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回过了神,冥冥之中仿佛明白了什么,心念一动,又回到了熟悉的房间里。
拍拍脸蛋,会疼。
抑住满心的狂喜,再试着回想,果真又到了青莲池前…
这下再傻也明白了,周家的传家宝不但给了她穿越的机会还附赠了个随身空间啊!感谢老天爷,感谢周家的列祖列宗!!
呵呵,有了这个空间她就有了绝密的私人空间,可以存放贵重物品,不怕打劫杀人,不怕婚姻不幸无处喘气,还可以种好多好吃的水果…最重要的是,现在不怕没地儿练习功课了。
反正白天大把的时间可以睡,想到做到的苏宜尔哈立即将笔墨纸砚连桌子一起移到了空间里,静了静心,执笔开始练习。
不习惯毛笔字的现代人初初练字是极不适应的,好在空间里的空气,不,或许应该称之为灵气,比之外面就如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待在里面苏宜尔哈总感到精神特别好,练起字来有如神助,刚开始还有些生涩,不到一会儿就熟练起来。
看着洁白的纸上秀气十足的字苏宜尔哈心中充满成就感,虽有作弊之嫌,但也是她写出来的呀!
越写越投入的她等到猛回过神时桌角上已经叠了一堆稿纸了…
天啊,外面不会天亮了?!匆忙回到房间的苏宜尔哈偷偷撩开床帐,发现屋里还是一片漆黑…
莫非空间里和外面的时间比不同?
开始关注时间流逝的苏宜尔哈经过不断实验再次惊喜地发现,空间里的时间跟外面的时间比大概为10:1,而且只要她想,空间外面的声音她也能听到——这回总算不必担心时间不够、或有人进来被发现了。更重要的一点是,虽然还不能确定,但从外面进入空间到从空间回到外面的地点似乎是可以改变的,只是现在最多只能移个几步远,不知将来会不会有所提升。
一想到空间也许可以进化成长,苏宜尔哈便充满了期待。
忙乎了大半晚,苏宜尔哈亢奋的劲头直到了东方发鱼肚白时才稍褪了些,把东西收拾好后又躺了好久才睡去。
熬夜的后果虽然早有预料,没想却错过了老太太再度打发身边的苏嬷嬷来看她的事。那苏嬷嬷跟了老太太大半辈子人老成精,听了春雨说姑娘还在歇息也没让吵醒,只去榻前瞧了瞧又问了诸如用药如何用饭如何病情可有反复等几个问题,便去回了老太太。
老太太听闻用药用饭已经顺畅,脸色尽管还苍白憔悴气色却安稳,便也抛开那点挂念。
章佳氏则与之相反,在她看来,女儿白天过长的昏睡代表着她病体孱弱,精神不济,应该细心再细心地补养。
而钮祜禄.凌柱在苏宜尔哈的世界里则仍是一个符号。
对他,苏宜尔哈有过期望、失望,但最终还是把心中那淡淡的情绪挥开,原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为那飘渺虚无的东西去争去抢还不如珍惜眼前得到的呢。
苏宜尔哈的身体康复状态很好,章佳氏勉强同意她可以有限地写写字绣点花样时,她的毛笔字、刺绣等技艺也练习得跟原主差不多了。
有着这样的学习效果她小有自满时便考虑是不是央求章佳氏为她聘请名师,如在现代时她就极喜欢的苏绣,现在有时间有条件可以学为什么不呢,绣几幅大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出现在后世的鉴宝节目里…
“姑娘。”
“哦。”又走神了,苏宜尔哈不好意思地笑笑,自从有了空间自己YY现象日趋严重,看来要克制了,这是个封建等级严格分明,对女子尤其厉害的时代,稍不注意就可能招来祸事。“有什么事?”定了下神,将写满字的纸张放上写好的那叠,满意笑了笑,决定等字再好一些就抄几本经书孝敬额娘。
“姑娘——”
“怎么了?”将桌面收拾好,苏宜尔哈这才看向脸色苍白的春雨,那悲愤、不安的眼神立即令她警觉起来,“出什么事了?”
春雨咬了咬牙:“奴婢早晨去给姑娘的小园子浇水时发现、发现姑娘种的瓜果全被人连根拔了,花也被剪坏了…”
什么?!苏宜尔哈张口结舌一脸的无法置信。
就她所知,现在整个钮祜禄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住的是一所四进的院子,人多地少,掌家理事的章佳氏为着女儿这点子与众不同的爱好硬是在苏宜尔哈的小院通往小花园处挤了一小块地给她种植一些稀罕的花草瓜果…尽管那里不是人来人往之地,也是个招人眼的地儿,谁这么彪悍地把它给毁了?也不怕被发现。
也许是有恃无恐。
枝残叶碎的几片小畦地,即使满地狼藉也仿佛可看出,曾经的瓜果粒粒、花妍叶绿,这是曾经的苏宜尔哈倾注了心血细心培护的…这也是章佳氏对她女儿的一片支持爱护之心…再没脾气的人不由得心生怒火,到底是怎样骄横的人才能这样做?!
“姑娘——”
春雨和秋实担心地望着垂首不语的苏宜尔哈。
“你们下去,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对了,给我拿个袋子来!”
苏宜尔哈以前为了这块地曾向府中熟悉桑农下人取过经,关心注意这里植物成长的人不少,这话一出立即有机灵的下人取了布袋来。苏宜尔哈拎着布袋,慢慢将一些带着根茎的植蔬残枝捡了起来,心想拿到空间里种种也不知救不救得活。
“姑娘我们帮你!”春雨和秋实红了眼眶,因着苏宜尔哈她们对这些瓜果花草投注的心力精力也不少,本就心酸,再见苏宜尔哈这付不言不语的模样,心道姑娘定是心痛得说不出话流不出泪了。虽不知苏宜尔哈拿着袋子装这些残碎的东西作何用,但能帮着一点也是安慰。
收拾了两袋子抬到院里,苏宜尔哈对着亦步亦趋的春雨秋实说道:“你们去做事,这些我会自己处理。”
“姑娘,我们帮你。”秋实忙道。
苏宜尔哈摇了摇头:“放心,我要亲自把它们埋了…”黛玉葬花的情节应该很好唬人。
秋实还要再说,春雨已拉着她下去。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确认四周再没人时,苏宜尔哈心念一动两个袋子瞬间移到了空间里,然后才回了房。
自从有了个人空间,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在日渐增长,不但头脑越来越清晰灵活,目力耳力也变得越发灵敏,院外的声音远远的也能听到。在现代在起点、晋江潜水日久的她很快就想到了这是精神力壮大且发散的缘故,便开始在深夜冥想,早晨坚持做瑜伽,学着收敛精神力,渐渐地作息果然不再受到干扰,还得了项好处,想探查身边周围的动静直接开放精神力就行。
院里还放有以前苏宜尔哈疏理花木用的小铲小桶,苏宜尔哈一并带进了空间。她先打开了一个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将三棵被砍得只剩一小截主干及根部的小树拿在手里轮番看了看,实在看不出到底是啥东西,便随手种在了一边并细细浇了池水,只希望空间里独特的灵气及土壤池水可以植活它们。
理完三棵只剩桩头的无名树,苏宜尔哈惊喜地发现了两棵完整的小树苗,尽管被践踏得枝残叶败的她还是看出来了,这是一棵龙眼树及荔枝树,岭南有名佳果,真不知是怎么给运到了北方来的,怪不得一副营养不良、水土不服的蔫萎模样。
如果真能在空间里成活以后在北方也能吃到新鲜的荔枝和龙眼了,呵呵,赶快种下…
接下来,苏宜尔哈又辨别出了两棵桃树,两棵橘子树,两株茶树,一根葡萄藤,两株草莓,一株西红柿,都是缺枝少叶的,余下的却怎么也认不出了,只得先将它们一一分类种下,等结出了果或长大了再认识,再移栽。
另一个袋子装的只是几样花草,刚好都是苏宜尔哈认得的兰花、茉莉花、菊花、梅花,还夹了一株似乎是樱桃的植株,在现代十分喜欢吃樱桃却没实际看过樱桃树的苏宜尔哈想了想将它种单独种在一边。
剩下的就是浇水了,苏宜尔哈提起小桶一次次地往返于水池与种植地,距离不远,可这么多桶水下来也把她累得够呛…
终于浇完了,她把小桶往旁边一扔,整个人顿坐在地,心想现在就累成这样以后要再种些什么进来那她一天到晚不是都要在浇水中渡过?!
一想到那个可怕场景不由地抖了一下,汗湿的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眼睛移向那几个呈花状的水池,不如洗个澡?愈想愈觉得是个好主意,这几个水池的水温她早试过了,尽管略有差异,但冷的不冰人,温的又不炙人,用来泡澡正好…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
苏宜尔哈直接选了中间的那个水池。池水淡绿通透,掬在手里又稠得像巧克力般丝滑,感觉却清清凉凉的,还有烟气,近看一眼能望见池底的沙砾颜色…很矛盾的感觉。她却直觉地很喜欢,很亲近,想着在里面定然舒适畅快无比。
整个人一下去仿佛泡进了琼浆玉液里,她感觉到皮肤上的毛细孔希喳喳响,像沙漠里的旅人遇到久违的清泉一般贪婪地吞啜着…直到将那美妙到极点的感受滋润到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肌肤,连精神也是醺醺然,像醉了酒,又像寻到了最甜美的梦,才餍足。
果然畅美!
终于从最深最甜的睡梦里醒来,苏宜尔哈睁开了乌灵灵的双眸,心想在这里洗澡果然不错,比她在现代泡过的温泉、精油按摸效果都要好上千万倍,浑身好像被灵气给冲刷得灵透透的,轻灵舒畅,精神上又无比满足慵懒。
正要爬上岸,忽地念头一动,转身朝池中游去,仔仔仔细细地又绕了还是花骨朵的青莲一圈,只觉得此莲流光青翠,晶莹鲜嫩,娉婷清华,竟是越看越爱,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咦?”举起手看了看,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触电般流进了体内,在刹那的灵光之中她仿佛置身于混沌之中看见了那万丈高大的青莲流光般四散飞出化成种种灵宝飞出,而其中便有一颗未成熟的莲籽…那莫名的亲切感,难道那莲籽便是这青莲?
苏宜尔哈重又将手轻轻碰了碰青莲,果然又有一丝细细的凉意流进了体内…这是?莫名的神情瞬间又换成了了悟:“原来是这样…”
她会穿来清朝并非偶然,而是种种特定条件而促成的必然。意外的发生青莲玉刚好碎在她的祖窍,使得她识海与初初破开封印的神物有了初步联系,百年难遇的日食还有青莲玉封印破解等神秘能量的冲撞造成了她灵魂脱体并穿越了时空。她的灵魂会穿越到钮祜禄.苏宜尔哈的身上只能说是巧合,重要的是就算穿越了灵魂,没有之前和青莲玉里的神秘青莲融合、没有得到青莲大部分能量的她还能不能安全成功地将孱弱的灵魂融进新的也是另说,说不定会成个缺魂少魄的痴呆人,又或成了个附身却融合不了的瘫痪者…
青莲玉里的神秘青莲会跟她的灵魂(精气神)融合,是因为它碎裂时刚好在人体最神秘的祖窍位置。看多了穿越小说的苏宜尔哈如此想道,那一下重击大概直接把冲出封印的青莲砸到她识海里了,还有那十试九灵的滴血认证估摸也起到了点作用。
真幸运啊!
她在这种种阴差阳错的条件下幸运地逃过了一劫,幸运地又开始了一段人生,幸运地永远得到了这周家守护了千百年的神物。
现在的她可以说和这青莲互为表里,她就是这青莲,青莲就是她,难怪她一见这青莲就觉得熟悉、亲切,原来还以为是长年贴身带着的青莲玉的缘故呢!
这混沌青莲的籽也不知流落到洪荒后如何被封印在玉佩里又如何被周家祖上得到的…
八卦的念头一发不可收拾,苏宜尔哈开始了对小青莲的全方位触摸,只可惜再也没得到半点信息,反而对于如何使用空间有了些许认识。
传说中的混沌青莲不但诞生了盘古,连青莲的碎片所化生出来的几样宝贝都排在开天至宝的前列,而纳须弥于芥子的空间能力不过是它的本能之一。青莲籽遗传到它的这点功能根本不算什么。
亏她还一直以为这个空间是封印小青莲的哪位神仙借助小青莲制造出来的呢。
“要是早点进来跟你交流就好了,我真傻。”
这个空间可以说就是她的紫府啊,想做什么还不是挥手间的事么,浇浇水、挪挪某植物的种植点什么的完全不必费那么大劲,只需念头一动就好了。不过空间的成长却需要机缘了,要凝聚大量纯净的生气、灵气啊,她要到哪儿找去?看看小青莲籽从洪荒到现在还只是花骨朵模样就知道所需成长能量要多庞大了,虽然成长缓慢有被封印的原因。嗯,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她也没指望着修成神仙。
沉醉了好久,苏宜尔哈才恋恋不舍地从池里起身回到屋里。
捡了套新的衣服穿上,至于换下的衣服和两个空布袋…想了想,还是将空布袋扔回空间,将来兴许还有用处。如果春雨她们问起就说烧了埋了,呵呵。
躺到床上,慢慢地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小心地控制着节奏的长短…这是一套呼吸吐纳之法,从青莲的信息里得到的,对养生极有好处,嗯,对于精神力的控制,估计也比她胡来一气的冥想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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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母爱
()“请太太安…”
“姑娘呢?”满意地看到春雨秋实忠心地守在苏宜尔哈房门外,章佳氏缓了下脸色问道。她知道女儿因房里地上湿冷常常不让身边的丫环守夜陪睡,她虽然面上不说心里也常担心她驭下过于绵软体贴反而让一些眼高心野的欺了去,现在看来,这两个丫环还是好的,知道分寸。
“还在歇息…”春雨的声音低了下去。
章佳氏脸色一黯,眼中划过一抹幽光,轻声嘱道:“你们先下去将姑娘平日用的东西不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再去赵嬷嬷那里听她吩咐,我与你们姑娘有话要说。”说完缓缓推开屋门,抬脚走了进去。
床幔被撩起,章佳氏伸出手掌轻触了下苏宜尔哈的额头,才拍了拍女儿的脸蛋:“毓儿?”
“额娘。”苏宜尔哈将脑袋顺势埋进章佳氏馨香温软的怀里,孩子气地蹭了蹭,就像她在现代时跟她母亲撒娇一样。“您怎么来了?”
章佳氏宠溺地轻抚着她的背脊,一会儿才道:“毓儿跟额娘一起到房山的庄子上去住些日子可好?”
“额娘?”昨儿不是还说等过两天她身子好些带她去给老太太请个安么,怎么突然要去庄里住?偌大一个钮祜禄府的女主人能说走就走的?
她的毓儿,她的宝贝女儿…
章佳氏看着怀中女儿憨态可掬的模样,心里满是爱怜,心道这孩子天性淳厚善良,尽管受了那样的委屈也瞒着自己,可就是这样,这满府也没人看到她的好,反而纵得那些个奸狡心大的更加骄横。
心中泛起悲意,自己这一生委屈也就罢了,难道生生让自己的宝贝去受更大的苦?只是个四品官的后宅便勾心争斗如此厉害,万一去了更高的地儿,那时没有了她的庇护她这女儿是被磨得彻底更了性子呢还是湮没在一堆女人的争宠中?想到这里章佳氏便不寒而栗。
章佳氏脸上神色淡淡,苏宜尔哈还是看出了其中的复杂与灰心,想了想,莫非早上的事传到了她的耳里?那她…心里不由微酸,对于这时代的女子来讲,家族的依靠和稳定的婚姻是她生活得好不好的重要保障。从父、从夫、从子,尤其是女人的后半生,靠的就是夫家的敬重和子嗣的延续,而今天,章佳氏却已经灰心放弃了。
“额娘,你是不是听说了那地儿的事了,”苏宜尔哈坐直了身子呐呐道:“我没关系的,就是可惜了那些额娘特意着人给我寻来的花苗果苗…”
除了这位母亲,还有赵嬷嬷、春雨秋实她们,她对整个钮祜禄府的人没多少感情,她生病以来他们没来看过她,连老太太也不过打发个人来过问一声而已。那块种植地被破坏,她也只感到对这些所谓亲人的失望和破坏者的可笑,和自身利益被侵犯、章佳氏权威被冒犯的不悦…伤心,真的是谈不上。
但是,如果是原来的苏宜尔哈应该会难过的,毕竟是自己的亲人…
章佳氏也会为女儿的遭遇难过与愤怒。
所以她连安慰也无法理直气壮。说出口只会显得自己伪善,说出口只会显得自己“软懦”,说出口只会更伤章佳氏的心。
理了理女儿的秀发,章佳氏敛了神色:“什么话!你是额娘唯一的女儿,是额娘的心头肉,额娘没让你过上千恩万宠的生活也罢了,岂能让你时时过着被人欺让人害的日子!你且记着,我们女子固然在家孝顺父母,出嫁敬顺公婆,爱顾夫君子女,但也要通明道理、识得进退,‘君既无心我便休’可不是玩话,做事不可不随流却不能一忍再忍一让再让,须知世人多的是得寸进尺之辈,你越让她越欺,总有一天会退得无立身之地连命也没了!
如今老太太装聋作哑,你阿玛一心护着他那两个宝贝儿女,额娘别说是带你出府居住,就是析产另居他们也不敢闹将开来!你外祖家虽然没人了,但我堂伯父仍在,族人仍在,额娘又有嫁妆产业在,舒适的日子还是过得的。再者,你为钮祜禄府的嫡女,你阿玛官职也不高,若是指给宗室只怕也没能得个好的位份。”
原来的苏宜尔哈长得圆胖,个子又不高,五官也不甚出色,女红才艺再弄低几个档次,她相信选秀有很大把握落选,可不想病了一通后,苏宜尔哈身子抽高了一些,人又消瘦了些,五官也开始长开…整个人竟出落得比以前好看了几倍不止,特别是那双乌沉沉的黑眸,深邃晶莹得有如上等黑矅石,不经意间就会透出一种灵慧的光芒,让人不由自主地想一看再看,沉醉其中。还有,这一身越来越娇嫩细滑的肌肤…想到她病得最危险时发生在她身上的异象,章佳氏心头不由浮上深深的忧虑,女儿还是她的女儿,可是女儿再蜕变下去,这命运就越发无法自主了。
想到这里她更是下定决心:“如果我们出府另居的事暗中流入宫中贵人耳里,认为…钮祜禄府家宅不靖撂了牌子,婚姻得以自主,那是再好不过的。我们也不找那高官出息的,家里人口众多难侍候的,只忠厚老实对我儿尽心尽意的便好,那时凭着额娘给你的丰厚嫁妆你也能过上舒心自在的日子…如果避免不了指婚,那躲开皇亲宗室也是好的,被指为正室的机率也大些。”
一席话听得苏宜尔哈又是目瞪口呆,又是感动又是无奈。
目瞪口呆的是这章佳氏的婚姻观简直比自己这个穿越女还像穿越女,在自己想着顺应历史顺应家人的安排在这古代走完平静的一生,这个额娘却拼着婚姻可能不保与女子最重的名声为自己筹谋更为自由的人生。
深沉、勇敢、不计得失的母爱令她感动。
无奈的是:在这个皇权大过天的时代,个人强不过形势,即使她们盘算成功,她嫁了个老实体贴的,可她能留下守着婚姻名存实亡的章佳氏孤身到老?要知道这年代的人对百年后有无子嗣侍奉香火是很重视的,也许钮祜禄府后系子孙不会做得那么绝,但她却不能不为章佳氏考虑。
带着章佳氏嫁人?那更不现实。
她倒是愿意不嫁,自由自在地陪着她生活,问题是这样做章佳氏也是不愿意的?!
摇了摇头,还是不能赞同:“不能为了我将您置于那样的境地…我再忍忍就好,反正过了年选秀我呆家里的时间也不多了,还能相处多久?而您说的选秀落选那也只是一种可能,我们不能为那微小的概率赔上您的…声誉。”和婚姻。苏宜尔哈咽下最后这个词,尽管她也怀疑,章佳氏维持着这样的婚姻是否幸福。
“你长大了,懂得为额娘着想了,不过,”章佳氏微笑地看着她,半晌才直起身,将她拉扶下床,半强迫式地帮她更衣打扮:“我已经跟老太太说了,就说我们娘俩要到庄子上住段日子…要改主意也晚了!放心,额娘也不是非将事做绝,这棋要怎么走还要看你阿玛的反应。再留在这府里,额娘怕自己也有伸手不及的时候,到时候额娘哭都没处哭去…”
估计凌柱也没想到嫡妻会有这么大反应,苏宜尔哈心里撇撇嘴,这可比夫妻吵嘴回娘家严重多了,要知道这十几年来章佳氏一直将宽容大度的嫡妻形象扮演得很好。嗯,就是为了面子凌柱也不可能放任额娘一直在庄子上住下去。
“而且,到庄子上住可比在府里自由多了,那里有足够的花草树木够你摆弄,你爱种什么就种什么,将来额娘还把它给你当嫁妆!”
苏宜尔哈眼睛一亮:“真的?种什么都由我?”
“真的。”章佳氏含笑地看着她,想到早上自己听了消息后直接就去老太太那里告诉她自己的决定时老太太那哑口无言的僵硬脸色,心中就不由一快,凭什么以为她会一直忍气吞声下去,没有了钮祜禄府和钮祜禄.凌柱她章佳.惠如也能带着女儿过得很好。
出府到庄子别居的种种好处与自由…
养病与暗里使劲学习的日子过得有点憋闷的苏宜尔哈心动了。
“额娘,这么急叫儿子过来有什么事儿?”勤劳了一天的凌柱才踏进家门口就被守候已久的仆人请到了老太太房里,原本有些担心的眼睛在看到老太太不是身体不舒服后略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