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手挽住他的手臂,廖尘干咳一声,耸了下肩:“相信你所看到的。”
林依娜蹙起眉,笑着问:“别告诉你们在交往。”
乔芊故作娇羞地应了声,站到廖尘身前:“他刚刚向我表白,我虽然不是个随便的人,但也渴望有人照顾有人关怀,所以我答应他交往看看,哦对了,我和他交往没有违反什么规定吧?如果林助理反对的话我马上拒绝他。”
林依娜真不敢相信她都听到些什么,可廖尘确实没跳出来反驳。
而廖尘,完全由着她胡说八道,毕竟林助理的目的不过如此。
“当然不,祝福你们。”林依娜笑得意味深长,随后接着手机转身离开。
乔芊朝林依娜的身影吐吐舌头,又拍了下廖尘的肩膀帮他回魂儿:“表现不错继续保持。我这人最讲诚信了,你师父坐的那把餐椅确实有问题,椅座下方大有文章。”语毕,她拐进洗手间假装忙碌。等廖尘再想多问两句的时候她已经关上门。
廖尘自顾自点头,果然是火炕。
这时,站在二楼回廊围观全程的郝佑鸣,轻手轻脚地走下阶梯,溜进餐厅,将那把藏有机关的椅子搬进储藏柜,又取出一把从外观上看一模一样的餐椅摆回原位,蹲在椅子后方鼓捣一会儿,继而溜边儿返回卧室。
大致过了十分钟,只听一道求救声顺餐厅冲出来,乔芊匆忙跑去帮忙,惊见廖尘半跪在地动弹不得。
“你在干嘛?”
廖尘无力地动动唇:“我的手被强力胶粘在椅座低下了。快去找管家要溶解剂。”
乔芊很想笑,但看他神色痛苦不敢耽搁,这一急转身不慎与郝佑鸣撞了个满怀,郝佑鸣见她向后倾斜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乔芊道了谢绕行跑去找管家,没有发现渐渐浮现在手腕处的“血手印”。直到她取来溶解剂要帮廖尘解困的时候才愕然发现。
“啊!”……啪!……慌张之中,一巴掌不偏不倚打在廖尘的眼眶上。
“干嘛打我?!”他捂住半边眼睛。
“你看!吓我一跳。”血淋漓的大手印。
“呵呵呵呵……”郝佑鸣一手扶墙,笑到双肩微颤。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郝佑鸣,乔芊攥起拳向他逼近,但距离他半米的位置又却步,因为他浑身上下藏有无数杀人于无形的凶器!
“郝佑鸣!你能不能成熟点?!”乔芊咆哮了。
郝佑鸣无视她眼中的怒火,慢条斯理地说:“任何一种道具都是魔术师辛勤钻研而来的劳动成果,不经允许检查道具便是侵犯知识产权,这是廖尘串通你应受的惩罚。”
廖尘自知理亏,抬起能动的那只手向郝佑鸣行礼:“师父对不起。”
郝佑鸣欣然接受,又看向乔芊:“你不该表示歉意吗?”
乔芊瞥头一哼:“廖尘是我男朋友,他道歉等于我道歉。”
郝佑鸣当然也听到他们的“黑市交易”,不过自当不知道吧,真把她气哭就不好玩了。
待他离开,乔芊才走到廖尘身旁,一边帮他溶解强力胶一边发牢骚:“你实话告诉我,大魔术师是不是都跟他似的这么变态?”
“别乱说话,让师父听见你会死得很惨。”
“你站起来也不比他矮,有点骨气行不行?”乔芊咬牙切齿,“我爷爷说得没错,小白脸不安好心眼,郝佑鸣何止坏,简直是黑心黑肺!”
廖尘索性依着椅子背席地而坐,也有一肚子苦水想吐:“抛开师父的恶趣味,不可否认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顶级魔术师,如果可以从他身上学到一成本领我就算没白来。”
乔芊查过郝佑鸣的资料,六岁开始学魔术,期间获奖无数,如今二十六岁的他已跻身全球十大魔术师之列:“你很想当魔术师?”
“那倒不是,兴趣罢了。”
“看你资质平平,他为什么会收你?”她问。
廖尘白了她一眼:“我祖父与师父的祖父有些交情,所以没有拜师便收下了我。”
“可是他除了虐你教过你什么吗?”
“这你就不懂了,魔术没有手把手教导的,学会基础之后就看个人造诣了,为什么有些人被称之为大师你知道吗?因为他们可以通过光、电、力学研发出别人意想不到的道具,让魔术推陈出新震撼全场。听林助理说,许多魔术师为了多见识新魔术,奔赴世界各地近距离观看魔术表演。有几位魔术师为了破解师父的魔术手法,跟随巡回演出团看了三十几场演出,而我刚巧有机会近距观察自然不能错过。”廖尘知道郝佑鸣一直在教自己,不过方法比较另类,喜欢让他“以身试法”。
乔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魔术不止需要眼疾手快,还要熟读物理化充实头脑。她若有所思地望向门外,爷爷说魔术就是比较高级的千术,随着时代的变迁传统千术已被逐渐淘汰,取而代之的则是高科技作弊手法,最善用其中奥秘者当属魔术师。
听上去很有趣啊。
“想什么呢,快点弄。”廖尘的手掌还粘在椅座底盘上。
乔芊抽回神智,趴在地上,使劲歪着脖子帮他除胶,廖尘无意间眼皮一低,轻咳嗽几声移开视线:“喂,走光了。”
乔芊顺着大敞的领口望到内衣的蕾丝边,攥住衣领的同时捶他胸口一拳:“不知羞耻,那么多地方可以看你偏要往这里看?!”
这一拳着实有力,廖尘吃痛地眯起眼:“对不……”话到嘴边忽然间想起点什么,“你不是我女朋友吗?看看怎么了?”
“跟我耍混是不是?好。”乔芊站起身,将溶解剂统统挤进水池,又把空罐丢到他身上,“管家正在给其他佣人开会,扯开嗓子喊也未必听得见,你就粘着吧!”
话音刚落,她夺门而出,还不忘顺手关上餐厅木门。
充耳无闻从身后传来的鬼吼鬼叫,她愤愤地走入洗手间,挽起袖子刚欲冲洗“血手印”,很快注意到摆在盥洗台上的一瓶颜料清洗剂。乔芊猜到是谁放的,但不敢冒然使用,因为郝佑鸣实在太太太危险。
“放心使用,我这人是很有节制的。”
乔芊眯眼望去,只见郝佑鸣悠然地依在门边,一副“良禽”的神态。
……………………

第四章

乔芊用清水冲洗不见成效,才拿起颜料清洗剂,但在使用之前,她再次审视郝佑鸣的表情。
“真的没做手脚?”她再次确认。
“大不了不用,三五天过后会自动褪色。”郝佑鸣面色从容,手里把玩着一副扑克牌,“要不要抽一张牌测测运气?”
乔芊猜想他一定会动手脚,但她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接近这位把扑克牌玩得出神入化的大魔术师么?所以没什么可怕的。
她伸出手,郝佑鸣又问:“你猜会抽到几?”
“当然是Queen。”说着,她毫不犹豫地抽出牌,调过来一看居然真是一张黑桃Queen。
“这说明你换牌快还是我运气好呢?”她似笑非笑地问。
郝佑鸣凝视着她那双充满自信的大眼睛,据他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她那份无所畏惧的高姿态绝不是装出来的。
他将牌面全部翻过来给乔芊看,几十张牌里只有A、K、Q、J、10五种。
“25%的几率,运气对魔术师而言也存在一定重要性。”郝佑鸣在她耳边打个响指,只见一罐除胶溶剂级闪现指尖,“别让廖尘粘太久。”
“你是不是抢了哆啦A梦的口袋?”乔芊审视着他合体的英伦风黑衬衫,接过溶解剂,从他身旁侧身走过,同时,陈管家迎上他的步伐。
“郝先生,关于新进员工的问题林助理找过我,需要我处理吗?”
“你指什么?”他问。
“林助理虽然没有直说,但似乎对乔芊不大满意,不过那女孩只是想利用暑假打工赚学费,身体也不太好,患有较为严重的贫血症。”陈管家深表同情,将一份体检报告交给郝佑鸣。
郝佑鸣首先注意到体检报告的打印日期,不就是今天?
“十九岁……”他喃喃自语,“既然她自称家境贫寒体弱多病那就留下吧。”
陈管家微笑致谢:“我会叮嘱乔芊远离郝先生的活动范围。”
“没关系,她并没打扰到我。”别墅里的工作人员在林助理的层层筛选下全部是中老年人,除了廖尘,难得出现心脏强劲的年轻人,他不想错过“和乐融融”的机会。
管家俯首退离,郝佑鸣则是看了下时间,返回工作室,察看电子控温箱里的鸡蛋是否已孵化成功。为确保在表演魔术时万无一失,每一样道具都需要魔术师亲手打造,如果偶尔发现他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织围脖一点不稀奇。
与此同时,廖尘甩了甩手腕爬起身,乔芊从冰箱里取出两罐饮料,趁着管家没看见的时候赶紧喝饮料偷懒。
“刚才郝佑鸣让我抽牌来着。他什么意思?”
廖尘打开饮料喝上一大口:“我哪知道,不过师父做任何事都有原因。”
“对了,工作期间我需要住在这里,你陪我去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
“你不是有车吗?”
乔芊眼角一横:“你看见了?”
廖尘刚要说出车型,乔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忘记你所看到的,请记住我是连饭都吃不上的穷学生。”
“奇怪了,我为什么要替你保守秘密?”廖尘不太了解MINI Cooper的行情,但估摸着二十几万肯定有。
乔芊眨了眨眼,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取出一本支票簿:“自然有你的好处,开价。”
廖尘打量自己,有没有搞错,他的样子像是在索要封口费吗?!
“别不好意思,尽管讲。”
“讲你个头啊,你混进来到底有什么企图?”廖尘越发看不清形势。
“跟你一样学魔术,仅此而已。”乔芊用笔杆挑起他的下巴,坦然道,“不如再说直白一点,我打算收买你,如此一来我也可以尽快达成心愿。”
廖尘呆滞相望,如果让她知道贿赂的对象身价过亿,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喂,你去哪?”乔芊收好东西一路追赶。
“你不是要去超市吗?动作快点。”
廖尘依旧没有开车,骑着山地车将她带到一家大超市门前,本想随便逛逛却被她拉了进去。
乔芊将一辆购物车塞进他手中,边走边往车里放,不一会便把购物车堆成小山。
“你买这么多零食和补品不穿帮才怪。”廖尘无奈地说。
“当然不全是给我买的,要与其他员工搞好关系才方便开小差,如果同事们问起来我就说你买的。”乔芊悠哉地穿梭在货架之间,“对了,林助理喜欢什么?”
“她?喜欢师父和名牌包。”
听罢,乔芊思自顾自判断:“看来我和她的关系注定无法和谐了,她想让我走无非是为了砍掉我这个年轻貌美的对手,我又不能为了她去毁容。”
廖尘忍不住笑出声:“自信是好事,但不能太过。”
倏地,乔芊侧头瞪视:“我身材不好吗?脸蛋长得不漂亮吗?”
廖尘贴近她的五官:“你涂了土黄色的粉底?”
“你看哪个穷学生细皮嫩肉的?否则哪来‘土里土气’这个词?”乔芊撩了下凌乱的麻花辫,“反正配你绰绰有余。”
“我很好奇一件事,你就不担心我出卖你?”
“如果你想告密的话,在我进门的那一刻就抖出来了,说明我对你有一定的利用价值。”乔芊伸出一指停在他的嘴唇前方,“又或者,你确定像我这样的女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即便留在别墅也不过是多一人或少一个人的问题。”
犀利的注视居然气场全开,廖尘这才察觉她的身世背景或许不简单:“你家做哪行的?”
“干嘛?打探清楚想入赘?”乔芊对这类话题很敏感,习惯性地提高警惕。
“算我求你了,世界上不止你一个女人。”廖尘感到很无力。
乔芊半信半疑地移开视线,继续往推车里丢货品。
疯狂大扫荡完毕,新的问题来了,她忘记廖尘没有开车,这附近偏僻叫出租又不容易,这五大袋子东西该怎么运回去?
廖尘想了想,把两袋放在后车架,两袋挂在车把上,还有一袋让她坐上横梁之后抱着。
山地车的前横梁通常呈高低斜面,乔芊怀抱购物袋又没手抓扶,所以骑出去还没十米,整个人便滑到车座前端,脊背好死不死贴在廖尘的大.腿根儿。
“你向前坐点,这样没法骑。”
“我也很难受好不好!你要开车过来就不用受这份儿罪。”乔芊卡在横梁底端满腹牢骚。
如果廖尘不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真有心把她踹下自行车。
“我哪知道你购起物来跟抢劫似的,先说好,我可不帮你提进屋。”
乔芊不予回应,低着头在购物袋里翻找东西,直到骑回别墅门口,她仍是赖在车架上暂时没动,待廖尘再次催促,她仰起头,高举一罐插上吸管的冰镇饮料递到他的唇边,随后粲然一笑:“辛苦了,请你喝。”
廖尘俯瞰她的神情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她唤出了藏在身体里的“善良天使”?笑容居然甜美且真诚。
他不由自主接过饮料,乔芊却握着饮料罐不撒手,顺势将购物袋塞进他怀里:“可凉了,你喝吧,我帮你拿着。”灿烂的微笑。
廖尘跨下车座,弯身吸了口饮料,嗯,是够凉的,嗯?不对!为什么他两只手都感到沉甸甸的?!
“哎呀别看了,太阳这么毒赶紧进屋吧。”说着,乔芊提起最小的购物袋,迈着雀跃的步伐走进别墅正门。
廖尘无奈一笑,索性好人做到底。
等他吭哧哼哧走入客厅,乔芊已然在给大伙儿分东西,见郝佑鸣飘过,她取出一盒饼干双手奉上:“郝先生,这是廖尘专门给你买的。”
她查过资料,如果网上信息属实,郝佑鸣只喜欢吃该品牌的手工饼干。不过说起来这牌子似乎只有这一款饼干,每日限量供应,它有个非常简单直白的名字,叫“My Cookie”。
郝佑鸣倒没假客气,打开盒盖取出一块放进嘴里,边咀嚼边与廖尘面面相觑,虽然郝佑鸣没有过多表情,但明显看出心情不错。
廖尘嫌少见师父对自己展示并非“绵里藏针”的笑容,原来一盒饼干就可以哄师父开心?
乔芊观察着师徒间的眼神交流……其实谁都不差一块点心或一张贺卡,但是这些小礼物又是社交中必不可缺的佳品。贵在重视。
yes,师徒关系越融洽对她越有利!
多好的氛围,却因林依娜的到来彻底打破。她环视一周,吓得佣人们四散忙碌。
“郝先生,您的电话。”
郝佑鸣从林依娜手中取过手机,顺手将饼干盒还给乔芊,但似乎还没吃够,边听对方说话边从盒里取饼干,可吃就吃吧,他还不坐下,乔芊只得捧着饼干盒亦步亦趋,两人从一楼走到二楼晒台。
他夹着电话回道:“想看刺激的是吗?你去找一只成年绞口鲨。这种鲨鱼可以迫使水通过鳃提供稳定的富氧水,由此保证让它在静止不动的情况下保持呼吸,”他一转身倚上晒台墙围,无意间看到身材娇小的乔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如果找鲨鱼有困难的话,也可以找一个少女表演高台跳水,我会让她在落水的一刹那凭空消失。”
乔芊顿感脊背发凉,倒退两步又被郝佑鸣拉回原位,他捏住乔芊的双肩悬空托起,又掂了掂分量,继而对通话方说:“不过此类表演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如果体重在四十二公斤左右的话,安全跳跃极限最好控制在十米之内。嗯……先这样,我先试验一下晚点联系。”
结束通话,郝佑鸣“帮”乔芊放下饼干盒,拉起她向游泳池走去,当两人走上十米跳台,乔芊终于明白他想干什么!
“廖尘!救我啊廖尘——”
乔芊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郝佑鸣的身上,声嘶力竭地朝别墅方向呐喊。
郝佑鸣见她抱着自己死不撒手,移到跳台边缘,强迫她的身躯悬在跳台外。
他双手插兜,柔声细语的讲出欠抽的提议:“手一松就下去了,别怕,整个过程只需三秒。”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跳?!”
他从兜里掏出跑秒器,说:“体重直接影响落水速度,何况我要留在原地观察你入水时的状态。”
“那就叫你的助理跳,反正我不跳!”乔芊紧搂他的双肩断然拒绝。
“林助理的体重大致在四十八公斤上下,同样超出测试范围。”郝佑鸣看她还是拼命摇头,再次提出一个自认不错的建议,“要不这样,我可以让你担任此次表演的一号助手,你会在几千名观众的注视中极速坠落再凭空消失。是不是很酷?”明媚的阳光撒播在他白皙妩媚的脸庞上,仿佛索人性命的吸血伯爵。
悠悠地,乔芊直视他的双眼,说:“酷……个……屁!”
“……”
走你。
“啊———混———”
咚!哗啦,水花四溅。

第五章

“郝佑鸣是杀人犯!”乔芊卷在棉被里愤懑不已。
廖尘将一套衣裤放在床边:“这是林助理友情提供的,你先换上,吃完午饭带你出去买。”
“林助理刚才笑得多开心啊,我都看见她的嗓子眼儿了。”乔芊一手用干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一手提起衣裤看了看,款式非常老气。
“原来你这么白,果然顺眼了不少。”池水洗掉她精心涂抹的土黄色粉底,冲散了乱编的麻花辫,整体气质提升一大截。
“我好看我知道,还用你说?”乔芊路过他身旁时故意撞一下,“见死不救。”
“我跑出去的时候你已经落水,不过话说回来,这不像师父的作风,此类具有一定危险系数的测试通常会请专业人士示范。你是不是说什么话刺激他了?”廖尘没有看错,郝佑鸣硬生生地将呈现八爪鱼状的乔芊从身上分离,然后托起她的腋下扔进游泳池里。
乔芊快速换好衣裤走出来,不过七分裤已被她剪成小热裤,T恤也剪短一半隐约露出平坦的小腹。
虽然经她随手改造凸显了身材,但是……“这样不好吧,衣裤是林助理借你穿的。”
乔芊不予理会,走到梳妆台前整理头发。“为了表达你对我的歉意,你去跟管家打声招呼,我要住客房。”佣人房没有独立卫生间,并且还有三名女同屋。
“我该怎么说?”
“笨,我现在不是你的假女友吗?热恋期各种示好不应该么?”
“听你的口气交过不少男朋友?”
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她所生活的家庭不允许小辈随意外出,所以闲来无事至少看过上百部爱情片。
“其实我挺喜欢待在这里,没人注意我是谁。”乔芊的语气透着疲惫。
不知道她在感慨哪方面,但刚巧也是廖尘喜欢住在这座城市的原因,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师父身上,他反而落得自由自在。
“你师父的演出费是多少知道吗?”
“这属于商业机密不太清楚,但是一场大型魔术商演肯定可以赚到五、六百万,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比我想象得还要高。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难怪他不愿收徒。”乔芊对郝佑鸣的印象越来越差。她改变主意了,不止要学如何玩转扑克牌,还要拆穿他故弄玄虚的魔术。众所周知,制造一场华丽的表演秀需要耗费大量时间构思,届时气不死他也累死他。
这时房门敲响,不管来者是谁,乔芊匆忙躺回枕边盖上被子,待摆好痛苦万分的造型后才示意廖尘开门。
“你好廖先生,请问乔芊没事吧?”陈管家关切地问。
“没什么,只是吓到了,不如今晚就让她在这间客房休息?”
管家已从佣人们那听到些八卦,如今看到廖尘亲自照顾乔芊,也不得不信时下年轻人谈恋爱的速度之快:“听廖先生安排,乔芊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还有一事,郝先生让我过来请乔芊共进午餐,如果她身体不适我便如实汇报。”
听罢,乔芊故作挣扎地支起身:“我没事了陈管家,整理一下马上过去。”
陈管家应声离开,乔芊利落地翻身下床,问廖尘:“你猜他会不会向我道歉?”
廖尘耸耸肩不发表任何言论,率先走出房门,他们一前一后步入餐厅。
午餐较为丰盛,郝佑鸣与林依娜已经开动,见他们出席,郝佑鸣面朝乔芊微微一笑,指向身旁的空位。
乔芊根本不想坐在他旁边,可对面坐着林依娜,她考虑片刻,决定坐到林依娜那边。
郝佑鸣边切牛排边对她笑,笑得特奸诈。
乔芊狠狠地回瞪一眼,叉起一块鸡胸肉塞进嘴里。
林依娜无意间一侧头,发现乔芊不仅擅自剪破了她的衣裤,还故意露出一双纤细美丽的大白腿,再看那脸蛋,大眼灵动、肤质细滑,所以不管乔芊如何掩饰,她早就看出是美人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