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毕竟年青,经常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年纪只大自己几个月小姑娘批评,小月的脸上还是挂不住的,就有两团热的火焰,从她两颊上迅速跑至耳根后。
好在还有同事何向东替小月不平:“这个月还有几天才到月底,说不定明天小月就能按下一个大客户呢。东方副总现在就说这样的话,未免太过官僚主义了吧?”
其他同事都暗自点头——他们一直以来都没有搞懂,东方弱水明明是小月一个大学毕业的同门师姐,为什么东方弱水会不近常情地在自己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是将只擅长文字的小月调换部门。
更奇怪的是,有着良好家世的东方美女,天生应该有一种开阔的气质,所以她虽然客气里带着一些倨傲,但毕竟对同事们还是客气的,也能保持着基本礼貌,就不知道为什么惟独对着小月好似有宿仇。
东方弱水的背景大有来头——她的父亲是滨江最具规模的高等学府,东立大学的校长。东立大学是国立大学,东方弱水的父亲东方如是的行政职级,相当于副省长,从这一点上来说,东方弱水也就相当于省长千金。不仅如此,刚刚收购了杂志周刊的顺阳集团董事长秦大铭,就是东方弱水的嫡亲娘舅。听说秦大铭没有孩子,从小当东方弱水是自己女儿看待,所以说,面对东方弱水这样一个集美貌、智慧、金钱与权力的新领导,周刊绝大多数员工拍她马屁都来不及,既使看不惯东方弱水对小月的一系列做法,也只是在心里打个突罢了,并没有人会直接质疑她。
只有何向东不同。
何向东是周刊的业务冠军,一般情况下,领导们都会给他三分薄面。听到他的反驳,东方弱水一笑:“何向东,我也听说了,你把自己手上好几个客户都交给江小月去联系,是不是。但是结果呢?我要的是结果。江小月根本没有去拓展那些客户。广告回款是我们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条件,如果大家都象江小月这样拿着周刊的底薪却不为周刊创收,我想,大家过不了多时就要去喝西北风了。所以,如果这本月江小月还做不回业务,我只有向顺阳财团秦董事长报告,让集团批准扣减江小月的底薪。”
狐假虎威,谁不知道东方弱水本人就代表着顺阳财团,明明是她想刁难小月,却一定要假借财团的名义。
因为真的不知道东方弱水为什么要针对小月,所以大家猜想,也许是小月的清纯和才气令一直很有优越感的东方大小姐不快,所以东方弱水也不可避免地将小月当作假想敌。
大家也不清楚,面对东方弱水的种种刁难,小月为什么一直不予反抗,所以又猜想,因为小月一向对什么都无所谓,所以就无所谓。
但事实情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这其中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小月不想说,也不能说。
小月的沉默,最着急的是何向东。第二天一大早,何向东便开着他小高尔夫车,送小月去见自己新开拓的一个大客户。何向东说,那个客户非常有合作意向,他带小月过去混个脸熟,以后客户的合同都就给小月签,算作小月的业绩。
一条东逝的长江,将滨江这个城市分成南北两块。何向东载了小月从江南岸的报社到江北他们要去的目的地,如果不堵车,总共需要用四十分钟的时间。
这日有雨,从车窗往外看,路人撑着雨伞行色怱怱,来来往往,象极了T台上的雨具秀——这样的联想,使小月觉得十分有趣。
“笑什么。”何向东似乎也被小月的笑容感染,嘴角也扬了起来。说实话,这个三十不到的男人,长得十分儒雅白净,加上性情温和会赚钱,交友又广,所以听说报业集团内部也有不少小女孩喜欢他。连表姐孟婉儿对何向东的印象也很不错,只是当事人小月就是对他没有感觉。
“没笑什么,呵呵,没笑。”小月憨憨地咬着指头。
“没什么你怎么可能笑?”何向东笑着追问了一句。
“哦。”
“究竟笑什么?”将车泊靠路边,何向东侧脸望着小月,其实,他根本不是要寻求问题的答案,而是想找到那根引爆内心情感的导火索——于他而言,小月的笑容就是。
其实早在第一次看小月,何向东就喜欢上了这个气质清纯,又能经常萌到自己的小姑娘。看到小月的笑,他一下子就有了向她表白的冲动,酝酿了近一年的感情,就要不可遏制的奔腾而出,如同被炸开的水库,哗哗的,一下子倾泄,可以将她没顶。胸口涌起一股强大的春水,水势迅速将何向东甜蜜地淹没。小月俏丽的脸,在何向东眼中一点点放大,一点点放大…他一寸寸地,一寸寸地向小月的营地靠近…正要有进一步动作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喇叭鸣响。
这是一条很窄的小路,泊了何向东的车子,后面的车辆就无法前行。何向东正打算发动引擎将车开走,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从后面的红色法拉利里跳出,奔来,拍着何向东这侧的车窗大叫:“喂喂喂,好狗不挡路!”
大男孩戴着一幅极大的深色墨镜,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衫,一头黄发金光闪闪,缕缕向上竖着,整体感觉象极了一只很搞很IN很潮的金毛狮子。
何向东打开车门冲出去,“小子,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什么?”
“说什么?!你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你?”金毛狮一把揪住何向东深蓝色衬衣衣领。
“怎么,想打架?”何向东猛掀狮爪。
“谁要打架?”红色法拉利车突然开了三扇门,三扇门里跳出四只狮子。狮子们正是初生牛犊的年纪,一个个气势汹汹地冲何向东瞪眼。

4.第4章 同年同月同日生 (2)
“你们动我一下试试?!”心上人面前,何向东不肯示弱。
怕他们真的打起来,小月冲过去拦在双方中间,息事宁人:“不要动手不要动手。对不起对不起啦,耽误了各位的宝贵时间,我们马上让开好了。”
“当街大玩老夫少妻?小妹妹长得这么漂亮,何必跟着有妇之夫自毁前途?”一狮猥琐而笑。
何向东少年老成,而小月的长相呢,却一向显得比她实际年纪要小上很多,所以这么一老一小下来,外人常常把他们年纪差距看得有10年之远。怕何向东难堪,小月忙透露自己的年纪,“不是不是,我工作也一年时间了。”
何向东冷笑:“没错,我们是媒体记者。你们胆敢恃强行凶,我们明天就会让你们在报纸上曝光!”
“记者?编辑?欢迎来‘搞’是吧?”何向东的话并没有吓到群狮,他们在雨中大笑。
一狮趁机摸上小月的脸:“唉呀呀,十八摸索呀,一摸小脸香又滑…”
话未说完, “嘭”地一声,那动手动脚的狮子已被何向东打倒在泥地上,雨地溅起白色飞花一片。
何向东一拳打出并不解恨,挥拳再打,很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气势。
“敢跟我们动手,兄弟们,打死他!”群狮子仿佛看见猎物,兴奋嚎叫,扑向何向东。
路人三三两两涌来,停在十步开外处观看,人们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出头劝架。小月赶紧掏出手机,正要拨打“110”,突然“吱”地一声,一辆灰色路虎车停在她身侧。陆虎车车窗一下子就摇了下来,车窗后,是一张冷俊的,硬朗的,甚至可以说漂亮得没有天理的年青男人的脸。
“杨阳”。
就是那个要出家还没出家也不知道究竟还会不会出家的“杨阳”!
“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杨阳”的低叱,群狮忙不迭地收拳,鞠躬:“老大好!”
趁群狮朝拜“杨阳”的功夫,小月将地上的何向东扶起来,再看 杨阳时——这位老大今天也不知错搭了那根筋,好好的一头浓发剪成板寸头,头发正中,居然还挑染着一缕浓浓的“幽灵紫”。他的皮肤,在阴天里显得越发白而透明,眉眼浓黑,其形狭长上挑,鼻梁高挺,双唇薄如名剑。又穿着一件黑色衬衫,更象日本动漫中又强大,又帅气,又邪魅的吸血鬼骑士。
杨吸血本来冷着脸,及至转目小月,不由微笑,那笑容艳丽不可方物,很有点从此倾城之意。
一狮子弯腰哈背地凑到杨吸血面前,将事发经过一一报告。杨吸血攸然一笑,突然就从车窗中掷出一把百元大钞向上一抛——花雨般的钱,纷纷扬扬地,从半空落到何向东脚下。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你自己去看看医生好了。”
就这么一个动作,杨阳一下子又由杨吸血变成了杨童子。
善财童子。
“老大,我们好像是混黑社会的?!”杨童子的举动明显让一狮子怔愣住,怔愣狮小心翼翼地提醒。
“黑社会又怎样?”
“这个…老大,咱们不是黑社会吗,怎么黑社会打人还要赔钱?”问话的狮子死劲挠着脑袋。
“怎么,他们两个杀了你家爹妈?”
“这个,没有。”
“抢了你老婆和妹妹?”
“这个,也没有。”
杨童子俊脸一板,“我们出来混的,一定要记住一句话——歪江湖正道理——人家又没杀你爹妈,又没打你老婆妹妹,你们干嘛要欺负别人小夫妻?”
“是是是,还是老大有文化。”群狮一起狗腿地冲杨童子俯身。
“那还不走!”
老大有令,群狮赶紧领命,发动法拉利尾随陆虎迅速离去。
但何向东还是报了警。
何向东打电话给110,听说此案八里铺街附近派出所受理,又托了一个朋友,打电话给了八里铺街出所的丁所长。他们还在去派出所的路上,公安人员已通过何向东所提供的车牌号查到陆虎车的主人,并通知陆虎车主和所有当事人一起过来八里铺街派出所。
来的果然只是杨童子一人。
也对,就凭金毛狮子们的那模样,还没说话呢,人家就不会当他们是正经人心里就打了低分,杨童子自然不会让他们登台亮相,而杨童子本人——小月又远远看了一眼那个人。那个人正坐在大厅的另一角,低着头,拿着他的iphone4手机不知道正在玩什么,从小月的角度看过去,根本看不清他的全貌,然而,既便如此,那个人依然象是一道光,灼灼不可方物。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尤物”,想不搏得人的好感都不行吧?更何况,受理他们案子的,还是一位年青的女警官。所以,从杨童子的外貌来看,肯定不会有人相信他是坏人。
刚看过小月的身份证,女警官就笑起来:“好巧,江小姐竟与那位轩辕问号先生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可能因为有雨之故,大厅里根本就没几个人,所以女警官的话一下子被轩辕问号给听见,抬头,正好撞上小月惊诧的眼——四目相对,交接之处火光****一片。
“喂,给你的身份证我看看。”暂收手机,轩辕问号兴致勃勃地走到小月面前。
“不行,要看也要先看你的。”
严防死守,寸步不让,待小月接过对方的身份证,转目一瞧,晕,他和自己,还真是同一天生的两个人。这样的相遇,还真的是很象自己小说里的情节,问题是,自己笔下还编不出这么巧合的事。
“喂,你几点钟生的?”轩辕问号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离奇的事,笑咪咪地看着这个与自己同一时间到达地球的小女孩。
“你呢?”小月依然以攻为守。
“中午12点,午时。”
“哦。那我是晚上7点生的。”
轩辕问号“嘿嘿”一笑:“好啊,我的年纪比你大——看来,今天来这里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个引子,其目的不过是引导你我相见。”
看到他们没了敌意,女民警乐得让他们自己去聊。
“喂,咖啡屋的工作不适合你,想不想换个地方上班?”轩辕问号十分热情。
“不想。”小月摇头。
轩辕问号也不生气:“听说你文章写得不错,要不,去新河文艺出版社当主编?自己写了自己出版?”
“也不去。”开什么玩笑,小月摇头如波浪鼓。
“那么…可否给一个联系方式?”连遭拒绝,可轩辕问号却一点气馁的意思都没有。
“不。”这个绝对不行,绝不能跟黑社会有任何关联。
“喂,你就不想我来罩你?到时我们开个香堂,结拜成兄妹,你就会多出许多会打架的小弟。我保证,从此之后这个城市再也无人敢欺负你。”轩辕问号环顾四周,可能也考虑到自己毕竟身处国家机器的办公之所,所以有些不情愿地压低了声音。
小月却一下子将声音提高八度:“开香堂?!是不是还要去杀一个人,给你递交‘投名状’?”
小姑娘个子娇小,只没想到嗓门居然这么大——饶是轩辕问号也算得上是过几个风浪的洞庭湖雀,此时也不仅吓得浑身一抖,转目,好在并无警察关注他们,真是万幸。双手往胸前一抱,“不给电话号码拉倒,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你。”
“小月!”何向东从所长办公室出来——他托朋友给所长打了招呼,刚才也去找所长谈过了,其目的就是想让警方在这件民事纠纷案的处理上偏向自己。
主动朝何向东点头示意,轩辕问号的笑容依旧漫不经心,“一场误会。我回去一定好好约束手下。”
“江小月是我的…好朋友。”当着外人的面,何向东似乎想要找到一个给小月的合适称呼,以便让人明白他和小月“不同寻常”的关系。
轩辕问号马上就明白他们关系的非同寻常,点头,贴近何向东小声道:“自己的女人当然自己要保护。这事要放在我身上——谁要敢欺负江小月,我一定砍了他全家!”
“好说,呵呵,好说。”
两个男人居然笑意满面,并且紧握对方的爪。明眼人一看这架式就明白,轩辕问号在来派出所之前,也一定托过朋友,找了所谓的“关系”,否则,就算何向东没有吃亏,也绝不可对他笑脸相向。
只是这么一闹,何向东要带小月去见的大客户接下来的时间另有安排,再过几天,大客户离开滨江——何向东想帮小月做业务的计划就泡了汤。
好在小月本来就不想欠何向东人情,对于何向东的追求,小月也不想回应,所以没有领到情,她反而觉得轻松。“何大哥,你就不要再介绍你的客户给我了。”
路遇轩辕问号后的一周内,接二连三的,小月又被何向东带去见他开发的不同客户,频繁出入迪吧酒厅,看那些人在酒桌上演戏弹唱,小月真的是好不烦恼。

5.第5章 帅到呆的轩辕道长 (1)
对于小月的拒绝,何向东却以为她是在跟自己客气:“你也不必不好意思,其实我的就是你的…”
小月可不能让他再说下去:“啊…不是,不是不好意思,其实我…我是那个,是想自己出去跑一跑,证明自己不仅会写文章,而且在各方面都有实力…嘿嘿,都有实力。”
本来,小月是发过誓绝不听东方弱水的话,坚决不做广告业务,可是,现在看来,如果自己不去接触客户,何大哥就会不停的把他的客户介绍给自己,直到自己在接受他好意思的同时,一并接受他的爱情。所以,至此后,小月真就开始跑起广告业务来。我跑,我跑,我跑跑跑,我挥泪如雨的跑——但是到了月底,小月还是没有能成功地给周刊回到一笔广告款,所以,她当月就被东方弱水扣去一半底薪,作为对其工作无能的处罚。
“总有一天,我会谈成一笔大业务的。”
面对何向东,小月笑咪咪地说,扣一半底薪才几百块钱,她写一本小说,只在网上销售几个章节就能赚回来,随东方弱水扣去。对表姐孟婉儿,小月也是这样讲的。虽然孟婉儿清楚地知道小月和东方弱水之间林林总总的恩怨,但小月并不想让孟婉儿担心,也不想让婉儿知道自己被扣掉几百块钱,其实有多么心酸肉痛。
就这么,一个转眼,到了繁花似锦的五月。
五月的滨江,正是气候最宜人之时,也是房地产销售的旺季,众多楼盘不约而同地选择在五月开盘销售。地产开发行业是政府支柱产业,也是媒体广告大户,所以,小月所在的报业集团积极配合报导市房地局举行的春季房展会,集团下属“楼市周刊”里的一众记者编辑们,又开始忙碌起来。
小月的表姐孟婉儿就是“楼市周刊”里的一名文字编辑,忙碌之余,婉儿一直思忖着,如何让表妹过来给自己搭个手,帮帮忙。正巧在这个时候,东方弱水去了国外渡假。东方弱水走后的第二天,小月便接到通知,令其暂去“楼市周刊”增援。于是,小月马上加入到表姐的行列。
和地产编辑们一起,协助组织消费者上“看房专车”奔赴城乡结合部看楼盘;
又跟协同地产开发商们一起开主题策划会议。
还要参各家楼盘的开工开盘活动,并予以报导。

小月在不冷也不热的五月里忙碌得一塌糊涂。
5月16日,中午 11:35分。
小月和婉儿约好去报业大楼对面“名典咖啡语茶”吃中饭,两人刚刚走出大门传达室,突然听到一年青男子好听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江小月!”
新闻大楼大门门前面,泊着一辆红艳艳的法拉利跑车。
车前斜倚着身穿火红背心的绝色男子。
那个与小月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轩辕问号。
“你怎么会在这里?”因为惊奇,小月的眼睛瞪得老大。
轩辕问号耸肩,一摊双手:“早就说过我们会再次见面的啦。二位美女可否赏脸共进午餐?”
小月只会瞪眼,说不出话。
“明白!”轩辕问号举起右手,弹一个响指,“都出来!”
法拉利车门大开,那天与何向东打架的五只金毛小狮一个接一个花花绿绿地,灰灰溜溜地钻出来,迅速在小月面前齐刷刷站成一排,一起朝她九十度鞠躬“小月姐姐对不起——”
浑身一抖,寒意冰凉,迅速侵入小月指尖,赶忙横向跳开。
新河日报报业集团地处滨江市最最有名的金融街,四周银行写字楼林立,彼时又正是中午下班时间,他们这种只有在港剧出才会出现的作派,马上惊起“鸥鹭”一片。
“快快快,快来看呀,那个,是不是…杨阳?!”有少女的惊呼,呼声带着颤抖的尾音。
“不,不会吧…没听说杨阳来了中国呀…”
“是悄悄来国内拍戏吧?”
“那个人身边站的不是江小月吗,莫非,她也在演戏?”
新闻大楼门房里的两名中年保安从窗口伸出严肃的脸,如若轩辕问号有异动,他们会马上采取行动。
轩辕问号显然也等得有点不耐烦,“江小月,你到底跟不跟我一起去吃饭?”
“不去。”小月再次采取摇头外交。
“看来,是不肯给我这个做哥哥的机会?”轩辕帮主的声音突然就提高了八度。
“不去!”
鼻中几声冷哼,轩辕问号又是一个响指。群狮子们接到号令,立马从法拉利的车座里搬出电贝司、小号、鼓、沙锤、口琴等乐器,有模有样的拿在手中。轩辕问号操起一把火红色电吉他,“哇哈哈呀”地一声极有气势的大叫,带领群狮唱响在滨江报业集团新闻大楼的门口。“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
颇具风范地,轩辕问号左顾右盼着,手舞足蹈,声情并茂,但你还别说,他唱得不是一般的好,而是非常好。
非常非常非常的好。
四周马上有更多人群向小月这边聚集。聚集过来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嘻嘻的笑。双手相搀的小姑娘们,交耳私语,眼里闪烁着激动的,猜测的光芒。有看热闹的同事笑着对小月竖大拇指,这些人都跟自己一样从事着媒体工作,是些惟恐天下不乱之的极品八卦人才,说不定新闻部的摄影记者正在准备相机,准备让他和自己上明天日报头版头条——小月浑身一抖,和表姐合作,闪电出手,迅速将轩辕问号捉进一辆红色出租车。
太子路,“上岛咖啡”二楼,靠着玻璃窗的卡座。
轩辕问号就象一道光,从进入上茶居的大门开始,就引吸了所有女人的目光,也不知是惊叹他打扮之怪,还是诧异他长相之帅。伫立于万目中央,小月更加没有好气了,将桌子上的茶单朝轩辕问号前面一推,“要吃什么自己点。”
轩辕问号明显有些意外,“你请我?”
“嗯。”自认倒霉,舍财免灾好了,否则自己一个有正式工作的人,难道还让人家一个流浪歌手请吃午餐?
小月点了一份腊味煲仔饭。因为婉儿要保持身材,所以也只点了一份青菜沙律。然而,轩辕问号将菜单翻过来导过去,就是没有看到自己想吃的东西,皱眉,正想建议换家店再吃,突然就看到小月瞪着自己,倒吸凉气,妥协:“好吧,好吧。服务生,请问你们店里卖不卖女体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