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太后的面前,慕容枫的表情淡淡的,温柔平和,和身上的衣服浑然一体,不见奢华,却自有气质出尘。

太后仔细瞧了半天,笑着说:“这么瞧着,你这枫儿,竟不输慕容雪半分,真是养在深闺人不知,锐儿真是福气不浅,遇到你这么个可人儿。”

“祖母夸奖。”慕容枫微微一笑。

“锐儿是不是昨夜又没回府?”太后明知故问的说。

慕容枫心想:我还巴不得他永远不要回府呢。但嘴上却说:“劳烦祖母操心啦。枫儿小时和外婆同住,外婆就常常对枫儿说,凡事不可强求,不得莫悲得之莫喜,一切皆为天意。四太子他本意是枫儿的小妹,祖母喜欢枫儿,自然看得枫儿诸般都好,想那四太子也是同念,他心中属意慕容雪,却娶了枫儿,也怪不得他心中不快,就由他去吧。如果枫儿与四太子有缘,他自然会回来,如果无缘,也怨不得他,祖母莫要责怪他。”

太后微叹了口气,“唉,也是我自小宠他太过,养成他如今不堪。”

“祖母莫自责,这等小事也看不出人之本性,况且四太子也只是较之常人更率性些,也没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到不必如此感伤。”慕容枫轻声细语娓娓而言。

听慕容枫如此说,太后心中甚是宽慰,虽然嘴上说司马锐这不好那不好,可却听不得别人埋怨。这慕容枫字字句句之间明显的对司马锐有偏护之意,让太后对慕容枫又生出几分好感。

“枫儿,你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姑娘。祖母定会为你作主,不准锐儿他辜负你。”太后忍不住说。

慕容枫轻轻一笑,“祖母,您可真愿意操心,枫儿自己还不着急呢。我们不谈这些让人烦心的事啦,祖母,您一直生活在皇宫之中,可愿听听宫外的趣事?枫儿自幼随外婆居住,听到见到过不少有趣的事,如果祖母您不烦,就听枫儿说来与您解解闷。”

“好啊。”太后高兴的点着头,在这皇宫里呆了这么多年,哪有人敢如此与她说话,平时见到的自己的儿孙或者同辈、儿孙辈的嫔妃们,哪一个不是恭恭敬敬,小心谨慎,莫说说话了,连大气也不敢喘的,就更不要提那些个奴才们了。

如果说,唯一敢在她面前放肆而为的,怕也只有司马锐一个,也因此,对这个行为异常的孙儿,她反而多份忍让与迁就,以及疼惜。

 

跨过千年来爱你 第一卷 第8章

那日在慕容王府,司马锐看到了慕容雪,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回来后说他要娶慕容雪,她可真是高兴。

司马锐年纪已经不小了,虽然日日游戏于花丛间,可他却是适婚的太子中唯一没有娶妻纳妾的。她听说过、也见过慕容雪,这个以容貌名闻天下,且通琴棋书画的女子,第一次让一向不论婚嫁的司马锐动了娶亲的念头,但,慕容青良却以慕容雪年纪尚幼,不宜婚嫁的理由,用慕容枫代替了慕容雪,再加上司马哲和慕容芊从中斡旋,皇上竟然下旨让慕容枫嫁为四太子妃。

太后知道司马锐一定不合作,虽然为了皇家的颜面他履行了婚礼,可他在婚礼当晚就去了醉花楼,却是事实,这又怎么能怪锐儿呢,太后自己也见过慕容雪和慕容枫,换她自己选她也会选前者,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不忍心怪孙儿不是,所以对慕容枫也全无好感,谁让慕容枫生得那般平凡。

可,昨日见慕容枫,只一眼就傻了,那般灵秀的一个小姑娘,清丽绝俗四个字足以,绝不输慕容雪半分,甚至尚胜慕容雪几分,尤其是那平和的气韵,端的是,怎么看怎么舒服。

难道是以前自己看走眼了吗?还是因为慕容雪自幼名声在外,大家都忽略了安静的慕容枫呢?

一个美在精致,几近完美!

一个胜在灵动,自然可亲!

刚从祥福宫回到四太子府,太后的赏赐便跟着来了,这次聊天,慕容枫篡改了越剧《拾玉镯》,改编成一个有趣的就好象发生在这个朝代的一个故事,听得太后心中高兴,慕容枫前脚刚进四太子府,后脚太后的赏赐就送进了四太子府。

春柳的脸色不好,一脸孔的紧张,慕容枫把春桃送回了慕容王府,今天她去祥福宫的时候,并没有带着春柳,她觉得与其让春柳在那儿干站着等,不如留春柳在四太子府自由些。

见春柳这样,慕容枫猜想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待太后的人离开,她才问:“春柳,出了什么事?你这个表情。”并在院中石凳上坐下。

“大小姐来过,她说有急事要寻您商量。”春柳迟疑的说,“好象和四小姐有关系,奴婢看着大小姐脸色很是不好,想必事情不小,否则大小姐也不会亲自赶来。听说小姐在太后娘娘那,便嘱咐奴婢,待小姐回来后,请小姐速速赶去大小姐那。”

慕容枫一愣,慕容雪能有什么事发生呢?第一直觉,这件事一定和司马锐有关,以司马锐的性格,让他如此轻易放弃他一见钟情的慕容雪,才怪!

由春柳陪着,慕容枫乘软轿到了大太子府。

慕容芊早已等的不耐烦,见慕容枫进来,立刻支走所有的人,语速略快地说:“小妹出事了。”

慕容枫略皱了一下眉头。

“父亲今早来找我,说从昨晚开始就没再见过小妹。”慕容芊两眼盯着慕容枫,“你怎么看?”

慕容枫面无表情,能从慕容王府把慕容雪“偷”走的人,绝非寻常人可做到,而且,除非脑筋有病,正常人也不会打这种念头。慕容青良乃当朝宰相,他的宝贝女儿,美貌传天下,连皇太子都不舍得让嫁,怎么会弄丢呢?除了司马锐,绝不做他人之想,前晚他临走前挥手取掉自己头上的喜帕,慕容枫便已知这个司马锐绝对俗人一个。

这家伙虽然可恶,但确实有些本领!

见慕容枫半天没有反应,慕容芊叹了口气,皱着眉,不耐烦的斥责道:“你怎么这么笨,能不能用脑子想想,什么人可以这么大逆不道。”

“司马锐。”慕容枫眼皮也不眨一下,静静地说。

慕容芊一愣,“你怎么知道?!”

“猜!”慕容雪依然平静。

“你二姐已经让吴蒙派人暗查,能够在慕容王府中把慕容雪劫走,除了司马锐,还真不会有别人。他武功高,又对小妹垂涎已久,父亲也怀疑他,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慕容芊紧皱眉头,“此事不宜惊动别人,否则小妹一生就毁了,而且还得快,不然,难保不会出事。”

慕容枫摇了摇头。

“你现在是司马锐的妻子,比任何人都有权找他。”慕容芊面色凝重地说。

“我只答应试一下。”慕容枫安安静静的说,“别把所有希望都押在我一个人身上。”

“我知道你在生家人的气,可小妹毕竟与你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现在是找人要紧,不是赌气的时候。”慕容芊正色而道。

慕容枫失笑,“你以为司马锐的心上人是我呀,我一出马就可成功?况且这也不是急就能急来的事,你可知现在司马锐身在何处?我们又当从哪儿下手?你大可不必担心慕容雪,司马锐人虽荒唐,但绝不会傻到对慕容雪动粗或者用强,也算阅尽天下美色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只对能否占有慕容雪的身体感兴趣?他要的定是一颗心,而非身体!”

慕容芊大惊,慕容枫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明冷静?

“吴蒙今早派人捎信来,说,司马锐人在醉花楼,正陪着一个名妓饮酒取乐。”慕容芊咬着唇说,“你今日此时便去那儿寻他,想办法找到小妹,最好能够带她回来。”

慕容枫一笑,说:“好歹我也是大兴王朝的四太子妃,慕容王府的三小姐。难不成大姐要让我泼妇一般闯入那眠花宿柳的温柔乡,把司马锐从一个青楼女子的床上拽起来?哭诉那青楼女子抢了我的夫君不成?亏你还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不过这点事情就慌张成这个样子,让三妹笑话。你到说说,就算我找到了司马锐,你能有什么证据让他承认小妹在他那儿,是他从慕容王府把慕容雪劫走的?”

“你!——”慕容芊有点恼羞成怒,但又强压了一下,是啊,慕容枫说得不错,就算她再怎么担心也解决不了问题,如此乱了分寸,不过让人看笑话而已。“那你打算如何处置?”

慕容枫摇摇头,眉头轻皱,淡淡地说:“走一步看一步,尽力而为。”

慕容芊无语,垂下头。

跨过千年来爱你 第一卷 第9章

“小姐,四小姐是不是出事了?”春柳轻声问。

慕容枫面无表情,看着秋日下隐约的寂寞,闻着菊香,庭院里有几盆开得正娇艳的菊花。

隐约间似有人正在看着她,慕容枫轻侧首,不足十米开外,站着司马哲,大约刚刚回来,恰巧与她们主仆二人走个对面,他面上带着几分疲惫,大约刚刚从朝上赶回来,身为大太子,未来的皇帝,司马哲很早便已随着父皇处理一些政事。

“三妹,要走吗?”他语气很和气,也很温和,停下脚步,看着慕容枫,秋意中,慕容枫宛如清泉一泓。

慕容枫淡淡的笑,笑容从容温和,仿佛暖到心里,“是。”

两人交错而过,司马哲的眼光随着慕容枫的背影停留了好一会,心中竟然怅然若失,这个女子,从未在他眼中有过痕迹,他甚至未曾注意过她,却不知为什么,自那日在祖母那见过她一面后,心中就有了再也抹不去的牵挂,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为着什么。

一夜无事。

慕容枫梳洗妥当,随小德子前去太后府,太后想见她,连早饭也请她去祥福宫吃。

对于慕容雪的事,她好象完全不放在心上,反而是春柳更加担忧,早晨帮慕容枫梳洗时,几次欲语又止。

慕容枫也全当未见,只字不提慕容雪的事,她听春柳说过,伺候四小姐的丫头叫瑞喜,与春柳情同姐妹,怕是春柳更担心随慕容雪一同失踪的瑞喜吧。

与太后闲聊,谈至兴浓时,慕容枫忽而言道:“祖母,枫儿想求祖母一件事。”

“什么事?”太后笑着问,她可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慕容枫,性格平和,言语有趣,而且见多识广。

慕容枫盈盈一拜,轻声说:“枫儿想回家一趟,枫儿自幼随外婆同住,外婆疼惜枫儿,枫儿如今已嫁为人妻,想亲自去为外婆上一烛香,告诉外婆一声。请祖母应允枫儿,给枫儿几日时间。”

太后扶起慕容枫,见慕容枫面色略带忧伤,眼中隐有雾色,忍不住怜惜的说:“唉,原该锐儿陪你同去,只是这个逆子,日日宿于醉花楼,与那青楼女子纠缠不清——这样吧,枫儿,我送你一个金牌,大兴王朝有一枚金牌乃是开朝圣皇亲手所铸,赐于宫中德高位尊之嫔妃,现这枚金牌便在我手中,我现在就把它赐于你,有此金牌在手,你在大兴王朝可畅通无阻,就算是那锐儿,也不能为难你。”

“多谢祖母。”慕容枫接过金牌,轻声言谢,对慕容枫而言,这到是个意外的收获。

“枫儿,你可要早去早回呀。”太后心中不舍,虽才相处两日,但太后却真的喜她胜过自己的孙子孙女们,“要不,我把那逆子从醉花楼给你找回来,让他陪你同回?你单独一个,我确实有些不放心。”

慕容枫轻轻一笑,“祖母不必担心,您可从宫中武艺出众、沉稳内敛的人手中为枫儿挑选两位随行。至于醉花楼,绝不可劳动祖母出面,家丑不可外扬,如果祖母介入传入市井人耳中,只是徒添烦恼,不过,枫儿却有心想去会会是怎样的一位女子,可让四太子留恋沉迷,瞧一瞧枫儿到底哪一点比她不上。”

“嗯,好。”太后爽快的答应,低头想了想,说,“你这么一说,我到记起,原来我跟前就有一位武艺出众的护卫,他的一双儿女如今也是不俗,我这就差人去把他们二人叫来,陪你同去。”

醉花楼,歌舞升平,莺歌燕舞,热闹非凡。醉花楼头牌,月娇,独居月娇阁,上上下下谁都知道,这月娇阁是四太子亲自出资修建,虽是如此,月娇仍在醉花楼卖艺,因为这月娇极善歌舞,四太子并未因他修建了月娇阁就真的藏了月娇。

月娇依时出面,偌大个醉花楼人满为患,正中的雅座中坐着一位年轻的素衣公子,看模样尚不足二十,眉清目秀,气质不俗,只静静的坐在那,就已经令其他看客黯然失色。

月娇一眼瞧见,心中偷偷称赞:好一位公子哥。只是不知是哪家的王孙公子。那公子见月娇看他,唇角微扬,一丝笑意闪过,月娇面上一红,饶是她虽是个青楼女子,心中也忍不住一跳,连忙轻敛衣裙,向众人道了个万福,听耳畔音乐一起,正要起舞,却听得“啪”的一声,琴师面前的琴弦竟然断了一根,大家都愣在那。

忽然,一阵笛声响起,清冽悦耳,月娇一抬头,那雅座中的素衣公子竹笛在手,那乐曲之声正是他吹出来的,月娇是个极善歌舞之人,听这笛声,便知此人造诣极高,虽然这乐曲她从未听过,可实在是动听,几节听下来,月娇长袖一甩,翩然起舞,众看客目不转睛,大呼过瘾。

余音尚在,月娇再看去,雅座中已空无一人,隐约听得有人笑言:“月娇姑娘好舞艺,在下有事先行,改日再来捧场。”却只闻人声,不见人影。

月娇怅然而立,刚刚那段舞真是人曲合一,痛快淋漓。再一抬眼,却见司马锐正冷冷的看着她,他脸色不太好,月娇心中一愣,怕是他前日带回来的小姑娘还在与他怄气吧。

不理台下众人,月娇随即回到月娇阁,司马锐已早她一步回到了月娇阁,坐在桌前饮酒,一脸落寞。

“慕容姑娘还是不肯与你讲话吗?”月娇在司马锐对面坐下,轻声问。

“小小年轻道理到不少,口口声声说什么,我已经娶了她的三姐,一定要对她三姐好。我凭什么要听她的!”司马锐恨恨的说,心中却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新婚之夜,坐在喜床上的慕容枫用疲惫而无奈的声音麻烦他取下她头上的喜帕,并言及大家既然你无情我无意,那就干脆井水犯河水的语气,忍不住微微一笑,细想想,慕容枫那个小丫头到也挺可爱的。敢那样和他说话的女人她还真是头一个。

月娇不知他心中所想,突见他一笑,笑容中竟然有一份神往,心中真真是一愣,低下头,不敢多语。

那日,司马锐“劫”来慕容雪,她第一次见到名闻天下的美女慕容雪,心中确实羡慕,果真是国色天香,倾城倾国,难怪司马锐如此大胆,竟然敢把人从慕容王府劫持来,他是当朝四太子不错,可是他毕竟已娶了慕容雪的姐姐为妻,劫持小姨子,这算哪能门子的事呀!

 

 

跨过千年来爱你 第一卷 第10章
“今天吹笛的那个人是谁呀?”司马锐懒洋洋的问。

他是在那位素衣公子离开后才出现的,虽未见人,但听到了笛声,又听到人去音留的笑言,说实话,他心中实在是好奇,是什么人,能吹出如此动听的韵律。

这首乐曲他从未听过,但实在是真的很好听,清冽如泉,悠扬如云,流畅如风,虽未见人,但想来绝非俗人,否则,也不配如此悠扬之声。

月娇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看其穿戴举止,绝非寻常人家的公子。但,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人。他笛子吹得极好,笛曲却是头次听到,很好听,却说不上名来。”

司马锐点了点头,却什么也没说。

一连三日,这素衣公子每日在月娇起舞之时必在,但那笛子却是再未吹起,人也只是静静的坐着,不吭不声,只是安静的坐着欣赏,偶尔喝口茶,舞停人即走。

虽是如此,月娇仍是被他瞧得心如鹿撞,他眼神并不凌冽,反而很温和,很专注,并无杂念,却令月娇心猿意马,好几次险险出错。

这一日,月娇起舞前,忽然遥对雅座中的素衣公子言道:“这位公子,可否能为小女子再吹奏一曲?小女子愿为公子舞一新曲。”

素衣公子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说:“好啊,这几日在下正见月娇姑娘舞姿略显僵硬而不解,既然月娇姑娘想舞新曲,在下就送姑娘一曲以解姑娘心头之结。”

月娇面色一红,他果然是个中高手,竟然可看得出她这几日舞姿僵硬,且听他言语,好象也知她有心病,他怎知她心中苦闷,那司马锐虽说人日日呆在月娇阁,可他用心讨好的却是被他劫持来的慕容雪,她也奇了怪了,这慕容雪丢了,慕容王府竟不着急吗?也不寻找?可是,谁会想到堂堂的慕容家四小姐会被人软禁在月娇阁呢?!

笛声突起,宛如天籁,月娇忍不住翩然起舞,只舞得泪水纷飞,心头郁结也随着笛声痛痛快快的渲泻而出。

忽然,笛声戛然而止,月娇一顿,却瞧见司马锐不知何时已坐在了素衣公子的旁边,冷冷瞧着吹笛的素衣公子,却不言语。素衣公子淡淡一笑,“月娇姑娘,实在抱歉,今日在下只能送你这半首曲子,改日再送你剩下的半首。”

月娇只能垂下头,楼下各色看客有知道的,早已悄悄离开,这个司马锐自然是惹不起的,虽不知这吹笛之人是何方神圣,怕也不是好惹之辈,至于那些不知道的,也早已被伙计们悄悄拉到一边去了。

一时之间,只剩下司马锐、素衣公子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月娇三人,气氛很是怪异。

素衣公子看着司马锐,微微一笑,语气甚是平和,“请你出来,真是不容易。”他喝了口杯中的水,看着司马锐。

司马锐生得极是英俊,气质也很是高贵,生于帝王之家的他,纵然游戏江湖,也自有一份隐隐的王者之气,剑眉星目,鼻直口方,却又肤如凝脂,玉树临风,加上一双深情款款的桃花眼,难怪那么多女子为他痴情不改。

司马锐轻轻一挑眉,凭他的身手,他知道面前虽只有这素衣公子一人,但在附近一定有高手保护着。这素衣公子说话甚为爽快,完全不加掩饰,到让他心中升起几分好奇。

司马锐并非傻瓜,从第一天遇见这素衣公子,他便察觉,这人来看月娇跳舞一定另有目的,绝非仅仅只是倾慕月娇的舞艺,况且这醉花楼里的人都知道月娇是他四太子司马锐的人,根本没有人会傻到和他来争,就算这素衣公子不知道这件事,怕是连着三日出现也应该知晓些。

“不过为一青楼女子,这位兄弟也太兴师动众了吧。”他懒洋洋的斜睨着素衣公子,这三日这素衣公子皆身着素衣,却不重复,让人看着,真是白衣胜雪,卓尔不俗。

素衣公子依然浅笑,看了看远处依然呆站在台上的月娇,再看看司马锐,笑言:“月娇姑娘乃四太子的心爱之人,我可不存夺爱之意,到是为了得见四太子,却真是颇费了我三日功夫。”

“你是何人?”司马锐轻声而严厉的问,他很不喜欢目前这种感觉,对方好象完全知道他的底细,他却不知对方是何方人士。

素衣公子轻轻一笑,为司马锐倒了杯茶水,说:“来,四太子,这儿的茶不错,喝一杯润润嗓子,何必动气,不就是奇怪我是何方人士吗?你喝着茶,我慢慢告诉你也就是啦。”

司马锐一笑,“有趣,我司马锐难得碰到你这般有趣的人,好,我就一边喝茶,一边听你慢慢道来。”

“这样才好嘛。”素衣公子依然面带笑意,瞧着便如沭春风。

司马锐看着,心想:怕是再怎么不可思议的事由这人说出来也不会令人觉得不妥吧。

素衣公子端着茶杯,欣赏着茶叶在杯中起起伏伏,眼神纯净如水,语气也平和沉静,“你可叫我白敏。”忽然,抬眸看向司马锐,微笑着,继续说,“四太子是否可割舍一爱?”

司马锐再一挑眉,神色有些恍惚,他刚才看着这个自称叫白敏的素衣公子,只觉得这个白敏举手投足间自有一份悠闲洒脱,尤其是那眼神,观之令人怦然心动,饶是他阅尽天下美色,也不得不承认,幸亏这个白敏是个男人,否则一定迷惑尽天下众生。“什么?”

白敏也微微一挑眉,看着司马锐,和声细语的说:“白敏想向四太子讨一个人,不知四太子肯否?”

“月娇?”司马锐回头看了看还傻站在那的月娇,又看了看白敏,问。

白敏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一字一句的说:“白敏说过不对月娇姑娘做任何他想,白敏想要的人,是,慕——容——雪。”

司马锐一口水差点呛在嗓子里,他盯着白敏,目光变得凶狠,好象要吃了对方一般,“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白敏呀。”白敏不以为然的回答,“刚刚你已经问过了。——我知道你有许多的问题要问,你来自何处?为何要过问慕容雪的事?等等。”白敏轻轻一笑,接着说,“不过,想要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可要付出些代价。”

司马锐一皱眉,“代价?什么代价?应该是白兄弟付出代价吧!”

白敏依然面带笑意,好象熟悉的朋友在闲聊,远处的月娇实在看不透他们二人在做什么,只看着素衣公子一脸恬淡的笑意,反而司马锐的表情不断在变换,时而平和时而愤怒,时而安静时而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