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若与有柳姑娘有缘,一定会有再见的时候。夜深了,明日还要赶路,快去歇息吧!”
耿如风服伺着主子躺下,这才回房。
蓦地,他听到屋檐上传来很轻很轻的声响,犹如猫足——但却骗不了他。
他吹熄灯火,拔出雪亮的剑,飞上屋檐,果然见一蒙面人一闪而过。
他像一道黑色的风一样急追了过去。
端木瑶睡不着。
与爹爹一起护送七王爷从西楚边陲之地回京都,同行十几日,越来越为王爷的风姿所痴迷。
虽然亦知道自己和王爷是有姻缘之订,一旦七王爷成为东魏新君,自己将成为东魏皇后,可依然担心会有变数。
女子若深爱一个男子,总是容易患得患失。
她披衣而起,想偷偷去探望慕容乾,想瞧他熟睡的脸庞。
推开门,却闻到一缕焦味。仿佛有什么被点燃了。
她一看,火光是从慕容乾所在的偏院燃烧起来的,爹爹也歇息在那里。
她惊慌地嚷起来:“走水啦,走水啦!快来人啊!”
随着她的话音,护卫们纷纷推开门冲了出来。
端木瑶指挥着大家救火,自己立在院子里,犹豫着到底先救爹还是先救慕容乾。只是一瞬间便做了抉择,脚步向慕容乾的厢房奔去。
她堪堪奔到房门前,慕容乾已经夺门而出,瞧见她,嚷着:“端木将军没事吧?”
日间端木将军有些受凉,身体不适,很早就入睡了。
见端木瑶没有回答,他推开她,奔到端木将军房间,却黑黝黝地不见人影,床上没有人。
“端木将军呢?”慕容乾急问。
第1卷 第12节:让他可以永远抱着自己…
端木瑶摇头说:“不知道…也许我爹察觉危险已经逃出去了,王爷,你还是快离开这里吧,房屋要塌了。”
果然,只听屋梁传来吱吱呀呀的声响,一段梁木仿佛要跌下来。
慕容乾急忙上前一步,横抱起端木瑶,在她耳边说:“别怕。”
施展轻功飞掠出去。
火苗噼里啪啦地燃烧,在端木瑶眼里看起来却像是盛世繁华烟火背景。
他第一次抱住了自己,和自己依偎得那么近,只隔着如纸一样薄脆的棉布衣裳…
她不由得回抱着慕容乾,甚至希望这场大火不要停,让他可以永远抱着自己…
天色渐渐地亮了,追刺客追了一晚上的耿如风回到客栈,却被眼前的一切惊住了。
王爷、端木瑶和一干随从护卫都坐在院子里,他所住的房屋已经被烧得黑漆漆的了。
耿如风疾奔而上,半跪着:“王爷,你没事吧,出什么事了?”
慕容乾俊逸的脸上升起怒火:“狗奴才,你去哪里了?”
“我瞧见有一个黑衣蒙面人在屋檐上,就一路追了出去——如今想来一定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有人趁我不在,趁机烧了房屋。”
慕容乾面色凝重地说:“本王没事,端木将军却不见了。”
耿如风献上一枚剑:“王爷你看,剑柄上刻着一朵雪花。”
慕容乾拿起剑细细观看,许久方说:“是听雪楼的人。”
耿如风说:“听雪楼豢养的是杀手,但他们只在西楚活动,怎么会跑来我东魏?难道是李吉和丽妃娘娘买通了他们来对付王爷你的吗?”
慕容乾冷冷“哼”了一声:“管他是受谁指使,一群乌合之众,本王才不放在眼里。传本王之命,速速查找端木将军的踪迹。”
他踱步到正躲在一棵树下偷偷流泪的端木瑶身边,声音温和地说:“放心吧,端木将军不会有事的。”
他凝视着端木瑶,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子,她英姿飒爽,秀丽端庄,可是他却不明白,她昨夜第一个想要救的人为什么是自己而不是她的爹爹?
第1卷 第13节:宇文跋却深情地凝视着柳翩翩
他又想起了柳翩翩,和柳翩翩刚认识的时候,她到处要赚千金,为的是让自己的娘在柳府里不再受人欺凌。
如果一把火同时烧着了自己和她娘亲的房屋,柳翩翩第一个救的人会是谁?
他苦笑起来,换了是以前,她一定是先救娘,然后陪自己一起死。
不过现在,她一定巴不得自己被火活活烧死,还要在屋外拍手嘲笑,神情热烈欢欣:“大家快来围观啊!快看烤活乳猪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4)
当当当!
锣鼓声喧天。
伴随着锣鼓声,一只红屁股古灵精怪的猴子满场飞舞,做恭打揖,四处乱窜。
太监宫女们忍俊不禁,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笑出声来。
只能偷偷瞥着皇上宇文跋,不明白他怎么会将东魏的民间艺人请来西楚宫。
宇文跋却深情地凝视着柳翩翩,瞧见她原本愁云满面的脸渐渐灿若朝霞,只差没有跟着猴子翻跟头了。
柳翩翩好奇地问:“你从哪里找来的这艺人?”
“这你别管,朕有的是办法。怎么样,喜欢吧?”
“这可比你们西楚的歌姬表演好看多了。我们东魏,什么都比你们强。”
宇文跋俊脸一沉,这话什么意思?
他冷冷地说:“低俗的人才看耍猴戏。”
“你不爱看,你不爱看请他们来干什么?”
柳翩翩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个人,真是奇怪。
宇文跋哭笑不得,自己成天忙于国事,哪有时间看这些俗艺,还不是为了哄她一个高兴。可是她永远不领情。
那猴子翻了几个筋斗,翻到了柳翩翩的手掌上,在她的手心里放下一枚花生。柳翩翩剥了壳就吃。
瞧柳翩翩玩得开心,宇文跋的心情也欢喜起来。这才去御书房处理奏折。
晚间,忽然听到御书房外声音喧闹,顿感不悦,这些伺候的奴才最近是怎么了,难道忘记朕最喜静不喜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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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4节:混账东西,滚出去!
门却哗啦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奔了进来,跪在地上:“皇上…皇上…”
“混账东西,滚出去!朕在处理国事。”
他处理国事时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扰。
暴虐之气已显,他恨不得拿出宝剑立刻砍了这个犯错的小太监。
太监战战兢兢地磕头:“皇上,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只是,是柳姑娘她…她…”
“哗啦”一声,堆得高高的奏折被掀翻在地.
宇文跋奔了过去,走得太急,靴子都踩脏了奏折,可是他却毫不在意。
他奔到太监面前,急问:“柳姑娘她怎么了?”
小太监面色如纸,豆大的汗滴滚落下来,颤声说:“柳姑娘…中邪了…”
宇文跋一脚踢翻他,急忙大步跨出殿,龙辇也不坐,向柳翩翩的寝宫一路飞奔而去。
他来到柳翩翩的寝宫,满室找不着人,抬头,却瞧见柳翩翩猫在树顶,做猴子搔首弄姿状.
见到他,“嗖”地奔下来:“公猴来了,公猴来了!”
宇文跋想笑,但瞧见柳翩翩头发纷乱,眼神糊涂,嘴角流涎,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了。
柳翩翩像猴子一样缠着他,伸手欲挠他,护卫们想要护驾,却被宇文跋喝住。
他急忙点了柳翩翩的穴道,让她昏睡过去。
这才横抱着她奔向内室,一边高呼:“快传太医,一盏茶时间,不,半盏茶时间未到者,杀无赦。”
柳翩翩面如金纸躺在床榻上,已经奄奄一息。
宇文跋感觉自己的心肝被一块一块地切割下来。搅着痛。
宇文跋看着跪了满地的太医,怒问:“她得的到底是什么臆症?你们倒是说话呀,难道朕都白养了你们吗?”
一太医哆嗦着说:“回皇上的话,柳姑娘是中邪了,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邪病…无法对症下药。”
有一太医说:“皇上,柳姑娘病症奇异,恐传染,还请皇上回避!”
第1卷 第15节:柳姑娘有什么事,你们统统陪葬
回避?宇文跋在心里痛呼,朕恨不得代替柳翩翩遭这样的罪。朕还怎么回避?
“难道就没有法子吗?只能等死吗?”
他怒视着众太医:“朕告诉你们,如果柳姑娘有什么事,你们统统陪葬。”
一个姓汪的太医大着胆子说:“皇上,急也不是办法,柳姑娘这病奇怪,且来势汹汹,臣等可以先控制下病情,缓个五六日,还请皇上张皇榜请高人来宫中,替柳姑娘治病。”
这倒是一个主意。
宇文跋说:“就这么办,贴皇榜,谁若能治好柳姑娘的病,朕赏他一辈子花也花不完的金银珠宝。”
他坐到柳翩翩身边,凝视着昏迷不醒的她,心如刀绞。
他握紧她冰凉的手,贴在脸颊上。
太医们又跪了一地:“皇上,不可啊…担心传染。”
他却像没有听见一般,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掌心里,再抬头,一颗晶莹的泪水已经滴落在她的掌心里,像一颗珍珠一般滚动。
朕拥这万里锦绣江山又有何用,却唤不回最心爱的人的魂魄。
朕以为朕是震铄古今的少年君主,却原来不过是最无能的匹夫,只能绝望地看着怀抱里最爱的女子,生命元气在一点一点消散。
朕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他的胸口,犹如裂开了一般,汩汩地流出透明的鲜血。
翌日,耍猴把戏的人站在光影幽暗的巷子里,对一个戴铁面具的身材魁伟的男子说:“先生您吩咐的事情都办好了。那女子吃了猴子送给她的花生。现在人事不知了。”
“很好!”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这是赏银,拿着就消失吧,不要再回到这里。”
他递给他一个青铜盒子。
耍猴把戏的人欣喜若狂地捧着盒子,迫不及待地打开,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里面什么都没有啊!”他茫然地问。
戴铁面具的男人飞快地刺出一剑,鲜血飞溅到盒子里。
第1卷 第16节:以为自己生了个皇帝了不起
“现在,装了你的鲜血了。”
他瞧都不瞧已经死去的人,对躲在树后休憩的人说:“一切已经按预计在发展,明日是你出现的时机了,不可以再失败,否则…”
树后的人转了出来,露出一张精致明媚的脸庞,带着淡淡的傲气。
她俯身行礼,说:“遵命,楼主。”
她手里提着的软剑闪烁着森森寒光,上面刻着一朵雪花。
再抬头,楼主已经消失不见了。
李吉刚踏入流云楼,老鸨就迎了上来:“啊哟,大将军,今儿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李吉一瞪眼:“少废话。有漂亮姑娘都快点给本将军送过来。”
“有有有,您先坐着,等会保准给您一个惊喜。”
老鸨殷勤地招待着。
她转到一侧,几个姑娘已经在那里偷笑了。
“李将军一定是让丽妃娘娘给打了,瞧那嘴角,还乌青一块。”
老鸨说:“废话了不是,不让女人打了他会跑来这里散财?快去,让小云姑娘准备着。接客了喂…”
她拖长音调像唱曲一样喊了起来。
大将军李吉郁闷地喝着酒。
浓眉紧紧蹙在一起,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那母老虎的咆哮声。
原本以为,东魏皇帝慕容昭驾崩以后,自己就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了,他和慕容昭的丽妃偷生的孩子慕容钰即将成为东魏的新国君,只等七王爷慕容乾回来奔丧的时候除掉他,从此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
哪里知道自从不要偷偷摸摸地偷情以后,丽妃的母老虎本性就爆发了出来,管三管四,还不准自己偷鸡摸狗,动不动就学人家扇耳光——
以为自己生了个皇帝了不起,没有自己,她生得出来吗?这功勋里有她的一半也有自己的一半。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他抚摸着嘴角的乌青,忿忿不平地想着什么时候要找个机会揪着那泼妇的头发也揍她一顿。门,忽然开了。
第1卷 第17节:她的小手一挥,媚眼如丝
一阵乐声飘了进来,随即桃花、蔷薇花瓣飘飘。
一位蒙着面纱身材窈窕的白衣女子,在丫鬟们的簇拥下华丽丽登场。
李吉手握的酒杯“啪”地掉在身上,酒水泼溅了一身,他却毫无知觉。
虽然瞧不见面容,但那强大的气场毫无疑问暗示,此女乃人间国色。
白衣女子俯身替他斟酒,娇滴滴地说:“将军大人,小女子名叫云儿,久慕将军大名,今日幸得一见,真是死也无憾了。”
她为他端上白玉酒杯,小手指轻轻地滑过他粗壮的指肚,他不禁浑身一哆嗦。想要抚摸她柔嫩的肌肤,却被她轻轻躲过。
“死,本将军绝不会让小美人儿你死的。”他又狐疑地问:“怎么以前不曾在流云楼见过你?”
女子将酒杯托着,让他先饮下一杯,方说:“云儿是为了将军你才来这流云楼的。”
这个世间,只有戴傻帽的傻子才会拒绝高帽子。
李吉更加飘飘然,三杯酒下肚以后已经找不着北。他想去捉云儿,却怎么也捉不住。
云儿咯咯地笑着:“将军,如果你能饮完这里所有的酒,云儿一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李吉已经略带点醉意了:“噢,那…要看是什么样的惊喜!”
“将军说话真有趣,您说还有什么惊喜呢?”
她的小手一挥,媚眼如丝,手里的锦帕掠过他的脖颈,凉飕飕意绵绵。
她小手一拍:“端上金盆,让我为将军舞一曲。”
青衣丫鬟们端上来金盆,两个人捧着,云儿轻盈地跃了上去,足尖轻点,盘旋而舞,一边千娇百媚地唱了起来:“数声鶗鳺,又报芳菲歇。惜春更选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金盆上跃动着一个身着白裙的女子,煞是好看。
第1卷 第18节:简直是风情万种,犹如狐狸精入世
李吉已经听得痴了,摇摇晃晃站起来,仰望着在金盆上翩翩起舞的云儿:“本将军要…要娶你…”
云儿咯咯笑着:“大将军的风流韵事天下谁人不知,云儿只敢偷偷暗恋大将军,哪里敢和宫里的娘娘抢大将军呢?只是可惜,像大将军这样的伟岸男子只能属于一位女子,自古好茶壶就该多配几个茶杯,哪有一把茶壶配一个茶杯的,云儿真替将军不值。”
她挥挥衣袖,命丫鬟们都退了下去。
几句话令李吉更加神魂颠倒,他愤恨地说:“那母老虎如果有云儿姑娘你这一半柔情似水善解人意,本将军怎么会流连勾栏呢?她如果敢再撒泼,无毒不丈夫,本将军要将她和七王爷一起除掉。”
云儿娇俏地笑起来,又替他满上一杯酒:“大将军真是盖世英豪,连七王爷也不是您的对手…”
她低下头,露出雪白的后颈。
李吉再也按捺不住,轻佻地伸手挑开了她的面纱,露出一张娇媚无比的脸庞——尖尖的下巴,嫣红若桃花花瓣一般的嘴唇,配上斜飞的双眸,简直是风情万种,犹如狐狸精入世。
此刻,趴伏在流云楼顶的耿如风也不禁心里一跳
——云洛的“妹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手里捏的剑差点掉了下去。
慕容乾即将回到京城,为皇兄奔丧,特命他潜入京城打听消息。
他一路跟踪李吉,一直跟到流云楼,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云儿姑娘。
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在李吉这个大色魔的怀抱里笑得花枝乱颤,他的心里满不是滋味。
男人一旦爱上了一位女子,凡事净往好处想。
他琢磨,一定是云洛在宫里混得不如意,所以妹妹只好出来卖笑。
她内心一定是不情愿的,她一定是出淤泥而不染的。
他感觉眼眶一热,堂堂男子汉差点流出热泪,云儿姑娘真是卖得伟大,笑得光荣。
第1卷 第19节:成天要陪着这些不洗澡的臭男人
李吉已经喝得迷迷糊糊了,云洛趁机拼命追问他要如何刺杀七王爷。
“棺椁里藏了火药,只要七王爷开棺和皇兄见最后一面…就会启动火药索,他就可以和皇兄在九泉之下相会了…”
李吉结结巴巴地说,头一低,睡着了。
“大将军,大将军?”
云洛轻轻推了他一下,见他真的睡着了,这才拿锦帕捂着口鼻,兰花手一翘,戳着李吉的大脑门说:“真是的,熏死人了,也不知道这大将军有多少天没有沐浴了!”
他扶着大将军朝床榻上走去,耿如风无声无息地飘了下来。
云洛一转头瞧见耿如风,吓了一跳,抚着胸口嚷着:“哎哟喂,吓死人家了嘛!你走路怎么就不带个响儿呢?”
耿如风急忙深施一礼:“云儿姑娘,多有得罪了。许久不见,不知姑娘可好?”
云洛一愣,眨巴着眼,原来这愣小子还以为自己是女子。
不禁暗笑,心想且耍耍他。
他一屁股坐了下去,装作委屈地哭起来:“好什么好呀,成天要陪着这些不洗澡的臭男人。都快熏死了啦!”
“你兄长是否囊中羞涩?”
耿如风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样物什,是七王爷赠送给他的一块绿翡翠玉佩,递给云洛:“来得急,我身上也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块玉佩是王爷赠予的,就送给姑娘应应急。姑娘不要在这里委屈了自己。”
云洛随手接过,心想柳翩翩最爱银子了,等她回京城的时候转赠给她一定可以讨她欢心。
“七王爷是否要回京师了?刚听这位大将军说什么要谋害七王爷呢!云儿的小心肝还吓得乱蓬蓬的。”
他佯装娇气地抚摸着自己的心房,趁机用力捏捏那软塌塌的柿子,还好,还在。
耿如风点头:“刚才我都听见了,我会提醒王爷多加防范的,姑娘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云洛心想你送我回去岂不穿帮?眼珠乱转:“不必了,小女子闺房不宜男子进入,就此别过。”
第1卷 第20节:只留下一地花香随风弥漫飘散
说完,她推开房门欲飘然而去。
耿如风问:“云儿姑娘,我和你是否还有再见之时?”
云洛语焉不详地说:“有缘必会再见。”
转过弯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花香随风弥漫飘散。
耿如风呆呆地站立片刻,瞧见桌子上一杯茶盏。
上面有云儿姑娘落下的朱红色唇印。
他拿起杯子藏在胸口,眼角含着淡淡的忧伤,嘴角泛起一缕多情的微笑。
宇文跋暴虐地在寝宫踱步,地上跪了一片太医。
“难道还没有人揭皇榜吗?难道你们这么多人,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姑娘去死吗?朕养你们何用?”
他“唰”地抽出血亮的宝剑,跪着的太医们抖得如筛糠。
没想到他却是向自己的脖颈抹去,幸好被身边的太监给拦下来了:“皇上,不可啊,皇上…”
寝宫里顿时哀嚎遍野,哭声震天。
宇文跋强忍着泪,说:“朕连自己最心爱的女子都救不活,还留着这条命干什么?”
他回身看着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柳翩翩,真恨不得自己代替她承受那些痛苦。
忽然,一个太监飞奔而来,跪下禀告:“回皇上…有人揭了皇榜。”
宇文跋双手一抖,走到太监面前:“人呢?快,快去请来。”
他的话音刚落,有位青衣道姑已经飘然而入。
两人打了一个照面。
那道姑年方十七八岁,手握一把拂尘,肌肤如雪,生得十分美貌,但面容端庄冷漠。
她给宇文跋行礼:“贫道无双参见皇上。”
宇文跋死死盯着道姑:“无双…道姑,我们是否见过面?”
无双目无表情地说:“见或不见有何两样,不过都是俗世来客。”
宇文跋清秀的长眉折叠在一起,越看越觉得这道姑眼熟,可是这个时候不是盘问身份的时候,柳翩翩已经命悬一线了。
他说:“道姑,你是否有把握治好柳翩翩的魔症?”
第1卷 第21节:这个女孩究竟有什么魔力
无双默默点头:“我若没有十足把握便不会揭皇榜。”
宇文跋顿时大喜,急忙将手一摆:“若道姑能够将柳翩翩医好,你要什么朕都可以赐给你。”
无双说:“贫道治病时,请皇上和众人回避。”
宇文跋有些犹豫,见无双一脸淡然,只得将心一横,让众人都退下。
他自己则守在了门口。
此刻,天色忽然阴沉了,黑云在天空迅即密布,随即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随身太监小心翼翼地劝说他回御书房等待,他只是不语,独自立在檐下看点点滴滴的落雨,狂风卷起他的袍角,吹乱他的乌发,他却浑然不觉,一心只惦记着房内的柳翩翩。
回想起与她初次邂逅的情景,他的嘴角含着一缕似愁非愁的浅笑。
她带给他的欢乐是那么的少,却是那么的深刻。
已经深深刻在了记忆深处永远不会忘记。
太医说,今夜柳翩翩若再不醒来,就永远不会醒来了。
翩翩,你放心,朕绝不会让你孤身上路。他在心里默默地诉说。
他握了握腰间的佩剑,这一刹那间,忽然对自己争取来的皇权有些心灰意冷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