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御盯着香瑶的脸半晌,好熟悉,似乎在哪见过。是她!己故二品大员张选的禁脔,她杀张选时,他曾在暗处看过一眼,对于这不相干的事,他向来不会插手。暗影门旗下专靠美色杀人的风骚杀手罗刹摇身一变成为醉云楼花魁,是否意味着又有条命该消失了?
美人的露脸,惹得众人的议论。“香瑶姑娘才貌双全,真不愧花魁称号。”“美,真美!老子今晚一定要抱得美人归。”“今晚要让她尝尝什么叫消魂蚀骨”…琴声响起,众人又归于安静。香瑶坐在事先备好的案台前缓缓弹奏出清脆悦耳的琴声,她眼波含媚,嘴角挂着一丝浅笑,似乎喜欢男人们为她疯狂。
一曲罢,李嬷嬷站上台:“香瑶姑娘的才貌大家也看到了,她的初夜归谁,就要看各位自己的了。底价一百两银子,现在开始出价。”
才貌不过中上罢了,至于初夜?早己是千百个男人玩过的的淫娃荡妇了。赵仲御在心里冷哼。
“我出二百两。”有人叫道。“我出三百两。”又有人道。“三百五十两。”…
价格在不断上涨,李嬷嬷乐得合不拢嘴。
“我出八百两。”一名胖胖的老头此言一出,全场不再有人加价。
“还有人加价么?没人加的话香瑶姑娘今晚可就归…”李嬷嬷问。能有此高价,很不错了。
“一千两。”赵仲御吐出三个字,略带磁性的嗓音甚是好听。想到那笛声的主人。她,还有一点利用价值。
哇!众人喟叹。这么高的价,只为包个女人一夜?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阔少爷。
“一千一百两。”堂堂一个王爷,才赚他一千两,太少了。蓝绮云笑笑,将价钱再提升一百两。她就不信瑞王不跟她争。
哇!还有个更阔的。众人兴叹,似乎在看好戏了,不知香瑶姑娘最后归谁?
“三千两。”果然,赵仲御再次加价。
他疯了,众人只觉得,如此天价,就算买个几十个美女回去也绰绰有余了。
算他有眼光。香瑶在心里洋洋得意。
一次就加了一千九百两,看来己是极限。绮云看了他一眼,不再冒险出价。开玩笑,她再贪得无厌的往上加,他若不跟着加了,那她不就亏大了?算了,还是少赚一点。
“既然这位兄台如此中意香瑶姑娘,小弟我只好忍痛割爱,让给你了。”绮云摸摸鼻子,对着赵仲御作出一副惋惜样。
“承让。”仲御淡淡扫了他一眼。这小子哪里痛了?摆明了在唱戏。
三千两,这己经是青楼有史以来女子初夜的最高价格。李嬷嬷心里乐开了花,高兴地道:“若没有更高的价,香瑶姑娘今儿个就是这位赵爷的了。”
赵仲御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深邃。他记得这李嬷嬷没问过他的姓氏,却知他姓赵,看来这李嬷嬷对他的底细一清二楚。想到,他本来是要进怡红院,却突然到了这,似乎,是一种刻意的安排?
绮云注意到赵仲御那一闪而逝的眼神,是讶异。李婶只说了一句平常的话,竟惹得瑞王爷生疑。回思这句话,只有一个字与瑞王有关,赵?
没人高得过三千两的价格,李嬷嬷从赵仲御手里接过银票后让香瑶带他回房,自己则继续热情的招呼客人。今晚生意这么红火,赚个万儿八千两银子没问题了。
“少爷,您找我?”包房内,李嬷嬷问。
“你可问过瑞王爷姓氏?”绮云瞧着李嬷嬷。
“没问,啊…”突然忆起那句‘香瑶姑娘今儿个是赵爷的了’。顿时一惊:“老身该死,一时兴奋说露嘴了。”李嬷嬷咚地跪下,“请少爷责罚。”
“这次就算了。李婶不必自责。”绮云将她扶起,“瑞王赵仲御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以他的精明,迟早会查到的。”
“谢少爷。”以后该加倍小心了,不然无形中会坏了少爷的大事。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少爷放心。”
楼上雅致的厢房内,香瑶对着赵爷道:“爷,有他在,我们不太方便。可否让他回避一下。”她的眼神望向他身后的灰衣男子。
“不必。我对你没兴趣。”赵仲御简洁地道。
“呃?”香瑶微愣,“那爷花这三千两是?”钱多吗?
“就为一个问题,吹笛之人是谁?”
是这一个问题就值三千两呢,还是吹笛之人的名字值这个价?香瑶脸色微僵,“爷说笑了,不就是我么。”
“你?”赵仲御睨她一眼。“你还不够格。”
“爷爱信不信,的确是我。”听闻他如此伤人的语气,香瑶语气强硬起来。
“不说是么。你今夜属于我,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赵仲御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
“爷…”香瑶脊背发凉,呐呐地道。她不会天真到以为他要跟她行房。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告诉我今夜吹笛的是何人。二是我挑断你的手脚筋,把你剥光扔到街上任人糟蹋。选吧。”赵仲御淡淡道,语气不具一丝威胁。但,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少爷为何要将他引来?看他身后的灰衣人似乎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她武功平平,不能跟他们硬碰硬,香瑶暗忖。她还在犹豫,赵仲御一个眼神,他身后的灰衣男子己经向她靠近。
“我说!”为了自身安危,她什么都招了:“他叫蓝起云,是醉云楼的幕后老板,起云山庄庄主,也是今夜跟你竞价的年轻公子。”她所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得到他要的讯息,赵仲御向灰衣男子点点头,灰衣男子会意地回到他身后。
“爷,香瑶乃清白之身,您真的无一丝兴趣么?”看他要离去,香瑶赶紧出声。这男人虽然有些冷酷不近人情,但他有财有貌,非富则贵,有足够让她动心的条件,她要设法让他成为她的裙下臣。
“清白之躯?你是么?”赵仲御讽刺地丢下一句,没等她回话便偕灰衣人离开了。
的确不是。香瑶愣怔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她欺骗众人谎称清白,既能抬高身价,又能让众多男人为她疯狂,她何乐而不为。他真是个邪魅又危险的男人,不过,这种男人也是最让人无法抗拒的,不是么?香瑶关上房门,回到室内一边品荼一边冥想着该如何扣住他的心。
突然,她感觉脊背发寒,一回头,发现卧室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戴着银灰色面具的黑衣男人。香瑶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一道掌风震飞出去,狠狠地撞上床沿,又被弹回地上,她口吐鲜血,狼狈地爬起来单膝跪地:“参见门主。”
“罗刹,你可知犯了什么错?”黑衣男人冰冷的语气如地狱传来的催魂符。
“罗刹不知,请门主示下。”她为了暗影门尽心尽力,何错之有?竟然无故将她打伤,香瑶,也就是罗刹内心极度不满。但门主武功高强,要取她的命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不满何用?一样得受制于人。
“我让你混进醉云楼是监视蓝起云,没叫你出卖他。”男人只是淡淡的陈述一句话,没带任何情绪,罗刹却莫名的感觉寒意四起,浑身发冷。原来门主一直都藏身暗处。
人求自保,出卖他人,亦是常理,更何况她只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自认无错。罗刹为求活命不停地嗑头忏悔:“罗刹知错,绝无下次。求门主饶命!”
“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男人将一块暗红色的小木牌扔到她面前。
“他在哪?”好久没接到必杀令了,罗刹捡起木牌看着上面的五个字——瑞王赵仲御。
“悦云客栈,今夜出价三千两的男人,半个月之内将他的头颅带来见我。”语毕,黑衣男子身形一闪,施展轻功从窗户跃出。
居然是他?如此俊俏的男人,可惜了。暗影门要亡你,就是天要亡你。
[正文:第八章 七煞邪功]
绮云离开醉云楼后来到一间名为向府的豪门宅院前。洪叔刚探到消息,说孙捕头深夜造访盟主府,应该是要与向老狐狸相商六名女子的凶杀案。
望着那守卫森严的门第,绮云是想堂堂正正的走进去,可是那样得不到她要的消息。唉,还是再当回宵小吧。反正这两年当“贼”当得还少吗?不差这一回。想到此,她绕到后门无人处,足尖一点,施展轻功“飞”进去,躲过重重守卫,她停在一处房顶,轻轻地拿开两片瓦,注视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己经第六个了,卑职办事不利,连蛛丝马迹都查不到。”孙捕头望着地上的女尸,无耐地请罪。又是这样的死法,像是全身的血管突然爆裂一样,滴血不剩,只余下鲜红的肉粘着骨头,死状极为恐怖。
“本座怀疑有人在练失传己久的七煞邪功。”向霸天一脸的凝重。真有人练如此阴毒的武功吗?相传练七煞邪功需历经十二年极冷极热地狱般的煎熬,一不小心还会走火入魔经脉爆裂而死,在练成的最后两个月,需要七名纯洁少女的血液来祛寒。若真是,那就只差一个少女了。
“七煞邪…”孙捕头震惊的话还未说完,便直直向后倒去,颈项间多了一条血痕。
“相必是暗影四杀中的夺命吧。”向霸天面不改色。
“向盟主好眼力。”几个翻腾起落,从厅外飞进来一个黑衣蒙面人。
“不知大架光临有何见教?”
“跟向盟主做个交易。”
“交易?这就是你给的见面礼吗。”向霸天不悦地望着地上不知何时多出的数具尸首。
“有人出钱买他的命。”夺命指了指地上的孙捕头,“至于他们,碍事。”不屑地瞥了眼厅外数十名护院的尸体,杀人对他夺命而言只是家常便饭。
“明眼人不说暗话,不知想做何交易?”向霸天挥退欲冲进来援助的又一批护院,他们进来只是送死罢了。
“确有人在练七煞邪功,我能助你破案。”
“是谁?”向霸天暗惊。
“鬼面阎罗。”夺命冷咧的眼神闪过一丝愤恨。
早该料到是他,江湖中除了鬼面阎罗有此本事,不作第二人想。连夺命都需借他之手,可见此人武功己登峰造极。向霸天暗自打了个冷颤,“有何良策?”
“本月十五月圆之夜便是他修炼邪功的最后阶段,功成之际会有一柱香的功夫真气乱散,功力减半,那是唯一除掉他的机会。在他练功所需的第七名女子食内下十香软筋散跟慢性鹤顶红,随着女子的血液被他吸收,他亦中毒。我们事先布好天罗地网,在他最虚弱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如何让他选定女子?”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向霸天颔首。
“这你不必操心,他练功所需的女子一向是由我负责。下个毒易如反掌。”跟在门主身边多年,终于有机会取他性命了,仿佛预见了那天,夺命冷冷的笑了起来。
“鬼面阎罗也是暗影门的杀手?”向霸天凝起眉。他能使唤得动夺命,难道与暗影门有莫大关联?
“不,他是暗影门的首领。”
原来鬼面阎罗竟是暗影门首脑,太好了。向霸天在心里盘算,暗影门为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素来以雇主要杀之人的身价来要价,身价越高的,收价越高,至于身价低的人,雇佣暗影门杀之至少也要黄金千两,想必累积的钱财富可敌国。若这次能铲除暗影门,便能得到暗影门累积下的无数财富,又能顺便除去朝庭钦犯鬼面阎罗,表面上亦是为百姓除害,一举三得,真是一笔划算的交易,向霸天在心里暗自高兴。
虽然此事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但他可不认为夺命这等冷血杀手会无条件助他,眼神一冷,他问道:“你为何要帮本座?莫非夺命兄想要门主之位?还是别的好处?”
暗影门的财富将属于他向霸天一个人的,谁想要就是自寻死路。至于门主之位,他不会天真到以为他这个现任盟主会允许暗影门这等大势力处在暗处随时威胁他?不过夺命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不管他要什么,他都会假意应承,事后灭口。只要“鬼面阎罗”一除,暗影门其余的废物,他向霸天还不放在眼里。
“我只是在帮我自己。暗影门规,离开或者背叛,下场只有一个,死!以我一人之力,就算门主身负重伤,亦无把握除去他,只有合你之力才能万无一失。我要的,只是这世间最可贵的一样东西——自由。”他夺命无野心,门主之位要来何用。他从来都只是一个杀人的傀儡,不愿再过那种刀光血影的日子,自由才是他最渴望的东西。如果躲起来不让暗影门找到,这根本是痴心妄想,不管天涯海角,门主都会将他纠出灭口,更何况他不想过那种躲躲藏藏的日子。如今他只剩一条路,除去门主,解散暗影门,还他自由。
向霸天盯着夺命的眼神半晌,确定他是在说实话,随即大笑着应承:“哈哈哈!原来如此,本座答应你。”想不到他要的东西如此简单,不贪,确不失为一个有气节的人,可惜事成之后,他依旧得死。试问,一个知悉当今武林盟主铲除邪派用的是奸计的人,怎能存活?他向霸天的声誉容不得任何人破坏,连可能都不行。
“这是一桩互利之事,就此说定。”真是刺耳的笑,夺命在心里冷哼,随即施展轻功离去。
谁也没注意到房顶上一直偷窥的双眼。真无聊,当了半天梁上君子居然没人发现,不知道是她蓝绮云武功太好呢还是底下那两个家伙太逊。绮云思绪间忆起那张面具后的冰冷眼眸,不觉垂下眼睑。
本来江湖上欲除你而后快的人就众多,先是武林至尊的盟主,现在又多了一个内患,连朝庭的瑞王爷似乎也是冲着你来的…你的身边,究竟还有多少危险是我没发现的?究竟还有多少人等着要你的命?就算我无力一一替你排除,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一直保护你。绮云在心里下着决心,忽然感觉身上有些汗湿了,一定是适才运用内功屏息聆听的原故,该找个地方轻松一下了,想到此,绮云施展轻功离开向府,向一片树林“飞”去。不一会儿便停在一处罕无人至的湖边。

[正文:第九章 月下仙子]
有人靠近!湖边的一棵参天古树上戴着面具正在小睡的黑衣男子突地张开眼,借着夜色的掩护注视着树下的动静。只见来人是位少年公子,一袭白衣,一个漂亮的弧度,翩翩落地,好俊的轻功!冷漠残在心中喝彩,借着柔和的月光,他看清了来人的面貌,是她?她来干什么?一天到晚就知道女扮男装到处乱跑。
深夜的湖水在微风的吹拂下碧波荡漾,煞是诱人,绮云四处张望了一翻。嘻,没人。她愉快地哼着不成曲的小调,解开衣带,一袭白衫缓缓滑下肩头,露出粉红色的肚兜及翠绿色的亵裤,顺手解下绑在头上的发带,霎时,一头乌黑发亮的青丝倾泻下来,长发及腰,迎着微风轻轻飘动,恩,似乎多了些什么,对了,戴得太久,差点忘了,她伸手探向耳后一处,刷地一声,脸上精致的人皮面具被撕下,露出她的本来面貌。
那是张美绝尘寰的脸,眉如柳叶,不点而黛,挺直的俏鼻个性却又显得柔和,娇艳欲滴的樱唇似乎时时刻刻等着人采揿,那两汪清水似的翦水秋瞳亦如两年前那样纯静而又明澈,她的美,天生丽质、倾国倾城这等字眼己经无法形容分毫!
这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真面貌,冷漠残震惊了!两年前初见她时,她虽是一身女装,却蒙着面纱,尔后她一直以男装出现,知她一直是戴着人皮面具的,曾在想她是不是脸上与他一样有着不可见人的缺陷,不得不用假面皮遮掩,原来他大错特错,她完美得不似人间所有,只消一眼,便让人永世难忘,如此的绝世丽容若让庸俗的世人看见,只会引起轩然大波。
将人皮面具细心放好,绮云脱去肚兜,解开绑在胸前的层层白色绸带,浑圆挺立的酥胸傲然弹跳出来,冷漠残皱起头眉,如此美好的圆润为何要让绸带绑紧它们,突然忆起她是女扮男装,需要绸带绑紧,制造一个男人平胸的假像。虽然心有不忍,但由不得他多想,她己经退去亵裤,任娇嫩的少女胴体完全裸露出来,那纤细的柳腰盈盈不及一握,修长的美腿匀称光洁,赛雪的肌肤似乎可以掐出水来,整副娇躯是那样的玲珑有致,美好到让人不敢亵渎,却也致命地诱人犯罪。
冷漠残深知此时该理智地别开目光,可是他做不到,他只能放任欲念主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绝美诱人的娇躯,贪婪地望着她的美好舔舔唇邸,一股异流划过全身,天!他,他居然有感觉了!第一次,他有了一个男人该有的冲动!好想,好想下去跟她彻底缠绵一番,可是他不配,更不能吓坏她,只能该死的躲在树上做个饥渴的傻瓜。
浑然不觉黑暗中灼热的目光,绮云愉悦地哼着不成曲的小调赤身裸体地步入水中,缓缓游向湖心深处,凭着绝佳的泳技在水中尽情嬉戏,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皎洁的月光温和地沐浴着在湖中嬉耍的绝色美人,冷漠残恍觉这只是调皮的月下仙子误闯人间,嬉闹一番,便要离开这不属于她的凡尘。不知不觉间,他看痴了,不仅身体起了前所未有的反应,连冰封己久的心湖,也荡起了阵阵涟漪。
半晌,在水中享受够了的绮云才依依不舍地上岸,擦干身上的水迹,慢悠悠地穿戴衣物。
突然,像察觉到什么,她正在系腰带的手一顿,往某棵大树望去,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感觉有人在偷窥,没道理有人在窥视而不被她发现的。除非,此人武功在她之上。
如果没有看错,是面具在反光。是他?除了他鬼面阎罗,没有人能在偷窥她半晌而不被她发现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正苦恼着该如何引鱼儿上钩,一步步接近他,请君入瓮,想不到竟会在这儿巧遇。敢窥视她沐浴,待她把他当场捉个正着,看他怎么赖?还不束手就擒,乖乖把她娶回家?
蓝绮云微眯起眼,素手一挥,一枚暗器自袖中飞出。随即听到一声闷哼,弹指间她便来到树下。
“没人?”怎么可能?绮云震惊地望着树上。他不是人吗?如此迅速的动作。突然,脚下踩到的一个硬物吸引了她的目光,弯身拾起,他的玉佩!一眼就认出这是他随身携带的玉饰,暗中注意了他两年,这块古玉他可从未离过身,看来这块玉佩不紧价值不菲,而且还有特殊的意义。
她仔细地端详了下玉佩,翠绿的玉佩晶莹剔透,色泽亮丽,上头雕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而玉佩底部刻着三个精巧的小字--冷漠残。原来,他叫冷漠残!
花了两年时间,耗费了无数金钱,她查出了他身边的一切,却始终查不出他姓什名谁,来自何方,对于他本人,她只知道他是江湖上另人闻风丧胆的鬼面阎罗,贵为暗影门门主。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她有些激动。
漠残,是指他的性命残酷而被人漠视吗?想到这个可能,绮云的心突然纠疼起来,以后,不管世人如何淡漠他,她都会一直关怀注视着他。
转身离去前,她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这就去她未来夫君的老剿走上一遭。哼!敢偷看她沐浴,就要有本事负责!
直至绮云走远,冷漠残才从另一棵树上跃下,望着佳人离去的方向,他深邃的眸底泛起浓浓的不舍。倏地,他的手轻抚脸上银灰色的面具,眸光瞬间变暗,不,他连不舍都不配。美好的她值得配一个比他好千万倍的男人,而不是一个鬼脸残废。但,她让他有了一个正常男人的冲动,若是他此时找上别的庸脂俗粉,能做回一个正常男人吗?

[正文:第十章 擅闯暗影门]
答案是不能。冷漠残悻悻地从一家热闹的妓院走出。
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了,为何还要失望呢。那些庸脂俗粉一碰到他的身体,他就感觉一阵心烦厌恶,别说做一个正常男人,甚至连半丝冲动都没了,脑中更是无法克制的浮现出月光下那抹绝美的身影。一直都清楚自己早己经是一个没用的废人,可是她却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冲动欲望,让他心中多了一分奢求。真不明白究竟是他的心太挑呢,还是身体太挑,只对完美无暇、貌若天仙的她有兴趣,仰或者,这一切只是个玩笑,他只能远观有兴趣,当她真正碰触他的时候,他仍旧如此刻般毫无反应?冷漠残无耐地想着,转身步向暗影门。
而暗影门这边,一群黑衣男子正在与一名白衣少女周旋。
“能过得了迷魂林,姑娘好本事。”黑衣人首领断魂发话。他与身后的一群手下都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妙龄女子,天下间竟有如此绝色?
“我是来找我未来相公的,请各位大哥行个方便。”蓝绮云露出甜死人不尝命的笑容。她为了给未来相公一个好印像,现在己经换上了女装。
“姑…姑娘,你恐怕找错地方了,这是暗影门,是专门杀…杀…”回过神,断魂的语气有点结巴。瞧她开心的笑容,似乎不知道这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暗影门,长那么大没见过如此美的姑娘,他不忍告诉她这可是专门杀人的地狱。可惜佳人己是名花有主,不然他还真想做回护花使者,但他一个杀手,命都不是自己的,又如何能谈情说爱?摇摇头,断魂甩掉不该有的念头,殊不知,他的想法全表现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