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饿?一直守在门口不累?”楚雨樊站定步子俯视身前矮过自己一头的妙小鱼。

“仙子是不用进食的!”妙小鱼经他这一问倒找到了自己与人类的不同之处,她顿时兴奋的笑起,“如果我一直不吃饭,是不是就证明我的确不是人类了?你会不会相信我的身份?”

“哦,那要看你能撑多久” 楚雨樊抿抿薄唇不予否认,这女人或许真的脑筋有问题,为了证明自己异于常人什么招数都敢用。

“你可以规定个时间范围,在这期间我绝不进食”妙小鱼自信满满的扬起下巴,“如果我当真做到了你就把戒指还给我”

楚雨樊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三天,我会盯着你”

“才三天?”妙小鱼瞪大眼睛感到吃惊,她本以为他会说十年,人间的一年相当于仙界的一天,三天也太小看她了吧。

“嗯,这三天你必须待在我身边,否则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偷吃食物” 楚雨樊感到一种莫名的有趣,在他枯燥且行尸走肉的生活中居然有会出现令自己好奇的生物。

“没问题!你去哪我就去哪…可是…”妙小鱼犹豫下收敛笑意,若真做到形影不离,那楚雨樊会不会又对自己起邪念?

“放心,我不会碰你” 楚雨樊承认自己被妙小鱼时时刻刻的挑拨着,但只要他愿意控制,这点抑制力还是有的。

“你…你可要说到做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妙小鱼轻轻舒了口气。

“谁说我是君子”楚雨樊绕过妙小鱼的手臂走向她身后的楼梯,自言自语的飘出一句。

妙小鱼站在楼梯口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这无耻的小人,行万恶不知忏悔的无赖!

“你还站在上面做什么?本少爷要进晚餐了” 楚雨樊不以为然的瞄着一脸愤怒的妙小鱼。

“来了!”妙小鱼沉了沉气走下搂,为取回戒指她甘愿委曲求全。

楚雨樊手中切着牛排瞥向坐在餐桌旁的妙小鱼,她专注的玩着发梢眼神凝滞在一个空洞的点上,楚雨樊并不想饿坏她,否则也不会说出三天的期限小以惩戒。

“你可以喝水”

“不用了,在这三天里我的嘴巴只用来说话”妙小鱼依旧垂着头,“如果不用说话更好…”

楚雨樊能感到妙小鱼对自己的排斥与冷漠,但也在情理之中,他不分原由的打了她又差点强要了她,现在能心平气和的跟自己交谈也够算委屈的了,他可以容忍她的冷言冷语并是不在考验自己的耐心,只因为她不是他的女人。

楚雨樊想到这里顿了下,他问自己想要这女人吗?答案在心里翻腾,瞬间他释然的扬起嘴角,或许他想要的只是她的身体,对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他应该没有兴趣。

他若有所思的将一块牛肉送入口中,无味的咀嚼着。如果他会爱上一个疯子,那证明自己也疯了,可如果自己清醒怎会贪恋她的身体,楚雨樊回想起她泪汪汪的双眼,眼神纯真的似乎只剩下恐惧,可她的唇又是那么勾人,一旦接近似乎转眼成了她的猎物,她嘴上说着不要口中却散发出一股令人鬼迷心窍的迷魂香,如果她是在演戏,那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

“你是怎么进入别墅的?”楚雨樊微挑起眉毛注视妙小鱼。

妙小鱼无奈的出着气,无奈道,“我记得自己已说过不下十次了…”

“看着我” 楚雨樊冷冷发出命令,他反感别人不尊重他,尤其是一个女人。

妙小鱼懒懒的抬起头默不作声的凝视着楚雨樊,她此刻没心情辩驳,因为这男人从始至终就没相信过她说的话。

楚雨樊与妙小鱼静静的对望着,他从她眼中看不出半点情绪,琥珀色的眸子在月光下变得明亮剔透,霎那间,一道光影般的闪电从脑中划过,他顿感眩晕的用手肘支撑在桌面上,额头渗出大颗的冷汗,又来了…这种奇怪的眩晕再次出现了…楚雨樊心烦意乱的将烟灰缸扔向墙壁上整点报时的挂钟,那挂钟向魔鬼尖叫般发出规律的‘咚’‘咚’声,他听了二十年的声响,此刻变得如此嘈杂吵闹。

妙小鱼被楚雨樊突然的暴力举动吓得站起身,她疾步跑到餐厅门边避难,楚雨樊此刻的脸色甚至难看,惨白的面孔趁着汗珠。

“你……你怎么了……?”妙小鱼胆怯的询问,即便他是恶人,但现在那痛苦的表情让她有些心软。

“不知道……头像要炸开似的……”楚雨樊的声音渐渐虚弱,恨不得现在就撞墙死去一了百了。

妙小鱼轻手轻脚的走到楚雨樊身边,她只略通医术,但看楚雨樊泛红的眼白似乎是中邪了。

她曾经听仙界的长辈们说过,在上古时代妖界横行猖獗,擅自进入凡间□掳掠,制造出大量半人半妖的怪物孩童,那些孩童随着世代轮回渐渐衍化成邪教道士,为了谋取私利不择手段胆大妄为,常常故意唤出一些弱灵体或冤魂祸害人间,之后自身在以除妖降魔的高姿态现身施法,而这类道士在凡人眼中摇身一变成了精通法术的高人,他们心术不正会为贪金银会为人类下一种诅咒名——盅咒。

盅咒下法简单,只要取得被下咒人的指甲便可施法,施法时将被下咒人的指甲放入一个特制的盅内与炉灰一起焚烧,口中默念——吸血咒,被施咒者将会在午夜发作头昏欲裂思维失控,属于屠杀同类的恶咒,但凡有人靠近被施咒者半步,很可能性命不保。仙界的仙子们长久以来一直捕捉着这类祸害人间的妖道,据说到目前为止已清除大半。

“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妙小鱼认真的询问,自我防御的再次跑到门口,如果楚雨樊当真被下了盅咒,那他随时有可能攻击自己。

“我得罪的人……多的数不清……”楚雨樊感觉四肢越来越不听使唤,他突然拿起桌上的餐刀双眼赤红向妙小鱼走去——

妙小鱼现在可以确认楚雨樊是真的被人下了盅咒,若说自己昨晚因为挑衅使他动了杀机,那今天无端端对自己动刀子不合情理。

“想杀我?跟着来呀——”妙小鱼边说边引楚雨樊向屋外走去,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让他暂时回复理智。

楚雨樊目光凶令的怒视着妙小鱼,几个箭步抓住她的肩膀,妙小鱼斜眼看向身后的泳池,脚底已半悬空的踏在游泳池边缘,楚雨樊不假思索的举起刀向她的喉咙扎去,妙小鱼一闭眼憋口气顺着楚雨樊身体的前倾向后倒进池水中,两人顿时‘噗通’一声双双掉进水里。

池水侵满了楚雨樊的肢体,他下意识的抬头却被一股大力使劲按住脑袋再次压进水面,楚雨樊在水中待了片刻渐渐变得安静,头部除了池水带来的压力外不再有烦躁不安的感觉,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刚才的一幕,当时一股无名火冲上脑门举起刀便向妙小鱼扑去的情景,他感到快要窒息,奋力张开双眼,眼前是一双纤细的大腿正贴在自己肩膀上,楚雨樊用手一搂将大腿的主人浮出水面——

“你没事了吧?”妙小鱼用手指在他眼前扫动,注意到楚雨樊的一双黑眸恢复平静。

“有什么事?我只知道你把我按在水里想憋死我”楚雨樊说这话时到未生气,他这奇怪的反应究竟是怎么回事,妙小鱼此刻依然双眸注视着他,可自己的反应不再异常。

“你被人下了盅咒,用水洗脑的方法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令你清醒,我不能保证这方法能维持多久,还是快点找出那个对你施咒的妖人吧。”妙小鱼此刻很担心楚雨樊的身体,她是仙被砍上几刀倒无所谓,可若是人类靠近他太过危险,而且这盅咒一日不除,他会无休无止的杀人,并且亲手所杀之人待他清醒后依然记得,此举不但犯众怒得而诛之还会因愧疚自责而自杀,好恶毒的诅咒啊!

楚雨樊似懂非懂的专注着妙小鱼,他不知为什么能感到妙小鱼在担心自己,他那样对她,甚至连续两次企图杀了她,她却表情认真的想要帮他,虽然那些话依旧不着边际鬼话连篇。

“你这次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妙小鱼见楚雨樊根本没在听她说话,她焦急攥着拳头,真不知该用什么方法是他信任自己。

“实话说,我倒觉得你在搞鬼!” 楚雨樊一伸手臂将妙小鱼甩倒泳池边。

妙小鱼被突如其来的撞击震得后背一疼,楚雨樊扬手按住她的锁骨将她的身体紧紧抵在池边,目光骤冷的怒视着她,“说!你接近我是什么目的!是谁指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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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疑
“我才救了你,你居然怀疑我?!”妙小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不知恩图报反而再生疑心?

楚雨樊冷峻的目光久久注视她,思维剥丝抽茧的倒叙回忆,此刻妙小鱼的眸中带出的只是愤怒,他用手指轻轻拨开她眼角的发丝,在月光下她琥珀色的眸子淡淡发着光晕。

“你别这样看着我,不相信我算了,救你这种恶人真是侮辱了自己!”妙小鱼火冒三丈的打掉他的手指,有意无意闪开楚雨樊的黑眸。

楚雨樊捏住她的下巴逼妙小鱼直视自己,她细微的喘息带出一股独有的异香瞬间使他头脑无法专注思考,楚雨樊心里的警钟发出啼鸣,越是靠近她越是让神志迷乱,他必须让自己离这女人远点!

妙小鱼见楚雨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借机大力一脚踹开他腿上急忙爬上池边…

楚雨樊望着仓皇而逃的小小背影不禁回神,希望她逃得越远越好…

楚雨樊一走进别墅就看到妙小鱼湿漉漉的坐在木椅上发呆,他微皱眉,“穿着湿透的衣服感觉很好?”

“跟我上来”他发出半命令的口吻。

“你先上去,我等衣服干了就上去,放心我不会偷吃…啊——”没等妙小鱼说完,楚雨樊走上前将她身子一横抱在怀里向楼梯走去,妙小鱼反抗着想跳出他的怀抱…

“我说过不会碰你” 楚雨樊俯视怀中的妙小鱼,眼光带不出任何情绪,他刚警告自己不要接近这个女人,但现在却身不由己的想靠近她,这种失去自我的心情令他无奈。

“可你一直在碰我!”妙小鱼不理解自己是怎么招惹到他了,他喜怒无常的心境随时在变化着,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似乎是只随时会扑向自己的猛兽。

楚雨樊莫不作答的将妙小鱼抱进房间按在床上,他伸出手掌滑进她的裙下抚摸着她的大腿做示范,声音略带暧昧的撩上她的嘴唇,妙小鱼急忙捂住他靠近自己的冰凉嘴唇,“你总是这样出尔反尔吗?”楚雨樊依旧笑而不答,他轻松的掰开她的小手按到床头,嘴唇落在她白嫩的脖颈上触碰一下,妙小鱼顿时僵硬下身子后,更猛烈的挣扎,“不要再继续了——”

“正如你所说,如果再继续下去才算得上碰你”楚雨樊松开妙小鱼走到床下,在衣柜中拿出一件衬衫放在浴室门口,“去洗澡吧,床都让你弄湿了”

“…………”妙小鱼咬着下唇顿感恼火,有必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吗?何况还是他把自己按在床上,人类中‘不讲道理’这词,绝对是为楚雨樊量身定制的!

“你想一起洗?”楚雨樊见妙小鱼气鼓鼓的嘟着嘴,故作疑惑的挑起眉。

“当然、当然不是!”妙小鱼一股脑儿翻下床抓起衣服向浴室走去,她不放心的露出脑瓜警告道,“你要敢偷看仙子洗澡,会受失双目之刑!”说完,她将浴室门上的锁拧了三转。

楚雨樊望着紧闭的浴室哧鼻轻哼,还说自己是仙子,这女人就是学不乖。

他的目光凝视在杂志上进入沉思,自己过激的暴力行为若按常理推算反而说不通,没有征兆的头晕发怒绝非正常,可如妙小鱼所说是有人对自己下咒更显离奇,可不论是巧合或是真的有效,妙小鱼确实助他在片刻间驱除了烦躁情绪,但或许作怪的也是同一个人,每每对视她琥珀色的眸子时,不适异样随之而来加上她怪话连连难道她真懂巫术不成?

楚雨樊是无神论者,又对自己的揣测觉得不切实际,细算来他的仇人数不胜数,为了提高自己在帮中的威信他似乎得罪了太多人,腥风血雨的日子一刻不曾停下脚步,他血淋淋的刀下究竟宰杀了多少冤魂自己也算不清,只要有人胆敢动摇齐天帮的根基,企图破坏齐天帮在黑社会中的霸主地位,那他手中的尖刀就不会放下。

‘儿子势必为父亲坚守齐天帮!势必让所有帮派对齐天帮俯首称臣……’

这句话在楚雨樊耳边盘旋着,为了信守在父亲临终前的承诺,他必须拨开万难永不回头,或许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但他没力气再考虑,只当作一个儿子让逝去的老父含笑九泉而已。

妙小鱼轻轻扭开浴室门向外张望,刚一探头就对上楚雨樊如寒潭般的眸子,她顿时收回眼神关上门板,她抵在门板上责骂自己,明明是个仙子却惧怕一个凡人,她在心里不住提醒自己是个仙子,是于天庭并驾齐驱的仙界之子,楚雨樊该怕她才是啊……

她还在想着,一道力量将门板推开,她失重的向前颠簸几步站定脚跟怒道,“你、你不会敲门吗?!”

“敲什么门,你不是穿好衣服了吗?”楚雨樊目光掠过妙小鱼战战兢兢的脸颊,宽大的白色衬衫的盖住了她的曲线,但一条纤细圆滑的双腿眨眼的显露着。

“哦,那你洗吧,我回避……”妙小鱼感到楚雨樊的视线在她大腿上游走,她不自在的扯扯衣衫边缘低着头直径向门外走去。

楚雨樊一把拉住她的胳臂拽到自己身前,他对妙小鱼的反应感到生疑,尽量让自己平和的开口,“你总在逃避我的目光,怕我?”

“谁、谁说我怕你?我是仙子!你、你怕我才对!”妙小鱼紧绷着神经扬起下巴反驳道。

“可我听你说,你是预备仙子”

“那、那也是仙子!我要正式成为仙子就会有仙术还由得你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手指一点你早飞出十万八千里了!”妙小鱼边说边伸出手指向天空一指,好似真的把楚雨樊指飞了似的露出笑容。

“帮我找出幕后真凶” 楚雨樊无心说笑的肃穆凝重,这句话他是在试探妙小鱼,如果她能医治这种怪病很有可能就是元凶,妙小鱼突然的出现引发许多怪事,如果不是有人助她进入别墅,她不可能逃过众目顺利进入,她背后的操纵者究竟是谁。

“你不是怀疑我吗?干嘛还让我找!”妙小鱼想起他们在泳池的一幕顿时没了表情,怀疑一个仙子的断言是他犯下最大的错误,若不是为了戒指她早就走了,帮他?绝不!

“随便你” 楚雨樊早料到她会是这个态度,从保险柜中取出那枚戒指在手中把玩,他走到阳台将黑戒高高扔起又握在手心背对着妙小鱼提醒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妙小鱼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是要将戒指抛出阳台,这种人简直不可理喻!

“别扔!”妙小鱼快步跑到阳台上跳起抓住楚雨樊的胳臂大喊,“我没见过比你更不守信的人!你用这种伎俩逼迫我还算君子吗?!”

“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君子” 楚雨樊举起手臂将手伸到妙小鱼摸不到的高度,他这样做只是懒得多费口舌。

“我若帮你找出施咒者你必须把戒指还给我!”妙小鱼无奈的再次妥协,其实找出那妖道并不难,可偏偏需要帮助的人是自己最憎恨的这一位。

“这戒指对你就这么重要?”楚雨樊见妙小鱼的目光一刻都不曾从戒指上离开。

“是,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信物,为了找回掉落湖中的戒指我才会无意掉到了人间,它对我的意义不是你拿来做赌注当玩具那般儿戏。”妙小鱼郑重讲述着戒指对自己的重要性,她在警告楚雨樊不要破坏她的东西。

楚雨樊听到这话有些触动,又是父母所留下的债吗?他将手心缓缓展开似乎多了几分尊重之意,“遗物……”

“你说话小心点,是信物!我母亲没有死!”妙小鱼的声音更为激动,虽然父亲绝口不提母亲音讯,但她相信母亲一定活在这三界中的某一处,总有天她们一定会见面的…

“我困了…”楚雨樊在关灯的同时默默垂下眼皮,他可以理解妙小鱼的心情,当得知父亲将要去世的那一刻,他也不相信任何人所说的话……

漆黑的屋中只听到彼此均匀的呼吸声,妙小鱼在环视四周景物后不禁雀跃了一下,她不知道仙子还有这种本领,居然可以在黑夜中清楚的看到一切事物,包裹躺在床上假眠的楚雨樊。

她默不作声的注视着他,此刻他看上去很无助,一双黝黑的眸子渐渐变得落寞,高傲不屑的神情被某种思绪浇灌的柔和,浓密弯长的睫毛缓慢的眨动着,妙小鱼感到纳闷的眨眨眼睛,这个嚣张跋扈作恶多端的男人,莫非也有心……

妙小鱼感觉不到一点困意,虽然仙子也需要睡觉,但不知道是时差没倒过来还是时空的不同,她现在精神得只想出去走走,自从掉入人间她还没抽出身观察过这里的一草一木。

“去哪?”黑暗中飘来楚雨樊浑厚而低沉的声音。

“出去走走…”妙小鱼有一搭不一搭的回答。

楚雨樊随手亮起床头灯,昏暗浅黄的光线下他方才柔和的线条瞬间恢复刚毅,柔光打在他冰冷的黑眸上渐渐失去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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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
“明天我带你出去,现在睡觉” 楚雨樊说着便关上的台灯躺回枕边,他此刻无心睡眠的思考着,妙小鱼想去见谁?他或许不该阻止她的行动,但似乎又不希望真的是她所为。

“我睡地板上?”妙小鱼见屋中除了一张床被楚雨樊占着外,没有其他可以卧躺的家具。

“你想睡床我没意见” 楚雨樊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很无聊,他明知道妙小鱼是危险生物还非去招惹她。

“不可,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坐着吧”妙小鱼以为他真的是好心,因为她从他脸上看不到一点色昧的神情。

“你很爱用古语,跟谁学的?”帮派中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污言秽语他倒是听多了。

“仙书中,我对人类的语言运用得不熟练”妙小鱼百无聊赖的晃动着摇椅。

“区别很大?”楚雨樊只是好奇她能这样持续编造多久,谎言总有出披露的一天。

“也不是很大,只是有些词汇不同,比如你们把居住地叫做房屋,而仙界叫云邸”妙小鱼一聊起仙界思绪随着画面回到那美轮美奂的景观中。

“你说的盅咒是什么玩意”

“一种古老的诅咒,施咒者将被诅咒之人的指甲放入盅内焚烧施法,中咒者轻则心慌意乱重则杀人成性,这种咒只对人类有效,是违三界条律的恶咒之一”妙小鱼有条不紊的解释道,如果楚雨樊真的愿意听,她到不介意多说点真相,这样不但可以帮他早日除咒,而自己也可以顺利取回戒指。

“哦…那我什么时候会死…” 楚雨樊顿感困意袭来,他迷迷糊糊的继续问着…

“这个不好说,要看施咒者对你施咒的周期,具体是如何进行我也不算知晓,你仔细想想招惹到什么人,这样我也好下手追查…”

妙小鱼以为楚雨樊在思考问题,可半天未等到回应,她坐直身子向枕上望去,只见楚雨樊拥着被子早已进入梦乡,她无奈的叹口气,这般恶咒把人类脆弱的身体折磨得筋疲力尽吧。

她想到这跑出别墅大门跑进花圃内,花圃内开着一些颜色各异的小枝花朵,妙小鱼观察半天才看到一些颜色深红的玫瑰花,她兴奋的摘下一朵带进厨房,用菜刀将鲜红的花瓣切成芝麻粒大小的碎末,然后用清水把花瓣碎末净洗包裹在纱布里系紧合口做成铃铛大小的香囊,再穿上一条沁满花汁浓液的绳子栓在香囊上…

“大功告成!”妙小鱼笑嘻嘻的看着手指间摇曳的小饰物,希望这能对那恶咒起点反作用。

“你在这干嘛?”楚雨樊一睁眼就看到妙小鱼不在卧室内,他虽头脑依旧昏沉,但直射的阳光已告诉他是早晨了。

“我帮你做了个护身符”妙小鱼转身向楚雨樊一笑,“本来需用仙界的血灵花作配方,但这里没有那么鲜艳的花朵,所以我只能用红玫瑰代替”

楚雨樊接过她手中奇怪的小香囊,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你一晚都在弄这个?”

“嗯,不知效果如何,总之你带着吧”妙小鱼用的是仙界相传已久的护身之法,在仙界红色是不吉祥的色系,但妖孽大多偏爱血红色,而仙体与妖体一阴一阳相生相克,所以若是仙佩戴红色饰品下凡对妖体进攻会产生防御作用,也就是人间所说的以毒攻毒之效。

楚雨樊觉得这幼稚的香囊与自己完全不搭,他不知道小玩意会对自己起什么作用,但看到妙小鱼沾满红色涂料的衬衫时不由心软了一下。

“你帮我带上吧” 楚雨樊无奈的举起手腕,自己越来越看不清妙小鱼的动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