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赤裸着,但显然已经被清理过,感觉很清爽。身下的床单也已经换过,不再有汗湿的不舒服。身边睡着的人将一只胳膊围住他的腰,整个热呼呼的身体都紧贴着他,悠长的呼吸声显示出他的心满意足。
许幽有些烦恼地长出了一口气。
上午没去公司,也没有事先跟他的助理事先交代,这种情况很少见。想着公司里那些本应该在上午开会的经理们,他伸手到旁边的床头柜上,摸索着拿起无绳话机,拨了他的助理田野的电话。
“小田。”他有气无力地说。“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去通知一下,会议改在下午三点举行。”
“好。”田野听出他的声音不对,关切地说。“许总,你怎么样?吃药了没有?如果实在不行,会议就改在明天好了。”
“不用,我挺好的,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他费力地道。“就下午三点吧,我一会儿就到公司来。”
“好。”田野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再劝,便挂断了电话。
许幽扔下话筒,只觉得口干舌燥,想起来弄杯水喝。刚刚撑起一点,就被身边的人伸手一带,拽了下去。
他仍然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得开口央求:“风哥,让我喝口水,行吗?”
“行,我来给你弄,你歇着。”白啸风轻轻地笑,随即起身出去,一会儿便拿着一杯温热的纯净水回来。
许幽撑起来一点,接过杯子来一饮而尽,随后长长地喘了口气,这才缓过来。
白啸风将空杯子放到床头柜上,细心地打量着他,温柔地问:“你怎么样?”
许幽苦笑:“风哥,我全身的骨头都被你拆散了,到处都疼得厉害。”
“是我没控制住,做得太过,辛苦你了。”白啸风嘿嘿地笑着,脸上满是得意,搂着他重新躺下。“小幽,我们在一起有十一年了吧?”
许幽枕着他的肩窝,“嗯”了一声。
白啸风有些感慨:“没想到,当年那个十七岁的漂亮男孩现在长成大人了,不但没有褪色,反而越来越标致。以前的你引人犯罪,现在的你会让人发疯。“许幽倚在他的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腰,牵了牵嘴角,微笑起来:“别把你自己说成色狼,其实你长得也很不错啊。如果你是丑八怪,当年我才不会跟你上床呢。““我对我的外表当然是有信心的,不过比起你来就差远了。”白啸风笑着吻了吻他的额角。“小幽,这么多年来,我也算看过很多人了,要论长相加气质,你是最好的。或许有相貌比你长得好的,可气质上差远了,根本没法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越来越喜欢你,你说是不是有点奇怪啊。“许幽闭着眼睛养神,听他这样说,不由得微微一笑。
十一年来,白啸风从来没有厌倦过他,连他考大学都不准离开本市。他后来虽然结婚了,但无论有多忙,仍然保持着每周至少有一次要跟许幽过夜。如果两人因为出差或者有要紧公事而分开超过一周,再上床的时候,白啸风就会特别疯狂,常常把许幽做得晕过去。不过,每次许幽醒来的时候,白啸风总是把他照顾得很好,让他无可挑剔。
许幽仍然觉得困倦不已,便轻声说:“风哥,我再睡会儿,两个小时后起床。今天那个会真的很重要。”
“好。”白啸风不再闹他,一手抱紧他,一手拿起枕边的手机,将闹钟定好。
两人很快就睡着了,连姿势都没变过。
仅仅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显然是不够的,许幽勉强起身时只觉得浑身酸疼,全身上下的每块肌肉每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他咬了咬牙,走进浴室,用微凉的水自头浇下,这才算是彻底清醒了。
把身体和头发擦干,他裸着身子出去,拉开衣柜,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躺在床上的白啸风也起来了,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也没穿衣服,健美的身材可以媲美古希腊的雕塑,三十八岁的人,看上去却很年轻,也不过三十上下的样子。他似乎也很为自己的身材骄傲,就这么赤身裸体地倚在衣柜旁,笑眯眯地看着正在穿衣服的人,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许幽也笑吟吟地看着他,手上动作却没停。他拉上黑色的长裤,扎上皮带,然后抬手去衣架上取棉布衬衫。
他的双腕上都有一道宽宽的紫红色勒痕,衬着白皙的皮肤,看着有点触目惊心,他却是习惯了,仿佛没看见,平静地拿出衬衫,往身上套着。
白啸风却神色微变,一把抓过他的手,仔细察看着腕上的淤痕,抱歉地说:“真是的,我这次确实做得有点过了,很疼吧?”
许幽笑着抽回手,轻描淡写地说:“没事,问题不大。不过,你这次真的做得太狠了。下次如果不是周末假日,可别这么折腾我了。”
白啸风看着眼前人完美无瑕的笑脸,眼中骤然涌起了强烈的欲望,一瞬间仿佛喷吐出火焰,烫得许幽心里一跳。
他连忙正色道:“风哥,我真得去开会了。”
白啸风看了看钟,不由分说地一把扯下他才套到一半的衬衫,猛地将他推到床边,伸手有力地箍住他,迅速解开他的皮带,松开他的裤扣,同时霸道地说:“你开车到公司只需要二十分钟,再给你十分钟洗澡穿衣服。我们还有二十分钟可以办事。”
他已经好几年没这么疯过了。许幽的身子被他摁到床沿上,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他站在床边,双手有力地揽住身前人的腰,强硬地挺身顶进去,立刻大力抽插起来。
许幽尽量支撑着自己,可本就酸疼无力的身体在他如疾风骤雨般的冲撞中很快就软了下来。他伏在床上,只能在狂热的进攻中随波逐流。
他呻吟着,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能达到高潮,否则真的起不了身了。
白啸风这次虽然是速战速决,却也保质保量。在连续二十分钟不间断地猛烈冲刺后,他迅速冲到了欲望的峰巅,犹如火山爆发,低低地咆哮着,将滚烫的岩浆倾泄进那美妙的身体。
一阵阵的颤栗之后,他将床上的人紧紧抱住,与自己紧密相贴,静止了好一会儿,才在急促的喘息声中放开他。
许幽无力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足足休息了五分钟,才能够让狂跳的心平息下来。
他听着白啸风进了浴室,快速冲洗完,然后走回来,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在他耳边轻笑:“你这样子还能去开会吗?”
许幽呻吟着:“风哥,你这是想害我吧?”
白啸风笑出声来:“我害你干吗?宝贝你还来不及呢。其实我还没完全尽兴,如果你不是一定要去公司开会,我今天下午一定让你下不了床。“许幽无精打采地说:“风哥,我知道你实力强劲,可你对于珍贵资源得采取保护性利用的方式,不能进行破坏性开发吧?”
白啸风哈哈大笑:“果然是地产业钜子的口气,不错,不错。你确实是我最珍贵的资源,我对你一向是保护性开发的。”
说话间,时间就要来不及了,许幽赶紧挣扎着走进浴室,飞快地洗了洗,便迅速套上衣服。
这一次,白啸风没有再阻拦他。
他靠在床头,看着许幽手忙脚乱地穿衣服,然后抓起外套就跑,不由得哈哈大笑。
许幽回头瞪了他一眼,随即急急走出去,砰地关上了门。

第5章

虽说搞得兵荒马乱的,可许幽出现在公司的时候,却已是泰然自若,从容不迫,谁都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
正是早春时节,春寒料峭,公司里仍然开着空调。室内很温暖,他一进办公室就把外套脱了,穿着纯色的藏蓝色羊毛衣和粗布裤,随即开始工作。
看了一会儿桌上的文件,喝了口茶,开会的时间就到了。田野拿着几个文件夹,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笑着问他:“许总,身体怎么样?
不碍事吧?“
“没事。”许幽对他微微一笑,拉开抽屉,拿出工作笔记和笔,起身跟他往会议室走去。他随口问道。“今天上午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没有。”田野忍俊不禁,看了他一眼。“有好几位小姐想约你,豪门千金、小家碧玉、女明星、女强人,应有尽有,不过,我都替你推了。

许幽赞许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田野比许幽小一岁,今年才二十六,做他的助理却将近两年了,对他的性格和习惯了如指掌,很多事情不需要他多说,就已经处理得妥妥贴贴。对于许幽来说,这个年轻人既是好助手,也是好朋友。
走进会议室,参会人员已全部到齐,包括副总裁赵俪、财务总监罗瑞、总工程师张义诚,还有集团的企划部、技术部、工程部、营销部、财务部的经理。
许幽一向痛恨因为某个人的迟到而耽误大家的时间,曾经六亲不认地狠狠整顿过,因此他们现在都会按时到来,没人敢无故迟到。
坐到长条会议桌的上首,他扫视了一下众人,清晰地说:“今天这个会要讨论的,是我们跟东信地产合作的开发项目。这个合作项目前后洽谈了四个月,在昨天正式签约,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块地将近一千亩,地面很干净,实用价值比较高。有关这一地块的资料,田助理已经发给大家了,请大家仔细看看。大家都是做过不少项目的行家了,一些程序性的具体事务性工作都知道应该怎么做,就不必拿出来说了。因此,今天的会只讨论工作框架,不涉及细节。好了,下面由大家说吧。“说完,他看了看桌边的那些人。大部分中层和一部分高层管理人员都比较年轻,冲劲很足,这时个个跃跃欲试,脸上满是兴奋。集团高层的管理人员则比较冷静。
尤其是赵俪,她虽然在集团里挂名副总裁,但只负责集团旗下的一家出租车公司和一家贸易公司。在房地产这一行,她是地地道道的外行,根本无法发表意见。每次开有关房地产开发项目的讨论会时,许幽都会让田野通知她来参加,却无非是尊重她作为白啸风夫人的身份而已。
她倒是很理智,从来没有发表过意见,免得说外行话,反而贻笑大方。听许幽说完,她只是低头翻阅着田野发到她手里的资料,神情之间波澜不兴,很平静。
等了一会儿,谁也不愿意打头阵,先发言,许幽只好先开个头:“首先,我们要确定这个项目的目标消费群。这块地用来建高级公寓,还是经济适用房?大家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有了明确的议题,他们便立刻讨论起来。
这块地正好处于富人居住的南区和工薪阶层居多的东区之间,因此不大容易决定。
在座的人除了赵俪外,都是内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很快,就分成了企划部和营销部两派,并展开了激烈争论。
许幽认真地倾听着,不时将他们提出的建议摘要记在笔记本上。田野和他一样,也专心地记录着。
各部门有矛盾,这是每家企业都会出现的情况,许幽也是知道的。企划部和营销部争着争着,便越来越偏离主题,渐渐的有些意气用事起来,互相指责攻讦,翻陈年旧帐,揭个人隐私,闹得有些不堪了。
许幽看着那群争得面红耳赤的年轻人,用笔杆敲了敲桌子。
他们顿时噤声,微有些后悔地看向他。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许幽的声音很平静,不疾不徐,但谁也不敢忽略其中的分量。“你们还有一点大局观吗?有什么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你们各自有所属的部门,有必须完成的业绩指标,要完成那些工作,都需要其他部门配合才行。你们不精诚合作,反而闹成这样,把工作上的争论发展成私人恩怨,这能把工作做好吗?“他们垂下头去,都不吭声了。
许幽想了片刻,便道:“我看照你们这么争下去,争到明年也达不成共识。这样吧,我给你们一周的时间,企划部和营销部各拿一个报告出来,提出你们的依据,阐明你们的观点,然后再来讨论。“两个部门的人都答了一声“是”,便不再多说了。
许幽加重语气强调:“这次我们还是老规矩,一旦项目确定下来,会抽调各部门精英组成项目组,全力投入。这将是一个比较大的开发项目,相信大家都会珍惜这个机会。“那些管理人员立刻都显露出踌躇满志,有些副总级人马更是摩拳擦掌。每个人都知道,一个项目完成后,参与其中的人员都会得到一份可观的奖励,去年集团发出的最高奖金额是单人一百万,而仅仅只是在办公室打字、接电话、做内勤的小姑娘也拿到了两万块奖金,个人所得税则由公司替他们缴纳,这钱拿得实实在在,一点虚头都没有。当时,公司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就像过年一样。
现在,业内人士都知道,进入沧澜集团工作的员工从来没有主动辞职的,出来的员工都是公司认为他不合适而辞退的。这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这家公司的管理十分人性化,给每位员工的回报都超出了他们的期望值,因而他们都不愿意离开。
看着那些年轻人脸上的旺盛斗志,许幽微微一笑,转向总工程师张义诚:“张工,虽然东信地产给我们提供了那块地的资料,但我们自己还是要重新请勘测设计院来做一次,一定要仔细、周密,确保以后不出任何问题。这个工作和技术方面的其他前期工作仍然由你来负责。““好。”张义诚点头。“我明天就去办。”
他是一位有着丰富经验的老工程师,身上满是过去岁月遗留下来的传统知识分子的美德,认真,诚恳,不计名利,不求回报,更不会搞索贿受贿那一套,对工作的每一细节都要求精益求精,而且严格把关,非常负责任。沧澜集团开发的所有房产项目在质量上都达到了优等,并不断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好评。许幽非常敬重他,在技术方面对他更是信赖。
交代完了各部门要做的任务,许幽看了看表,见马上就到下班时间了,便简捷地总结道:“这次是我们第一次跟别的企业合作。以前,我们都是独立开发,这一次也算是一个尝试。因此,我要提醒做企划的两组人,你们在对项目进行策划和评估时一定要记住,最后的净收益里只有七成是我们的,你们不能盲目乐观,要严谨,再严谨,明白了吗?“他们立刻答道:“明白。”
“好吧,谁还有问题?”许幽环视了一圈。
没人吭声。
他便道:“散会。”便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等他出去了好一会儿,会议室里才轰的一声,响起了议论纷纷的声音。在董事长面前,他们说话的时候都措辞严谨,不敢放肆,等老板一走,大家便立刻放松下来,这才七嘴八舌,各抒己见,继续争论,甚至吵架。
许幽对他们的心态都明白得很,自然不去理会,径直走回董事长办公室。

第6章

田野紧跟在许幽身后,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刚才风哥打电话过来,说你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让我给你弄点吃的。”说着,他到墙边的饮水机那儿倒了杯水,拿过来递给许幽,神情间充满关心。“你这样可不太好啊,饮食上没有规律,身体很快就会坏下来。你别以为自己年轻,顶得住,将来会吃大亏的。”
“小田,你比我还小一岁,年纪轻轻的,却如此婆婆妈妈。”许幽忍不住笑他。“没吃饭当然是有客观原因的,又不是故意的,我可没打算节食减肥。说实话,我是真饿了,可没时间吃啊。“虽然笑得轻松,他还是忍不住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只觉得又饿又困,很想吃点东西后,就蒙头大睡。
田野一脸关切地看着他,双眉微皱:“许总,你的脸色实在太差了,去医院看过病吗?”
“你放心,我真的没事。”许幽反而要安慰他。“这样吧,我简单吃点东西,然后就去天上天。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正说着,总裁办的行政助理将电话打到了董事长办公室:“许总,您要的晚餐已经送到了,您打算在哪里用餐?”
许幽立刻对田野说:“送到我的办公室吧。”
田野马上吩咐下去。很快,热腾腾的饭菜就送了进来。田野指挥着,要他们把饭菜放到会客区的茶几上。
这些都是田野安排的。他没有简单地要盒饭,而是很细心地点了三菜一汤,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只不过是家常菜,却很可口。
等那些人走后,许幽坐了过去,笑着对他说:“反正马上就到下班时间了,你也一起吃点吧。”
田野没有推托,坐到另一张沙发上,端起了饭碗。
一个人吃饭是很闷的,许幽的胃口又一向不是很好,多一个人吃饭,感觉上要舒服些,饭也吃得香。
直到这时,许幽才发现,田野的情绪不是很好,似乎有些闷闷的。
他喝了一口西红柿煎蛋汤,笑着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看上去很不开心的样子。”
田野看了他一眼,埋头扒了一口饭,使劲嚼着,看着又像是满腹心事却不知从何说起,又像是孩子在赌气。
许幽忍不住失笑:“怎么?失恋了?还是追求未遂?”
“我会失恋?”他嗤之以鼻。
许幽笑着打量他。
他的个子比许幽稍稍矮一点,身材很好,肩宽腰细腿长,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活力,五官长得很耐看,有种冷冷的气质。他有金融学硕士学位,却没有到银行工作,两年前通过白啸风朋友的介绍,进入沧澜集团,很快就以出色的工作业绩引起了许幽的注意。经过反复考察,许幽提升他做了董事长助理,给出的年薪非常诱人。像田野这种有才有财有貌的青年俊彦,是许多女子梦寐以求的理想对象,确实不大可能会失恋。
“听说你的追求者挺多的,那你还郁闷什么?”许幽调侃地说。
田野看着他伸出去夹菜的手,忽然啪地放下碗筷,闪电般攫住他的手腕,快速解开他的袖扣,猛地将毛衣和衬衫的袖子一起往上捋,那双白皙的略显纤细的手腕露了出来,一片巴掌宽的紫青色淤痕赫然在目。
田野面如寒霜,凝神看了片刻,抬眼望向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弥漫着重重阴霾。
“这是怎么回事?”他沉声问。“谁干的?”
许幽沉着地放下碗,抓住他的手用力拉开,然后把袖子扯下来扣好。“田野,你今天怎么了?很反常啊。”他收敛了笑,冷静地看着面前的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田野神情复杂地看了他片刻,忽然用手抹了抹脸,迅速恢复了冷静。他微笑着说:“是个人的私事,有些困扰,请原谅。”
许幽顿时释然,笑着看向他:“谁都偶尔会有因困扰而失控的时候,没关系。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告诉我。”
田野点了点头,唇角露出一丝笑意,重又端起了碗。
吃完饭,许幽就让他下班,然后自己开车去了天上天夜总会。
娱乐行业与地产业是沧澜集团的两大支柱,而娱乐业却并不像地产那样,需要有许多人参与其中,所以,集团的娱乐企业那是由许幽亲自来管,集团总部没人能够插手。
沧澜集团在本市有两家天上天,都是顶级会所,生意十分兴隆。这两家会所都是注册的独立法人企业,有自己完整的管理体制,沧澜集团拥有其中的股份,而许幽则拥有集团的股份,因此他是当然的大老板。
田野虽然是他最信任的助理,却也不能插手天上天这边的管理。他主要帮许幽处理地产方面的工作,这已经够他忙的了。
许幽将车停到天上天旗舰店停车场的专用车位,随后从员工通道进了夜总会的侧门,径直进电梯,上到四楼。
这里的生意十分红火,上至经理下到服务生都忙得不可开交,没人注意到他进来。
一楼大厅是最吵闹的,二楼以上都是包间,隔音效果极好,里面再闹腾,外面也听不见。他稳稳地走过铺着厚厚地毯的过道,来到尽头处他自己的办公室,打开门进去。
这里跟他在集团的办公室大同小异,他每次来使用的,却只不过是桌上的电脑。他用电脑里的特殊软件做帐,以及办理国际转款的一系列业务。
两家夜总会的账他也能看到,采用的都是他专门请人编写的财务管理软件,保密性很强,很有条理,看上去一目了然。
许幽看了总的营业额,又看了销售收入明细,然后开始做只有他和白啸风、陈三能看的一本帐。
这本帐有七层密码保护,而且每个密码输入只能错一次,如果在二十四小时内密码错了两次,里面记录的帐就会自动销毁。如果遇到有人试图非法进入或者以解码软件解密,电脑会即刻报警。一旦有人以非正常方式进入,电脑也会立刻销毁里面的文件,确保万无一失。
为了安全,许幽只在这台电脑和自己家中的笔记本电脑里保存了这本帐,一旦两边的存档都被销毁,那就只有一个地方存有备份,他的脑子里。
屋里很静,他放了一点很轻柔的音乐,这样专心工作的时候不会觉得那么累。
这件事他已经做了好几年了,早已驾轻就熟。他一笔一笔地做好账,然后再仔细核算两遍,这才退出系统,看向墙上的钟。
已经午夜了。
他伸了个懒腰,觉得有些饿了。正在想是就在这里叫个炒饭还是出去找个地方吃,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白啸风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