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了桌上的行动电话,就准备通知人来带走我。
我不能让他们将我带进监狱,我不能任由他们宰割,我必须要离开这里!
我的手腕不停活动了起来,以各个不可思议匪夷所思的动作变换着角度,只是几秒钟,手腕上的手铐已经松开了一小截。
就在这时,司徒教授腾的站了起来,高声斥道:“拉沙瓦,别打电话!”
我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诧异地看着司徒教授。我倒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司徒教授盯着拉沙瓦,冷冷地说道:“你打电话叫人来吗?你还想多找几个人来分赏金吗?”
拉沙瓦立刻砸下了听筒,脸上一片冷汗。
我这总算是听明白了。他们俩虽然是警察出身,但捉拿孔雀女却完全是为了富商们的悬红。既然他们不准备把我送到监狱去,那又准备把我送到哪里去呢?
这时,司徒教授说道:“拉沙瓦,我知道一个绝密的所在,就把他送到那里去吧。”他将嘴附到了拉沙瓦的耳边,用当地语言窃窃私语起来。他们这次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清楚,只看到拉沙瓦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意。
我的大脑也在高速地旋转。看着拉沙瓦手中的柯尔特M2000自动手枪,我本来就没有逃脱的绝对自信。再加上我的小腿被小波咬伤,更是雪上加霜。看来就让他们把我关到所谓的那个绝密所在吧,我相信总会比这里更容易逃脱。
我在一把柯尔特M2000自动手枪的胁迫下,与拉沙瓦、司徒教授,再加上那个叫小波的男孩,一起挤进了一辆越野吉普车中。还好,这辆吉普车还算得上宽敞,加之我的手铐也被我弄松开了一格,所以我并没有觉得特别的难受。
他们要将我送到不知名的地方,从现在上了车起,我就得考虑如何逃脱。于是我睁大了眼睛望向窗外,想要知道这车究竟是沿着什么方向前进的。
司徒教授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从驾驶台的下面取出了一张黑色的布,命令拉沙瓦蒙在了我的眼睛上。
我只好顺从的让他们蒙住了我的眼睛。毕竟在敌众我寡的时候,做无谓的反抗一点用处也没有,只会带身的伤害。
我将身体陷在了柔软的座椅中,看似懒洋洋地坐在哪里,其实不然。
我放松了自己的身体,集中起自己的精力,开始注意身体的惯性。当身体向左倒的时候,我就知道车是在向右边转弯。当身体向右倒的时候,车就是在向左边转弯。我还仔细地留意每次惯性发生改变之间经过的时间以及窗外风声掠过时夹杂着的琐碎声响。
作为一个长期习武,坚持不怠的人,我的感觉细胞极为灵敏,记忆力也好过常人。我敢肯定,只我细心留意,一定可以把去的路线,记得清楚无误。
越野车的速度越开越快,一定是驶到了郊外,我甚至听到了窗外的鸟鸣声,还有那森林富含负离子的空气的清香气味。
他们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我细细数着自己的脉搏,以我习武的体格,我每分钟的心跳是70下,不会多也不会少,即使是在剧烈运动的时候,也会保持这样的速率。我只要数着自己的心跳数目,就可以知道究竟在这郊外坐了多久的车。
不过在途中,我曾经被一阵直升飞机螺旋桨的轰鸣声打断了半分钟。在那半分钟里,我被这声音扰乱了记忆。但是这没关系,只要我知道大致的位置就行了。
在经过了一小时三十九分钟又二十八秒后,车缓缓停了下来。
戴着的黑布被一只粗暴的手一把扯开,我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明亮的阳光,赶紧用手臂遮住了眼睛。
透过指缝,我的目光投向了车窗外。
车窗外是一片静谧的树林,在树林后有一堵约莫五米高的白色围墙,墙上插着横七竖八的玻璃渣子,还有密密麻麻的电线。墙上爬满了绿油油的藤生植物,上面点缀着或白或黄的花朵
在围墙的中间,是一面黄铜大门,门上吊着一块牌匾,写着当地语言与英文。
我一看到上面的英文字,气就不打一处来。一种被侮辱的感觉自胸中油然而生。
“坎苏市精神疾病治疗中心”。
他们竟将我送到精神病医院来了。

第二章 医院惊魂 第二节 白费心机

在柯尔特M2000的威胁下,我无可奈何地下了车。
司徒教授一个电话之后,黄铜大门应声而开。两个身穿土黄色制服的警卫走了出来。
眼看我就要被抓进这可怕的精神病医院,我连忙大声叫了起来:“快放了我!我不是精神病!”
一个高一点的警卫笑着对另一个稍嫌矮小的警卫说道:“看吧,每个来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没有精神病。这就是典型的精神病患者。”
那个矮小的警卫看上去,显然是才来这里工作,不住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
我有点生气,大声对这个矮小的警卫叫道:“那你说,你是不是神经病?”
“不是!我当然不是!”矮小警卫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嘿嘿一笑,说:“不错,每个到这里来的人都说自己没有神经病,这就是典型的精神病患者!”
矮小警卫这才知道中了我的套,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司徒教授冷笑了一声,低声对我说道:“别闹了,你再闹也是逃不出去的!这里的院长是我的好朋友,我已经给他说了,你是个妄想症患者,他会把你关进单人房中。只要我查清真相就会放你出来。你就安心呆在里面吧,少耍什么花样。”
既然有柯尔特M自动手枪抵着我的腰,好象就算我说不同意也是不会被接受的。于是我只有老老实实地铐着手铐跟着这两个警卫走进了白色高墙中的坎苏纸精神治疗中心。
黄铜大门里是一个很宽敞的草坪,修剪得非常平整,在草坪后是一幢灰仆仆的四层建筑,四四方方,毫无个性。每层楼的每个窗户都装上了钢筋网栏。我倒并不惧怕被关进这样的牢房,说实话,以我苏幕遮的本事,自然有办法逃出这里的禁锢。但不管怎么说,被关进精神病院都是一件让人不快且没面子的事。如果以后被我那帮狐朋狗友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
黄铜大门紧紧地关上了,我仔细观察着高墙内的每一处设施。虽然现在我还没有摆脱禁锢,但是已经需要为将来的逃脱做好必要的准备。
在草坪边缘靠近围墙的地方,栽了几棵椰子树,其中有一棵,长得很高,树干的最上方已经斜着从围墙上方伸出了墙外。我暗笑了一下,心想一会从牢房里逃出来,那棵树倒是个不错的脱险道具。
司徒教授与拉沙瓦与一个身着白大褂前来迎接的医生在一边窃窃私语着,而那个叫小波的小男孩则撒开了脚丫在绿草如茵的草坪上蹦来跳去,追逐着草丛上的蝴蝶。
而我,则被两个一高一矮的持枪警卫胁迫着走进了草坪后的那幢阴森的四层大楼。当我走进门洞的时候,我回过头来望了一眼,看到司徒教授正与那个白衣医生挥手道别,煞是亲热。
紧跟着,我换上了蓝白相间的直纹病人服后,被投进了二楼的一个单人小房间里。这个房间只有八平米左右,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在一面墙上,有着一个气窗,刚好可以伸出头。不过在气窗外还包上了一层密密匝匝的钢筋铁条栅栏,铁条足有两只手指粗。
在我的失望叹气声中,那两个警卫退出了房间。
不过,我的失望叹气声,完全是我假装的。当我一进了这房间,就已经想到了怎么逃脱。
没有什么事是可以难倒我苏幕遮的。
当警卫走出去后,我立刻闪到门边,细细听着他们脚步渐渐远去。当确定他们离开后,我脱下了右脚上的皮鞋。
我的两只皮鞋,都是我在国内的时候特制的,以防不测之备。皮鞋的鞋跟上,掌着一块铁皮,极不容易磨坏。而在鞋跟的铁掌上还有着几个不易被觉察的小螺丝,只要旋开了螺丝,里面就有我早就准备好了的各种物什。右脚的鞋跟里,我藏了钢锯、铁钉,甚至还有一个可以划破玻璃的金刚钻。左脚鞋跟藏的东西就更奇异了,不过在这里还暂时用不了,我也没有必要打开。只要有那根钢锯,我就可以轻易地切割开窗外的钢筋铁条栅栏,然后跳出去,以最快的速度穿过草坪,攀上椰子树,跃出围墙,重获自由。
不过当我脱下鞋后,立刻又郁闷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郁闷。
因为,我没有旋开铁掌上那些小螺丝的工具。
这大概是一个我的失误吧,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考虑问题不够周全的人。我只想到了旋开鞋跟就可以取出东西,竟没有想到怎么才能旋开鞋跟。也许,出于自己的自负,我根本从来就没有考虑过真的会有一天会身陷险境,竟然会用到鞋跟里的脱险工具。
当然,我可以使用蛮力,从鞋子的里面硬砸出一个洞来取出这些工具。"奇"书"网-Q‘i‘s‘u‘u‘。‘C‘o‘m"但是这样一来,我就再也没有办法重新穿回这双鞋,只有狼狈地赤足逃窜。
对于我这么一个自幼习武的人来说,获得自由并不是唯一的目的。既要逃脱,又要做得优雅,才是我需要做到的。如果光着一双脚东奔西跑的事被我那帮朋友知道了,又不知道会被怎么笑话,说不定会成为若干年的谈资。
为了不被他们笑话,我开始寻觅起其他的办法。
我环视四周,思量着怎么才可以逃出这里。敲了敲四面的墙壁,只听到厚厚实实的回音。墙壁很厚,再说手中也没有铁铲撬棒一类的玩意,看来想要挖个洞逃到隔壁也不现实。就算手上有这些东西,说不定挖出一个洞来到了隔壁,也是同样一间牢房,逃过去了也和没逃一个样。
我穿上鞋,深感沮丧,灰心地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有些自虐地将身体重重摔在了硬邦邦的床垫上。我的心竟有些冷了。
难道我真的会被关在这里吗?
我怎么能被关在这里呢?我是谁呀?我是苏幕遮!我是秘宗南派的唯一弟子苏幕遮啊!我怎么能被关在这里呢?简直是有辱师门,对不起我那位令人景仰的师傅!
看来只有使出险招了。我只有砸烂自己的鞋子,取出工具,就算被人耻笑又有何妨?反正在这个国家里,并没有几个认识我的人,赤着一双脚逃跑的事,也不见得会被我那些损友们知道。
我又一次脱下了右脚上的鞋,蹲下了身,捏紧拳头举到了空中。我准备使出十足全力,才用从湘西僵尸门打小人拳法中演化而来的一招雷霆贯日,一举砸烂我的皮鞋。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缓缓从门外的走廊上传来。有人靠近我了。
我的拳头僵持在空中,然后马上警觉地收了回来。逃脱并不急在这一时一刻,有一个智者说过,机会是等出来的。也许这句话并没有说错。
我赶紧脱掉另一双鞋,躺在了硬邦邦的床上,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铁门上的小窗户打开了,一个很尖利的声音说道:“苏幕遮,该吃药了。”

第二章 医院惊魂 第三节 突现转机

睁开眼睛,透过气窗,我看到外面站着的是那个矮小的警卫。
我不能让他们怀疑我有所动作,于是跳了起来,朝着这个警卫大声叫了起来:“我不是疯子!快放我出去!”
我这么叫是有理由的。我没有忘记在进门时,那个警卫曾经说过,只有疯子才会常常说自己没有疯。我这么做正是要让他们以为我是个真正的精神病人。
这警卫嘿嘿一笑,从窗口里递了一个药盒进来,说道:“苏幕遮,这是你的药,还有水。乖一点自己打开盒子吃掉,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你不配合的话,我就叫医生来给你从鼻子里插根胃管,把药磨成粉溶在水里用针管灌进去。”
说完,他就关上窗口,自顾自地离去。
当听到他的脚步远去,我看着手里的药盒,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竟怎么也察觉不出来。也许是今天发生的事的确是来得过于快速,完全颠覆了我的大脑的应变能力,我变得有些迟钝了。
我不想让医生在我的鼻子里插进一根胃管,那会很难受的。可我更不想把这药盒里的药吃掉。别忘了,这是在精神病医院里,天知道医生都给我开了什么样的药,那些莫名其妙的药品就算正常人吃了都会生出一身病来的。而我,正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人!
我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因为这一掌的原因,我的脑袋突然变得清醒了起来。我终于想起刚才感觉到的不对劲是哪里了。
这个警卫有问题!
在精神病医院里,如果有医生要给病人开药,通常来说,都是以次为单位,每次只会开出几粒药,绝不可能一次开出一盒药。而这个警卫却给了我一盒药,而且没有亲眼看着我服用,这在精神病医院里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
他给我的药盒里有什么?
他是敌人还是朋友?
不管他是敌人还是朋友,我都可以肯定一件事。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即将就会出现变化了。我期待着变化,只有在变化里我才可以找到生机。
于是,我慢慢地打开了药盒。
从药盒上的包装来看,这是一盒抗抑郁症的药,我正好对这种药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吃了后马上就会陷入昏睡。我没有再仔细理会药盒的包装,直接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是一板铝塑包装的药,铝塑板被一张白色的薄纸裹着,不用说,这张纸是药品说明书。
我取出了说明书,依稀看到这张纸上似乎写着什么东西。
摊开这张纸,上面果然写这几个字,是用汉字写的:
“抬起床,床腿的钢管。晚八时。”
这是什么意思?我正要回过头去看房间里的床时,手里忽然一热,在我的手心里腾起了一团火苗。只是瞬间,这张纸就被跳动的火苗吞噬殆尽,只剩几片灰烬在空中飘舞。
我大骇。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张纸上被涂抹了磷粉,只要打开接触到空气后,就会发生自燃。这通常用于间谍的情报传递。没想到居然在这精神病医院里遇到了,实在是奇怪到了顶点。
这个奇怪的警卫到底是什么人?看来他并不是我的敌人。他是在帮我吗?抬起房间里的床,从空心钢管床腿里会发现什么呢?
猜测是没有用的,不如立刻就付诸于行动。
我吐出一口气,吹掉手中的灰烬,然后走到了床边,拽住床腿,然后使力向上抬起了两公分。这时,我看见一样东西从空心的床腿里落了下来。
当我看见这样东西的时候,我的心里一阵狂喜。我知道,我可以逃出这间该死的精神病医院病房了。
这是一把钥匙!可以打开牢房的钥匙!

第二章 医院惊魂 第四节 逃出生天

不错,这个矮小的警卫与我是友非敌。我又想起了那张纸条上写着的“晚上八点”,看来他是叫我不要操之过急,到了点再行动。可是,我根本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更不知道晚上八点离现在还有多久。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那个矮小的警卫用尖利的声音叫道:“现在到六点了,所有的病人都把药吃了!不吃药的就插胃管!”
我心里一笑,明白了时间。我盘腿坐在了床上,陷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这样做是有目的的,一来可以用自己的脉搏精确地计算时间,另一方面还可以利用真气吐纳达到心神合一,两个小时后我就可以恢复到体能高峰。虽然我的左腿被小波咬了后还有些隐隐作疼,但那也不会妨碍我的动作,我有办法让伤口不再疼痛。
我在盘腿打坐吐纳真气的时候,可以利用秘宗南派的一种特异功夫,封闭伤口附近的经络,就与西医里的封闭针类似,让伤口不再疼痛。
而这正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等我的伤口不再疼痛的时候,也就到晚上八点了,那时后我正好可以凭借体能的优势逃出生天。
时间静静流逝,我独自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等待着八点的来临。
我暗自凭着脉搏的跳动衡量着夜晚的降临,我在期盼,我不知道当那一刻来临时,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今天这一天的确发生了太多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几个小时前我还坐在火车上准备去看坎苏动物的海豚表演,还有丝儿小姐蒙着面纱的倩影。而自从我遇到会说密码语言的司徒教授,还有神秘的孔雀女后,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了,现在我居然被荒谬地关进了精神病医院。虽然以前我也曾经经历过各种诡异的事,但却都没有像今天那样令我头疼,不知所以。
终于,晚八点到了。
我腾地一声跳到了地上,穿上了鞋,抓起了钥匙。
门外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那个矮小的警卫忘记了我要出来吗?不可能吧?
我不敢多想,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多想。我用钥匙打开了门,轻而易举地溜到了走廊上。
走廊上空空旷旷,一个人也没有。这些警卫都到哪里去了?正在我纳闷的时候,走廊尽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穿堂风卷了进来,吹在我的身上,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毕竟是晚上了,我又没吃饭,在这阵穿堂风袭来之际,就有些两脚发软。
走廊尽头的门打开后,后面站着一个人,正是那个矮小的警卫。他向我招了招手,大声叫道:“快走吧,你自由了。”
我赶紧将食指竖在嘴唇上,低声道:“你疯了?这么大的声音,你想把其他人都惹来吗?”
这警卫咧嘴一笑,用尖利的声音高声笑道:“知道为什么我会在晚上八点叫你出来吗?因为只要在这个时候,这里才一个人都没有。”
“哦?!”我惊道,“为什么?难道这里的人在八点的时候都会变身吗?就像狼人见到月亮都会变成狼钻进丛林里吗?又或者就像吸血鬼见到太阳就会消失成一缕轻烟吗?”
显然,这个警卫对于我的冷幽默并不能理解。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只是因为这里到了晚上八点,所有的人都会到棋牌室里玩百家乐,所以你才有机会逃出这里。”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的确,我没有想到这里的人都如此嗜赌如命,到了八点这里竟然会一个人都没有。我暗自庆幸自己不是这里真正的病人,否则如果有人在八点的时候发了病,大概也只有一命呜呼不亦悲乎了。
不过,我还是不知好歹画蛇添足地问道:“为什么你们这里会在八点的时候准时赌博呢?”
这警卫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像是看着外星生物一般,答道:“在你们中国人的语言里,八不是发吗?赌博当然要找个吉利的时辰来玩呀。”
我还想罗嗦几句,他已经冲了过来,捉住我的手,说道:“你还磨蹭什么?快走吧。”
在这时,我惊异地发现,这个警卫的手竟柔似无骨,但却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如一柄钢钳一般,令我的手腕一阵生痛。
他的手法很奇特,不像我曾经见过的任何一种擒拿手。
看来,他也是个高手!
走下逼仄的楼梯,我好奇地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却一句也不回答,只是催促我快走。不知为何,听着他的语音,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也许是他的嗓音太过于尖利,我总感觉他是夹着嗓子刻意装出来的声音。他是在掩饰什么吗?他是不想让我听出他的声音吗?可是我在这个国家并不认识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掩饰?难道我认识他吗?他是谁?
我仔细地打量着他,想要看出他究竟是什么人。不过我确信自己的确不认识他。
他察觉到了我的注意,偏过头骂道:“有什么好看的?快走!”
下了楼,来到草坪上,我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不走了?你是不是知道应该怎么走了?”这警卫没好气地问道。[奇书网Www。Qisuu。Com]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知道该怎么走了。只要穿过这块草坪,那里有一棵树干越过围墙的椰子树。攀上椰子树后,往外一跳,就可以出去了。”
“好,那就这样吧,你走吧。”他松开了我的手。
我诧异地问道:“你不一起走吗?”
“走,一起走。”他答道。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快,就照你说的办法,从草坪上跑过去吧。”
听了他的话,我撒开脚丫就跑,我清楚地记得那棵椰子树的方位,只要了不到一分钟,我就来到了椰子树下。可我回过头来,却没有见着这个警卫,天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他并没有跟着我跑过来。向那幢住院大楼望去,夜幕已经笼罩了整个草坪,我根本看不到对面的情况。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道,也许他并没有拿定主意要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也许他还有其他的任务需要留在这里。
想罢,我也释然了。
我用手抓住了椰树的树干,很轻松地来到了围墙的上方,然后纵身越下。当身体落到地面的一刹那,我就势做了个翻滚,卸掉了下落的力量。
当我拍拍身上的灰尘,突然一双手落到了我的肩膀上。
回头一看,正是那个矮小的警卫。
“啊?!”我大惊道,“你怎么也出来了?你怎么没跟在我身后?”
他笑嘻嘻地用手指摇晃着一串钥匙答道:“既然我有钥匙,可以从大门出来,那我为什么还要跟你一起做那么危险的动作?我又不和你一样傻。”
我顿时怔在原地,呆若木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章 医院惊魂 第五节 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