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刚在干什么?”真田弦一郎一个拳头过去,男孩已经倒在了地上,引起旁边路过的小孩一阵尖叫。
让你欺负结衣让你欺负结衣!真田玄一郎像头发怒的小兽,和男孩扭打起来,直到老师走过来把两人分开才作罢。
“你…你给我等着!”临走前男孩捂着脸庞作势对真田弦一郎叫了句,看他又举起了拳头忙灰溜溜地跑走了。
结衣调皮吐了吐舌,拿开遮住眼睛的手,哪里有一丝水光。对着小早川静子挑衅看了眼,这才拉着真田弦一郎蹦蹦跳跳走了出去。
真田脸上有块浅浅的青淤,但并不很疼痛。他看着欢快蹦着的结衣,只当她是故作开心,心疼地开了口,“结衣,你有爸爸妈妈。”
结衣一愣,停了下来,大眼看向真田玄一郎,“我知道啊。”
真田松了口气,走上前把她的手握在手心,在这寒冷的天气下两人呼出的热气交织到了一起,“结衣,你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你有爸爸妈妈,你还有我。”
结衣露出大大的笑容,跟着真田的脚步静静走着,“嗯!我知道。”
真田弦一郎这才露出了笑容,“嗯,你知道就好。”
结衣也一起笑出来,“弦一郎哥哥,我一个人好冷啊,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说着像小猪似的在真田怀里拱来拱去。
真田无奈点点她红通通的鼻头,“你呀,好吧。”
“yeah!”结衣欢呼,真田扶着她,不让她被刚铲过雪的地面滑倒。两个小小的身影拉着手一起慢慢走回了真田家。
第6章 初夏.告白
一星期的函馆之旅很快便结束了,结衣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跟着真田弦一郎两人一步三回头地告别了这个给她留下了美好回忆的地方,走的时候嘴里还嘟囔着,“我的盐拉面,我的烟花,我的小被子…”
真田弦一郎压了压帽子,止住嘴角的笑意,拉着结衣登上了回东京的飞机。
一星期的假期过后便是紧接而来的开学,过了这一年的下半年,结衣就要升入国小六年级了,而真田弦一郎则要进入国中三年级。不过还好立海大附属中学和小学靠的近,这也就方便了真田在部活完成后去接结衣,有时结衣也会到网球场去等着他的部活结束。
结衣有个奇怪的习惯,那就是非正式网球比赛坚决不去看,特别是和真田弦一郎有关的更是,每次到网球部去也只是趴在一旁看小人书或玩玩游戏之类的,对众女生都恨不得两只眼睛都黏在里面的网球场不多看一眼。而且她本人虽喜欢看网球赛,却是怎么也不肯去学网球,说是懒,网球太费体力,真田弦一郎诱哄假骂都试过了,还就是骗不了这个倔强的小孩,因此也只能作罢。
这次升学意义对两人都很大,对结衣来说这一年过去了她就要升入国中了,而对真田弦一郎来说这关系到他们立海大网球部的冠军三连霸,因此两人在第一天都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和兴奋。
结衣出乎意料地没人叫就早早起了床,和真田弦一郎一起挤在了洗浴间里刷牙洗脸。
真田看着她的动作微微一笑,刚刚还慢慢挤着牙膏的手突然快了起来,飞速接了水拿起牙刷放进嘴中上下速度刷着,结衣和他一样动作神速,两人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一边对视一眼,随后是更大力的前后左右刷动。
‘哗啦啦’结衣又漱了口水,把脸浸入冰凉凉的水中,不一会儿真田弦一郎也将脸放了进来,一大一小两个脑袋挤在了一个浴盆中,两人一起闭着眼睛在里面憋气不语,这是两人玩了很久的游戏了,百玩不厌。
‘呼’还是结衣先直起了身体,接着真田弦一郎也面带笑意把头从水中拿了出来,结衣擦着脸纷纷闷声道:“是我先放进去的。”
真田不和她争,刚起床富有磁性的声音沉沉道:“嗯,你赢了。”
没有一点成就感。结衣飞速瞟了他一眼,把毛巾向上一挂好哧溜跑到了餐厅里,再迅速用了早餐,催促着真田弦一郎,“快点快点,弦一郎哥哥。”
真田默不作声,在几大家长揶揄的目光中喝下最后一口牛奶,拉着小孩的衣领就出了门,两人都上了自行车。
“坐好了吗?”
“嗯!”抱稳了真田的腰,结衣乖乖应着。
自行车很快就起了程,在真田的脚力下和那些平缓行驶的汽车速度也没有相差多少,结衣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凉爽晨风,却不敢把双手打开,那样真田弦一郎必定会责骂她的。因此只是用一只手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眼睛正好瞄到另外一边仁王雅治正戴着耳机在人行道上优哉游哉骑着自行车,于是大喊道:“雅治哥哥!”
仁王扶着自行车的手一抖,一个转头就看见了让他爱恨交织的小魔女,刚想激动地问她那一个星期怎么就跑函馆去了时,迎面却突然也来了一辆飞快的自行车,车头一个松懈,两车就相撞了。
“嘭”一声,结衣看着抚头的仁王‘咯咯’的笑出了声,清脆的笑声顿时让路人都随她一起微笑起来,随着自行车的速度她也离仁王越来越远,双手成了喇叭状,“雅治哥哥,我等着你请我的甜点。”
真田向后瞄了一眼,眼中浮起笑意,没说什么,只是加快了速度,让结衣不得不吐吐舌又重新抱紧了他。
“到了。”一个刹车,真田停在了立海大附小的门口,叮嘱了声,“要乖乖听老师的话。”
见小孩乖巧点了头这才放心地骑向了国中部。
“小雄,里香,我来了!”一个飞扑,结衣扑进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怀里。
“结衣,早上好。”被结衣冲得往后退了一步,北条里香笑着抱住了她,打了个招呼。
“嗯,早上好。”结衣从她怀里退出,敲了松本小雄一个爆栗,“刚刚看我扑过来竟然敢往后退。”
松本摸摸脑袋,哎,一个暑假过后又要被这个魔女蹂躏了,摊手道:“结衣,男女授受不亲啊,你不知道吗?”
结衣翘翘小鼻子,“什么授受不亲,那是什么?”
“哧,果然还是那么幼稚。”一声冷哼,几人转眼望去,正是朝教室走来的小早川静子,她慢慢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把包放好,成淑女姿势坐好,这才转过头对结衣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结衣别过脸,算了,今天心情好,不和她计较。忙又兴奋地对小伙伴们道:“我跟你们说啊,这个暑假我去了北海道的函馆…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结衣已经和自己的小伙伴打得火热了,小早川静子见她没有和自己斗嘴倒有些意外,再一看他们三人聊得高兴,冷哼一声也别过头去,一群幼稚的人,果然这样才会玩成一团。
很快上课铃就响了起来,结衣三个纷纷坐上了自己的座位。过了几秒一个俊秀的小男生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结衣马上露出了一个微笑,“栗川同学,我这个学期又是坐你的后面呢。”
结衣滴溜溜转了几点小心思,睁大眼睛道:“这样啊,好巧呢。”
男生脸上起了一点红晕,坐上了自己的座位,低声道:“是啊,真巧。”
男生叫做宇佐间明,上个学期刚转过来的,因为人生得俊秀又白皙,一副白斩鸡的样子,刚开始总是被班上的男生捉弄整治。而结衣无意中碰见过几次帮他解了围之后两人就成了好朋友,只是对结衣以外的人还是显得很内向。
结衣回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握拳道:“宇佐间桑,新学期要加油哟!”
宇佐间明一愣,反应过来才忙大力点点头,“嗯,栗川桑你也是。”
结衣再转过头却看见里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和松本小雄摇头叹息,顿时对松本瞪了一眼,再在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起来。
等了几分钟,老师终于踏着有力的脚步走进了教室,书放在讲台上就滔滔不绝起来,“各位同学,我们终于迎来了小五的最后一个学年…&﹩﹪#…”
老师在台上热情如火,学生们都无聊地打着哈欠,正好一个小纸条轻轻砸在了结衣的课桌上,她转过头一看,里香对她眨了眨眼,于是放心打开了纸条。
【结衣,老实交待,你和宇佐间是什么关系?】
结衣写道【同学啊。】用力砸了回去。
【同学?我看不是这么简单哦。】旁边还附了一个笑得贼兮兮的表情。
结衣头痛抚额,偷偷看了眼后面的宇佐间,却正好碰到了他凝望她的目光,两人都是一愣,慌慌忙忙同时收回了目光。
【同学就是同学啦,你想多了。】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如泉水流淌般清澈的铃声响起,解放了辛苦一上午的学生们,才暑假刚回来就要让他们收心认真听讲的确是有些难为人。
北条里香收好了书,看了看结衣,笑道:“你又是要到你的真田哥哥那里去用午餐吧。”
结衣眨巴着眼睛点头,“对啊,午饭一向都是弦一郎哥哥一起带的呢。”
里香摇摇头,“算了算了,你去吧,我只好继续和小雄两个人在这可怜兮兮地吃午饭了。”
结衣抱住她的手臂摇晃,“不要生气啦,里香,明天,明天我就陪你们,好不好?”
里香无奈笑笑,“快去吧。”
收到好友应答结衣往她脸颊啵了一口,刚想对松本小雄也来个却见他早就避嫌似的跑了老远,结衣瞪了他一眼,还是向两人挥挥手跑出了教室。
之前也说了,立海大的国中部和小学部相隔并不远,只要穿过一片小树林就可以到达。
结衣哼着小曲在树林里蹦蹦跳跳,一边在脑中思索着今天有什么丰盛的午餐,嗯,文太哥哥的肯定是最好吃的,还有雅治哥哥那个白毛狐狸,啊…其实精市哥哥的也不错啊,不过她根本不敢去抢。
脑中胡乱想着,结衣忽然撞上了一个硬硬的物体,她摸摸脑袋,见宇佐间明正紧张地站在她的面前。
“宇佐间桑?”结衣顿了顿,“有什么事吗?”
“栗川桑…”宇佐间明结结巴巴的,满脸通红,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最终还是把心一横,眼一闭,大声说了出来。
“栗川桑,我…我喜欢你!”
“…啊?”结衣一愣,还没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既然已经说了出来,宇佐间明就什么都不怕了,干脆缓缓道:“栗川桑,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这个暑假没见到你,我每天都在想着你,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现在再看到你我觉得很开心。”他的脸通红,不过却不再是因为害羞,语气中满是兴奋。
结衣张大了嘴巴,成了‘O’字型,囧,她应该做什么反应啊,宇佐间身后的弦一郎哥哥的黑脸和那一群少年看好戏的表情…
第7章 初夏.标准
结衣顿了半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目光不敢看向宇佐间明后面的一群少年,只是背起了双手问道:“宇佐间桑,你喜欢我?”声音清脆,完全听不出被告白者的羞涩或是迟疑。
宇佐间狂点头,看着结衣的眼神亮得简直要把她燃烧起来。
Orz…结衣囧了囧,差点就说出那句‘你到底喜欢我哪我改还不行嘛’的名言来,她咳嗽了声,装模作样绕着宇佐间转了几圈,宇佐间的眼神就一直跟着她打转,“你喜欢我,嗯…那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结衣特地偷偷瞄了眼那群少年们,嗯还好弦一郎哥哥的脸色只是有点黑,精市哥哥太坏了,就知道他是看好戏的,那个白毛狐狸笑得那么阴险做什么?小菠菜啊小菠菜,枉我平时最喜欢你了,你竟然给我在那装迷糊!
宇佐间又狂摇头,瞄了眼结衣,小心翼翼道:“栗川桑…喜欢什么样的人?”
重点来了!结衣心中一喜,还是装模作样得正色起来,慢慢踱到了那群少年中去,对着宇佐间道:“我喜欢的人嘛,就要有弦一郎哥哥的气魄…”还没等真田弦一郎缓过神色来,结衣又接道:“雅治哥哥的风趣,比吕士哥哥的儒雅,文太哥哥的可爱,精市哥哥的美…咳,睿智,莲二哥哥的精明,杰克哥哥的敦厚,还有小菠菜…赤也哥哥的正直。”
天知道切原赤也正直在哪。结衣向天翻了翻白眼,她实在找不到小菠菜的优点啊。
“啊,啊…”宇佐间瞪大了眼睛,“栗川桑…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吗?”
当然没有!结衣心中回道,就是要个完美到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的人,不过面上还是露出了微笑,“当然有了,不然你觉得我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吗?”声音到后面阴测测的,仿佛宇佐间明只要说个‘不’就马上翻脸。
宇佐间明看了看她身边那群出色的少年各有色彩的脸,紧张地咽了口水,“嗯…我的确离栗川桑的标准还差很多。”
没等结衣笑出来他马上接道:“不过!我一定会努力做到的,成为结衣你喜欢的那样的人!”
连称呼都改了…结衣目瞪口呆地看着宇佐间明兴致冲冲地跑到了真田弦一郎面前鞠了个躬,真诚道:“您就是结衣的哥哥吧,多谢您这么多年来对结衣的照顾,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够上结衣的标准的,在这之前还请您多担待了,多谢!”再次深深鞠了个躬,宇佐间明连招呼都没跟结衣打个就激动地跑了回去,想来是好好努力去了吧。
结衣苦着个脸看着他跑远的身影,直想对天呻|吟,哦买噶的,别和她说今后她的身边就多了个牛皮糖啊啊啊!
好吧其实在感慨前最应该摆平的还是刚刚被小辈奉承了一番的‘真田家长’啊。结衣瑟缩了下脖子,小心翼翼地转了回来,看到真田那阴沉沉的脸勉强扯着嘴皮露出了一个笑容,“弦一郎哥哥,这个…完全不关我的事啊。”
真田弦一郎气得全身都微微抖了起来,半天蹦出一句,“真是…太松懈了!”
结衣忙跑到真田身边顺着毛,“对啊对啊,宇佐间他真是太松懈了,小小年纪竟然想早恋!”结衣挥舞了下小拳头,义正言辞道:“还好我坚决制止了他这个念头,弦一郎哥哥,你应该夸奖我啊。”摇摇小尾巴,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吧,有时候卖萌也不是那么可耻的。
“噗哩。”仁王雅治笑了出声,只是眼中似乎冒着一股火,“那个宇佐间看上去还真是喜欢结衣妹妹啊。”哎呀呀,作为一个关心学弟的好学长他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呢?
柳生比吕士不着痕迹看了自家搭档一眼,嗯,怎么有股子酸味。
结衣狠狠瞪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想把话题扯过去的,又想顺起毛来,却被幸村精市打断。
幸村笑得很温柔,却莫名让结衣觉得有些寒寒的,他悠悠道:“结衣真是意外的温柔呢。”
“啊?”结衣又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他。
幸村见状笑得更开心了,道:“不是吗?如果结衣说的是我们当中明确的一个人,那就会伤了宇佐间学弟的心吧。但结衣这样说,既没有明确拒绝他,又让他有了奋斗的目标,不是一种温柔的鼓励吗?”
…听着他这番话结衣完全说不出话来,话说自己明明没有想这么多,也没有他说的那种意思…而且为什么幸村精市越是夸奖她她就越觉得背后的寒气重啊魂淡!
果然,幸村顿了一会儿,压下了最后一根稻草,“看来结衣对处理这种告白事件已经很有经验了吧。”
“啪”,真田的某根神经终于断了,脸彻底黑得和锅底有得一拼,抓住结衣扒拉着他胸膛的小爪子,按了按帽子,沉声道:“幸村,我先带结衣回去了。”
幸村大魔头温柔挥挥手,“去吧,我们几个人一样一起回去。”
不再言语,真田直接把某个小人抓起来快步走向了自行车停放处,目标,回家!
后面的几个少年眼中神色各异,丸井文太噗得吹出一个泡泡,略担忧道:“真田他…不会对结衣用暴力吧?”
幸村笑笑,“撒~谁知道呢。”似有若无的目光瞟过了一脸漫不经心的仁王雅治,“好了,我们也走吧。”
切原赤也打了个哈欠,“啊啊,走吧。”
哦话说我们被真田魔王抓走的小结衣现在在哪呢?好吧此人现在不仅没有被用几人猜想中的暴力,反而被某人很温柔地放到了后车座上,然后推着自行车慢慢走了起来。
“弦一郎哥哥~”结衣眨着晶亮的大眼呼唤道。
某人闷声不语。
“弦一郎哥哥~~”小结衣继续呼唤。
某人抬了抬眼。
“弦一郎哥哥~~~”结衣直接抱上了某人的手臂,撒娇耍赖。
某人终于开了尊口,“什么事?”
当然有事。结衣向天翻翻白眼,继续卖萌道:“结衣最喜欢弦一郎哥哥了。”
某人脸上微微起了红晕,“啊。”好吧,抵挡不了萌妹纸的攻势不是他的错。
“弦一郎哥哥生气了吗?”结衣睁大眼睛问道,眼中似有满天星光闪耀。
“没有。”真田弦一郎斩钉截铁,顿了几秒问道,“结衣…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刚刚的标准说得那么明确,肯定是有这么个人吧。
结衣大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呢,弦一郎哥哥,我才多大啊。”
闻言真田弦一郎松了气,内心却不知为何又有些失落,仍一直沉默地推着车。
结衣在车上摇晃着小脚,突然看到了经过的一个甜品店,惊喜道:“弦一郎哥哥,我要吃冰激凌。”
真田应了声,停了车到店内去,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大号冰激凌走了出来。
“谢谢弦一郎哥哥。”很懂礼貌的小结衣抱着真田大大亲了口,这才捧着冰激凌一小口一小口咬了起来。
而真田弦一郎推着车,看着结衣无忧的笑颜,想到这么优秀的妹妹可能已经被许多匹不怀好意的狼给盯住了,忧心忡忡。
第8章 初夏.坐禅
结束了一天的课业,带着结衣回到家中,真田弦一郎便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觉得脑袋有点乱,必须清静一下。
关好门,打开窗户,他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这才觉得慢慢回到平时的状态。
‘结衣也有追求者而且还不少’这个突然的事实打乱了他思想的步伐,在他心里结衣是最重要的妹妹,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或者压根还不想把她交给任何一个人。
毕竟结衣还那么小…对!结衣太小了。突然找到这完美的理由,真田弦一郎紧绷的神色微微柔和,他作为兄长一定要好好守护好结衣,为她把关,不能让她随便就被那只狼叼走了。
渐渐静下心来,真田弦一郎便不再那么在意刚刚的事了,毕竟那个宇佐间明只是一个小插曲,只要他今后多加注意是不会对结衣造成多大的影响的。
他将自己的左腿约135度前置,再将右脚搬来架在左大腿根,待右膝轻缓着地时,才将左脚搬上来架在右腿上。慢慢坐定,他缓缓闭上了眼,开始每天必做的修行——坐禅。
虽说这个姿势腿脚容易酸累,但配合以吉祥手印手指功,几个小时的坐定还是可以忍受的。
如老曾入定般,真田玄一郎上身笔挺地坐在地上,双腿盘着,手指以结印的姿势在空中停滞没有一丝摇晃。整个人就如同一个雕塑,若不是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定要觉得这是个没有生命的摆饰了。
这就是结衣悄悄推门进来看到的景象。她侥幸吐了吐舌,还好没有一下冲进来,不然就会打扰到弦一郎哥哥了,虽说他不会严厉责骂自己,但这一晚上肯定会愧疚得睡不好的。
将门小声关上,结衣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真田弦一郎的身边,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待人终于坐到了地上,这才松了口气,托腮在原地对着真田脱去帽子的脸发起呆来。
真田弦一郎的脸其实是很英俊的,这毫无疑问。而且那种英俊不同于时下许多小女生喜欢的那种精致的美,他的英俊是完全阳刚的,充满着大男子气概,整张脸无处不是有棱有角,轮廓分明,五官不属精致,大气有致,再加上常年无表情的脸,抿着的薄唇,组合起来便给人一种禁欲的美感和厚重的安全感。
弦一郎哥哥其实…很帅呢。看着看着,结衣的脸突然起了淡淡的红晕,感到脸上的热度她连忙捂住了脸,心虚似的看向了闭着双眼的真田弦一郎。
还好…还是紧闭的。结衣松了口气,收回心思,盘坐起来,用真田弦一郎教她的方法把注意力放在鼻孔的前部,感受鼻吸鼻呼时,空气进出鼻孔的韵律和感觉,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见真田还是保持着她最开始进来的姿态笑了笑。
弦一郎哥哥坚持的时间永远比她长,她才不会倔脾气地去和他比呢,之所以每天也会来一起坐一会儿禅完全是因为觉得好玩而已。
她又在房间内停留了会儿,小脑袋东张西望地看了看四周她无比熟悉的家具,再盯着真田弦一郎看了会儿,最终还是耐不住无聊又轻手轻脚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而真田弦一郎在她刚出门时眉头不惹人注意地微皱了下,很快便舒展开来。
“管家奶奶~”结衣呼喊着奔进了管家张开的怀抱中,管家奶奶笑眯了眼,点点她的小鼻子,“怎么,不和你的弦一郎哥哥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