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Boss先请。”

盛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着自己的老板走了进去,颀长的身材,雪白的衬衫,笔挺的西裤,劲瘦的…的…臀部,她手心湿热,小腹收缩,大腿发软,差点站不稳,忙伸手扶住门。

别人的Boss是秃头挺肚还色得不行的烂男人,自己的boss明明是个尤物,却洁身自好,跟了他一年多了,一次办公室性骚扰都没发生过,呜呜,太欺负人了…而且要文凭有文凭,要money有money,要房有房,要车有车,要啥有啥,活脱脱的白马王子啊。

她对自己说:加油!如果这样的肥肉都让外面的老鸹给叼走了,盛聪,你可以直接去死了!

第一卷 关系尚未发生 第八章 墙角挖不尽,春风吹又生

好不容易查税风波过去了,可是夏以南的公司又出现了新问题。

啥呢?盛夏广告公司统共才五员大将,却有两员要落跑。她们也不知道给帅哥留点面子,居然在同一天用涂着蔻丹的纤纤玉指向夏以南提交了辞职信。

把夏以南郁闷的,虽然当时批准申请时相当爽快,话也说得不亢不卑:“感谢你们这些日子以来为公司的付出,以后没事了常来玩。”

一面说,一面吞下一大口酸水,被人抛弃的滋味总是不好受的。

她们走后,夏以南闷闷地坐着发呆,最贴心最得力的助手盛聪端着一杯滴滴香浓的咖啡走了进来,脸上笑得像朵花似地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正嫌她们俩笨手笨脚呢。你看,这半年多来,她们俩有多少业绩?那光头李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把她们俩挖过去,广告这一行美女多的是,不是光凭一张漂亮脸蛋就能拉到业务的。”

要说,走的这两个,还真是盛夏公司的两朵花。若单论长相,盛聪是比她们差点,但能力比她们高出很多,根本就不在一个段位上。

听到盛聪的话,夏以南奇怪地问:“如果这事真是李均做的,他为什么不挖你呢?你才是我的墙角呀,那两个喽罗,挖去了对我能有多大的影响?”

咱们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只有人找不到工作,没听说有工作找不到人的——极少数特别变态的工种除外。但广告公司的副经理一职,不属于特别变态的范畴吧?

再看盛聪,脸上的光华几乎照亮了整间屋子,眼睛里也火花迸射,夏以南本能地向椅背靠了靠,免得被她烧着,脑子里警铃大作:这丫头怎么啦?不会突然发情了,准备将自己的老板就地正法吧。

好在,盛聪是斯文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固然浓烈,却也只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当下用万分激动的声音说:“他当然也挖过我了,但,我是决不会离开boss的!永远都不会!”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夏以南再也不敢说什么感性的话刺激自己的副手了,不然他的清白堪忧,故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嗯,我知道你一向对公司很忠心,目前我们公司还处在发展期,需要的正是像你这样的人。你只管安心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呃,这样说,她不会又解读成别的意思吧。

“是,Boss!”盛聪差点立正行军礼了,Boss说将来不会亏待她耶,这是不是一种承诺?

夏以南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果然又想多了,但这种事,越解释越夹缠不清,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赶快转移话题:“你赶紧去准备一下,在报纸上打打广告,我们要尽快招两个人进来。”

“好的。”

“你出去做事吧,广告词写好了先拿来给我看看。”

盛聪走后,夏以南不由得琢磨起了跟李均之间的事,这人处处针对他,可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尊神。

如果不是为了纯粹的报复,那又是为了什么呢?若说是为了生意上的竞争而结怨,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可笑了。不说别的地方,单这栋写字楼里都有十几间广告公司,W市就这么大,同一个行业领域的人哪有不碰头瞌脑的,都要记恨起来,斗得过来吗?

但不管有没有道理,人家就是跟他干上了,而且还是明刀明枪的,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他的“盛夏”在9楼,李均的“君毅”就在10楼。他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他明年把办公室搬到10楼,李均会不会搬到11楼去?反正不管怎样,他就是要压他一头,不偏不倚,不多不少,正好骑在他头上阿屎。

越想越烦躁,他的手又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按响了办公桌上的铃。

盛聪很快走了进来,看他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啦?Boss。”

“你只知道李均找了你,怎么知道另外两个也是他挖去的呢?”其实他也知道答案并不重要,已经辞职走了的员工,不值得老板再花半分心力,但他就是心里纠结,想厘清这团莫名其妙缠上来的乱麻。别的地方解不开,先从可以入手的地方下手吧。

盛聪告诉他:“我亲眼看见那两个跟光头李的黄色娘子军在一起啊。”

夏以南不以为然地说:“这能说明什么呢?也许她们只是碰巧遇上了,大家一起走而已,都在一栋楼里上班,一起走走也不稀奇。”

“Boss,我是女人,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敏锐的。偶尔遇到和投靠过去,她们的神态和表现是不一样的。”说这话的时候,盛聪的神情很认真。

“我明白了。”夏以南点了点头。的确,人与人之间有一种气场,同样是一起走,是一伙的还是偶尔同路,细心一点的人绝对看得出来。

见盛聪站在一边疑惑地打量自己,夏以南又不自在起来,朝她挥了挥手说:“你出去吧,把招聘广告快点写起来,一个广告公司只有三个人,别说客人,连我自己看了都觉得寒碜。”

“已经写好发到你的邮箱里了。”盛聪笑着说,话语中透了一点点得意,弯弯的眉眼睨着夏以南,似乎在问:我能干吧?

“我马上去看,你辛苦了,有个能干的副经理,一个顶仨。”对员工,夏以南从不吝啬赞美之辞,如果不是盛聪常常反应过大的话,他会更乐意赞美她的。

盛聪笑得开心极了,得寸进尺地说:“既然我一个顶仨,那我们别招人了,Boss你把那两个人的工资也一起发给我得了。”

夏以南白了她一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第一卷 关系尚未发生 第九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一)

最近,叫夏以南烦心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那两个小蹄子跑了就跑了吧,居然还在外面造谣,说他不是男人,很可能是一只小gay。因为,面对她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鸟见鸟呆的美貌,居然无动于衷,从来没有过任何表示。这是对她们美貌的极大蔑视,也是对所有女同胞的侮辱!

人家长成那样容易么?若不是指着跟帅哥老总来上一腿,谁稀罕进他的袖珍公司啊,总共才两男三女,另一男还是既无姿色又无财势的小出纳——竟然还好意思叫财务副总!

辗转听到这个消息,夏以南哭笑不得,只能在心里慨叹三声:做男人难那!

你对女下属性骚扰吧,她说你是禽兽;你不对她性骚扰吧,她说你禽兽不如。

痛定思痛,仔细查找病根,夏以南发现,还是自己原来的招工理念不对。那时候他认为,广告公司嘛,需要的是公关小姐——请勿与某些特殊职业挂钩,这里适用它的本意——主要打的印象牌。美女出场,男主顾们先骨头酥了,再跟他拉生意比较容易入手。美女在职场上拥有先天的优势,这是不言而喻的。你要怪只能怪老天爷不公平。

可是现在他发现,老天爷还是公平的,或者说,在不公平的背后,其实是公平的。就说这两个小蹄子吧,美则美矣,却是十足的花瓶型人物,徒有其表,脑袋里装的是一团稻草。所以,在广告公司干了一年有余,业绩一直平平,收入也就上不去。广告公司的基本工资历来不高的,盛夏开出的1000,已经算不错的了,好些广告公司只有600-800的底薪,你嫌不够用?出去拉生意啊,拉到了,20%的提成!有本事一个月拉10万的单子,老板立刻划给你2万。

那两个女孩原就不是打算靠自己的努力赚钱的,她们找工作,只是打着找工作的幌子,行钓金龟婿之实。一旦发现金龟婿没有任何上钩的可能,而自己在公司里还被一个比她们长得丑的女人压一头,而且听她那口气,似乎老早就已经把帅哥老板变成自己的人了,那她们还指望什么呢?只有撤了。

真说起来,夏以南在她们心目中还够不上金龟婿的等级,就是有个房,有个车,有个几个人的小公司,总资产不超过三百万吧,在这栋写字楼里属于起步阶段。

但他年轻啊,帅啊,古语有云:妈爱钞,姐爱俏。用在这里也许不怎么恰当,但道理是一样的,换句话说,如果对方够俏的话,钞少点,也行。只可惜,一再地试探勾引,对方楞是没反应。再俏,其俏不为己用,看得见摸不着,那就只有冲着钞票看了。

那么,她们会跳到钞票比较多的地方也就不难理解了。

李均的广告公司,至少在这栋楼里算最大的,有六间办公室,二十几个员工,多数是美女,被盛聪讥为“黄色娘子君”。还有李均本人也不丑,除了那颗亮铮铮的头过早谢顶之外,其他的也还好了。

言归正传,盛夏广告公司的广告在报纸上登出的第一天,就吸引了几十个应征者,没办法,现在工作难找,市场提供的每一个岗位都有许多人竞争。

来应征的人倒还好点,反正都要先要过盛聪那一关。烦的是打电话咨询的,人又不来,问题又多,罗哩罗嗦的,基本上刚放下一个,另一个又来了,弄得电话响不停。把夏以南吵得什么事也不能做,只得过去跟盛聪交代了一声:“你让他们把资料填详细点,留下几个你觉得还行的,等我回来再合计,我去云溪那边看看。”

盛聪不解地问:“Boss,你还不放心那件事啊,不是已经査完了吗?”

夏以南摇头道:“不是那件事,我想拉他们另一笔生意,这个我上次跟他们的刘经理提过一下的,他没表态,今天再去请他吃个饭,试着再谈谈。”

跟盛聪交代完,夏以南往电梯的方向而去,还有十来步,眼见电梯门开了,忙跑了过去。

电梯里的人三三两两地出来了,最后出来的两个人却叫夏以南楞了一下:她们俩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两个人中的一个也看见了他,跟他同样发了一下楞,然后疑惑地回头,正好他已经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们看见了彼此的眼睛,眼睛里闪着同样的疑问:他(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时夏以南还没想到别的,因为那未免太巧合了。林妙也没想到别的,因为,根本想不到,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是很多的,比如,来探望朋友。

“阿妙,你看到谁了呀?”鲁西西好奇地问。

“一个好像见过一面的家伙。”林妙答。

鲁西西笑了起来,其实她也觉得刚从她们身边走过的那个男人有点面熟,她揣测道:“不会他也来面试的吧,就也跟你一样,准备把读书当副业,打工当正业。你想攒钱嫁人,他想攒钱娶亲。”

林妙横了她一眼:“谁说我想攒钱嫁人了?我攒钱为了早点有自己独立的空间,好摆脱我妈的逼婚。”

“得了吧,不是独身主义者就别唱高调。我告诉你,大学是未婚高龄男性的集中营,你趁早给我下点工夫捞一个,不然等你走出社会了,看你到哪里哭去。”鲁西西郑重警告。

林妙马上反驳:“你这么清楚,怎么你硕士两年不捞一个,现在马上就要进入社会了,你又到哪里哭去?”

“我这不是有目标了吗?”鲁西西亲腻地用肘子碰了她一下,朝她抛着媚眼说:“我还等着你帮我钓呢,快点啦,面试完了早点回学校去,只有两个月就要毕业了,你给我抓紧点。”

林妙哭笑不得:“小姐,你的追夫计划固然精妙无比,但好歹也得我有时间吧,你看我现在自己都忙不过来了,论文没写完,又要到处找工作。”

鲁西西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钱奴,都考上博士了,还找工作。”

林妙叹了一口气,真是的,都跟她解释多少回了:“我是看这家写明不用坐班才来的。只有这样的工作才适合我,该上课上课,课余跑业务,拉广告,顺便看看风景,结交一些朋友,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

鲁西西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停下脚步说:“好了,我们到了,快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别让人说你不独立,连面试都要拉上朋友助阵。”

第一卷 关系尚未发生 第十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二)

这天晚上,夏以南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和林妙在一间办公室里吵架,而且战况相当激烈,吵得面红耳赤,口沫横飞。

仔细一看:那不就是他的办公室吗?墙上挂的“抱着水罐的少女”,办公桌上的水晶球,笔筒里的鹅毛笔,甚至那两个女人的辞职信还在桌上呢。

他傻了,然后一个激灵,发现自己已经醒了,而刚才的那个梦还历历在目,清晰得就像真的发生过。林妙跟他吵架时的表情:冒着怒火的大眼睛,可爱的翘鼻头,还有通红的小脸,都一一在他眼前浮现。

不对不对,他猛摇着自己的头,他怎么会觉得她可爱了?而且,天那,正好今天在电梯那里遇见她了,她不会是去他的办公室应聘吧?

本能地,他伸手拉开床头灯,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找到自己的心腹盛聪的号码,正要按下拨话键,他突然警醒了——也许直到这会儿他才真正醒过来。

他消掉电话,再一看保护屏,上面的时间是3点25分。幸好刚才即时清醒了,要是这会儿打电话过去,那可就囧了…打扰了别人的睡眠是一回事,万一盛聪又产生一些多余的想法,以为他半夜想她想得睡不着,那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做老板的,当然需要员工忠心,可一个异性员工的忠心里如果包含了太多对老板本人的觊觎和期待,又是一件让人莫可奈何的事情。

可惜他的公司才刚起步,得力助手少,心腹更是只有她一个,他现在还真的离不了她,日常事务中总免得了和她商议,孤男寡女的,不发生暧昧才怪。幸亏他定力够,抱定了不是心爱的女人决不染指的原则,不然,要换了其他随便的男人,早和助手滚到床上去了。

他现在只希望公司能快点发展壮大起来,到时候多租几间办公室,多招点员工,少点和盛聪单独接触的机会,慢慢地,让她明白,他们俩只有工作关系,合作得再好也是同事,与那种亲密是有本质区别的。

可是林妙又是怎么回事呢?如果她真到他的公司去应聘,收不收?

第一个念头是:不收,坚决不能收!就凭她在肯德基说的那番话,这女孩嘴巴太损,别拉不到新客户,反把老客户气跑了。

可转念又想,没那么严重,她也只是好玩议论一下,男人背后议论起不感冒的女人来,可比这损多了。平心而论,那几个同专业的男同学,外表形象确实欠佳,全部都在水准线以下。其中有那么一两个,长得那叫一个怪,要真打分,只怕要低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说他“歪瓜裂枣”也不为过。

再说了,林妙那丫头自己长得还真不错,最难得的是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不仅没变四眼妹,那天跟他在肯德基吵架,拿着奶昔作势要泼他时,那双冒火的大眼睛,明亮得让人目眩。

呃,你在想什么呢?夏以南急忙阻止自己胡思乱想,迅速关机,关灯,睡觉!

大概是因为有半夜鸡叫的经历——请勿想歪,俺的意思是,他半夜醒来过——第二天夏以南一觉睡到8点半才醒。这对于习惯6点起床,崇尚“一日之计在于晨”的工作狂来说,简直是不可饶恕的。

他的第一个动作是拿起手机拨响了那个昨晚就差点按下的号码:“盛副经理吗?”

“是,Boss找我?”

也懒得跟她打马虎眼了,直接开门见山:“昨天来应聘的人中,有没有一个叫林妙的。”

“有,她说她是应届硕士,还差两个月没毕业。Boss你说现在的就业形势多严峻啊,连重点大学的硕士都沦落到我们这小广告公司应聘了。我跟她说,我们庙小,香火不旺,供不起大和尚,把她打发走了。”

夏以南在电话里笑了起来:“她何止是应届硕士,她还是新一届的博士呢。她在你那里留了电话吧?”应征人员第一步是填表,然后才是面试,表上有这一栏的。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盛聪在那头支吾半天:“怎么,boss,这个人你打算收下吗?我们是广告公司,又不是学术机构,根本不需要那么高学历的。还有工资也不好开,开低了她看不上,开高了我们划不来。再说,她既然是新一届博士,那就是学生身份了,我们招的可是全职,不是兼职。”

“我知道,她留了电话号码吧?”

“Boss,我们不收兼职啊。”

本来就起晚了,她还在那里鸡对鸭讲,答非所问,夏以南有点不耐烦了,加重语气说:“我在问你,她有没有留电话,有,或,没有?”

电话那头是难耐的沉默,过了好一会才极不情愿地承认:“有。”

“那好,你给她打电话,叫她明天上午来公司复试。”

讲完,立刻挂掉。他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可那个平日又懂事又机灵的副手今天不知是怎么回事,一个很简单的小问题,硬是磨机半天。

放下电话,他冲进洗手间梳洗,又冲到餐桌上,上面空空如也,啥吃的喝的都没有。

“妈?”他在屋里搜寻,无果。眼睛有点不置信地再看回餐桌,余光总算扫到了吧台上的茶杯下压着的纸条。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小南,妈爬山去了,冰箱里有牛奶、面包,车妈妈开走了。妈字,即日。”

夏以南这才想起,妈妈不久前加入了一个自驾游驴友群,时不时有些活动。

这样也好,他打心底里支持妈妈多交些朋友,多运动运动,多享受享受。妈快50岁了,按现在的新政策,女人过了50就可以正式退休了,她半生辛苦劳累,真退下来可能还不习惯呢,有点寄托比较好打发时间。

等妈妈退休之后,他也三十了,的确该结婚了。到时候生个孩子给妈妈带,她会更有寄托的,呵呵。

想到这里,那双冒着怒火的大眼睛又慢镜头一样地闪现了,打住!他猛灌了一口牛奶,千万打住!不准再想那个刁钻的小女人了。

第一卷 关系尚未发生 第十一章 要或不要,正面反面(一)

星期一上班就迟到,这对历年的三好学生夏以南同学来说,确实是绝无仅有的,谁叫他半夜想MM呢?半夜鸡叫的结果是,早上鸡就不叫了。

匆匆赶到办公楼,坐进办公椅,打开电脑,门外传来了高跟鞋笃笃的声音。他不看也知道,是他的副经理兼秘书盛聪小姐给他端咖啡来了。

白皮鞋,白衬衣,浅灰色的西服裙,修长的身材,端庄的神态,嗯,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好,很符合白领丽人的形象。可是,等等,两颗大大的熊猫眼?

“你怎么啦?没出什么事吧?”他不由得关切地问。

他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这女孩对他的心意他都明白,虽然不能给予她所期待的激情,但朋友间的关怀,他是不会吝啬付出的。

“没什么啊,能有什么呢?”盛聪对他一笑,但眉眼间的忧郁还是挥之不去。

他迟疑地看了她一会儿,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喝咖啡,嘴里吩咐了一句:“你把昨天的面试情况说一说。”

“好的,Boss,你等等。”

盛聪很快拿来了几份资料,一一摊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说:“这五个您可以看一下。”

夏以南粗略一看,其中并没有林妙的,于是不动声色地问:“林妙填的表呢?还有,电话打了没有?”

“打了,”回答得倒是很干脆,没像昨天那样拖泥带水、吱吱唔唔。

“通知她来复试了没有?”

“通知了,Boss说下周星期六复试,对吧?”

“对,辛苦你了。这一周你就留在公司里负责这件事就行了,我则主攻刘经理,争取把他们客运公司的全部车载广告拿下来。”

“还是boss比较辛苦,要是这个单子拿得下来,至少我们今年的房租不愁了。”

“你本来很愁么?”夏以南笑看着自己的副手。

“不愁,不愁”,盛聪急忙声明,头摇得像拨浪鼓,末了还不忘狗腿几句:“跟着亲爱的Boss,我啥都不愁,牙好,胃口好,每天一睡到天亮,吃嘛嘛香。”

夏以南笑了起来,但目光停留在盛聪脸上时,又不由得皱起眉头,指着她的国宝眼睛问:“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个”,盛聪突然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我可以不说吗?”

拜托,你那像是不要说的样子吗?夏以南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心想:算了,还是不要引火烧身的好。男人对女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怜惜,尤其对那些仰慕自己的女人,可是,这从来都不是爱情,至少在他这里,是区分得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