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金屋藏娇娇
- 另类小说下一章:名门贵女穿成落魄真千金
重活一世,叶榕也挺想好好在她老人家面前尽孝的。
“吃了药已经大好了,孙女不孝,让祖母担心了。”
“来,你坐这儿来。”老夫人拍了拍自己旁边,叶榕坐了过去,老人家笑着说,“到底还是你娘有本事,替你说了那么好的一门亲事。你嫁去后,定要好好相夫教子、孝顺公婆,好好与顾家人相处。”
叶榕垂下脑袋说:“顾家还没正式上门提亲呢,这亲事,不一定能成。”
叶榕是说给自己听的,她不想要成这门亲事,但老人家却以为她是害羞了。
老人家乐呵呵笑着说:“没什么好羞臊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迟早的事儿。你的亲事定了,后面桃儿桐儿也就快了。”
老人家有些感慨,提起叶桃来,她忽然问:“你们姐妹怎么没一起来?”
老夫人才问完叶榕,外头就有人急匆匆跑进来,附在老人家耳边说了几句。老人家脸色骤然一变:“什么?”
第5章
刑氏可没那么心慈手软,她虽然不在乎唐姨娘母女得宠,但也绝对不会允许唐姨娘母女踩到她跟榕儿头上去。她们母女如果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她这个做嫡母的,日后肯定也会给三姑娘寻个不错的亲事,而唐姨娘,她育有一子,也算是有些功劳,只要她不过分的作妖闹事,她不会亏待。
怪就怪她们母女心太大,胆敢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今天眼馋嫡姐的婚事,明天是不是就要眼馋嫡兄的爵位?
对付这种心里没数的人,刑氏不需要明事理。
不是想搞事情吗?那就陪着他们一起好好大闹一场,不给点厉害,她唐姨娘还真以为背地里耍那点小聪明、晚上吹吹枕边风,就能麻雀变凤凰了?
做她的春秋大梦。
所以,早晨吃饭的时候,刑氏借机提了整顿家风的事儿。既然要整顿,唐姨娘母女院子也不能落下。
刑氏的人去“抄家”,唐姨娘肯定反抗。她反抗了,王田家的毫不客气,直接将人按住了打脸。
唐姨娘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老爷不在家,只能老夫人替她做主了。王田家的故意放水,让她的人去老太太屋里告状。
叶榕扶着老人家匆匆赶来唐姨娘院子的时候,刑氏也在。
唐姨娘母女原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吭,但见老太太来了,母女俩跟约好了似的,同时软着身子倒在地上,摆出一副即将要断气的可怜模样。刑氏顾及着老人家喜欢孙辈,所以没动叶桃,只是打了唐姨娘的脸。
老太太心软脾气好,见唐姨娘被打成这样,立即质问刑氏:“到底怎么回事?”
刑氏说:“家里出了内贼,儿媳早上与世子爷商量后,决定清肃内宅。唐姨娘不但不配合,还以下犯上,儿媳不得已才打了她。”
“什么内贼?家里出了贼,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还没来得及禀告您。”对这个婆婆,刑氏十分恭敬。
唐姨娘觉得自己占理,跪着爬到老人家跟前来,哭着说:“什么贼人不贼人,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夫人就是见不得妾身好,这才故意来寻事。老夫人,您定要替妾身做主啊。”
“妾身贱命一条,别说挨打,死了也没事。但……可怜了桃姐儿荣哥儿姐弟俩。桃姐儿才十三岁,日后亲事都攥在夫人手里呢。还有荣哥儿……他那么本事,书念得那么好,可惜……托生在了姨娘肚子里……他们姐弟惨啊。”
唐姨娘惯会撒娇卖惨,叶榕母女见怪不怪。
叶榕怕祖母累着,喊人搬了椅子来,扶着她坐下后才说:“母亲行事一向有分寸,平日里待姨娘三妹也多宽厚。今儿动手,还是头一回,想来是谁真惹着母亲生气了。”
唐姨娘继续卖惨:“大姑娘是夫人生的,自然向着夫人说话。姑娘也请瞧瞧妾身这张脸,妾身虽只是世子爷的妾,但也是爹生娘养的,也是有人疼的。妾身虽命贱,好歹也给侯府生了哥儿姐儿,看在荣哥儿面子上,夫人也不能这样打我。”
唐姨娘这些年之所以越来越嚣张,除了得宠外,也是因为娘家地位越来越高。再有就是,嫡长子叶萧是个混不吝,而她的儿子叶千荣,念书武功样样好。
她开始有些不甘心只为妾氏了。
刑氏自始至终都不把唐姨娘放在眼里的,面对唐姨娘的质问威胁,只笑笑:“那我打都打了,你想如何?”
唐姨娘不理刑氏,只求老夫人做主。
老夫人不掌大权已经很久了,但看到唐姨娘那张脸,她还是于心不忍:“请府医来,替姨娘瞧瞧伤,务必要治好了。”又对刑氏说,“老大媳妇,你来。”
刑氏跟了过去。
婆媳俩单独说话,老夫人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这些年来,老大偏疼唐姨娘,让你受委屈了。老大不好,我也骂过他。只是,她毕竟生了两个孩子,唐家如今也是将门之家……你打了她,若是让唐家知道,闹起来也不好看。”
“毕竟是家丑。”
刑氏点点头:“儿媳也明白,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儿媳起初也是想忍了的。”
“但儿媳毕竟是一家主母,若是任一个妾欺负到头上却不敢反抗,闹出去,也是一桩笑话,丢的是咱们侯府的脸。”
老夫人听出了不对劲:“怎么,可是你受了什么委屈?”
刑氏一时没说话,老夫人又问了一遍后,她才说:“这件事情媳妇答应过世子爷不说,若是说了,怕世子爷回来又得找媳妇吵架。榕姐儿正在跟顾家大爷说亲,这个节骨眼上,媳妇最怕出事儿了。”微一顿,又说,“说起来,恐怕这事儿还跟顾家有点关系。”
“怎么又跟顾家有关系?你说,说清楚了。老大回来敢找你吵,我替你做主。”
.
唐姨娘的人下午开始就侯在侯府门口,等傍晚叶世子一回来,立即就痛诉唐姨娘的惨状。叶世子立即去了唐姨娘院子,看到人后,更是火冒三丈。
刑氏这个心狠手辣又不守信用的女人,说好了就此翻篇儿的。
叶世子怒气冲冲去了刑氏院子,正要发火,老夫人也由叶榕这个孙女扶着过去了。不但老夫人在刑氏院儿里,叶桃的奶妈子跟侍婢粉蝶也都在。但凡跟诬陷嫡母有关的人,都在,刑氏雷霆手腕,早把事情都查清楚了。
看到这些人,叶世子更加恼火。
他拧着眉看向妻子:“你什么意思?早上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结果你又是怎么做的?你不但出尔反尔,还转头就私自动刑打人,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一家之主吗?”
叶世子暴跳如雷,刑氏满不在乎。
她不急不徐道:“早晨爷是准了妾身清肃家风的,难道忘了?妾身还提醒爷,前头也要好好查查。”
叶世子深知刑氏不好惹,恐防她言语有诈,只狠狠甩了甩并不存在的袖袍,缄默不言。
刑氏不管他言不言的,反正她是全都言了。
老夫人难得摆出威严来,冷着脸坐到上位去,然后指着长子怒骂:“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平日里宠妾灭妻也就罢了,如今那唐氏胆敢那般胡闹,你也打算纵容了?你当我跟你爹是死的吗!”
叶世子最怕老侯爷,忙说:“儿子不敢。”
老夫人这回却不打算护着长子,决心要好好罚一罚他,否则他真以为叶府已经是他这个世子爷说了算呢。平时的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如今唐氏胆子越来越大,她若再不主持公道,寒的就是刑氏的心。
“我问你,昨儿晚上你去桃儿屋里,听到了什么?”
叶世子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他不知道妻子到底是怎么跟母亲说的,但看得明白,这件事情,他想护也护不住了。
“桃儿还小,不懂事,她是闹着玩的。而且,儿子也罚了她。”
“十三岁了,还小?”老夫人都要气笑了,“既然你说她还小,为何又急着给她定亲?既然还小,何不再留家里几年,等十七八二十了再说亲,也不迟啊。”
叶世子知道,妻子这是连桃儿想嫁顾旭的事情也一并说了,不由冷冷剜去一眼。
“你少那样看你媳妇。”老夫人言辞冷厉,“我告诉你,胆敢设计诬陷嫡母这事儿,就算你媳妇不追究,我也得严惩。今儿敢害嫡母,是不是明儿就敢害我这个祖母?等我们死了,以后是不是整个侯府都是她唐氏说了算?”
“母亲言重了,唐氏她绝对不敢。”
“我看她没有什么不敢的,仗着自己娘家势力越来越大,她也不甘心再做侯府的小妾。不甘心我也不拦着,侯府可以放她回唐家,她另行别嫁。别又想做正妻,又不愿离开侯府这富贵之地。你告诉她,唐家势大了,但叶家跟刑家可也不是吃软饭的,她再敢放肆,到时候就算她赖着不走,我也得赶她出去,免得带坏了桃儿。”
“是,儿子一定一字不漏转告唐氏。”
老夫人又说:“你再告诉她,榕儿跟顾家的亲事若是黄了,我一样饶不了她。”
“儿子明白。”
“还有。”老夫人又想起一件事,“唐氏不过一个妾,她不适合住那么大的院子。也没资格用那么多仆人,这事我已经说过你媳妇,也是她太过纵着唐氏了。院子得换,奴仆丫鬟撤走一半。这种内宅的事情你就不必管,你媳妇去做就行。”
“唐姨娘罚关禁闭三个月,这三个月,让她好好反思反思。你也好好反思,你爹晚上回来,你最好在他回来前,主动去请罪。这一回,娘也护不了你。”
“是,儿子都听母亲的。”
事已至此,叶世子知道,多言无益。
老夫人走后,刑氏将所有参与其中的人该打的打,该卖的卖,个个严惩不贷。等人都打发完了,叶世子才冷眼看着妻子:“你何必得理不饶人呢?”
刑氏拍了拍手,折腾一天有些累,她坐下来跟他说话。
“爷也知道我占理?”刑氏有些挑衅,“有本事,爷也拿个我的错处占个理去。到时候,我倒要好好瞧瞧,爷是不是也会像我这样,得理不饶人。”
叶世子年轻的时候就轻狂傲慢,上了点年岁后,虽然有所收敛,但也不见得多稳重。他早看不惯刑氏的铁血手腕和目中无人,现在又被刑氏挑衅,他自然不会轻易服输。
“你别忘了,榕儿是叶家孙女,桃儿也是。母亲疼榕儿,也一样疼爱桃儿。叶家在意的是有没有联上顾家这门姻亲,至于是谁联上的,除了你在意,别人也不在乎。”
“榕儿虽是嫡女,但耐不住顾旭看中的是桃儿。”
第6章
叶世子说这话的时候,叶榕这个女儿就站在一边角落里。听到这样过分诛心的话,叶榕只是轻轻垂下眉眼,依旧安安静静立在一旁,似乎并没有受太大的打击。
因为早看得明白,也不再对这个父亲抱有什么奢望,所以,就不存在失望。既然他只拿自己当可以撑侯府门面的一个工具,那么,她就当他是可以给自己带来利益的工具好了。
以真心才能换真心,他对自己没多少心,自己也就不必自作多情巴巴去祈求那点可怜的父爱。
这辈子只要娘跟哥哥好好的,她也就别无他求了。
叶榕不在乎,但刑氏疼女儿,她不可能容忍丈夫当着女儿的面说这些混账话。刑氏有意要与丈夫算账,不想女儿夹在其中尴尬,只撇头对叶榕道:“榕儿,你先回去歇着,不必侯在这里。”
叶榕这才抬眸朝父亲看去,见他眼神躲闪,也猜得着想必他是知道说错了话。
“是,母亲。”朝着母亲福身行礼后,又朝父亲行礼,“女儿先告退。”
叶世子面露尴尬之色,只淡淡冲女儿点头,却有些不敢正面看女儿眼睛。女儿的懂事大度知礼节,更无形衬得他这个父亲很不称职,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莫名有股子压迫感。这种感觉,就跟妻子给她的感觉一样,让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要逃避。
叶世子真是受够了,也不想继续留下来挨骂。叶榕才走,他一甩手也要走,被刑氏喊住了。
“莫非世子爷自己也知道错了,所以不敢独自面对我?”成亲这么多年,刑氏早摸清他的脾性,知道怎么对付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爷知道错了,道个歉就行。你是榕儿的父亲,自然没有父亲向子女道歉的规矩……爷可以与我道歉,我替榕儿受着。”
叶世子暗骂她痴人说梦。果然急了,转身跳脚指着刑氏:“你这个毒妇!想我在你面前低一头,别痴心妄想了。”
“到底谁痴心妄想,我想爷心里清楚得很。”论打嘴仗上,刑氏对付叶世子,实属绰绰有余,面对叶世子此刻的狂躁,她淡定得很,继续言语上极尽羞辱,“唐氏一个贱婢生的贱种,也敢妄想跟我的女儿争?她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
“果然是没什么教养的女人教出来的孩子,从小就知道怎么勾引男人。我早说了,当初桃儿那丫头就该养在我的名下、听我的教诲,再不济,至少也得教得规规矩矩的懂些礼数。哪像现在,一点世家女该有的规矩都没有,成日里跟着爷一个大男人满大街的跑。”
“说好听了是可爱洒脱,说得难听,那就是没家教。她没家教不打紧,咱们侯府可是要脸面的。”
刑氏骂人不吐脏字,但句句都是锥心的狠。叶世子句句都懂,却憋红脸愣在一处,反驳不了一句。
但刑氏越是这样说,叶世子就越偏宠唐姨娘母女。
“你以为你多厉害吗?你若厉害,怎么萧儿那般不成器?”终于寻到妻子的一处软肋,叶世子紧紧抓住不放,尽可能羞辱,“萧哥儿都二十了,连个举人都不是。荣哥儿才十二,明年都要下场考举了。别回头弟弟都中了举,哥哥还什么都不是。”
他笑话她:“呵~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啊。考不中就考不中,偏说什么先成家后立业,怪到没娶媳妇头上,现在媳妇也娶了,不还是一样?”
刑氏觉得他简直可笑之极:“怎么哥儿考不中举,也得怪到我头上?世子爷就不自己检讨检讨吗?我们女人可不需要科考。爷若是如二爷一样本事,萧哥儿早出息了。”
“你!”叶世子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老二是他不愿承认的痛。
叶世子吵不过妻子,开始放狠话:“刑氏你等着,你想榕儿嫁去顾家,我偏要桃儿嫁过去。至于最后到底谁能嫁,各凭本事。”
撂完这句狠话后,叶世子怒气冲冲走了,刑氏却皱起了眉头来。
叶榕其实一直没走,先是假装走了,但后来又悄悄折了回来。她担心父母吵得太厉害,想留下来听听看父母都说了什么。万一吵得过分了,她好及时想法子劝开二人。
等父亲走了后,叶榕才又重新往外走,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到了哥哥。
前世的哥哥,活到三四十岁,一直都碌碌无为。她记得哥哥小时候念书挺上进挺聪明的,他也是打小上家塾开始就被夫子夸,也是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的。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越来越混账。不肯好好读书也就罢了,还在外头结交一群狐朋狗友。
娘虽然严厉,但毕竟是内宅妇人,手伸不到前头去,有心无力,管不着哥哥。而爹爹则只把哥哥当成他对付、羞辱娘的工具,每次看到哥哥就骂,骂完他爽了,就继续放任哥哥不管。叶榕知道他不是个好父亲,或者说,不是她跟哥哥的好父亲。
或许,在他心里,巴不得哥哥不成器呢。这样的话,他就能在娘面前挺直腰板了。
在他潜意识里,叶千荣才是他亲儿子,而哥哥只是娘的亲儿子。
叶榕不想哥哥继续上辈子的悲剧,她想哥哥成为国之栋梁。哥哥其实是聪明的,他堕落,肯定有堕落的原因。
这几日,叶榕除了早晚去给母亲跟祖母请安外,其余时间都呆在自己院子里好好休息。下过一场雨后,天气陡然就凉快了下来,没了暑热,日子也好过很多。
这两天叶榕也常常一个人呆坐着,对着铜镜看。她是希望能再看到一些东西的,但可惜的是,那次之后,什么都没再看到过。
她到现在都觉得荒唐,这是给她开了天眼了吗?为什么只她一个能从镜子里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但又会想,连死掉不投胎重活一回这样的事都经历了,还有什么是荒唐的?
镜子的事儿她倒也没多想,毕竟是对她有利的事儿。这些日子来,想的最多的,还是哥哥的事儿。
明年又是三年一次考科举的日子,她希望哥哥可以高中。
但哥哥现在在京郊的成贤书院念书,很少回来,就算偶尔回来一趟,他也是呆在前院的时间多。回后院来,不过就是给祖母母亲请个安,略坐坐的功夫。
如今她想见哥哥一面都难,更别说督促他好好念书了。
叶榕正一脸愁容,桂圆走进来说:“姑娘,顾家大夫人来了,正在夫人院里坐着。夫人差了人来,喊姑娘过去。”
对顾大夫人的造访,叶榕倒是不意外的。只是叶榕现在比较头疼的是,怎么婉拒了这门亲事才好。
很明显她娘跟顾家大夫人是非常想撮合成这门亲事的,她如果这个时候跟她娘说不肯,多半没什么用。而顾大夫人那里,她更是不好说什么。
叶榕心里其实也有个拒婚的法子,但总归是下策。如果有更好的法子,她也不想行下策。
叶榕换了身衣裳去母亲院子,恰好在门外遇到了自己嫂子冯氏。冯氏的娘这些日子病了,刑氏让她回家侍疾去了,所以这些日子都不在。
远远瞧见小姑也过来了,冯氏就驻足站在院门口等。见小姑走得近了,她便笑着迎了几步:
“听说大姑娘前些日子病了,可大好了?”
叶榕笑着道:“早好了。也没有病,就是受了点暑热而已,多谢嫂子挂心。”又关心她娘家情况,“嫂子怎么不在家多陪陪伯娘?伯娘身子如何?”
冯氏似是没料到一向严肃板正的小姑会对她说这么多话,且今儿还对着她笑,她有些受宠若惊。
“多谢姑娘关心,我娘已经大好了。”
其实她母亲没有好全,但出嫁的女儿哪有一直呆在娘家的道理,婆婆能准她回去陪着几日,就算是很明理了。她不能得寸进尺,所以,在家呆了几日就被母亲“赶”回来了。
好在娘亲的病是老毛病了,就是每逢换季的时候就会腿疼,没什么大事儿,她这才能放心回来。
姑嫂俩简单絮了几句家常后,一并去了刑氏屋里。刑氏问了两句冯氏母亲身体的情况,冯氏一一答了后,见婆婆没再说话,她则安安静静站在婆婆身边。
顾大夫人眼里则只有叶榕,拉着她手好生瞧了一圈后,方才说:“你娘说你前些日子病了,我听后吓了一跳。好在没什么大事,否则别说你娘了,我也心疼。”
叶榕恭恭敬敬朝着顾大夫人行了一礼,方说:“让夫人劳心记挂着了,榕儿给您请安。”
“快起来快起来。”顾大夫人就是喜欢叶家这个大姑娘,觉得她端惠贤能,知书达理,与她那长子正是天生一对。若是他们俩成了,当真是佳偶天成。
顾大夫人之所以这般着急定下来,也是怕叶榕被别人家聘走。其实早两年,来叶家替叶榕说亲的就络绎不绝,只是刑氏大多没看上,直到如今的顾家上门来。
见叶榕来了,顾大夫人才说出今儿来的真正目的:
“这场秋雨过后,也算是真正凉快了。我今儿来,除了瞧瞧大姑娘,也是有心想请你们去城外我一处庄子上游玩。也没别人,就我带着我家旻丫头,你们就当是去陪陪我。”顾大夫人还怕叶家母女不肯去,怕她们认为这还没上门提亲就去男方家庄子住不好,又恳切道,“旻丫头闹腾的,非说要她榕姐姐一起去,也怪我平日宠坏了她。”
刑氏明白顾大夫人的意思,她也想去,只是,毕竟是女方,总得矜持一些。
于是刑氏笑说:“你也知道,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得我操心,我怕一时走不开。”
冯氏还算机灵,立即站出来说:“母亲若不嫌儿媳愚笨,这几日,就让儿媳替您操心吧。也正好,给儿媳一个历练的机会。”
“你?”刑氏上下打量冯氏,“你是新妇,我还没教过你这些,怕你累着。”
冯氏说:“以前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儿媳的娘也指点过媳妇一二。儿媳虽然愚笨,但定会尽心去做的。若有不懂拿不到主意的,定派人快马加鞭去问母亲您。”
刑氏还在犹豫,顾大夫人接话:“正好给孩子一个机会,我瞧你这儿媳妇挺机灵的,未必打理不好。”又调侃,“你如今也是做婆母的人了,何必再抓着掌家大权不放?让孩子历练历练,你也偷个闲享享福,多好。”
“姐姐说得是,倒是我小家子气了。”刑氏顺坡下驴。
顾大夫人说的这庄子,叫梅花庄,是她的一处陪嫁,因为景色优美,在整个京郊,小有些名气。前世的时候,叶榕去过,知道这庄子正好坐落在成贤书院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