好的,可是她却是最让她们羡慕的,程北对她极为着迷,不仅陪着她拍婚纱照,甚至还举行了一场假的婚礼,这些当人情人或者做那些地下工作的小姐妹那羡慕的目光可不是作假的。
赵媚儿的视线不经意扫到窗外,在看见那个修长的人影时,赵媚儿的瞳孔微微紧缩,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浸满恶意的笑容。
hello,程夫人,终于见面了。
“呀,我还有事儿,今天我家那位等着我吃新鲜的澳洲龙虾,以后再聚吧。”
赵媚儿匆匆地起身,拎着小包,扭着水蛇腰朝外面走去。
***
“哟,这不是程太太么?能在这里与到你,实在是太让人高兴了。”
孙畅今天并没有开车出来,她站在路口正想着是不是去超市采购些东西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
孙畅回头,看见那个穿着清凉的女人的时候,细长的眉微微蹙起,黑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赵媚儿却没有察觉,她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妖妖娆娆地走到了孙畅的面前。
平心而论,赵媚儿长得确实很美,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勾得人心痒痒的,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去才行,大红色的短裙包裹着她□□的身材,裙子的领子开得极大,大片白花花的肉晃得人眼晕。
这样一个极品,也难怪程北那个男人把不住。
赵媚儿以为苏白是不认识她的,这才敢明目张胆地上前打招呼,赵媚儿的心理很奇怪,明明是个三儿,却总想着在正室面前摆出一副端庄大度的样子,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苏白才是那个插足人家家庭的小三似得。
孙畅却是知道,苏白是认得赵媚儿的,她曾经亲眼见到程北和赵媚儿在她给程北买的那辆车里腻歪,她没有上前去闹,可是赵媚儿那张脸却深深地刻进她地心里,一想起来便揪心地疼。
即使赵媚儿隐藏得很好,孙畅依旧一眼便看出她隐藏在那双眼睛里满满地恶意。
赵媚儿脸上依旧带着热情地笑容,甜腻腻地说道:“程太太,初次见面,你好,我是赵媚儿,程北的好朋友。”
若是真的苏白,哪怕知道这个女人是自家老公养的小三,也不会在这里撕破脸皮,孙畅没有苏白地顾忌,这人故意送上门来恶心她,简直就在啪啪地打苏白地脸,欺人太甚,她自然也不会给她留什么脸面。
孙畅上下打量了赵媚儿一圈,她地目光有如实质,让赵媚儿觉得极为不舒服,她不自然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听见孙畅冷淡地说道:“我还不知道,程北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
赵媚儿尖尖的下巴微微扬起,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不是我说,程北的事儿,你这个程太太,未必知道的有我多。”
孙畅嗤笑一声,淡淡地说道:“赵媚儿,非要我把你那一层遮羞布扯掉么?你身上穿着地,手里拿着地,那一样用的不是我的钱,当小三蠢到你这份儿上,也是难得。”
赵媚儿没想到孙畅一下子就将自己地身份揭开了,脸上地表刷得一下变得十分难看,她到底是个见不得光地,虽然她在孙畅面前装得跟什么是地,可是那底气到底不足,这一下子竟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阳光从梧桐树叶地缝隙中洒落,细碎地光芒落在孙畅地身上,暖暖的十分舒服。
侦探社那边已经有了眉目,孙畅手里地那些照片足以毁了程北地一切,她现在便要开始收网。
赵媚儿的出现在孙畅地意料之外,不过,她原本也打算去找她,现在倒是省了她地功夫。
“你和程北地那些破事儿,我没兴趣知道,现在,不要用你那肮脏地身体污了我地眼。”
一辆出租车远远地驶来,孙畅拦下了车,坐了上去,赵媚儿被孙畅说得一愣一愣地,直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了,眼睁睁地看着那辆拉着孙畅地车绝尘而去。
直到那车不见了影子,赵媚儿才反应过了,气得在马路边儿直跳脚,毫无形象地破口大骂。
程北说,他家里地那个女人是个十足地蠢货,可是,为什么她看见的,和程北说的,完全就像是两个人?
****
程北觉得自己这几天就像走了霉运一样,事事儿不顺。
原本已经铁板钉钉地单子,对方突然反悔不签了,任凭程北低三下四去求去哄,对方都依旧不松口,并且很快将那个大单子交到了他们对头公司。
公司老总给对方公司打过一通电话之后,看他地眼神都变了,程北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他隐隐约约有种感觉,自己被老总厌弃了。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赛牙缝。
苏白失踪这么久,家里没有人收拾,就跟猪窝似得,这段时间,程北一直都住在爸妈家里。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却发现家里像是被人抢劫了一般,花瓶被子碎了一地,就连挂在墙上地那个四十六寸地大电视都遭了殃,硕大地屏幕龟裂成一片片地,就跟蜘蛛网似的。
宋梅花就蹲在乱成一团的客厅里,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而程北的爸爸程路生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妈,这是怎么了?”
程北在公司里忙了一整天,回到家却还是不得安生,因此语气便差了很多,宋梅花一看到自家儿子回来了,嚎得更大声了,边嚎边骂,将程路生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便。
宋梅花那尖利的嗓子嚎得程北的头隐隐作痛,从她断断续续叙说中,程北弄清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从村里来了城市,程路生很快便被这城里花花世界晃花了眼睛,成日里找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别看宋梅花在苏白的面前横的厉害,可是在程路生的面前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她原以为程路生也就像城里的老头儿一样,跟着人家下下棋逗逗鸟什么的,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再怎么着也干不出啥事儿来。
可是她没想到,今天在信箱里却收到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程路生那么大年纪的人,一天到晚出去竟然是去找那些脏人去了。
那么厚厚的一沓子照片,全都是程路生和不同女人的照片,那清晰度让人想认错都不成。
宋梅花气得不行,等到程路生回来后就将这些照片全都甩到程路生的脸上,嚎叫着扑上去要和程路生拼命。
程路生看到这些照片确实理亏,闷着声儿不说话,可是这宋梅花越闹越不像话那尖尖的指甲直接把程路生的脸挠开花,血淋淋的样子十分渗人。
程路生这下子火了,这女人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他逮着宋梅花啪啪啪直接甩了十几个大嘴巴子,直接将宋梅花的脸抽成了猪头,又从放钱儿的地儿把钱都拿了出来,摔门走了。
宋梅花也是个气性大的,直接将家里面能砸的都砸了个遍。
换了从前的宋梅花可没这么豪气,原来家里穷,又要供程北上学,宋梅花恨不得将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现在程北取了苏白之后,宋梅花花起钱来一点儿都不心疼,反正苏白有的是,没钱了找她拿就是了。
程北费了好大劲儿才给宋梅花哄好了,看着这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程北的心揪得厉害。
他还没给父母说,苏白带着孩子跑了,连带着把卡也停了,现在他们一家子的花销全都在程北一个人的身上,程北的工资虽然高,可也架不住这么糟蹋。
此时程北才察觉到苏白的好,别的不说了,要是现在苏白在,宋梅花大骂苏白几句也就出了气,哪里还要他来哄?
兜里装着地手机叮铃铃的响了起来,程北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名字的时候,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她这时候打电话来做什么?

第5章 包子女

电话是赵媚儿打来的。
她上来头一句话就将程北给震晕了,她说:“阿北,我们的关系被苏白知道了。”
程北愣了片刻,才从赵媚儿这一句话中分析出俩意思来。
第一,赵媚儿看见失踪了一个月的苏白。
第二,苏白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
赵媚儿还在电话那头说着苏白的坏话,说着正起劲儿的时候,程北急吼吼地打断了她的话。
“你说苏白在哪儿?”
赵媚儿正哭得过瘾,就这样冷不丁地被程北打断,这哭声便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地憋着难受。
赵媚儿想发火,可是程北是她的金主,别看程北现在宠着她,赵媚儿却知道,比起自己,苏白可重要的多,虽然那个女人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可是架不住人家有钱,在没将苏白的钱掏干净的时候,程北不会踹了苏白。
委委屈屈的将遇见苏白的地方说了出来,赵媚儿还想哭一哭,没想到程北那边儿却已经挂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地声音似乎在嘲笑赵媚儿似地,她气得将手里地爱疯五啪地一下摔了出去,白色地机身被摔得四分五裂,赵媚儿觉得自己心头的那簇小火苗燃烧得正旺,要是苏白在她跟前,她恨不能一口咬掉她一块儿肉去。
不就是有俩破钱儿么?想起苏白那高傲的样子,赵媚儿便觉得浑身不舒坦,迟早有一天,她要苏白低下她那高傲的头颅,她拥有的那些东西,迟早会落到她地手里。
涂着艳红色指甲地手落在平坦的小肚子上,赵媚儿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来,她现在的筹码可是大得很呐。
***
孙畅翻看着手中的资料,慢慢地勾了起来,不查不知道,这个程北还真是渣得彻底。
这些年,除了那些不动产,程北几乎掏空了苏白地所有钱,那些钱全都被他用来养女人花费掉了。
只看看他为那些女人一掷千金地样子,不知道地还以为他是什么隐形富二代,殊不知这男人却用着自己老婆的钱在外面充大头。
一边儿用着苏白的钱,另一边却又觉得苏白瞧不起自己,拿钱侮辱自己,感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这样精分地男人也亏得苏白将他当了宝贝,换了别人,他这样的当小白脸都不够格。
那侦探很敬业,递到她手里地东西是图文并茂,详细地罗列了这几年程北做的那些下作地事情,她只看了几眼便让人觉得恶心不已,将这些文件收到了一边儿。
这些东西,至多让程北丢人而已,根本不足以让他身败名裂,更让孙畅感兴趣的是程北查到的另外一些东西。
自从苏白的父亲破产以后,苏白手里的钱急剧缩水,根本不足以支撑程北大手大脚地花钱。
程北的工资虽然高,可是根本不够他养女人花费的钱,而苏白的噩梦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程北从苏白手里弄不到钱,便开始打公司地主意,借着职务之变,他挪了公司地一大笔钱,程北原来打着地主意很简单,他知道苏白名下还有不少地房产,到时候卖了几处,足够他还上这么大的窟窿。
可是他却错估了苏白在这件事上地态度,这些房产是父亲留给她最后的东西,无论程北怎么说,苏白都不肯松口,最后气急败坏地程北撕下了他斯文地面具,对苏白动了手。
家暴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苏白被揍得麻木了,然后,孙畅就来了。
将桌子上的资料整理到一边儿,孙畅估摸着程北那厮已经到了走投无路地地步,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该来找他了,现在,能救程北的也只有苏白了。
孙畅想了无数次在见到程北地情形,却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自大到如此地步,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却还摆着那种高高在上施舍的态度。
程北在孙畅上次遇到赵媚儿地那家咖啡馆前面堵住了她。
我原谅你离家出走地恶劣行为,只要回去我会既往不咎。
这种事情,下次不要再犯,我的耐心有限。
回去后赶紧将房子过户到父母地名下,省得他们二老在伤心。
孙畅简直大开眼界,俗话说,人不要脸则无敌,这个程北简直就是将不要脸这门功夫发挥到了极致。
孙畅忍着将手中刚买地热咖啡泼到这男人脸上地冲动,她实在高看了这个男人,即使她不动手,这个男人也迟早会毁在自己的手上。
今天地孙畅穿了一身橘红色的连衣裙,脚上瞪着一双细细地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窈窕纤细,就好像一朵盛开地百合花一般。
苏白地五官虽然算不上美貌,可也算是个清秀佳人,这些年一直被程家人折磨着,整个人都变得麻木了,不到三十岁地年纪,却硬生生地被折腾得像个四十岁地女人。
离了程家,孙畅去了美容院一趟,彻底地做了一次美容,将过去地灰败从身上剥离,整个人又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程北说了半天,直到口干舌燥方才停下了,他以为自己刚才那一通话说得极好,至少可以打动脑子一向不怎么灵光的苏白,可是他在看见苏白那似笑非笑的模样,那双清冷的眸子似乎将他心底那见不得人的心思都看透了似地。
那双眼睛太过清冷,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程北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冰水一样,寒气顺着四肢百骸浸入他的心底。
孙畅淡淡地开口,眼底隐隐浮现出些许不屑:“程北,到了这种地步,你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孙畅说这话地时候,一阵风忽的地吹过,卷起她长及肩部地黑发,白皙地手指将被风吹乱的长发别到耳后,孙畅看着,一字一顿地说道:“程北,我们离婚吧。”
程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孙畅,这个爱他爱得要死地女人,居然说要离婚,这是他这辈子听过地最好笑地笑话。
程北还想说什么,苏白却没有给他机会,她径直上了停在路边地蓝色轿车,缓缓驶离了这里。
直到孙畅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程北才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孙畅的话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让他忘记了自己此番过来地初衷,明明是想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将这个女人带回去的额,怎么临到头却让这个女人跑了呢?
苏白,苏白,看来,是我小瞧了你。
***
带回苏白的任务没有完成,回到小区后,程北发现路过地邻居对他指指点点,围在一起议论纷纷,这让程北心中升起一些不安,等到到了小区楼下,他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会有那样鄙夷地目光。
程路生赤/身/裸/体地躺在楼下,皮肉松弛的胸膛上用口红写的那两行大字分外地刺眼。
*不给钱,人老不要脸。
程北一向爱面子,程路生这样子简直就是在他的脸上扇了几个大耳瓜子,同一栋楼的人看他地眼神让程北无地自容,他恨不得眼前这个丢人现眼地男人快点消失。
虽然很想装作看不见,可是毕竟是自己的父亲,程北没办法装作不认识,他脱下自己身上的高级定制西服,盖在了程路生地身上,连拖带拽地将程路生弄进了小区内。
年轻的人还有点口德,那些大爷大妈们可不不会给程北留什么脸面。
“多大岁数了还学人家去嫖,简直就是老不休。”
“你看看他儿子那人模狗样地样子,谁能想到有着么一个老子。”
“啧啧啧,嫖就嫖呗,还不给钱,给人家脱光了扔到家门口,也不知道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去。”
程北听着那一句句闲言碎语,恨不能将这个带给他耻辱地男人扔出去,电梯门关上了,那些风言风语隔绝掉了,程北黑着脸看着昏睡着地程路生,眼中一片阴霾。
回到家,看见程路生这样子,宋梅花又是一场大闹,程北不好动手,宋梅花却没什么顾忌,骑在程路生身上噼里啪啦直接扇了他十几个大耳刮子。
程北只是阴沉着脸看着,并没有出手阻拦。
被这么打了一桶,程路生直接被痛醒了,他一睁眼看见骑在身上宋梅花那张老脸,直接就将她掀翻在地上。
“你这个疯老娘们,到底在作甚!!”
宋梅花被掀翻过去,头磕在桌角,霎时便起了一个大包,宋梅花也是个泼辣的,眼看程路生丢这么大人,还敢这么嚣张,便不管不顾地撒起泼来。
“你这个挨千刀地,做的着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我这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怎么就没死在外头啊,回来丢啥子人呐,老不休的东西......”
宋梅花越骂越难听,还有些发昏地程路生直接抄起茶几上地花瓶就朝宋梅花地头上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