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话听起来很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呃,好像她也对李尧这么说过,不过不怎么有效果就是了。
“你这混蛋又”这五个字的声调是逐级递减的,唐冠儿的身体随着声调缓缓倒下——正好被男人抱了个满怀。
“早就告诉你,不要老生气,你生气的时候防备最小不是吗?会让人有机可乘的。”温柔的声调,说着让人抓狂的话。
亚儿想,她应该立即冲出去解救姐姐的,可他们的侧影是那么赏心悦目,让她有点失神加错愕。
“小女孩,偷看也是要适可而止的。”英俊的维隆卡先生对着空气如是说。
亚儿冷一下,他是在说她吗?
他发现她了!?
当亚儿转出蔷薇花墙时,刚才的两人已经不见,她咬着手指想,姐姐如果知道她没救她会不会一枪崩了她?
在花棚里到处找人,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这下糟了——
姐姐要是出事,都是她的错。
挠挠头皮,满脸悔恨。
对了,一定是去维隆卡的住处了——
一手提起裙摆,一手提起水晶鞋,碎步而去。
因为太急促,沿途破坏了不少障碍物——撞折了花枝,踩断了栅栏,还撞飞了人——当然,她也跌了个狗吃屎,爬起身想道歉,却见来人是李尧——以及他那美丽的舞伴。
“不好意思。”看到李尧好想求助啊,可是不行,他们现在不认识。
李尧扶起舞伴,看向眼前这个小疯子——
赤着脚,裙摆提到膝盖处,小腿上被划了几道细细的血迹,头发也有些散乱,双眸闪烁不定,尤其在看到他后,更显得水汪汪的。
她又在干什么?有人追她么?不禁往她身后看一眼——
亚儿抿唇,觉得还是算了,靠自己吧。
向两人点头,算是道歉,然后爬起身就跑。
经过李尧时,被他一把抓了个正着,“怎么了?”
亚儿感动的差点哭出来,唔,她就说李尧跟爸爸一样,不会那么绝情。
“姐姐被维隆卡带走了。”很顺手地抱住他的手臂。
“”这很正常啊,连她自己都是人质,姐姐被带走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不也被带到这儿来了?”
摇头,“不一样,那家伙对姐姐有企图。”
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关关(学妈妈的话,习惯性不叫姐姐。)是个死心眼。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她会走极端的,”搞不好还会同归于尽呢。
李尧不是傻瓜,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企图,不过他觉得就算让她找到也是枉然,不但做不了什么,搞不好还会送了自己的小命——以男人的角度想,某种时刻被人打扰只会暴怒吧?
“来——我告诉你怎么办。”把她拉到身前,左手在她的后颈处一使劲——
唉,女大不中留啊,不管唐爸爸怎么努力教授女儿,女儿们还是一个一个被轻松地搞定。
“蓝姐,借你的房间用一下。”李尧弯身抱起那只傻瓜唐丫丫——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她睡觉。
蓝姐看着那副颀长的背影,默默无语原来小石说得没错,他对这个唐亚儿确实不一样。
☆、六 有情敌!
维隆卡盛情的邀请李尧一起接见那位传说中的校长。
李尧没反对。
唐爸爸(即列干的校长)是早上十点抵达的维宅,进门第一件事是给二女儿扔去一只手机,然后往茶几上扔了两条十字架链子——
只有维隆卡知道,那两条链子代表什么——那是维隆卡家两位出色教习的东西,两人都出自特种学校,身手绝对不一般,是派去“迎接”他的,看样子结果不怎么好。
“给妈妈回个电话。”唐爸爸对在场的二女儿如此交代,声音低沉而有力。
这是个看上去相当不苟言笑的男人,黑发、两鬓微白,面孔有点超越东方人的深邃,穿一件深灰色的军式大衣,大头军靴上微微染了层灰尘,昭示着他的风尘仆仆。
“关关人在哪儿?”在维隆卡开口前,先寻找大女儿。
亚儿觑一眼维隆卡,她昨晚被李尧扔进陌生女人的房间,刚刚才醒,一醒就跑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询问姐姐的下落。
维隆卡对身边的管家微微点头,对方会意,转身出去。
十分钟后,唐冠儿进来,脸色看上去相当不好,亚儿不禁自责,这都是她的错。
以唐冠儿一向的脾气,她肯定会先干掉维隆卡才对,不过她却什么都没做,连看都没看主位上的人一眼,只是安静地向父亲点个头。
唐爸爸示意大女儿先出去,有些事,他不希望让自己的孩子参与。
唐冠儿点头,拉妹妹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三个相互陌生的男人。
维隆卡很绅士地笑笑,看来他可以开始今天的主题了
且不管三个男人到底是黑白鏖战,还是黑白合流,因为他们是关着门进行的,那表示不愿让旁人知道。
主楼前的花圃旁,唐氏两姐妹背靠背坐着,亚儿对着手机叽里咕噜地报着一串串奇怪、冗长的方程式。
结束报备后,转头看看身后的姐姐,“对不起。”
“什么?”唐冠儿正数着手链上的水晶珠。
“昨天晚上的事”
听到“昨天晚上”四个字,唐冠儿微微僵了一下,“你看到了?”
点头,“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冷笑,“放心,我会亲手杀了他的。”不是现在而已。
“”那就表示已经怎么样了。
“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我没想到,那家伙真的会把你介绍出去,以后,你可能会有很多麻烦了。”长相暴露,以后可能连行动都要受限,毕竟父亲的敌人那么多,而且她还参与了P33计划,肯定有很多人盯着她。
亚儿展眉,笑笑,“没事啦,有你们在嘛,何况从小到大都是我被保护,早应该分担一些的。”
唐冠儿握住妹妹的手,笑笑,这丫头就是天生乐观,不论饥饿、伤痛还是危险,她都能用她的方法来面对,这可能就叫无欲则刚吧?
“对了,姐——”亚儿凑近姐姐的耳侧,“你有做措施吗?”
嗳?唐冠儿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就是那个啊你是危险期吖。”姐姐的月事跟她没差几天,应该还是危险期——拜李尧所赐,她记忆犹新。
“没。”唐冠儿难得有想咬手指的时候,经妹妹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多么重要的事,“现在怎么办?”
亚儿错愕,难得老姐也有这么无知的时候吖。
“姐,他会跟你结婚吗?”如果可以结婚,这些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吧?
唐冠儿摇头苦笑,这丫头的想法真简单,“这种人家的婚姻,讲究的是血统和利益,如果我没记错,他两岁时就有未婚妻了。”
“”未婚妻?“也许他会解除呢?”
摇头,笑笑,“他只要我做他的情人。”
去死吧!亚儿的心声,“告诉爸爸吧。”爸爸肯定会第一时间把那个BT大卸八块。
“乔治叔叔(唐爸爸的好友)他们的性命在他手上,而且,他手上还持有P33代码,我不想爸妈为难。你也记住,不要在爸妈面前乱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生不如死。”她一向说到做到。
于是——
姐妹俩开始商量关于“那件事”的后续处理问题。
唐爸爸是当天下午离开的洛城,关于当天与维隆卡、李尧的谈话内容,他并没向两个女儿露半个字。同样,另外两个人也没说。
李尧的“工作地点”位于曼顿第一街的一栋十九层的旧楼上。此刻,十九层的靶场上,唐冠儿正在试用新货——
唐亚儿坐在一旁吃汤包——好多年没吃到这么正宗的了,李尧真有办法,“想不到洛城还有这么正宗的汤包。”
李尧蹙眉看一眼她的吃相,没答话。
倒是他身后的小石忍不住开口,“这是蓝姐亲手为尧哥做得,外面怎么可能买得到?”
“”亚儿轻轻抿一下唇,呃,蓝姐就是他那晚的舞伴吧?好像是住在维隆卡家的,她没好意思问他他们是什么关系,“呵,她的厨艺真好!”她只能接这么没营养的话。
“那是,蓝姐不但厨艺好,还处处为尧哥着想。”小石再接再厉。
这家伙是专门说给她听得奥,亚儿回头看一眼叫小石的年轻人。
见亚儿看向自己,小石明白她是听懂他的话里有话了,“唐小姐也见过蓝姐吧?她是不是很漂亮?”
点头,确实很漂亮,然后呢?
“蓝姐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会说很多种语言,尧哥谈生意,她经常来帮忙翻译。”
唔——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确实很厉害。
“所以,我们都觉得她跟尧哥——”
“小石。”李尧蹙眉,这家伙今天的废话怎么那么多?“闭嘴。”
小石呐呐地闭嘴,看上去相当不乐意。
亚儿看看李尧,又默默转回头看着手里的汤包。确实,跟那位蓝姐比起来,她好像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老给他找麻烦,惹他吹胡子瞪眼的生气,她好像真的是一无是处
而且,他对那个蓝姐似乎也很特别,至少他对她就没有那么温柔,唉——
所以说爱情这东西千万不能同时出现三个人,连伪三人都不行,信任与怀疑是相辅相成的啊。
☆、七 约定
午夜——
唐亚儿背靠着床沿,腿上放着电脑,屏幕上跳跃着一串串方程式——某些非人类能力范围的东西,人却在那儿发呆。
趴在书桌上画图的唐冠儿抽空觑来一眼,“因为那个李尧吗?”小妹工作的时候很少会心不在焉。
“”亚儿很诚实的点头。
用三角尺在头上挠两下,“那么喜欢他?”
“也许吧。”手指在键盘上打下一串数字,接着按一下回车——让电脑继续疯狂计算下去,“我好像在吃醋。”一想到那个蓝姐,她就不忍不住发呆。
“李尧这个人——不是个容易控制的人,也不是个安于室的人。”从某种程度上讲,他跟那个维隆卡是一类人,“跟他一起,你可能会被伤到。”
“可是到现在都是我一直在给他惹麻烦。”继续回车键。
“我不是说人。”三角尺指指心脏的方向,“是这儿。”
伤心?“你是说他会找别的女人?”那确实是会伤心,她现在就在意的要命。
“不只,像他那样的人,应该不会守着女人过小日子,开疆扩土,打下属于自己的地盘肯定比什么都重要。”那个维隆卡就是这种人,“站在你对立面的不只是其他女人,还有他的野心、欲望。某一天,他可能会为了手下或者一笔交易而放弃你在意的东西,甚至是你本人,如果你反对,一次两次还可以,多了他可能会不耐烦,甚至后悔当初选择了你,妈妈一直不愿意跟爸爸结婚,我想,可能也是为了这些吧。”自从被那个BT维隆卡盯上后,她也懂了很多东西。
亚儿失语,李尧会那样吗?她总觉得他不会,可是即使是爸爸,也曾经置妈妈的生死不管,所以,妈妈至今都不曾跟爸爸在任何国家注册过
不过——她不觉得自己会对李尧要求那么多,只要看到他,在一起就行啊。
“别胡思乱想了,真到了那时候再说吧。”放下三角尺,拿过桌上的长面包,窝到妹妹身旁,“我这个月的薪水差不多用光了,只能请你吃这个了。”
唐家人的个人消费都要靠自己赚,即使是十七岁的小弟都要自行解决,唐冠儿、唐亚儿姐妹俩除了家里的工作,还要另外兼职——唐冠儿兼职机械工程师,唐亚儿则在某所工作室兼任结构工程师,都属于多劳多得型的工作,可惜,多劳的时间实在有限,而整天飞来飞去的机票、车费、餐饮,等等的花销又不是一般的大。不但如此,每人每个月还要上缴一笔基金,这么算下来,日子实在过得很拮据。
也就难怪亚儿的吃相会让人侧目——除了煎蛋,她什么都不挑。
“我的卡上好像还有点钱,要取给你吗?”亚儿拧下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吃得欢快。
“你还是留给小弟吧,这个月他要参加司法考试,估计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
“唔——”满嘴都是面包,只能点头答应。
窗外,阵阵冷风吹过——快深秋了。
********
李尧与唐冠儿的生意再次成交后,也到了姐妹俩离开的时间。
亚儿抱着一大包零食站在候机厅——东西是李尧买的,事实上是因为她大小姐在超市时那楚楚可怜的眼神,让他受不了,就让她自己去挑,结果没想到她能贪心成这样——她难民吗?
“听说唐小姐喜欢,不嫌弃的话,请收下。”送行的人里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那位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蓝姐,而且还做了一大盒汤包送她,怎么?她跟她很熟吗?
“谢谢。”亚儿把包递给姐姐,双手接过汤包。
大厅也响起了检票的广播——
亚儿看向看李尧,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之间没有海誓,也没山盟,甚至算不算朋友都还不能肯定,能说什么呢?“到了,我会打电话给你。”
李尧微颔首,什么也没说,可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我走了。”摆摆手后转身,往检票口去。
姐妹俩都穿着风衣,一个驼色、一个咖啡色,一个束发,一个散发,都戴着浅咖啡色墨镜,身高相当,纤瘦相当,看过去相当亮眼——
在进入机场的入口处,亚儿忍不住回头望一眼——
呃,他已经走了
飞机在天空划过,隆隆声渐渐消失在云际——
蓝罂子的视线从窗外调回驾驶座的李尧身上,“唐小姐跟她姐姐很不一样。”
“”是完全不一样,李尧在心底如是批示。
“你们很早就认识吧?”他不是个轻易会跟人打交道的人,尤其女孩子,看他们俩的关系,应该早就认识了。
“嗯。”是很早,四岁就认识了。
“她好像对你很特别。”那眼神,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嗯。”她说过喜欢他,五岁时就说过了,当然特别。
“你对她也很特别。”他很少对女孩子那么有耐性。
“?”他对她特别吗?是因为她太碍眼吧?从小就碍眼,而且还笨,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她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你们在一起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算在一起吧,他也不清楚他们俩算怎么回事,他记得跟她说过,他不会结婚,也不会当她是什么女朋友,但——他们上过床,他还是她的第一次
“阿尧——”
李尧回过神,从观后镜里看一眼蓝罂子,“嗯?”
蓝罂子欲张口,却又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笑,“没什么。”算了,问多了可能会让他不高兴,有些事还是她自己观察吧,不能太心急,她都等了他这么多年了不是吗?
*******
对忙碌的人来说,时间很容易丢逝。
昨天好像还是花红柳绿,今天就大雪纷飞了。
李尧与维隆卡家的合作逐渐多起来,这对李尧来说如虎添翼,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吞并了几家不小的“公司”,甚至开始启用海运。整天忙的昏天黑地,日夜颠倒,根本没时间去想那只唐丫丫。
直到——
昨天交易后,与莱特一派发生了激战,挂了点彩,包扎完后,倒头就睡,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已过午夜。
微波了一块冷披萨,还没来得及吃,手机便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四个“*”——那只唐丫丫的电话吧?上次打来时也是这种显示。
按下听筒键,没有先开口。
“你还没睡?”对方显然有点吃惊,不过随即呵呵笑两声,“你那儿下雪了吧?”
“”李尧走近落地窗,外面正大雪纷飞,“嗯。”
“好多年没见过大雪了。”
“”边听手机,边从微波炉里取出披萨,冲一杯热饮,等着她继续废话。
“今晚我值班,你怎么这么晚不睡?”
“”睡了还怎么听你废话,“睡不着。”
“失眠?”
“睡太多。”他一向好眠。
“在吃东西?”
“”真是馋虫在世,隔着手机都能闻到,“披萨。”
“真幸福,我连面包都没得吃。”
“”是太懒了吧?连面包都懒得买。
“刚刚忽然想起唐人街的一家老菜馆了,他们家的炖羊肉很好吃,下次跟我一起去吧?对了,平安夜你休假吗?”
“没有。”他又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哪来得假期?搞不好平安夜还要跟人干架呢。
“真可惜,姐姐平安夜在洛城转机,我还想你有空,跟你一起过呢,爸妈都不在,小弟今年也回不来,这儿就剩下我一个人。”
“”放下茶杯,半刻无语,“你过来吧。”
“真的?!”笑得蜜糖一样,“那我跟姐姐一起搭机去喽。”自从在维隆卡家曝光后,家人就开始限制她的行动,出去必须有人同行才行。
他们的通话时间并不长——事实上都是唐亚儿一个人在说,他只负责发出“嗯”“啊”之类的助词,她知道他很忙,所以一般不会打扰他太久,通话时间基本上保持在十到十五分钟之间。
今天多一点,整整十七分钟。
在敲定平安夜洛城相见之后,唐亚儿愉快地挂了电话。
李尧则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披萨发呆——刚才忘了,蓝姐好像说过平安夜要带小杰过来,唐丫丫应该不会在意吧?
☆、八 真麻烦!
事实上,介意的不是唐亚儿,而是那个叫小杰的六岁小鬼,他对亚儿的敌意相当明显——李尧不在的时候。
小杰是蓝罂子与前夫的儿子,而李尧与蓝罂子夫妇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蓝罂子的丈夫就是为了替李尧挡子弹,而最终伤重不治,所以对李尧来说,她们是他一辈子的责任。因此,在蓝罂子母子“入住”维隆卡家后,他也跟着受制于维隆卡。
事实上,他至今也不明白,维隆卡为什么要禁闭他们母子,为了对付他也相当说不通,以他当年的势力,绝对够不上格做维隆卡家的敌人,不过既然蓝罂子不主动解释,他也不好问人私隐。
李尧并不善于跟孩子打交道,对小杰,他只是予取予求,他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所以,一个平安夜,就按照小家伙的意志走向奇怪的方向——
当李尧买回一只大人偶回来时,小杰已经不见——连带唐亚儿一起。
“人呢?”四下观望,四周却是望不到边的熙攘的人群。
“小杰说要吃刨冰,唐小姐跟他去了,这个给我吧。”接过他手里的人偶,因为他们看上去很不搭。
“”那家伙居然跟小孩子一起疯!
相对于李尧、蓝罂子这方的平和,另一方就比较热闹了。
“你很烦!”这是小杰对唐亚儿的评价,六岁的小家伙已经善于表现天使与恶魔的两面性了,只有他们俩相处时,小家伙卸去了刚才那天使般的笑容,以恶魔的面目针对敌人——唐亚儿。
“”唐亚儿看他一眼,没反驳,继续吃她的刨冰,她知道他不爽她,从第一眼开始就看出来了,“现在去哪儿?”
“不知道!不要跟着我!”
“唔,那你注意安全。”既然不要她跟着,她也不会赖着不走,她这人一向很随和。
“喂!回来!”小家伙十分气馁,显然,他更不想她回去当李尧和妈妈的电灯泡。
唐亚儿又很随和的转回来,继续跟他并排往前走,忽然看到街对面是那家有炖羊肉的老店——
“咱们去吃炖羊肉吧。”哪里是询问,根本就是拉着人就走,这女人绝对的厚脸皮,搞不好就是这样缠上尧叔的。
虽然是唐人街的唐人店,但店里的装饰却不怎么唐人,有点不伦不类,不过饭店嘛,本来就是吃饭用的,管他装饰成什么样。
要了一大盆炖羊肉,再加上四份小菜,唐亚儿一点也不知道要敬老尊幼,兀自吃得快活,反正这小子不是来吃饭的,只是为了胁迫她远离李尧的,她也不必客气嘛,先宰他一顿再说。
“你是猪吗?怎么那么能吃!”小家伙实在很怀疑她怎么吃得下这么多。
“有的吃很幸福,知道吗?很多人一辈子都吃不饱,要懂得惜福。”咬一大口羊肉,一脸的幸福——想了好几年了,终于吃到了。
“喂——”小男孩双手抱胸,跩跩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干吗?”
“我妈妈比你优秀,知道吗?”他决定挑明了宣战。
“好像是。”蓝罂子确实是个很出色的女人,即使她很不想承认,但没办法,事实就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