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锦道:“信口拆得太难看。”然后撕掉了。
第三封信。
“字迹太丑。”撕掉。
一直到最后,林宴锦撕完了萧乐手里所有的书信,又重新瞧向萧乐,目中竟还透出了几分意犹未尽来。
作者有话要说:

酒狂

滁州离江南尧州有一段距离,当天晚上,萧乐一行人在路上一处小镇上住下了,待到第二天才继续启程。
第二天一早,萧乐醒来的时候,正看到林宴锦穿好了衣裳,颇有兴致的看着客栈窗外的景色。萧乐坐起来,稍稍梳理了一下长发,这才拿起旁边的衣服披上道:“你在看什么?”
“这里和滁州景色不同,很是漂亮。”林宴锦回头对萧乐笑道。
萧乐穿好了衣服,来到林宴锦的身旁往窗外看去,不禁也有些怔住。他们住的是小镇边上的客栈,客栈外面就是湖,杨柳在湖边垂落,湖中白莲朵朵绽放,晨光一片大好。
林宴锦说得不错,滁州城里是绝不会有这种景色的。
萧乐心念一动,对林宴锦道:“你若是喜欢,我以后可以经常带你出来走走。”
“你错了。”林宴锦笑出声来,伸出一跟手指在萧乐面前晃道:“要带也是我带你出来游玩,你每日窝在萧家忙这个忙那个连我都看得发闷了。我曾经翻过几本游记,虽未曾出过远门,好歹也知道几处有意思的地方。”
萧乐没有想到林宴锦会这样说,不禁笑道:“好啊,你打算带我去哪里看看?”
林宴锦想了想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雾山?”
萧乐摇头。
林宴锦见状双眸一亮,兴致勃勃道:“我听说这地方极为漂亮,传说天上有位神女便是看中了雾山的景色,然后在那山上住了下来。”
“所以那山上有神仙?”萧乐笑道。
林宴锦道:“有没有神仙我不知道,不过这地方有生之年我一定得带你去一次。”
萧乐点头答应下来,林宴锦自是高兴,他又看了看窗外景色,回头对萧乐道:“如此良辰美景,当浮一大白!”
萧乐皱眉:“你会喝酒?”
林宴锦耸肩道:“应该会。”
事实证明林宴锦是真的不会喝酒。
扶着神志不清的林宴锦出了客栈走上马车的时候,萧乐几乎要后悔死了,她觉得自己就不应该一时心软让林宴锦喝酒。萧乐原本以为林宴锦最麻烦的时候是他变出各种奇怪性格的时候,一直到这时候她才发觉自己错了,林宴锦喝醉了酒,才真的是地狱,因为这个时候他就像开启了自动换性格的机关一样,萧乐根本无法预料到他下一句话是什么性格。
“阿乐你亲我一下好不好?”林宴锦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萧乐的身上,还将一张脸凑到萧乐的面前来。
萧乐也不含糊,直接吻在了林宴锦的脸颊上,柔声道:“好了,快上车,我们该走了。”她指了指面前的马车。
林宴锦点了头,动作敏捷的上了车。
“阿乐,你也快上来。”林宴锦笑道。
萧乐定定的看着林宴锦,一直到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才长叹一声,仰头对着车顶上趴着的林宴锦道:“我让你进马车……不是让你爬到车顶上去……”
林宴锦眨了眨眼睛:“哦。”然后他举起手——狠狠朝身下的车顶砸了过去。
“……”
林宴锦一手挑起萧乐的下巴,贴在萧乐耳旁吐息道:“阿乐好像不大高兴?”
萧乐抬头看了一眼车顶上巨大的洞,觉得自己要是能高兴起来那才是怪事。她转头看着身边魅惑过头的林宴锦,迟疑道:“你不会觉得车顶上开了个洞有点冷么?”
“你若是冷可以抱紧我。”林宴锦柔声道。
“……”萧乐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林宴锦这样惑人的声音。
这日萧乐几乎是耗费了全身的力气在照顾林宴锦上面,而丫鬟夏盈在一旁时而被惊得浑身冷汗时而差点笑出声来,整个马车里面好不热闹。一直到傍晚时分,马车才终于在尧州城一处酒楼外面停下来。这酒楼也是萧家开的,之前萧乐曾经派人打听过消息,说是那个叫做宁净儿的大夫最近很可能就在尧州,所以萧乐才打算先让尧州酒楼的负责人去调查宁净儿的事情,等到她和林宴锦到了尧州,大概那大夫的消息也已经打听到了。
马车停下来,萧乐交代了让夏盈照顾林宴锦之后,自己便走了下来。尧州酒楼的负责人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此刻早已等在了大门口,见萧乐走下马车,连忙迎上前来道:“冷宵见过萧主子。”
“嗯。”萧乐应了一声,直接问道:“之前让你打听的事情可有消息了?”
冷宵笑道:“萧主子交代的事情,我们自然不敢怠慢,这些日子我派出了所有人手去打探,总算是有了消息,我听说啊原来那个叫宁净儿的神医其实就是我们尧州的人,三日前她才回到城里来,这时候就待在自己的家里呢。”
“她的家在哪里?”萧乐全然未曾料到宁净儿竟然就是尧州的人,她本以为到了尧州还得花一番功夫才能找到宁净儿,却没想到竟是这般容易。
“我听手下说,她住在尧州城郊的清山上面。”
萧乐点头,一刻也不愿停顿,当即回身对车夫道:“我们立即去清山。”她说罢便要上车,冷宵却连忙道:“萧主子不在这里先住一晚再作打算吗?”
“不必。”萧乐当即道。
冷宵顿了顿,又道:“那马车中坐着的可是姑爷?”
“不错。”
萧乐这句话刚一说出来,马车里便传来了一个声音道:“喵?”
“……”萧乐扶额,那……分明是林宴锦的声音。
“……”冷宵愣了半晌,“猫?”
“那是宴锦养的猫。”萧乐赶紧上了马车,坐定以后对外面车夫道:“走吧。”她拨开了朝自己蹭过来的林宴锦,小声道:“不要挠我,也不要舔我。”
林宴锦乖乖地点头,然后“刺啦”一声扯坏了萧乐的袖子。
“……”萧乐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林宴锦变性格能变出一只猫来。
车夫很快驾着马车往城郊而去,好在没有过一会儿林宴锦便从猫性子变了回来,开始抱着萧乐哭,萧乐不得已之下只得给林宴锦讲起了笑话来。结果是旁边的夏盈笑得全身都颤抖起来,林宴锦却仍旧一脸闷闷不乐的模样。
萧乐只觉得这一天过得实在是前所未有的漫长,一直到马车停下来,车夫告诉她说清山已经到了的时候,她才终于吐了一口气从车里面逃下来。
清山名副其实,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只是这座山比萧乐想象当中要矮了许多。萧乐等人又寻了一会儿才算是见着一处人家。外面是篱笆小院,里面是一间竹屋,看起来当真是称得上简陋二字,萧乐是在不相信这就是那大名鼎鼎地大夫宁净儿的住处。
院子很干净,竹屋的门紧紧闭着,也不知是否当真有人在里面。
萧乐拉着林宴锦下了马车,身后跟着夏盈和车夫,四人一同来到了小院的门口。萧乐扬声道:“不知宁大夫可在?滁州萧乐旧闻宁大夫大名,特地前来求医。”
萧乐说完这句,便沉默了下来,只是那竹屋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倒像是根本没人。林宴锦挑眉冷冷道:“这个宁大夫好大的架子。”
萧乐不知道这时候林宴锦又换成了什么性格,她道:“何出此言?”
“因为我闻到屋子里有酒香传来,这宁大夫在房中喝酒,却要假装不在,让我们自行离开,不是架子大是什么?”
萧乐觉得林宴锦这次的性格变得真是太是时候了,她朝着那屋子又道:“宁大夫,不知可否出来一见?”
又是半晌没反应,一直到连萧乐都快忍不住想硬闯院子的时候,那竹屋的门才终于给打开了。
一名年轻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这女子穿的简单干净,青丝松松以发带系在脑后,清秀可人,倒是叫萧乐完全没有料到。那女子和萧乐对视了一番,不耐的皱眉道:“你们这些求医的,就不知道点规矩么,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你是要我吃到一半给你看病不成。”
萧乐倒是忽略了这点,当即就想到自己好像也还没吃饭。衣袖被人给扯了扯,萧乐转头去看林宴锦,只见林宴锦一脸可怜的捂着肚子道:“阿乐,我饿了。”
“等会儿就带你去吃东西。”萧乐哄好了林宴锦又对那女子道:“我们只顾着赶路,倒是忘了,得罪之处还请包涵。敢问姑娘便是宁大夫?”
宁净儿点头,走出了屋子,仔细端详了萧乐一番,道:“你找我治病?”
萧乐“嗯”了一声。
宁净儿托着腮左右走了几步,开口道:“嗯……你的确有病,看你神情冷淡,眉头微锁,嘴唇紧抿,应该是有什么不得解的心事吧?而且你不喜欢将心事说出来,或者说没人听你说心事,所以你都将这些事情藏在心里。但是心底之事积压太久亦是不好,我实在担心你忍太久了哪天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一定整天郁郁不已,是个极为无趣的人,所以才来找我求医吧?”
听宁净儿扯出了这么多话,萧乐只有种想要立即转身走人的冲动。她实在不相信这个像神棍一样胡说一通的女子就是自己想找的神医。
“宁大夫,不劳费心。”她脸色不好还真不是因为什么郁郁不已,只是对这位大夫的医术表示担忧而已。她指了指林宴锦道:“我说要求医的人,是他。”
“他?”宁净儿皱眉,朝林宴锦看过去,林宴锦迎上宁净儿的目光,当即朝她灿然一笑。
宁净儿似乎对林宴锦的印象不错,她转回目光对萧乐道:“这人看起来没病。”
“有没有事,宁姑娘让他进你的院中待一段时间就知道了。”萧乐叹了一声,带着林宴锦走进了宁净儿的院子。而萧乐端端在院子里坐下,已经做好了看宁净儿脸色大变的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JJ真的是太抽了太抽了太抽了啊啊啊啊啊啊!要是有一天我没更那一定是因为太抽了更不出来QAQ!

忙碌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面,林宴锦算是给宁净儿表演了一出一句话换一个性格的好戏,一直到他足足拆了宁净儿半个院子,萧乐才终于舍得叫住他:“宴锦。”
“阿乐?”林宴锦放下手里提着的宁净儿养的猫,回头对萧乐笑笑:“怎么了?”
萧乐没有开口,只朝宁净儿看过去,宁净儿脸色已经变得精彩纷呈,她冷笑一声,对萧乐道:“萧乐,你这是什么意思,对我心怀不满所以特地让这家伙在我的地方捣乱?”
萧乐摇头,也学上了林宴锦那份无辜,认真道:“是宁大夫你不相信我的话的,我只是想要证明一下而已。”
“不必了。”宁净儿站起身来,抱臂挑眉道:“我现在已经知道他有病了,我还知道你也有病,你们走吧。”
萧乐听明白了宁净儿的话,亦是站了起来:“宁大夫这是……”
宁净儿冷声道:“你们有病是你们的事情,我治不治病是我的事情。”
言下之意,便是没有要治病的意思了。
萧乐心中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逞一时之快,她轻叹一声,知道这趟决不白来,正准备想办法再慢慢说服宁净儿,却见林宴锦也抱着宁净儿那只白色的猫儿走了过来。那只猫不知何时已经变得与林宴锦极其亲近了,此时正小声叫着往林宴锦怀里蹭,林宴锦低头摸着它的背,朝萧乐笑道:“这个地方倒是十分有趣,好像什么时候来过一般。”
“来过这里?”萧乐记得林宴锦曾经说过他幼时从未出过容家,之后又一直被关在林家地牢里面,应该不会有机会来到这个地方才对。
林宴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道:“若是我没记错,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处小池塘,里面种满了荷花。”他挠了挠怀里猫儿的身子,认真道:“既然这个大夫不肯治病,我们不如去那池塘看看?”
萧乐怔了怔,看着林宴锦的神情,倒像是真的认识这个地方一样,然而他究竟是何时,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呢?
而与萧乐同时露出惊讶神情的,还有宁净儿。宁净儿脸色大变,几步来到林宴锦的面前,抓着他的手腕道:“那个地方,现在已经没有池塘也没有荷花了,那里现在是一座坟。”
林宴锦没想到宁净儿会这般激动,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怀里的猫受到惊吓叫了一声之后躲到了篱笆外面,只露出一撮白色的尾巴,宁净儿丝毫不理会那只猫,只一动也不动的盯住林宴锦的双眸,一字一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地方?”
“啊?”林宴锦似是还在茫然之中,他皱眉道:“那里变成一座坟了?谁的坟?”
宁净儿没说话。
林宴锦眨了眨眼睛,这时候性子像是又突然换了过来,他勾起唇角,冷笑道:“放手。”
宁净儿咬唇:“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那里?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宴锦。”林宴锦好笑的看着宁净儿,又指了指旁边的萧乐:“我是她的夫君。”
宁净儿又一次朝萧乐看去,萧乐霎时明白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她坦然道:“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只是他现在性子多变,也不知道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我认为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只有你将他给……”
“我治。”宁净儿打断了萧乐的话。
萧乐没有想到宁净儿会这般果断,她原本准备了许多劝说的话,此时却都被憋了回去,她迟疑道:“这件事情很重要?”
宁净儿神色前所未见的凝重:“你根本不会明白,那个池塘是十几年前才有的了,这地方偏僻,本就没几个人来,这世上知道这处地方的,大约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
萧乐恍然:“你的意思是宴锦知道这个地方,便代表着他曾经在十几年前来过这里,你们或许是相互认识的?”
“或许。”宁净儿叹了一声,终于松开了林宴锦的手腕,背过身去道:“你们几个刚到尧州便来了这里?”
萧乐看看林宴锦,点头。
宁净儿道:“要我治病,便只能住在我这里,但我这里只有两间房间可以住,容不下你们四个人,你们商量一下,看谁留下来照顾这个病人?”她朝林宴锦又投去一眼。
萧乐根本就没打算商量,她直接朝旁边呆立的夏盈和车夫道:“你们先回酒楼去住,我跟宴锦住在这里,你们每日带些东西过来就行了。”
夏盈和车夫连忙答应下来,很快就驾着马车离开了清山,只留下萧乐和林宴锦站宁净儿面前。宁净儿看起来十分烦躁,她回身回到屋子里,见萧乐和林宴锦还呆在原地,便又回头道:“还不进来?”
萧乐带着林宴锦回到屋子,这时候那只白猫又大着胆子溜了回来,看到林宴锦又不禁叫了几声,跳起来重新钻回了他的怀里。宁净儿似是听到了猫叫,原本走进了里屋,又退了回来,没好气的对那只猫道:“球球,过来。”
白猫不大情愿的叫了两声,最后在林宴锦的身上蹭了几下才跳下去,慢吞吞的走到宁净儿面前。宁净儿抱起猫,指了指屋里桌子上的饭菜,哼了一声道:“你们一路赶来还没吃饭吧,桌子上那些应该还够你们吃,不够再自己去做。”
不管怎么说,萧乐和林宴锦这一趟,算是求医成功了。
萧乐二人吃过东西之后,宁净儿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说是今日天色已晚,便先不治病了,等到第二天再说。宁净儿很快给萧乐和林宴锦安排了一个房间,让他们早些休息,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这一晚初次睡在竹屋之中,萧乐着实难以入眠,反观林宴锦,因为醉酒的关系,倒是很快就沉入了梦乡。只是不知道他明日又会怎么样换着花样折腾人。
萧乐笑笑,看着近在咫尺林宴锦的睡颜,闭上了双眼。
没有想到第二天,萧乐却是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迷迷糊糊睁着眼睛醒了过来。之前每天在萧家,萧乐要处理许多事情,前来拜访的人一个比一个早,她也不得不越起越早,一直到现在她都已经养成了每天早早起床的习惯了,只是没想到在这清山竹屋当中,她倒是真的能够睡得一个安心的觉。
坐起身来,萧乐见身旁的人已经不在了,探手摸过去也没有温度,林宴锦看起来也已经起来许久了,她皱了皱眉,表示有些担心,也不知道林宴锦今天变成了什么模样。
穿戴好以后,萧乐来到了房间窗前,撑开窗户,只见得屋外绿作一片,篱笆围着院子,院中一只猫儿正在扑蝶,旁边是叽叽喳喳闹腾的小鸡,她想到宁净儿即使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倒也不显得太过孤单。
莫名的心情好了起来,萧乐笑笑,推门从房间走了出去。
让人没有料到的是,外面的屋子里正坐着宁净儿,她低头喝着手里捧着的粥,竟是露出了笑意来。宁净儿的身边站着穿了一袭干净白衣的林宴锦,他正低声道:“味道如何?”
“非常好,一点也不像第一次下厨的人。”宁净儿道。
萧乐沉默不语,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睡了一觉起来宁净儿和林宴锦倒像是认识了好几年的老朋友一般了。
这时候林宴锦也看到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萧乐,他连忙迎上来将萧乐按在宁净儿对面的座位上,朝萧乐笑道:“阿乐来得正好,我刚熬好了粥,端给你试试?”
萧乐不动声色的点头,林宴锦连忙转身去盛粥,不一会儿便端了一大碗过来,萧乐尝了一口当即惊异道:“这是你做的?”
林宴锦点头,萧乐这才发觉自己之前竟是丝毫没有发现到林宴锦在厨艺上面的惊人天赋。
接下来的半天里,林宴锦一直在不停忙,忙着熬粥照顾猫儿照顾花草,似乎一刻也闲不下来,只要萧乐稍微有什么事情要做,林宴锦便会立刻冲过来要替萧乐完成,于是萧乐几乎是呆呆在屋子里面坐了半天。而同样坐着什么活都被林宴锦抢光的,还有宁净儿。
萧乐长长叹了一口气,转头对已经无聊到开始数桌子上木纹的神医宁净儿道:“宁大夫,宴锦的病……”
宁净儿凉凉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替他治病,你也看到了,他今天这个性格,我根本就没办法看病。”哪怕是宁净儿稍微抬了下手,林宴锦都会立即冲过来问她是不是需要他帮忙做什么。
萧乐亦是无奈,知道这怪不得宁净儿,看这情况,只能盼明天林宴锦能够换一个乖巧听话接受治疗的性格了。
当天傍晚,被萧乐赶下山去的夏盈和车夫也赶了过来,夏盈带来了一些吃穿和必要的东西,又送来了一封书信,说是容家带来的,这才又离开。萧乐回到屋子里,看到信上面署的是容絮的名字,也不知道他送信来究竟是要说些什么。便在她拆开信想要看的时候,却听林宴锦在屋外唤了一声。
萧乐放下信往走出屋子,宁净儿却正巧从自己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恰巧见到了落在桌上的信。
“容絮。”宁净儿看清了桌上信中人的名字。她神色霎时冷了下来,赶到桌旁拿起信认真看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选择

萧乐出了房间才发现林宴锦正抱着缩成一团的白猫,似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萧乐问道。
林宴锦指了指白猫的右前腿,摇头道:“球球刚出去一会儿就带着伤回来了,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给伤了。”他朝萧乐问道:“宁姑娘在屋中么,她应该知道如何给猫儿包扎伤口。”
萧乐应道:“宁大夫在自己的屋子里,你先抱那只猫进屋。”
两人走进了屋子,这才发现宁净儿正站在桌前,脸色铁青。萧乐心中觉出一些异样来,不禁问道:“宁大夫身子不舒服?”宁净儿摇头,没有理会萧乐的话,倒是双眸紧紧盯在林宴锦的身上,一直过了许久她才看到林宴锦怀里抱着的猫,她小声道:“球球它怎么了?”
“它刚刚出去受伤了。”林宴锦将猫交到了宁净儿的手里,萧乐补充道:“应该是被外面林子里什么东西伤了吧?或者是在哪里摔的?”
宁净儿皱眉摇头:“不可能,球球自小在这里长大,这院子外面有几棵树它都知道,绝不会被摔着,而且外面林子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她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遍白猫前腿的伤口,当即诧异道:“是箭伤。”
“箭?”萧乐一怔。
宁净儿点头:“这箭应该是擦着球球过去的,所以伤口不是很深。从伤口看来,这箭威力无匹,若是真的被射中,球球此刻怕是已经……”
用箭厉害的人,萧乐不是没有遇见过,当初她和林宴锦曾经被庆王请来的杀手追杀,对方便是一群擅用弓箭的人,只是那一群人应该已经随着庆王的死而散了才对,断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就在萧乐心中思索的时候,宁净儿开口问道:“这箭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