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渭常吃了早饭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蒋凤璎对他说一句:“今天外面天气很好,就算是宠物也该出去遛一遛。”
许渭常听她这么说,她分明是把自己当做了他养的宠物,这个比喻取悦了他,他英俊的脸庞露出愉悦的笑容,但也仿佛看穿了蒋凤璎这点小心思,下巴几乎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好,今天让阿庆和嬷嬷陪你出去逛逛,看好了什么记在我帐上。”
蒋凤璎忍了半个月,可算是得到了放风的机会,出门的时候老嬷嬷还跟她说:“太太啊,您看老爷多宠着您啊。”老嬷嬷劝她的话总是那么一两句,蒋凤璎已经听腻了。
她心里对老嬷嬷前朝那套三从四德的思想很是不以为然,小蒋凤璎就是从小被家里教育了这一套东西,所以才会在遇到那种是回请的时候那么想不开的。那些什么三从四德、夫唱妇随的老戏码可不在她的脑子里。
书店是蒋凤璎常去的那家书店,过去的小蒋凤璎经常在这家店里站着看书,老板大概是看在她年纪小又很懂礼貌,最主要的是因为她长相貌美,所以才对她这种只看不买的时候驱赶她。
蒋家的经济条件没法支持她经常买书,而且她总喜欢买一些昂贵的洋文书,这在蒋父这个前朝老秀才的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往往都会被他说一句:“崇洋媚外。”大嫂就会酸她乱花钱,总之过去每次买一本洋文书都需要她攒很久的钱。
蒋凤璎这次来买了几本洋文书,结账的时候老板隔着玳瑁近视镜看了她好几眼,可能是在揣摩这小姑娘怎么忽然有钱买这么多书了,蒋凤璎只冲他笑一笑,老板两鬓斑白,见识的事多了,也没有继续探究的心思,转而向她推荐最近几日的报纸和杂志。
蒋凤璎还买了一本《小说汇锦》,老板慢悠悠的说:“这期的《小说汇锦》里有雁山先生的新小说,开篇就气势恢宏,很是耐看啊,这杂志卖得可快了。”
蒋凤璎道:“雁山先生的文章一定不会让人失望的。”她还拿了两份报纸,只见一份《平城日报》上头版头条写着“南方革命党领袖被刺杀在平城火车站,怀疑是刺杀大王纪亚夫所为!”
老板见她也在看那头条,随口说了一句:“这世道,够乱的了。”
蒋凤璎微微一笑,心里却想着,以后会更乱的。
出了书店,老嬷嬷凑上来建议蒋凤璎再去银楼里看一看,“太太也该置办一些金银首饰,将来老爷带着太太出去的时候,太太不能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啊。”
蒋凤璎咬咬下嘴唇,一副想去又犹豫的样子,老嬷嬷赶紧继续说:“您跟老爷就不要见外了,您花老爷的钱那是天经地义啊,再说出门的时候老爷爷说了,看中什么都记在他账上。”
蒋凤璎露出终于被说动的模样坐上黄包车来到了庆银楼,她其实久闻庆银楼的大名,只因为蒋母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等过年的时候,我们也在庆银楼里打一件首饰!”虽然她总这么说,但也他们家很少在庆银楼里打首饰。
而大嫂在这件事上难得与蒋母的态度一致,大嫂常羡慕邻居赵太太有几件庆银楼的首饰,便总跟大哥说:“你什么时候给我也买一件庆银楼的首饰那才是体面呢!”
蒋凤璎想到记忆里的这些事,明明是小蒋凤璎的记忆,但是对她而言,也是很熟悉的。
庆银楼的伙计很热情的迎了上来,见蒋凤璎穿着朴素,又见旁边跟了一位仆妇,只当她是小富人家的女郎,伙计满脸带笑的拿出一些小件的金银首饰,蒋凤璎看中一根小巧的金钗,金钗顶上是镂空绞丝内包了一颗小珍珠,里面的小珍珠还会随着动作而晃动,很是精致。
伙计直夸她眼光好,老嬷嬷还怂恿她继续多买几件,蒋凤璎心里想着这才是个开头,先试探试探就好,便说:“这一件就够了。”
付账的时候,老嬷嬷很自然的跟伙计说记账在许渭常旅座上,像蒋凤璎这样初次光临的客人,就算说是记账在某位熟客身上,也是需要熟客认可的,伙计正想将规矩跟蒋凤璎解释一下,老嬷嬷就很熟练的跟伙计报上了地址,并且请伙计在傍晚之后送货,届时会由旅座来亲口承认这件事。
蒋凤璎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许渭常家里家外有多少女人,让这位老嬷嬷能如此熟悉路数,不过她也无心探究这些事,连试探的心也没有。
蒋凤璎又在这附近逛了逛,她记得庆银楼附近有几家很有名的小吃店,“我记得这附近有家玻璃房饭店,”老嬷嬷接话道:“那家店要在前面一条街的。”
蒋凤璎没有乘车,阿庆让黄包车等着,他跟老嬷嬷随在蒋凤璎身后,走了两条街之后就看见一家窄小的店门口有一间四面是玻璃拼成的小屋子,里面站着一位穿着浅蓝色褂子的年轻点心师父,他在往面上一层抹油一层抹面粉的操作着,这样反复几次之后才将面饼扯开,面条抻的并不十分细,反倒有些宽扁的样子,用筷子一扯,就将面条下进了滚汤的锅里,肉汤和面的香味顺着玻璃房子的窗口传得老远。
还没有走进店里,玻璃房子前面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蒋凤璎也加入了排队的行列。
经常替许渭常跑腿的阿庆还说:“店里的牛肉虾仁煎饺和冻牛筋也是一绝啊。”
蒋凤璎一听,更是非得在这里解决午餐不可了,因为店里人多,她让阿庆先进店里定下一个位置,阿庆进去定好位置之后立刻又折了回来,守在蒋凤璎身边,还说:“这里人多,我保护太太的安全。”
蒋凤璎心里想着:是奉命看着她才是吧。不过她也没点破,现阶段,逃跑对她而言是不现实的,就说她这容貌,孤身出走很容易就被拐卖到更下等的地方去,到时候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再说,许渭常对她做了这样的事情,若是不回敬他,就这样仓惶逃走了,那不是她的为人作风。
三人很快排到了这一碗有名的玻璃房子扯面,伙计端着他们的面条送到了桌边,这时阿庆点的几道菜也一起上来了,蒋凤璎挑了一口面条,果然又劲道又滑,尤其面条还是下在牛肉汤里的,牛肉的浓香似乎也入侵了面条里一样,吃在嘴里满嘴都是牛肉的香味,再配上那入嘴即化的冻牛筋,更是妙不可言。
因为店里人满为患,阿庆也没法再给自己开一张桌子,老嬷嬷只得将菜分成了三分,虽然同桌但是不同菜碟,也是她的一点讲究了。
三人很快融入到满屋的食客之中,吃得热火朝天,这时只听见有人喊了她一声:“是密斯蒋吗?”
蒋凤璎并没有应声,她一共接触过的三个人,除了许渭常之外都在这饭桌上了,现在能喊她的只能是以前认识的人,而现阶段还处于‘私奔’中的她怎么会见以前认识的人呢?
可是她虽然想装作不认识,但是那人显然不想放过她,甚至还走过来想确认,阿庆已经先一步站起来拦住那人:“这位先生,你在找谁?”
来人是一位年轻的男士,“我找密斯蒋!”
阿庆道:“你认错人了,这位太太不是什么‘迷死蒋’,这位是我们许太太。”
来人显然被这身份弄得愣住了:“许太太?”又看向蒋凤璎,“密斯蒋,我是李拓啊!”
阿庆见他还纠缠,声音里带了狠:“小子,你不要见我家太太长相貌美就来纠缠,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说着就冲李拓扬起了拳头。
李拓还想再靠近,就被阿庆狠狠的推了两下,整个人身子往后踉跄了好几步,若不是扶住了旁边的桌子,他会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阿庆讥笑:“想你这种文弱的书生,上来十个我都不怕。”
李拓还想跟他比划,却见阿庆的手别在自己腰间,阿庆穿着短褂子的腰间鼓起了一小块,李拓还不曾想到,旁边的伙计已经过来拉仗了,在李拓耳边说了一句:“这位先生,您还没看清吗?那位是个军爷,您还是不要吃这眼前亏了吧!”
李拓也是害怕了,顺着伙计这梯子就给自己下了台,冷哼一声甩袖子走了。
蒋凤璎由始至终没有说话,将面条吃完还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心里却想着这个李拓好像就是蒋家曾经看好的那个相亲对象,如果没有出许渭常这个意外,小蒋凤璎跟李拓相亲顺利的话,俩人就会结合,做一对普通的小夫妇,有幸福也有酸甜,可如今,她跟李拓显然是再也不可能了。
因为出了这么一件事,三人便再也没了闲话的念头,吃完了饭便回了小公馆。
蒋凤璎转头就将这件事甩在了脑后,开始看着手边的报纸,目光烙在报纸标题上那一排大字:“南方革命党领袖被刺杀在平城火车站,怀疑是刺杀大王纪亚夫所为!”她若有所思,□□吗?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有什么意见要跟我说吗?开篇就是被强X之后的戏,其实我挺忐忑的


☆、004

白天发生的事很快就被许渭常知道了,许渭常当然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男青年是蒋凤璎曾经的相亲对象,他只听说出现了一个认识太太的男人,口口声声喊着太太“迷死蒋”。
许渭常听阿庆这么说,倒笑了,说:“应该是密斯蒋吧,他们学生之间都学洋人的称呼,我听说督军家里的二小姐就被人称为密斯邹,应该是一种时髦。”
阿庆听了,立刻夸了一句:“还是旅座见识多!”
许渭常道:“平常让你多学学,这可不是以前当土匪的时候了!”
阿庆摸摸头,“我们现在可是正规军,早就被北方政府收编了的。”
许渭常道:“你知道就好,可不能给老子丢脸!”
阿庆立刻挺直腰板,梗着脖子行了个军礼:“是!”
许渭常拍拍他肩膀,也没再问白天发生什么事,在他看来,蒋家的底他早就打听得七七八八,没听说家里有什么得势的人物,但凡蒋家有个不能惹的人物,许渭常也不敢把蒋凤璎抢到家里来强占了,说到底,也还是蒋家没有底蕴,普通老百姓家庭,在这乱世里,貌美的女郎总像浮萍一般。
许渭常进屋看见蒋凤璎坐在桌边看报纸,桌上还放了几本书,许渭常将那书拿起来一看,竟是满满的洋文,翻了两页也看不明白,心里倒惊讶起蒋凤璎的文化水平了,在他看来会写大字是有学问,但是连洋文也会,那就是大有才华了。
这年头,毕竟留洋的学生还是不多,前朝灭亡前托了庚子赔款的益处,有一批留学生到西洋各国去学习,但那些人都是举国上下精英中的精英,像蒋凤璎这个年纪能把英文读明白的未出国人士,那还是很不容易的。
许渭常虽然身为旅长,但是见过的那些留洋归国的学生们,哪一个不是什么参赞、秘书或者什么顾问的,邹督军最近看好一个从中央调过来的一个少将,中央任命的参谋长,留洋归国的大才子,竟然还读过西洋的军校,很是得督军欢心,那王少将也不过才三十岁,就已经如此功成名就,许渭常觉得那个王少将之所以取得如此成就,最大的助力就是他的留洋履历。
所以此刻许渭常见蒋凤璎读英文书籍,心里那股子得意劲儿从唇角流泻出来,如果不是蒋凤璎这股子才华和容貌,这小半个月忍着不吃她,那简直不是他许渭常的作风。
但就是因为蒋凤璎这股子清高劲儿,所以许渭常就想看到有一天,蒋凤璎全心全意爱上他,她主动将她的那股子清高撕开,将一个白生生、香喷喷的她完全送到他手掌心里,那会是何等的快意!一想到那个时候,许渭常便觉得最近做的这些忍耐都是值得的。
他有的是时间跟她耗下去。
他收了心思,跟蒋凤璎说:“璎璎给我读一段有趣的新闻吧!”
蒋凤璎道:“那我给你读南方政府的革命领袖被刺杀在平城火车站这段?”
许渭常道:“张留江被刺杀这事我知道,”他随口说一句,“南北政府正和谈呢,结果南方政府的当权派竟然被刺杀了,现在矛头一致对准北方了,我们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蒋凤璎道:“张留江被刺杀在平城,平城这边是不是得给总理一个交代啊?”她嘴里的总理指的是北方政府的当权者。
许渭常道:“可不是嘛,总理特意打电话来问督军这件事,想想我们这些军人,管的是战争,哪里还管市里发生的这些个打架斗殴啊?督军也是难啊,最近心情很是不好。”
蒋凤璎道:“想必也是在总理那里受了气。”
许渭常道:“听说让督军查清主谋和杀手,说要将杀手绳之以法。”
蒋凤璎指着报纸上那句:“报纸上说了,怀疑是刺杀大王纪亚夫所为,你们直接抓纪亚夫好了。”
许渭常道:“纪亚夫若是那么好抓,哪里还会让他嚣张这么多年?”
蒋凤璎说:“报纸上说他夜里睡觉都不闭眼睛的,像三国时的张飞一样,很是警醒呢。”
许渭常也来兴趣了,“哦?张飞?是戏文里说的那个张飞吗?”
蒋凤璎点头,“不过张飞最终还是被自己的属下杀了,所以这个纪亚夫也会落网的。”
许渭常道:“承你吉言了。”
俩人聊了一会儿,许渭常觉得蒋凤璎出个门逛逛街就变得活泼了一点,这让他挺喜欢的,看来以后得空还得让她放放风,花点钱买她开心倒都是小事。
吃过晚饭,庆银楼来送首饰,许渭常拿着那只精致的金钗还说:“这么小?下次你们给太太拿一些顶级货!”
伙计点头哈腰:“一定一定,这是太太第一次来,我们还不知道她是您的内眷,也是我们的失误。”又说:“若是您喜欢,这只金钗就是鄙店送给太太随便玩玩的了?”
许渭常倒是不差这几个钱,从当土匪的时候开始,他就是有些积蓄的人。
“这次就这样吧,下次好生伺候着!”
许渭常将钗拿给蒋凤璎,还说:“我看这只钗太小,下次你多买一些,平日里也可以换着戴。”
蒋凤璎回道:“我整日里呆在这里,哪里需要戴首饰?”
许渭常笑她这点小心思,说:“知道你想出去,以后你出去就让阿庆跟着你好了。”
蒋凤璎这对他露出一点笑脸,红唇微抿的翘起了嘴角,也是看得许渭常心里发酥,对她说:“璎璎,我帮你将钗戴上吧?”
蒋凤璎道:“我现在梳着辫子哪里能戴钗?等将来梳了圆髻戴起来才好看呢。”
许渭常的心思还是比一般土匪出身的男人心思细腻几分的,否则以土匪被招安的他也不会这么快升到了旅长,他一下听出蒋凤璎话里的意思,梳圆髻的不就是已婚妇人嘛?
不过许渭常装作没听懂,只说:“你戴起来一定好看的。”
蒋凤璎当然从许渭常的神态和语气里看中他的态度,便只收好了金钗,并没有多说其他。
今天晚上,许渭常已经半个月没有碰过她了,这半个月,蒋凤璎天天和衣而睡,许渭常以出奇的耐心忍着她,可是他们都知道,许渭常的耐心并没有多少,从他第一次强迫占有她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耐心是零。
晚上许渭常见蒋凤璎还是和衣而睡,便说:“穿着衣服睡,你不舒服,我搂着你也不舒服,你脱了吧,我不强迫你。”
蒋凤璎揪着衣服,衣襟被她捏出了褶子,她的大眼忽闪忽闪,像小鹿一般,既迷茫又温润,惹人怜爱。
蒋凤璎说:“你是军人,是旅座,说话算话。”
许渭常:“那自然。”
蒋凤璎对他说:“你背过身去。”
许渭常顺嘴道:“你身上哪块我没见过?”一下说得蒋凤璎又僵硬在那里,许渭常赶紧说:“我转过去好了。”蒋凤璎这才脱了外衣,穿着睡觉的单衣,她上街特意买了一身松江棉布的成衣,就防着这一手,还特意买的浅蓝色的料子,不露一点皮肉的。
可是许渭常转过身看她穿着这一身的时候还是觉得口干舌燥,毕竟也是半个月没有碰女人了,这半个月他都耗在了蒋凤璎身上,自从他在五省联军里升了官之后,他就再没有过半个月不碰女人的时候了。
他喊了声:“璎璎……”
蒋凤璎赶紧钻进被窝里闭上眼睛睡觉,许渭常见她这样子生怕他碰她,有点笑她小女孩的幼稚模样,心里却还是失落蒋凤璎变相的拒绝,但他想到最近她明显已经开始软化的状态,尤其今天还跟他说了这么说话,又收了他的礼物,不也说明她在接受他吗?
既然接受的话,一次和二次也没什么区别吧?毕竟他们曾经也有过事实了,只不过上次他太着急了,把她吓着了,这次他一定轻一点、温柔一点,让她享受到那种作为女人的滋味。
许渭常这么想着,可是又想到刚才答应蒋凤璎的话,便默默躺下,仍是像往常那样将蒋凤璎拢进怀里,可是今晚却觉得蒋凤璎的身子格外的香软,他虽然知道自己答应了蒋凤璎,可是身体却如此的诚实,只是贴着蒋凤璎的身子,他就已经热了起来。
热得他坐起身子脱下了一件上衣,露着精干的上身,又重新躺下。蒋凤璎当然能感觉到他的异动,她对这种事其实是有心里准备的,想到得到什么,就得付出更多,她想依势而为,并且想将来全须全尾的活下去,在许渭常这里就不可能不付出什么。
但是,不是现在,她不会让他早早的就得到,她的筹码太少,她需要善于运用每一个筹码。
许渭常脱了上衣贴着蒋凤璎娇软的身子,透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在感受她的体温,感受她娇躯隐隐透出的馨香,感受她呼吸的频率……
他想到蒋凤璎的滋味,想到那一夜里看到的美景,想到那一身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肤摸在手里的触感,这都让他全身躁动起来。
他知道蒋凤璎也没有睡,因为她的全身是那么的紧绷和僵硬,她在害怕,可是许渭常顾不得了,他好想得到她!
他的手掌搭在了蒋凤璎的手臂上,舔舔嘴唇:“璎璎……”
蒋凤璎怕得不敢应,缩着身子在床榻里。
许渭常低下身子,贴近蒋凤璎的脸蛋,他想她如花蕊般的甜蜜嘴唇,干净又香甜的味道,让他想起是那么的回味,连她的呼吸都仿佛带着香甜的气息……
许渭常搭在蒋凤璎身上的手掌微微用力,就将蒋凤璎侧卧的身体推开,他精壮的身子立刻压了上去,不顾蒋凤璎的惊呼,已经直奔他想念了很久的甜香嘴唇亲过去。
蒋凤璎双手捶打着他,然而她捶打在他精干紧实身躯上的拳头仿佛棉花拳头一般,一点也撼动不了他的入侵。
只一沾到了蒋凤璎,许渭常立刻就忘了他所承诺的那些,忘了去伪装他的文明外衣,立刻变成了土匪的模样。
许渭常一边亲她一边拉扯她的衣衫,尽管她穿得严严实实,但一层布很容易就被许渭常给扯开,蒋凤璎虽然心里知道许渭常的承诺就是个狗屁,但是没想到连一刻钟都没有到,许渭常就变成了一匹饿狼,不管不顾的压了过来。
蒋凤璎这时还是记得自己的计划的,可是见许渭常这样,哪里还能守得住?她心里不乐意,但还劝自己,这年头妇女解放提倡得响亮,不说那些开放的女革命人士的风流韵事,就说那些离婚的女士再婚的也不知有多少,贞操什么的越来越不算什么事,而且许渭常如果认真算来,在床笫之间只怕也是一个好手,并不会让她吃什么苦……
她心里这么盘算的,但是身体还是在十足十的挣扎和抵抗,她见捶打不好使就抬高双手去掐许渭常的脖子,许渭常立刻将她的双手压在她身下,但是他也从她身上抬起身子,看见哭得满脸是泪水的蒋凤璎,她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一样,如星子一般漆黑明亮的眼睛此刻失了亮光,眼泪不断的从眼眶里滑落下来,哭得无声无息的,她张开的嘴里仿佛从喉咙的深处发出的声音:“求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才看见大家投的雷,
多谢:安稳,爱吃水煮鱼的兔子,雅寐,我会努力写文哒!

 

☆、005

许渭常见蒋凤璎哭成这样,心里不知怎的,竟生出了一丝不忍和怜惜,蒋凤璎泪流满面的求他,身子还微微的颤抖,她还在说:“求求你……”
许渭常心里挣扎万分,身体的诚实反应告诉他,他是多么的肖想蒋凤璎的身体,可是看到蒋凤璎如此神情,他到底还是不忍心了,心里那一丝难受和愧疚连他自己都意外。
对女人,他一向得到的容易,扔开的也容易,就像当初想得到蒋凤璎就靠抢来强占一样,钱不能解决的事情武力可以解决,蒋凤璎对他而言不过就像一件稀世珍宝,刚开始被他暴力的得到了,然后他才想去补救,想让她重新回到那种稀世奇珍的状态,想让她在他怀里绽放出璀璨的光辉,想将她的一切美好都自己收藏品味。
到底,许渭常还是放开了她,也放过了她。
他的大手轻轻的拍着蒋凤璎的胳膊,声音低沉:“睡吧,我不碰你。”
这一夜,许渭常真的没有再碰蒋凤璎了。
蒋凤璎在黑暗里瞪着眼睛,她也没想到,许渭常竟然会放过她……
再一次听着许渭常逐渐沉稳规律的呼吸声,她过了很久才缓缓的睡着,这一觉睡得很沉,许渭常早早走了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