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妃冷哼了声:“本宫什么也不要你做,只想折磨你的孩子,看着你痛苦。”
身子一震,侧于二边的双手捏紧了拳,可我却无计可施。
此时,一名宫女走了进来禀说:“娘娘,皇上来了。”
和妃突然低下身子,目光与我平视,嘲弄着说:“或许你可以去求皇上,看在以往伺寝的份上,也许说着说着皇上就心软了。”
那个男人恨不得杀了我,又怎会心软。明知和妃是故意这么说让我难堪,然而,我却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正殿走去,看着孩子这般痛苦,除了去求他别无他法。
刘幕一身御用的明黄,高高在上,他看到我时,眉厌恶的拧了拧,便居高临下的冷视着我。
冰冷,据傲,疏离是他唯一给人的感觉。
一个眼神,动作都带着王者的肃迫的气息,叫人无法直视。
“滚出去。”他冷喝。
“皇上,孩子发烧了,请你…”
他截断了我的话,眼神越发冰冷:“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和妃在边上冷笑的望着这一切。
“皇上,奴婢求你。”我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孩子在发着高烧,不请御医的话会出事的,奴婢求你了。”
“滚——”
“皇上,就算你恨奴婢,孩子毕竟是你的骨血,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你怎忍心?”额头磕出了血,我依然磕着。
“朕从没有承认过他是朕的孩子。一个贱婢的孩子也妄想成为朕的皇子?”他绝情的讥讽。
无法相信听到了什么,甚至连恭称都忘了,我缓缓抬头:“那你把他当什么?”
“你说呢?”他逼视着我,如夜空般黑沉的视线带着报复的残酷。
我终于明白,难怪他说只是夺子的痛太轻微了,他竟然折磨孩子来让我痛苦,“皇上,皇子是奴婢是孩子,更是皇上的皇子,皇上骂奴婢是贱婢,那皇上当初又为何让一个贱婢伺寝?岂不是皇上的尊言,骄傲也一样的贱?”
我并不想死,我若死孩子也活不了,但此刻,我必须视死如归。
和妃在边上倒抽了口气,不敢置信的望着与刘幕对视的我,转而在见到刘幕铁青的脸时,变得幸灾乐祸。
“傅青华,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他的神情阴沉,眼底杀意一闪而过。
“皇上早该杀了奴婢,如果看着孩子这般痛苦,奴婢宁可死。不过皇上应该不会满足吧?”平静的望着这张黑沉的俊颜,内心却是恐惧的,怕自己真的触动了他的底线。
“你敢威胁朕?”他逼近我,肃杀的迫意迎而击来。
“奴婢只是想看到孩子平安的活着。如果孩子是被这样无视着,那奴婢会和孩子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他不会让我死的,他的折磨还没够呢。
他就这么冰凉的望着我,眼底有杀意,有恨意,我心里恐惧面色却淡若的迎视着,承受着他的恨,他的怨,半响过去,他冷沉的说了句:“贱婢傅青华擅自进入皇子房里,仗打二十。”
杖打二十么?我松了口气,知道孩子不会有事了。
并没有养好的身子在二十杖后变得越发虚弱,再度发起高烧来。
尽管有晒衣处的宫女在照顾着,但杂司院的宫女是没有资格去请御医的,因此,伤口必须靠着他它自己愈合。
前二天我还能支撑,到第三天时,高烧使得我再也支撑不下去。
我在想,我若死在这里了,那孩子怎么办呢?绝不能死,无论如何也要挺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张进焦急的喊声,然后是纷乱的脚步声。
第五天,我稍向睁开了眼,却意外的看到了刘荣疲惫的面容,他见我张开眼晴,大喜,开口说着什么。
无奈我身子太无力,还没听清他说什么,再底陷入昏迷。
醒来时,已是第七天。
没有看到刘荣,只有张进在身边。
“姐姐,可醒了。”张进的双眼带着血丝,应该是几夜未合眼了。
“你一直在我身边照顾吗?”我虚弱的问。
张进点点头,突然哽咽:“姐姐前几天的样子,我以为没救了。所以我去求了荣王爷,荣王爷一听姑姑被杖打,二话不说带了御医过来。”
我心下动容,没想到这个张进竟会这般感恩,当年,我也只是向太后说了几句话而已,“张进,谢谢你。”
张进摇摇头:“只要姐姐没事就好。”
此时,一道身影走了进来,见我醒了,俊俏的面容换上欣喜之情,转而又沉下脸,别扭的站在门边。
“奴婢见过荣王爷。”我想起身行礼,刚掀了被子,刘荣冲了过来,换音期间的沙哑声音恨恨的说:“都被打成这样还行什么礼,快躺着。”
“谢王爷。”我疏离的道了谢。
“你,”刘荣抿紧着唇,不悦的望着我。
张进在旁悄悄退了出去,关上门时对我做了个手势,意示让我讨好刘荣。
是啊,在宫里只要有刘荣照应着,我会过得舒服许多。
但我并不想这么做,不想再给那个男人一个怨恨的借口,也不想与刘荣有过多的接触,他对我的依赖太过了,甚至依赖变了样,这并不是我所乐意见到的。
“奴婢谢王爷这些日子的照顾。”我翻开被褥,强撑着起床。
“你这是做什么?”他忙压住我双肩,皱着眉焦急的道:“我都说了不用行礼,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好好休息。”
“礼不可废。再者,如果不行这个礼,奴婢心会不安。”他应该听得出我故意的淡漠吧。
压着我双肩的手猛然收紧,刘荣气冲冲的说:“你就这么想与本王撇清关系?”
“宫人见了王爷,这礼本该是要的。”我淡若的说着。
他放了手,后退了一步,满是受伤的望着我。
艰难下床,我硬是行了礼:“时候不早了,王爷快回去吧。”
“傅青华,”刘荣的声音是受到伤害的委屈,更是气愤:“行了礼你就能心安了,本王救了你,你就欠本王一个人情,行礼能算什么数,要还就还本王个同等份量的人情。”说完负气离开。
是啊,我欠了他的情,又怎是只行了礼就能还的呢。这样做,只是让荣王爷明白,他不能再是以前喜欢依赖我二皇子,而我,也不再是以前的青华了。
二天之后,我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但身子依然虚弱得厉害。
这二天一直是张进在照顾着我,这才发觉这个张进是个极为罗索的人,但他的细心与憨厚也着实让人喜欢。
“荣王爷待姐姐这么好,姐姐怎么就这般不领情,要是别的人,早就贴上去了。”张进帮着整叠着衣裳,动作细致,叠出来的模样也整齐。
我笑笑。
“要是姐姐能热情一点,就能让荣王爷把姐姐调离这里。”张进真心的说:“可姐姐总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模样,这可不好。再说,姐姐为皇上生了皇子,哪有皇子的母亲待在这种地方的。我虽不知道姐姐犯了什么错,只要时间久了,皇上念在皇子的情份上就算不封姐姐为妃,也会落个好去处,可前提是姐姐应该让皇上看到啊,在这个地方,皇上根本就见不到姐姐。”
对于毫不知情的张进,他的关心,我是感激的,因此只好说:“我会努力的。”
“王大人?”张进突然对着门口诧道。
王大人?望去,当见到站在门边的人时,我身子一僵,竟然是新上任的左侍郎王陵,一身青色便服,温文儒雅,风度翩翩。自那天远远的看了一眼,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如此近的打量着他,依旧是记忆中淡然出尘的模样,温润如玉的一个人。
“王公公,我是青华姑姑儿时玩伴,听说她受伤了前来看看,这是一点散钱,还请公公不要对外说我来过这里。”王陵拿出一袋碎银放入了张进的手里。
张进从愣神中回过,忙推过:“既然王大人是姐姐的朋友,张进自然什么也不会说。王大人想聊多久也没关系的。”说完,张进行了礼便离开。
“大人怎么来了?”我详装平静的问,心里已是波涛汹涌。
“来看看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皇上怨恨。”王陵苦涩的笑笑,目光内疚自责。
“与你无关。”我撇开脸,不想看到他脸上的疚责:“听说大人要成亲了,奴婢在这里恭喜大人。”
“玉兰听到你来了这里,很担心你,又听说你被杖打,都瘦了很多。我们心里都非常的歉疚,觉得对不起你。”王陵的声音还是一惯的温和,很早以前,我总认为这份温和会是我一辈子的依靠。
“大人还是快快离开这里吧,以后不要再来了。就算在宫中遇上了奴婢,也请装做不认识。”不想听他口中叫到那人的名字,但那人却是我亲手送到他身边的。我没有后悔过,却依然会难过。
“青华,这些钱你拿着。”王陵从怀中拿出一叠不少的银票,眼底是真心的关怀:“你会用得着。”
我看都未看一眼,只淡漠的别过脸:“不用了。你快走吧。”
王陵的笑容越发苦涩:“我知道了,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对不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转身,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眼眶竟湿了。
王陵,曾经以为今生会与他共结连理,那是我最真的梦。其实,梦早碎了。
夜,清凉如水,我毫无睡意,便坐在院中看着冷清的月亮。
所有宫人都睡下了,诺大的晒衣处空旷而寂沉。
想起了小时候很多的事,那些事,都是快乐,单纯而幸福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起身,转身时,身子猛然僵硬,望着院中那道欣长却散发着肃迫气息的身影,他的半身隐在槐树的阴影下,看不清神情,我惶然施礼:“奴婢见过皇上。”
他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在这里?
他走出了树荫,月光照在他俊美却冰冷的脸上,使得他全身的肃迫气息更为逼人。
“傅青华,没想到你来到了这里还有本事让皇弟为你求情。”薄凉的声音中隐含着杀意,目光中的厌恶比以往更甚,他一步一步逼近我。
“奴婢什么都没有做过。”我想我此刻的脸定是极为苍白,他的厌恶与杀意太明显,我事事低调,那天他的龙辇经过,我也害怕被他看到,是因为不想引起这个男人更大的反感,那天为了孩子与他对抗,是必须的,若是太过,他真会杀了我,疏离荣王爷,也是防止今天这个局面,却没想到,刘荣还是去求情了,引起了他杀意。
“你若没有做过什么,皇弟又怎会说出要迎娶你做王妃这般忤逆的话来?”他的逼近使我步步后退,直到抵到了树上,退无可退。
“奴婢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尽管声音依然镇定,但我的指尖却在颤抖,身子更是冰冷。

第二章 伺候澜嫔

他的手陡然捏上我下鄂,力道之重使我痛楚万分:“傅青华,你性子奸诈,阴狠,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当年若不是你在母后身边说玉妃的坏话,母后又怎会赐死玉妃?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目的,以为利用了皇弟就能一步登天吗?”
“奴婢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说玉妃的坏话?目的?
“不明白?”他的目光黑沉,冷如冰潭,深如寒夜:“你忌妒玉妃受朕的宠爱,所以才加害于她,母后善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杀害,自然是受了你的蛊惑。如今,朕弃了你,你又把主意打到了皇弟身上。”
“不,奴婢从没有过那样的念头。皇上怎会这样认为?”我骇然,刘幕怎会这样想?至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受他的宠爱,更别说去争宠。
他的手一使劲,身子被他甩抛至了一边的洗衣槽上,身子重重的撞上洗衣槽,顿时,剧烈的疼痛传遍四肢。
他剧高临下的望着我,目光轻鄙,眼底毫无温度:“朕不杀你不是因为仁慈,而是要在六个月后用你在玉妃的死期生祭。”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生祭?”我喃喃,原来这就是他的最终目的。
坐在原地,任冷夜的寒风刺骨的吹着,我感受不到冷,只因心更冷。
猛然,我想起,太后在世时,在处理事务时是铁手腕,说一就是一,因此后宫在她的治理下井井有条,更没有人敢与她争宠,但在刘幕和刘荣面前,却是一副善娘软弱的模样,就如方才刘幕所说,连一只蚂蚁也忍不住踩杀。
是啊,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会忍心去杀害一个人,这样的罪名自然是落在我头上了。刘幕恨的人就是我,而不是太后,他们的母子关系到死也一直极亲的维持着,难道这就是太后的目的?而太后别的残忍手段,她的二个儿子并不知情。
艰难的站了起来,才发觉全身都在颤抖,我不知道是身体的疼还是心底的恐惧,一直知道太后心机深沉,宫里旦凡争宠的都在她的算计之内,却没想到连我这个贴身宫女她也是这般算计着。
连着三天,我都浑浑噩噩。
我不怕死,已然看尽了死亡,但却不想这样冤枉的死去。
正当我想着如何自保时,一道低泣声从一处假山后传了出来。
“谁在里面?”跟我来‘美秀宫’给秀女女侍送衣的宫女喊问。
一道鹅黄人影走了出来,哭红的眼晴有些肿,但依然无损她美丽的面容,然而,当我看清她的面庞时,我愣在原地,这张面庞,太像玉妃了,不仅像,更是神似,柔美,清雅,还有那清澈能见底的美眸,只不过这双美眸中除了清澈之外还多了丝倔傲。
看她的装扮,我便知道她应该是这届的秀女。
“你们先去送衣吧。”我对身后的宫女吩咐。
直到宫女离开,我才笑问她:“奴婢叫青华,向姑娘问好,不知道姑娘为什么哭?”
秀女戒备的望着我,转身就要离开。
“姑娘,你的手怎么了?”当我见到她手上的抓痕时,一把拉住了她,皱眉的问:“是有人欺负你吗?”
她看着我良久,才轻咬着唇点点头。
作者题外话:孩子咳嗽去挂点滴了,所以现在才更新,呜呜,看着小子受苦,我真太自责了。
天气忽冷忽热,加上幼儿园里小朋友们的相互感染,哎,还是上医院了。不知道大家对于咳嗽有什么良药啊?
“她们好大的胆子,欺负秀女,那可是要治罪的。”我严肃的道。
“她们是我的亲姐姐。”她低低的说,然后又看着我,眼里除了戒备还有好奇:“你是谁?”
“奴婢是杂司院晒衣处的管事姑姑。”我淡淡一笑,这一刻,我心头闪过个自保的方法,虽然不知道可不可行,但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奴婢虽没什么本事,但若姑娘有什么难处,奴婢相信还是能帮上一二的。”
她很奇怪的看着我,眼底的戒备变成更多的疑惑。
“姑娘,凡是秀女都想受皇上的宠爱,姑娘也不例外吧?”我道。
她小心翼翼的点点头:“这是自然的,进宫不就是为了侍候皇上吗?”
我微微一笑:“每天的傍晚时分,皇上都会去御花园后的小花院里,那儿有个凉亭,姑娘或许可以去那里走走。奴婢先走一步。”那个小花院里的花都是玉妃种的,自她死后,那个男人每天傍晚时分,就会去里面坐一会,如今看到与玉妃这般想像的一个人…我没有别的心思,只希望他对玉妃的爱能转移,而对我的恨少一点。
至少那样我死后,他对我的孩子应该会好一点吧?
事后,我才知道那名与玉妃相像的秀女名叫清澜,真是巧,玉妃的名中也有一个兰字,二人的名字虽不是同字,却是同音。
清澜是庶女,与她的二个姐姐同入宫选秀,古来素有庶女与嫡女的矛盾,这也就是那天她被她二名姐姐欺负的原因。
而因我的一句话,七天后当我再次去‘美秀宫’时,便听到清澜被皇上宠幸封为了澜嫔的消息。
隔天,下起了雨,雨珠如弹,震得屋顶‘啪啪’想。
“姑姑,”一名十五六岁的宫女走到我面前,不安的说:“奴婢今天能不能不送衣裳去东起宫。”
东起宫是荣王爷住的地方,因荣王爷长得俊美,这些小宫女时常抢着去送衣裳,这会竟说不去,倒是奇了。
“怎么了?”我温和的问。
小宫女脸刹时变得通红,扭捏着不说。
我笑笑:“那就让别人去送吧。”
小宫女期期艾艾的说:“她们也不愿去,姑姑,能不能你送去啊?”
这真奇了:“出了什么事?”怎么集体都不愿去了?平常一个个的都跟抢什么似的争着去。
小宫女脸爆红,二手绕着衣角不说。
心中更加疑惑:“你不说原因我可不会准了不送。”
小宫女急了,“东起宫的宫女笑话我们。”
我挑挑眉:“就这样?”
小宫女拼命点头。
我失笑,没想底下这群小宫女脸皮是越来越薄了,那些嘲笑的话又不是第一次听到:“好吧,我去送。”
东起宫位于御书房的南端,与杂司院隔着三条长长的甬道。
当我进了东起宫,鞋子衣角已然打湿,幸好晒好的衣裳被包裹得严实。
“哟,今个换人了?你也想试试?”一名年纪不大的宫女走到我面前,轻蔑的打量着我。
“什么?”我听得糊涂。
“你们晒衣处的人越来越不要脸了,竟想着勾引王爷?也不看看是什么身份。”宫女大声冷喝。
“勾引王爷?”我微鄂。
“装什么蒜啊,故意脱了衣裳引诱王爷,要不是王爷脾气好,现在哪还有你们的小命。”宫女呸了声,满脸嫌恶。
我拧起了眉,想到晒衣处小宫女爆红的脸和别扭的样子,心下恍然,没想到那些小宫女竟存了这样的心思。
将衣裳放下我便走人,哪知刚走出院子,就见一名宫女走上木廊,边喊着好痒好痒边脱了外衣,当只剩下肚兜时,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上了木廊,竟然是刘荣。
这种事刘荣显然遇上的多了,竟非常的镇定,只对旁的奴才说了什么便离开,任由那宫女僵硬着身子站着。
我失笑,确实,刘荣15了,再过半年皇上应该会为他选王妃,到时便得出宫建俯砥,那些有着私心的宫婢自然是要想尽办法博得他的宠爱。
正当我转身要离开时,刘荣惊喜的声音在远处响起:“青华?”
我与刘荣还是有些距离的,不觉得他会看清楚,应该是透过背影猜测是我,便快步离开,只希望他不要追过来。
“青华,青华…”声音近了些。
想到那晚那个男人眼中的杀意,我加快了步伐,穿过一个圆门,再出一个院子。
然而声音一直远远的喊着:“青华——”
不经意转头一看,就见刘荣傻傻的从雨中跑来,连伞都没带一把,那些跟随的宫人显然被他下令不得追随,只远远站着。我暗恼,又没法,这大冷天湿了雨,染了风寒可是受不了的。无奈只得提伞迎了上去。
近了,看到他委屈又哀怨的目光,我叹了口气,将他拉入伞内,往他所住的殿寝走去。
眼角撇见刘荣嘴角上扬,心情变得非常好。
“你们都出去,青华一人服侍我就行了。”刚进了殿寝,刘荣就对宫人吩咐。
很快,诺大的殿寝就只有我们二人。
“王爷忘了奴婢现在并不是王爷的侍女吗?这样在王爷的宫里是会惹人非议的,奴婢告退了。”说着就要离开。
“青华。”刘荣拉住了我的手,又是一脸哀怨:“再不换衣,本王会着凉的。那些宫女服侍我根本是另有目的,这段日子我都不让她们服侍了。”
想到方才那宫女的模样,估计这样的行径近来频繁发生吧,想想觉得好笑,又见他委屈的模样,我心一软,熟练的从衣柜里拿出衣裳,又一件件的给他脱下湿衣。
刘荣的身高与我平齐,他的气息扑在脸上,起初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这样的事从他八岁那年始就一直是我在侍候着,直到将他的贴身里衣脱下,才发觉他的身子变得僵硬,然后气息开始急促。
望着眼前这俱已略展开的胸膛,尽管还有着少年郎的稚嫩,但不过几年应该是极为宽阔的。我的手僵了僵,不动声色的转到了他的背后,拿过干净的里衣为他穿上,一件一件。
蓦的,刘荣转过了身抱住我。
“王爷?”我欲推开他,哪知他却把头埋入了我的肩劲中,闷闷的说:“青华,我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时就喜欢了。”
作者题外话:又见下雨天,又闷热潮湿难热,心情也跟着不好了。
亲们又不收藏和留言…我被打击了。
“奴婢谢谢王爷的厚爱。”刘荣从小依赖我,经常缠着我跟他玩,我却不知道这份依赖里有着男女之间的情意,前些日子察觉了,也没有往心里去,毕竟一个王爷,怎可能全心全意的喜欢我,就算他现在这般说,也应该是一时的真心。
“那,那你呢?”刘荣抬起头来,紧张又期盼的看着我。
我淡淡一笑:“王爷忘了,奴婢是皇上的伺寝侍女,甚至还给皇上生了皇子呢。”
“那又怎样?我才不介意,反正皇兄也没有封你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