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苍毅嗤笑,“你可能没搞清楚——苏绮恩那样的女人,又不是凤毛麟角,我一抓一大把,你以为我是因为失去她而郁郁寡欢吗?”他微微眯起眼,瞳孔凝聚如针,“如果是被我丢弃了也就罢了——可是她竟然背叛我…”
“你根本也不喜欢她?”听着那样自私自傲的话,萧籽棠有些生气,“那你为什么要一直揪住不放!以你的身份,成全别人的幸福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啊!”
廖苍毅冷冷地撑起身子,盯着她,“有种逃走就应该想到后果!等我抓到他们的那天,你看我怎么收拾那个贱女人!”他瞟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萧籽棠,“哦,别急,还有你哥。你说我是把他送进监狱呢,还是打断他的手脚,让他以后再也没办法勾.引别人的未婚妻?”
萧籽棠晃了晃,脸色愈发苍白,“不要伤害我哥!”
“你命令我?”廖苍毅挑起眉,不悦地冷笑,“你现在的语气让我愈发的想置他于死地…怎么办?”
萧籽棠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话,她揪紧自己的衣角,低下头,声音颤抖,“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哥和苏小姐…”
“凭什么呢?你说一个求字我就要放过他们,啧啧,你太高看自己了。”廖苍毅摇摇头,眼里是戏谑的冷光。
“那你要怎样才肯!你说!”她抬起头,怒气从布满水雾的眼底冒出来。他会把自己禁锢在这里,一定已经有所打算。她咬住嘴唇,艰难的说,“你开条件吧!”
“呵…总算说到正题了…”愉悦而恶意的笑容爬上廖苍毅的嘴角,他轻松地将身子靠回床头,盯着萧籽棠,“我刚见到你时就说过了不是吗,你哥哥拐走了我的未婚妻——你,得跟我回来当我的女人…”
虽然在心底里已经有了这样的准备,但听到这句话被挑明的时候,眼泪还是无可控制的砸在手背上。
看着她挣扎的样子,廖苍毅脸色的笑意更深,“不喜欢就拒绝,我从不强迫女人。”

第十二章恶魔的契约
萧籽棠紧紧地咬住嘴唇,脑海里一片纷乱如麻——
——哥哥,你怎么不去上学呀?
——哥哥要努力工作啊,小棠要好好读书哦,哥哥没有你聪明,爸妈的心愿就由你来完成吧…
——那爸爸妈妈去哪了,为什么要哥哥来工作啊…你看你的手…好多水泡…
——他们去天国了呀,看见那颗星星了吗,那是妈妈的眼睛…
——我是不是变成了孤儿,他们都这么说我…
——胡说!小棠有哥哥!只要有我在,你永远都是最幸福的小公主…
她轻轻闭上眼睛,那个少年温暖坚定的脸庞再次浮现在脑海…哥,我真的好希望好希望你能够幸福,跟你的幸福比起来,我觉得全世界,甚至包括我自己,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现在换我来守护你了…
良久,萧籽棠终于抬起头,看着一脸邪笑的廖苍毅,眼神逐渐坚定起来,“要多久?要跟你在一起多久你才要放手?”
廖苍毅轻轻笑了笑,眼神里闪动着恶意的光芒,“嗯…一百天吧,太久了,我就会厌倦。”
萧籽棠微微颤抖着,闭了闭眼,“你能保证不再纠缠我哥和苏小姐?”
廖苍毅冷冷地抬起手臂,将萧籽棠一把扯到自己怀里,看着她惊慌的样子,微微冷笑,手指慢慢插入她颈后的黑发里,将她的脸扳向自己,“我可以取消和苏绮恩的婚约,理所当然,也就不会理睬她要和谁在一起。但是前提是你要伺候好我,一百天,做我的情.人,我会要你的身体,也会用尽全部手段折磨你,直到我消气…要反悔吗?”
萧籽棠看着他幽暗的冷眸,苦涩的开口,“你明知道我没有别的选择,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反悔…”
“很好。”廖苍毅勾起冷峻的嘴角,一向冷清的眉眼因为笑意而弯起迷人的弧度,“这一百天里,你要乖乖听话——也只能听我的话。我不会禁锢你与外界的联系,换言之,你可以和你哥哥联系,告诉他逃得远点——听到你的声音他才会安心吧。”他轻轻舔了一下她微干的嘴角,眼神有些微的迷离,“我真的很期待啊,萧舒辰看到自己的妹妹被我搞到手之后,是个什么表情?他是不是还会无悔的牵着苏绮恩一起逃走?”
萧籽棠一颤,瞪着廖苍毅的脸,“不能让他知道!这…这是我唯一的请求…别让他知道…”
“当然,游戏还得继续。我也不希望他回来…”廖苍毅俯下身去,把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压倒在柔软的被子里,看着她水汽弥漫的眼睛,他的目光有些微的软化,“我要你的身体,至于你的心,我知道那是强求不来的东西——但要对我忠诚,如果被我发现你睡在我旁边时心里想着别的男人,我会杀了你…”
她睁着空茫的眼,静静地望着天花板,想说些什么,喉咙一动,却被涌起的酸涩堵得严严实实——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廖苍毅轻轻地噬咬着她柔嫩的耳垂,清甜的气息让他有一瞬的燥热,却还是抬起头,看着她,邪恶的微笑,“我们的契约,你是希望从今晚开始,还是明天呢?”
“今晚…”她闭上眼,双手紧紧揪住身下的床单,咬紧牙关的样子仿佛是赴死的壮士,“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呵…”他重新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嘴角露出一丝善恶难辨的笑容,声音低哑干涩,“好吧,就从今晚开始…”

第十三章第一夜
话音未落,廖苍毅修长有力的手指便落在她白色连衣裙的圆形领口,一用力,只听嗤地一声脆响,那薄薄的布料便在他指下应声而裂。
微凉的空气落在她细嫩如瓷的肌肤上,随着他每扯下她的一寸遮蔽,她的颤抖就加重一分——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般,她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只有紧闭着眼,咬紧牙关,盼望着这屈辱的一刻快些过去。
廖苍毅半撑着身子,用似笑非笑的目光一寸寸地凝视着她白璧无瑕的身体,良久,才将冰凉的手掌落在她胸口,她一激灵,下意识的伸出双臂来阻挡,却被他一把按住双手,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收起你那不情愿的表情,你让我觉得是在强.暴你。”
说完,他扳过她的脸,轻轻地舔舐着她脸颊上滚落的泪水,缓和的动作让她不再僵硬排斥,他这才吻住她的唇,凌厉的舌尖长驱直入,叩开唇齿,一路抵达她柔嫩甜软的口腔里,寻到她无措生涩的舌,一下一下的交缠着…
那种滑腻的触感和清甜的气息随着深入的纠缠迅速的弥漫开来,他支撑的手臂陡然一软,感觉自己的血液如岩浆般奔腾起来,再无耐心,他粗暴地扯下自己的皮带,除去了所有的屏障后,他双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腰杆一挺,直直地抵达了她象征纯净的最深处。
“啊——”萧籽棠被那撕裂般的痛苦冲破了辛苦伪装起来的坚强,指甲陷入廖苍毅宽厚的背脊,忍不住发出痛苦的惨叫。
看着她苍白失血的脸庞,廖苍毅冰冷的眼里没有丝毫的疼惜,大手狠狠地制掣着她的反抗,一波接一波的侵袭无可阻挡的爆发开来——
弯弯的月亮静静地洒下水银一般的光华,透过窗子洒进来,一室旖旎。
*******
浴室。
温热的水流源源不断地从鎏金的水龙头里喷洒出来,轻轻地冲刷着她遍布青紫痕迹的身体上。
萧籽棠无力的靠在浴缸里,双眼呆滞的看着满室氤氲的水蒸气。
闭上眼,一滴泪水无声地摔在热水里。就这么失去了…自己的第一夜,给了这样一个魔鬼样的男人…屈辱、不堪、绝望,如潮水般涌过来,让人窒息,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扬起头,顺势将自己的全身都滑进水里…
也许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吧…
热水仍在从水龙头里不停地流出来,发出巨大的声响…
房间里一片漆黑。
廖苍毅翻了个身,手臂落在空荡荡的身侧时,心下一跳,立即坐起来拉开了台灯。除了凌乱的床单和一抹刺目的鲜红,旁边空空如也。他眯起眼,甩开被子往灯光暗淡的浴室走去。
磨砂的厚重玻璃门从里面被反锁上,他烦躁地敲了敲,“萧籽棠,给我滚出来!”
除了隐约的水声外,没有人回答。
“听到没有!滚出来!要是我进去你就死定了!”廖苍毅恼怒地砸了砸门,顿了片刻,心下忽然一阵慌乱,来不及多想,退后半步,抬起腿奋力地踹向那道玻璃的门板。
哗啦一声,玻璃全数碎裂,闪着寒冷的光芒四分五裂地掉在地上。
有殷红的血色蔓延在刀锋一样的棱角处…

第十四章破门而入
廖苍毅冲进浴室时,浴缸里的水已经满溢了出来,他大步走过去,只见热气弥漫的水面上飘荡着一片海藻般浓密的长发…
“该死!”他一声咒骂,大手探入水里,三两下就将那个陷入昏迷的女人捞了出来,他盯着她紧闭的双目,眉眼间流动着冰冷的怒意,咬牙,“你竟然敢自杀!”

“给我醒过来!”
几个响亮的耳光伴随着男人的怒吼声落到萧籽棠脸上。她模糊的意识随着一声声的咆哮和胸口处一下下的按压而逐渐的清晰了起来,沉重的眼皮刚刚睁开一条缝隙,便看到廖苍毅那张愤怒扭曲的脸。
“咳咳…”她吐了一口水,嗓子里如鲠在喉,用力咳嗽几下,这才稍微平复。
毫不留情地,两个耳光重重地打在她苍白的脸上,廖苍毅一手扼住她的脖子,冷笑,“胆子不小啊,以为你死了就没事了?”
萧籽棠虚弱地抬起手,无力地拉扯廖苍毅扼住自己呼吸的手,“放开…”
廖苍毅俯下身,眯起双目看着她,眼神雪亮如狼,“奉劝你好好活着,你一死,我会马上收网,萧舒辰和苏绮恩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冷冷地甩开她,廖苍毅伸手扯了一条浴巾围在腰上,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右腿,抓起床头的内线电话,冷冷对另一端的人命令道,“叫医生。”
*********
沉睡中的廖家上下都听到了那一声巨大的玻璃碎裂声。
如姨本来就担心着今晚会出事,始终不敢睡得踏实,听到那一声,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披了外衣急忙往楼上跑。
血腥味…
如姨一推开那道门,立即被浓浓的腥味吓了一跳,顺着幽暗的台灯望过去,只见床.上蜷缩着一个颤抖着的人形,缩在被子里,抖成一片秋叶。
“呀!这是怎么了!”如姨一进门,看到满地的碎玻璃和地毯上的血迹,吓得双腿一软,以为是萧籽棠想不开做了傻事,急忙奔过去,没几步,却看到廖苍毅正坐在另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双腿搭在小几上,一条腿被纵横的血渍模糊,看上去无比惊悚。
“天哪,这是在做什么啊!少爷!”如姨心疼地扑过去,看着廖苍毅碎肉翻卷的伤口,一急,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哭什么,又没残废。”廖苍毅心烦意乱的拨开如姨,冷冷地瞄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如姨,把她带到别的房间去。待会医生会过来。”
如姨一怔,擦了擦眼泪,走到大床边扶起萧籽棠,用大大的被子包住她,扶起,又利落地把染血的床单抽掉卷好,放在地上,平整豪华的大床再看不出任何痕迹。
廖苍毅看着走到门口的如姨,冷冷开口,“如姨,记得给她吃药。”
如姨怔了怔,反应过来后轻轻地点点头,一边走一边看着目光空洞头发蓬乱的萧籽棠,心疼地叹了口气…
天色几近破晓。
廖家客房。
“姑娘…”如姨将温水递给萧籽棠,拧开药瓶,倒了两片药出来。“吃了吧…”
看着那瓶紧急避孕药,萧籽棠死灰一般的眼睛蓦然燃起一片烈火,劈手夺过药瓶,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着药片。
“天哪!姑娘!”如姨急忙来夺,无奈她力气出奇的大,竟然根本抢不下来,大叫,“你不要命了啊!”
如姨没法子,只好急的大叫,“少爷!快…”
正要跑去叫少爷,如姨一转头,只见那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右腿处打着厚厚的绷带,身子倚在门边,冷冷地抱着手臂,看着萧籽棠,“她想拉上别人一起陪葬,就让她尽管吃。”
萧籽棠一震,双手立即无力的垂落下来,药瓶骨碌碌地滚到地上,药片纷纷洒了一地。
“你还敢来这套?嗯?”廖苍毅缓缓地挪动着步子,一点点靠过来,带着冷漠坐在死寂的萧籽棠身边,定了定,大手蓦地一挥,一个清脆的耳光便落在萧籽棠右颊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她嘴里的药片全数吐出,连同着几缕血丝,一起流出了嘴角。
“我最后原谅你一次。别再试图挑战我。”廖苍毅捏住萧籽棠的下巴,冰冷的气息落在她惨白的脸颊上。
“如姨,好好的,喂我的小情.人吃药,想生孩子,我可不准。”他缓缓站起身,带着恶毒的笑,慢慢地往门外走去…
第十五章热粥泼身
清晨,太阳的光辉被密布的阴云阻挡,天色一片阴沉,空气有些凝固,风里流动着欲雨的气息。
古朴的红木托盘上,摆着一碗热粥,三道清淡的小菜。萧籽棠迈着僵硬的步子,缓缓走到走廊的尽头,看着那道门,眼睛因为怀着恨意而腾起亮光——仅仅片刻之后,门里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催促,她的眼神再度涣散暗淡,痛苦的闭了闭眼,才拧开门,面色平板的走了进去。
“如姨没提醒你,伺候我的时候手脚要麻利吗?”靠在床头的男人冷冷的掀开被子,丝质的银灰色睡裤被卷起,右腿露出一圈惨白的纱布。
萧籽棠权当没有听见,兀自放下食盘,拿来小桌摆在廖苍毅身前,摆好早餐,退开三步,低着头,整个过程一眼也没有看那个面色如冰的男人。
“怎么了?昨晚被我上的时候叫得挺大声啊,现在哑巴了?”廖苍毅恶毒的看着她,冷冷的笑。
那些刻毒的话如刀子一样插进她的心脏,萧籽棠身子一颤,脸色苍白,咬住嘴唇,手指紧紧捏住衣服的下摆。
冷笑一下,廖苍毅拿起羹匙,舀了一勺浓稠软糯的米粥,看着袅袅的热气,眯起的眼睛透出不悦的冷光——手一扬,滚烫的热粥全数落在萧籽棠从短袖下露出的手臂上!
“啊…”萧籽棠吸了一口冷气,急忙用另一只手扑落那些滚烫的液体,浓稠的汤汁流过,白皙的皮肤立即留下鲜红的印子,咝咝的痛感如蛇一般在手臂上窜动。
“知道烫了吗?”廖苍毅冷冷的睥着含泪忍痛的萧籽棠,冷笑着把米粥推到一边,“这也要我教吗?烫的话要吹凉,凉的话要焐热,你做事都不用脑子吗?”
萧籽棠直了直身子,流动在手臂上的热粥已经见凉,只是手臂上的烫伤依然疼着,她咽下眼泪,缓缓走到廖苍毅身边,颤抖着端起那碗热粥,一边用勺子舀动,一边轻轻地吹去热气。
廖苍毅倚在床头,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目光在萧籽棠拼命隐忍的脸上流动,“我看你忍得好像很辛苦——是不是想把粥都泼到我脸上,嗯?”
萧籽棠不说话也不去理会他的挑衅,只当自己听不见,试了试粥的温度,正合适,才重新把碗递给廖苍毅,声音淡漠,“可以吃了。”
“你都不给自己的男人一个像样的称呼吗?”廖苍毅拧起眉头,英俊的脸上闪动着不满的情绪,看着她一脸憎恶的表情,他笑得愈发邪气,“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宝贝儿,叫我毅。”
萧籽棠的眼底闪过厌恶的神色,勉力定了定几乎冲口而出的咒骂,斗争良久,才颤抖着开口,“毅,吃吧。”
叫完这一句,她差点呕吐出来。自己竟然会卑微到这种地步…
“接下来,给你男人收拾收拾房间吧。”廖苍毅接过粥,吃了一口,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太仁慈了,如果换做别的男人,也许整栋房子都要你来收拾了。”
早就料到他会狠狠折腾自己了,萧籽棠转身走到窗前,拉开那一层大大的深紫色绸缎窗帘,光线透入,昏暗的屋子一扫方才的压抑。窗边伫立着高大而充实的书架,其间有风格各异的摆件装饰其中,身后的一面墙是一个大大的酒柜,从未见过的各色酒品陈列其中,空气中流动着醉人的酒香。
果然是有钱人,靠着奢华的装修和昂贵的摆设,的确能让人渣一样的人看起来有非凡的品味。
“其实我是个很邋遢的人。”吃着早餐的男人懒懒的看着站在窗前的萧籽棠,阳光落在她美瓷一般的肌肤上,很美…
廖苍毅失神了一瞬,但随即,眼底的冷酷又如浮冰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不过从你为我打扫房间的这一刻起,我得了重度洁癖症。”
他盯着萧籽棠恨意幽深的眼睛,扯动嘴角,“给你一个小时打扫,如果要我发现一粒灰尘,我就会狠狠的罚你。”
第十六章宝石钥匙扣
廖家书房。
雨意愈发的明显,大朵大朵厚重的乌云交错着在天际行走,云缝间擦出隐隐的闪电。
“少爷,检验报告出来了。”欧阳恕将一沓薄薄的文件放在黑色的大理石办公桌上,脸上有隐隐的担忧。
“哪里有问题?”廖苍毅也不抬头,兀自拨弄着手里的一串蓝色宝石嵌成的海星型钥匙扣。
“肝脏…医生建议你回去再复查一遍…”
“我是不是马上就要玩完了?”他嘴角噙着一丝自嘲的笑,竟似毫不介意自己生病的身体。
“不是…医生说不严重,只需好好…”
“死不了还说它干嘛?小时候住了那么久的医院,现在我总有种进去就出不来的感觉。”廖苍毅将钥匙扣反手扣在桌上,懒懒的看着自己的助手。
欧阳恕一怔,不想再让老板回忆起那些惨烈的往事,话锋一转,“苏恺那边,要不要我催一催,他还没有把新的合约送过来。”
自从苏绮恩逃婚之后,为了安抚廖苍毅,苏绮恩的父亲、绮丽珠宝的老总苏恺立即提出要修改合约,最大限度的让利给天苑百货。可是至今,那仍然只是个提议而已。
“不用理他,他自己权衡好了会送过来的。”廖苍毅冷笑一声,“那个老家伙向来唯利是图,要他松口到嘴的肥肉,忒难了点——我倒是奇怪,他那样的人竟然能生出苏绮恩那样刚烈的女儿。”
正说着,天空已经被弥漫开来的雨丝所笼罩,转眼间,大雨倾盆。
墙角古典的落地时钟答答的走过。
欧阳恕将近几天公司重要的事情悉数请示完毕后,已经将近上午十点。
廖苍毅听得有些困倦,伸了伸胳膊,看到时间后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
欧阳恕合上文件,知道自己非善类的老板又在动坏脑筋,咳了咳,“老板,没事的话我先回公司了。”
廖苍毅扫了他一眼,“本来打算带你看好戏的——游戏时间都到了。既然你这么爱工作,那就替我把这些都处理了吧。”说着,廖苍毅不顾脸色难看的欧阳恕,将他刚才送来等待请示的文件又还了回去。
“这是你的工作!我不管。”欧阳恕抗议。
“你看我的腿,你以为我在家里是花前月下的享受吗!修理那小妞太费神。”廖苍毅耍赖。
欧阳恕瞥了他一眼,对峙片刻,败下阵来,无奈的拿起文件塞到手提袋里,“记得给我加薪水。不然我就跳槽。”
“还他·妈的加!”廖苍毅看着那个闪转腾挪出门外的人影,大骂,“你的薪水再加就比我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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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宅略带古意的建筑风格,在漫天雨水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缥缈而虚幻。
二楼卧室。
棕色实木的大床.上整齐的铺设着咖啡色的高贵床品,吊顶上垂落的纱幔被挽起归到床头,桌子,地面,柜子,台灯,各种摆设,全部都清洗过了…萧籽棠看着被整理的井井有条的房间,没有成就感,反而忧心忡忡的站在门口,看着缓缓走过来的高大男人——廖苍毅,他是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我可要验收了。”因为腿伤,廖苍毅慢慢的走进房间,看着如临大敌的萧籽棠,一抹恶作剧似地笑容漾开来。“你猜你能躲过这一劫吗?”
萧籽棠的眉梢跳了跳,故作镇定,“如果你不鸡蛋里挑骨头的话。”
廖苍毅轻轻扯起嘴角,英气逼人的脸上现出令女人痴迷的倜傥之意——但此刻在萧籽棠眼里,那个人完全是披着人皮的狼!
仿佛一早就有了目标,廖苍毅没有在房间里四处查看,而是直接走到高大沉重的书架旁,蹲下.身子,用修长的手指往柜子底下的缝隙扫去。萧籽棠没有动,因为那下面她已经清扫过了,绝对没问题——然而,她的表情随着廖苍毅变换的动作而瞬间定格。只见他手臂青筋一凸,一只手扳住柜角,低喝一声,硬生生将书柜挪离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