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谷。
东方破晓可是一点也不陌生。
这里,名义是温泉馆歌舞馆,事实上,却是名副其实的妓院。
京城第一名妓卓笑儿,便是这里的头牌。
这里,也是全京城档次最高的妓院。
在这里,光是让姑娘弹个琴,唱个曲,便要平常妓院里头牌陪睡的价儿.
若想要卓笑儿出马,那自然便是天价了。
这西门夜寒,如此废力地出宫来,却是为了来这里逛妓院。
跳下马车,东方破晓心中满是鄙夷。
西门夜寒自然看不透她这个小脑袋瓜里是何想法。
只是昂头阔步地带头走上前去,东方破晓忙着便随在他的身后。
车夫张虎并未跟上来,只是拉了马车,停到一边去了。
显然,对于西门夜寒到这里来的事情,他早已经习惯。
和皇上一起…泡温泉?!(2)
“哟,夜少爷,您可有日子没来了!”
二人刚刚走上台阶,门内已经有一位生得精致的少年迎上前来。
与一般的妓院不同,这里,陪了陪客的姑娘和少爷之外,
一众引客和小二,俱是清秀男子,少了些平常妓院里的脂粉气。
整体装饰,也是以清雅见长。
偌大的门厅内,并无华丽的装饰,一幅巨幅丹青,写意泼墨山水画,越发显出几分风雅。
轻灵的琴声不知道从何处隐约传来,让人心生宁静之感。
东方破晓一边随在西门夜寒身后穿过大厅走进后面的回廊,一边便暗暗感叹。
这里,她是头一次来,倒没有想到,是这般地风光。
很快,那少年便带着二个人来到一处写着“聚云轩”牌匾的院子里。
院子里,水雾飘渺,隐约飘着些,温泉里特有的硫磺味道。
“您喝点什么?!”
那少年一边请西门夜寒在厅中桌边坐下,一边便恭敬地问道。
“老规则,碧螺春!”
西门夜寒淡淡地吐出几个字,一边便用指尖轻轻扣了扣石桌。
“笑儿姑娘可有空?!”
“真是不巧,笑儿姑娘被人点了牌子!”
那少年陪着笑意赔着礼,一边便接着介绍道。
“夜公子,不瞒您说,这两日,馆里新来了一位公子。
不仅人有潘安之貌,论琴技,亦是与笑儿姑娘不相伯仲。
而且其琴音清静冷冽,或许更合您的心思?!
不妨,你请他来抚上一曲听听看?!”
西门夜寒今日心情不错,虽然未能请到卓笑儿,语气中却是并无太多的遗憾之意。
当下便点头答应道。
“也好!”
和皇上一起…泡温泉?!(3)
“您二位稍候!”
那少年眼中闪过一道异色,一说边着一边便恭敬地退出园子。
不多时,自有下人送进毛巾等一应泡温泉所用之物。
而且,不是一套,是两套。
而西门夜寒便自然而然地起身,站到了东方破晓面前。
一边便伸直了胳膊,却是做出了要她为他宽衣的姿态。
东方破晓微怔,片刻便也伸出了手掌。
不就是个男人吗,她东方破晓又不是没见到!
虽然心中这般想着,她的手指却是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
说到底,为男人脱衣服这种事,她活了两世,这还是头一遭。
还好,西门夜寒只当她是新人,也没有太在意。
很快,她便解开了他身上的锦衣。
再接着,是白绸中衣。
东方破晓的个头虽然不矮,在西门夜寒面前,却仍是显得很瘦小。
脸不过才刚刚到他的胸口,为他解衣的时候,他的胸部肌肉几乎能感觉到她的呼吸。
感受着她的指尖不经意地掠过他的肌肤,西门夜寒突然一阵喉头发紧。
他的身体,竟然有了男性本能地反应。
从来没有一个人,不管是平日里伺候他的小太监还是宫女们也好。
能够让西门夜寒有这种感觉的人,东方破晓还是第一个!
眼看着东方破晓的手指便要伸向他的裤带,西门夜寒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掌。
“不用了,剩下的朕自己来,你也去换衣服吧!”
他可不想让她看到,他身体的异样反应。
可是,她的手掌。
她的手掌怎么会如果滑腻,柔软地好像没有骨头,让他舍不得放开?!
和皇上一起…泡温泉?!(4)
东方破晓将手伸向西门夜寒裤带的时候,其实心里也在打鼓。
幸好,他及时阻止了她。
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她是否有那个勇气。
不过,这家伙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突然抓着她的不放?!
“少爷,您?!”
抬起脸,东方破晓疑惑地看向西门夜寒的脸,一边便用力抽着手掌。
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西门夜寒忙着松开了手掌。
“没什么,去换衣服吧!”
“少爷,小的就不用泡了吧!”
东方破晓后退两步,微垂下脸。
“怎么?!”
西门夜寒玩味地看着她低垂的脸。
这个小东西,是在害羞?!
“破晓,咱们都是男人,你还害羞什么?”
“少爷,破晓不是男人!”
东方破晓急声说道。
“不是男人?!”
长眉微挑,西门夜寒面露疑惑。
片刻之后,也就释然了。
当了太监的人,也确实是算不得男人了。
看东方破晓掩饰不住的窘迫之态,他也不忍再逗她,当下便道。
“也好,你便站在池外,服侍我吧!”
听他这么一说,东方破晓这才算是放松下来。
忙着就将一应用具捧到池边,西门夜寒便顺着台阶走进了温泉内。
东方破晓便取了竹勺子,舀了温泉水,向他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浇着。
这功夫,只听得院中脚步轻响,本能地,东方破晓便转过了视线。
只见一位青衣男子,正从院中的白雾中飘逸而来。
他的衣服,是那种下过雨之后,晴朗的天空的颜色。
是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那种青。
干净,舒服,清朗!
那步伐不急不缓,透着悠闲和自信,仿佛信步观花,随意淡然。
和皇上一起…泡温泉?!(5)
向上看,是一只横抱在手上的古琴。
尾部微焦,琴身暗棕,琴弦显然是已有年头,色泽如糖殆一般滑润透亮。
东方破晓不太懂琴,却也能看出,这琴很些年头。
若是“留香公子”二人组,另外一个家伙在的话,一定是忍不住叫一声好琴。
东方破晓不懂琴,所以目光也没有在琴身上太久纠缠,便继续向上滑去。
掠过披散在身前的如墨青丝,一张清雅脱尘的脸便扑入了她的视线。
两弯眉,如淡墨远黛。
一对目,似朗空明星。
鼻若悬胆,唇色素然。
不同于黑衣人的英冷,不同于西门夜寒的雍容,却自有一股子似乎游离于尘事之外的淡然。
舒服!
从头到脚,此人无一处不让人觉得舒服。
慢慢行来,便好像一似行走的丹青。
小写意,不似工笔般小气,又不似泼墨般浓重。
缓缓行到厅中,那青衣男子的目光在东方破晓的脸上略作停留,接着便滑向了温泉池中的西门夜寒。
捧着琴,青衣男子在厅中淡淡停下,一边便不轻不重地开了口。
“夜公子,您想听什么曲子!”
声如其人,清朗飘逸,仿佛琴音轻泛,极为悦耳。
“公子随意!”
西门夜寒在池中淡淡地回道。
他的语气虽淡,却和青衣男子的淡不同,暗暗地透着几分冷意。
东方破晓突然有一种异能的感觉。
似乎,屋子里的空气开始有了些凝重。
“那,我就为夜公子抚一曲《秋水》吧!”
一边说着,青衣男子便一手挑起袍摆,直接便在屋内的青石地上坐下。
将古琴放于双膝之上,两只指尖纤长的清瘦手掌便搭上了琴弦之上。
和皇上一起…泡温泉?!(6)
随着那纤长的指尖勾动,清逸的琴声便流转开来。
琴声清冽,仿佛秋雨飘逸而下,隐约有一丝淡淡的冷意,却并不寒彻。
或急或缓,自在悠闲。
青衣男子弹琴的功夫,之前离开的小二亦捧了茶进来,送到池边。
用木托盘装了茶壶茶杯,轻推到西门夜寒面前,便恭敬行礼退了出去。
东方破晓用竹筒舀着水,听着那琴曲,却是忘了倒下那筒中的水去。
西门夜寒抬手拈起了杯子,饮下了杯中茶。
眼角余光掠过他垂下的手臂,青衣男人手上的动作突然加快。
琴音忽急,好像是雨水渐浓。
空气中,冷意愈重。
接着,便有杀机浮动。
东方破晓后背一阵寒意,那是天生的敏感在提醒着她。
事情不妙!
果然,就在她垂下手中的竹筒,下意识地四顾的时候。
突然,竹林内一阵轻响。
紧接着,四五个黑衣人便从竹内里冲了出去,向着温泉池中的西门夜寒冲了过来。
雪亮的长刀,割裂了隔开室内与室外的薄纱窗幔。
毫不留情地,无一例外地刺向了温泉池中的西门夜寒。
这变故在东方破晓看来,来得突然,毫无预感。
西门夜寒的脸上却是没有半点惊愕之色。
手指一弹,他手中的杯子便化成一道流光,直接击向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的面门。
落地即碎的青花瓷杯,这一刻,却成了夺命的利器。
小小的杯子,硬是镶入了那黑衣人的宽额。
紧接着,便有血口顺着伤口溢出来。
黑衣人沉重落地的时候,那血已经流了满杯。
“破晓,不要怕!”
右掌猛地一拍水面,西门夜寒直接便从温泉池中飞掠出来。
和皇上一起…泡温泉?!(7)
顺手一带,西门夜寒便将还在犹豫着,是按兵不动还是帮忙的东方破晓拉到怀中。
两个人直接掠飞而起,身下,水珠四溅。
二人尚在空中,剩下的四个黑衣人亦已经冲到了二人近前。
四把刀,分别从四个方向,向着西门夜寒的上中下三路要害攻了过来。
每一招,都是要命的狠式。
显然,这几个人志在夺命。
黑沉沉的眸底闪过冷色,西门夜寒的鼻间便发出一声冷哼。
身子微拧,将东方破晓按在刀式的攻击之外。
他的右掌,同时便是一计虚拍。
虽是虚式,却是掌风澎湃。
刺到他胸前的两把刀尚未近他的身,那持刀之人已经被他的掌力击得倒飞出去。
人未落地,口中已有鲜血喷出。
而西门夜寒也借着这一掌的反作用力,在空中便向后退出四五步远,躲开了另外两把刀。
赤足落在地上,他直接放下了手中的东方破晓。
一边便抓起架子上的浴袍披在身上,随便系上衣带,裹住半裸的身体。
另外两个黑衣人如影随形地追了过来,西门夜寒双臂一探,便扼住二人的咽喉。
伴着两声脆响,两个黑衣人直接便被他咽碎了颈骨。
信手一丢,他直接将那两个黑衣人丢在依旧在闭目抚琴。
似乎沉浸在自己的琴曲中,无法自拔的青衣男子面前。
嗡!
古琴之上,突然断了一根琴弦。
伴着刺耳的嗡鸣声,青衣男子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面前的左右两具尸体,他的眼中露出无比疑惑之色。
“夜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深沉看他一眼,西门夜寒淡然地勾起了唇角。
和皇上一起…泡温泉?!(8)
“真是报歉,搅了先生的雅兴!”
一边说着,他便抬起双掌,连击三次。
“先生琴曲,动人心魄,好琴好曲,只可惜,今日不能尽兴!”
一边说着,他便转身看向了盯着青衣男子看的东方破晓。
“破晓,拿衣服来,咱们回去!”
取了衣服过来,东方破晓迅速将手上的衣袍披到他的身上。
“没吓到吧?!”
一边垂脸看她帮他穿衣,西门夜寒一边轻声问道。
“没有!”
东方破晓淡淡地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吓到她?!
她不过就是疑惑,这个青衣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样的情况下,还能那般投入地弹着曲子。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便是此君为琴疾,另外一种便是此人与这些杀手必有干系。
以这青衣男子的气质看,不似是前者,那么,很有可能便是后者。
可是,为什么,西门夜寒却没有追究他呢?!
他是谁,他可是皇上。
行刺皇上,这可不是小事情啊!
东方破晓真正关心的事情,是这个。
轻扶着面前的古琴,青衣男子的手掌,满是依恋。
似乎,很为那古琴断了一张弦而心疼。
不过,他的眼角余光却是捕捉到了西门夜寒看向东方破晓的眼神。
从那眼神里,他显然读到了一些什么。
于是,那双仿佛朗星一般清朗的眸子里,便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不知道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还是突然想起,西门夜寒毫无征兆地转过脸。
“还没请问,先生名讳!”
“夜公子客气,在下姓秋,名唤水寒!”
青衣男子语气淡淡地答道。
和皇上一起…泡温泉?!(9)
“如此,就有劳秋水公子将这里的事情转靠销魂谷的主人,
这些一应损失,只管记在夜某的帐上便好了!”
一边说着,西门夜寒便迈开大步,走向房门。
东方破晓忙着向他身后追了过去。
二人离去,不多时,便有几个下人模样的少年奔进院子里来,抬走了里面的尸体。
刚才服侍西门夜寒的那个少年便走到了秋水寒面前。
“公子?!”
“去查查,随他一起来的那个少年破晓,是什么来头!”
秋水寒一边捏起那根断弦,一边便语气淡淡地命令道。
“是!”
那少年答应一声,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秋水寒这才抱着断弦琴长身而起,目光迅速地扫了一眼地上凌乱的水渍。
接着,便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
重新坐上马车上,东方破晓脸上淡定,胸中却是心思电转,依旧在思考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以她的心智,不难看出。
无论是西门夜寒的出现,还是那个秋水寒的表现,都实在太反常了。
似乎,他们二个,早已经料到了这样的事情一样。
“破晓,在想什么?!”
不等她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西门夜寒询问的声音已经传进了她的耳朵。
“哦!”
东方破晓收回心神,一边便故意用不解地语气说道。
“我只是在想,您在那里遇刺,这么大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而且,我觉得,那个秋水寒好像很不地道的样子。
我倒不信,那么大的动静,他那琴还能弹得下去?!”
她如此表现,当然不是真的关心西门夜寒。
只是想要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要论好奇心,东方破晓绝对比一般人要强烈的多!
和皇上一起…泡温泉?!(10)
“哈…”
西门夜寒朗声一笑,却是并没有多做解释。
“不用着急,慢慢的,朕会把朕所有的事情都讲给你听!
当然,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听的话?!”
一边说着,他便目光深沉,似笑非笑地看向了东方破晓的脸。
“破晓,其实我也很好奇,杀手出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害怕呢?!”
“我…我哪有不害怕!”
抬起手指,习惯性地揉了揉鼻子,东方破晓故意一脸崇拜地看向了西门夜寒,接着便笑道。
“只是觉得,皇上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所以,就不害怕了!”
勾着唇角,她笑得天真而无邪。
便是西门夜寒,也没法看穿那看似天真简单的脸孔后面,有着怎么样的腹黑和心机。
“小东西!”
他只是笑着唤她一声,一边便伸过手掌去,摸了摸她头发有些蓬乱的小脑袋。
“放心吧,只要你忠心于朕,朕便会永远地保护你。任何人,都休想伤害你!”
“多谢皇上!”
东方破晓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心中却满是鄙夷。
忠心于你?
你以为,我东方破晓是狗吗!
虽然有着如此鄙夷,但是在她的内心最深处,却有一抹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感动。
曾几何时,也有人向她说过类似的话。
那个时候,她还在另外的一个时空,那时的她,还不过只是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女孩。
那个说要保护她的人,同样也叫夜寒,他是她的哥哥,同胞哥哥。
想起穿越之前一家人在一起的快乐,东方破晓不由地微微感伤。
爱脸红的小太监?!(1)
被万岁爷…抱在怀里了?!(1)
虽然自幼在东方府长大,可是在东方破晓的印象中。
东方将军和夫人,对她虽然从来没有缺衣少穿,但是,真正的关爱却是少得可怜。
她要的,他们一向满足,可是,从来没有过多的亲昵,更没有责骂。
那,不是父母应该有的感觉!
她总觉得,他们在瞒着她什么。
东方破晓觉得,那一定是与她的身世有关。
当时她从破庙门外被凯旋路过的东方将军捡到之后,东方渺似乎是从她身上找到了什么。
只是当时她的身体太过虚弱,而且异能还很弱。
所以,当时东方破晓并没有太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等她长大了,也就把这件事情淡忘了。
毕竟,不管这个孩子身上有着什么样的身世。
那一切,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了?!”
注意到东方破晓情绪不对劲,西门夜寒关切地问道。
“万岁爷这样关心我,奴才感动之下,便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小人的爹娘,有点感慨!”
淡笑着,东方破晓随便编了个理由。
西门夜寒听了,不由地一声轻叹。
但凡不是家里有非常的难处,一般人家谁愿意把好端端的孩子送到宫里来当太监。
更何况,这破晓还是这样精灵的一个人物。
西门夜寒只当她幼时日子清苦,心下对她便越发多了几分怜爱,当下便温和道。
“只要你随在朕的身边,便没有再敢欺负你,若有人欺负你,你只管对朕说,朕替你做主!”
一边说着,他便直接收紧胳膊,拥她入怀。
那感觉,却似是一位大哥哥安慰自己的小兄弟一般。
爱脸红的小太监?!(2)
被万岁爷…抱在怀里了?!(2)
隔着衣衫,西门夜寒的心跳清晰可闻。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温泉的淡淡味道,男性气息,越发显得浓郁。
本能地,东方破晓便想到了他顺滑的胸肌线条。
囧,她想到哪里去了!
脸上微烫,东方破晓迅速挺直脖子,将被他压在胸口的脸逃到了一边去。
看着粉脸微红,略带羞涩的样子,西门夜寒不由地再次朗笑出声。
“破晓,若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朕真要把你当成女孩子看了,哪有男人这么容易脸红的!”
她竟然在他面前脸红了,真是不争气!
记住,东方破晓,你现在是太监,不是女人!
在心中,她大声着提醒着自己,一边便干笑着自嘲,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万岁爷,您别忘了,我…我不是男人!”
看着她恢复如常的侧脸,西门夜寒不由地在心中轻叹了一声。
不是男人?!
如果…如果他是个女人该多好呢?
那样的话,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和他亲近…
该死,他在想什么!摇了摇头,西门夜寒迅速赶走了脑子里的“邪恶想法”。
马车轻晃,两个人,谁也没能再出声,却是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不多时,马车便重新经南宫门入了宫。
张虎在隐蔽处将马车停下,西门夜寒便带着东方破晓下了车。
“万岁爷,我看,今晚我还是依旧回我的住处去,待明日一早,再到你的正阳宫报到吧!”
垂着脸,东方破晓轻声说道。
西门夜寒虽然有些不愿意她离开,想了一想,觉得也只有如此。
毕竟,他的房中突然多个小太监,这也说不过去。
爱脸红的小太监?!(3)
被万岁爷…抱在怀里了?!(3)
如此一想,西门夜寒也就答应下来。
“也好!你住哪里,朕送你回去!”
送她回去,知道她住在朔月宫,他还不得气疯了?!
“不用了,若是被人看到,反正多生事端!”
东方破晓赶忙摆手拒绝。
“万岁爷,咱们还是明儿见吧!”
一说着,她便忙不迭地跑进一条小巷子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西门夜寒这才掠身而起,用轻松飞檐走壁地回到正阳宫。
直到西门夜寒远远掠去,藏在巷子里的东方破晓这才轻吁了口气。
一路向着朔月宫的方向急掠而去。
回到朔月宫中,想起今日这离奇之事,东方破晓躺在被中,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辗辗转转,一夜便混沌而过。
等到东方破晓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上三午。
阳光从破损的窗洞里透进来,只在空中投入数条光柱。
光柱中,尘土微扬,一只蜘蛛正在织网捕虫。
东方破晓本来还想赖在被中,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