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七娘十分满意大家的反应,将手中的小心脏往空中一抛,厉声娇喝道:“焱,给你了!”
她掌心的黑蛛身形暴涨,往那殷红色小心脏跃去,巨口一张,稳稳将鸠十娘的心一口含住,吞噬下去。
台下,十娘手中一用力,茶盏碎在掌心。
她的心,就这样被噬天黑蛛给生吞了!
心底那个令人发瘆的声音再次叫嚣起来:“没用的东西!气死小爷我了!你就看着她把你的心脏喂那畜牲?窝囊,窝囊,真是窝囊废!”
“闭嘴!”十娘双拳紧握,微微闭目,片刻之后,黑玉里面狂躁的声音消减下去。
再睁眼,只见场中黑气翻涌,强大的威压感令人喘不上气,噬天黑蛛在吞下鸠十娘的心脏之后,仰头发出一声震天嘶吼。
说:
十娘会逆袭的,大家莫心疼哈!
第14章 修罗宫 谢(姬藤奚)赏美美哒葡萄酒!
一时之间狂风翻卷,无形的强者之气震得场中之人个个痛苦万状,甚至有根基薄弱之人,嘴角已经慢慢溢出血来。
待黑气散尽,和天才强者鸠七娘并肩站立的,已经不再是刚才那只形状丑陋的噬天黑蛛,而是一位负手而立,还算英俊的年轻男子。
鸠七娘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契约兽成功突破,露出更加嚣张的神色:“焱!你是咱们南央国第一只可以幻化人形的神兽,有你的帮助,我一定能进入天地玄皇的等级!”
焱颇有些骄傲的环视了一下震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的众人,转过头,单膝跪在鸠七娘的面前,臣服的说道:“焱誓死听从主人之命!”
鸠七娘咯咯笑了起来,点头说道:“嗯,为了庆祝你成为南央国第一只神兽,我送你份贺礼!”
说着,一个眼神示意,两个身材魁梧的下人抬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走了上来,咚一声,扔在礼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人的手腕和脚腕上面有粗大沉重的铁链锁着,此时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被重重扔在台上,也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噬天焱虽已幻化成了人形,骨子里面却依旧是嗜血的本性,面对这么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活人,忍不住狠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雀跃道:“主人!”
“去吧!赏你的!”鸠七娘在他的肩膀上面轻拍两下,将他往浑身是伤满身是血的人面前推了一把。
“等一下!”一道清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此时,现场的宾客,无不被鸠七娘和鸠七娘的噬天焱震慑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是以礼台上面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四下却再也没有一丝多余的杂音。
这道清冷的声音乍然响起,所有人,包括鸠七娘和噬天焱,全部都把目光看向声音的来处。
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面,缓缓站起一个身穿灰衣的瘦弱身影。
她脸上蒙着黑巾,手中捏着那把乌骨油纸伞,径直往礼台上面走了过来。
她的身上没有驭兽师或者炼药师那种天生的强者气势,可是却有另一种不明来由的邪妄的气场,几个鸠府的下人想要阻拦,却都讷讷的不敢吱声言语。
她从容抬步上了礼台,对鸠七娘说道:“这个人,我要了!”
鸠七娘傲慢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看了看,不是她眼拙,而是她根本就不会把眼前这个人,同已经被剜心惨死的鸠十娘联系到一起!
况且十娘现在蒙了面,穿了除麻衣以外的灰色衣衫,更何况,十娘还故意改变了声线。
她盯着来人,眼风一挑,倨傲说道:“想从我的手里要人?凭什么?”
“凭我手里的这两样东西!”
鸠十娘不慌不忙将两只手同时抬起来,左手是那把乌骨油纸伞,右手上面托着的,是她刚刚从那个苍白少年身上顺过来的一块蓝色玉髓。
玉髓晶莹剔透,似蓝色的水滴要融入她的掌心一般,溢动着奇异的光彩。
一旁的鸠摩雄看见她掌心的蓝色玉髓,吃惊得声音都变了:“修,修罗宫?阁下,阁下是修罗宫少宫主司徒翼?”
说:
谢(冢离)赏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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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支持十娘,感谢大家支持玄幻!
第15章 北质子
鸠十娘从未听说过什么修罗宫,更加不知道天底下有司徒翼这号人。
不过现在想来,想必刚才往她的茶水里面放糖的纤弱少年,就是那什么修罗宫少主司徒翼了。
她不说话,算是默认下来了。
鸠摩雄的语气里面更多了些巴结和恭维:“哎呀呀,是修罗宫的少主呀,老朽失礼,失礼了!”
微微侧身,就要把鸠十娘往高位上面引。
鸠十娘的心思,这时候都在地上微微喘息的阿奴身上,面对鸠摩雄的盛情邀请,她身形不动,只淡淡出声问:“不知我手中这两样东西,够不够换地上的这个人?”
鸠摩雄不轻不重的碰了一鼻子灰,可是面对这位修罗宫的少主,也丝毫不敢流露出不愉的神色。
讪讪的笑了笑,转身对一脸不快的鸠七娘说道:“七娘,修罗宫的面子,你怎么着也得给,快把人交给司徒少主吧!”
“若孩儿不呢?”鸠七娘撅着嘴,神情十分抵触。
今日是她的盛宴,是她享受荣光的时刻,不管眼前的人来自修罗宫还是地煞殿,都不应该来扰了她的兴致,抢了她的风头。
鸠摩雄微微有些尴尬,歉意的对站立一旁的修罗宫少主笑了笑,再对鸠七娘开口,语气里面已经多了些家主的强硬之态:“七娘,听话!”
父女两个有些僵持。
高位上,一副旁观看热闹表情的太子南宫采缓缓踱步下来。
他走到鸠十娘面前,一抬手,将她手中那柄乌骨伞拿了起来,漫不经心的声音透着些慵懒:“这伞,你从何得来?”
“友人所赠!”十娘的声音十分清冷。
不管是面对心肠歹毒的鸠七娘,还是面对父亲鸠摩雄,还是面对眼前威仪无双的南宫采,她的声音都平直冷淡,没有丝毫起伏。
南宫采修长手指摩挲过伞柄,眼神当中带了些审视:“友人?”
“没错!友人!”
十娘回答,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听见她的声音,吃力的想要挣扎起身的阿奴,秀眉一蹙,不耐的说道:“这两样东西,你们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我现在能带他走了么?”
鸠七娘十分不喜欢这个面上蒙着黑巾的什么少主,一张俏脸绷得紧紧的,就算父亲鸠摩雄软硬兼施也未能令她松口答应放人。
不过在看见南宫采的时候,她的冷脸上才漾开了笑意:“太子殿下,你认得这伞?”
南宫采点了点头:“这是夜兰息的随身之物!”
“夜兰息?”鸠七娘故作女儿态的歪着脑袋想了想,恍然说道:“哦,我记起了!是不是北冥国和咱们南央国交换的那个质子?据说当年南北两国征战不断,后来两国互相交换了年幼的太子,才算是平息了旷日持久的战乱!太子殿下,这夜兰息莫不就是北国留下的那个质子?”
“正是!”
南宫采将乌骨油纸伞放进鸠十娘的手里,转而又对一旁的鸠七娘道:“七娘,不知可不可以......”
“可以的!”鸠七娘脸颊上面泛起一片娇羞的红晕,张口就答应了下来。
她心仪南宫太子已久,只可惜南宫采的态度一直不温不火,不远不近。
今日她突破修为,南宫采亲自前来道贺就不说了,居然还亲昵的唤她七娘,着实令她的心里漾起异样的甜蜜。
心里一高兴,别的东西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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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红花娇
她有些娇嗔的伸手到南宫采的面前,似娇含痴的说道:“那么,太子殿下可以把你的贺礼送给我了么?”
“贺礼?”南宫采反而怔了一下。s。 好看在线>
他根本就没准备什么贺礼,他真真是被父皇母后叨叨不休的逼得急了,草草出行,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准备贺礼。
鸠七娘含笑的眸子里闪过些不快:“没准备?”
南宫采无声浅笑,向旁边走了两步,弯腰折下一支正开的红花,递于鸠七娘面前:“诺,我的贺礼!”
鸠七娘含羞浅笑,万众瞩目的南央强者,居然在这支红花前有了些忸怩之态:“还......还烦请太子殿下帮我插上!”
见南宫采手中捏着红花踌躇不前,她又道:“收了太子殿下这贺礼,我自然会给太子殿下面子,让她把人带走的!”
南宫采笑得释然,上前将娇艳欲滴的红花插在她的鬓边:“好了!”
“好看吗?”鸠七娘伸手摸了摸,问。
南宫采薄唇微张,吐出四个字:“姿容无双!”
鸠七娘脸上红晕更炽,娇羞的低下头去,低声呢喃说道:“多谢太子殿下夸奖,七娘这就......放了这人!”
蒙着面的鸠十娘早就已经看不下去了,走到阿奴的身边,俯身过去把他从地上扶起:“我们走!”
阿奴迷糊昏沉之间听见小姐的声音,还只当是已经死了,在黄泉路上遇上小姐了呢!
这时候被她扶起,身上翻裂的那些伤口传来痛楚,他才知道,他还没死,而身边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是他的小姐?
震惊过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狂喜:“小,小......”
只简单吐出两个字节,他就猛然的呛咳起来,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溅在十娘的灰色衣衫上。
戴了红花的鸠七娘呵呵笑了起来:“喂!你要这么个废人作甚?当年这家伙想要逃跑,本小姐我就封住了他的七经八脉,算起来,现在都被封了十余年了!你就算把他带走,他也活不了!”
阿奴的双眼都被鲜血糊住,看不见东西的他,对鸠七娘的声音却是刻入骨髓的。
他挣扎着,喉间发出兽性的闷哼,就要往鸠七娘的方向扑过去。
十娘急忙在他的手背上面轻轻抚了抚:“别乱动!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的声音不高,却透着异样的坚定。
她搀着他,用乌骨伞做拐杖杵着地面,主仆二人一步一步趔趄着往礼台下面走。
噬天焱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肥肉就这样溜走了,有些郁郁的到鸠七娘的身边:“主人......”
鸠七娘抚了抚他:“再给你一个就是!”
说着,伸手抓过一个旁边看傻了的下人,往噬天焱的面前一推:“给,是你的了!”
噬天焱狂喜:“多谢主人!”
可怜的呆愣下人,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成天噬天黑蛛的腹中餐。
在场的看客听见噬天焱口中吞咽发出的那咕噜一声,顿时个个都觉得全身发凉,好像他们现在不是在醉仙楼,而是在屠宰场一般。
这般强大狠辣,就连主位上那几个南央国的**级驭兽师和炼药师,看见这血腥一幕,也不由得微微变了脸色。
对鸠七娘的畏惧,对噬天焱的畏惧,只怕会令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恐惧当中了。
第17章 父女情
噬天焱满足的擦了擦嘴角残留的一点血渍,走到鸠七娘的身边,恭敬的半跪说道:“多谢主人!”
“嗯!”鸠七娘应了一声,收了噬天焱入她的幻囊,转身又到旁边的南宫太子身边去了。
十娘和阿奴刚刚走下礼台,身后传来诚惶诚恐的声音:“司徒少主,司徒少主请留步!”
鸠摩雄快走几步跟了上来,双手把那块蓝色的玉髓奉到她的面前:“司徒少主勿怪!老朽管教无方,小女性子骄纵鲁莽了些,还望司徒少主莫要放在心上!”
十娘看着眼前这个颇有阿谀之态的男人,心情莫名有些失落。
他是她的父亲,却在知道她无法修炼的时候,想要把她丢出鸠府任她自生自灭!
在他的心里,他从来不缺儿女,他缺的,是可以让他,让鸠府扬眉吐气的天才儿女!
十娘本就不暖和的心更冷了些,鼻孔里微微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鸠摩雄的道歉。
“呵呵,还请司徒少主转告修罗宫宫主,我鸠摩雄向她问好!”
鸠摩雄呵呵笑着,将手里的玉髓又递进了些,态度较之刚才,更加恭谨有礼。
十娘神色更冷,腾出一只手来,将玉髓收入腰间,转身搀着阿奴继续前行。
鸠摩雄在她的身后,对呆立的下人咋呼呼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前帮帮司徒少主?你,就是你,你去前面找辆上等马车,送司徒少主一程!”
他站在高台上,拿出家主的气势,把一干下人指挥得团团转。
十娘深知他这般的殷勤热络,只因为腰间这块水蓝色玉髓。
他是把她当成了那个什么修罗宫的司徒少主了,所以才会这般殷勤。
这,真是莫大的讽刺,也是莫大的悲哀!
时隔十年,她享受到了他的关注,享受到了他的热情,可是,他却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在他的心里,早就没有她鸠十娘了!
十娘搀着阿奴出了醉仙楼。
刚才被她压制下去的那个声音又幽幽自心底传来:“窝囊又没用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危险?那个鸠七娘分分钟就能撕碎了你!”
“撕碎了我,不正遂了你的心愿么?”十娘心中冷道。
“你......”那人怒:“你个不知好歹的废物!早晚有一天,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十娘没功夫再搭理他,扶着阿奴上了鸠摩雄叫人准备的上等马车:“去城中最繁华的客栈!”
见她不回话,黑玉里面的人好似有些疲累的叹息一声:“哎,真是搞不懂你这个小家伙是怎么想的!看见别人生吞你的心脏你都忍得下去,怎么看见这么个活不长的废人之后,你就这么冲动?而且,还是在把小爷我压制住之后,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只身上前,不是羊入虎口么?”
十娘从醉仙楼里面出来,心中本就有些郁闷,听他这样喋喋的说个不停,只觉得更加烦乱。
刚才在醉仙楼里面,她就已经试过,只要用意念就能把他压制住。
只不过,刚才是她第一次试图控制他,效果好像不是很好,这么短的时间,他就又能出来聒噪她了!
似乎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他在黑玉里面急忙说道:“别!你别又来呀!你这样压制我一次,很伤小爷我的元气呢!”
第18章 异世魂
“那就给我闭嘴!”十娘冷道。
黑玉里面的声音好似不情愿的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果然听话的就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十娘心里轻松了些,这才转身看向坐在身边的阿奴。
他浑身是血,昏昏沉沉的躺在马车内垫着的皮毛褥子上,本就蓬乱的长发被血水打湿又晾干,成绺成绺的搭在脸上,遮住了他的五官。
他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也找不到一处是没有沾染鲜血的,伤重如此,嘴里却依旧喃喃念着:“小姐,十小姐......”
声音游离,惶然,听着令人直觉心酸。
十娘深吸了一口气,伸手过去把阿奴的手紧紧一握:“我在这里!”
阿奴长长的吁了一口闷气,这才慢慢睡得安稳了些。
......
鸠府的下人十分懂事,跟着马车送十娘到了南央最繁华的百谷客栈,抢先一步付了房钱不说,还帮着她把阿奴往楼上的客房搀扶。
一边走,还一边客气又热情的介绍说道:“这百谷客栈是咱们南央帝都当中最上档次的客栈了!这里有两样东西最是出名,一是店主容貌艳绝天下,二是这店里面一种叫做离人笑的酒酿,传说......”
“好了!你回去吧!”十娘对那下人说道。
被关整整十年,她清静惯了,不喜欢身边有人呱呱说个不停。
那下人嘿嘿的笑了笑,恭敬的作了揖,回去找鸠摩雄复命去了。
十娘自己搀着阿奴,跟着小二往客房里面走。
经过一扇紧闭的客房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低声说话的声音,一个恭谨中带些卑怯的女子声音说道:“宫主,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异世强魂!”
一个微嫌苍老的妇人声音响起:“昨夜新月吞旧月,这样的天之异象证明本宫的判断没有错,确实有异世强魂出现在南央国境内!咱们修罗宫,一定要捕获这异世强魂为我所用!”
十娘并不是有意要听这房间里面的密谈。
不过令她也觉得奇怪的,是自从乱葬岗死而复生之后,她的身体具备了一些她从前并不具备的能力。
比如说偷东西。
在醉仙楼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就顺走了司徒翼的玉髓,她发誓,那真的不是她的本意,等她反应过来,玉髓已经在掌心了。
又比如说现在这诡异的听力。
百谷客栈喧哗热闹,里面说话的人声音又是故意压得极地,可是她还是听见了,还听得这么清楚。
听见她们说起异世强魂的时候,不由得就想起了心口的这块黑玉,修罗宫的人这么想要得到,看来这确实是个宝贝东西。
今天晚上,得和黑玉里面的人好好谈谈了。
月上中天。
十娘用一盆一盆的热水帮阿奴清洗身上的血渍,斑斑伤口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新伤血肉外翻,旧伤结痂化脓。
新伤压旧伤,斑斑道道,怵目惊心。
尽管她小心了又小心,避让了又避让,依旧牵扯到了伤口,阿奴嘶的抽了一口凉气,疼得醒了过来。
第19章 血为牢
他看清楚半蹲在身边,挽着袖子给他清理伤口的,是他的十小姐,急忙挣扎起身说道:“别,阿奴不敢......”
十娘轻啧一声:“别乱动!”
他便听话的果然不再乱动,晶亮的眼神透过蓬乱的头发看着他的十小姐,目光坚定又虔诚。
十娘看他一眼,轻声说:“阿奴你放心!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囚禁我们!”
“嗯!”他点了点头,虚弱道:“我能活着见到小姐出来的这一天,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说了两句话,又呛咳起来。
星星点点的血汁喷溅到她露在外面的光洁小臂上,惹得她的眉尖紧紧的拧起:“说什么死不死的?有我在,你死不了!”
阿奴苦笑了一下,闭目不再说话。
十娘给阿奴清洗上药之后,给他喂了些稀粥,看着他又昏沉沉睡了过去,这才吹熄屋内的青铜小海灯,去到另外一间房。
她放下床上的帐幔,盘膝而坐,双目微闭,慢慢进入假寐状态。
恍惚是进入了梦境,她行走在一个混沌无光的空间里,摸索着一点一点往前面走,心里也很是茫然,有些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玉里面出现过的那个声音自前方幽幽传来:“你来了!”
她顺着声音又走了两步,眼前出现一只巨大的红色栏柱围成的牢笼,一个男人被困在里面,她问:“这是哪里?你是谁?”
男人身材修长高大,一头少见的黑色短发,剑眉星目五官深邃,一双锐利的黑瞳宛如暗夜猎鹰,看见她进来,那双黑瞳更是阴厉了几分:“这里,是那该死的黑玉之中!”
他从牢笼的地上站起来,忽然往她的方向猛扑过来:“你的血,化成了这该死的牢笼!”
他身形奇快无比,如同鬼魅的影子一般,径直往鸠十娘的面前欺压过来。
只不过,他快如闪电的身形在碰到那根根血红色栏柱之后,被重重的反弹了回去。
十娘被他吓得往后面连退了好几步,然后好奇的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他:“你就是被那黑衣人捕获的异世强魂?”
他被她的血柱挡了回去,气得咻咻的喘着气,瞪着她狠捶地面:“小妖女,有本事放小爷我出去!”
十娘意识到这个看上去很强大的男人其实是伤害不到自己的,心里轻松了些。
她走过去,纤细的手指拂过殷红的血柱,一根一根血柱在她的拨弄下,发出奇异的叮咚声响。
她面无表情,语气却多了些玩味,似自言自语,喃喃低语了一句:“呵......,别人都是驭兽,没想到我却可以驭人!”
这话很显然刺痛到了血牢里面某人心高气傲的心。
“妖女,待我出去之时,就是你命丧之日!”男人恼恨的发着狠话,却有些忌惮这些血红色的栏柱,不敢再轻易上前。
“是吗?你能出去吗?”
十娘眼风往他身上扫过来,语气平淡了些:“我找你,是想要和你达成契约!”
“契约?妖女,你还真把小爷我当成你的契约兽了不成?”
男人勃然大怒,面色狰狞的低吼一声,再次往她的面前狠撞过来。
第20章 魅之影
这一次,他撞得很厉害,也跌得更加厉害。
四周的空气好似都被他撞得发出了嗡嗡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正常。
她漫不经心的在地上坐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他揉着闷痛的心口,看了看这出不去的血牢,认命一般叹了一口气,学着她的样子,也盘膝坐了下来:“我没有名字,我在组织中的代号为魅影!”
十娘有些没听明白:“组织?魅影”
“没错!小爷我是组织中身手最好最快的!他们都说我快得如同鬼魅的影子一般,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能追得上我......”
魅影停下话头,有些遗憾的看了看这血牢,真该死,想他纵横二十一世纪的天下第一神偷,从来就没有在任何一次任务中失手过,没想到为了区区一块黑玉,居然被那个黑衣人给捕获了,还困在这个窝囊无用的小妖女的身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