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舌头又舔了舔,绕着她手心打圈。
冷静,冷静,狮子也是猫科动物啊!猫科动物舔舔人类很正常…(貌似野人同学不是狮子…)
季小清刚想收回手,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抓住她的手臂,完了,他的牙齿已经对上她手心。难道他刚才没有吃饱?
尖尖的牙齿,连麋鹿都能咬碎!那利齿在她手心上摩擦,她惶恐手骨会被咬碎!野人兽性大发!
季小清脊背僵直,怔然无言,突然间季华山放开了她,跨出浴缸,离开了浴室。
她将手掌凑在眼前,还好,没有伤口,她要去打听有没有防狮疫苗呢…刚才太危险了!
季小清回到自己的房间,心神未定,脚步踱来踱去,拿起角落里的小提琴盒,打开它拿出一把小提琴,上松香后拉奏起来。很好,三年不练,果然已经偏音偏到西伯利亚去了。
她放弃拉琴,又走到窗台边,支起画板铺好画纸开始调油彩。
首先是金色,在画纸下方渲染,那是一片广阔的土地。
然后是绿色,在地上挑出几簇,那是新生的青青嫩草。
最后是红色,在右上方画圆,那是金辉万丈的太阳。
她小心翼翼地画了一小时,满意极了,刚才受的惊吓也平复了。季小清满意地放下画板,走到床边去睡个午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也是傍晚,她走到画架边看看纸张干没干。
嗯?怎么回事?她眨了眨眼,画纸上突然平空多了一只母狮子!姿态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那眼神里那股淡淡的高贵气质都呈现在纸张上了!季小清望向打开的房门,瞠目结舌道:“天啊…”
天啊,难道这是华山的梦中情人?
天啊,他还真把自己当头狮子了?
人狮恋啊…她要吐血倒地了…
等等,他怎么就画得这么逼真生动呢,不是第一次拿画笔吗?
说中国话!
当天晚上季明浩终于回到了家,季小清将那张画纸给他看,两人针对季华山应该接受的教育问题绽开激烈辩论。
“我绝对应该送他去美术学院,他有美术天赋!”季小清主张。
“这算什么呀,”季明浩摆摆手,“我早告诉你,他的学习能力非常强,还是送到正规高中读书吧。”
辩论最后以季明浩方取得胜利告终。
第二天季小清跑了多家高校,向各位校长介绍季华山的特殊背景,出示那张彩绘。
基本上所有的校长都是对着画像震惊了一会,然后又婉拒了她,没有人愿意收留毫无学历档案的季华山。
季小清感到非常颓丧,当她回到家的时候,季华山正悠闲惬意地躺在落地窗边,夕阳的柔光洒在他身上,棕色的毛发镀了蒙蒙碎芒。
怎么她出去忙和一天,当事者本人就这么悠闲自在呢?
季小清走上前,用脚踢了踢他,“喂,醒醒,你不能跟一滩烂肉一样,成天躺着一动不动,只知道吃喝拉撒。”
那只毛茸茸的头颅抬了抬,缓缓地开头道:“那我要…去做什么?”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声音很干净清冷,发音标准。
“你可以…”她想了想,“你可以看书学习。”
季小清走到客厅一旁的书架,指扣敲了敲书籍道:“慢慢看,看不懂可以问我。”
华山听话地来翻书,于是她回电脑桌前办公,过了一会想起他了,走过去检查他的学习情况,结果她又抽搐了!
“你看什么《哈里?波特》啊?中国字都不识几个,还去看洋文?你真当你外国来的学英语快啊?”她又气又笑地一把抽走他手里的书,换了高中语文课本,瞪眼吓唬他道:“好好看!别成天瞎得瑟!”
这回他翻书的速度慢多了,对照着字典缓慢地看语文书。
也不知道他是真看懂还是假看懂呢?那副认真的模样…
季小清瞥眼看到他正在读的文章标题是《过秦论》,她大囧!
富二代
“抬头。”她命令道,那只毛茸茸的脑袋应声抬起。
“这篇文章你看了那么久,能理解吗?”她充满怀疑地问。
“我能。”
“这里面的字你都识?晓得意思?”
“我会。”
“那你觉得这篇文章如何?”她压根不信这家伙看得懂。
“它…”他的手指向《过秦论》的文章,铿锵有力道,“不通!”接着又指向隔壁那页季小清贴在上面的参考译文,“它,很通!”
“嗤…”她捧着肚子,压抑住笑声,“你别装了,你能看懂《过秦论》我就能看懂《资本论》了!”
华山听到她嘲笑自己,立马挺直腰板喊道:“我真的懂!真的!”
他真的可以理解字面意思,甚至可以合起书现在就把文章背出来,只是让他发表感想或者简述文章,他现在的表达能力还办不到。
“你懂就你说啊!”季小清就是不信。
“…唔,”他沉默地低下脑袋,最后嘟囔道,“我是从外国去的…”
“是从外国来的!笨!”她忍不住拍了记他的脑袋,“好好看书,哪那么多废话的!别看这篇古文了,后面散文小说多的是…”
季小清忍不住觉得逗弄他特有趣,看着一个毛人捧书的样子也特搞笑。
恰在此时客厅里的电话铃响了。
“你好,请问找谁?”季小清接了电话。
“请问季明浩先生在吗?”对方问道。女声温润清雅。
“抱歉,他最近在赶学术发表,预约从下半月排起。不过这个月已经排满了。”
“那么季小清小姐在吗?”
“嗯,我就是,我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桃花运来了
“你好,我是夏洛集团的杨助理,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你能详说一下吗?我看是不是在我的帮助范围内?”季小清下意识地寻找纸和笔。
“关于一些说不清的账务问题。”
季小清拧了下眉,“好吧,我尽力。”跟对方约好时间后刚准备挂电话,女声又补充了一句,“希望你不要早到也不要晚到,我和夏总会在第三会客室等你。”
夏总?…难道是那个威风凛凛神秘莫测连一张照片都百度不到的夏启亮?
季小清心头猛然一跳!这年头豪门二代已经不稀奇了,可夏启亮那是家世深厚的现代“贵族”啊,能劳动他亲自出面…看来如果事情办好了,报酬应该够她打十个来回的欧洲了。
天降肥肉!
季小清记下对方的名字和联系电话,约定时间后挂了电话,她哼着小曲余光瞥到客厅里闲置已久的钢琴,突然来了兴致,她打开琴盖开始弹奏起来。还好,钢琴不如小提琴那般生疏,缓缓地,《水边的阿弗蒂娜》柔美梦幻的曲调在客厅的每个角落中回荡。
这惊醒了季华山。他从书卷中抬头,看到嘴角勾着笑意的季小清在弹琴,于是他放下书本,慢慢走到她身后。
季小清弹完一整首曲子后,才发现季华山站在她后面,她对他笑道:“怎么,你想学?我教你。”她示范了一遍C大调八个音阶的基本指法。
DO,RE,MI,FA,SO,LA,SI,DO。
“你玩会吧。”她起身走到桌边倒一杯温水喝。
身后传来极缓慢的,DO,RE,MI,FA,SO,LA,SI,DO。
“不错不错,”她赞了声,下一秒笑容冻结在脸上,极流畅的《水边的阿弗蒂娜》再次奏起。她转身睁大眼睛看向季华山,他长满绒毛的双手在黑白色键盘上飞舞,完全正确的指法,比她更熟练更精湛的技艺,换了身衣服简直就是开交响音乐会的大师…
钢琴曲完美结束,她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这个野人岂止是聪明,他…是个天才?
谁是内鬼?
三天后上午十点整,季小清准时来到商业中心区的夏洛大厦。
迎宾小姐带她来到第十层楼,第三会议室的门缓缓打开。季小清走了进去。
长圆桌顶端坐在一个男子,穿着白色的西装背心和条纹衬衫,阳光在他半边的身上挥洒下光影,他微抬头,琥珀色的眼在阳光的映照下剔透宛如旷世珍宝。
那个瞬间,季小清听到自己的心呻吟了一声。
她都连续相亲相了两个月了,半个顺眼的都没见到,今天突然看到一个这般养眼的男人,能不色从心起么…
季小清的指尖顺着自己的右眉擦过额际,感到一丝羞愧。
男子稳稳地坐在沙发上,优雅地交叉着修长的双腿,对她微微扬了扬嘴角,声音不高不低,“你好,我是夏启亮。”
“季小清小姐是吗?你好,我就是昨天打电话给你的杨助理。”男子身边坐着的女助理立即起身,笑容满面地来跟季小清握手,“今天要辛苦你,请坐吧,我们慢慢谈。”
“你们好,很荣幸能为贵公司尽力。”季小清说完客套话入座,坐在夏启亮的另一侧,杨助理对面。
“你能具体说说需要我怎么做吗?”季小清调整到工作状态,见夏启亮开始悠闲地喝咖啡,于是问向女助手。
“夏总前几日随机抽查上个月的报表和公司的运营情况。发现有个项目最后耗费的资金大于当初签订时的数目,虽然数目不多,但是当翻出整个流程,发现以零零总总的名义实际已经投入103%的资金。如果只是1%以内的幅度,可以认为是正常的,但是如果过大,就说明其中有问题。因为签订合同时的预算是经过多位财会精确计算的,单位精确到分。”女助手缓缓地说,声音温润而清透,“后来发现了这个项目。”
助理打开一个文件推到季小清面前,里面有好几章签订的合同以及资料。
“西城区夏洛集团开发了一块地,准备建成大型娱乐广场和步行街。现在已经建造近尾声了,而夏洛已经付出108%的投资。这8%决不是一笔小数目。”
“所以你认为有人利用职权让利给合作伙伴以谋求私利?”她问。
嫌疑人1
女助理看了夏启亮一眼,像在请示什么,接着轻声说道:“如果没有上级的批准,不可能能让这么大的回扣。从跟这个企划案有关的五位经理或者副经理中,夏总希望你能找出那个潜在的人。”温雅的声线陡然转冷。
她调整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好。我尽力。但是我要先声明,即使是测谎仪也无法直接测出谎言,只能测出被测试者的情绪状况而已。所有判断都会有错误偏差的可能性。”
“我们明白。”女助理得体地笑,又下意识看了上司一眼,夏启亮靠着沙发椅,眸子半阖半闭,眼中弥漫些许慵懒的笑意。
“那么麻烦您将五位高层分别请进来谈话吧。每次谈话大概需要3到5分钟。另外希望你能全程陪在一旁。因为你是他们的上司,如果你在一旁,有人想尝试说谎时感到的心理压力和负罪感会更强烈。对于陌生人,或者对于仇敌,说谎会显得容易许多。谢谢。”
“好的。”女助手立即安排五位经理分开来到第三会议室。
“马上就到。”她对季小清说。
不久后,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进入会议室。他的腰带紧紧地勒住啤酒肚,皮鞋油光蹭亮。季小清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对来人笑了笑。
男子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也回之一笑。坐到杨助理身边,“夏总好,杨助理好,这位小姐好。”
“这位是李经理,西区的土地开发权就是他谈下来的。这是季小姐,学术专家。”杨助理介绍,只说了学术专家,想来不愿打草惊蛇。
“你好你好!”男子热情地伸过手来跟她握手。
“我想问李经理几个问题,”季小清微微一笑,“你觉得你在夏洛集团最开心的日子是什么时候?可以描述一下吗?”
李经理想了想,笑道:“还是个小业务员的时候吧?天天往外面跑,很忙很充实。那时还有好几个朋友,兄弟们一起撑过了最苦的日子。”
“所以你绝对不会做不利于公司的事情?”她敛去笑容,正色道。
他眨了眨眼,“是的,当然不会。”
“你可以重复一遍吗?我,绝对不做不利于公司的事情。”
他的笑有点僵,但依言重复了一遍。
嫌疑人2
“谢谢你,合作愉快。”季小清站起来,又向他伸手。相握后,李经理离开了办公室。
过了半分钟后第二个男子进了办公室,居然看上去才二十出头,季小清有些诧异,那么年轻能爬上这个位子么?
他坐到对面,对他们笑道:“夏总好,两位美女好。”
“这是营销部的江经理,”杨助理顿了顿,又说道,“江家和夏家是世交…”话讲到这份上,季小清也明白了。可是夏启亮也太不讲情面了吧?为了查出那个潜在的人,连世交的公子哥也拿出来试刀。就不怕两家人心生芥蒂么?还是…看准了这个人嬉皮笑脸的性格不会介意?
“你好,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季小清对眼前笑得牲畜无害的男子说,“你知道西区土地开发案比实际预算多耗费了8个点吗?”
“哦。”他应了声,迷惑地看着她。
“你不认为是有人故意让利给开发商吗?以获取某种方便或者人情。”
“什么意思?”年轻男子拧了下眉,随即惊讶道:“你们在怀疑我放油水给别人家?哈…”他扬眉笑了起来,随即说道,“嗯,没错,都是我干的。我不仅放了西城区的案子,我手上的案子都或多或少放油水了。没办法,我江三公子要送人情啊。”说完双手一摊。
“好的。谢谢。”季小清被她逗笑了。
第三位进入房间的是个女士,看上去四十出头,保养得极好。
杨助理介绍说她是人事部梅经理。
“你好,你手上负责的西城土地开发案,多支出8个点的投资,给公司带来巨大负担。你是怎么想的?”
女子缓缓地眨了下眼睛,随即牵起嘴角礼貌地笑道:“我认为处在这个项目中的人都需要检讨一下。传销商让了太多利给广告商,开发商没有把土地价压到最低,客服…也许没有和下级部门沟通好。”
会是谁呢?
“你说的对,或许是一个,或许是多个,有人受了贿让公司蒙受损失也说不定。”季小清仔细地看女子的表情,她冷冷一笑道:“你的说法真有趣。”
“那您就当我在开玩笑吧。”季小清笑道,伸手去拿咖啡杯,却不小心打翻了,浓黑的咖啡液一下子蔓延开,带着灼烫的温度迅速抵达到梅经理右手手背。梅经理的手反弹般地抬起,拿出纸巾擦拭。
“对不起,太对不起了…”季小清连连道歉。冯经理只是摇摇头,跟夏总打了招呼后离开。
第四位进来的还是位女士,从皮肤的松弛度判断约是三十多岁,不过脸上的无瑕淡妆似是给她减了几岁年龄。
她坐下了后双手交握在桌上。
介绍过后,季小清重复了第一个问题,“冯经理,说说你在公司最开心的日子吧。”
女子怔了怔,随即道:“其实每天都很开心很充实。部门里的员工都很团结,按照指示做事…”她娓娓地说着。季小清突然打断道:“你觉得西城土地开发案投入过多资金这件事和你有关吗?”
她抬头,微怔,扬起左眉道:“那个案子?怎么突然提它?”
“因为它多投入了8%的资金。”一直沉默的夏启亮对着咖啡杯嗅了嗅香气,淡淡地说,眼睛根本没去看眼前的人。女子的脸上却立即浮现愧疚,“…我很抱歉我没有做到最好,但是我已经尽力为公司节省每一笔收入。”
“能再说一遍吗?”季小清说。
女子往后坐了坐,右腿搁在左腿上,看着夏启亮和季小清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好的。谢谢。”季小清等待第五个人进入。
很奇怪,最后一位经理让他们多等了十分钟才匆匆赶到。
“马经理,你不像是会迟到的人。”夏启亮抬手,食指点了点马经理的方向,微微侧过脸笑道,琥珀色的眸中却有锐利的流光一闪而过。即便季小清不是夏洛的员工,也感受到这句话的压力。
就是他!
“是的,对不起。”男子道歉后入座。年约四十,神色却有和年龄格格不入的慌张。
“西城区土地开发案的过多投资,马经理是怎么看的?”季小清看到他眼神摇曳,立即问道:“你在想什么?”
或许她问得太快了,男子没反应过来,微微惊讶地看向她。她解释道:“你的眼神,告诉我刚才有什么思绪在你脑中一闪而过。”
他缓缓低下头,沉沉道:“对不起经理,我知道会有这一天…”
夏启亮修长的左手一直搁在桃木扶手上,闻言五指突然包住了扶手顶端,顿了顿,食指在光滑的桃木表面轻轻敲了两下,嘴角冷冽地笑起,“马经理,你在说什么?”
季小清突然感到一股腾然杀气!
“其实,在接受贿款的时候我就该想到,会有被发现的一天,”男子垂下眼,愧疚地说,“但是那阵子我真的急需用钱。真的抱歉,夏总…”
夏启亮倒是笑意更深,“说说你拿了什么好处?我很感兴趣呢。”
“直接300万人民币打到我卡上,于是我让了六个点,在不同的项目中拼凑,努力隐藏事实。”
“哦,看来夏洛集团确实一直亏待你了。出去吧。”夏启亮舒服地陷在沙发椅里面,下颚微扬,漂亮的眸子微微俯视地看着马经理。
男子离开了办公室,一时间室内分外寂静,夏启亮挑了下眉问向一旁的季小清,“马经理说的是真话吗?”
她有些意外。
即使刚才马经理已经承认,夏启亮仍然询问她的意见,尊重她的学术。季小清心头一阵暖意,随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掷地有声道:“不是他。”
“你确定了?”仔细听的话,会发觉夏启亮的声线清扬而冷冽。
“我确定不是他,”她重复了一遍,“虽然刚才马经理的表演很逼真。但是我受过专业训练,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不是他,最有嫌疑的是第四位女士,冯经理。”
分析
季小清开始娓娓说道:“第一位李经理,行为和神色都很正常,没有任何说谎痕迹,我跟他第二次握手的时候,他的手是有暖意的,也没有出汗水。第二位江三公子,他很聪明,夸大受贿的说法。这其实在谎言中很常见,一旦说谎者这么说,对方再追问下去会显得很傻。重要的是,他呼吸正常,肩膀的肌肉松弛,不感到紧张和焦虑。所以他很聪明地帮自己撇清了嫌疑。”
夏启亮微微挑眉看向坐在旁边季小清,流转的目光无尽风雅。
“第三位梅经理我曾怀疑过她。当我告诉她8个点的意外支出时,她的额头上和眼睑周围没有任何惊讶的征兆,从头到底都在淡然地冷笑。”
“你是故意打翻咖啡杯的?”杨助理问道。
“对,我是故意的。她的手被烫到时,手部马上弹起,说明身体是受到惊吓和烫伤的。可是她上眼睑抬都没抬。她可能打了肉毒杆菌,为了抑制皱纹保持青春,麻痹了自己的脸部肌肉。”
“那么,为什么是冯经理?”夏启亮听出些兴趣来。眼神专注地看向身旁的女子,她一头黑色微卷的发和黑色的眼瞳,看上去几分娇弱,白皙的肌肤像是张开贝壳后在海水中散发清辉的珍珠。
季小清经不起这过分好看的眼睛注视,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和夏启亮对视,而是保持冷静地说下去,“她说到部门员工团结的时候摩挲手背。如果不是觉得寒冷,就是在潜意识自我安慰了。说明她在紧张,她不确信自己的话,我让她重复一遍‘我已经尽力为公司节省每一笔收入’时,她换了坐姿,将右腿搁在左腿上,这时她右腿的脚尖是指向门口。很典型的心口不一。她嘴巴向我们保证,只是身体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会议室了。”
“所以就是她?”杨助理推论。
“那时我只是怀疑,第五位马经理帮我确信,就是她。”季小清顿了顿,继续分析道
分析2
“那时我只是怀疑,第五位马经理帮我确信,就是她。”季小清顿了顿,继续分析道,“马经理来的时候晚了十分钟,我怀疑是因为路上碰到了冯经理,见到她神色异常。当我提到西部开发案,他闪过的思绪就是,他要帮冯经理洗脱罪名。我猜测或许他喜欢她。当你质问说道‘居然是你’,他一边的嘴角微地掀了掀,那是很典型的,说谎成功的窃喜。并且他虽然努力地悲伤、道歉,但是他脸上没有愧疚的痕迹,一般人面对有道德压力的上司、医生、庭长,愧疚时会抚摸额头,并且抬不起头,他却一直看着你说对不起…”
“原来这样…”杨助理微叹。
夏启亮一手支颊,突然换了个话题问道:“这些理论任何时候都成立吗?即使面对精神病人,或者热恋的情人,或者疯狂的杀人犯?”
“这些行为动作并不是受大脑支配,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任何人都会产生。只是如果是精神病人,也许她的动作不是她大脑下意识要表达的意思,她本身思维已经混乱了。杀人犯同理。恋人…我不知道,我还没研究过。”季小清微微低下头,是还没有情人来给她研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