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芙神色倨傲的走到她的面前,冷声问:“听说,你去给那个亡国公主收殓尸体了?”
... 


第7章 少年蛊师

“是!”她回答,尽量不露出多余的情绪。
司玉芙鼻息轻哼一声,语气忽然转怒:“鬼面春,你知不知你去给那亡国公主收尸,会给们宫府带来多大的灾祸?万一…”
鬼面春接口说:“刚才宫北庭已经说了,和宫府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你们府中一个奴人罢了!若新帝追究起来,你们将推出去就好了!”
“你…”司玉芙被她的话哽了一下。
该死的鬼面春,以前从来不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更加不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她最不敢的,是不敢直呼宫家家主的名字!
今天的鬼面春,有些不同。
她不得不怀疑,这个带着面具的丫头,还是不是从前那个卑微怯懦的鬼面春!
她抬手忽然去取她脸上的金色面具,口中怒:“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直呼爹爹的名字!”
鬼面春没有动,任她将面具取了下来。听说百渡一下抓急书无,里面可以看后面的章节!
面具从她的脸上摘下的那一刻,恐怖的骷髅骨架也完全的暴露在阳光下,暴露在司玉芙的眼中。
司玉芙吓得失声惊叫,身子往后面趔趄了两步,手中面具也掉落在了地上:“你,你的脸…”
鬼面春平静的捡起面具,重新戴上,然后淡然的说:“新帝怒,毁了本就丑陋的半张脸算是责罚!玉芙姑娘,以后可不要再动的面具哦,不然会吓得你晚上睡不着的!”
说完,面色清冷的沿着飞花长廊继续往西面的偏院走。
司玉芙有些惊魂未定,看着她的背影怒声吼:“鬼面春!你,你以后不准从正门进出…”
想了想,又:“还有!你今天晚上必须去捧月沟…”
鬼面春停下脚步,回头问:“去捧月沟干什么?”
司玉芙又怒又怕的说:“当,当然是去找月光草啦!”
鬼面春抿唇想了想,她好像是记得,在宫府生活了十多年,一直都在为这位玉芙姑娘办事。
三年前,年仅十一二岁的玉芙姑娘,成功经过了凝气,筑基两个阶段的基础修炼,成为了帝都城中最年轻的少年蛊师,有了她的本命蛊——蓝蝠蛊!
蓝蝠蛊需要月光草才能成长。
所以,这三年时间,鬼面春在宫府的任务,便是每夜去捧月沟,第二日一早,带着采回来的月光草交给司玉芙,用以喂饲她的蓝蝠蛊。
三年时间,从未间断过,当然,昨天晚上除外!
她现在就是鬼面春,鬼面春做的事情,她都必须要做下去!
她点了点头,答应说:“好!”
说完之后,穿过院子,往西行去。
司玉芙站在原地,太阳明晃晃照在头上,她却感觉到周身萦绕着森森寒气。
过了好一会儿,才在心里说,娘呀,面具后面那半张脸,实在太骇人了…
以前鬼面春虽然面带血纹形容丑陋,可是好歹也是有血有肉,现在这样的骷髅骨架,真是能吓死人了!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手贱,去取她的面具了!
鬼面春回到了最西边的一个偏院。
院子里面简陋得很,一张石板就是桌子,一块石头就是凳子,屋内连床都没有一张,只有一堆干草是她睡觉的地方!
石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只缺口的土碗,碗里面剩着半碗糠菜粥,已经有些馊臭的味散发出来了!
她心里有些难过和愧疚,没想到鬼面春在宫府过的居然是这样的日子!
她当初救下了她的性命,这么多年,只知她还活着,却再也没有关心过她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 


第8章 从未放弃

她转过身,看见屋内的墙壁上,被人用石子刻画出一个清媚婉转的少女图像。
少女的发上插着一只小小的玉兰宫花,露出俏生生的笑,好像正待初绽的花儿!
这是九公主少女时期的样貌,是鬼面春生前,用小石子一笔一笔勾画雕琢出来的。
若不是九公主在她的心里有着特殊的意义和深刻的印象,她绝对不能如此传神的刻出九公主的肖像!
在鬼面春艰难的生活里,九公主就是她的信念,是她乐观坚强活下去的勇气!
她在这副肖像前面站了好长时间,心中酸涩难忍,眼眶也有些刺痛发红:“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她再也说不出别的,唯有哽咽的气息不断自喉间溢出。
捡起旁边的小石头,她在这副肖像的左边脸颊上,一笔一刻画,添上了一张面具…
剩下的时间,她又在各处看了看。
屋后有很多石锁,从小到大,每一只石锁,都被从前的鬼面春捏握得十分光滑。
她微微闭上眼睛,脑子里面就出现鬼面春双手提举这些石锁的画面;就出现鬼面春身子轻灵的在院中这颗大树上面跃来滕去的画面!
从前的鬼面春,一直在努力,努力想要以更好的面目出现在九公主面前!
可惜她身边一直都没有人指点,空有力量和速度,却连最基础的凝气都做不到!
不过没关系,现在九公主进入到了她的身体里,一切,都将不同了!
未时刚过,宫玉芙在两个丫鬟的陪伴下,往她的偏院走了进来:“鬼面春,你还在磨蹭什么?怎么还不动身去捧月沟?”
鬼面春正在院中树下打坐调息。
她调息足足三个周天之后,才感觉到丹田里面微有温暖的气息缓慢流淌,正是觉得有些欣喜的时候,便听见宫玉芙伴随着银铃玎珰,一路聒噪着往这边走了过来。
她站起身,看了看天色,回答说:“不是还早吗?”
宫玉芙身边一个身穿单色葛布衣裳的丫头狐假虎威的喝:“早什么早?知不知就因为你昨天去给那亡国公主收尸,害得们姑娘的蓝蝠蛊没有月光草可用,今儿一直都很狂躁,难你想要看到们姑娘被蓝蝠蛊反噬么?”
鬼面春心里一动,蓝蝠蛊没有月光草,会反噬主人?
她清冷锐利的目光看向那丫头,冷声说:“玉芙姑娘不是还有你们吗?你们这么忠心,昨夜怎么不亲自去为你们的姑娘采月光草?”
那丫头从她的目光中感觉到慑人的威压,一时竟讷讷的做声不得。
宫玉芙也觉得今日的鬼面春有些不同,从前,她可是半点儿也不敢还嘴的呀!
不过,一想到面具后面恐怖无比的骷髅骨架,她心中还是有些生惧,不敢大肆生事,只说:“鬼面春,捧月沟地势凶险,里面还有野兽出没,你是经常去惯了的,换个人去多半就是有去无回!她们丢了性命不打紧,影响到本姑娘的本命蛊可就事儿大了!”
说完,对身边的丫鬟示意了一下。
那丫鬟将手中一个粗布包裹放在院中的石桌上,看了鬼面春一眼,小心翼翼的退到了宫玉芙的身边。
... 


第9章 玉兰宫花

鬼面春问:“这是什么?”
宫玉芙下巴一扬,:“老规矩,这里面是一点干粮和水,你现在就动身去吧,得了月光草尽量早点回来!”
鬼面春伸手在那包裹上面轻轻拍了拍,又问:“既然月光草对姑娘你的本命蛊这么重要,为什么不想办法把它移植到你的院子里?这样不省事很多吗?”
“娘亲和爹爹也想将捧月沟的月光草移植进府里,可是月光草是一种十分奇怪的植物,平日里不能见一丝一毫的阳光,只有在月光的辉映下才能缓慢的生长…,而且,据说月光草在月光下能分泌一种银色粉末,银色粉末能发光,可是也极易燃烧…,总之,是极难养活的…”
宫玉芙平日里根本就不会屑于和她说话,可是今天,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却好像受到了某种威压和驱使一般,将知的都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心里又有点恼恨自己,便沉着脸说:“鬼面春,你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快点动身!立刻动身!马上动身!天亮之前,要见到月光草!”
说完,轻哼一声,和着足上的银铃发出叮铃的声响,转身往外面走去。
她身边的两个丫鬟跟着出了院子,其中一个小心的说:“姑娘,怎么觉得这鬼面春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宫玉芙停下脚步,回望了一眼那简陋无比的院子。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盛上了冷冽的杀意:“哼!不管她玩儿什么花招,等重光哥哥帮练成了养魄丹,和蓝蝠蛊就都可以提升一个等阶,成为五星蛊师,们就不会再需要月光草了…,哼!现在九公主也死了,她的靠山也没有了,本姑娘想要弄死她,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丫鬟在身边点头附和说:“对呀!从前咱们还忌惮着九公主,现在九公主都被剥皮拆骨了,她鬼面春可就再也没有人可以依仗了!”
另外一个丫鬟说:“重光公子是炼药奇才,有了他的帮助,姑娘你的修为肯定会提升得很快的!”
宫玉芙听到提及重光哥哥,心底泛起一丝柔情,神色也缓和了一些:“们走吧!先让她多活几日!”
鬼面春在院子里面,将这主仆三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这宫玉芙人前乖巧玲珑,人后却是这般阴损狠厉,鬼面春生前肯定在她手里吃过不少苦!
今夜,就让她来帮她出一出心中这口积压多年的怨气吧!
她去井边拎了两桶凉水,从头到脚清洗了两遍,直到身上再无血污和乱葬岗的尸臭之气,这才去屋内,打算找一件干净的衣服出来穿上。
打开一个破旧的包裹,刚刚将一套葛布衣裳抽出来,叮铃一声,一枝玉兰宫花掉落在了地上。
这枝宫花是多年前,身为九公主的她,随手送给鬼面春的。
没想到,她一直妥帖的珍藏着…
她捏着玉兰宫花,心情有些沉重,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只叹息一声,贴身藏好这支宫花,然后换好衣裳,从后门出了宫府。
她一路往南,天还没黑,就已经到了一条峡谷的附近。
她确定了一下方位,预想着月亮从她的左手边升起,缓慢往右手边移动,如果她站在谷底,仰起头,正好就能看到两边陡峭嶙峋的山谷如同两只巨大的手臂,缓缓捧起一轮明月…
这里,应该就是她们口中的捧月沟了。
她慢慢往谷底走去,月光草,你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 


第10章 尊卑有别

谷底长有萋萋绿草和烂漫山花,更有各种各样的植株藤蔓肆意生长,两旁山石耸立,景色十分奇秀。
没有月光,她也分辨不出哪一株才是真正的月光草,只有等月亮升起来再说了!
她挑了个隐蔽的石凹,坐下来继续打坐调息。
当她还是九公主的时候,父皇母后十分宠爱她,曾经找了一位隐世高人传授她精湛的内元修炼之法,使得她小小年纪,修为猛进!
十五岁那年,她就曾经用浑厚的内元之气,凝成一柄寒光逼人的雪影战刀,将大将军府风头最盛又战功赫赫的剪战野一刀挑下马来!
至此,她一战成名。
整个穹苍国都知九公主不仅貌美,还修为惊人!
却没有人知,她之所以会去挑战剪战野,并不是她自持修为高强,想要一战成名。
而仅仅是因为,大将军府中嫡出之子剪战野,前一日当众羞辱了庶出之子剪战天!
而剪战天那双受伤又落寞的眼神,带着她一步步沦陷,终至国破家亡,万劫不复…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她终于睁开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气,结束了数个周天的内元调息。
她从石凹里面走出来,发现月亮已经升上半空。
凉凉的月辉之下,果然有稀疏的植株散发出蓝莹莹的微光,惹得一些萤火围绕在旁边不停的飞舞。
这应该就是月光草了!
她捏着火折子靠近了最近一株月光草。
宫玉芙说得没错,月光草真是一种比较神奇的植物。
白日里看起来和寻常植物无异,可是到了晚上,在月光的辉映下,就能够分泌出一种白色细末,散发出莹莹光亮。
而这种白色细末,却是极易被点燃的!
火星子刚刚凑过去,一株月光草就轰一声燃了起来,谷底的风又带着燃起的火星飘向附近的月光草…
不到一时半刻,火星乱舞,整片谷底的月光草都被哧啦啦烧了个干净。
她心里觉得畅快,金色面具的遮掩下,一双清澈眼眸不由自主的露出些笑意。
一转身,却看见身后一块凸起的石壁上,不知何时,闲闲散散的坐着一位身穿白衣长袍的年轻男子。
他的五官深邃精致,浅紫色的眼眸在夜色中多了一份令人目眩神迷的潋滟微芒。
月色的晕染下,他完美得找不到瑕疵的容颜中,有些孩子气的柔软,可是又十分矛盾的似乎蕴藏着凌厉的杀伐之气!
这人似魔非魔,似神非神,透着一股子邪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
现在的鬼面春,惹不起这样的大人物!
她对男人微微一个颔首,干笑两声,敷衍说:“阁下赏月呀?好兴致,真是好兴致哈!在下就不打扰阁下,先告辞了!”
“站住!”他的声音很柔软,就好像此时洒进谷底的月华,凉凉地柔柔地,听着十分舒服。
鬼面春脚步停滞了一下,假装听不见,继续往前面走。
“你再动一下试试?”他的声音骤然转冷,满地月华变成了遍地寒霜,杀意也陡然而至。
她头皮发麻,身上的汗毛都乍了起来:“你想怎样?”
“你已经中了的独门蛊毒,如果你再往前面走一步,定会化成浓血死在这里!”
他说着话,身形一掠,在她的面前翩然落下,森冷的补充:“姑娘如若不信,大可往前面走一步试试!”
鬼面春不敢走,她不敢用这来之不易的身体来冒险。
她在心里暗暗责骂自己,怎么这么大意,居然连别人什么时候下蛊都不知,活该受人牵制呀!
心里这样想,口中却再次问:“阁下到底想要怎样?”
那白衣男子围着她走了一圈,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说:“你足上虽然没有草环,却穿着单色衣裳,很显然,你是贱奴!”
她冷哼了一声,傲然说:“人之贵贱,岂是区区一根足环可以决定的?”
“呵!姑娘这话说得,不像是穹苍国的人呀!”
那人呵然一笑,娓娓而谈:“穹苍国中的女人从尊到卑一共分为五类:最尊贵者身穿七色彩衣,足佩金铃;次之身穿五色彩衣,足佩银铃;再次之身穿三色彩衣,足佩铜环,无铃;最低贱的,就是你这种身穿单色衣裳,足佩草环之人…,告诉,你是哪一府的贱奴?”
说着,就要伸手过来掀她脸上的面具。
鬼面春极快的出手,将他伸过来的手往旁边一挡,讥讽的说:“那阁下又是什么身份?半夜三更守在谷底,想必也不是什么身份尊贵之人!”
说话之间,两人手上动作不停,居然已经过了五六招。
她虽然内元很弱,可是招式犀利刁钻,没有任何花式动作,却是招招逼人。
男子在她的手里讨不得半点儿好处,脸上渐渐露出诧异的神色,急忙身形后掠,停在离她三五步开外的地方,重新用目光打量着她!
良久,他才呵呵一笑:“身手不错,够资格知本公子的名字!贱奴你且听好了,本公子乃是帝都望族司氏一族的三公子,司重光是也!”
鬼面春闻言心中微微一震,司重光?重光公子?
传说中,年轻一辈中的炼药奇才?
宫玉芙痴心痴念的心上人?重光哥哥?
... 


第11章 私闯禁地

没想到在这里报复宫玉芙,居然被她的心上人给撞见了,看他这样子,今日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她抿了抿唇,有些心虚的说:“鬼面春久仰重光公子大名,不知…可不可以请重光公子将身上的蛊毒解开?”
司重光哼笑一声,:“鬼面春呀鬼面春,你纵火烧毁家玉芙的月光草,害得她随时都有被蓝蝠蛊反噬的危险,你居心叵测,想让放过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鬼面春心中发沉,这可如何是好?
若司重光将她抓回去交给宫玉芙,只怕她连最后的栖身之所都会没有了。

她不想离开宫府,因为那偏院里面有一堵她十分珍惜的墙,墙上有她的画像。
她也不能离开宫府,因为她那个容颜枯败,形如老妪的娘亲,还在宫府的不知哪个角落里…
心里正想着如何才能说动他,忽见他俊脸一凝,抓起她掠身藏到了一块山石的背后:“别乱动!”
鬼面春慢慢瞪大了双眼,这家伙,所谓的下蛊是假的?多走一步就会化为浓血也是假的?
他在戏弄她!
意识到这一点,她不由得有些恼怒,正要说话,司重光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别出声!”
她这时候也听见山谷上面,有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一个有些不安的男子声音说:“大哥,咱们私自去云荒之地,不会被父亲责罚吗?那可是咱们三大家族共同守护的禁地呀!”
另外一个相对沉冷一些的声音说:“怕什么?你没发现三弟重光天一黑就不见踪影了吗?他肯定独自一人前往云荒之地去了!”
“对哦,重光这小子,恃才自傲,从来不把们两个当哥哥的放在眼里…”
“哼!他定是偷听了父亲的谈话,知禁制将破,所以想要得到强大无比的轮回之力!”
“这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平日里事事压着咱们,咱们两个做兄长的都还没娶妻呢,他倒好,马上就要娶宫府那个娇滴滴的玉芙姑娘了…,这次如果再被他抢占了先机,得了轮回之力,以后可就没有们两个出头的机会了!”
“别废话!走快点儿!别便宜了重光这小子!”
“…”
司重光两位兄长从山谷上面走过,声音越来越远,是往北面去了!
鬼面春挣开司重光捂住自己的手,嚯一声从山石后面站了起来,带着些气恼:“好了司重光,不怪你刚才的戏弄,你也别怪烧毁了月光草,咱们互不相欠,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完,敷衍着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开。
他却忽然出手将她一把抓住,俊朗的面目在月色下显出些焦虑的神色来:“你刚才没听见吗?他们要去云荒之地!”
鬼面春沉默了片刻。
她是穹苍国九公主,如何会不知云荒之地?
云荒之地是穹苍国的第一大禁地!
传说里面囚禁着拥有轮回之力的上古魔劫,帝都中的宫氏一族,司氏一族,阴氏一族,三族合力,世代守护着这片禁地,百年,千年,不灭不休!
司家两位公子,居然要去私闯云荒禁地?难不怕释放出可怕的上古魔劫吗?
好像是看出了她心里的担忧,司重光面色凝重的说:“昨夜的金星横空,血月当头甚是蹊跷,今夜也只不过是想要在这谷口研究一下星象而已,没想到大哥二哥居然会以为去了云荒之地…”
鬼面春一心只想从这人手里挣开,便:“那上古禁制岂是那么容易破除的?咱们别管他们了,回去吧?”
他却将她的手扣得死死的,语速极快的说:“不行!三大家族都预知到上古魔劫将会被释放出来,此事已经上禀新帝,在新帝做出定夺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云荒之地!”
说完,手上用力,带着她直接从谷底直掠而上,往北而行。
鬼面春听他口中提到新帝二字,不由得浑身冷汗,连身子都颤抖起来,城门楼的惨烈,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正被司重光带着,在山石树木之上不断腾挪轻跃,夜色山风从两人身上拂过,柔和,清冷。
不消多时,前面出现了两个男人疾行的身影。
正是重光的大哥司洛影,二哥司赤风。
重光快步追上去:“两位兄长且慢!”
司洛影停下脚步,冷峻的眉眼罩着一层微微的寒霜:“重光,你在这云荒之地的附近,可是觊觎里面的轮回之力?”
司赤风抬手一拳,不轻不重打在重光的肩膀上,半真半假的笑骂:“你小子,太不仗义了!怎么什么好事都想独吞呢?”
重光正色,:“两位兄长休要胡闹!前面就是云荒禁地,里面禁制着上古魔劫,若被释放出来,天下将会陷入浩劫当中…”
“呵…”司洛影冷冷的轻呵了一声:“重光,别告诉们你不想得到里面的轮回之力,别告诉们,你深更半夜是路过这里…”
司赤风忽然没了耐性,扬手又是一拳往重光的身上打过来:“臭小子!平日里咱们做兄长的都让着你也就罢了,可今日这轮回之力,你别想独吞!”
这一拳,他用了大力,居然打出了呼呼的破空之声。
重光不敢大意,急忙出手,将他打过来的拳头一把握住:“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擅闯禁地?”
赤风冷笑一声,狞声问:“为什么?你会不知为什么?传说中的轮回之力,你会不想要?”
说话之间,手中力加重,往重光的面前逼近了几分。
重光面色憋得紫胀起来,用尽全力,却还是被逼得往后面退了两步,气息不稳,艰难:“那…那只是传说而已…”
鬼面春站在旁边,看着风采裴然声名远扬的司重光,居然连人家一拳都接不住,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也有些隐隐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