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去等曹四吧。”
景小西拎着行李袋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尹卓为目光冷暗的举着枪,那种神色除了阴狠还夹杂着失落,或者是悲伤,总之,他的情绪有些消极。
看到她,尹卓为放下枪:“收拾好了?”
景小西抱着行李袋点点头。
他没说话,转身就往门外走去。景小西不敢看地上的尸体,缩着身体快步跟他出门。
“卓!”他要出门的时候,一直被他无视的女人追了几步,哭着,“你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杀了?我背叛了你,你为什么不生气?”
尹卓为把着门,头也没回:“不值得。”
阿加塔哭得更厉害:“谁才值得呢!你只是利用我,没有一点感情对吗!你只在乎那个弹钢琴的女孩!”
没停顿,他关门离去。
重新上路后,车里一直被他吞吐的烟雾缭绕,景小西很不喜欢,咳嗽着瞪他。
沉默冰冷的男人低头扫了扫裤子上的烟灰,神色露出几分倦意:“很快就到莫斯科,我会替你补办证件让你回国,这一路的事情你最好忘记,否则就算我不杀你,你也会有麻烦。”
看他靠着窗闭目休憩,景小西有些恍惚——这个人在立场上就和她是相悖的,可是居然能一路并肩涉险,要结束么,命运真的就这么利落的让他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015找到组织
雨夜的莫斯科,风尘仆仆的小卡车雨刷摇摆,安静而执着的在暗处等待。
看了看时间,又是整个城市都入睡的凌晨,景小西合了合眼,旁边人端坐如山,她只好忍住哈欠。
对面射来刺眼灯光的时候,景小西看见尹卓为握枪的手瞬间收紧,她连忙警惕地坐直。
两辆车迎面而来,却没有停下,而是擦着车行驶而去,她正紧张着,就听见尹卓为催促道:“跟上!”
车子行驶得不快不慢,刚好足够她跟着,估计不是敌人,怎么看都是找到了组织的样子。
几辆车一起开入了一所学校,校园不是很大,下着雨的夜晚看着空荡荡有些瘆人。车子开进车库里,所有人都下了车。
“卓少!”众人看到尹卓为都颇为激动,拥上来和他击掌握拳。景小西认得其中带头的,就是在火车上奉命把自己丢下车的那个家伙——唐劲。
他一脸的愧疚,低着头:“我们该死,没能保护卓少的安全,这么迟才到。”
尹卓为宽慰的拍拍他:“不妨事,我很安全。上去再说。”
在清一色的男人堆里,景小西显得格外突兀,这些粗莽的男人看她的目光十分直白,那种被从头打量到脚的感觉并不好,叫人浑身不自在。
好像才想起身边还带着个人,尹卓为走了两步才回手拉过景小西重重压在怀里,不快地道:“机灵点,不是教过你要寸步不离跟着我。”
男人们都听得出这话的意思,心照不宣的笑了,还打趣他们卓少风流不减,这么短时间又情况凶险,仍然不耽误泡妞。
景小西被他搂得窒息,不满他将自己吹嘘成战利品,偷偷在他腰上拧了一把,结实精干的男人身上硬邦邦的,她一点便宜也没讨到。
学校只是个幌子,二层的建筑其实是他们帮派的秘密落脚点。屋里,餐桌上放着丰盛的餐食,几天都没安心吃口饭了,景小西吃的狼吞虎咽的,尹卓为也没多有风度,这么会儿三大碗米饭已经下肚了。
大家一起吃完饭,尹卓为安抚了下就散了,只有唐劲一个留下来,这个人可以为了尹卓为出生入死,想必是心腹。
“卓少。”唐劲看了眼坐在旁边喝汤的景小西,目露警惕。
“没事。”
唐劲就不再顾虑,低声说道:“奥列格死后,布克斯曼接手,他同意站在我们这边,条件是要我们清关公司三年的收益。”
喝了口酒,不知是太烈还是对条件不满意,尹卓为蹙了蹙眉:“这混蛋还真贪得无厌。”
唐劲苦笑了下,又道:“卓少,孟九私下放话让你回不了国,四海局势不明朗,身边每个人都得多加小心。”尹卓为点了下头,他又说:“布克斯曼那我去接洽,一切办妥当之后就可以回国,四海还需要卓少主持大局。”
尹卓为转了转酒杯:“这趟回去生死难料,蓝翎也出了事,唐劲,你儿子才一岁。”
唐劲笑笑摇头:“没有卓少我早死八百回了,哪来的好命有儿子。贪生怕死,儿子都不认我。”
视线落在饱餐的景小西身上,尹卓为上扬的嘴角像笑又不像,烈酒入口,他若有所思。
016有种死因,叫你知道的太多了
吃饱喝足,景小西抬头就发现屋里只剩下自己和尹卓为两个人。
他从行李袋里掏出干净的衣服,若无其事往浴室走,景小西忙忙站起来:“喂!你洗澡我怎么办?”
他觉得可笑:“难道你想一起洗?”
景小西连忙护着胸口:“谁要一起洗!我是说,我不要跟你一个屋!”
尹卓为站定,眼角斜她:“外面十几二十个男人,喜欢去谁屋随你挑。”
“靠!”景小西忍不住骂脏话,“我还不信没个空房间了!我自己去找!”
懒懒将衣服搭在肩头,尹卓为边解开皮带:“别说我没提醒你,这阵子疲于奔命,他们有日子没碰过女人了,你想给我弟兄们分福利,我不拦着。”
想起在车库里那群男人野狼一样的眼神,景小西吞了下唾沫——这个混蛋虽然讨人厌,但是…好歹这一路上没把她怎样,外面那些她就没把握了。
浴室响起哗哗的水声,景小西靠在床头思绪万千——之前和尹卓为在路上她不怎么害怕,这个男人脸上就写着‘有急事无暇他顾’,他甚至没把她当女人来看,可是现在,突然多了这么多陌生人,而且看起来都不是吃素的主儿,唐劲说的话她可是听见了,外面那些,不知道哪个是心腹哪个是叛徒,也许现在合上眼,明天早上就变成一具尸体。
她是不是该找机会离开这里了?这世上有一种死因,叫‘你知道的太多了’。料过头就成了祸,她不想被杀人灭口,更不想成帮派斗争的炮灰。
不一会儿尹卓为从浴室出来,下身穿着条休闲长裤,赤着膊,肌肉精干,胸口的鹰头威风凛凛。景小西没看他,用遥控器飞快地切换电视节目。
拿着医药箱坐到床边,他拿出药水和绷带,边道:“这里年轻人离婚率很高,生育率却很低,为了鼓励生育,电视台会在特定时间播出动作片调节气氛。”
“啊?”景小西没明白,“什么片儿?
他瞟了她一眼,没回答,将纱布塞给她然后背过身去。
景小西烦死他了,可是看他背上的枪伤有化脓的趋势,还是本着救死扶伤的善心给他处理伤口。他倒是信任她,趴在那儿看电视,也不怕她从背后给他一刀。
给他上好药贴好纱布,景小西犹豫要不要去洗个澡呢,忽然听见电视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定睛看去,屏幕里正演着连马赛克都没有的限制级影片!
她吓个好歹,要不要这么刺激,白天看真人版,晚上又看影视版!她是个正经人好不好!
对上尹卓为那双暗暗的眼睛,她顿时喉咙一干,往后退:“你把电视关了!”
他不关,反而将声音弄得非常大,估计就是楼下也能听见那此起彼伏的喘息了!
看她脸发白,他仍然没停止吓唬她,手臂一揽将她重重按在床上,一翻身压上去,幽声道:“关了也成,你来叫。”
景小西狠狠挥巴掌:“变态!”
他轻而易举的握住,力道之重却一点玩笑的意思也没有。他两眼阴郁得可怕,大手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不然就来真的,景小西——”
热气吐在颈窝,她吓得一阵瑟缩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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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布局
被尹卓为握住双臂压着,景小西气愤难挡,扭动腰肢咒骂:“尹卓为!你下去!”
他挑眉,大掌轻佻地从她的脸下滑,掠过胸口,腰肢,最后落在她紧紧并拢的腿心肆意捻动。
闪电一样涌起战栗,她声音发抖:“王八蛋,叫你住手听见没有!”
对她的反抗置若罔闻,他的手就那么不轻不重的在她隐秘地带撩动,目色执着又阴暗。她的挣扎在他的控制之下形同虚设,身贴身的纠缠让小屋里一下子变得暧昧窒息。
努力半天没让她动容,盯着她涨红的脸蛋,尹卓为捏着她手腕把她拉坐起来,伸手扯掉她发顶的皮筋,长发带着幽香披散开来,青丝掩着那张精巧却带着愤怒和憎恶的脸蛋,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脸上有那样生动的表情,她坐在眼前,像是一幅色彩鲜艳的油画。
像是知道她的弱点一样,他撩开她头发,俯首含着她耳垂噬咬,催促着:“叫。”
酥麻和着燥热一起袭来,景小西瑟缩着咬住嘴唇,喉咙深处仍无奈地发出一声闷哼。
有些不耐,他两手从她衣底探入,粗糙的手掌用力地抚过她柔软的腰肢和脊背,看她喝醉了似的红着脸眯着眼睛,却仍然死咬嘴唇不出声,他索性解了她的胸衣,大手飞快地捉住了弹跳出来的两只白鸽。
“哈啊!”一声百转千回的叫喊,掺杂着柔媚和惊慌,叫的人骨头都软了。看着她无助茫然的样子,他一瞬失神,下一刻,忽然看见景小西的脸迅速放大,他没等躲开,就觉得鼻梁一阵剧痛,酸的辣的滋味一起涌上来。
撞到他放手,没空管额头鼓起的大包,景小西飞快退开穿衣服,边气红眼咬牙切齿:“人渣,变态,你去死吧!”
说着抓了花瓶朝他砸过来,尹卓为顾不上鼻子,一手握住她手腕压下花瓶,一手紧紧捂住她嘴巴将她制住。外面传来敲门声:“卓少,在忙吗?”
他匀口气,冷静了些:“什么事?”
“兄弟几个想找你喝酒。”
尹卓为低头贴着景小西耳朵,声音很低:“和我一起捉贼。别吵,我不动你。”
看她愤恨的眼神,他软下语气:“证件叫人去办了,最快你后天就可以回家,不过前提是我们都活着。”
景小西狠狠瞪他,想了会儿,眨眨眼算是答应了。他比了比她身上的衣服,随后回身去开门。
门打开,赤膊的男人肩头带着新鲜的抓痕,气息未定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刚才这房子里正进行好事,剃着光头的壮汉从门缝瞄了眼里面,女人正背过身躲在被子里,半个圆润的肩头露在外面,白花花的。
“嘿嘿,不打扰卓少吧。”
给了对方一下子,尹卓为回手关门:“回来继续也一样。”
男人们发出低俗的笑,相携而去。
听见门关上,景小西立刻跳起来穿衣服,自己的衣服穿好仍觉得不安全,从他那翻出来几件衬衫套上才算完——刚才他那样对自己,就算是为了布局捉内贼也一样不可原谅,谁准许他那样对自己!过分!裹着衣襟,身上残留的热度还是让人战栗。王八蛋,早知道就让他在树林里被熊吃了…
她瑟缩了下,比起爆炸和追杀,事态隐隐失控的趋势更让她觉得恐惧。
018下去再算账
尹卓为回来的时候,景小西已经和衣睡在了地上,从她紧搂被子蜷缩的姿态可以看出她内心充满防备。
他掏出烟坐在床头,窗外雨滴声声,他发了会儿呆,把烟取下来,走下地蹲身看着她。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主人大概睡得不怎么安稳,所以它们总在微微的抖动。
她大概是没料清楚自己卷入的是什么样的漩涡,这不是去化工厂采访,人心远比污染有毒物可怕。在这里,他们现在还活着,可下一秒就可能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他也不是好人,跟他讲信用讲原则,他不会遵守的,救他,估计是她这辈子犯得最大的错误,他是毒蛇,随时随地会害她丧命。
第二天早上起来,外面还是阴仄仄的天儿,景小西揉揉眼睛爬起来,发现身下是软绵绵的床垫,定睛一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在了床上。急忙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她才长出了一口气。
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她四周看了看,起身去开门。外面没见人,她走出去,试探地叫:“尹卓为?”
没人应,她在屋里转了转,有些不安,难道所有人都走了?正迷惑着,就听见楼梯响起脚步声,陌生男人的声音先传上来:“嫂子醒了?”
景小西下意识警惕起来,后退几步:“尹卓为呢?”
人走上来,是昨晚来找尹卓为去喝酒的光头,他笑得让人讨厌:“卓少带人去和布克斯曼谈判了,怎么,嫂子不知道?”
在他之后又有两个男人走上来,个个看人的眼神直白又粗鄙,景小西预感到不好,声音很大:“是吗?可能他昨晚说了我忘记了——我回去补觉,你们忙。”
“先别走啊。”光头男几步上来,“卓少交代我们好好照看你,嫂子要吃早餐吗?我给你送上来?”
景小西背靠着门,慢慢拧开把手:“不用了,我等他回来再吃。”
“别呀,跟卓少折腾到那么晚,嫂子昨晚累坏了吧。”
几个人笑得猥琐:“就是,这房子隔音不好,嫂子声音真好听,叫得兄弟几个难受得不行。”
听了他们的话,景小西气得破口大骂:“闭上你们的臭嘴!想造反是吧!尹卓为回来剥了你们的皮!”
光头搓着手走过来:“真可怜,卓少不会回来了,他现在八成已经被炸成灰儿了——你想找男人,过来啊,我们几个随你挑!”
景小西在他扑过来之前迅速闪身进门,回头将门栓插上。可是那扇门实在禁不住几个男人的冲击,咚咚几声就发出要破碎的声音,景小西跑到窗口,边拉开窗子边往上爬,心里咒骂,尹卓为炸成灰了那真是太好了!她要是摔死了,下去正好找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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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危机求生
有的时候,连想痛快的死都是奢望。
刚爬上窗台的景小西还没等跳下去,身后的门发出一声巨响,她向外倾的身体瞬间被人扯了回来,被重重扔在床上,她头昏脑胀,手脚不停挣扎,嘴里恶狠狠咒骂:“滚开,叫你滚开听见没有!猪狗不如,畜生!”
光头把她两边手腕握起来,在她头顶大笑:“嫂子是读书人吧,怎么骂起人来还这么文绉绉呢?”
另外两个上下撕她的衣服和裤子,笑得极其下流:“那嫂子在床上是不是没那么多花样啊?今天咱们几个可得教好喽!”
手腕断了似的疼,景小西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挣扎,可是没用,就像石子投进水里一样起不了任何作用。转眼,她身上的几件衬衣被撕得七零八落,看着在自己身上亢奋的几个男人,她恨不得马上变成厉鬼把他们吸血吃肉!
身上开始被蹂虐,白腻的肌肤成片的泛起红肿,她死死瞪着几个人,叫都不叫一声。
光头翻身跨在她身上,大笑:“你要恨就恨你自己跟错了人,尹卓为的女人有好下场吗?不是被人抓去活埋了就是让人给轮.奸了,你还不怕死贴上来,你说你是不是送上门自找的!”
光头男几下脱了裤子露出丑陋的家伙,得意的冲她抖了抖,景小西瞪大了眼,神色却没有惊恐,只剩下憎恶和仇视!这群粪土,蛆虫,败类!
几个人笑得可憎,挣扭间,景小西的手伸到了枕头底下,触到那冷冰冰的东西时,她心一颤,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掏出来扣响了扳机,子弹穿透身体的声音就近在咫尺,她都不知道,这么个小小的东西杀伤力这么大,血渐在脸上,她才回过神,边将身上的人踹开,边迅速后退,用枪指着其他两个人,吼:“不想死往后退!”
从癫狂中清醒过来,两个男人看了眼倒下一动不动的光头,谨慎地慢慢退了几步。
“滚出去!”景小西擦了把脸上的血,神色镇定,气息却凌乱不堪,“滚!”
两个男人转头往外跑,景小西猛然想起应该是自己赶快离开才对,刚要动,外面噗噗几声,人就给放倒了。她抬眼,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跑进来,眼里不知道是不是进了血,看东西模糊不清,她立刻举起枪:“别过来!”
那人还在往前走,她也看清楚了是谁,可是手指还是狠狠地扣下去,砰一声巨响,子弹偏了许多,那人还在靠近,她有些崩溃,哭喊起来:“别过来!走开!”
看她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尹卓为俯身跪坐在床边缘,用手握住她的枪,沉口气:“放下。”
景小西握着枪不放手,斜着他,恶狠狠地,浑身还在紧绷地抽搐。他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手刚碰到她肩膀,脸上就**辣地挨了一个耳光。
尹卓为神色不变,两手用力地贴在她脸上压了压,然后就把她横抱起来迅速离开.房间。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得憎恶无比,景小西扑过来一口咬住他肩头,死死地,像要把肉咬下来一样。
他脸上的肌肉紧了紧,加大步子朝着楼下走去。
020再信最后一次
雨下了一整天都没停,背对着镜子,赤膊的男人扭着脸给肩头的伤口上药,一碰顿时疼得直吸气——那牙印变成了淤紫色,再使点劲儿估计他的筋都会被咬断,这女人绝对属狗来的。
看了她一眼,她趴在那儿蜷缩着睡着,把她带来新的落脚点费了很大力气,这女人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样子,他一气之下一个手刀敲下去,她就昏睡至今。算算时间,她睡了这么久别是被敲出问题了,穿上衬衣,他走过去摇她:“喂!”
女人一动不动,倒是颈间的玉牌晃了晃掉在衣服外,他蹙眉盯着那绿色的小东西看——这个东西,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在什么地方见到的又一点也想不起。
正出神着,景小西动了动,眼睛才睁开一条缝就猛地坐起来,一手护住前胸,一手举起来:“我跟你拼了!”
握住她软绵绵的手腕,他皱眉:“醒醒,这里没有人要对你怎样。”
四周看了看,是一间不大还有点阴暗的屋子,她气不打一处来的瞪着他:“我算看清楚了,卑鄙无耻下流阴险这些词加一起都不够形容你!算我瞎了眼,救一只蟑螂都比救你好!”
倒了一杯酒靠在窗台慢慢品,尹卓为看着她义愤填膺地骂自己,那神色不知怎么,居然让他想发笑。
掀开被子,景小西光着脚下地翻找,看见自己的背包还在,她不由分说背上就走。尹卓为垂目喝酒,全然不在意的样子。果然,她拧了拧纹丝不动的把手,又回头走过来冲着他大骂:“你把门打开!”
身高的差距使得尹卓为只好低头盯着她,声色淡淡:“明天唐劲会把你的证件和机票一起送来,还是你连一晚上也等不了?”
看她咬牙,他晃了晃酒杯:“这地方本身治安就不怎么样,想杀我的人又无处不在,你确定离开这间屋子你可以活到天亮?”
重重将背包摔在床上,景小西恶狠狠地咒骂:“Shit!”
她实在是生气,气他却更气自己,如果能有骨气的摔门离开这里该是多么扬眉吐气的事情!可是她偏偏要受他的威胁!抓抓头发,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有一股淡淡的药油味道,凑近嗅了嗅,没错,是药油没错,看了眼床头,那里放着一瓶用掉了一半的跌打药。
转了转被那些禽兽捏出淤青的手腕,没怎么感觉剧烈疼痛。她看了眼背身对着窗外饮酒的男人,走过去,抢下他的酒杯大口喝光剩下的,擦擦嘴角喘了几口:“你确定那个姓唐的手下不会背叛你?你人缘那么坏。”
“不会。”斩钉截铁的,他看着她,“他和蓝翎是我的心腹。”
谁晓得蓝翎是谁,她把杯子重重掼在窗台:“这是我最后一次被你利用,也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明天看不见机票,我就跟你鱼死网破!”
对她的恐吓置若罔闻,他晃晃空了的酒杯,转头拿起酒瓶来喝。那边,景小西翻翻找找,竟然自己弄了泡面吃起来。
这女人比他想象得要坚强许多,早上和唐劲离开那里本没打算再回去,叛徒远比想象得更多更难对付。他留下自己的女人,敌人就很容易放松警惕和分散注意力。而走之前,他在枕下给她留了一把枪。大概自己还是不够狠辣变态,很多大佬就算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儿惨死也不肯接受威胁。
老爷子常说他不够毒,这何尝不是遗传。窗外雨丝沙沙,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021欣赏马戏
雨一直绵绵不断的下着。新的落脚点除了一张床一扇窗什么也没有,景小西靠着床头望着窗外,有些阴,但是天还没黑,这里的夜很短,所以清醒的时间就很长。
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家去了,心情有几分复杂,高兴和庆幸是肯定的,来的时候想要好好完成任务扬眉吐气地回去,可是经历了一番冒险,愿望只剩完好无损活着到家。
她把任务搞砸,又消失了这么久,回去之后八成得卷铺盖走人,想想有些不甘心,她读书的时候成绩突出,进入公司认真对待工作,到头来因为那么窝囊的原因输了,怎么想都不服气,心里憋闷,她翻个身从床上下来。
靠在床头沉默的男人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头一皱透出警告。
景小西背上包,蹬上鞋子:“你怕被追杀就早点睡吧,我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