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青木大吼:“喂喂!干什么?”
“就是那几个人跟踪你!”
一句话,把熊青木堵得死死的。
“跑快点,我的车就停在外面!”
感觉有一线转机,熊青木提起的心稍稍放下。岂料一出巷口,耳边随即响起了一串英语单词:“Oh,shif shif!”身体突然来了个90度旋转,接着人又被狂扯着往另一个方向逃去。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开文,七真的非常忐忑。
早上醒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JJ刷评论刷收藏,结果数据好惨淡,即时啥动力都没了,还好到晚上情况开始有些好转(尽管比一些大婶们还是差得远。)
又看到熟悉的名字,七好安慰。即使我离开了一阵,再回来你们还在,那种感觉,真的又窝心又安慰。
这文又是没有存稿,连大纲都未写。不过,七会很努力的码字,七将尽最大的努力,来回报一直支持我的人,感谢你们!


☆、03

四周满满都是喧闹声,眼前人影晃动,熊青木完全摸不着北,像无头苍蝇似的跟着他在大街小巷里乱蹿乱撞。到底是不是真有人在后面追?几个人?她一无所知。仅仅听他一面之词,好像有点不靠谱。她应该先了解清楚发生何事,再跟对方晓之以理,说不定他们认错人?
“大哥,停……停一下。”运动量太大,她跑不动了。何况已经决定要搞清楚事情始末,免得被点错相,她更不想再费劲。可是手还遭人家挟持着,她挣扎了几次也拉不回来。
“快被追上了!”沈默的步伐大,她死赖着不动,沈默强硬拽着她往前拖,速度一放慢,终于被六个彪形大汉前后包抄堵在横巷里。
那一刻熊青木想,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应该跑。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拂开掣肘着自己的大掌,靠着墙身大口大口地吸入新鲜空气。眼前的金星闪闪璀璨,两条脚抖得跟筛子似的,以前读书跑三千米都没现在狼狈。
“沈默,把东西交出来!”前方一位大汉叫嚣。
沈默无所谓的摊摊手:“我说没有你们信吗?”
“你当我们傻!”
你们是真的傻,全家都傻!熊青木在心里默默为这句话点了二百个赞。
两个大汉过来一左一右挟着沈默的手臂,小子也很合作,完全没反抗。另一个大汉走到熊青木身边,朝她伸出魔爪。
“干嘛?”熊青木闪身避开,指着沈默大嚷:“你们要抓他就抓呀,我当什么都没看见!”
“神经兮兮的!”大汉粗鲁地钳着她的臂往前一推:“走!”
“喂喂,你们肯定认错人?我只是路过的,我身上没有你们要的东西,多抓个人还得管饭,亏啊!喂喂!你们凭什么抓我走?这是违法的!我可以控告你们非法禁锢他人的人身自由……”
熊青木充分发挥她的能言善道,可惜一点用处也没有,还因此而被人拿一块破布堵住了嘴。他们被推上一辆面包车,双手遭粗鲁的绑住,眼睛也给蒙上了布。看不见东西,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路上非常颠簸,几乎把她昨晚吃的饭菜都吐出来,后来重见光明时,已经身处于一个光线暗淡的房间。
“喂!放开我!喂!”坐在地上的熊青木拼命甩着扎得紧紧的手脚,可惜只是徒劳。
在她身边的沈默神色依旧淡漠,不过为免再遭受魔音的摧残,还是好心提醒:“你省省吧,他们应该已经走光了。”刚才那班人搜了他们身,又翻了熊青木的包包,结果什么发现都没有,最后没收了二人的手机,“啪”声甩上门。
什么素质的人啊,太没道义了,竟然把他们扔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自己跑了?熊青木肩头一颓,顿时像霜打的茄子,整个人蔫掉。看来晚餐也没着落,怪不得他们不怕多抓个人,原来根本没打算管饭。
无人说话,室内即时显得格外诡异。这里可能是郊区,外面完全听不到车声,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件多余的杂物都没有,唯一与外界链接的就只有靠近天花那个装排气扇的小窗。从那望过去,室外投射进来的光线暗淡,证明晚上已来临。
平常这个时候应该到菜档了,今晚不见她出现,老妈肯定以为发生什么事。熊青木不但心里着急,还肉痛。被刮走的手机还是她挣扎了两个月,抛弃了旧的挪鸡鸭,花了五百块忍痛买回来的。现在没了,她好想哭,里面下载了好多有色小说。
“我想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和他们有啥关系?”不会是黑社会寻仇吧?看着像!
沈默没有即时回答,熊青木等到快要打瞌睡,才听到他淡淡的回答:“我是私家侦探。”
“啥?”熊青木从困倦中清醒过来,扭头看他:“你是……私家侦探?那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因为我手里有些不利于他们老板的证据。”
熊青木呆了呆:“那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他们以为你跟我是一伙的。”
“操!”熊青木忍不住骂了出声:“我就知道我是冤枉的!我跟你又不熟,不过……”帮你递了一下空调盖板!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熊青木想到了什么:“你说,他们的老板……不会是梁总吧?”
沈默微微点头。
“操!”熊青木又暗暗把梁总骂了千万遍,过了半晌才好奇:“你抓到他什么把柄了?”
“我认为,你还是少知道为妙。”
熊青木两眼一翻:“我现在被关在这里,生死未卜,是不是应该有知情权?”
“不会有事的。”最多被关几天,不过沈默没明说。
“你又知道?”熊青木侧起头看他,满心等待最好的答案,结果他屁也没再放一个。
多说一句会死?熊青木非常纳闷,室内越来越暗,都快要看不清五指了。即使身边有人陪着,但不说话实在憋得慌,熊青木禁不住开口:“诶,你不是私家侦探吗?我看电视私家侦探都厉害得紧,上山下海无所不能。像我们现在俱俱被困,你就想不到办法脱身吗?”
“……”沈默还是沉默。
不说话是吧?熊青木咬咬唇用激将法:“我以为私家侦探都像福尔摩斯那样有型有智慧?”
沈默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我也以为女人都像安吉丽娜那样有美貌有身材。”
熊青木一噎,久久才说:“所谓一白遮三丑……”起码她遗传了老妈的好皮肤。
沈默撇了撇嘴角:“一胖毁所有!”
妈`的妈`的!不是要害不往那插,都不能跟你愉快地玩耍了!熊青木忿忿地别过脸,暗自生闷气。
过了一会,就在熊青木昏昏欲睡之际,身边的人动了动手脚,竟然站了起来。“啊?你没有被绑?”丫的那群人也太厚此薄彼!
“我把绳子解了。”黑暗中,沈默随手一扬扔掉束缚了他一个多小时的绳子,然后摸黑去解熊青木脚上的绳结。
居然还懂这门技能,熊青木立马来了兴致:“你什么时候开始解的绳子?”
“在你不停说话的时候。”
“……”
熊青木其实从不认为自己聒噪,或许是平常生活太平淡太压抑,所以遇到这种事才表现得兴致勃勃。但在这位沉默先生面前,她突然觉得自己原来是个话痨。不妥,她应该学会寡言。
从地上爬起来,双腿软得发抖。好热,肚子又饿,最要命还口渴。所以是因为说话太多的缘故?悔死了。
沈默先生一直没辜负他的名字,始终没吱声,只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一时去门口,摇摇门把,一时又到那个小窗下,举起手上蹿下跳,但始终够不到。
熊青木摸索着找回自己的包包,又把散落在地上的钱包和钥匙收回包包里,然后缩到一角,决定保持缄默装深沉。其实是太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至于逃跑什么的,她都快放弃了。
温热的鼻息突然欺近,发呆中的熊青木一抬眼,忽地看到半空中多了双眼睛。黑暗中,就只清晰看到闪亮的眼眸,差点吓得她喷尿。“搞什么?不声不响的扮鬼吓人!”
淡淡的语调:“想不想出去?”
废话!“当然想!”
“来帮忙。”云淡风轻的说完,眼眸的主人一抽身,不带走一丝云彩。
这是支人干活的态度吗?熊青木为之气结,深呼了口气,撑着墙起身。看到小窗下有个黑影,她走了过去。“需要我做什么?”
“看到这个排气扇吗?”他指了指那扇小窗。
熊青木忍不住又翻眼:“我又没有夜盲证,当然看得见。”
“那好。”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蹲下,托我上去。”
“我托你上去?”熊青木以为自己听错:“为什么不是你托我上去?”她现在已经累成狗,疯了才给他当肉垫!
“要是你能把排气扇拆下来,我不介意托你上去。”
妈的,看不起人么?熊青木在自己光溜溜的手臂上做了个撩衣袖的动作,最后却在他看小丑似的目光下垂下双手。“这个孔……够过吗?”
“拆下排气扇以后我让你先出去,如果你能过,我就能过。”
这赤条条就是侮辱!熊青木以45度抬起脸,多想仰天长啸:你丫有本事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我需要怎么做?”这话说得有够咬牙切齿。
“扶着墙身,90度弯腰,把背部挪平!”伴着说话,他伸手扳正她的姿势。
“你要踩着我的背上去?”
“对!”
那得有多痛?熊青木已经开始掉眼泪。“你多高?”
“189cm.”
“多重?”
“78KG。”
或许是他回答得少有的慷慨,熊青木双腿一张,扎稳了马步,以壮士断臂的口吻说:“come on!”


☆、04

托着个156斤的大男人,还要忍受他不断的磨脚,熊青木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如此苦`逼过。尼玛她到底还是不是女人?
不是,你真的不是女人!一个女人是不会被男人要求拿来当肉垫!你充其量,只是一头母熊!
这认知让她眼前一抹黑。事实上早就黑透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早压她呼吸困难,加上为了支撑得更稳当,她还用头壳狠狠地抵着墙身。血液倒冲,这无疑是雪上加霜,有刹那她根本不知身在何处。她开始想起以前高床软枕,华衣美食,还被几个佣人轮番侍奉的日子。
“喂!顶住!”
“我不叫喂,叫熊青木。”她有气无力地回道。如果这次因此而死掉,她希望名字能被始作俑者记住。
正在努力拆排气扇的人听到她的话愣了愣,然后低声说:“我叫沈默。”
我早知道了!熊青木撇撇嘴,对他的自我介绍表示没兴趣。
“啪——咔咔”,空旷的室内,这连串的敲打声音特别刺耳。已经快半个小时了,被踩在下面的熊青木感觉自己快支持不下去:“老沈啊,你到底……行不行?”
上面的人动作有所停顿:“别说一个男人……不行。”
竟然给了她回复,听着还挺搞笑的。熊青木忘记刚才给自己的训斥,开始大嘴巴:“你在说笑吗?我要不要笑?呵呵呵呵……我说如果你拆不了那东西,就先下来让我歇歇,我憋了一肚子尿,快失禁了。”
沈默这次没理她,而且还报复似的用力蹭了她的背几下。熊青木张嘴想开骂,背上忽地一轻,人已经跳了下来。“呛啷”!听到重物着地的声响,熊青木背挨着墙身直接摊在地上。
“好了。”沈默走到她的身边,轻轻踢了踢她的脚。
熊青木抬头一看,小窗上的排气扇果然不见了,月光从外映进一束白光,像漆黑中找到了指引的灯塔,看到了希望。
“不是想尿?”
熊青木眉梢一抽,怪他突然变得话多。尼玛他在这里,怎么尿?“缩回去了。”
听着她无厘头的解释,沈默的嘴角明显掀了一下。这家伙,还真不把他当男人。“怎样?现在走还是等你再休息一会儿?”
“当然是现在走!”这鬼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待下去!熊青木一骨碌跃起身,就地跳了几下当热身,并摩擦了几下手掌:“来!”这次不踩死你不叫熊!
沈默蹲下`身,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上来!”
熊青木这个来劲了,毫不客气的抬起两条腿跨上他的双肩。随着他缓缓起身,她的身体在没有任何支撑承托的情况下左右摇摆。慌乱中她一把揪住他的帽子,谁知用力过猛,把他的帽子给扯了下来。“哇!”她连忙用两手抱住他的头,却意外地发现……
“咦?你没头发?”满脸的胡子,却是个光头汉?不会有什么隐疾,毛发生错地方吧?
沈默淡定地把捂住眼睛的双手扳开,移步到墙边,让她攀住墙身,这才淡淡回答:“夏天,剃光凉爽。”
尼玛脸上一堆毛就不热?肯定有暗`病!不过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熊青木靠着墙身,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肩膀上站起来。
“能爬上去吗?”
“试试才知道。”亏两人都长得高,熊青木很容易就抓住窗口的边沿。只是……那窗口并不算宽阔,就一个排气扇的大小,目测约莫三十多厘米的方洞,熊青木真担心自己过不去,到时真的丢面丢到太平洋去了。
“先上半身出去!”沈默提示。
“哦哦。”为了争取更短的距离,熊青木踩着他的头把脑袋钻出洞外。一阵凉风吹来,这种重见天日的感觉,爽!可是往下一看,黑漆漆的竟望不见底。
“还不出去?”被睬着脑门的沈默忍受不了她的磨蹭,用手抓住她的小腿往上使劲一托一推,熊青木的身体顿时滑出了十几分。
“哇哇!不行不行,下面不知有多高!”
“那你要不要走?不走就下来,换我上!”
要是他走了还会理她吗?熊青木才不笨,只好硬着头皮颤颤兢兢把双手腾出洞外。上半身一下子悬空,吓得她又一声尖叫。不行,这样真会搞出人命,她不敢!
“我数三声,你再不行动,我就把你扯回来!一!二……”
“别别,我走,我走!”算你狠!熊青木闭上眼,把身体尽量往墙身趴去,卡在屋内的两条腿拼命的在半空蹬呀蹬。就像婴儿拼命穿过产`道抢闸出世似的,她终于成功扑腾出屋外,并沿着墙身以直线的姿态迅速滑到地上。
妈啊,好痛!这到底有多高?而且地面是凹凸不平的!脑袋要是摔坏了怎么办?脸痛,大概破相了,手脚更像不是自己的,已经没了知觉。
“啪”!半空中飞落一件物体,恰恰砸中她的头。“尼玛!”熊青木大吼,抓起那东西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包包,立马闭了嘴。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我贵重的东西都在里面。熊青木吐了口气,兴幸自己终于脱困。
“走开一点!”
里面的人喊出来,可是熊青木正头晕脑涨中,没听清楚。“你说啥?”
“我——叫——你——让——开!”
“呃?”熊青木仰起头,结果没再听到他说话。“啪啪啪”,几下磨墙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双长腿穿墙而出。当意识到他着落的方位不对时,熊青木只来得及挪开上半身。
“啊!”“嘭!”她的屁股再次当了回肉垫。
熊青木以为自己晕了过去,事实上这刻她也希望自己能直接晕死。
“你没事吧?”有肉垫在,这么高跳下来的沉默先生显然毛发无损,起身拍拍手里的尘土,又是一条好汉。
趴在泥土里的熊青木蠕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再缓缓举起,朝着声音来沿指去。
看着她晾在半空的食指,沈默又抿了抿嘴,唇线少有的出现了一个弧度,显然并没半分内疚。“我早叫你走开的。”
尼玛也得让我听到才行!而且……而且……熊青木难以抑制内心的羞辱感,终于忍不住悲壮地哭了出来。
“真那么痛?”他皱皱眉头。
“你试试被人砸!”她扯着喉咙一边哭叫一边把吃进嘴里的杂草泥沙吐出来。毁了,这次一世英名尽丧!
“起来吧,我扶你。”沈默怀着丝地歉意去扳她的肩膀,熊青木却拿手拍他:“不用你管!”
他也想不管的,可是怎么说也算患难之交。沈默没理会她的意愿,一手插`进她的身下,另一只手抓她的臂,简单一个拉扯的动作就把她从地上揪起来。
“啊!”熊青木感到脚踝一阵锥心的痛,站不稳,整个人又往地上扑去。沈默单手捞住她的腰往身上一带,俩人顿时大腿贴大腿,下半身零距离的贴近。月色下,熊青木惨白脸上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正满含悲忿的瞪着他。
“咋……有水……滴在我的脚上?”
“还不是你!”熊青木一巴掌朝他的下巴挥过去,结果人家利落地闪开。
“说清楚!”为免再受到袭击,沈默把她推向墙身。确定她已靠稳,他往后退开两步,一双利目上下打量,终于发现了异样。她穿着蓝色牛仔裤的两腿间……正在滴水!“你……”这话,连他一个大男人都难以启齿。
熊青木羞涩难奈,冲他咆哮:“你`妈一头熊似的砸下来,我不喷尿才怪!你还好意思嘲笑我?你去死!”毕竟是个女人,竟然失禁尿了一身,熊青木这辈子从没如厮绝望过,索性不管不顾,蹲下来掩着脸号啕大哭。
沈默脱掉帽子挠了挠光秃秃的头壳,脸上表情扭曲。很想笑,又觉得他现在如果笑出声,对面那个女人肯定会疯魔。看到她左脚踝有些变形的曲着,浑身重心全靠右边脚支撑,心想她大概扭伤了甚至脱臼。这一刻他真的笑不出来:“对不起。”很少对人道歉,这次算是破例了。“你的脚受了伤,得马上医治。”
语调难得的温柔,哭过后的熊青木感觉好受了些,抬起脸擦了把眼泪:“你要背我!”
沈默脸色微变,勉强点点头。
夏天衣衫薄,背起她,很快就感觉到背部一阵湿意。沈默皱起眉头,努力把心里冒起的那抹介意压下去。
重整过后的熊青木已经满血复活,趴在他宽阔结实的背上有感而发:“不用走路实在太爽了,我终于可以当回一次女人!”拥有做女人的福利。
沈默翻眼:“女人不会随便把尿撒在男人身上。”
“你说什么?”熊青木伏底身把耳朵凑近他的头。
“我没说话。”沈默嘀咕。
“跟你说,今晚的事……不许与任何一个人提半句!”
沈默闭了闭眼,他是傻才会跟人说自己被个女人尿了一身。


☆、05

他们跳下来的地方是个山坡,所地地势才会不平。夜深人静,连灯也没有,四周树林郁郁葱葱挡住了月色,只洒下斑驳的光点。熊青木环看四周,总感觉鬼影重重,耳边听着忽长忽短的虫叫声,心里更是惶惶然。
“你怕?”沈默冷不猝防的开口。
“啥?谁……谁说我怕?”
“如果不怕,就放手。我透不过气来了。”
熊青木这才发现自己原本搭在他肩膀上的双手不知何时改箍住他的脖子,于是讪讪地松开。“老沈呀,你说这是哪儿?”
“不知道。”
“这里黑不隆冬的,我完全看不清路,也不知有没有山林里怪,哦你得小心,说不定会有猎人布下的陷井!”
越说越离谱,沈默不哼声,只是停下脚步,仰起脸深深地吸了口气。
“干嘛?”
“累,沉。”
-_-|||她还是不说话的好。
少了聒噪的滋扰声,沈默觉得走起来舒心了许多。说不知道这里是哪并非敷衍,毕竟来时被蒙住了眼。天色不好,看不清路,他自己也没把握能顺利走出这片山林,只能瞎踫乱撞。
摸黑绕了好几个圈后,他们终于找到公路。山间野外,连个人影都没,更别说车了。
俩人在灯光暗淡的公路上走了接近一个小时,终于看到一户人家。
夜深人静突然有客到访,户主大叔一脸戒备,连屋都不让他们进。熊青木再次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声泪俱下地说他们其实是情侣,本来到山上吹风谈心,结果被打怯,车和电话都给抢走了。
屋主大叔用怀疑的目光在他俩身上一直来回打圈,最后在熊青木不断的讨好卖笑下不情不愿的掏出手机。
等了大半个小时,电召的出租车终于来到,他们坐车回到市区,拿回沈默的车,再去了趟医院。
熊青木的脚踝确实扭伤了,幸好不算太严重,但得打石膏。坐在医院大堂等取药,看着自己的猪蹄,熊青木终于有回到现实的感觉。
脚伤了,怎么跟老妈交待?还有梁总那,应该如何面对?跟老板站在敌对的位置,分分钟连工作都保不住。
唉,真愁死人了!
熊青木抓了把及肩的头发,脑袋涨得厉害。
“给。”
平空中出现了一个药袋,熊青木抬头,是去帮她拿药的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