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姑和她玩的好,也和她一块同仇敌忾,她性情单纯,也容易套话,一走出去,就有人拦着她问咋回事儿,柳氏咋挨打的。
看有好几个人都看着她等她说话,翠姑撇撇嘴,“半夜里那个阴毒的女人拿着镰刀偷偷到音姑屋里,不知道咋回事儿,自己被打了一顿棍棒,昏死在门里。”
“那不会是魏音姑打的吧?”有人立马探视的看着她问话。
翠姑立马否定,“咋可能!昨天音姑都被打吐血了,身上血肉模糊,顾郎中说伤了五脏六腑,得养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昏死过去了,动都动不了,解手都起不来,咋可能把那个女人打成那样!”
“那是谁打的?难不成还是鬼!?”有人嗤笑道。
翠姑抿着嘴,“昨天音姑都快死了,迷迷糊糊梦见我二婶坐在床边哭,让她不要死,还她端鸡汤呢!”说着哼了声,就不再多说,抬脚回家去。
几个妇女婆子吸了口气,然后嘀咕半天,都想起来死了多年的柳凤娟来,当年可传过,柳氏嫁过来半夜被莫名打耳光,还是把柳凤娟的床换了,跳了大神,又给她连烧几天纸,这才没动静了。
“难不成柳氏还真是面慈心毒的人?要不然她大半夜的跑到继女屋里,说是给她盖被子,可拿镰刀干啥?”
“还挨了打,一大清早请郎中,听说都昏迷了!这总不能是魏秀才打的!”
“别说魏秀才了!那魏二郎都把她当亲娘!看样子,还真是没有好后娘的!”
几个人说嘴议论一通,很快在村里传开了。
起初都不信,可又实在想不通柳氏半夜拿镰刀到继女屋里干啥的,这份怀疑就消除不掉。
到晌午,魏华玉擀了杂面面条,下了干菜,这边炖的鸡,强忍着不愿,给柳氏和魏柔娘舀了一碗。其余的全都给魏华音端过来。
也只有翠姑跑回家扛了两个杂面油卷子过来,然后一块吃了碗杂面条,连肉带汤分了半碗。
鸡肉和汤都给伤员魏华音,吃不完的留着下顿吃,明天吃。
“晚上大姐也给你肉末炖鸡蛋吃!”魏华玉总觉得她嫁出去了,二郎又被柳氏娘俩骗住,不跟小妹亲,留小妹一个在家里受了莫大的委屈和虐待!
魏华音吸了下鼻子,“好!”
到晚饭时,魏柔娘有点摇摇晃晃虚弱的走出来。
“柔妹你干啥?”魏二郎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儿过来。
魏柔娘两眼一红,“我……我做饭!娘她……伤的实在太重了……”说着呜呜低泣,哭的梨花带雨。
魏二郎又心疼又气的不行,“你回屋歇着,我去做!伤还没好,哪能做饭!”
魏柔娘看他动手,微微放心,又说,“我还能撑住,我给二哥帮忙!”
“你还是算了!回屋歇着!”魏二郎扶着她回屋,拿了半瓢黄豆去杂货铺换了豆腐,又拿了鸡蛋,洗了手就去厨屋做饭。
魏华玉看着他殷勤的样子,气的脸色发黑,“二郎!你知道不知道谁才是亲的!?”
“我帮理不帮亲!”魏二郎气怒道。
“你……”魏华玉气怒了半天,还是洗了手帮着一块做饭。
但是等饭都做好,看他拿豆腐炒鸡蛋,炒了都铲走,气的肋下生疼,“魏二郎!过几天,就是娘的忌日!你娘没有死,你就不用去上坟烧纸了!”
魏二郎顿时全身僵了僵。
魏华玉越想越伤心,娘死的时候他也才几岁,哪记得亲娘对他多好,眼里心里全都是那内里阴毒的女人和那个恶心柔弱的小贱蹄子!
魏二郎迟疑了下,紧抿着嘴没说话,端着饭去了堂屋。他觉的他没有做错!大姐就是太宠音姑,把她惯的不成样子!她自己好事不干,嘴又不干不净,手又狂,本来就该好好教训!好好管教!
魏华玉阴沉着脸跟到堂屋,盯着饭桌前等着吃饭的魏秀才,“晌午给音宝儿炖鸡汤她还说给二娘舀一碗,结果你们炒鸡蛋没有音宝儿的份儿!昨儿个吃肉也没有音宝儿的份儿!你们还说她闹,骂她不懂事,在外面叫唤她抢吃的!你们表面上装着对她好,背地里却想要她的命!一个把她差点打死,一个摔洒了药,一个半夜拿镰刀去杀人!你们真是一家子好人!”
说完转身回到西厢房就收拾魏华音的衣裳,“音宝儿!跟我走!这个家根本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你就没命了!”
她的话魏华音也听到了,心里很是为这个魏音姑悲哀,而那股充斥在胸腔的怨恨,估计就是原身久积之下的怨恨。
只是,她却不能跟着魏华玉回家。
魏音姑的意识认知和记忆,让她所了解到这个等级森严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她一个不讨喜的娘家妹妹跟着大姐去婆家,本就喜欢把婆家的东西拉拔到娘家补贴给小妹招婆家不喜,她再去会让魏华玉在婆家的地位更难。于家也不会愿意让她留住在于家。


☆、第008章:再待下去就没命

而且,魏华音现在是这个家的女儿,这里就是她的家,就有她的份儿!她凭啥要走!?因为欺负,不去还手,而是缩着尾巴离开,那不是她魏华音的作风!
不过现在,却是可以趁机‘走一走’。
“我不走!大姐!”魏华音瓮声道。
魏华玉却不让她留下,这事儿接连在一起,音姑小,心思又单纯,还想不透,她却想到短短一天她两次差点丧命,就浑身发冷。而这个家里,根本就不可能让她好好的,柳氏贱人娘三个,爹和二郎两个,五个人都针对音姑,她能好了才怪!
“音姑你听话!跟我到大姐家去!我天天给你吃鸡蛋吃肉!还有糖和点心!”一边哄她,一边收拾了她的行李,直接到院子里把板车推好。
又进屋来扶魏华音起来。
“大姐!大姐!我不想走!”魏华音一边拒绝着,身子却被她强拖着拉上板车。
“听话!跟大姐走!这个家根本没有你待的地儿!再待下去你就没命了!”魏华玉气怒的说着,拉着她就走。
魏秀才气的脸色涨青,“你……你们……还懂不懂得一点狗屁!?为个炒鸡蛋就闹走!”
“为一个炒鸡蛋?昨儿个音姑差点被你打死,夜里那个女人拿镰刀闯音姑屋里,又差点死!你还是当爹吗?”魏华玉红着眼呛道。
魏秀才怒气满头,却说不出话来。
魏二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觉的大姐故意在给他办难看!就因为一碗鸡蛋炒豆腐!
这会正是做晚饭的时候,家家户户的村人也都在家里,听到这边又闹开,附近人家忍不住出来看。
“哎呀!这是咋了?玉姑这是准备把你妹妹拉到婆家去啊?”钱婶儿笑问,那笑里满是忍不住的嘲笑。
魏华玉没有理她,跟过来的魏嫂子说话,“还说音姑脾气不好,手狂不懂事,还都是音姑坏事儿!家里五个人挤着她自己,她年纪小,没爹疼没娘爱,嘴上外人面前对音姑好,背地里狠捏音姑,啥坏事儿都是音姑干的!明明她没动,没说话,屎盆子一个一个往头上扣!音姑辩解没一个人相信!三人成虎,不是她干的,村里的人也都相信她们的话!啥坏事都找个人出来说,都推给音姑!”
魏嫂子是站中立的,她当年跟柳凤娟关系也好,这话她也会信一些。
“昨儿差点把音姑打死,打到吐血,还说拦了!半夜又拿着镰刀闯进屋里,送鸡蛋需要拿个镰刀吗?那是送音姑上路呢!这个家简直没法待了!再待下去,以后不光过我娘的忌日,明年就要连音姑一块过忌日了!”魏华玉说着两眼通红。
魏嫂子叹口气。
钱婶儿忍不住撇了撇嘴,说的倒像是真的一样!村里谁不知道魏音姑啥样!?挑着眼看魏华玉,“那玉姑你把娘家妹妹拉到婆家去,你婆家能愿意?谁家都不容易,自家人都吃不饱,还要白白多养一张嘴!”
魏华音抬眼冷冷盯她一眼。这个一脸刻薄尖酸的女人,不知道柳氏背地里给了她啥好处,每次都咬着魏音姑,有一半关于魏音姑不好的坏事坏话都是她放出去的!
魏华玉冷哼,“我婆婆是良善人!我婆家的人也都朴实淳厚心地善良!是绝不会看着音姑性命有危险,见死不救!”
这见死不救说的就是她钱氏!两家挨隔壁,哪次的事儿都是她大喇叭往外说,音姑差点被打死,就不信她那个好事儿的性子会不知道!
“你爹呢?也真不管音姑?”魏嫂子忍不住问。毕竟自己亲生的闺女,再气也是亲的。
魏华玉眼泪落下,“就是他下了死手要打死音姑,哪还当音姑是亲生的!”
钱婶儿撇着嘴,“叫你这说的音姑还受了多大委屈了!你看她这一身肉吃的,得吃多少肉才能吃上来啊!”
魏华玉红着眼猛地盯住她。
魏华音吸了吸鼻子,“每次说的给我买肉,我都莫名其妙被挨骂挨打,然后肉不让我吃,都进了她们的嘴里!”
附近的几家也不是不知道,不过是形成了习惯性思维,这魏秀才家一闹,听见魏音姑的嚎叫声的,就知道她在闹!
几个挺相信柳氏为人的听这话,也忍不住想起来,魏秀才家境况不是多好,但经常因为魏音姑买肉,而事实却如魏华音说的,每次吃肉都轰轰烈烈的闹一顿,魏音姑都要挨打。
魏嫂子眼神闪了闪,“那你这么把音姑拉走也不太好啊!”她婆家再好都不会让她养着娘家小妹的啊!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昨夜的事实在太吓人了!就算音姑发现了啥一时气愤太过说了不好听的,已经把快把人打死了,也不能看没打死,半夜拿着镰刀再去!我是越想越害怕!”魏华玉说着哭起来。
魏华音伸手拉她却够不着,苍白着脸,“大姐!我不想去!会拖累你的!”
“音姑还是懂事的!”魏嫂子说了句。
“而且过几天就是娘的忌日了!”魏华音说着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落下。
周围不远看热闹的人就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打柳氏的人真是柳凤娟吧!?她这马上过忌日了,回家来看娃儿,正好碰上了!”
看那些人已经怀疑起来,渐渐的相信她,魏华音心中冷哼。那些被败坏的名声她会一点点全部挣回来!
至于柳氏她们?很快就撕开她们的真面目!
魏华玉拉着板车就走,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拉到了大房找樊氏。
“玉姑!?这是干啥了?”樊氏急忙出来了。
“跟奶奶说一声,音姑以后就跟我了!我这就把她拉走了!魏家沟以后也没有音姑的家!我们没娘,也没爹了!”魏华玉红着眼说完,拉起板车直接离开。
樊氏急忙拉住她,“玉姑!这能是赌气的!音姑是老魏家的闺女,咋能跟着你去于家了!快停下来!”
“我要赌气,早就把她带走了!这是看她躲不过去被害死的命,我总不能眼看着她被人害死了!”魏华玉眼泪落下。
“哎呦!这是谁要害死音姑啊?”张氏也出来惊讶道。


☆、第009章:离开

听魏华玉要把魏华音带走,翠姑和魏老大也都急忙出来。
“大姐!你真要把音姑带走啊?”翠姑不想音姑走,她要走了,就没有人跟她那么好了!
魏老大也满脸不赞同,“你爹也是一时气着音姑,这才打她,哪能因为这个就闹着要把音姑带走?你带到你婆家,你婆家能留她!?”
魏华玉忍不住哭,“我爹也不是那种狠毒的人,要没人撺掇激怒他能会把音姑打死?打到吐血?昨夜拿着镰刀闯进音姑屋里,要不是她莫名挨了打昏倒了,音姑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魏老大脸色微变,“这不可能吧?”二弟妹那个柔柔弱弱的性子咋可能会!
“坏名声都让音姑顶了,她顶的都是好名声,自家人都不信!”魏华玉凄笑一声。
张氏眼神闪了闪,却不想多理会二房的这些烂事儿。在她看来,柳氏不是好东西,魏音姑也半斤八两!
魏华音立马拉着翠姑,“大姐!翠姑就相信我的!我不想跟你去!会拖累你的!”
“对对对!我就相信音姑!”翠姑立马抓住魏华音的手用力点头。
樊氏拧着眉,“连音姑都知道你带她去于家不好!快别赌气了!”
魏华玉不愿意嘶喊一声,“音姑就是我的命!等她被害死就晚了!”
魏华音神情一愣,心中忍不住振动。命……吗?她自小一个人,从来没有人把她当做自己的命这般爱过!可,真正的魏音姑已经死了。
樊氏看她这样一时也有些不知道说啥好。她当场问了柳氏为啥拿镰刀,她没承认避开了话,但老二和二郎的神色,肯定是有镰刀的。要说柳氏真有那个心……
张氏看魏华玉这样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要真这样,音姑这伤着也不好,先去几天也行!养个几天再回来!”以魏音姑的性子和那张嘴,于家估计要烦恨死她!
魏华音冷眸瞥了她一眼,“大姐!我不走!娘的忌日快到了!我也不想拖累你!那是我家,我不想走!我走了称她们的心了呢!再说我不是好好地,我也不会让自己被害的!”
“对,过两天就是你娘忌日了!”樊氏看着魏华玉。
那边柳氏挣扎着要起来追魏华玉和魏华音,但挣扎的脸色发白,疼的满头冒汗,起不来,哭着喊着让魏秀才赶紧追,赶紧拦人,还怪魏二郎,“一碗鸡蛋炒豆腐,你干啥不给她啊!?我平常都是做了给她的,你说你,当哥哥的咋能这么对妹妹啊!我是当娘的,我不吃都应该,不能苦着孩子啊!快!快去把人拦住啊!天快黑了,两个闺女家,往哪去啊!”
魏二郎本有些无措茫然,是不是真的寒了大姐的心?!是不是真的有点过了!?这被柳氏一哭一说,又想到之前好吃的都是给魏音姑,心里的情绪更加怒愤起来。
跟着魏秀才赶出来,远远看着魏华玉拉着板车在大房这边,忍不住冷哼。果然是没有走,就是拉出来做做样子!
快步过来,阴沉着脸,“就一碗鸡蛋炒豆腐没有都给她吃,你们就走!好!走啊!还在这拖拖啥?!指望着都来请你们!?”
有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就为了一碗鸡蛋炒豆腐,还真能闹!”
“就是!还真像她能闹出来的事儿!”
“这种事儿都干了多少次了!哪次不闹着吃肉吃糖的!十里八村就她这一个了!不嫌丢人!”
“也就她们家老大,当娘护崽儿一样护着!也没看看自己护的是个啥东西!”
魏华玉气的脸色发青,怒指着手,“魏二郎!你当真是你那小娘的亲儿子!好儿子!”谁也不用劝,拉着魏华音就走。
魏华音没有再吭声,任由魏华玉把她拉走。冷冷的看着魏二郎和魏秀才,眸中寒意幽然。
“玉姑!?玉姑!?”魏秀才连叫两声,见魏华玉头也不回,气的脸色难看,又觉的丢脸,直接甩袖子不管,“让她走!我看她能走到几时!”转身回了家。
樊氏拧着眉脸色也难看了半天,想了想,还是回屋里摸出一串钱来,“玉姑先等会!”
看她回屋,张氏就心里预感不好,见她拿着一串钱出来追魏华玉,脸色顿时一阴。婆婆这是又补贴二房!昨儿个的二百文钱说是借,这个钱给了她们,只怕也没回的份了!明明是大房养老,却都是二房占便宜得好处!
魏老大倒是没说啥,这么把音姑拉走,一点表示没有也不好看。
魏华玉憋了满腔怒恨,看着樊氏塞过来的钱,直接不要,“我带走她我就养得起她!”
“别逞强!你非要把她拉走,这个钱你就拿着!音姑还得换药呢!”樊氏强声道。过去住几天也缓缓心情!
魏华玉还要推。
魏华音出声道,“大姐!奶奶好意,就接了吧!”她看张氏的脸色已经发绿了。
说到这,魏华玉这才抿了嘴,把钱接了。
看着姊妹俩拉着车走远,樊氏叹了口气。
那边魏柔娘苍白着巴掌大的小脸,一派柔弱虚弱的样子扶着门出来,泪珠子啪嗒啪嗒掉,“咋没把大姐三姐请回来啊?我娘都急坏了,差点摔下床,刚才又昏过去了!”
魏秀才一听柳氏又昏过去,急忙快步回了家。
魏二郎也上来扶着她,“不管她们!爱走走!就一碗鸡蛋炒豆腐,让她们闹去!不回来正好!”
“那咋行啊!二哥你快去,把大姐拦住啊!”魏柔娘哭着摇他胳膊。有魏华玉在还有个做饭的洗衣裳干活儿的,她心疼那个丑肥猪会做好东西,也不敢不给她们端。
以她的性子,要不了两天闹的,柳家村那边的就得有人来看望,柳家大房也是大方的,肉和鸡肯定少不了!魏二郎做饭可难吃!吃点油腥还要自己花钱!魏华玉把肉和鸡蛋又拿走,连剩下的炖鸡都拿走了!
魏二郎没有追,魏华玉也闷头把魏华音拉走了。
于家村离魏家沟不远,也有五六里路,魏华玉虽然干惯了活儿,有那么远的路,还是走了半个多时辰才赶到家。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第010章:于家不让住!

魏华玉擦擦汗上去敲门,“当家的!文泽!?开门!是我!”
于文泽还没睡下,听见她叫门连忙出来,“玉姑!咋这么晚回来了?”往后一看她还拉个板车,车上坐的人,光从身形判断就知道是那个不讨喜又好吃嘴的小姨子,顿时脸色变了变。
“玉姑回来啦?音姑没事儿吧?”于家婆婆刘氏也站在院子里客气的招呼一声。
魏华玉在门口应着,“婆婆!音姑差点被害死,我把音姑拉过来了!”
“啥!?”刘氏一下惊了,赶忙出来。一见魏华音,脸色也变了变。
于文泽已经接过了手,“给我吧!我来拉!”已经把人拉回来了,还能关在门外咋地!?
刘氏看着也是好一会脸色才缓过来,“啊!音姑碍事不碍事啊?到底咋了?出啥事儿了?”
于成仓和于家老小于文杰也都出来。
魏华音弱弱的打招呼问好,“于婶!于大叔!”
于文杰撇了撇嘴,有些幸灾乐祸道,“被打哪了?说是连床都下不了了!”
魏华音没吭声。
于文泽看把炖的鸡汤也拿回来了,还是热的,“吃饭了没有?”
魏华玉眼眶一红,“还没有!”
“我先去弄饭!”于文泽端着鸡汤去了厨屋,点上油灯做饭。
刘氏心疼儿子,也怕他疼媳妇儿,舍着家里东西上,“我来做吧!让你也弄不好!”
于成仓看了看,喊小儿子去收拾屋子,“过来给我把厢房里的杂物都收拾收拾!”
于家是开菜园子卖菜的,条件还算可以,屋子也多。
魏华玉想让小妹睡自己屋,但又一想肯定长久了不行,腾出一间屋子也正好,连忙帮着收拾。
床家里也有多的,之前于文泽没成亲时睡的窄床,正好收拾了半间屋子出来,把魏华音安置下来。
刘氏也做好了饭,馏的杂面馍馍,热的鸡汤,煮了俩鸡蛋,“先凑合吃点,明儿个再做顿好的!”
魏华玉看了看鸡汤总要吃掉,也就没嫌不好,把鸡蛋都剥给魏华音,她杂面馍馍里夹了点酱豆子。
魏华音看着把鸡汤推给她,“大姐要不吃,我也不吃了!”
“我又没受伤!你快吃!越不好好养,你躺的时间越久!等会我给你看看这一路折腾伤口又裂开了没!”魏华玉不要。
“鸡蛋给你吃!”魏华音把鸡蛋给她。
“鸡蛋也不要,你快吃!”魏华玉催促她。
魏音姑的记忆里,这个大姐有了好吃的,自己一点都舍不得吃,疼在心上,捧在手里。也所以促养了魏音姑贪吃的性子。她直接把鸡蛋放在鸡汤里,推给她,“你要不吃,我也不吃了!”
魏华玉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爹为啥就觉得音宝儿不好?二郎为啥就觉得音宝儿不如那个贱人带来的小蹄子!?
“大姐……”魏华音看着她没动。
魏华玉擦擦眼泪,“大姐没事!你快把东西吃了,都凉了!”
“那我们俩一块吃!要不我就不吃!”魏华音固执道。
魏华玉忍着心里酸苦点头,“好!我们俩一块吃!”
姊妹俩分着把鸡汤和鸡蛋就着吃了晚饭。
洗了脸魏华玉拉开魏音姑的衣裳看伤口又裂开没,也给她婆婆刘氏看看,“这一整个背上打的血肉模糊,音姑都打吐血了!看音姑没死,那个女人半夜里拿着镰刀偷到音姑屋里去。要不是她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昏倒在门口,音姑今儿个就是个尸体了!”
纵然是不喜嫌恶魏音姑,但看她那背上的伤,刘氏还是倒吸了口气,惊疑半天,“你说柳氏半夜拿着镰刀去音姑屋里?”
魏华玉点头,“这事我爹和二郎,音姑亲眼所见。奶奶过去给她上药,看醒了问她,她只一个劲儿哭,岔开了话。说是去问音姑要不要吃的,想给她弄俩鸡蛋吃!可鸡蛋总不会变成镰刀了!”
“杀人可是要坐牢的!这再狠毒的后娘也不能杀人啊!”刘氏一想就觉的,只怕柳氏也是烦恨死了魏音姑,动手估计也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