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看路牌。”
“……”……还真是有够超然又迷茫的,”你要不想今天晚上就被五十个女人轮流压上床,把你一辈子清修的道行,外加你一身阳气吸个净光,让你三天三夜都不下床,外加这辈子看到女人就想吐,就快把那个女人哄你签下你大名的纸拿出来给我看!”
“我嫌麻烦,扔了。”六个干脆利落的字,附带着胡不动的小心脏剥落成一片一片的……
“……你……你……你……”
“我扔了。”重复打击……
“……我救不了你了……你还是快回家去打包行李,回到山上去吧……”她万念俱灰地挥了挥手,转念一想那个黑社会大姐大刚刚恐吓的话,要是她找不到夏天流,那她无辜的胡不动不就成了第一债务人了么?用膝盖想也知道那张卖身契上肯定签了如若某人逃跑,违约金就十倍,二十倍,三十倍地往上翻之类的话……
佛祖……虽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也没规定救别人的时候,要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吧?
想到这里,她挪了挪僵硬的脚步,举起手猛得拍在夏天流的肩膀上:”……是男人就要负起责任,懂吗?”
“……”他抬起眼,没表情地看着她……
“如果你落跑,我就把你家儿子拿去抵债……”她尽量绷直了音调,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黄世仁……
“……”他挪开眼,懒得再看她一眼……
“你不要逼我……我……我真的做的出来的……”
“牛郎到底是干什么的?”
“……”她无语地看着他,他根本就没在听她讲话,”吃软饭的!!”
她给出精确的定义,却换来他一声完全没所谓的回应:”哦。”
“……你就不能做出点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么?”是哪个混蛋刚刚貌似很有骨气地说自己不喜欢吃软饭的?又是哪个家伙在听到自己要以吃软饭做为毕生的事业去追求完全没反应的……他到底是哪里出土的脑袋短路品种啊!!!
“嘀嘀”一阵高级轿车的喇叭声从店外钻进来,刺得胡不动寒毛孔集体立正站好,想起那位”老娘”说,要是看到她,就把她切成一截一截的上社会版,顿时所有的骨气集体萎靡,拐个圈,她急忙缩到柜台底下,缩成一团,只探出个脑袋来对正要起身往外走的夏天流做最后嘱咐……
“我说……你千万要乖一点……千万不要翘班,或者是哭着跑回来,我知道第一次都会有点难受,但是……久而久之你就习惯了……为了我的小命……呃……不,是为了你儿子的小命,你就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清修什么的,再重要也没有小命重要,对……对吧……”
他看着她完全没了出息的德行,倒也不在意,只是走到门边,开了门,回头瞥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胆子不小,不过如此……”勾起一抹略带嘲弄的浅笑,他随手带上玻璃门,走向那辆黑色的轿车……
她皱了皱眉,却完全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说过她胆子很大了,再大也没有他嚣张吧?瞧他那完全不带犹豫的步子,完全不是正步入罪恶和肉欲深渊的样子,阿弥坨佛,堕落也要有堕落的造型……与其赔上自己一条小命还不一定能救他,不如,回家帮他放一缸洗澡水,等他哭泣着”下班”归来,然后用”洗澡”哀悼他逝去的纯洁……
她探了探头,只见那辆高级轿车的玻璃缓缓地摇了下来,她只看到一个带着墨镜的女人露出个脸来,就吓得抱头蹲地,黑……黑社会啊……好恐怖……
“天流,上车吧!”带着墨镜的女人往旁边让出一个位置,却见依旧站在车外的夏天流似乎在回头看什么,只得又开口叫了一声,”天流?”
“恩。”他应下一声,回过头来,弯身落坐进车里,转过头,问到,”牛郎是吃软饭的吗?”
“啊?是不是又是电话里那个小三八在你面前唧唧歪歪了?天流,记住,处女讲的话是不能信的。”
“……”
“她有没有看到你造型改变吓到?”
“恩。”
“她有没有明明很高兴满意的要死,却又表现出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样子不让你离开?”
“……恩。”有了钱她是很高兴,但是她又缺乏安全感地以为会被人砍……
“这不就对了,处女!她们全部都是口是心非的,哼!开车,回俱乐部。”
“……哦……”他随意地应了一声,只是看着倒车镜里,某个从书店里跟出来,双手合十,口中默默有词的家伙,”口是心非呀……哼……”
“阿弥陀佛……”送走了恐怖组织,胡不动转身走进书店,正要收拾被某个人翻出来看的言情小说,却发现一张名片夹在书本里……
“白马……俱乐部……离白马王子差好远哦……现实真残酷……作孽……”
倒霉出场?

倒霉出场
坐立不安,寝食难安,走来走去,跳来跳去,胡不动自从下班后,在家里换了不下五十个POSE,但是就是找不到一个能把她多余的,没用的,消耗人类多余感情的同情心和道德心集体回收的地方,更重要的是……
她回头看了一下客厅的墙壁上挂着的摆钟,作孽……马上就是放学时间了……她要用怎样的表情,跟一个刚从学校蹦蹦跳跳,纯洁无比,丝毫不带杂质的少年儿童汇报这个足以让他的人生从此走上畸形,愤世,不良的消息呢?
总不能直接告诉他:”孩子,世道不公……人心不古……你亲爹一个不小心去从事不法服务性行业了……所以,你千万要努力读书,好好读书,将来赚钱把你亲爹给赎回来啊……”呸呸呸,这是什么破烂台词,光用想的就够别扭了……
或者可以尝试用比较婉转的方法告诉他,他爹只是准备尝试一下跌落红尘的新鲜刺激感,顺便温暖一些女性同胞干涸的心灵?不,她一点都不想混淆小孩子对白马王子和白马牛郎的基本概念……
或……或者,她根本可以什么都不用跟那个小家伙说,他知道个啥,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别说他爹出去被人嫖,就算他爹去嫖人,他大概也没有任何发言权,小孩子嘛,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有饭就吃,有学就上,9点一到,准时睡觉,夜生活加上12点前禁播的电视节目都和他们是没有关系的!
“丁冬”一阵门铃声响起,胡不动立刻飞奔到门口,掂起脚尖查看猫眼……很好……什么人都没有,明显是那个身高不够的小鬼……
深呼吸……再呼吸……第三次呼吸……一个死小孩,她还搞不定么……呼吸完,开门……
“你回来了!!”她露出绝对和善的笑容,探出头去将饭团拖进了门,”来,脱鞋,洗手,准备吃饭了啊!”
“……我走错门了,阿姨,再见……”小鬼非常不给面子的转身走人……
“……”死小鬼,竟然嫌弃她难得和善的嘴脸,还叫她”阿姨”,真想拖进来扁一顿,看在他爹现在和黑社会有不伦关系,暂且忍着,”呃……饭团,是我啦……是你胡姐姐!”
“哦,是胡姐姐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爹笑起来就已经够恐怖了,没想到还是人外有人。”饭团娃娃一边拍了拍胸口,一边伸手脱鞋,完全不管某个已经开始血液逆流人士的感受,”说到我爹,我爹呢?他有去找你吧?”
“……呃……饭……饭团,你肚子饿不饿?”
“唔,饿了,我都不知道上学这么辛苦的,别的娃娃都有带什么便当吃,我什么都没带,饿了一天了!”说完,他就奔向厨房,洗手完毕,往饭桌椅子上一坐,扫视了一下客厅四周,”胡姐姐,我爹呢?”
“饭……饭团,这是你那天没看完的书,我从书店帮你带回来了,你……你不要客气,拿去看吧……”为了逃避话题,她不择手段……
“……唔?你帮我从书店带回来了哦,太好了,我还担心那个男的把花吃完后,会不会负责任的问题!”小家伙立刻从欲哭无泪的她的手里接过那本标着18禁符号的”植物研究手册”,”……不过……我爹呢?”
“……饭……饭团,如果你看完了,我房间还有一打,我……”
“……”小家伙合上书,放下筷子,眼神直直地射向她,”你把我爹弄丢了。”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什么叫她把他爹弄丢了,是他爹自己迷失在人生道路上了好不好,”……不……饭团,你听我解释……你爹他是……”
“他根本就是路痴一个,你干吗把他一个人丢在外头!”小家伙严重不爽地嘟起了嘴巴,跳下椅子,丢下书,准备跑去门边穿鞋子……
“……路……路……路痴?”原来他不单单只迷失在人生道路上啊,她终于明白那位”老娘”嘴里的超然又迷茫是什么意思了,果然是有够迷茫的……不……等等……”不可能啊!他都知道跑到我店里来。”
“我爹果然有去找你,然后,你把他弄丢了,对不对?”
“……”换个话题好不好,总说她弄丢他爹,她听着好别扭……
“他能跑到你店里,是因为,他还记得那家面包店的味道而已。”小家伙几乎有点头疼地拍了拍脑袋……
“……面……面包店?”
“唔,爹爹他在山上的时候,房间里都会放熏香,所以跑到哪里,嗅到香味也不会走丢,下山之后,他根本就是路痴一个,你竟然还残忍地把他一个人丢在外面,我看错你了,胡姐姐!”
“……我怎么觉得他越来越像一种四脚着地的禽兽……卖身牛郎果然是很适合他的职业……”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她猛得捂上嘴巴,急速后退中……
“……你……不只把我爹弄丢了……还把他给卖了?”小家伙一急,抓着她的裤子使劲拉……
“……”她一手扯住自己的裤腰带,一边捂着嘴使劲摇头,冤枉啊,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你把他卖给谁了,我爹爹他很挑食,脾气又坏,阴晴不定,洗澡很浪费水,笑起来又恐怖,除了那张脸,根本没有任何优点,你去把他赎回来,好不好,好不好嘛!”
为了挽救自己的声誉和裤腰带,胡不动深呼了一口气,对着那个死小鬼大吼出声:“是你爹自己跑去把自己给卖了,还帮别人数钱,我去哪里帮你要人,她们要把我砍成一截一截的,你给负责呀!”
“他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废话,我还等着他月圆之夜救我,我把他卖了,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我有必要为了几个钱搭上我一辈子的幸福么!”
“……我倒觉得你很像这种人……为了几个钱搭上这辈子幸福……”
“……你不要逼着我虐待儿童。”胡不动忍耐着自己所剩不多的耐性,却见小娃娃脸上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没事人似的,重新跳上桌子,一边趴饭,一边看色情小说,”喂……你是不是反应太过冷静了。”
“唔?没事了,吃饭吧,胡姐姐。”他一边吧嗒吧嗒地嚼着饭,一边继续翻书,懒得多看她一眼……
“你刚刚还哭爹喊娘,呼天抢地的,现在又……我说,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过度期调整情绪么?”她的神经才刚刚兴奋起来,他这样一冷静,她一肚子的火往哪里喷啊……
“如果是爹爹把自己给卖了,那就没事了。”
“……”这也太放任自流了吧?
“因为爹爹那种人向来不做亏待自己的事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吧,山上住久的人都有点怪癖嘛,爹爹向来干什么都兴趣缺缺,叫他也半天也没多大反应,只有他感兴趣的事,才能换来他勉强诡异的一笑,他大概是觉得把自己卖了还蛮有趣的,就去试试看了吧,反正目前从爹爹占到便宜的人,我是没看到过,他最喜欢用一脸没所谓的表情看着别人跳脚,就像那天你求他帮你改命一样,我倒蛮替买他的那个人担心的,对了,你最好也担心一下你自己,因为爹爹如果答应帮人,条件都蛮恐怖的……”
“……只要他不要我的处女之身就好了。”
“放心,这种条件,爹爹貌似还没用过,不过也不保证他哪天有兴趣尝试一下虐待自己是什么感觉。”小娃娃趴了一口饭,继续翻书……
“……”死小鬼,要她的处女之身就是被虐待吗?混蛋,“……喂,是不是,就是说,没事了?”
“唔,没事了,胡姐姐,你怎么一脸郁闷的样子?”
“没,我只是觉得我憋屈了一个下午,就换来这么个结果,很想打人……”
“……呃……不过,还有个问题……”
“又是什么破问题!”
“我爹爹要怎么回家?”
“……”对哦,路痴一个……
“算了,爹爹嘛,总有办法回来的。”
“……”对,他有野兽的求生本能……
“对了,胡姐姐,有件事我想建议你一下……”
“你能有什么好建议!”她提了提快被小家伙扯掉的裤子,跟着他没心没肺地忘记了某个被卖掉的人,坐了下来,准备趴饭……
“你的银行密码该改了,一二一二一二的,听起来很像我们那个新来的体育老师喊口号耶!”他随意地和她闲聊到……
“要你管,我喜欢!”她撇了撇嘴角,却有发觉这句话泄露了什么,”一直用,就习惯了,换别的,我记不住怎么办,那里是我全部的家当。”
“习惯乃是毒药引,久而久之,侵人肺腑耶。尤其你那还不是什么好习惯。”小家伙摇头晃脑得厉害,说得还头头是道的样子……
“谁说的!”她斜视了他一眼……
“我爹说的。”
“难得他还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恭喜。”
“不,他只是希望我不要一直尿床而已。”
“……抱歉,我太高估他了。”她干笑了一声,正准备伸手去夹菜,却听见自己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叫了两声,她丢下碗筷,走到沙发边拿起手机,按下按扭,看着某个熟悉的名字咬了咬唇,将手机重新甩回沙发里,重新坐回饭桌边,将夹进碗的菜放进嘴巴里嚼……
“胡姐姐,你干吗一副吃到虫子的表情,你菜没洗干净吗?”
“……”她沉默了一阵,还是搁下筷子,跑到储物柜里拿出急救箱,转身又跑去玄关边换上鞋子,”我……我出去一下,你吃完饭,零食水果都在冰箱里,如果你爹爹太晚没回来,你就别等他了,知道吗?”
“喂,胡姐姐!”
饭团的声音被她急忙关上的门隔在房间里,从楼梯奔下去,推开了公寓的玻璃门,夏末秋初的风迎面吹来,并不算冷,天色微微暗了下来,路灯昏黄的光下依旧聚集着小虫数只,她瞥了一眼被丢在路灯下边倒放着的摩托车,眉头皱了起来,提着的急救箱的手更是使劲的捏了捏……
推开院子的铁栅栏门,习惯性地向左下角望去……
他坐靠在墙边,头微微地歪向她这边,发丝斜垂着,盖过他的眼睛,微微勾起的嘴角有点微微肿起的血块,眼睛轻轻地闭着,那穿着满是灰尘的浅灰色长裤的腿招摇过市地横在街道上,短袖的白底格子衬衫没扣扣子地敞开着,贴身的白T恤衫上有点血迹斑斑……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伴随着周遭几声苟延残喘的虫鸣声飞进她的耳朵,一样那么吵人……
她走到他跟前,伸出脚去轻轻踢了踢他的脚,却见他不给任何反应,只是跟着她的动作微微晃了晃……
“萤一二,你死了没!”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心没肺,”没死就应一声。”
地上的东西没反应,她习惯似地撇了撇唇角,丢下急救箱给他,准备转身走人:”我还没吃完饭,你自己搞定就滚吧。”
她转身要走,却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完全没有动静的人,那个第一次见到她就摸着她的脑袋说没见过尼姑的家伙,那个她还俗后,第一个找她搭讪的家伙,那个对她说希望可以倒霉试试看的家伙,就算她看过他曾经嗑掉半颗牙满嘴血的模样也还是没嫌弃他的家伙,那个被她害得在医院抽筋发抖,还依旧不知死活地让她呆在他身边的家伙……
她垂在身边的手被人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下扯,她下意识地回头,却见他根本没睁眼,依旧靠坐在那闭目养神着,他的手冰凉,根本不暖,她的手被他攥在手里,好似他不让她走,但是,她知道真正不让人走的人是她自己,就像当她知道他已经胜任了别人男朋友的位置,她还是可以选择装傻看不到一样……
如果她比凌早一点开口,现在会不会比较不一样……她敢肯定,肯定不一样……因为,他会提早见阎王,或者更狗血的丧失记忆给她看……
月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圆呢?
见她半天没动静,那只攥着她的手稍稍使了力,拉着她往下拽,她正想事情出了神,被他一个狠力地往下拉,只得摔在他脏兮兮的身上,他闷哼了一声,调整了坐姿,让她枕在他腿上,她急忙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视线,直到那听到一声略带调侃,别有深意的话语自上而下地落下来……
“今天还是很倒霉,怎么办呢?”
鞋带花盆?

鞋带花盆
热腾腾的水煮摊本该因为正是夜宵黄金时间而宾客满堂,可此刻,锅子里的沸腾而起的水雾正咕嘟嘟地往外冒,可摊车面前却只剩下两个相对而坐的身影,摊主老板冷眼旁观眼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两人,举起的锅铲控制不住地向往那两人身上刮……
“痛痛痛,你轻点。”萤一二那平时总是略带几分轻佻的声音,此刻却伴随着让人听了都牙凉的嘶牙声……
“这个时候证明自己脸皮薄已经没什么用了。”胡不动一边棉花球沾好碘酒,一边阴郁地眯眼瞧着面前那个依旧嘴角微扬的家伙,还真能保持风度啊,嘴巴都快裂了,还敢咧开嘴傻笑?
“我在女人面前一向脸皮很厚。”
“……”棉花球大力地按在某人的伤处……
“嘶……”又一阵影响人食欲的嘶牙声扯开来……
“这次理由又是什么?”她翻了个白眼,看向他。
“男人打架还能有什么理由?当然是为了女人,有人要抢我兄弟的女人,我就只能两肋插刀了,你知道的,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嘛!”
“为别人的女人打架滋味如何?”她干笑了一声,绝对没有采访肇事者感想的意思……
但是某个人很显然喜欢这种采访模式,毫不犹豫地回答她:“不怎么样,所以,打到一半,我就说了一句,不打了,回家吃饭。”
“结果呢?”
“结果?两边的人都打我……”
“然后呢?”
“打不赢当然逃跑了,又不是我女人被抢了,不至于跟他们拼命的,对吧?”
“……”还好意思问她”对吧”……
“然后我就骑车回家,刚到你家门口,爆胎了。”
“……”他特意强调她家门口是什么意思……
“很倒霉,对吧?”
“……你根本只是想打架而已吧!”根本是他自己的问题,竟然还怪到他兄弟的女人的第三者身上去,怎么会有这么喜欢找借口的人……男人也是不可理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