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翎在迷藏环中摸索了一遍,发现里面除了几百块二品晶石和十几个空白玉简,其它什么都没有。
这让原本准备好大发横财的夏翎很是郁闷:傀儡就是傀儡,主人不吩咐,就不知道自己多捞点油水,白白浪费了这个巨大的藏宝库。
至于那几百块二品晶石,拜托!见识过了那堆成山的法器法宝后,谁还能对几块中阶晶石产生赞叹?
当然,也不是没有坏消息的。
经过这段时间对“傀儡”这项生物的深入研究,夏翎终于得出了一个最悲观的结论。
那就是主人对傀儡无视领域空间的绝对控制权。
除非主人种在傀儡体内的神识被驱逐,否则,无论傀儡在哪,只要主人动念,傀儡就一定得誓死遵从,绝对打不了半点折扣。
但想要驱逐傀儡体内主人的神识,至少在达到化神期前,根本就无异于痴人说梦。而据夏翎所知,在整个修仙界,数千年来能达到化神期的修者,一个也没有!
夏翎一向都是随遇而安的类型,该当千金小姐的时候就当千金小姐,该卑躬屈膝的时候就卑躬屈膝,那种被一身霉运逼出来的环境适应能力,是绝对不含半点水分的。
如今既然绝了脱离变态主人的念头,便也不再纠结,只想着如何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搜刮法宝,免得到时被看出破绽或当成无辜炮灰。
“腐败,真腐败!无耻,真无耻!”
夏翎一边将那些挑出来的玉简刻到迷藏环中的空白玉简上,一边不住念叨,脸上灿烂的笑容,几乎能开出花来。
刻完所有玉简,又收好《般若纵横》,夏翎心满意足地离开藏宝室。虽然芥子空间中灵气充沛,适合修炼。可是一个人待太久是会闷死的。所以她决定回自己的温暖厢房修炼去。
得意洋洋地用刚学会的控灵术拂开芥子空间的结界,可是,刚一出芥子空间,望着漫长的空无一人的漆黑走道,夏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该死的柳总管,就不能等她出来了再走吗?现在让她怎么返回地面啊
第四章 八个月后

幽暗漆黑的狭窄走道中,两个年轻男子一前一后走在路上。
前方的男子一身白衣,玉冠束发,俊秀儒雅的脸上挂着习惯性的浅笑,边走边问:“这次招揽的修者素质如何?”
在他身后,漫不经心地走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容貌几乎与那白衣男子一模一样,只是眼角邪肆地微挑,唇含冷笑,不屑道:“还不是一群筑基期的废柴。要修为没修为,要毅力没毅力,不□个两年,养着也是浪费晶石。”
白衣男子回头半是责怪地瞥了他一眼,摇摇头,却未说什么。
芥子空间的入口已到,男子停下身用灵力拂开结界,率先走了进去。
身后的黑衣男子冷笑一声,随后跟进,一面还不忘讥讽:“这种垃圾,也就你会去照拂,还为他们挑什么法器。要我说,纯粹是浪费主人的…咦——!”
一前一后走入芥子空间的两人一进藏宝室,顿时脸色齐变。
只见在那堆成小山的飞剑旁,一个绿衣少女盘膝而坐,芥子空间中柔和的光洒在她呈半透明的肌肤上,精致绝伦的五官犹如笼罩着一层迷雾。一双墨蓝色的眼睛犹如世间最完美的宝石镶嵌在浓密睫毛下,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但此时,这双美到极致的眼却死死地瞪着那个温文俊秀的白衣男子,即便少女的表情竭力维持着冷漠,却依然无法掩盖眸中深切的愤恨。
“常…常前辈”白衣男子,柳笙被她那赤/裸裸的目光盯得发怵,干笑道,“你也在这?”
夏翎被他一句问话,气得差点吐出血来。
这个王八蛋,把自己丢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空间八个月,整整八个月啊!
没有吃,没有喝,不能娱乐,不能洗澡,甚至不能安心睡觉!每天看到的除了玉简书籍,就是法宝鼎炉。每天除了修炼看书,其它什么事都不能做。
这半年多来,她差不多与世隔绝,从早到晚,睁眼闭眼,永远只有一个人。无聊艰苦还不是最难熬的,最难熬的是那种看不到尽头的寂寞。
这TM简直比坐牢关小黑屋还要悲惨百倍。
而自己这八个月的非人生活,都是拜这个不负责任,丢下自己的男人所赐!
如果柳笙知道夏翎此时的所思所想,一定觉得很冤。
结丹期以上的修者就有远胜于凡人的记忆力,更何况,这地宫密道,常似锦随主人走过的次数,绝对要比他多百倍。找不到墨兰轩,也只可能是因从未起念想去过。
他再聪明,再敏锐,又怎能想到,一个堂堂元婴期的修者,居然会在这远算不上复杂的地道中迷路?又因为惧怕惊动闭关的主人,而不敢随意探路呢?
盘膝而坐的少女缓缓站起来走向百思不解的柳笙,凌厉如刀的目光始终一瞬不瞬瞪着他。隐隐的似有天雷地火在那漂亮的眸子中跳动,此时的少女仿佛是一头最美丽的凶兽,随时准备扑过来一口咬碎他的喉咙。
柳笙背后隐隐生寒,虽不至于惧怕,却仍免不了紧张。
那毕竟是元婴期的修者啊,哪怕他的修为早已达到结单期顶峰,离突破只有一线之隔。可那一线,却是天与地,神与人的一线。
高阶修者对低阶修者的威压是天生的,无需刻意逼迫,就能让他浑身僵硬。
突然,他眼前一花,弟弟柳箎已挡在他面前,浑身毫无保留地散发出无穷的煞气,恶狠狠瞪着如绝色修罗般的少女,低吼:“滚!不许伤害我哥!”
夏翎被他那充满戾气和杀意的暴吼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身形一晃,转眼竟已到了柳箎身后,重新来到柳笙面前。
柳笙浑身一僵,柳箎却是赫然变色。因为那遁速,实在太快了!快到他全神贯注,竟然完全没看出对方究竟是如何消失,如何移动的。
离风剑诀第六层,果然与众不同!夏翎得意洋洋地想着,脸上自然不会露出一星半点。
她拧眉看向柳笙,心中虽一肚子怨气,却自然知道没法怪到眼前这个人身上。
谁让自己是个冒牌货呢?想发泄还怕引来主人,万劫不复呢!太没底气了。
更何况,夏翎心知肚明,修仙就是这样一件单调无聊又乏味的事情。耐不住这些苦痛寂寞的人,注定会被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抛弃,就比如以前的夏翎。
可是知道归知道,她就是讨厌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更没兴趣一生苦修只为了达成长生不老纵横人界这样一个无聊的目标。
她可以为了生存妥协努力,却不会为了生存全身心投入。能让她全身心投入的,只有吃喝玩乐的享受和让她感兴趣的事。
所以,严格来说,她应该是要感谢柳笙的。因为没有柳笙把她落在芥子空间这半年多,她肯定没法安心苦修,更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就把离风剑诀练到了第六层。
“你…”带我出去。
“常似锦!我跟你拼了!”
尴尬的请求还没来得及出口,耳边已传来愤怒的吼叫和凌厉的劲风。
本就憋着一肚子怨气的夏翎,再三被粗暴地打断话语,不由也真恼起来。浑身灵力如泉涌般从丹田汇聚又流入奇经八脉,最后凝结于右掌。
身形如流云清风般倏然飘动,长发轻拂,幽香弥漫。白皙晶莹的玉掌与那宽大布满粗茧的大手结结实实对上。
“碰——”一声闷响。
夏翎立在原地,柳箎后退几步,狼狈地靠墙站立。
“别再惹我!”夏翎冷冷道。
真酷!她一边自夸,一边在背后使劲甩着红肿的手掌。
X的,没事手劲那么大干嘛!你是修真的,又不是练铁砂掌的!
柳箎缓缓站起身,恶狠狠的瞪着她。脸色苍白,气势却丝毫不减,那双桀骜不驯的眼中,此时充满了憎恨。
那种憎恨的情绪太浓烈太深刻了,以致于夏翎都忍不住怀疑,常似锦以前是不是与他有仇。可是,没道理啊,似锦是傀儡,又没有自主意识,没有变态主人下令,怎么可能得罪他?
“常似锦,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柳箎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如毒蛇般阴狠残忍,“不过是个依附主人而生的可怜虫,等主人厌倦了你…”
“小箎,够了!”柳笙满脸惊慌,大声阻止弟弟,“你不要命了?!”
柳箎哈哈大笑:“别人怕她,我可不怕!不过就是个肮脏的老女人,非要以为自己有多高贵圣洁。我告诉你,常似锦,你充其量,不过是主人养的一个禁脔。”
柳笙脸色唰地变成惨白,双目紧紧盯着少女冷漠的脸,浑厚的灵力凝结于手掌。心中打定主意,就算事后会被主人灭魂,也定要保得弟弟周全。
夏翎一脸无聊地看着柳箎:“你吼得那么辛苦,是希望我回敬一句,你也不过是主人养的一条狗吗?”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奴隶阶级的,谁比谁高贵啊!
说她是老女人…X的,在这个动则几百岁的修□,谁不是老女人老男人?
“你——!”柳箎顿时面色铁青地僵在原地。
夏翎不理他,转头看向已经被吓傻了的柳笙,强压下自己急切的心情,面无表情道:“带我出去。”
柳笙一愣,呆呆地接了一句:“去哪里?”
夏翎咬牙切齿地咽下一百句最恶毒最难听的国骂,冷着脸道:“带我离开地宫。”
柳笙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灵光。否则,为何对方说的每一字他都懂,可是合起来,他却完全无法理解呢?
“你一个元婴期老怪物,还要我哥带你离开地宫?别说笑了!”柳箎在一旁恨恨地瞪着她,“你究竟想怎么样?”
夏翎咬牙忍了又忍,忍了再忍,终于还是忍不住,怒道:“谁规定了,元婴期就不能迷路了?!”
小佚

2011-3-22 23:31
第五章 路见不平

幽密的丛林中,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穿行其中。
他一身紫色的昂贵皮袄已被鲜血染成暗黑色,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苍白的唇干裂渗血,布满血丝的眼不时向四周张望。
男子的脸色灰败泛青,呈现死气,可奇怪的是,他脸上却没有一丝慌乱,沉着镇定的犹如漫步在万花丛中一般。
温暖的阳光从茂密的树冠间照射下来,洒在男人脸上身上,身后传来了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男人轻叹一口气,终于不再奔逃,挺直腰板,站在原地。
只片刻间,一群驾着飞剑,穿统一服饰的修者便自树丛中鱼贯而出,将那紫衣男子团团包围。
他们个个都有着筑基期以上的修为,为首的年轻男子甚至已达灵寂期,可此时此刻,他们包围着一个浑身灵力早已耗尽的垂死男人,却一脸凝重,丝毫不敢疏忽。
为首的青年从飞剑上跳下,冲那男子行了个礼,叹息道:“狄先生,你这又是何苦呢?侯爷待你不薄,我们兄弟也都愿听你号令。凭着侯爷的通天彻地之能,再得你辅助,他日必成不世霸业,你为何要背叛侯爷?”
紫衣男子淡笑着,轻轻拂了拂沾满血污灰尘的衣衫,举手投足间充满优雅华贵之气,仿佛此时此刻他不是深陷绝境的亡命之徒,而是运筹帷幄的不败战将:“凡间有句话说的好,道不同不相为谋。狄某自认不是好人,可也不是丧心病狂之徒。让我助侯爷用千千万万凡人的精血冤魂来成就霸业,狄某万万做不到。”
他看着包围他的十几人,冷冷一笑:“你们愿出卖良心,供侯爷驱策,是你们事。但想让我再回去紫阳侯府,绝无可能!”
为首青年脸色一变,晶亮的眸子中霎时透出肃杀之色:“既然如此,先生就莫怪我等下手无情了。侯爷有令,先生之惊才绝艳,神鬼难测,如不能收为己用,则定要让你身死魂灭,否则,侯爷便是睡觉,也不会安心。”
言尽于此,青年不再多说,单手一挥,冷喝道:“杀!”
紫衣男子闭了闭眼,左手轻轻一抖,一粒泛着暗光的珠子落入手中。这粒珠子看上去毫不起眼,却是修仙界中赫赫有名的雷音珠,只要用灵力将它引爆,就能炸毁方圆三里以内的一切生物。
今日,他已注定埋骨于此!那就让他多拖几个侯爷的爪牙下地狱吧,也算是为自己从前的罪孽做一点点补偿。
紫衣男子调动体内仅余的灵力,左手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撮,正要引爆。忽然,指尖一痛,那雷音珠竟不受控制地脱离自己朝空中飞去。
紫衣男子大惊,一直以来从容不迫的脸上也赫然变色。便在这时,一个清雅动听如仙乐般的女声,带着几分迷糊从上方传来。
“这个是…雷音珠?”
紫衣男子连忙抬起头,只见茂密巨大的树冠间一个着天蓝衣裙的女子飘然而下,指尖正捏着他刚刚准备引爆的雷音珠,脸上露出迷茫之色。
正午的丛林里依旧一片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枝叶交叉的间隙洒落下来,一丝一缕地落在那女子身上。所有人一下子便惊呆了。
他们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不,用美丽来形容她都仿佛是一种亵渎。
她就如一个误坠凡尘的精灵,有着最精致秀丽的五官,长长的睫毛盖住水光潋滟的眼睛,润泽的肌肤就如半透明的象牙玉,蓝色的衣裙笼罩在她纤细柔软的身体上,就仿佛笼上了一层淡蓝的幽光。
身在侯府,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各色妖娆美丽的女子。可又哪里有一个女子,能如眼前这个陌生少女般,竟给人一种想要倾尽全力保护,却不忍亵渎半分的感觉?
少女拿着雷音珠走到紫衣男子面前,蹙着秀美,不爽道:“喂!你不要命了啊,这种东西也敢胡乱引爆。你知道它的法伤是多少吗?”
法伤?那是什么东西?紫衣男子呆呆地看着女子如诗如画般的面容,紧了紧喉咙道:“姑娘,此地凶险,还请赶快离开,在下不想连累无辜之人。”
少女眉峰一挑,半是吃惊道:“你还知道不连累无辜之人?你可知这雷音珠一爆,姑娘我就要在睡梦中一命呜呼了。”
紫衣男子苦笑,心道:我又怎能想到这荒郊野岭居然还有人在树顶睡觉呢?
“雷音珠?!”为首的青年剑修闻言脸色大变,惊叫道,“狄飞,你手上怎会有雷音珠?”
那被唤作狄飞的紫衣男子抿了抿唇不说话,眼中却露出讥讽之色。
青年剑修望向少女手中那颗小小的银色珠子,心有余悸地握紧手中的剑,尽量用柔和轻缓地语气道:“姑娘,此物凶险异常,实在不是你能驾驭的,稍有不慎,便可能为它所伤。不如将它交予在下如何?”
少女看了看手中的银珠,又看了看他和紫衣男子,若有所思。忽地,眼中露出狡黠之色,嫣然一笑道:“好啊!给你也可以…”
那一笑,当真是如仙如谪,如梦似幻,便说是勾魂摄魄,乱人心智也绝不为过。
为首青年失魂落魄地看着少女的轻颦浅笑,喃喃道:“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便是让在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就不必了。”少女嘻嘻笑道,“不过嘛,咱得就事论事。这雷音珠既然到了我手里,那就是属于我的。你想要,当然也可以。不二价,三十万晶,你一手交钱,我就一手交货。”
三十万晶,也就是三十万颗一品灰晶,按标准价相当于三百颗二品晶石。青年不过是侯府手下一个小头目,此次出来又是追缉逃犯的,哪里会带这么多晶石?
庞大的晶石数量就如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为首青年身上。
他清醒过来,忆起自己的目的和完不成的后果,顿时面容扭曲,略带冷意道:“在下身上没有那么多晶石。”
看来,对于那少女说一颗雷音珠需要三十万晶的价格,他倒不觉得有什么过分。
少女嘟囔着说了句“真穷”,又不情不愿道:“那就拿你们身上的法宝飞剑来换吧。”
少女的话说得毫不客气又盛气凌人,便是为首青年再意乱情迷,也不由一怒,正要发作。他身旁的一名剑修却忽然走到他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为首青年神色微变,随即眼中露出热切惊喜之色,冲那少女道:“姑娘想要三十万晶也可,只需随我等回侯府。别说十万晶,便是百万千万,在下也必双手奉上。”
少女依旧悠闲地看着他,素白如玉的指尖捏着银色的雷音珠,脸色却已慢慢转冷,嗤笑道:“侯爷素来喜爱年轻貌美的女修为传妾炉鼎,我们若能将此女献上,功劳定不亚于活捉狄先生。呵呵…这就是你让我跟你们回府的目的吗?”
少女话说到一半时,为首青年和那剑修已是脸色巨变,几人飞快祭起飞剑,全神戒备,却仍掩不住惊恐之色。
“姑娘究竟是何人?”为首青年铁青着脸问道。
修者能闻针落风拂之声是正常的,但方才属下向他进言时不但用了秘术传音,更将声音压到了最低,却仍是被少女听见。这只能说明,少女的修为要高出他们很多。
少女冷笑一声:“关你P事。”我是傻子才会告诉你我是谁,难道等你们来报复吗?
说完再不言语,双手一抖,一条半透明的红绸出现在她手中,红绸两头各寄着一串铃铛,抖动间便发出动人心魄的美妙乐声。
“混天绫?!”为首青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通天灵宝混天绫?!这怎么可能?!”
他的一声尖叫,让所有剑修都白了脸色,原本好不容易凝聚起的战意早已消失无踪。
几人对视了一眼,却见大家脸上都是仓皇惊恐之色,终于,为首青年单手一挥,几人哪敢再有停留,飞一般逃离了树林。
只是在临起飞前,那为首青年朝紫衣男子扬手一挥,随即脸上露出阴狠的冷笑,这才离去。
少女郁闷地收起刚刚祭出的红绫,左看右看,越看越怒:“本来还以为总算找到了一件趁手拉风又不会招人眼红的法宝,谁知又是通天灵宝,又是通天灵宝!你丫少藏几件神器古宝会死啊?!”
狄飞呆呆地站在原地,听着眼前少女的喃喃自语,心里的惊涛骇浪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突然,他感觉胸口一阵钻心般的剧痛,这股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他的心脏扩散到全身经脉。
狄飞“啊——”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眼耳口鼻都流出恐怖的紫黑之血。
神智迷糊间,他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小手轻轻扶起他,在他耳边焦急的呼唤,那双晶莹璀璨如星辰般的瞳眸中隐隐似有泪光。
狄飞心中一悸,既觉温暖,又感心酸绝望,随即便昏迷过去。
如果已经昏死过去的狄飞知道少女在他耳边喊得是什么,一定会气得立即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喂,都叫你别晕了!你这什么意思啊,早不晕晚不晕,非要等只剩我一个人了才晕。”少女揪着满脸污血昏迷不醒的狄飞衣领,咬牙切齿道:“全身上下一块晶石也没有。别以为我会免费救你啊!”
远处的天空中,几个狼狈逃窜的剑修此时已冷静下来。
为首青年齐皓站在飞剑上,满脸阴沉之色。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剑修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低声问道:“大人,这一次没能除掉狄先生,我们回去该怎么跟侯爷交代呢?”
齐皓看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阵轻蔑之色,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没考虑到这些吗?早在狄飞归顺侯爷的时候,侯爷就已神机妙算地在他身上种下了无色无味的髓焱。刚刚离开前我已悄悄用‘灵引’诱发此毒,算算时间,他现在应该已经毒发。”
“十绝毒之一的髓焱??”剑修惊呼道。
齐皓面上露出得意之色,心中因神秘少女带来的阴霾也驱散了不少:“除非有天心玉续命或者马上找到医神曲临渊。否则,十日之内狄飞必死无疑。”
但是众所周知,天心玉是何其的难得与珍贵;医神曲临渊更是犹如传说般,神龙见首不见尾。
剑修顿时露出恍然之色,赞叹道:“大人果然高明!”
齐皓笑了笑,随即却眼神一冷,幽幽道:“这女修来历实在太过古怪,手中竟有失传已久的通天灵宝,本身实力更是深不可测。看来我们必须尽快通知侯爷才行了。”
小佚

2011-3-27 13:37
第六章 医神曲临渊


在背着一个负累,又飞了整整三天三夜后,夏翎终于看到了一座繁华的城镇。
那一刻,她热泪盈眶,深刻感受到了人果然是群居动物,这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几日几夜的飞行除了风声雨声就是鸟叫声,只能不断重复机械的动作:从灵石中吸取灵力,然后以本身的遁,毫无目标地朝着一个方向飞行。
身后倒是背了个人,可这个人不但无知无觉,更是连呼吸也若有若无,仿佛随时都会在她背后死去。让她疲惫之余,又平添了焦虑恐惧,一路上再不敢停歇休整。
以致于到目的地时,整一个灰头土脸,衣衫凌乱,连乞丐都不如。
总之,这几天的飞行,让她深刻认识到自己必须要去买一把普通点的飞剑或者一件专门的飞行法宝了。否则,要是再这么飞回主人宅院去,她肯定不是累死,就是枯燥死。
云水镇很热闹,商铺林立,人声鼎沸。走在街上的有手无寸铁的凡人,也有腰佩飞剑的修者。
凡人对修者极为恭敬和羡慕,却并不大惊小怪,显然是见惯了修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