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本官说那野丫头是霍元东的同伙,你们有意见?”狭长的鹰眸里迸发出一股莫名的狠绝,毕少白冰冷无情的目光扫了过来,随后又转向走出巷子的伊夏沫,愤愤的握紧拳头,他偏要打碎她的傲骨,看看她的嘴究竟有多硬。
脚步越来越重,伊夏沫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的绞在了一起,可是凭借着一股强大的意志力,依旧迈着步子走在雪地里。
砰的一声响起,刚刚倔强站起的身体倒了下来,四周的人随即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倒下来的小乞丐。
“吁!“急切的勒停马,马车快速的停了下来,马车上一身黑色的男人猛的勒停了马车,那是一个长的极其普通的男人,方正的脸,带着风霜过后的粗糙,很憨厚忠实的样子,宛如最普通的庄稼汉,可是看他可以在瞬间将马车勒停,想必也绝对不会如同他外貌那般的普通,“大人,有个乞丐昏倒了在路上。”
“下车去看看。”略带虚弱的嗓音从马车里温润的响了起来,话音里带着几分的苍白的感觉,似乎早已经病重多年了。
而赶马车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听到了吩咐,立刻动作迅速的下了马车,车帘也被撩了起来,露出一张异常孱弱而苍白的脸庞,带着久病之后的病态,目光有些的涣散,眉宇轻皱着,看似有些的倦怠。
“姑娘,醒醒。”蹲下身,中年男人浑厚朴实的声音响起,粗糙的大掌推了推面朝地下的摔倒的伊夏沫。
“放手。”沙哑着嗓音开口,干裂的喉咙如同灼了火一般,可是本能的动作下,伊夏沫却推开眼前的身影,踉跄的从雪地里爬了起来。
“姑娘,你病的不轻。”原本在马车里的病态男子却也下了马车,涣散的眼睛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凌厉,随后又归于平静的倦怠。
“我……”猛的睁开眼看见眼前那熟悉的面容,伊夏沫面容一怔,泪水刷的一下流出了眼眶,那苍白的脸,那关切的目光,姐姐,一刹那,黑暗席卷而来,伊夏沫整个人就这样倒在了年轻男人的怀抱里,只是一双手却仅仅的攥住了他的衣襟,似乎找到了最后的依靠。
“大人。”看着忽然昏厥在公子身上的姑娘,中年男子眉头一皱,而因为抱住倒在怀抱里的伊夏沫,让年轻男人大氅之下就瘦削的身体有些的吃力,“大人,让敬德来抱她。”
“凤丞相。”毕少白玩味的笑了起来,打量的看了一眼昏倒在凤修怀抱里的野丫头,懒散的道;“这野丫头和一群匪寇关系不同寻常,凤丞相还是让本官将人犯给带回府衙。”
“大人,我妹妹和那些匪寇没有关系的,我们都是被抓回来的。”杨柳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一旁,低垂着头,微弱的嗓音听不出似乎害怕还是不屑。
“毕将军。”冷风下,凤修轻咳着,手中无力,将怀抱里的伊夏沫交到了一旁敬德的手上,这才慢声开口,“这丫头昏厥前双眼流泪,或许是本相旧人之女,而且这丫头一身的伤,还请毕将军卖个人情,让本相将人带回府邸医治,如果日后衙门有需要询问的,本相一定带着这丫头去府衙。”
“哼,本官自会调查清楚。”狠狠的看了一眼被敬德横抱的伊夏沫,毕少白冷冷的哼了一声,衣袖一甩,转身走向人群外。
“敬德回府。”阵阵冷风下,凤修低声的开口,掀起布帘走向了马车,而刚刚站在一旁的开口的女子,已经同其他女子被随后走过来的衙役和毕少白带走了。
右丞相府位于镜湖的西街,依山傍水,却是难得的清雅之地,这西街可谓是苍紫王朝的权利机构,一些大臣的府邸都在镜湖的西街,一座座府邸矗立着,却不似普通百姓宅子般的相邻,每一座大宅官邸中间总会隔着大大的一块空地,种了些常年绿意的大树。
虽然是在寒冬时节里,右丞相府邸,在大雪覆盖下的宅子却别有一番冬趣,假山怪石,傲雪的青松,挺立的寒梅,无一处不显示着主人的高雅修养。
丞相府,晓月院,除了凤修自己居住的住屋,这个晓月院可是整个丞相府最高贵的院子,当初皇上来丞相府,住的也是晓月院。
“丞相,这姑娘伤的不轻。”把着脉,动用的是宫里的太医易秉章,这个乃是整个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御医,而因为凤丞相身体极其虚弱,所以易秉章除了宫里照顾太后和太妃外,差不多成了凤丞相的专属御医,当然这份殊荣只怕一般大臣也不想拥有,可是动用易秉章给一个乞丐般的姑娘医治,着实让把脉看诊的易秉章有些的不解。
“用最好的药,务必在最短的时间里医治好,尤其是那些鞭伤,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的伤痕。“坐在椅子前,敬德已经燃起了碳火,温暖下,凤修苍白而瘦削的脸上终于恢复了几分的生机,对着床边的易秉章慢条斯理的开口。
“是,下官谨记。”虽然一肚子的不明白,可是在宫里行医三十多年,易秉章早已经老练成精,看来着看似脏兮兮的姑娘身份定然不简单,于是态度更加的谨慎,小心翼翼的把脉。
晓月院外,除了已经将积雪清理干净的小径,四周依旧是厚厚的白雪,呼啸的风肆虐的吹动着,夹带着洒落的雪花。
“大人,为何那个姑娘如此重要?”走在凤修身侧,敬德憨厚的脸上有着不明白,实在不懂一个意外救下的姑娘,为何让大人如此劳心劳力,甚至回府了不曾休息,一直等在屋子里,直到太医来了,确定没有大碍才回屋。
“敬德,你跑一趟锦衣卫,让庞宝宝派些人保护好丞相府。”看着四周的银装素裹,凤修淡淡的开口,风愈加的紧,寒冷下,脸色又苍白了几分,随后迈开步子向着自己的主屋走了去。
大人有些奇怪,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也是一直没用弄懂过大人,敬德看着穿的有些过多,体态略显臃肿的凤修,随后一个纵身,看似魁梧的身体竟有着异常灵巧的身姿,片刻之间,却已经消失在了大雪茫茫里。

007章 洞悉身份
伊夏沫伤的很重,鞭伤没有处理过,幸好已经是腊月寒冬,所以伤口虽然恶化,但还不至于围脓腐烂,高烧也是因为身上的鞭伤而来的,还有就是那拇指重新接了骨头,幸好也只是脱臼,不会影响到以后手的动作。
小心翼翼的处理好伤口,也开了药方,留下了药,易秉章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敬德告辞,而凤丞相应该已经休息了,所以易秉章也不用刻意去辞别而打扰了凤丞相的休息。
华灯初上,虽然西街居住的府邸不是很多,可都是达官贵人的官邸,门口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将整个人烟稀少的西街照的格外的明亮。
马蹄声踏着青石板孤零零的响在街市上,突然看见夜色灯光下的身影,赶马车的小太监连忙喝停了马车,低声对着马车里正休息的易秉章连忙的开口,“易太医,是毕将军。”
今天的事情怎么格外多,虽然一脸的疲惫,易秉章却还是赶紧的掀开马车帘子,看向夜色下的毕少白,连忙下了马车行礼,“将军。”
“你去凤家了?“对于凤修那个病秧子,毕少白是极其的不屑,仅有的礼貌也只有照面时才有的客套和虚伪,“给那个野丫头看伤。”
“是,那位姑娘虽然伤的重,不过也都是皮外伤,修养半个月应该就可以痊愈了。”看来那姑娘果真不随时普通人,让凤丞相挂心不说,如今连刚刚回皇城的毕将军也如此在乎,只怕那姑娘不简单。
“那野丫头是什么人?”毕少白懒懒的开口,白天染血的锦袍已经换下了,此刻一身紫色烫金的外袍,墨发用上好的玉冠束起,发下一张俊朗而张扬的脸庞,带着常年在战场之上的风霜,可是那眉宇之间的霸气不是天生的俊美可以遮掩的,这个少年将军,是矗立在苍紫王朝的战神,用鲜血和生命筑起了属于他的威严和权势。
“凤丞相没有对小官说,所以下官也不清楚。”易秉章小心翼翼的开口,对于毕少白的传言多少有些的惧怕,毕竟这个手握兵权的将军。
曾经因为敌方将军的辱骂,所以开站胜利之后,竟然血洗了对方三千俘虏,整整三千人,只听闻那些参加战役的士兵描述过,那鲜血染红了疆场,到处都是鲜血和残肢,半空的苍鹰盘旋着,孤鸣的叫声响彻云霄,却没有一只苍鹰敢飞掠下来啄食死尸,如同是惧怕毕少白天生的煞气和威严。
不屑的冷哼一声,毕少白对着一旁的小太监开口道:“将马车赶回宫去,若有人问起,就说易太医遇见熟人喝酒去了。”
“是。”小太监连忙点着头,马蹄声再次孤零零的响在石板路上,被莫名其妙流下来的易秉章无奈的看了一眼已经转身就走的毕少白,只能迈开脚步跟上了毕少白的步伐,而不敢有半点的疑问。
“少爷,老爷在书房,易太医请。”老管家低声的开口,对着毕少白恭敬的行了个礼,随后领着易秉章朝着书房的方向走了去。
那个野丫头,一想起伊夏沫那冰冷而不屑的眼神,原本准备离开的毕少白倏地转身也向着书房走了去,或许爹会知道那个野丫头的身份。
“毕丞相。”一连见了两个朝野之中最有权力的人,易秉章神情愈加的恭敬,对着正临摹着字体的左丞相毕忠行礼,眼前这个一脸富态,身材矮小,肥胖的男人正是苍紫王朝的左丞相,娶的乃是当初富可敌国的皇商董婉儿。
一个名誉苍紫王朝的美人儿,嫁给了一个当时只是一个五品朝官的毕忠,可谁曾想到之后几年,毕忠官运亨通,扶摇直上,一直做到了左丞相一品大员的位置,而随着先皇帝驾崩,太子五岁临朝,毕忠身为左丞相,也成了托孤大臣。
“易太医请坐。”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毕忠这才缓步走了过来,接过管家递过的茶杯,微泯了一口,这才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一脸桀骜不驯的爱子,“老夫请易太医过来也只是询问一下是否凤丞相身体不适,所以易太医在凤丞相府一个多时辰才回宫。”
虚伪!冷斥一声,对于毕忠的客套和虚假,毕少白不屑的叱责一声,明明就是想问那个野丫头的身份,如何伤的,所以才让自己在路口等着易秉章,可是这会却又装作不知情的询问。
“回丞相,不是凤丞相身体有样,下官前去是因为凤丞相府的一个姑娘,因为受了鞭伤造成高热昏厥,拇指脱臼,虽然看起来严重,不过已经无大碍,半个月的调养就可痊愈。”易秉章低声的回禀,完全忽略耳边刚刚毕少白那一声冷叱。
朝中谁都知道毕将军最不屑商场之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所以年方十三岁的毕少白就随军征战沙场,短短七年,却已经名誉九州,威震天下,因为沙场之中的冷血无情,而被称为苍紫王朝的血将军。
“那姑娘长相如何?”老神在在的开口,毕忠圆润肥胖脸上的双眼却是格外的锐利,似乎在无形之中可以看穿人的心思。
“下官去医治时,那姑娘还不曾让丫鬟清洗,所以容貌因为沾染了污渍而看不真切,不过约莫十三四岁的光景,虽然一身的伤痕,可是把脉的双手肌肤莹白柔嫩,掌心细滑无茧,应该不是普通农家女子。”观察入微,易秉章回忆着开口,也因为察觉那姑娘或许身份不简单,所以易秉章也是格外的小心翼翼,多留了个心眼。
送走了易秉章,毕忠端着茶杯,小口的品着这上好的雀舌,肥胖的挤在一起的脸上有着深思,惹的一旁的毕少白一脸的不屑,“爹想知道那野丫头的身份,直接将她抓回来询问不就可以了。”
“你什么时候可以长个脑子。”听着儿子那冷嘲热讽的不屑声,毕忠怒目圆瞪的喝责一声,为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他在朝中可没有少花银子,打理关节。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倒成了炫耀了。”俊美而张狂的脸上带着不屑,毕少白冷斥一声,衣袍一甩转身向着书房门口走了去,这些迂腐的文官,除了算计陷害还会什么。
“你以为皇城之中,还有哪个十三四岁的女子能让凤修如此重视。”看着转身离开的儿子,毕忠气恼的开口,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满是不甘,“这可是和裴王爷拉好关系的大好机会,只有你这个傻子白白将到手的机会送给了凤修,还一脸的不知,愚蠢之极。”
“你说什么?”脚步倏地停了下来,毕少白快速的转过身来,一张俊彦带着张狂的怒火,身侧的拳头更是紧紧的攥住门框,一字一字冰冷的从口中吐出,带着不可遏止的暴怒,“爹你说她是谁?”
“谁让你名誉扫地,被朝中官员耻笑?”看着毕少白那掩饰不了的火气,毕忠转身走向书桌边,心头却早已经有了算计,这样也好,吃一堑长一智,否则少白总是自恃战功显赫而忘乎所以。

008章 夜闯相府
“伊夏沫!”咬牙切齿的三个字从口中迸发而出,原本狂怒的脸此刻却已经是狰狞的骇人,毕少白寒着嗓音,看着沉默不语的爹,瞬间肯定了心头的猜测,那怒火又炽热的几分,紫色的身影倏地消失在黑夜里,而行去的方向正是在西街末的右丞相府。
黑夜里,只有床尾碳火的荜拨声,虽然暗中已经有了锦衣卫高手的防守,凭借着一身好功夫,毕少白依旧快速的躲避开暗中的人,快速的进入了晓月院,难怪凤修要将她带走,甚至安置在丞相府最好的院落,让易秉章来看诊,该死的野丫头!
昏迷里,头痛的厉害,全身灼热的如同在烈火里燃烧着,伊夏沫闭着眼,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X岛那惨无人道的训练。
“野丫头!”看着蜷缩在床里边的身影,毕少白狂怒着俊彦低吼的开口,伸手快速的拽过被子,却见原本蜷缩的瘦小身影倏地转过身来,白皙的手紧紧的抓住毕少白的手腕,带着警备的犀利。
一时之间,两人就这样僵持,喉咙如同火烧了一般,在有人靠近床边时,伊夏沫早已经从昏睡里清醒过来,只可惜全身虚弱的无力,所以只能抓住毕少白的手,清冷的黑眸带着冷沉的防备。
一刹那,毕少白如同被定格住了一般,大手依旧拉着被子的一角,而随着被子的掀开和她同时的转身,毕少白不曾想竟然会看见她赤着上身,雪白的肌肤上那一道道的鞭痕盘踞在身上,虽然涂了药,可那交错的鞭伤还是显得触目惊心。
而洗去了脸上的污垢,出现在夜色里的是一张清冷的小脸,异常的清瘦,尖细的下巴,苍白的唇角紧抿着,散落的黑发下一双眼大眼格外的清冷,带着戒备,如同抵御猎人的小兽。
认出是毕少白,心底的那份戒备少了分,可是随着僵持,却感觉身上阵阵的清冷,伊夏沫目光下移,这才发现被子被掀开了一角,随着呼吸,赤luo的身躯完全的暴露在空气里,而那挺立的胸部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眉头轻皱,目光再次抬起看着站在床边盯着自己的毕少白,冷漠的开口:“看够了没有?”
“干瘪的丫头,有什么可看的。”清冷的嗓音让毕少白倏地回过神来,手一松被子落了下来,盖住春光乍现的身躯。
头依旧如同撕裂般的剧痛着,这是高烧的症状,身体依旧火热,伊夏沫看了看眼前的毕少白,确定他眼中没有杀机后,抓住他手腕的手无力的松了下来,强撑起意识的身体带着疲惫缓缓的转向床里边,蜷缩,一如刚刚睡姿。
被彻底无视,毕少白微愣片刻之后,心头的怒火再次狂热的燃烧起来,张怒着双眼,大掌倏地连同被子一起将背对着自己的伊夏沫拉了过来,阴冷的嗓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伊夏沫,我倒是小看了你!”
这一辈子,毕少白没有失败过,可是第一次失败居然就败在这个野丫头手上,而白天,她居然还能再耍了他一次,和凤修一起离开,若不是爹,他甚至不知道这个野丫头就是伊夏沫,那个让他被百官嘲笑的和亲公主。
原本闭上的眼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伊夏沫在瞬间睁开眼,清瘦的脸庞上再次有了戒备,黑眸死死的盯住毕少白倾下的脸庞,被子里手已经在握成了拳头,随时准备着发动攻击。
一时之间,两人再次僵持着,毕少白半个身体倾在床上,一手按在床里侧,俊彦上依旧是勃发的怒火和愤怒,没有人能连续耍他两次,他不管她是个被霍少东抓来的野丫头,还是害他名誉扫地的和亲公主,他们的仇结定了。
“你是谁?”一字一字的开口,虽然全身依旧无力,可是伊夏沫却已经做好最后一击的准备,她不会认为这个陌生的朝代有人会知道她的名字,而唯一能知道她的人或许就是和她一样穿越而来的。
而她不知道古拉博士那些疯狂的研究员是不是研究出可以穿越时空的机器,而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要杀她,还是要将她带回现代,重新要挟姐姐,让他们再次陷入那样生死不能的境地。
阴霾的目光盯着一脸戒备的伊夏沫,毕少白可以感觉出她此刻的虚弱,高烧下,脸庞带着病态的红晕,呼出的气息也是浑浊而灼热的喷在自己的脸上,那紧抿的双唇干裂着,破着皮,可是明明是这样一个病怏怏的野丫头,却带着不可忽视的气势,那样冷冷的戒备,似乎随时准备不顾一切的反攻。
“你是谁?”再次的开口,伊夏沫依旧保持着戒备,被子握成拳头的手微微的颤抖着,这副身体太虚弱,而此刻她根本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可是常年的训练让伊夏沫即使在最为虚弱的时刻,依旧保持着冷厉的气势,那是一个杀手必备的要素,即使她已经虚弱的不堪一击,可是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孱弱。
莫名的,看着宛如小狮子般戒备的伊夏沫,毕少白发现除了疆场外,他第一次有了兴趣,如同看见了猎物的猎人,黑眸里渐渐的褪去了怒火,比起杀了她,她此刻更多的是引起他的兴趣,让他忍不住的想要逗弄眼前这个沉默的小狮子,看看她的利爪是不是真的可以在抓伤自己。
强撑起的意识渐渐的在迷失,可是伊夏沫知道她不能就这样昏厥过去,她甚至不清楚他的身份,他不杀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是阵阵的黑暗下,身体依旧孱弱的提不起半丝的力气,不屈不饶下,干裂的唇紧紧的抿住,僵持里,伊夏沫决定发起最后的攻击,被子的手倏地攥紧,看着近在咫尺的压在自己上方的毕少白,伊夏沫黑眸里渐渐的堆积起冷厉,一刹那,一手握成拳头向着毕少白的腰侧快速的攻击而去,而同时,余下的另一手改拳为掌劈向毕少白的脖子。
果真有这着利爪,虽然她动作够快,而且在双目对峙里,那眼神竟然没有任何的波动,可是毕少白可是叱咤九州的血将军,在伊夏沫攻击的同时,一个侧身躲避开她的拳头,一手同时挡下她袭击向脖子的手。
毕少白整个人就这样隔着被子压上满是鞭伤的伊夏沫,而大手更是精准的擒获住她的一双手,暗夜里,一双张狂的黑眸带着浓浓的兴趣。
痛,那伤口被突然重压带来撕裂的痛,伊夏沫眉头皱了起来,原本想抽回被他抓住的双手,可是只感觉眼前一阵黑暗,高烧下就这样昏厥了过去。
“喂,野丫头?”看着突然软下身体的伊夏沫,毕少白唤了一声,确定她真的昏了过去,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果真是个有趣的野丫头,他们之间的账没有这么容易清算。
盯着伊夏沫的脸庞片刻后,毕少白转身向着窗口走了去,忽然脚步一停,随即又快速的走回了床边,将她赤luo在外的双臂塞进了被子里,这才带着找到猎物的浓浓兴趣,消失在夜空里。
(好冷,颜在安徽,落了几天的大雪,感冒,上火,亲们注意保暖,不要管什么美不美了,多穿衣服,冻着自己不划算,抱抱,保重身体,革命的本钱,,没了好身体,说什么理想事业都是空的,每次一生病,才惊觉身体最重要,可是病一好,虾米都忘记了,劣根性那,呵呵,寒冷的冬天,亲们,让颜来抱抱,哈哈,顺便将感冒送走。)

009章 和亲公主
裴王府,当今苍紫王朝最具有权势的地方,相传,当年皇位归属的乃是最得宠的皇子——十五岁的裴王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睿智聪慧的裴王爷却自动放弃了帝位,甚至支持自己的皇兄裴梓阳登上帝位,而自己只被御封为王爷,居住在皇宫外。
可是裴梓阳登基莫过十三年,正值四十岁的壮年,竟然离奇死亡,于是帝位再次有了争执,一如当年一般,已经二十八岁的裴王爷依旧放弃了再次登基的机会,力排众议,让年仅四岁的太子——裴睿登上了帝位,左右丞相为顾命大臣,辅佐幼皇帝。
“二哥,你果真冷血无情。”懒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书案前正忙碌的黑色身影,裴九幽邪魅的笑着,用温热的茶杯捂着冬日冰冷的手,“怎么说那丢掉的和亲公主,可是你的王妃。”
“没有拜堂。”冰冷的嗓音在冬日的深夜显得格外的冰冷,裴傲依旧专注的处理着手中的公文,明亮的烛火下,颀长的身影映射在雪白的墙壁上,一如他人一般的冷漠暗沉,或许带着几分隐藏的冷血绝情。
“二哥我都怀疑那突袭毕少白的骑兵是不是你派去的。”泯了一口茶,看着头也不抬的裴傲,裴九幽无力的摇着头,人生苦短,他二哥这一生都扑在了苍紫王朝的朝政上,当初为了让大皇兄登上帝位,劳心劳力的筹备谋划,可谁知道大皇兄登基十三年就离奇死亡了,如今又开始为睿儿那闯祸头子打理朝政,他常常在想干脆让二哥当皇帝得了,反正也是天天处理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