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只小鲤精太有趣了,霜幽!”
“爽哟大人,看在后槽牙的份上,就……别吃我了呗?我身上肥肉太多,吃下去对消化不好哟。”
“……噗!小鲤鱼,你叫他什么?”
“爽哟大人啊,他不是叫‘爽哟’嘛?这个名字蛮可爱的,每天都过得很爽快哟。”其实她的心里在腹诽: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名字呐,作为一只顶级灵兽,竟然叫“爽哟”,嘤嘤嘤,师父!外面的世界好下流呐!
“………………言化,赤铜,放手。”拳头攥紧,青筋暴露,抖抖瑟瑟,“放手!放开我,我要宰了这条咸鱼,我一定要宰了它!它是脑残还是缺根筋,竟敢公然调侃本神座的字号!本神座统御万水,震摄群妖,它一条小鲤精竟敢戏弄于我!”
“我没有戏弄你啊,我是夸你可爱,也许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我要宰了你宰了你宰了你!”它是哪根筋不对啊啊啊啊,是没听到他有多厉害多威严多尊贵嘛!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还大言不惭说要跟他说交朋友!灵兽要什么朋友,灵兽只有主人和食物!越看它那副悠哉淡定的呆样,他就越是火大!呸呸呸呸呸啊!
唔,这只麒麟真的好暴躁,喷得她一脸血沫子,不过她理解他,磕掉牙的确是件让人心情抑郁的事,“那,不交朋友。我就走了哦。我还有师父交代的事情没做呢。”
“谁准你走了,你给我站住!我要宰了你,吃掉你,把你碎尸万段,咬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吸干你身上每一滴鱼血,言化!把你的臭尾巴从我身上挪开!我要宰了它!””
“霜幽,今日且算了。她身上有那人的真气护体,你压根碰不了她分毫。后槽牙都震掉了,你再上前去,一嘴牙都会被真气震飞的!”狐尾护住霜幽,狐眸眯笑看着年泡泡,朝她挥挥手儿,“去吧去吧,下山去裸奔去吧。这儿有我们在,不会让这只吃货麒麟再碰你了。”
“那他的牙?”手心里,他丢脸的证据还被她握在手里。
“送你了。” 柔媚绝艳的公狐狸大方做主,将麒麟的后槽牙送给小鲤鱼。
年泡泡也不推辞,好歹是灵兽灵物,笑盈盈地塞进袋儿里。
知恩要图报,这是妖类的规矩。
于是,她拍拍被捆在狐尾里的麒麟公子,咧开鱼嘴,放出一个呆笑,“谢谢你的牙,我很喜欢。他日有事求我,我一定报恩,帮衬你哟!”
说罢,无视麒麟公子铁青发灰的脸,咬得咔咔作响的牙根,年泡泡抹去一脸麒麟血,拍拍身上尘土,颠颠儿继续下山去了,一刻过后,身后爆出麒麟公子的各种粗嚷大吼。
问候她的祖宗,问候她全身上下的器官,问候她未来生下的小鱼崽子。
辞藻不堆砌,不做作,完全没有重复,还很有层次感和节奏感,惊起山中各种飞禽走兽。
灵兽——
跟她想象中差好多哟。
她还以为是种很优雅的动物哩。
至少,吃相应该很优雅吧?可是,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麒麟后槽牙,她心中产生一个信念。
“有朝一日,若我鸡犬升天飞升灵兽,我一定先对着镜子练习如何有气质啃东西再出门,嘤嘤嘤!尘缘,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时候我能写完学生会,也照样肆无忌惮的来一发!


☆、第四章

年泡泡苦哈哈地走了好几日,遥望人类城镇已算近在眼前。
可自从走出大涤山脚,便到处是笔直的官道,鲜见河流。她道行甚浅,还脱不开鱼的本色,再没有河流让她“如鱼得水,鱼水之欢”一下,她就要化成鱼干死在尘缘脚下了。
这难以捉摸的尘缘,为何非要在人界这种麻烦的是非地方。
为什么就不在自家玄盖洞天门口,让她一出门就捡回去。
口干舌燥,身体也发热烫烧,连水泡泡都吐不出来了。
人类城镇,应该有井吧?决定了,进城第一件事,她要找一口最深的水井,然后扑通一声跳进去,嘿嘿嘿嘿!
想到此间,她忽然有了动力,鱼嘴欢快地啵啵吐泡,沉重的步子正要轻盈地悦动起来,忽然一道电光火石的金色身影从她身边逃命般快速地擦过,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咳咳咳!咳咳咳!”本就干涸的喉咙更加瘙痒了,几声轻咳,她正要定睛看看那逃命的倒霉身影,身后却传来一堆轰隆隆的脚步声。
“快追!别让那个乌龟王八蛋逃了!”
“你大爷的!你给我站住!让我逮到一定揍得你丫满脸桃花开!”
“小样,有种骂人,没胆接招是不是,快快停下,让我用金丝大环刀一刀劈死你!”
“用什么刀,直接拿一板砖拍死他丫!你大爷的!站住!”
一团黑雾下,据目测有七、八、九、哇哩,十多个壮汉每人手里皆举着凶器朝那人影奔去,宝剑,大刀,斧,钺,钩,叉……嚯,竟还有她生平最最害怕的终极人类大杀器——菜刀!
啧啧,喊打喊啥的暴力人类种族。
不过——只要菜刀的目标不是对着躺在砧板上的她,那她就完全不会害怕了,她现下只想找一汪清池,啵叽一声跳进去,然后恣意地扭动身体。
追杀人士渐渐跑远,年泡泡打了个哈欠,继续漫步在管道上。又过了一刻钟,她的鼻头突然抽动了几下。
有水流的味道。
身为鱼的敏感,这甜美的滋味不会有错。
不远处绝对有条河流,水量——唔,还算不错,周围也有一些不错的水草,还有小虾米,嘿嘿,闻起来就不错吃呐!
哈哈哈哈哈!不用去跳井了,在进城就让她洗个澡,游个泳,再饱餐一顿吧!
哦耶!
加快了脚步,年泡泡朝河流的方向奔去。果不其然,离开管道走出数丈,隐在郁葱的水草后,一条河流蜿蜒而过,水流不算太急,水质清澈见底,有了水草的遮蔽,不特意寻来根本让人无法发现。
“万岁!解放咯!”
哗啦将身上捆得死紧的衣裳一扒,年泡泡回复久违的光溜溜,舒坦地扭了扭腰杆,正要以□□登高的优雅的姿势扑进水里。
就在此时——悲剧,发生了。
“我去!你还真脱光了啊!?”
咦?男人的……声音?水里怎么有男人的声音?
“赶紧赶紧把衣裳穿上,我可不占良家闺女便宜!”
啊呀,他在水里,躲在那块大石后头。
耶?他也是鱼精嘛?干嘛没事窝在水里?什么品种的鱼呀?
“你凑过来干嘛?喂喂,别再凑过来!我警告你啊,我可什么都没看见,你休想坑害我,让我负责任什么的。”
不是鱼嘛。这回她看清了,他是只人类。唔?人类干嘛学她泡在水里头?
“喂,你还不穿上衣裳是不是?看你这模样也不像好人家的姑娘,你再不穿衣裳,我可看了啊!”
“你想看就看吧。为什么很纠结的样子呐?
男人回头大吼,“……谁想看你了!”
“嗯?”歪头,她已经光溜溜地泡在水里,睁着两汪鱼泡大眼与他对视,“你干嘛躲在水里头。”还穿着衣服泡澡,好奇怪的人类呐。
“哇!”他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豪放地出现,急忙涨红了脸背过身去,“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脱光衣服坐在陌生男人面前会发生什么美妙销魂的事情,爹娘没教过你嘛?”
爹娘?印象之中,没有那种东西,师父也没教过她,所以——
“没有。不如你教教我?”美妙销魂的事情,听起来很好玩。
“……你,挑逗我。”
“挑豆?我不喜欢吃豆子。”她摇头,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叼起湖底的小虾配着水草,钻出水面,“我喜欢吃这个。”
咔嚓咔嚓咔嚓——
面前的男人涨红的脸绿了,他确定她不是在挑逗他,而是在恶心他。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生吞活虾配吃水草,他头痛地撑着身后的大石。
“你为什么躲在水里呀?”她坚持不懈地提问,一边享用餐点。
男人扒在石头后探出头去鬼鬼祟祟地看向管道,心不在焉地答她,“躲追杀。”
“咦?莫非你就是那个刚刚在官道被一群人追杀的……”
“嘘——他们还在外头嘛?”
摇摇头,她说,“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官道上已经没人了。”
“呼——好险。”长嘘一口气,他放下心,却又不甘地握拳,“啐,若是单对单,少爷才不会怕那几个杂脚猫呢!这次少爷我剑气没攒足,下回一个凤泣龙吟转死他们。”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呀。”
“嗤,本少爷想同他们打听个事儿,就上前自报家门,哪知这些家伙如此易怒。”他正说到兴头,却发现光溜溜的姑娘根本没用心听,一个猛子又扎进水里捞草捕虾吃得不亦乐乎。
从没见过哪个女人如此粗鄙血腥,他难以忍受地咧咧嘴,抬脚溜上岸边,拍拍一身水渍,小风一吹有些冷,他索性在岸边生起一把火簇,脱下外套烤干衣裳。
一转头却见那女人不知何时从湖里泅水而出,嘴里叼着一堆河虾吐在岸边。
“呸呸呸。这些,给你吃。”
“…………”要他吃这些沾着她口水的河鲜?啐,“不用,少爷我自己会张罗吃的,不跟你似得,口味特别。”
不吃算了。年泡泡吃得饱饱,爬上岸边,当然——谨遵师父教诲,她有好好穿着衣裳。
在大石上打坐,顺便打几个饱嗝,她瞥见男人起身,操起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重型大剑,走向湖边。
眉心一皱,眼眸一密,重剑一横。
“鹤归龙啸!”
嘭嘭嘭
几丛水花从湖底溅起,年泡泡亲眼见着方才同她一起戏水的湖底同类被他犀利的剑气从水里炸出水面,直接摔在了岸边。
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啊——
“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吃鱼啊!”
“你!你怎么那么残忍啊你!你竟然吃鱼!”
“啥?残忍?”男人手拿重剑叉腰而立,斜眼看了看她叼回来的河虾数只,“你觉得你有资格说我残忍?”好歹他是一个重剑派下去,让它们当场毙命,总好过她先咬破别人的肚皮,让那东西在嘴里挣扎蠕动,再一截截地吞掉人家的屁股,最后吐出一颗没啥肉味的虾脑袋吧?
完全不理会她声声催泪的抗议,他坐下拿起小树枝的惬意地烤鱼。
烤肉的香味一瞬间扩散开来,他拎起皮焦肉嫩的鲜鱼,看了一眼两行清泪躲在石头后的女人,象征性地问道,“吃嘛?”
“T____T你好血腥,你好残忍,你不是人……嘤嘤嘤——”
“……不吃算了。”
他张口,牙齿正要落在酥脆香喷的鱼肉上。
“呕……呕呕呕呕呕——”
很好!她吐了!
就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吃个鱼肉而已!又不是生吞人肉!她吐个屁啊!
“扑通”
他翻了一个白眼,瞥头却见她整个软倒在石头边。
“我去!你不是晕了吧?”
“…………”
“你还真晕了啊!喂喂!你醒醒啊!你要晕不能晕远点嘛,干嘛晕在我脚边。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可什么都没有对你做啊!”
“…………”
“我去!你跟那些家伙是一伙的,来找我讨债的吧?!”
“…………”

 

☆、第五章

头晕晕的,从黑暗里醒来,年泡泡觉得自己脸颊很痛。
跳下床铺,桌上有一面镜子,她凑到镜前一看。
“咦?!我的脸肿么肿了?”
两陀红扑扑的肿肉挂在颊边,看起来好像一只胖嘴金鱼,好丑呀!
“话说回来,这是哪里?有床,桌子,茶壶,茶杯,镜子,咦,这些香香粉是——”凑进一闻,她呛咳出声,掀起一阵粉雾。
“哟,你醒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推门而入,瞥见她弄乱的梳妆台,扑哧一笑,“小丫头,那些胭脂水粉你若喜欢就拿去用吧。”
胭脂水粉?!人界的女人用来欺骗男人的重要道具之一。怪不得看起来别有洞天,很有玄机的样子。她眯起眼仔细看着那小粉盒,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情——
“那个,我在哪里?你是谁呀?”
女人挥着羽扇娇声一笑,“这是妓院,你说我是谁?”
“啥米?!”
妓院?!人界男人女人频繁修炼房中术的密集地点?!偶尔还充当贩卖人口的集散地!?这么说——
“那个人——他把我卖了?”
“谁?”
“就是那个扛着一把大刀,四处杀生吃鱼的魔头啊!”
“噗……你是说倪家公子呀?”女人呵呵一笑,走进房来,嘴角微翘,“没错哦,他把你卖了,卖到我这妓楼做……嗯,烧火小丫头。”
“烧火小丫头?不是花魁么?”貌似她只知道妓院里有花魁,烧火小丫头是干啥米的?
“呵呵呵呵,小丫头,你是在说笑么?你要做了花魁娘子,我这妓楼岂不是要关门大吉了?”女人笑完了腰,“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呀?”
“年泡泡。”
“泡泡?哟,倒是惹人爱的小名,跟你那脸蛋儿真配。”
“……唔,我的脸,为什么这么肿?”
“哟,你是当真睡晕过去,一点也不记得了?昨儿个你被倪家少爷扛回来,然后丢在这床榻上,可你睡死了,一边吐口水泡,一边死拽着他怎么也不肯撒手,于是……”女人掩唇笑。
“于是他就把我脸颊掐肿了?”
“呵呵呵呵,是一边叫你放手,一边掐你脸颊,可是你非但不放,还吐出一堆口水泡泡。然后我跟他说,女娃娃要哄着才会乖,然后他就……噗,哈哈哈哈哈哈!”想起昨日倪少爷的表情,她现在肚子还很痛。
“什么?你叫我哄她睡觉?少爷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低俗的事!”
“你可以不哄她睡啊,直接用身体陪她睡,岂不更好?”
“…………怎么哄…………”
“来,拍拍她的脑袋,再拍拍她的额头,对,就是这样,哎呀,倪少爷,你的表情也太凝重了吧,慈爱一点嘛。”
“你管我表情怎样,赶快随便哄哄就是了!”
“嘤嘤嘤……我,不要,不要了……”
“她动了,她在蠕动啊!嘴巴里还在说下流的话!”
“倪少爷,是你想的太下流了吧,人家还是半个娃而已,好了,快哄她,我还得下楼接客呢。”
“…………”
僵着嘴巴拍摸她的脑袋,他一脸蛋疼地开口,“乖,乖,好乖乖……小乖乖,呃,睡,睡吧!”
也不知是她的馊主意真好,还是这丫头刚好就是缺人哄,只见倪少哄完她,她竟真的安然翻身睡去了。
“那个……倪什么的,他现在在哪?”被人卖到妓楼,年泡泡的心情很难平复,她要找罪魁祸首。
“他啊,应该在酒楼打听消息吧。你要找他吗?”
“咦?你肯放我去找他?”
女人笑,“当然,不怕你跑了哦,身无分文的小丫头。”
“…………”
酒楼内,宾客云集,人来人往,可他,真的不是一般地好找。
赤金滚银边的立领外套,暗金线凤纹绣底衫,含玉镶金的束身腰带,橙金色泽的雀翎发冠,一柄金雕如凤翼单翅的重剑背在身后,整个人看起来——
金光闪闪。
>__< 好刺眼哦。
昨日瞧他一身狼狈,根本没来得及打量。
这一副“本少爷有得是钱,咩哈哈哈哈”的样子行走江湖,没关系吗?
不是说,江湖多险恶,侠士须卖萌,呃,不,是须小心——
这么看来,昨日他被人追杀也是活该吧。
可结果,并非年泡泡所想,他被人追杀的原因,另有他寻——
“这位兄台,在下倪大野,幸会幸会,请问可否见过一位姑娘,身着白衣白纱白裙——”
“你叫谁大爷呢?幸会个屁啊!啊?你说你叫谁大爷!”
“……我是说,我是倪大野……”
“我才是‘你’大爷呢!你是不是欠揍啊!”
“…………你丫才欠揍!靠!你想打架是不是!”
“呀呵,臭小子,大白天来惹事是吧!老子成全你了!”
--||||原来,这才是……他昨日被人追杀的真正原因啊。
——你大爷,真是个惹祸上身的好名字。
他是捡来的吧。爹娘想保护家产,不被这个捡来的小王八羔子独占,所以打算间接谋杀掉他吧。比她还惨,师父,徒儿感受到你的疼爱了。泡泡真是个不错的好名字。
一言不合,移驾酒楼外,开打。
“喂!臭小子,打架前自报家门,老子不打没名没姓的家伙。”
“剑冥山庄——倪大野!”
“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待会便叫你看看谁是谁大爷!”
“赐教。”金灿灿的少爷手指挑衅地一勾,黑眸一眯。
“教你大爷,待老子打赢了你,就把你浑身的金子剥光了,再丢你去喂狗。”
“原来是想剥光我?怪不得处心积虑地找少爷我的茬。”黄金少爷摸摸下巴,耸耸肩,“哼,可我对爷们没兴趣,少爷我爱女人,会娇喘的那种。”
“老子马上让你哮喘!”
吼罢,壮汉抡起双斧向那陀金子砍去。
他单膝一弯,从壮汉腰间擦过,长腿一旋,踢对手下盘措手不及,再回身一记手刀劈向那人颈脖。
“嘭”
对手应声倒地。
金灿灿的少爷拍拍手,轻松搞定,准备提脚走人,人堆里却突然传来一道亮音。
“且慢。”
倪大野回头,只见出声那人一身头戴斗笠,身着一袭纯白风雅长衫,几杆淡青雅竹浮印白衫,更显几分仙风道骨,不似周遭看热闹的人围成一簇,他端坐在酒楼大堂门口,手握茶杯淡淡小饮。
“剑冥山庄的少爷,怎么都这般喜欢金光闪闪,招摇过世呢?敢问这位少爷,庄里排行第几?”
“你谁啊?”竟能知晓他们剑冥山庄少爷排位?
撩开白衫,那人缓缓站起,一柄残红如血的细剑从袖口露出,“路过打酱油的,听闻你们剑冥山庄诸位少爷各个武艺非凡,艳压群芳,鄙人不才,想来讨教几招。”
啥叫艳压群芳?当他们是粉楼娇花还是后宫嫔妃啊?讨教?是来讨打吧。
胆敢把他们剑冥山庄的公子爷比作小娘们,那就没啥好说的,直接开干!
打完才知道谁是爷们,谁是娘们!
但这回不像对付方才的大汉,只是小轻功外加手刀就能解决了。
对方亮剑的气场很骚包带感,这让金灿灿的倪家少爷略感压力,不可轻敌。
两道电光火石的身影在空中交缠,一番风骚的轻功走位,外加两道凌厉的剑气在空中碰撞,擦出的火花溅得两人皆是一脸血啊一脸血。
路人围观越积越多,脑袋跟着空中火光左移右晃,皆发出“呼呼——”赞叹唏嘘,就在二人拼得你死我活最紧要的胜负关头,忽然——
一道粉绸从人群挥过,直抚摸上那金灿灿的少爷的脸颊,替他温柔似水地抹去血痕和伤口。
血口子被粉绸拂过,竟缓缓愈合,好得甚快。
哎呦!就连身上被划破的血痕也被一一治愈,整个人容光焕发,焕然一新,精气神饱满,连皮肤都泛出光泽来。
= =整容广告么?
众视线无言地移向站在人群,飞出粉绸的善良物体——
“……喂!你这算什么意思?”那白衫侠士不干了,收剑落地,指着那善良过头,多管闲事的矮姑娘和她的粉绸,怒道,“公平切磋,焉有自带奶妈的道理?!”
“什么奶妈?”手举重剑,倪大野迷茫不已。
“用内力替你疗伤,不是你奶妈是什么?!”
转头看向对手所指的人,倪大野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我去!你怎么——我根本不认识她!”
“哼!兴致都拜了!不切了不切了。”收剑缩回袖口,白衫公子一甩染血的白袍愤然走人,两步后,回头,严肃地警告——
“管好你的女人!”
“…………”
他的女人……谁?
那只站在原地发呆,瞪着死鱼眼吐泡泡的物体么?
作者有话要说:= 3=这算在骂脏话咩?


☆、第六章

酒楼,饭桌边。
年泡泡忙着扒饭,倪大野忙着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