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具身体有没有灵根。”
内视丹田最隐秘的角落,稀薄的灵气下方,经脉最为密集之处,俏生生的钻出一根春笋状的白玉色嫩芽。再往深处打探,嫩芽根基很深,周围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或是其它隐藏杂灵根。
“这是?”
“怪不得能以凡人之躯运转无名功法,元力肆虐多年也能撑下来,这是先天水系单灵根。虽然水灵根斗法不强,但如此干净且形状优美的灵根,放在大三千修真界,也是十万修真者中不出一人的绝顶存在。”
意识勾动元力,谢益然温柔的抚摸着白玉色笋芽,唇角无意识的勾起一抹笑容。
宋词往边上一瞅,无声叹息:“看,我说不离婚,小然睡着了都高兴。”
宋歌将短袖撸到肩膀上,立着腿痞子般的站起来:“让我揍着混小子一顿,他妈这么辛苦,赚钱学医养到他十八,他就一点体谅之心都没?”
一直沉默的梁非白忙拉住他:“你打小然,不是戳阿词心窝?”
宋词话音中难掩失落:“哪个孩子不希望父母双全家庭和睦,我没本事,没法给他家庭和睦,那就让他父母双全。将心比心,你健健康康的每天不缺乐子,就这样,要是咱爸妈离婚你能高兴?”
“你拿爸跟谢国安那畜-生比?”
“小点声,别吵醒小然。”
谢益然摸够了灵根,缓缓睁开眼:“妈,离婚吧。”
“什么?小然你都听到了,妈不是那意思。”
宋歌给外甥升起病床,哥俩好的搂住他的肩:“小然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谢益然想着单灵根,脸上笑成一朵花,配合他白净秀气的面容,妥妥的暖男一枚。
“家人最重要的是感情,一家人聚在一起就要开开心心。不是只有父母双全才是家,没了谢家那边,咱们娘俩日子更高兴,这个家也更完整。原来妈一直不提,我只当你还爱着谢国安,你养我这么辛苦,我也就一直没敢说…”
宋歌挑眉:“姐,听到没?”
幸福来得太突然,宋词有些难以招架:“小然,你真是这么想的?”
“比千足金还真,妈,你也得为别人想想。比起爸,我更喜欢梁叔叔。”
姐弟俩朝后望去,刚好看到梁非白脸上没来得及掩去的期冀。谢益然朝他眨下眼,梁非白也真够君子,同宋词青梅竹马的长大,专门陪她去德国攻读医学博士。明知道原主这个拖油瓶,是横亘在两人中间的最大阻碍,这些年他不仅不盼着他早点死,反而一次次竭尽全力将原主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这才是真·忍者神龟,王宝钗苦守寒窑十八年,那是因为她与薛平贵是三媒六聘拜过堂的合法夫妻,敢改嫁唾沫星子喷死她。比起梁非白,王宝钗差了简直不是一个段数。
“行啊非白哥,我看好你,好好照顾我姐。”
宋歌从后背突袭,抱着梁非白脖子,双腿缠在他腰上。桃花眼一挑,附在他耳边用播音腔说着。
谢益然扶额,小舅这是有人格分裂吧?时而端庄、时而妩媚又时而像个地痞流氓。
宋词眼珠朝左转转,又往右看看,尴尬之情溢于言表。梁非白上前一步,看向谢益然:“小然病好这么快,都有什么感觉?”
怎么扯他身上?谢益然早就准备好说辞,他缓缓掏出五色珠子:“病气都流到这里面了。”
“你从哪儿找来的?”
“怎么会有这个?”
三人异口同声,齐齐惊讶,谢益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都认识这东西?”不可能啊,这是带着他逃出研究所,逆转时空回到现在的天材地宝。这种好东西,怎么他们一个个都跟见鬼似得。
“这是小时候我跟赵欣茹一起用的。”
“赵欣茹,那个小三?”
宋歌从梁非白背上下来,站在他床边:“就是小三,俗称二-奶,不过最贱的还是谢国安,毕竟偷腥的人是他。赵欣茹当年跟你妈是闺蜜,这珠子是你外公外婆送你妈生日礼物,本来有两颗,见赵欣茹喜欢就分她一颗。”
“两颗一样的?”
“那颗是白玉色的,别打岔,先听我说完。当年我姐怀孕,赵欣茹挺着个大肚子跟她见面,刺激得她早产生下你,你出生时嘴里就含着这颗珠子。”
“我怎么成了‘贾宝玉’?!”
“重点还在后头,别打岔。谢家在得知你体弱多病后,全力保下了赵欣茹,而且还把他们接到别墅内安胎。你是七个月生人,没等到俩月那边足月生产…”
“宋歌,别再说了。”
听姐姐连名带姓的叫,宋歌也知道她有些恼了。反正该说的他都说完,所以他乖乖闭上嘴。
谢益然托着五色珠子,刚才融合这具身体后,他也与珠子产生一丝奇妙的关系。天材地宝皆有灵性,珠子不会说话,但他能感觉到其亲近之意。如今再听小舅这番话,他基本能还原前因后果。
五色珠子跟随宋词多年,得知宋词的孩子早产有危险,它便用其最精华的部分保下孩子性命。但元力一离开就不受珠子控制,地球又没有修真文明,原主只能体弱多病。
抚摸着珠子,他从病床上站起来:“妈,我已经全好了。你要是真为我好,就离婚吧。”
忍耐了十八年的宋词悲喜交加,看着站立在面前的儿子,虽然长期卧床瘦弱,但他此刻却还是树成个人,而且也健康起来。多年努力最终见到光明,伤心事又被提起,悲喜交加间她扑到他肩膀上嚎啕大哭。她不管儿子是怎么好的,神迹也好珠子也罢,她要的只是现在这个结果。
一瞬间的僵硬后,谢益然抬起手臂,环着她的脖子将她抱入怀中。入手卡其色连衣裙下几乎是一尊骨架,那般娇小和瘦弱。这就是女人么?倒是与男人完全不同,更需要人小心呵护。
“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
“恩,离婚,妈带你离婚。”
止住哭泣,她声音确是无比的坚定。
**
筒子楼内,杀马特这几天啥都没干,买了好几张“改头换面”,他操作刺客号捏了张与小苹果一模一样的脸。
刚捏完准备操作媳妇去PK,右下角弹出新邮件提示。忙不迭的ESC,看到回复的那瞬间,他脑中再次响起“哈利路亚”,大天使的光辉照耀着他,观音大士也来为他祝贺。
“帮主还说小苹果害羞?这不还是挡不住我的魅力?”
迫不及待的打开邮件,几味中草药后,下面那行加粗的大红字映入眼帘。扔掉鼠标抓起手机,他拨通电话。
“小新,你哪儿混着那?”
“2B钟岳,说多少回本华佗不叫小新,请叫我良大夫。”
“长着张蜡笔小新脸,就别去祸害中医的光辉形象。好了小三,你在哪,看到我媳妇了没?她住哪儿,跟照片上像么?叫什么,丈母娘好不好说话?”
“病患隐私,无可奉告。”
“你是不是嫉妒我媳妇好看,还是你想抢我媳妇?”
谢家客房内,良耀皱眉,2B虽然外表落拓不羁,但其实是他们中内心最保守的一个。老大和老四成一对后,这些年做任务都是他面对女人。可他有颗纯情少男心,愣是坚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谁抢你媳妇,帮主传给你任务资料看了没?”
“任务那么简单,老子晚去两天也能完爆你们。别打岔,我媳妇人在哪?”
任务中附带谢家所有人照片,他真看了么?听他后面那句,良耀缓缓吞下“他是谢家人”这句这具善意提醒,而是换成了:
“你还是去蓝翔学习下美容化妆的好。”
“老子还用学?不对,你这是在挖苦我,六、七月高三那群学霸们都忙着填志愿,蓝翔这种名头比剑桥哈佛还响亮的世界名校,以老子的高考成绩能进去?”
良耀默默将手机塞枕头底下,再蒙上被子,彻底隔绝呱噪。2B不仅得去蓝翔,在这之前还真得去一趟精神病院。
作者有话要说:


益然重生(六)

杀马特钟岳并没有念叨太久,听到那边没声,他举起电话问道:“喂,小新?蜡笔小新?”
依旧是一片安静,他又翘起二郎腿喊道:“小三?二师兄,师傅叫你去取经。”
等了五秒见没动静,他果断扔掉电话。趴在电脑前,他私戳帮主企鹅:“老大,我要配合小新执行任务,坐标丢来。”
秦凯捂着红肿的膝盖,昨天他又跪断一块搓衣板,可老婆大人还没原谅他。如今2B自动凑上来,他总算有了出气筒。
“是去找那小家伙?”
“什么小家伙,是我媳妇!我亲媳妇!”
“指不定等会就成小新媳妇,你知道,GAY圈么,胖子还是很受欢迎的。”
钟岳愤怒道:“我就知道蜡笔小新没安什么好心,对,他现在肯定是在出任务。老大再见,嫂子,搓衣板尽管让他跪,坏了我送你全自动滚筒洗衣机。”
没等他关企鹅,那边以最快的速度谈出一句话:“洗衣机要千足金镶钻的,钱直接从你账户里扣,好好干活。”
钟岳蔫儿了,怎么老大一秒变嫂子,幽灵般的感觉太可怕,他还是早点开溜的好。切换离线状态,他再次打开任务资料。
“谢家…”
N市距离筒子楼不远的花园别墅,此处闹中取静,高大的法桐将相邻院落完全隔开,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灯光。
英琏发完企鹅,再次敲诈钟岳一大笔,他只觉神清气爽。秦凯抱着跪成两块的搓衣板,小媳妇般凑到电脑边上商量:“老婆,气消了?那我今晚搬回主卧室。”
英琏比林青霞还要冷艳的眉眼一挑:“搬吧,钟岳刚支援了点钱,可以买两车库搓衣板,回头你慢慢跪。”
秦凯默:“小英莲,你竟然跟钟岳一个鼻孔出气TAT。”
“谁跟那2B一伙。”英琏迈出大长腿,弯腰,食指挑起秦凯那张国字脸:“家丑不可外扬,只有我才能欺负你。说错话,再多跪一天。”
别墅内的秦凯欲哭无泪,有钟岳在的地方就没啥好事,那个衰神。
这边钟岳以最快的速度翻了遍谢家所有人资料,很快他目光聚焦在C市独居养病的那对母子身上。
“宋词、谢益然,还有家庭医生梁非白,俩男的都不如老子帅,但也没哪个像小苹果。”
再翻下良耀进度:“小新的确是去了C市,刚在前不久订了回这边的机票。”
“难道只是临时访客?”
钟岳烦躁的点击着照片,几次经过谢益然母子合照,全都被他毫不留情的点过去。半晌方便面头再次炸毛成美杜莎,企鹅上崩出一段话:“欠债还钱,再不去干活我就当一回周扒皮。”
想到小英莲那层出不穷的怪招,钟岳正襟危坐的敲俩字:“遵旨。”
“你可以跪安了。”
“谢主隆恩。”
离开电脑屏幕前,他拉开边上一的古董橱柜,在一堆乞丐装中找出两套阿玛尼高订。冲个澡再出来,他手上托着一团泡开的方便面,仔细一看正是杀马特假发。脱下假发的钟岳一顶莫西干头,若是忽略左青龙右白虎,他身材健美,高鼻高额的俊朗面庞,让他不比世界杯上任何一名足球队员差。
“哎,每次执行任务都得打扮成这副丑样。”
遗憾的抖抖假发,他套上西装。纽扣系严领带打好,身上吊儿郎当的气势突然变得凌厉。拖出箱子,他将枪支全数拆解开,组合成一套再普通不过的玩具屋。顺手将另一套西装放在上层,想了想,它又拿一打彩色米老鼠三角内裤装进去。
整个过程用了不到20分钟,趁着夜色,他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筒子楼。
半夜三更,C市郊区的谢家也迎来了不速之客。门钥匙转动,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冰箱被打开,而后是易拉罐开启的声音:“竟然没有百事可乐,爸,我不想喝芬达。”
“那就别喝,边上有青啤。”
“冰吧里竟然还有82年的拉菲,爸,先休息下来一杯。”
修真者敏锐的无感让谢益然已经睁开眼,熟悉而陌生的声音,来人正是谢国安和谢益铭。
红酒开瓶声响起,伴随着楼梯地板与皮鞋碰撞的咔咔声,宋歌嘲讽道:“谢家是怎么穷得揭不开锅,连个易拉罐都不给你喝。一进门就去翻别人家冰箱,怪不得要去舔冯家屁股。”
“宋歌。”
“小歌。”
截然不同的声音一个愤怒一个平静,分别出自谢国安和宋词。宋词自一楼北边卧室走过来,顺带打开客厅的灯。
“这里是我家,回家喝点东西又怎样?”
后面的谢益铭跟着点头,旁若无人的倒一杯红酒,递给谢国安:“爸,先坐下缓口气。”
宋歌不干了:“姐,你可是答应了小然,现在干嘛劝我。”
宋词嗔怪道:“都三十的人,怎么还不明白见人说人话。你对着两条狗说人话,它能听得懂?去看看小然,这么大动静别吵醒他。”
谢国安放下红酒杯:“半年没见,宋词你倒是厉害了。我不跟你斗嘴,这次来是跟你说一下,家里给益然找了个好对象。你们收拾收拾,跟我一块回家参加订婚典礼。”
半年没见,儿子刚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丈夫带着小三生的孩子来踢馆不说,进门后一句关心的话都没,饶是宋词涵养再好也忍不下这口气。
宋词忍不下,谢益然更忍不下。隔着一面墙他运转凝气决,凭借神魂感知,掀起谢家父子手中的红酒瓶子,顺着他们发际线往下泼一脸。而后他将剩余灵气化手,抽下客厅地毯,父子俩摔个狗□□,碎裂的红酒杯变成玻璃碴子,插在两人手心和脸上。
勉强完成这一套,丹田内一天聚集的灵气被消耗一空,身体再度被打回虚弱的原型。
“小然这不没醒。”宋歌推开门,小声的自言自语,就着月光他就见侄子脸色惨白,瞪大眼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活脱脱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姐、非白哥,快进来。”
宋词狠狠剜了地上的手脸镶着玻璃碴子,血肉模糊的谢家父子一眼:“你们滚出我家。”
撂下这句她忙不迭往病房跑,床上儿子的模样让她心情再次坐过山车。谢益然无奈,他只是脱力啊。不过这具身体真虚弱,是时候加强锻炼。勉力眨眨眼,他呶嘴指向心电图:“我没事,太健康了谢家肯定抓壮丁卖猪肉,你看我装得像不像?”
宋词看着床头桌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粉底眼线液,心情再一次过山车。终于她做了宋歌一直来想做的事,伸出手狠狠在儿子屁股上拍两下。
“臭小子,先打打你的猪屁股,你不会早点说。”
那个高贵的母亲去哪儿了?谢益然赶紧用被子蒙住头:“我不是还没来得及说。”
宋歌拉住姐姐,对谢益然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外甥,跟我一样聪明。”
谢益然撇嘴:“切,我可比你更聪明。对了妈,你想好了么?”
“离婚这事我姐准备了十八年,就等你个臭小子点头。”
还没等他多说,病房门被打开,满身狼藉的谢国安和谢益铭走进来。谢益然分分钟躺好,运动功法做出蜡黄的脸色,全身奄奄一息。
“你们俩一身细菌,怎么能进这,快出去。”
这是谢益然第一次见谢国安和谢益铭,记忆中这俩人只是个模糊的影子。不同于他长得像宋词,谢益铭与谢国安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怪不得谢国安那般宠,不过谢益然却并不羡慕。谢国安长相着实太普通,甚至有点土气,好在形象不够气质来凑。可谢益铭却没他久居高位的气势,直接就是小土娃一个。可偏偏他喜好前卫,明星款的飘逸马甲挂他身上,国际范儿愣是变农村非主流。
他默默庆幸,幸好长得随妈妈,要是像这么个恶心的丑八怪,那岂不是每次照镜子他都得心塞。
“他又病了?”
谢益然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这要是还没结婚人先死了,那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谢家正在关键时刻,还不能惹冯家。
“是啊,看到了?相信了?”
谢国安皱眉:“宋词你怎么跟吃枪药似得,这对象又不差,冯家姑娘。”
“我知道,私生女是吧?不就是想借着小然的名头,正式踏进这个圈子。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小然户口在我手里,你漠视他没事,可你十八年不管不问,现在想把他打包卖了,门都没有。”
谢益铭反驳:“你干嘛这么说我爸,他也是为哥哥好。”
搞定了小然,宋词全无顾忌:“真是父子情深,谢益铭,你真当自己是谢家人了?我来告诉你,国家不允许一夫多妻制…”
“宋词!”谢国安急了。
“先不守信用的是你,谢国安,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当年谢益铭是以领养的名义进谢家,领养手续我没签字。所以现在,他即便住在谢家,也算不得谢家人。真要算起来,他还不如冯家在外面那闺女,最起码人家不是黑户。”
谢益铭脆弱的心受到了打击,退后一步他问道:“爸,这是真的么?”
宋词语气像极了白雪公主她后妈,充满了诱惑:“想想你从小打大的朋友,那些真正有权有势的衙内跟你玩?”
“宋词,你还想不想在谢家呆下去。”
宋词无所谓的摇摇头:“我稀罕你们谢家?我又何时在你们谢家呆过!就你俩现在站的地方,是宋家的房子,房产证上写小歌的名。”
宋歌看着威风凛凛的姐姐,她就知道姐姐不可能毫无准备。原来她在这等着,谢益铭没户口,往后谢国安明面上的一切都是小然的。这才是他记忆中无所不能的姐姐,即使远在千里之外,她也会运筹于帷幄之中。
桃花眼晶亮,他站到姐姐身旁:“谢国安,你来我这没事。但是谢益铭这个外人,不经主人家同意就跑进来随意翻东西,这可是擅闯民宅私自行窃,警察叔叔要关小黑屋的。”
谢国安摘去脸上最后一块玻璃碴子,从进门到现在他事事不顺。一股郁气挡在胸口,他看向病床:“小然,劝劝你妈。”
往常这时候都会装可怜的谢益然,这次依旧可怜的扭头。谢国安得意洋洋,宋词就是再厌恶他又怎样?只要有谢益然这张王牌在,她永远都得乖乖做谢家的遮羞布。
而谢益铭也满是期待,他很明白:如果没有了宋词,爸前程就彻底完了。现在他们住在谢家,没有户口又怎样?爸向着他,谢家的一切都会是他的,这对母子挣扎半生一个子都落不着。也就只有这病秧子,小时候被他几句话唬住,憋着一口气就是不离婚,有他在宋词就是提线木偶。
“妈,快点说话,谢国安答应你离婚了。”
(⊙o⊙)!谢家父子惊呆了,剧本不是这样的!
宋词笑着接话:“谢国安,我听儿子的,我答应离婚。”
“你来真的?”
“当然,谢益铭有了户口,还能落个好对象,多好的事?”
对着落地窗外的夜色,宋词笑得张狂,而谢国安却傻在那。
作者有话要说:


益然重生(七)

宋词没多跟谢家父子废话,眼神一扫,梁非白和宋歌这对哼哈二将领会女王圣旨,分分钟叉起这对父子胳膊,一路利索的将他们扔到别墅外。
防盗门一关,宋歌顺手改掉密码,梁非白隔着院墙将箱子扔出去:“82年拉菲一瓶,芬达、青啤各一罐,加上卫生费,刚我已经全数扣除,现在你们可以滚了。”
“你…”
谢国安今天遇到太多第一次,第一次被提离婚,第一次被扫地出门,第一次行李箱被打劫。检查下里面,少了他平时最常用的U盘。
随身携带的U盘自然没啥大秘密,可坏旧坏在,他将最近要用的资料全部拷进去。若是有心之人,定能从简单的隐藏中看出端倪。
刚想撞门,谢国安犹豫起来。他若是现在要回来,那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房间内四人,俩医痴一天文迷还有一病秧子,对军政丝毫不敏感,对计算机也没钻研,对谢家之事也一无所知,他们没理由也不可能破解。
“爸?”
“咱们去酒店。”
谢益铭皱眉:“可黑灯瞎火的怎么下山。”
静谧的山林中传来树叶沙沙响,漆黑的夜路尽头才是灯光璀璨的城市。他们从机场一路坐梁非白车上山,如今要怎么回去?
于是谢国安又破个第一次——人生中第一次,风餐露宿野外跋涉。走到半路,平常车接车送的父子俩才想起,有种神圣的手机APP叫快的打车。
别墅内,宋词通过监控,清晰地看到谢国安满脸错愕。握住U盘,她毫不犹豫的插在电脑上。
“有隐藏文件。”
“姐,你什么时候学得电脑?”
宋词灿然一笑:“我可不懂这些,只懂谢国安这人而已。没想到这么多年,他啤酒肚长不少,脑子还真是一点都没长进。”
四人均心有戚戚然,谢国安的确没脑子。B市养二奶的衙内也不少,有些加起来都能凑个后-宫,只有他堂而皇之地将人带进门。他似乎从没想过,为什么旁人置外宅遮遮掩掩,难道那些人都蠢或者没勇气?不,人家那是知道礼义廉耻,管不住自己老二也不能到处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