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睫毛颤了颤,微微抬头,看向了他。
“没有什么会比生命更重要,所以,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他的话严肃认真,就好似校园里的老师训/诫学生那般,带了丝责备与拘谨。
但只有裴译自己知晓,除了责备以外,他此刻更多的是一种担忧与恐惧。
原来,在亲眼目睹可能会失去她的那一刻,他的内心会如此惧怕。
他甚至不敢想象,若是他晚到一步,又会怎样?
舒悦自知理亏,也没辩驳。
毕竟方才是他救了她一命。
裴译无奈摇头,将搭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放下,顺着她的手腕,滑至她的手心,自然而然地牵住了她的手。
“跟着我,我带你过去。”
舒悦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感觉,思绪突然间就飘到了很远很远……
那时她还很小,父亲并未去世,每次过马路时都会这么牵着她,与裴译说着类似的话——悦悦,跟着爸爸,爸爸牵你过马路。
父母去世得早,这些年里,她早已被现实打磨得刀枪不入,习惯了一个人承担所有。
而今,却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再次牵起了她的手,如同父亲般,带着她走向了马路的另一边。
男人的步伐较大,舒悦被他牵着手,跟在他身后。
初秋的气候虽然透着股凉意,但还是照射出一丝一缕的阳光,男人的背影高大挺拔,在阳光的照耀下,就仿佛镀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光圈。
马路对面是等着他们俩的司机。
一见二人走了过来,忙恭敬道,“裴总,待会儿我们去哪儿?”
裴译握着舒悦的手并未松开,视线征询似的落到了舒悦的脸上,“你待会儿还有什么工作安排?”
舒悦顿了顿,这才恍惚回神,“没有了,我今天已经收工了。”
“那行,先去老地方吃个饭,然后回裴家。”
这话裴译是对着司机小杨说的。
*
上车时,裴译绅士地替舒悦打开了车门,并护着她的头上了车,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这才分开。
这是一辆7座的商务轿车,大而宽敞,看着舒悦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坐定后,裴译也弯下身子,连半丝的迟疑都没有,就这么直直地坐在了她的身边。
男人周身的气息还如初见时那般冷冽,但在她心中的印象却有些不同了。
以前她只觉得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定是个不好相处的主儿,如今再看,其实他却是个绅士体贴,细心周到的男人。
就好比他会在车上征询她的意见,问她冷不冷,需不需要开暖气。
又好比他极会察言观色,每当她表露出对某个话题兴趣缺缺时,他便会适时地转移话题,避免尴尬与沉默。
……
这是司机小杨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裴总夫人,他不敢光明正大地打量舒悦,那样会显得他太过冒失无礼,因此,他只得通过后视镜,一边用余光来观察着车内二人的动静,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一边手握方向盘,心不在焉地开着车。
车子行驶到半路,后方的车辆突然变道超车,小杨本就因为好奇心太重而分了神,一个躲闪不及,猛踩煞车,差点就撞上了那辆疾驰而来的大货车。
电光火石之间,坐在后排,没有系安全带的舒悦,因为惯性,整个人向前扑去。
好在裴译眼疾手快,再一次将她拉入了怀中。
就是这一拉,让舒悦好巧不巧地坐在了裴译的大腿上。
惊魂未定的她,因为本能而圈住了他的脖子,这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看得本欲向两人表示歉意的小杨惊得眼睛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忙是别过脑袋,对着后视镜,想看又不敢看地内心斗争了许久。
裴译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双手揽着舒悦的腰,感受着她身上那独特的馨香,突然就有些舍不得放手了。
舒悦反应过来时,立马从他腿上弹开,理了理皱了的大衣,双颊微红地别开了脸,“谢……谢谢。”
这是她紧张时惯有的表现——说话结巴。
裴译望着自己的双手,暗自握成了拳,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温度。
过后,两人不再言语,舒悦更是偏着脑袋,靠在车窗的一角,以手托腮,眺望着车外的风景。
但她的思绪却有些乱了……
而此刻的裴译却是一双眸子幽深似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酝酿着她所看不懂的深情。
这一幕刚巧被通过后视镜观察两人的小杨给尽收眼底了。
*
裴译所说的“老地方”是他平时经常去的一家西餐厅,环境优雅,氛围很好。
“想吃什么自己点。”
裴译一上桌便将菜单递给了舒悦。
“我都可以。”
舒悦这句话倒是实话,她对食物从来都是不挑的,能填饱肚子就行。
裴译见状,按照往日的习惯点了两份一模一样的餐品。
等待上餐的过程中,舒悦扫视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确氛围温馨,很适合小情侣约会。
一想到这儿,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滑稽。
什么叫约会?他们俩之间的这餐饭,顶多算得上是合约甲乙双方的简单会餐罢了。
摇了摇头,她甩开了心中那丝荒唐的想法,浅笑道,“看样子裴总经常来这里吃饭?”
不然也称不上是老地方了。
“嗯,这里是我一个朋友家开的,吃了一次后觉得味道挺不错,环境也好,就懒得换地方了。而且这里只有VIP客户才能进来用餐,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自己的隐私问题,也不会有娱记跟拍。”
舒悦低头浅笑,道了声谢,顿了顿,又缓缓开口,“对了,回裴家之前你能先陪我回趟以前住的地方,把行李搬过来吗?”
“嗯。”淡淡的鼻音从男人的胸腔内发出。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当然可以”,但还是怕太过热情会吓到了她,从而满盘皆输。
很快,服务员端着两份牛排走了过来。
舒悦忙了一天,实在是有些饿了。
闻着香味,她便食指大动,也不客气,埋着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裴译看着她这副食欲大好的模样,不禁抿了抿唇,无声地笑了。
“慢点吃,待会儿还有甜点。”
舒悦满足地轻叹了声,“说真的,我很少这么正儿八经地坐在餐厅里和人吃饭,大部分时候都是吃的剧组的盒饭,所以也无所谓好不好吃,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可今天吃了这些,我真的有点怕我从此就变得挑嘴了,要是真的这样了,到时候你可得负责啊。”
她就是活泼开朗的性格,尤其是吃到美味的食物后,心情更是大好,说起话来自然也随意了许多。
裴译闻言,眼眸一滞,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负责?怎么负?”
舒悦闻声,牛排切到一半,手突然一抖,刀叉在盘子上划出了一道刺耳的声响。
她完全没想到她只是无心的一句玩笑话,竟被他拿出来,还问得如此暧昧。
所以,她这算是被反撩了?
她的双颊泛红,耳垂更是淡淡粉色,轻咳了几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好在裴译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并未抓着这个话题不放。
*
回舒悦从前住的地方,裴译让小杨下了班,自己亲自开车。
路途有些远,两人自裴译的那句暧昧问句后,便莫名地萦绕着一股尴尬的氛围。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化解尴尬,舒悦便从背包里拿出了《妖妃》的剧本,开始认真研读起来。
从裴译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女人的侧脸柔和地沐浴在阳光之中,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意味。
她认真工作的样子十分迷人,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浓黑的眉毛因为剧情的转换,时而蹙起,时而舒展,脸上的表情变化也是极为丰富。
裴译边开车边默默地欣赏了一会儿,怕她发现,便调转了视线,刚巧落到了舒悦的剧本上,只见“秦风抱住楚妖妖,两人吻得如痴如醉,仿若要将这三个月以来,所有因为分离而产生的思念幻化在这一个吻里”这么一行字,清晰且刺眼地印入了他的眼帘。
“你演的是楚妖妖?”只听男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嗯。”她答。
舒悦并未抬头,一心沉浸在剧本的世界里,这便是她工作时的一贯态度。
“秦风是谁?”裴译又问,声音略微清冷。
舒悦伸手将挡住视线的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随之也抬起头来,诧异地看向了裴译,“难道裴总也对《妖妃》这部戏感兴趣?”
除了他对这部戏感兴趣,想投资这部戏,她实在是想不出像裴译这种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男人,为何会知晓这部戏男女主角的名字。
裴译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着实愣了几秒,蹙眉回应,“没兴趣。”
“那你为什么……”
她的话还未问完,便被他抢白道,“刚刚无意间看到了你的剧本,觉得好奇就问问。”
“哦。”舒悦不疑有他。
见裴译没有再说话,舒悦继续低头看剧本,看到她认为重要的地方,她还会很仔细地用荧光笔标记起来。
一分钟过后,裴译终究是有些绷不住了,忸怩了许久,试探性地问道,“你……明天有吻戏?”
作者有话要说:负责?负什么责?当然是以身相许啊!
赔钱货:吻戏?呵呵……拿我的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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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老婆你最大

舒悦闻声,握着荧光笔的手倏地一抖,一条刺目的橘黄色线条霎时间歪歪扭扭地出现在了她的剧本上,她皱了皱眉,懊恼抬头,又不解地看向裴译,“对,我明天是有场吻戏,怎么了?”
男人面色如常,让人辨不出喜怒,但他浑身所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令舒悦觉得,他就是在生气。
至于他为什么会生气,她便不得而知了。
裴译淡淡扫了她一眼,冷峻的声音透着几分薄怒,“舒悦,我们毕竟结了婚,人前的戏还是得做足的。我不反对你拍戏,这是你的工作,也是你所擅长的领域,但……我妈这人比较保守,所以……我希望你能……”
断断续续地说完了这一大段话,连裴译自己都忍不住自我嘲讽,也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能把他逼成如此地步,居然还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他从前所不屑的谎话。
明明就是嫉妒,明明就是吃醋,还被他搬出了薛祁薇作为幌子,说得如此冠冕弹簧。
裴译的话点到即止,并未将话说得太过直白,以免双方尴尬,但舒悦又岂会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这人是担心她与别人拍戏太过亲密,影响了裴家的声誉。
“裴总,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既然与你签订了合同,我便会按照合约的内容办事,但也请你不要过分干涉我的工作与生活。明天我的确是有一场吻戏,但你大可放心,这世上还有一种职业叫做吻替,只要我自己不愿,没人能逼我拍亲密戏。”
她的话语生硬尖锐,尤生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之感。
裴译深知,这几天他努力与舒悦拉近的距离,又因他错误的表述而打回了原状。
他沉默了半晌,只郑重地道出了一句,“舒悦,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从未轻贱过演员这个职业。”
舒悦因为气愤而满身竖起的刺,却因他的一句话,全数收起。
这感觉就仿佛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无处发泄,却又莫名诧异。
见她不回话,他以为她还在生气,又补充了一句,“任何事情,只要你开心便好。”
舒悦眼神震颤,久久凝视着他,似是不敢置信——这般暖心的话,竟是出自裴译之口。
他唇角边勾起了一丝浅笑,坦然自在地任由她看,最后倒是舒悦不好意思了,别过脸,轻咳了几声,继续低头看剧本。
但只有她自己明白,从前一目十行的她,如今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
每个星期四的下午,不论舒悦有多忙,必定会空出日程安排,来医院陪她的弟弟舒逸。
舒逸的白血病是在他三岁那年发现的,一家人为了他的病,几乎是散尽了所有的家财,街坊邻居,亲戚朋友,能借的钱都借遍了。
最终,舒悦的父母都因四处打工,操劳过度,弄垮了身子,没过几年,便相继去世了。
因此,舒悦懂事得很早,从小她便明白,没了父母的庇护,她就是弟弟舒逸唯一的依靠。
她就算付出一切代价,也要治好舒逸的病。
只可惜成功的骨髓配型,她和舒逸至今都没等到。
*
舒悦提着一篮水果走进了病房。
舒逸的皮肤很白,接近透明的白,仔细观察,甚至能看到他隐藏在皮肤下那微小的毛细血管。
看到舒悦,舒逸苍白的脸上,瞬间就有了光彩。
“姐,你来了?”
舒悦点头询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姐,你看我画的画。”
舒逸献宝似的拿出了一个画板,展示在舒悦的眼前。
“这个是我?”她抚摸着画上的人物,欣喜不已。
“对,就是姐姐。”
舒悦看着自己手里的这幅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放下了画板,长长叹息了声,“我们小逸若是不生病,现在也该念高三了。”
“姐,你别这样。我上不上学都无所谓,只要你别再那么辛苦,我就知足了。”
舒悦红了眼眶,别过脸,怕舒逸看到了难过。
“对了,姐,今天莫医生查房时跟我说了,我的转院手续已经办好了,明天就能去全国最好的医院进行治疗了。又是你替我安排的吧?这得多花不少钱吧?我在这里住的挺好的,根本就不需要转院。”
舒悦蹙眉思索,显然是有些不解。
若是舒逸不提,她真不知道还有这事。
即使她百般不解,在舒逸面前却没露出半分异样。
“没事,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姐姐最近拿了最佳新人奖,片酬涨了不少,足够支付你的医药费了。”
她这话倒是真的,娱乐圈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只有你红了,才会有人关注,有商业的价值。
舒逸眼睛都亮了,开心得如同一个孩子般,“真的假的?我就知道我姐最棒,早晚有一天会火的。”
舒悦无奈摇头,又与他闲聊了几句,看着他睡熟后,便去了住院医的办公室。
舒逸的主治医生名叫莫轩,是整个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医术自然不容小觑。
男人气质卓然,舒悦向他了解过几次舒逸的病情,但要论很熟,那也谈不上,毕竟舒逸是今年年初才转进这家医院。
此刻,莫轩正拿着钢笔低头写着什么。
听到敲门声,莫轩眼眸微抬,道了声,“请进。”
舒悦依言开门,走了进来。
莫轩淡淡扫了眼面前的女人,沉声道,“请坐。”
这个女人,莫轩见过,不仅见过,他还亲眼目睹过,她蜷缩在手术室外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全世界崩塌般痛苦绝望。
那是她弟弟舒逸刚转进医院不久,病情突然恶化,她着一身浅粉色晚礼长裙,在手术室外几乎哭晕了过去。
后来在电视上看到她拍的戏,他这才明白,她是个演员,而那天便是她从某品牌发布会上直接赶来医院的。
他与她的交流并不算多,但说来也巧,她每次狼狈至极的模样,他都有幸见过。
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
莫轩放下了手中的笔,“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听舒逸说,今天早上你给他查房的时候告诉他转院手续已经办好了,我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莫轩有些诧异,“昨晚是你丈夫亲自来给舒逸办的转院手续。”
“我……丈夫?”舒悦指向自己,满脸的不敢置信。
“对,裴译裴先生,你的丈夫,这是他亲口说的。他还说转院后舒逸的骨髓配型成功率会更大。毕竟第一医院的血液科是全国有名的,医疗水平与各方面条件都有利于舒逸的病情,所以,他建议舒逸转院。”
舒悦心头莫名一跳,在心中,默默消化了莫轩的这句话。
“好,我明白了。多谢莫医生。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走了。”
舒悦起身,拉门离去。
*
带着深黑色的墨镜与口罩,舒悦独自站立在医院的走廊里,不时有行人看向她,想要辨清她的面容,但奈何她的脸太小,被口罩完全覆盖住,因此,除非是她的铁杆粉丝,不然的话,一般路人是很难辨认出她就是当红新星舒悦。
她靠在白色的病墙上,宛如一座雕像般伫立在那里。
没有人知道这个打扮奇怪,将自己包裹得严丝合缝的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哪怕他们好奇,也只是来回路过时多看上几眼。
舒悦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她的小腿微微有些酸麻,她这才从包里掏出了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向着医院的安全通道走去。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男人的声音仍旧出奇的好听,“舒悦。”
这是他第几次这么连名带姓地唤她了?明明说得这般一本正经,但为何就是让她听出了一丝缱绻的味道?
她一定是最近拍多了傻白甜的爱情戏,搞得脑袋都有些短路了!
舒悦无奈摇头,甩开了脑海里那丝不该有的杂念,“我来了医院,都听说了。谢谢你替我弟弟安排的这一切,我……很感激。”
其实,舒悦打这通电话,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和裴译说些什么。
任何感谢的话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于她而言,没有什么能比舒逸的健康更重要。
她多想看着舒逸康复后,如同正常人般上学读书,看他最想看的风景,去所有他因为病痛而无法去的地方。
可以的话,他的未来里还会出现一个女孩,与他相遇,相知,相恋,相守。
他还那么年轻,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没做,他就该快乐幸福,就该平安康健。
*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在舒悦差点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同时,他开了口,“舒悦,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感激。”
舒悦没有多想,几乎下意识地反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她真的很好奇,如他这般无欲无求的男人,究竟想要些什么。
裴译闻言,右手颤动,显些一个没拿稳,将手机落到地上。
他闭眼,稳了稳被她扰乱的心神,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我想要的……是心。”
那个“心”字被他说得很轻很轻,如同一阵风般吹散在空气中。
安全通道里空荡荡的,她将他的话听得真真切切。
心?她的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赔钱货:对!没错!就是你!老子想要的就是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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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老婆你最大

舒悦最终还是没敢继续问下去,挂断电话后,她蹙眉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亲自下厨,为裴译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一来是为了感谢他帮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忙;二来她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在家做戏还是得做足的。
这么想着,她打开微信,找到了裴译的头像,那是一副风景画,漆黑的夜空里没有半丝星光,唯独那高悬在空中的明月尤为突出。
明月,月亮,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悦”字,还真是巧呢。
舒悦意识到自己又开始陷入了傻白甜的剧情中,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她最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接无脑言情剧接多了,从而患上了幻想症?
长叹了口气,她点开了与裴译的微信对话框,开始删删减减地编辑微信内容:【今晚我亲自下厨,你若不忙的话,就早点回来吧。】
裴译收到微信后,嘴角边的笑意根本无法掩饰。
他这才惊觉,这是第一次,他们之间的对话,看上去有了那么一点真正意义上夫妻的感觉。
老婆做好了饭菜,等待老公的归来。
虽然明知道是场戏,但他的心间却还是止不住地泛起了一丝甜蜜。
没有多余的赘述,他只回了一个【好】字。
但这一个“好”字,却是包含了太多难以言说的情感。
舒悦:【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裴译:【没。】
发完微信后,舒悦将手机放回了包里,又去了趟舒逸的病房,与他商议了明天送他转院的事,便没再打扰弟弟休息,悄悄把门带上,离开医院,去了趟超市。
若说别的,舒悦不敢自夸,但是做菜这方面,她却是百分百自信的。
她从小就得照顾弟弟,为此也练就出了一身的好厨艺。
挑挑选选了两大袋子食材,她心满意足地结了账。
途中,她遇上了几个真爱粉,在她包裹如此严密的情况下还是认出了她。
几人捂着嘴,兴奋得无法言语。
舒悦拎着两大袋子食材,在被几人要求签名合影时,却没有半点的不耐,全都好心情地一一答应了。
好在这里位置偏,本就只有几人,不然又得引发一起不必要的骚动了。
临走时,粉丝好奇,“月亮仙,你准备这么多食材,是要回家自己做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