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望没吱声。
他知道这是谁送的。只有这个人了解他的所有爱好,也只有这个人知道他为之狂热地迷恋着的战役。他不允许这个人参加他的婚礼,心里却非常希望这个人会强行闯进来,霸道地坚持要做他的伴郎。但是,这个人尊重了他的意愿,始终没有出现,让他感到深深的遗憾。
他握紧拳头,重重地砸了一下床。
英翔,我恨你。

第5章

M国位于亚洲大陆的南部,资源丰富,却一直很贫穷,数十年来屡次发生反政府组织与政府的冲突。西方国家派有大批特工在该国,暗中支持反政府组织,并大肆收买政府和军队中的高官,其目标就是使这个联邦国家分裂,将它变成邦联国家,就像当年的苏联变成独联体一样。
M国与中国接壤,两国关系一向很好,可说是亲如一家。M国的华人华侨占该国人口的20%,有不少进入政府和军队高层。M国的GDP几乎有一半由华商创造,大量基础设施由中国援助建设。
四十多年前,中国投入巨资,在M国建设了一条输油管道,从海港直接进入中国。从此,中国的油船不需要再经过马六甲海峡和南海进入中国,而只需要从波斯湾到M国,然后通过输油管道直接输入中国内陆地区,这极大地降低了中国的石油成本,完全摆脱了某些西方国家对中国能源供应的扼制。
M国自身也有丰富的油气资源,是全球第八大天然气出口国。中国三大石油商在半个世纪前便获得了M国领海的石油天然气勘探开采权。在中国的海外能源战略中,东M国具有重要的战略位置。
这些,自然都引起了一些西方国家的不满。因为M国与中国的战略伙伴关系,他们便将M国视为自己的敌人,甚至提出贫穷的M国“企图获取核武器”,并向联合国提交议案,要求予以制裁,一时传为笑柄。
虽然如此,那些国家仍然没有放弃分裂M国的计划。他们不遗余力地支持M国的反对派,从和平的游行示威演变成军事政变,终于在十七年前让这个国家陷入了内战。经过国际社会的不断调解,持续了三年的战争方才结束。然而,在两大势力的作用下,原本统一的M国以纵贯全国的密支江为界,分裂成东西两半。
西M国保持了原来君主立宪的政治架构,并仍然与中国睦邻友好。而东M国则受西方控制,开始实行所谓的“颜色革命”,由人民选举出的代表组成人民议会,并制订宪法,由全民投票,选举总统。
西方媒体为此大肆报道,认为东M国走上了“民主自由”的正确道路。
内战不但毁坏了M国的许多城市,也使通往中国的输油管道多处被炸断,使中国不得不重新使用油轮经马六甲海峡和南海运输石油。战争结束后,中国立刻派出大批救援队和工程队,帮助西M国进行战后重建,并修复输油管道。
由于在东M国境内也有部分管道,经过双方协商,东M国同意通往中国的石油经过这里输送,但是每年要收取三亿美元的“过境费”。这是中国的能源命脉,也就是中国的经济命脉之一,中国政府只得同意支付巨额费用,并派出工程队,将这部分管道重新修复。
与此同时,西方国家则向东M国提供了大量贷款,并派来大批公司和各种各样的人员,帮助东M国政府进行建设。
经过十多年的建设,战争的痕迹已逐渐消失,两国的敌对状态却仍然存在。
在东M国的翡翠山国家森林公园中,茂密的树林遮挡住了酷暑的热气,位于山顶上的寥寥几幢别墅隐在秀丽的景色间。在这里可以居高临下地俯瞰整个东都市的景色,四周连绵不绝的森林以及各种奇花异卉都使人心旷神怡。
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除了几个东M国首屈一指的富豪外,就是极少数的政府高官,其中包括副总统苏秦。
此时,有几个人正在这里开会。他们散坐在宽大的书房里,正在讨论目前的局势,主要的议题当然是明年的大选。
主持会议的是苏秦。
他是M国社会的一个传奇,很多年轻人将他奉为偶像。现年五十九岁的苏秦在四十年前只是个贫困家庭出身的孩子,因缴不起学费而未能上大学,服完兵役后即开始打工,当过餐馆侍者、高尔夫球场球童,干过建筑工人,跑过船,开过货车。有了一点积蓄后,他开了一家小小的公司,主要生产纳米汽车节能器。当时正逢中东局势极度紧张,石油价格居高不下,他的纳米节油器得以迅速打入市场,并取得丰厚利润。
他立足于高科技产品,很快就发展成了一家跨国集团。他在生意场上积累下来的声誉使他取得了国内外数家大银行的鼎力支持,以后的事业便进展得非常顺利。
现在,他创立的新世纪高科技企业集团已经成为资产数百亿的企业,并有两家分公司在美国上市。
十五年前,战争还未结束,他便在好友琅昆的极力鼓动下加入了人民党,并以其雄厚的财力和人格上的号召力迅速成为该党的首脑人物。西M国的临时政府成立后,他出任财政部长,并以出色的工作成绩得到国内各党派的认可,也得到西方国家的广泛好评。
不过,在第一次总统选举中,人民党却遭到失败,自由党的候选人成为了总统。鉴于苏秦的财力和威望,他在组阁时仍然挽留了这位具有中国血统的M国富豪。
第二年,自由党的这位总统成功获得连任,人民党再次败北。苏秦则继续留任。在此期间,他成功争取到多国银行的低息贷款,并推动改革,引进了西方一些大企业前来投资,使东M国的经济持续发展,从而得到人民的热情拥戴。
三年前,人民党的新主席冯穆元竞选总统,恳切地邀请他作为竞选伙伴,结果立见奇效,使他们成功击败人民党,以高票顺利当选。
直到此时,人民党才算是抬起头来,成为东M国内势力强劲的大党。但是,最近自由党和独立党发表了联合竞选的声明,其势力已经足以与人民党抗衡。因此,这次选举对冯穆元来说,形势十分严峻。
与性格狡诈的政客冯穆元相比,人民更喜欢光明磊落的苏秦。不过,苏秦在竞选方面却十分低调,总是放言自己只是商人,不是政治家,只能协助总统管理国家,自己却无力担此重任。而人民党也认为这次应由冯穆元竞选连任,而苏秦则在下下一届参与总统竞选。
苏秦有着四分之三中国血统,身材高大匀称,相貌文质彬彬,衬上夹杂着银丝的一头黑发,有股浓郁的书卷气。
坐在他对面的冯穆元也有一半中国血统,母亲是中国广东人。他个子不高,身材瘦削,皮肤黝黑,。
此时,苏秦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若有所思地看着书房里的人,脸色凝重:“目前,我们面临的形势很严峻。这次,总统先生到美国访问,却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被沈海涛他们攻击得一塌糊涂。再加上独立党那帮人老是和我们对着干,这对我们明年赢得大选十分不利。”
听着苏秦温和的指责,冯穆元却是不动声色:“苏老弟,你也知道,美国人现在越来越现实了。不过,我离开华盛顿时,他们的国务卿格林也还是向我保证了,他们会尽力帮助我们维持。”
一旁的人民议会议长陆基咳了一声,说道:“帮助我们维持?维持什么?这种话太模棱两可了,与以前的态度差得太远。我看得想个办法,坚决把美国拖下水。”
陆基讲这番话的时候斜睨着冯穆元,显然很看不起这位广东老乡。他是地道的中国广东人,外表跟冯穆元有些相似,身材瘦削,肤色较黑,但气质却像一根苍劲的老树干,非常有气势。
苏秦听了他的话,对他笑了笑,冷静地说:“要把美国拖下水,现在比较困难了。自从巴格达袭击事件发生之后,美国在很多场合讲话时都在尽力避免触怒中国。这从最近美国安全事务助理发表的讲话就可以看出来。我的意见是,我们目前还是要着眼于争取明年连任,然后我们就又有了四年时间来进行我们的计划。”
总统府高级国策顾问郝竹运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我同意副总统的意见。现在,想把美国拉下水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我们目前的工作应该集中在全力赢得大选上。”
冯穆元皱着眉:“可是,失去了美国的支持,对我们的竞选非常不利。”
苏秦十分尊重地问他:“请问总统有何高见?”
冯穆元沉吟道:“我承认,目前的形势确实对我们很不利。自由党一直骂我们保守,不思进取,令广大人民失望。而独立党则一直高唱保守的所谓稳定调子,指责我们太过激进,不顾人民的利益。我们夹在中间,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失去大批选民的支持。”
坐在书桌一旁总统特别顾问苏娅是苏秦的长女,她点了点头:“对,是这样的。”
几个人专注地听着。郝竹运微微点头,其他三人都没吭声。
冯穆元接着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新唤起民众的注意,只得求助于非常手段了。我们需要制造一起能引起轰动的公众事件,从而重新赢得民众对我们的支持。”
陆基问他:“什么事件?你有方案了吗?”
“我想出了一个方案。”冯穆元微笑。“我们需要制造一位英雄。”
“英雄?”琅昆不明白。
“是的。”
“什么英雄?”
“一个被狗急跳墙的对手急于消灭的英雄。”
“什么意思?”琅昆不明白。
郝竹运笑起来:“总统先生,你是说…刺杀?”
“对。”冯穆元点头。
陆基想了片刻,疑惑地说:“这个方案当然好,不过,你打算找人刺杀谁?”
冯穆元看向苏秦,微微一笑:“刺杀你,副总统先生。”
苏秦神色自若,不置可否。
陆基皱紧眉头,问他:“你是说找个人搞场假刺杀?或者用障眼法,制造消息却并不真打?
“那种小儿科,早就骗不了人了。”冯穆元冷笑。“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当然得真干。”
“什么?”苏娅大惊失色。“你是说真干?不是做戏?”
冯穆元连忙解释:“苏小姐,很抱歉我没说清楚。我们要制造的不是烈士,只是英雄。我们会让刺客只是打伤你父亲,但绝对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郝竹运呆着脸,不发表意见。苏娅一脸反对。琅昆微微摇了摇头。陆基冷冷地哼了一声。
苏秦仍然微笑着,似乎在以专业态度评估这个提议。过了一会儿,他温和地说:“我觉得总统先生的意见也有道理,竞选小组不妨研究一下这个方案。”
琅昆在一旁说道:“如果只刺杀副总统,而不刺杀总统,这容易让人联想到私人恩怨,也许人们会考虑是否与新世界集团开展的商业活动有关,目的不明确。”
苏娅也连连点头:“是的,是这样。”
郝竹运提议道:“那不如两人一起刺杀,总统、副总统,一人一枪。”他的话形同儿戏,仿佛在讨论某个游戏。
“对,对,这是个好主意。”陆基立刻大表赞同。“这会更加引起轰动。”
苏秦笑道:“我没意见,一切按你们的方案执行好了。”
冯穆元却有些犹豫,不过,只是一瞬间,这位政客便想清楚了整个计划的利害关系。他当机立断,说道:“好吧,我同意。不过,这个计划一定要布置周密,不要出什么纰漏。”
苏娅郑重点头:“这个当然,您放心吧,总统先生。”

第6章

会议结束后,冯穆元、郝竹运和琅昆都告辞离开了。陆基却留了下来,仍然坐在苏秦的书房中。
气氛轻松了许多。
苏娅也没走。从她懂事起,就一直对父亲与这位令人生畏的黑帮“教父”之间的友谊特别好奇。
身为人民议会议长的陆基当年在越南创立了黑社会组织四海帮,后来发展迅速,逐渐向东南亚和南亚扩张,最后衣锦还乡,回到了M国。
现在,总部早已迁到东都的四海帮已经成为东M国最大的帮派。帮主是郑基的徒弟,而郑基则成为了东M国黑帮的精神领袖。
陆基与苏秦在三十多年前就是朋友。当时两人都一贫如洗,曾经一起在同一个建筑地盘做过苦工,因性情相投而结为好友。二人辞工分手时,也像古代中国的陈胜、吴广一样盟过誓,“苟富贵,勿相忘”。
陆基后来加入了黑社会,并很快成为黑道上最狠的角色。经过数次浴血奋战,他成功地成为了黑道上人人景仰的大哥,并手创四海帮,凭着自己的英雄气概和聪明的头脑,终于成为东M国黑道上人人景仰的“教父”。
这时,苏秦也成为富甲一方的商界传奇。
两人互相在媒体上看到对方的名字,便立刻与对方联络,就此重逢,继续了之前的友谊。
很快,在苏秦的建议下,聪明的陆基不但加入了自由党,而且利用四海帮大批帮众的选票,也顺利地进入政界。此后,四海帮的人招募了大批高学历的人加入,并支持他们逐步占据了各地的地方议会和立法院。
现在,陆基在东M国政坛几乎是一言九鼎。每当几大政党协商无效时,都要借重他的威望,以便在议会通过法案。
此时,陆基毫不掩饰一直以来对冯穆元的轻视。如果不是苏秦尽力劝阻,他早就表态只支持苏秦,而要把这个“蠢货”搞下台了。
“这个胆小鬼。”他不屑地说。“怕死鬼。”
苏秦笑道:“算了,大哥,跟政客怄什么气?你我都是半路出家,要论无耻,那是比不上他们的。不过,国家也需要他们这样的人。”
陆基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苏秦吩咐女儿:“小娅,去给我们倒茶,要上好的乌龙。”
苏娅嫣然一笑,起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有工人进来,将客人们刚才喝的龙井茶全部撤掉,然后把一套极精致的紫吵茶具摆上。苏娅拿来顶级的樟树湖乌龙,细心地洗杯、温杯、洗茶、续水。
陆基闻到熟悉的茶香,顿时心平气和。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笑吟吟地看着苏娅:“好侄女,现在说说,你打算如何刺杀你爸呀?”
苏娅忍不住笑出声来。
苏秦也笑容可掬地端起闻香杯,闻着那沁人心脾的茶香。
苏娅从哈佛拿到MBA学位后便回到了东M国。她对接手管理父亲的企业完全没有兴趣,却对政治有着极大的狂热,多次向父亲表示立志从政。苏秦无奈之下,只得推荐她进入了总统府的国策顾问班子。苏娅凭着其杰出的聪明才智、对政治极大的热情和超出年龄的冷静稳重,很快便脱颖而出。因此,这次他们在组织竞选班底时,冯穆元主动提出由苏娅担任发言人。
苏娅的出色表现已经使媒体将称她为政界的“明日之星”,甚至有人将苏秦和苏娅父女俩与当年的美国总统布什父子相提并论。
苏娅坐下来,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这才说:“基叔,这要问你了。”
“怎么?”陆基一挑眉。
苏娅认真地说:“基叔,这个行动必须由你找人来干。说实话,我只信任你。我可不喜欢局势万一失控,危及到我爸的生命。”
陆基深以为然:“这个问题确实必须重视。我们不能随便找个刺客,那要坏事的。”
苏娅重重点头:“基叔,这个杀手不但要信得过,还必须守口如瓶,而且枪法一定要好,不能出半点差池。同时,他干完以后,还要按照我们的计划行动,以便将矛头指向我们的对手。”
陆基点着头,想了半晌,才说:“我们要找局外人。不但不能是东M国人,甚至连香港、澳门和东南亚有名号的人都不能找。”
“这就最好了。”苏娅是第一次参与这类秘密行动的策划,显得兴致勃勃。“干完就走,天衣无缝。”
陆基略一沉吟,对苏秦说:“我倒是有个人选。”
“哦?”苏娅极感兴趣地看着他。“说说看。”
陆基有些犹豫:“一定要说吗?这个人不喜欢太多人知道他的身份。”
苏秦立刻说:“那就不用说了,我信得过大哥。”
“对不起,爸爸,我不同意。”苏娅诚恳地说。“基叔,这涉及到我父亲的生命,也关系到我们计划的成败,实在是太重要了。我必须知道全部情况。万一他不合适呢?事先挑好人,总比临时改变强吧?”
陆基仍然有些迟疑:“干他们这一行的,成功的秘诀就是秘密,极端的秘密。谁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才能保证成功。成功地干完活,成功地离开。”
苏娅仍然坚持:“基叔,这个计划本身就是绝密,我们不可能跟任何人去说的。”
陆基思考片刻,看了看苏秦,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觉得这个人非常符合你的要求。坦率地说,我不知道他的国籍,也不知道他是哪里的人,甚至不知道他的真名。凭他的外貌,我只能判断出他是华人。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是个十分高明的职业杀手。”
苏娅听他坚持了很久才肯说的秘密居然是什么都不清楚,不由得啼笑皆非:“那,基叔,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呢?”
陆基不紧不慢地说:“十年前,他刚出道的时候,曾经在掸尼干过一票买卖。当时他经验不足,没完成任务,却受了重伤。纯属偶然,我刚巧碰上了倒在荒郊野地里的他,并把他带回家,给他治好了伤。这个孩子很好,知恩图报,临离开时,替我杀掉了对我威胁最大的六合会的六个老大,让我们四海帮从此得以在本国迅速发展。”
苏秦一听,略微有些吃惊:“哦?原来当年六合会在一夜之间离奇瓦解,竟然是他干的?”
“是啊。”陆基笑道。“这孩子的身手极好,一夜之间连杀六人,让我都感到震惊。”
苏娅好奇地问:“基叔,那后来呢?”
“后来,我向你爸借用了他的天车,把这孩子送到香港。”陆基笑容可掬地说。“然后,他就自己离开了。”
苏秦这才想起这件事,微微一笑:“原来你借我的天车是用来做这件事。”
“是啊。”陆基笑道。“抱歉,没告诉你。”
苏秦洒脱地一挥手:“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大哥想要什么,尽管跟兄弟开口,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需要解释什么。”
陆基亲切地对他笑笑,接着对苏娅说:“临别时,他给了我一个电子邮箱,说如果有事用得着他,可以往这个邮箱发邮件。”
苏娅立刻问:“那你用过吗?”
“用过一次。”陆基淡淡地道。“那是五年前的事了。我要杀一个一直跟我没完没了作对的混蛋,不方便用帮里的弟兄,于是给他发了邮件。”
“结果呢?”苏娅越来越好奇。
“他干脆利落地把活干了。”他微笑着点头,显然很欣赏他正在讲述的这个人。“我们没见面。他干完就走了。”
“五年前?”苏娅立刻在脑海中将五年前发生在东M国的重大命案过了一遍。忽然,她明白了,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你说的这个人,是夜叉?”
陆基微感诧异:“嘿,你的脑子转得倒是挺快的。”
五年前,在东M国曾经发生过一件轰动一时的大事。
当时,身为议员的陆基让儿子陆书杰参加竞选掸尼市长,但其他党派的一些议员却大肆反对,称陆书杰不具竞选资格,并拿出一些资料,言辞激烈地提出异议,不久,竞选委员会便向外界宣布,取消了陆书杰的参选资格。
几天后,对此事反对得最激烈的人民党主席欧阳熙在议会大厦的台阶上被人射杀。他身中两枪,一在咽喉,一在眉心,当场毙命。
此事在东M国政坛引起震动,大家心知肚明,都知道是谁干的,却都不敢吭声,就连总统也始终保持沉默。
之后,陆书杰向竞选委员会提出复议,很快便恢复了参选资格。最后,这位刚满三十岁的年轻人顺利当选了掸尼市长。
据当时警察的调查,该杀手是隐身在距立法院有一千一百米外的一处高层写字楼,用远程狙击步枪进行的刺杀行动。当警察经过地毯式搜查,终于找到那间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以后了。杀手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媒体根据警察部门提出的报告,详细报道了这次事件。
根据杀手的手法,警察部门认为,这次暗杀行动是十年来行踪最为飘忽、身份最为神秘的国际职业杀手夜叉所为。这个杀手轻易不出手,但只要他接下生意,便一定会得手,据信至少有七起恶性谋杀案可以确定是他下的手,另外还有二十多起重大暗杀事件与他有关。但是,迄今为止,国际刑警组织和各国警察部门连夜叉的真面目都不知道。他一向独来独往,似乎从来没人见过他。
实际上,“夜叉”这个名字只是华人黑社会对他的一种称呼。在中国古代的神鬼故事里,夜叉是很神秘的一族,即使它站在你面前,你也觉察不到它,除非是具有极大神通的神佛,才有可能知道他的身份。后来,各国警方也都以这个名字来称呼这个神秘莫测的职业杀手了。
夜叉有个招牌式的习惯,就是喜欢远距离射杀目标,两千米以内弹无虚发。他常常是连发两枪,专射眉心和咽喉,即使目标穿着防弹衣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