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作弄得声色犬马的。
我对苏唯那一点懵懂的感情在半年表彰中成功得到了升华。第一学期结束之时编
辑部有一个优干名额,可以拿到几百块钱的社会活动奖学金。虽然从小被勤俭持家的
妈训练的看见人民币眼睛就放光,(我们全家都不待见外币,事实证明的确只有人民
币最□,我们全家的选择都没错!)那几百块钱对我来说确实诱惑不小,但被苏唯推
荐也确属无心插柳。我不是冲着奖学金去的…我只是冲着人去的。
所以其实是否真的拿了那个虚名倒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苏唯看到了我的勤劳。
俗话说,勤劳的女人最美丽,兴许哪天他就从勤劳里发现我的美丽了。
但吴妮组的那位学姐组长也推荐了她们组的一个男生,据说此人极会讨好上司。
我心中想着难道遇见了同道中人?但想想那学姐的样子,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觉得那
个学姐与我是同道中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不管为这个芝麻大小的虚名争斗的动机有多不纯多难听多见不得光,到底还是
争上了。组中代表着男人八卦顶尖水平的周守带来了激动人心的消息,我们的头儿为
了优干的事和那学姐在办公室部长大人面前争得不可开交,他是头一次看见头儿如此
义正言辞威风凛凛的样子,搞的组里的女人们眼中又泛起了桃色光芒。
我心中当然乱感动了一把,虽然最后因为文院男生太过稀少,编辑部男生更少,
部长出于激励男性劳动力加入此优秀组织的心态将那个男生报了上去,可我真是一点
失望情绪都没有。
奖学金诱惑是巨大的,但苏唯几句轻声的安慰更让我动心。特别是那张好看的脸
上略带歉意的对我说“没关系,年度表彰肯定能帮你争取到”的时候,我知道我对他
淡淡的喜欢升华成了浓浓的爱慕!从肤浅的对他色相的欣赏升华成了从里到外从点到
面的迷恋!
但正当我在吴妮的怂恿下,鼓起勇气撑起二十多年没有卖出的老脸想跟他表白的
时候,周守那个八卦站长又爆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苏唯在老家早就有了个相恋
多年的女朋友,毕业回家也许就要完婚了。我如遭雷击!
是啊,人家也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他没有女朋友,我怎么就这么天真的以为他如
此优秀的人都到了读研的年纪还没有女朋友呢?女学生们都不是睁眼瞎啊。
我这人虽然有时口无遮拦有时任性无礼,但基本的礼义廉耻我还是懂的。即使社
会早已昌明,有了女朋友跟有了老婆还是有天壤之别,况且这年头有了老婆却也与有
个女朋友没什么区别,只要情不坚,小三绝对能撑起整天片,我还是对第三者插足这
个事情有本能的排斥。
于是我如同所有文学作品中失恋的女青年一样,开始了浑浑噩噩却又身不由己的
生活。
与此同时,苏唯与女友的恋情忽然就从神秘的地下全面的转到地上曝露在众人面
前,并且上升到一个无法言喻的胶着程度。小组例会的时候也开始肆无忌惮的接起甜
蜜电话,完全不顾会议室中芳心碎了一地的声音;时常一个人在校园中出神的游荡,
看见的人都知道他们又吵架了。甚至在他忙着答辩和实习的时候,竟然义不容辞的抗
下女朋友的毕业论文,只为能让他女朋友安心的找工作。
这样的男朋友,无疑是成功的,但这样的暗恋对象,无疑是残忍的!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第一学期表现得太过神勇,苏唯竟然已经习惯将攻坚任
务顺理成章的交给我做。我自己也欠抽,只要在电话里听见他疲惫的声音,就觉得心
疼的不得了,完全顾不上自己第二天有多少节课,对他发来的任务都来者不拒。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我觉得想先杀了他再杀了自己的事是,我忽然就成为
他的闺中密友或者是结义兄弟,只要他心情不好想找人喝酒聊天的时候,我绝对是第
一人选。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对我如此掏心挖肺,但当我知道是周守跟苏唯说我酒
量不错可以作陪时,当场用一本萨缪尔森的微观经济学砸得周守一个月之内见到我都
要绕道而行。
很多次我都想跟苏唯说:大哥你放了我吧,小妹自己这颗芳心还没地儿找补呢。
但每每看见他却又说不出来,就算他发给我的诉苦短信都舍不得删掉。
不过在为他痛失了我心爱的手机之后,我便发誓要结束这种非正常状态。
事情是这样的,那一天他又打电话来说郁闷了,让我陪他出去喝两杯,我也不知
中了什么魔障竟就那么答应了。结果一个激动不止放倒了他,顺带把自己也放倒了,
回到寝室把胆汁都吐了出来,要不是吴妮发现我吐了一个小时还没回寝室,到厕所把
我捡了回去,估计我就在那儿折腾一宿了。
我躺在床上觉得天旋地转的同时,吴妮喋喋不休的声音就像复读机一样在耳边环
绕立体声:买醉是被男人甩了的女人才干得出来的事儿,你连手都没跟他牵一下你痛
苦个啥?有本事你就酒后乱性让他从了你,到厕所里躺着算怎么回事…
我在朦胧之间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但还没来得及夸奖她分析得透彻便睡死了过
去。
结果第二天苏唯他老人家一大早打电话来告知他已经踏上了回家的火车,说昨晚
喝醉之后给他女朋友打了个电话,两人在电话里虽然还有些误会但登时就冰释前嫌,
他迫不及待想把误会弄清楚所以一定要回趟家,部里这几天的任务都由我全权负责了
我当时做了一个让我一生都为之后悔的行为,就是把我的手机砸了出去,那么巧
就掉在了吴妮帮我打的洗脸水里。当我一个尖叫冲下床去从脸盆里捞出我湿漉漉的手
机时,我觉得我的人生已经被苏唯给毁了,毁得彻彻底底连渣都不剩,我甚至连发个
短信叫吴妮带个煎饼回来抚慰我吐空的胃都办不到了。
我用了大学四年的手机,里面藏了我多少狐朋狗友的电话啊,我以后还怎么叫人
出来陪我花天酒地醉生梦死,身体力行的践踏支离破碎的生活啊!
后来吴妮安慰我说,“其实你那板砖一样的老式手机也该换了,来电话时除了铃
声不响哪儿都在想,还不能显示电话簿姓名,你是新时代女性么?新时代女性就应该
用新时代的手机!每个姓名单独设置一个彩铃,几百个铃声换着听,这样的生活多丰
富多彩!”
我想跟她说姐姐你就不嫌吵得脑子晕啊,后来想想吴妮就属于越超越high的主儿
,于是作罢。
“还有,换了新手机之后就把他号码删了,省的整天在心里折磨自己。”
其实正是因为那部板砖手机不能显示电话簿姓名,所以我已经将苏唯的手机号码
刻进脑子里,印在心上,除非他立马换号,否则存不存上都没什么意义了。但是我也
没说出来,我怕吴妮在我下次醉倒在厕所的时候再也不来找我让我在蹲坑旁自生自灭
一部新时代女性手机让我付出的金钱代价是惨重的,惨重到我已对那个熟的不能
再熟的号码深恶痛绝。科技的发达又一次将我惊艳,就是我发现了手机中的黑名单功
能!于是直接将之拖入黑名单。从此这个世界清静了。
等我再次想起这个号码将它从黑名单里解脱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快要毕业的季
节。
世界好像经历了一场洗礼般的清澈透明,我终于能够以一种不卑不亢的心态来面
对苏唯和这整个事件,虽然心里时时还有些迷茫哀伤,但总算又做回了自己。吴妮说
事实证明我的自我修复能力还是很强了,绝对属于小强一族。我扯开脸皮灿烂一笑,
跟着她一起自我麻醉。
“我那天被你那三个蒙古口杯害惨了你知道不?”前面那个背影飘过来一个声音
,掐断了我的徜徉在回忆中的思绪。
我“唔”了一声,算是回答。灌都灌了,还能咋地,大不了我赔你三个口杯吧。
苏唯忽然转过头来,镜片之后的眼睛里闪动着柔和的光彩,曾经我多喜欢那样的
眼色啊,如今却觉得有些不自在,浑身都不自在。
“程曦,你真是有些狠心。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肠这么硬来着!”
我很想随手抄起个东西冲他脑子砸过去,但最终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放弃了这
个血腥暴力的念头,只是淡淡的说,“啊,我一直都这样来着,只是你对我认识不够
深刻罢了。”
“那两个月为什么忽然就不接我电话了?”苏唯问。
我说,“没有为什么,手机坏了,电话簿丢了,看见不认识的号码就以为是骚扰
电话懒得接。”
他又问,“蔻子周守他们的电话你都补上了,唯独没补上我的?”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搪塞,随便应了声“忘了”,然后别过脸去表示不愿意
继续这个话题。
“行,那我也不追究那个事了。但那天他们都送我临别赠言了,唯独你灌了我一
肚子酒还啥都没说。”
我抬头看他,一脸“你想怎地”的表情。
“我下周离校了,你总还是应该说点祝福的话吧,我这一年白领导你了。”苏唯
有些玩笑似地抱怨。
“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找我补上临别赠言?”我望着他。
他笑了笑,说,“算是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下楼时那番剧烈的思想斗争简直是太看得起他,
于是一本正经的说,“好!祝你飞黄腾达,事业有成!我可以回去了不?”转身便想
走。
手臂却忽然被拉住。夏天大家都是一身凉快的打扮,搞的全身实在有太多皮肤暴
露在外。要是冬天被他这么拉一下倒也觉得没什么,但此时他手心的温度通过我手臂
的皮肤,就像触电一样瞬间传遍全身,我也就真像被电到一般呆立在当场。
“我要听真心话。”他望着我的脸,轻轻的说。
我瞬间觉得这两个月辛苦经营的防线好似一瞬间就要溃塌,那张白皙的脸就那样
在我眼前微笑着,晃得我脑子脑子开始不听使唤,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秒钟会做出什
么,也许会冲口而出说“你这个笨蛋,我喜欢你”,但也许会冲上去扯破那张好看却
折磨了我一年的脸。
但还好,我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吴妮的声音就像警钟一般在身后响起,“程
程,你在干嘛?”
我打了一个激灵,顿时觉得醍醐灌顶一般的如梦初醒,低低说了声“都是真心话
”,便挣脱开苏唯的手,向着此时显得无比伟岸的吴妮奔了过去。
进入宿舍之前,我悄悄回过头去,看见那个清瘦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化成了一
尊雕塑。
作者有话要说:醉酒那段也算有感而发了,俺也有过一两次被人从厕所捡回去的经历
…往事不堪回首啊
4
古人的经验就是失恋之后要寄情于工作,把所有的嫌暇时间都扼杀在无止境的奋
斗里,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爱情,至少要得到想要的工钱。古人都是英明的,我决定坚
定不移的拥护此条路线,所以能加班都多晚就多晚,能不回学校就不回学校,我真是
怕一个不小心又碰到苏唯,连谎话都没力气说。
钟汶最近成了公司里炙手可热的人物,是午餐和下午茶桌上出现频率最高的名字
,当然伴随着的还有那位风靡全楼的律师林墨淙。钟汶跟的一个项目牵涉一些法律问
题,所以最近钟汶与林墨淙接触极频繁,继上次“早餐门”事件之后,又一次爆出“
西餐门”事件。
同钟汶一个项目的某君在某个晚上路过一家高级西餐厅门口,看见了笑靥如花的
钟汶正和林墨淙大律师在玻璃窗内烛光晚餐。某君嘴巴极利索,午餐时间对着一帮眼
泛桃花的女人们说得天花乱坠的。我暗想这年头没了说书这行当实在可惜,否则此君
定比在公司如鱼得水得多。
一贯高调的钟汶此时却反而异常低调起来,弄得“西餐门”的氛围又诡异了几分
,许多人私底下都在猜测林大律师是否已经拜倒在钟美人的石榴裙下。在钟汶面前明
着问暗着探的姑娘也着实不少,但她都一律笑而不答,与她三八的路线实在不符,于
是那个猜测又真了几分。
其实我一向是很有八卦精神的,但最近被苏唯的事情弄得很烦,所以也就懒得去
打听这公司里排名第一的新闻。不过钟汶的性格我是知道的,有的事情你越问她,她

要吊你胃口,但你若显得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她反而会倾尽全力施展她的长舌优势
虽然我不是故意勾起钟汶八卦的欲望,但是我的郁郁寡欢在众人高涨的热情中的
确实显得格格不入。所以如果钟汶要找一个人宣泄她内心的狂喜,那个人就注定是我
了。
“你知不知道,他那天打电话来约我吃饭的时候我简直高兴得就要晕死过去了
…”钟汶已经问了我三十八遍“你知不知道”,我觉得脑中的血管都要爆裂了。她
在我面前极度亢奋滔滔不绝,述说着他们吃饭的情形,一遍一遍循环往复不惜血本,
深入分析了每一个细节。我实在有些后悔答应她下班之后一起吃晚饭。我本意是想躲
个清静,因为宿舍楼下的噪音还在继续,谁知道这个高分贝复读机更闹得慌。
“我们去酒吧喝酒吧!”我忽然打断钟汶的喋喋不休,实在是不想再听下去。既
然世界不能给我一个清静,就让酒精给我一个清静吧。今天是周五,就算醉了明天也
能睡到酒醒。
钟汶虽然有些不甘心她的演讲被打断,但也很快看出来我果然是心情不太好,便
很义气的答应陪我一醉方休。
我们去了一家比较清静的慢摇吧,因为上次公司聚会时在那里办了个VIP账户,

酒比较便宜。但我万万没想到我的醉还没有买成,却在那里碰见另一个已经买醉成功
的人。那个人便是今晚八卦的主题林墨淙大律师。
我看见他的第一眼直觉是肯定认错人了,律师在我心目中都是神圣而端庄,就比
庙里的菩萨次了那么一点点的。直到我看见钟汶的眼中迸发出惊喜热情的火焰,我才
敢确定眼前这个男人,果然就是那天只有一面之缘的林墨淙。顺便感叹了下原来律师
也是人,也会喝醉,也会醉成这样。
科学研究,异性在醉酒的人眼中,漂亮度会增加百分之三十,我不知道这项研究
结论是否正确,因为每次喝醉之后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但并没有哪项研究结果显示
,喝醉的人在异性眼中漂亮度也会增加。不过要是研究人员看见此刻的林墨淙,或许
这项结论的面世也就不远了。
酒吧微弱的灯光下,林墨淙的脸上镀着一层淡淡的红色,眼神迷离的盯着手中的
高脚杯,薄唇微张,嘴角勾起,有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身上的白色衬衫有些皱,半
敞着的领子里锁骨若隐若现。
要是让我们那栋楼的女人们看见他这副模样,肯定立刻就会蜂拥而上,将这色美
如玉的男人生吞活剥了,连骨头渣都不会吐出来。
当然我旁边的这位已经开始磨牙了。一看见吧台上的林墨淙,钟汶立刻就忘记了
来陪我买醉的初衷,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林墨淙的方向。在林墨淙旁边那人起身的一
瞬间,瞄准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屁股坐到了还带着上一个人体温的高
脚椅上,定位导弹都没那么准确迅猛。
远远的只看见钟汶的脸已经笑成了一朵迎风招展的鲜花,嘴唇在兴高采烈的上下
翻动。离得有些远我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不过隐隐有些高兴,高分贝复读机终于转去
骚扰其他人了。酒吧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听着倒也舒服,我想着这音乐刚好下酒。
不过这舒服还没持续到酒端上来,就被划空而来的尖叫声毁灭了。能发出如此高
频率长时间尖叫声的,据我所知世界上只有钟汶一人。
难道林墨淙酒后耍流氓?!我慌忙抬起头,看见钟汶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呆坐当
场,漂亮的裙子上竟都是些呕吐物状的东西。
虽然钟汶平日有些三八,但我还是挺喜欢这个直白爽利的朋友的,乍见她如此狼
狈的样子,我立刻火冒三丈。本来心中就为苏唯的事憋了一把无名怒火,现在巴不得
有个替死鬼过来让我泄愤。所以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蹦上前去指着林墨淙的鼻子就
开骂,“你有没有点绅士风度啊!你作为一个律师,喝酒也就算了,竟然还喝得这么
醉?喝醉也就算了,你还喝吐了!喝吐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吐到钟汶的身上?律师是
多神圣端庄一职业啊,怎么就出了你这样的人…”
越骂越顺,竟然觉得无比的酣畅淋漓,以至于有人一直在旁边拉我的手也没觉得
。直到我把胸中的怒火都发泄完了,带着胜利的笑容转头准备抚慰钟汶受伤的心灵,
却发现她的脸色青黑,眼里迸发着要杀人的光芒。
我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对,这气场…怎么好像是要杀我?
钟汶高分贝的声音又在旁边响了起来,“程程你干嘛啊,这不是人家林律师…
吐的!”
我茫然的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钟汶旁边的吧台上趴着一个摇摇欲坠的男人,嘴
角还残留着酒精和食物的混合物。我眼前一黑,完了,骂错人了!
旁边那个被我整整骂了五分钟的男人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仍是端着酒杯似笑非笑
的望着我,我窘的恨不得喝醉吐死晕过去的人是我。
那罪魁祸首奄奄一息还不忘同钟汶道歉,“对…对不起啊小姐,我本来只想跟
你说这座位是我的…但你香水味太浓,我就一个没忍住…”说罢作势又要吐,钟
汶脸都绿了。
这时有一个西装革履的正常男人走过来,将那神志不清的罪魁祸首从吧台上扶了
起来,又连连向钟汶道歉。原来他们几个都是林墨淙所在律所的律师,一听都是精英
白领认识,钟汶的脸色立刻都又由绿变粉了,做娇羞状道,“没事没事,赶快扶他回
去休息吧。”并且淑女般大度的拒绝了干洗费的赔偿。
那男人又向钟汶郑重的道了歉,接着冲林墨淙喊,“墨淙,我先送他回去,你喝
了酒也别开车啊。”林墨淙挥了挥手,那男人便扶着醉成一滩烂泥的罪魁祸首走了。
钟汶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混合物的恶臭。我觉得林墨淙的眼光总是在我身上蹭来蹭
去,蹭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于是我打着哈哈说,“啊,那啥,刚才不好意思啊
…我先送钟汶回去换衣服。”说着手指猛戳钟汶的手臂暗示趁林墨淙酒醒之前赶紧
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还没等我把钟汶从椅子上拽起来,那半天没开口的律师终于说话了,“程小姐
刚才骂的那么爽快,现在就这么走了,有点失礼吧。”
我心中叫苦,他口气虽然很平静,但深受港台电视剧毒害,我觉得律师都不是好
惹的,动不动就把自己的啥权啥权挂在嘴边上,我刚才骂得那么豪放,还不知他能数
出多少个被我侵害的权利来。
“那…那我也跟你道歉了啊,实在不行,你就骂回来吧,我绝不还口。”我眼
睛一闭,做出了大无畏的表情。
耳中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我挣开眼,看见林墨淙竟然望着我笑了起来。我不知
他想干什么,不过我知道他肯定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一旁的钟汶已经实在忍受不了自己惨不忍睹的模样和一身的异味,看着我和林墨
淙没完没了的磨叽,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说,“你们俩慢慢算账,我先回去把自己收
拾干净了。”言毕还不忘冲林墨淙娇羞的一笑。
唯一的救命稻草也因为不想失礼于美男前,毅然决然的飘走了。我孤立无援的站
在一个不好惹的男人旁边,绝望的想着我应该一下班就回宿舍,哪怕被楼下的疯子烦
死,也好过在这里整出个无法收拾的烂摊子来。
我终于还是软了下来,决定以弱者的姿态引发这律师的同情心,“那啥,今晚我
是有点冲动了,您大人有大量…”
“你会开车吗?”我还没说两句,就被林墨淙这句莫名其妙的问话打断了。
我愣了愣,他又问了一遍。我确定自己没听错,这才小声说,“刚拿照,算是会
开,但没上过几回路…”
“那行,开车送我回家吧,算是道歉。”说完他就突然站了起来,一手抓起他的
西装外套一手拉起我的手臂向门外走。我还来不及分辨,便被他抓到他的座驾那辆银
色七系宝马旁边,步伐之快,完全没有刚才那半醉迷离的样子。
我有点肝颤。学开车完全是因为本科毕业时怕找不到工作硬着头皮匆忙学的,家
里也没车让我常练手,读研究生后更是方向盘都没碰过。猛一上来就整个七系宝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