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空山外,千行雁阵南’打一节日。”
“中秋。”答对者是一四品官员的女儿。
“本宫出的是对子,上联是‘几处笙歌留朗月’,请对下联。”第二出题者是皇后娘娘。
“臣女答,万家箫管乐中秋。”答题者是户部尚书的嫡女姚思思。
“不错,姚姑娘才思敏捷。”皇后夸道。
“娘娘谬赞。”
“…”

第四章 打脸宋氏

“七弟,咱们都出了题。你这个提起人是不是也该出一道?”等皇帝等人都出了题后,太后笑笑地把目光对准了小叔子。她刚才发现小叔子在众千金答题时表情还是一幅无聊的样子,不由得暗暗着急。方才答题的几位闺秀容貌出色、才情也颇佳,要她说从中挑一个做安王妃是合适的,怎的他就没兴趣呢。
太后想起外头人对安王的猜测,不由得也跟着担心。小叔子千万不要是断袖啊,否则她百年之后没脸见父皇、母后,就连先皇也要怪罪她的。
司空景哪能没看出太后眼里的焦急,但是他是宁缺勿滥。没瞧上就是没瞧上,不会因为这个年龄该娶妻生子就凑合。
“好啊,那本王也出一题。”
司空景话一出,未婚女子眼睛就一亮。安王平日虽多被人关注容貌、身份,今日竟能见识王爷才学一面,实在是难得。
“本王出的题是:鸡兔同笼不知数,三十六头笼中露。数清脚共五十双,问鸡兔各知多少?”
司空景题一落,宫殿里就安静了好会儿。紧接着,众人开始小声议论计算起来。
宋傲雪本来见众女都得到贵人称赞,心里也跟猫挠似的,恨不得得到称赞的是自己。见太后让安王出题后便觉得是机会,但是谁知安王出题如此刁钻。她傻眼了,连举起的手都忘了放下来。
“哦,这位夫人可是有答案了?”司空景早瞥见宋傲雪,立刻开口道。
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宋傲雪身上,她顿时尴尬起来。
“臣妇…”顺宁侯夫妇与顾源看着她,希望她能答出来,但却知道她没那么聪明,一想到会连带顺宁侯府都出丑,三人脸色就不怎么好看。
“这位夫人是?”司空景改问她身份。
“回王爷话,这是臣的妻子宋氏。”顾源赶紧站起来代替紧张尴尬的宋傲雪回答。
“你的妻子?”司空景一挑俊眉,“本王记得不是楚氏吗?怎么连姓氏都变了?”
司空景话一出,宋傲雪脸色变了又变。顾源也是愣在当场,王爷怎么知道楚氏?
“楚侍郎——”司空景把目光又投向楚知礼,“本王记得,令媛是顺宁侯长媳,难道是本王记错了?”
楚知礼也一愣,他站起来朝着司空景一拱手:
“回王爷话,臣的二女儿确是嫁入顺宁侯府。”
“这倒奇怪了!”司空景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眸子看向宋傲雪,“那她又是谁?”
顺宁侯府、楚知礼等人都尴尬了。
旁人议论纷纷,对着他们指点议论。
“回王爷话,宋氏乃微臣平妻,楚氏乃臣正妻。但因楚氏生病在别庄休养,故尔今日由宋氏进宫。”顾源赶紧解释道。
“是,正是如此,小女嫁入顺宁侯府得悉心照料,但无奈天生体弱。”楚知礼也答话,他本来对那个女儿就不在意。自她嫁入侯府后,除了借她侯府长媳的身份外,他根本就没注意过她。现在陡然被安王问起,也是尴尬之极。
“是嘛。”司空景表情有些高深莫测,看得顾源他们更是冷汗直冒。
宫殿之上的皇帝与太后忍不住对视了一眼,这什么情况?不是在出题吗?怎么感觉皇叔(小叔子)在为那个什么楚氏出头?但是奇了怪了,一向视女人为无物的他怎么会注意到一个出嫁的妇人?
两人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但见宫宴的气氛都变得凝重了。皇帝笑着开口道:
“皇叔,您出的题真是连朕也没解出。不如直接公布答道吧,省得朕好奇。”
司空景看了他一眼,知道侄儿在转移话题。
“这题的答案,鸡二十二只、兔十四只。”
“原来如此。”皇帝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样,朕也再出一题,谁若能答出,朕重重有赏。”
皇帝开始出题,前头一页就算翻过去了。但是顺宁侯府与楚府都始终心头慌慌的,安王怎么会提到楚氏?这太不合乎常理了,其中有何深意?
宫宴结束后,司空景被太后留在了宫里。而皇帝也跟着在陪。
“七弟啊,你刚才说的楚氏是什么样的人?”太后对那个楚氏没什么印象,她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居然让这个小叔子记住,还疑似为她出头。
“她?”司空景扬了扬眉,嘴角不自觉露出微笑,“就是一只小狐狸。”
太后与儿子对望一眼,怎么觉得小叔子(皇叔)提起那楚氏眉目温柔呢?这可不是好现象,他们是想他早日成家。但是那楚氏可是顺宁侯长媳,是安王妃人选之外的。
“皇叔,你与那楚氏认识?”皇帝忍不住问,他记得自己好像见过楚氏。只是那妇人木讷胆小,并不像皇叔所言是只‘狐狸’呢。
司空景望向两人,挑眉直言道:
“怎么?担心我看上楚氏?”
太后、皇帝神情讪讪,谁让一向对女人不感兴趣的他提起已为人妇的楚氏如此不同呢。他们不怀疑也难。
“七弟啊,是不是皇嫂我催你太紧了。这样,皇嫂再也不催你。你自己慢慢挑,只要你喜欢的,皇嫂必然是支撑的。只不过,这安王妃人选你得慎重。”太后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你不忙着成亲,可以。不过能当她未来弟媳的人一定要身家清白,绝对不能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司空景哪能不知道太后的担心,但是他天生反骨。你越是不允,他越是要行。而且世俗规矩不过是人定的,他若喜欢,即便是已婚女又何妨。只要和离,不就是自由身了吗?于是他只是笑笑,并不应太后的话。
太后眉心微蹙,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司空景后半夜悄悄离开了皇宫,带着隐卫易白出了城。
城门的守护原是想阻拦的,结果一见‘安王’府的标识立刻开了城门,放行。
司空景出了城直奔郊外的别院,然后去了碧清池。脱掉衣裳后,把健硕的身体泡在温水里,他突然想起了楚氏。自上次后,那‘小狐狸’可还敢溜到温泉池来?而且她明明生龙活虎的,又怎会是天生体弱以至于到别院休养?
司空景对楚氏起了好奇心,在泡了澡后,他往顺宁侯的别庄而去。
易白欲跟上,却让司空景拦下了。
“本王自己去,你先回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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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半夜亲密

司空景悄然出现在顺宁侯的别庄,此时已是丑时末刻.庄子里的下人都早已进入梦乡,天上的圆月如玉盘依然悬挂着,皎洁一片。
司空景按照易白之言,顺利地找到了关楚氏的屋子。屋子门窗紧闭,但这自然拦不到他。只见他从身上拿出把刀柄镶嵌了宝石的匕首,出鞘后锋利的刀身沿着门缝一划。门就被打开了,他收起匕首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很暗,但依稀能看见里面的情形。简单的木桌、木凳,还有挂着蓝色帏幔的床。除此之外,连个女子必备的梳妆台都没有。整个地方透着寒酸味儿,完全让人难以相信这个地方是属于侯府的。
司空景想起那样灵动的女子居然在这里生活就忍不住蹙了蹙眉,对顺宁侯府的印象更差了。他迈步无声地走到床边,隔着床幔打量着里面那个背对自己的女子。
床|上,本来睡得香甜的拂苏蓦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她被惊醒后察觉到有人闯入房间,心里暗惊。是谁?是那个一直用恶心眼神觊觑自己的下人?还是小偷或采花贼闯入?
拂苏一动不动,却暗自警惕着。在感觉那人撩开了床幔的瞬间,她陡然转身朝着来人攻击去。
司空景没料到原以为熟睡的楚氏居然醒过来,而且竟还朝着自己动手。在掌风袭来时,他一个侧身避开了她的攻击.却见对方再度朝他袭击,他勾唇一笑,大手一拉,将攻击自己的那只纤手钳制住了。
拂苏挣扎,但是手还是被来人钳制着,纹丝不动。她暗叫声糟,居然是位高手。现在是大半夜,油灯早已熄灭。月光从窗缝间洒入,但依然不过是斑斑光亮。根本看不清对方,这样,她的控心术也用不上。
“啧,真有意思。没想到外人眼里木讷胆小又体弱多病的顺宁侯府长媳原来竟是位高手。”那人握着拂苏的手低低一笑,那磁性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想起仿佛让人感觉有东西在心上挠了一下,苏到骨子里了。
拂苏一怔,这人居然知道自己身份?难道是专门冲自己来的?而且这声音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是谁?”拂苏放弃了挣扎。
“少夫人贵人多忘事,咱们才见过。”那人又是低低一笑,然后一用力。竟把仅穿着白色亵衣的拂苏拉了过去。
拂苏撞到一具强健的身体上,那广阔的胸肌把这具纤细却不失玲珑的身体包裹。陌生的男性气息充盈在她鼻端,不自觉的,气氛居然变得暧昧起来了。
“抬头。”那人低头在她耳边呢喃了声。
拂苏仿佛觉得有股电在体内一窜,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颤栗.
“呵呵…”拂苏的颤栗取悦了男子,他头抵着她的头顶,双手环住她的腰发出悦耳的笑声。
拂苏尴尬了,雾草,这男人笑什么?又不是她想有反应的,而是这具身体的耳朵就是敏感地带啊。不过这男人究竟是谁?
拂苏陡然抬头,然后看到近在眼前的男人失声喊道:
“是你!”居然是那夜在温泉池遇到的美男,怪不得觉得声音耳熟了。可是不对啊,她当时对他用了控心术,他不应该记得她。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记得我?”而且他居然知道她是顺宁侯长媳,难道他已经调查过她?
拂苏连声的质问惹来司空景高深莫测的挑眉,怎么记得她?她是在侮辱他的记忆力吗?那样情形下的相遇,怎么可能随便忘记?
“不对啊,你不应该记得我的?”不等司空景回答,拂苏已经蹙眉思索了。她忘了自己还被对方环腰抱在怀里,直到下巴被那骨节分明的手给抬起,撞进那双深邃如幽潭的眸子里。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吸进去了,这才惊晃地挣扎:
“你放手!”不是说古人矜持,讲‘男女授受不亲’嘛,这男人却一幅古范儿霸道总裁的架势。
司空景手一勾,将挣扎的‘小狐狸’困得死死的。
“你放开——”
“别再动了!”司空景眼神黯了黯,他居然因为这个女人的挣扎就有了反应?
“我…”拂苏也感觉到了,这男人这样就有反应了?果然,男人都是禽兽。在武力值悬殊的情况下,她聪明地停下了,免得再撩拨到他。不过她不信这男人真的能够不受自己的控心术所操纵,她要再试一次。
“你究竟是什么人?”拂苏抬起头,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司空景微俯首,看着那双清澈的黑眸里倒映着自己的容貌后好心情地勾了勾唇:
“想知道?亲我一下!”
“你——”拂苏瞪他,臭流氓。
司空景看着她瞪眼鼓颊的模样又笑了:
“不肯?那换我亲你!”话落,居然真的低头要亲她。
拂苏瞪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唇上一热。
司空景本来只想逗逗她,谁知两唇一撞,他心里突然一激。这女人竟让他有种触电的感觉,原本只是轻触的唇忍不住沿着她的唇角描绘、轻啜,只觉得软软的、甜甜的。不同时那些曾经自荐枕席的女子让他觉得恶心,这个‘小狐狸’有种让他欲罢不能的感觉。
拂苏前世不曾交过男友,对于亲吻也只是观剧、看小说的一些体会。但是尽管书里把男女的亲吻描绘得很唯美,可她还是觉得交换口水是件恶心的事情。刚才司空景陡然亲下时,她却发现其实并没觉得恶心。相反,是种陌生的却带点心跳加速的感觉。但是当对方企图敲开她的贝齿与她舌尖缠绵时,她忍不住猛地推开了他。
“色狼!去死!”
司空景被推得踉跄了下,他站稳。看着楚氏眼里晶亮如星,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下嘴角。他本就生得极俊,这动作做起来邪魅又带着几分调戏。
拂苏脸红了红,尼玛,自己的初吻就这样被个陌生人给偷了?好吧,虽然这具身体早没了初吻、初夜,但是她是初吻啊。亲了身体,但也亲了她的灵魂。
“呸呸呸…”拂苏一边伸手拭着嘴,一边呸,似乎想把属于他的气息给抹去。
司空景看着她,眼睛危险地眯起:
“就这样嫌弃?”

第六章 我的女人

“当被狗咬了。”拂苏想也不想地说。
“你——”司空景被她气到,这女人嘴巴一点不讨喜。多少女人求他一个眼眸都求不来,更别提他的亲吻了。而她居然还敢嫌弃,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楚氏,你为何在此处?为何又会武?”司空景咽下心底的气闷,追问她。那双狭长的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一个人前后的变化怎么会如此大?据调查,她之前的确如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个胆小女子,出嫁前、出嫁后都倍受欺负;可是现在不但变得灵动,且居然还会身手?除非她一直在伪装,否则他实在想不出发生如此大变化的理由。只是她如果是伪装,又为何?资料上可是说她的女儿也没了,如果她本身如此厉害,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
司空景看着她,越看越怀疑。除非,眼前这人根本不是楚氏?
拂苏被司空景怀疑的眼神看得心头一惊,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你究竟是谁啊?怎么知道我的身份?你该不会调查我吧?”她眼睛一转,反问道。
“我的身份,你迟早会知道的。”司空景却是神秘地一笑,“还有,别转移话题。”
“你这人真没礼貌,懂不懂礼尚往来啊。你都不肯告诉我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回题。”拂苏打死也不会告诉他,自己跟那个楚氏唯一的联系就是躯体。
她越不说,司空景却越怀疑,对她的兴趣也更深了。
“很好,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人。”
这么霸气?
拂苏眼睛转了转,难道是皇室中人?皇帝?太子?还是王爷?
“我该表示荣幸吧。”拂苏撇了撇嘴,不管是皇帝也好、王爷也罢,她都不想靠近他。他太危险了,太接近他没好处。
“没错。”
“你真是…”看到大言不惭的他,拂苏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喂,你不会是喜欢我吧?”过了一会儿,见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拂苏忍不住说。
“我允许你喜欢我。”司空景回答。
“我拒绝。”
“拒绝驳回!”司空景立刻否定,没错,如果是这只‘小狐狸’,他允许她喜欢。
“霸道!”拂苏郁闷了,“我可是有夫之妇,出轨是要被浸猪笼的。再说了,你难道品味奇特,专爱别人的女人…”
那句‘别人的女人’听得司空景很不爽,他长臂一拉,再度把拂苏拉到自己怀里。低头,鼻尖几乎快触到她鼻子了,一字一句地说:
“你听好,从今夜起,你就是我的女人!”
拂苏一怔,这男人来真的?不过他哪来的自信,自己就会跟他?
“喂,你…”
拂苏反驳的话还没说完,司空景却突然松开她。
拂苏一怔,才发现有响动,应该是哪个家丁起夜吧。等响动没有了,司空景拿出一块玉佩放到她手里,然后握着她的手捏住玉佩,说:
“记住我的话。”话落,他开窗,身子一跃,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拂苏一愣,夜风吹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赶紧关了窗户。回头,借着月光看着手上的玉佩,见上面有一个‘安’字。
“安?”他究竟是谁?

另一边,顺宁侯府
顺宁侯一行人一回到府里,他就把大儿子喊进了书房。
宋傲雪有些担心,姑母兼婆母的宋氏拍拍她的手,带着她去自己的房间。
书房里,顾正淳坐在书桌之后沉默着不说话。顾源坐下下方左侧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父亲,不知道爹叫自己做什么?这夜都深了,他累得慌,只想回去洗个澡睡觉。
“爹——”
“源儿,你看今夜安王提到楚氏是何意?”顾正淳终于开口了。
听提起这事,顾源也有些懵。
“儿子也不知安王何意,这楚氏生性胆小木讷,嫁入侯府后也没怎么出过府。她与安王能有什么关系?只是安王的话却又似为她出头,这,儿子也是糊涂了。”
顾正淳点了点头,答道:
“你说得也对,楚氏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确不可能认识安王。且,就算认识了,以安王殿下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对她另眼相看。”
“爹,你说,会不会楚氏在嫁过来前,跟安王认识?”顾源猜测道。
“不对。”顾正淳摇了摇头,“以楚知礼那老狐狸的性子,如果楚氏婚前入了安王的眼,他还不会把她双手送进王府?哪怕是侍妾,只要能攀上王府,那老狐狸也是肯的。”他知晓楚知礼是个爱攀高枝儿的人,更何况楚知礼一向不待见楚氏这个女儿。如果不是见他们不喜楚氏,只怕老狐狸早就闻腥上门了。
顾源想想也是,那老丈人就是个见权钱眼开的主儿。
“可这也不是、那也不对,那安王究竟何意?”总不会是吃饱了撑着管起他们顺宁侯府的闲事儿来了吧。
“这样,再看看。倘若安王真有其他意思,咱们再想对策。”顾正淳一言下锤。
“听父亲的。”顾源点头。
“对了,那楚氏怎么样了?”顺宁侯问起原先的大儿媳妇。
顾源一怔,他怎么知道?自从把楚氏送到别庄后,他就没想起过她。再说了,她一个不得娘家重视的无趣女人,死了就死了罢。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出口,于是讪讪道:
“应该还是那样痴痴傻傻的吧。”
顾正淳一皱眉,说道:
“我知道你不喜她,但是有些事情只能藏在底下、不能摆到面上来。明日,你就让人去问问情况。”
“爹,您不是打算让儿子把她接回来吧?”
花开两处,各表一枝。
在顺宁侯与儿子顾源谈论时,宋氏婆媳俩也在嘀咕着。
“姑母,那安王究竟是何意?怎么感觉像是在为那贱人出头?”宋傲雪捏着手绢,一脸的阴沉。一想到自己在宫宴上出丑还是因为那楚氏,她就意难平。
“总不会,那贱人竟还与安王有瓜葛吧?”她又妒忌又不甘地说。
“安王殿下岂会看上她那样的女人?更何况还是嫁过人的?”宋氏不以为意地说,“只怕是那位王爷闲着无聊,而咱们又正好撞他枪口上了。”谁不知道安王性子乖桀,一向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宋傲雪还是觉得不爽。
“夫人、少夫人…”突然,宋氏的丫鬟宴竹走了进来。
“怎么了?听到侯爷与大公子在说什么吗?”宋氏赶紧问。
“回夫人话,侯爷似有让大公子将楚氏接回来的打算。”宴竹答道。
“什么?”

第七章 接她回府

“咚咚咚…”
午时初,别院的门被敲响了。
“来了、来了!”穿青布衫、膀大腰粗的粗使婆子走过来拉开了门。
“哟,江妈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婆子看见门外出现的竟是宋氏身边的亲信时,一脸褶子脸笑成了菊花。
“丁婆子,这些日子过得不错啊。瞧瞧,这身板又发福不少。”江婆子跟开门的丁婆子也算是熟人,拿着她发胖的身体开着玩笑。
“江妈妈说笑了,我们这些日子哪能跟您比呀。你可是夫人面前的红人!”丁婆子一边接着江婆子等人进屋,一边拍着马屁。
“好了,你说说,这些日子那位还安份吧?”江婆子嘴里的那位正是大少夫人楚氏。
丁婆子也是个上道的,一听便秒懂:
“好着呢,咱们精心侍候着,她就每日在屋子里抱着枕头唱小曲。”
江婆子闻言勾唇一笑,冲着丁婆子道:
“你们侍候好了,我回去在夫人面前给你们请功。”
“哟,那可是谢谢了。”
丁婆子引着江婆子去了拂苏的屋子,进屋前,江婆子回头对跟来的丫鬟、家丁道:
“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
“是。”
江婆子进屋后就看见拂苏蓬头垢面地坐在床边抱着枕头嘴里念念叨叨的,她眼里掠过一丝鄙夷却又飞快敛去。然后脸上堆满了笑走到她面前,低声唤道:
“少夫人——”
拂苏抱着枕头不理,就像完全没感觉到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