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如风之重生 作者:星无言
文案

她曾经说过,如果有来生,她一定要陪着他看遍世间幸福的色彩.
现在真的有来生,她是否就能弥补这遗憾?

亲情,爱情,友情,于他,统统是陌生的名词.
他只知道,她便是他一切情感所系,是他世界里唯一的色彩。

失去了云的天空还是天空,失去了天空的云就已经不是云了!
当一切重来,以另一种身份,他与她是否就能真的执手相看,世事静好?

我只是想说,这是一个温情的故事,是一个让我心疼的人,得到幸福的故事!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重生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如风 ┃ 配角:司徒奇风,秋池,大哥,宁远 ┃ 其它:

楔子

黄泉路边,火红的彼岸花开得如火如荼。
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站在丛花之中,一地残花热烈飞舞,却掩不住他眼眸深处的苍凉。
那个身影,站在那里,已然成为奈何桥边的另一道风景,亘古的寂寞。
“痴儿,生死轮回,是六道之常,你何苦如此执念?”
阎罗殿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灵魂,孟婆汤洗不去心头印记,几度轮回,记忆愈加刻骨。地狱业火不休不止的焚心之痛,动摇不了他半分。这番异常,终于惊动了大神,特意前来。
他微微侧头,嘴角有清冷的笑。
孟婆汤喝过,地狱业火烧过,可是,那又怎么样,那刻在心间的人,从来不曾淡忘半分。
他也不知道为何孟婆汤失了效,他只知道,他不想忘记,即使永生永世受焚烧之苦,他也不要忘。
所幸,他真的没有忘记。
“她现在到了第几世,有没有人爱她疼她,再不让她受苦?”如同以往每一次,他要问的,只有这一句。
“痴儿,你可曾后悔?”那苍老的声音,继续问道,带着长长的叹息。
可曾后悔当日施展禁咒,以己性命换她异世重生,而自己,日日夜夜受焚烧之苦,直至她魂归方止。
可曾后悔执着于寻找她的足迹,破了孟婆汤之效,生受无法忘魂之苦,死受业火灼心之痛。
他没有得到回答,便闭了嘴,再不肯理会。
他当然不会后悔,如果再重来一次,他仍然愿意,穷毕生之力护她安好。
她之于他,便是唯一。
悬浮的半空中,有双睿智而充满悲悯的眼睛,“司徒奇风,你别忘了,她只是你的妹妹!”
妹妹,妹妹又怎么了?他极冷然的回道,“她是我的风儿。”那就够了。
于他短暂而黑暗的生命里,不曾懂得爱情,亲情,友情。他所懂得的所有情感,便已经倾注在她的身上,他只要能看见她幸福就够了,为着这个,他可以为她出生入死,可以为她倾尽心力,甚至,亲手送她到她爱的人身边。至于是哪一种情感?
那重要么!
想起那个人,他的嘴角,便有了隐约的微笑,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甜蜜。
他低了头,看见身边迎风而展的花朵,伸出修长大掌,极轻柔的抚了抚。
他们说这花是红色的,如鲜血烈火般的红,可是在他眼里,不过是较浅的黑色。他茫然四顾,只能看见深深浅浅的黑白两色,他知道自己的眼睛,如果在没有她的地方,永远看不见色彩。
风儿,要是你在就好了!要是你在,我就能看到这曼珠沙华是如何鲜艳如火,灿烂奢华。
他专心的想着,空中却还持续不断的传来声音,他略略皱眉,抬起头来,神情有些不耐,“给我闭嘴!”
似乎那空中的大神,也没有料到竟然会有被人如此呵斥的一刻,张着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世界终于安静了,司徒奇风满意的吐了一口气。
人说,天心再严,抵不过人心。千年修行,堪不破红尘。
司徒奇风历尽生死魂离之苦,业火灼烧过后,那灿烂的蔓珠沙华结了霜花,鲜红如血。
原来真的有一种情感,敌得过生死,直至灵魂的最深处。
“司徒奇风,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与她重逢,你能否答应,这一世过后,放开这执念,安心入轮回?”
奇风猛地抬起头来,眼里的光芒被瞬间点亮,“可以见到她?”
“是的。”
初时的狂喜过后,他按捺住激动,“对她可有伤害?”
短暂的沉默,“没有。”
“好!”他爽快答应。
只要能再与她重逢,那就够了。至于一世过后?他剑眉微扬,反正见都见了,他就算反悔,又能奈他何?
“那么,就送你回去吧,送你回到司徒如风心脏病发死的那一刻,抹去其后所有的记忆!”
白光一闪,彼岸花悄然无语,却已经失去了司徒奇风如苍竹般修长的身影。
半空中,那苍老的脸庞又露出了奇异的微笑,
“待司徒如风半年后轮回归来,便也送往同一世,只保留那一世的记忆,但是,要以另外的身份,重生。”
司徒如风以另外的身份重生,那历尽劫难的男子,是否就能得到幸福?
地府之中,还魂曲奏响。
天道再严,总也有情。
而此时,z城的司徒府中,司徒奇风猛地梦中惊醒,“风儿!”
“奇风,你醒了?”一睁开眼,便看见了难掩激动之色的父亲。
大哥更是一把握住他的手,“奇风,你没事吧?”
奇风脸色大变,“风儿呢?”
他只记得,风儿心脏病发,他施了司徒家禁咒,以已之身换她异世重生。可是现在,他好好的活着,他的风儿呢?
父亲的手抚在他头上,有些发颤,“奇风,你没事就好。”
奇风推开挡在身前的两人,赤脚跳下床便往门外跑去。跌跌撞撞的推开妹妹的房门,一室静寂,他茫然的望着,他的风儿呢?
大哥扶住了他摇晃着的身体,不忍去看他仓惶的脸色。
“施咒失败了,是吗?”司徒奇风喃喃的念着,“我原来,这样没用。”
很久之后,他抬起脸来,“她呢?”
大哥在他定定的凝神中,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的身体,消失了。”
“那她,还会回来,对不对?”他固执的望着。
大哥放在他肩上的手,紧了紧,“是的,所以你也要活着。”
司徒奇风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趴在了如风最常坐的沙发上,抱起了她最爱的抱枕,那里,还有属于她的芬芳。
“风儿,你没死对不对?你,会回来的吧?”他低下头,黯然自语。
纵然是清高孤傲,看不进世间红尘,可是那巧笑盈兮的女孩,是他铁骨冷血里,唯一的软肋。

鸡飞狗跳

脖子很痛,有窒息的痛苦,如风昏昏沉沉的猛力挣扎着,眼皮却重若千均,怎么也睁不开。
“啊!”她在心里呐喊着,却无论如何也冲不破那层迷雾。
直到,颈部的重压减去,她才睁开眼睛,痛苦的咳嗽着。
“滚!”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带着浓浓的戾气。
这个声音?脑袋终于开始转动,虽然语气不好,可是明显听得出来,很好听,还很熟悉。
“啊!”如风又一次惊叫出声,那声音,真的算得上是魔音穿脑。
有谁来告诉她是怎么回事,只不过长长的一觉醒来,她就和二哥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二哥不着寸缕的压在她身上,男女之别一清二楚,那滚烫的温度,直直侵入人心。
听见她的惊叫,司徒奇风双眉一皱,眼里闪过丝丝厌恶和不耐。他的双手从她脖子上拿下来,然后,抓住她的胸部,使劲一捏,“就这种货色,还想爬上我的床?”稍稍撑起身子,视线扫到她的腹下,“不自量力!”
“二…”如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司徒奇风飞快的一脚踹到床下,“扑通”一声,她仰面摔倒在地,屁股痛得似乎要裂成两半。
如风捂着脑袋,眼前金星乱冒。
“这是怎么了?”门吱哑一声推开,大哥似笑非笑的倚在门边,“奇风,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可怎么办?”
司徒奇风哼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拉过衣服往身上套,“再有下一次,连你一起。”踹出去。
他下得床来,走到尚未反应过来的如风身边,一脚踩在她脖子上,“就凭你,也配叫如风这个名字?”脚上微微使劲,如风便瞪着眼,脸涨得通红。
忽地,颈上的压力撤去,司徒奇风连看都不再看她,“真让人恶心。”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经过大哥身边时,丢下一句话,“将床上的东西,烧了。”
大哥脸上笑意未退,等奇风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他才慢条斯理的走过来。看着地上仍然无法动弹的女人,眼里,极好的隐藏了淡淡的鄙夷。
他蹲下身来,手指在她胸前的一点嫣红上轻轻一捏,“这种货色,是不怎么样啊!”
如风几乎要被这巨大的冲击冲得昏厥过去,她飞快的一把推开他,想要坐起来却又被全身快要散架的骨头给压了回去。
她不活了,她不想活了。
她抱着头,羞恼的蜷在地上,背过身去。
大哥完全不懂她的纠结,站起身来,轻轻弹了弹手指,“秋如风,下次再装我妹妹的朋友时,麻烦你,先改造下你的脑袋。”脸上笑如春风,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带着彻骨凉意,“半夜爬上一个男人的床?啧啧,还是我家老二,你嫌死得不够快!”
“带好你的东西,十分钟之内,滚!”
门被带上的那一刻,如风便连滚带爬的冲向床头的桌子,她刚刚听到,大哥叫她秋如风,一连串的事情突如其来,砸得她头昏脑脑涨。她不是心脏病发,死了吗,怎么会还好好活着,而且,还发生这么多奇怪的事。
直到,镜子里,印出一张女人的脸。
“啊!”如风捂着脸,后退几步,使劲的摇着头。
这是怎么回事,这张脸,不是她的!
她颤着手,惊恐的睁大眼睛,是的,这张脸不是她的,但是她也认识,是以前在医院的时候负责照顾她的小护士,因为和她有同样的名字,所以两人还算是聊得来。
使劲的甩甩脑袋,镜子里的人也甩了甩,然后,两人对视,眼里,带着仓惶。
“砰!”门再度被打开了,如风僵硬的回过头来,太多的打击,她已经麻木了。
进来的是人是家里的佣人田嫂,田嫂看见她还赤着身体,不自觉的皱了眉头。不过很快又恢复到面无表情,走过来,抓着地上的衣服就往她身上套,“这位小姐,我要清理房间了。”
言下之意,就是碍眼的她和她的东西快点消失。
十分钟后,如风跌坐在大门边,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没死成,还变成了秋如风?
变成了秋如风不说,貌似还勾引了二哥,她抱着脑袋,痛苦的闭上眼睛,浑身酸痛不已,但是她不确定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痛,是被二哥摔的,还是,还是…
先前的场景一幕一幕回放,放到大哥捏上她敏感区域的那一刻,如风终于忍不住,大大的吼了一声。
她真的不用活了!
老天,你玩我,是不是?
“叫什么,完成事了?”夜色沉沉,这才发现,门前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摇下,灯光里,映出一个男人轮廓分明的脸。
如风张着嘴愣在原地,这又是谁?
男人下了车,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很高,如风仰着头,暂时停止思考的脑袋里只想到了这一点。
见她不说话,男人嘴角的笑意便一点一点的泄露出来,“早说过,你就是个废物。”
转回头,一挥手,“你们,送她回家。”
两个手下很快过来,然后,打了辆车,把她推上去。
如风坐在车里,看着那个男人和男人的车渐离渐远,直至消失在浓浓夜色里。
虽然他说话的样子很可恶,但是也要感谢他让她有了可去之处。至于他是什么人,后面再来慢慢了解吧。
现在,她只想好好安静一下,把眼前奇异的一团理清楚。
至于大哥二哥?她把脑袋埋进怀里,想要效仿把头埋进沙子的驼鸟,至少一个月,不,一年,不不,或者是一辈子,她都不见他们了。
她哪还有脸去见,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而此时,奇风躲在花房里,正仔细的查看着他培育的药草。
大哥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站到他身边,“这是风儿闹着要你种来当胭脂用的?”
“嗯!”奇风应了一声,只是语气里的温柔,早消弥了先前的暴戾。
大哥扫了他一眼,“先前那女人…?”
奇风猛地侧过头来,打断了他,“别提了,没兴趣。”
即使是有同个名字,但是,哪及得上风儿一丝一毫。
半夜里,偷偷摸进他的房,恬不知耻的爬上他的床,若不是他洗完澡出来还有那么一点警醒的话,早被那女人的手摸上身来了。
忍着心头的厌恶之感,奇风皱了眉头,双手无意识的又在身上擦了擦。
他当时就将她压制在身下,一手掐上她的脖子,直到她脸色犯青双眼翻白。有那么一刻,他似乎觉得她已经没了气息快要死了,他才略微放松了手劲。
现在看来,贱人贻千年啊!
想到这里,又是一眼瞪过去,“就这种女人,你还带回家来。风儿的朋友,哼!可笑。”
大哥脸皮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她说是风儿的朋友,还,叫着同样的名字,我只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一点点像风儿。”至少,叫着那样的名字,也是一种安慰。
奇风转过头去,看着眼前长得正盛的胭脂草,“不会的,我的风儿,独一无二。”
就算叫一模一样的名字,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也不会有人,能够像她。
如风被两个男人推下车就呆住了,眼前的土屋破烂不堪,门口的垃圾堆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大门歪歪斜斜的安在墙上,旁边的墙,倒了一段,通过露出的大洞可以清楚的看到屋内昏黄的灯光。
“小风,你回来了!”一个女人惊喜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看见一个略显雍肿的女人,从,从门口的大洞跳了出来。双手拉着她,不停的打量着,“这么晚才回来,没事吧?啊!一直不回来,我都不敢睡,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晚啊…”
一边说,一边拉着她往回走,再一次不管那可怜兮兮的门,从洞里进去。
如风抿着唇,听女人絮絮叼叼的念着,没有说话。女人的五官和秋如风很像,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美丽。
女人似乎对她的冷淡习以为常,只是端了水来催着她洗了脸洗了脚,才各自去睡了。
如风躺在床上,轻轻舒了一口气。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黑暗里,她伸出手来,细细抚着自己的脸。
这张脸,清秀婉约,可是,不属于她的。
秋如风,你死了吗?死在我二哥的手掌下?
她闭着眼睛,拉高了被子。
“小风!”女人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可能是听到她的动静便从旁边床上爬了起来,“你别再去招惹秋池了,他不会喜欢你的。”
秋池?如风在被子里眨了眨眼睛。
女人叹了一口气,“都是妈妈不好,不应该和秋总…”声音有了哽咽,“谁会知道秋太太那个时候会出现呢,结果,一激动就跳下楼去了。秋池永远不会原谅我的,要不是我,他的妈妈怎么会死!你是我的女儿,他当然会连你一起恨,而且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你再去惹他,他不会放过你的,你听话,啊?”
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却又是似乎更加糊涂,她拉下被子,想了想,问了一句话,“为什么姓秋?”她既然不是那个秋总的女儿,为什么要姓秋?
“小风,你肯跟妈妈说话了,这五年来,你一句话都没和我说过啊!”女人明显的激动,连声音都不稳了。
结果又是一大堆话砸下来。
如风听懂了,原来那个秋总还在和这秋如风的妈妈打得火热时,稍微用了一点关系,将她的户口从农村买到了这个大都市来,以便能在什么重点学校上学。为了处理方便,便将她的名字改成跟他姓了。
那,她父亲是谁呢?如风想要问得隐诲一点,“我能改回原来的姓么?”
女人怔住,“小风,你想要跟回我的姓吗?”
接着,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以前不是说跟我姓会被同学笑话是父不详的私生女?”
如风也跟着愣了,原来秋如风的妈妈不仅是做人家小三,连唯一的这个孩子,都还是个父不详?
她翻了翻眼白。
看来老天爷不把她闹得鸡飞狗跳是不善罢干休了。

曾经的爱人

早晨醒来,如风摸了摸自己的脸,只摸到了满脸的泪。
原来,就算刻意不去想,梦里,也还是会有他的影子啊!
习惯性的,手抚上心脏的位置,蜷成一团。梦里,那人清冷的眉眼间,全是厌恶,“我从来不曾爱过你,从来不曾…”
她没有想过,一向待她如珠如宝的宁远哥哥,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寸一寸,痛入肺腑。
宁远,她那么喜欢他,喜欢到愿意将心底最柔软的情感交付,却换来,这样残酷的结局。
“小风,你醒了吗?”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秋妈妈正站在床边,满脸担忧。
如风抹了一把脸上,闷声闷气的答道,“醒了。”
沉默了一会儿,秋妈妈叹了一口气,“昨晚,是不是秋池又给你委屈受了?小风,你乖,你以后别再去找他了。”
反正那个什么秋池她也不认识,以后当然不会再去找了,“好。”
“真的?”秋妈妈显然很是高兴,“小风你终于想通了,那就好了…”然后这句话一直念叼无数遍。
如风在这样的碎碎念念里,居然有点昏昏欲睡了。
“小风,你还不快起床,你上班要迟到了。”似乎是解开了某种心结,秋妈妈的声音,格外响亮。
上班?如风霍然张大眼睛。
这一新奇体验,立刻冲淡了她脑海里片刻之前还纠结着的悲伤。
之前因为身体的关系,再加上家中本也非常的不缺钱,所以她从没有体验过上班的感觉。
像打仗一样,飞快的穿衣洗漱,飞快的吃饭,然后,飞快的去到了医院。幸好,这家医院她是常客,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如何解释秋如风突如其来的选择性失忆。
换好衣服坐在护士站里,她一边观察着别人在做什么,一边,翻看着属于秋如风的一些笔记。
还好,她的字迹跟她一样都是属于娟秀型的,有些相似,下来再刻意的模仿着练习一下,应该就不太容易穿帮了。
“秋如风,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查房了没你?”护士长气急败坏的跳进来,一帮子人忙得不可开交,她还坐在这里翻笔记。
如风被揪了出去,可是她拿着那一叠的病房记录,茫然了。
一个小时之后,她向医院递交了辞职申请。
她是跟着二哥学过一些医学方面的东西,但是护理,毕竟不是她的专长。她对着满柜的针筒和注射液,根本无从下手,更不要说如何对病人提供专业的服务。
秋如风的生命,不是死在二哥手下,便是死在她离奇重生的际遇中,她不能再毁了她的专业和声誉,尽管,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护士。
虽然为能够像普通人一样工作而兴奋着,她也不敢把这与人的生命健康密切相关的地方,当成她的试验地。
简单收拾了一下,如风抱着东西出来,却在走过急诊室的长廊时,停住了脚步。
过道里医护人员,病人家属来来往往,步履忙乱,可是在路边的长椅上,却安静的坐着一个男人。
他低着头,双手按在额头上,鲜血顺着手留下来,浸红了白色的休闲服。
如风的心,怦怦怦的乱跳着。这一幕,和若干年前与他初见时,何等相似。
这个人,是宁远。
双脚有些不听使唤,在她的大脑还没有发出指令的时候,便已经走向了他。在他面前停下,宁远只专注的看着自己的脚尖,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靠近。
双手伸出,想要放到他的肩头,却又在快要碰到的一刹那,颓然放下。
“你是笨蛋不知道疼吗?”她很想这样骂他,就像很久之前。
可是,她终究不能再那样与他亲密无间,嘴里有了淡淡的苦涩,如风后退了一步,退到她自以为心跳声可以不被对方听到的安全距离,“你的伤口需要包扎,先生。”
宁远飞快的抬起头来,血迹横流的狼狈掩不去眉宇之间的英气,他的眼神,有短暂的涣散,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他礼貌的笑笑,“不用了,谢谢。”复而又低下头去,轻轻闭了闭眼睛。
那个人,他这样伤了她之后,是不是永远再没有办法见到。
有多久了,六个月,180多个日日夜夜,他再也没有见过她。随风说,她也没有在家里出现过,或许是被送到了远离他们的地方。
她那样阳光明媚的女孩儿,该是很快能淡忘他带来的情伤,找寻到新的幸福。此刻,她又是在谁的身边,笑靥如花呢?
他悄悄握紧了拳头,他不想要,在别人身边看见她的笑容。
可是此刻,他又有什么资格来不想,是他,亲手推开了他此生最爱的人。
如风蹲下身来,忍住此刻涌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