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宋子墨一起从办公室出来,她有些不解的问他,“你这样的天才为何还要待在高中浪费时间?”
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为了挽救你们这些没希望的学生。”
“...”
她和宋子墨在楼下分开,宋子墨走东门回家,慕时丰在南门等她。
安静的校园里,偶尔有骑单车的学生从她身边经过,都是成双成对,应该是在校园这个最危险的地方谈情说爱。
她没有去校门口,径自来到操场,球场还挺热闹,有两帮男生在踢足球,操场边上还有几个女生在呐喊助威,声音过分夸张。
她坐在看台上,没有欣赏球技,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第六章

坐在看台上将自己的人生好好思考了一番,依然找不到什么出路。
慕时丰的电话进来,“在哪?”
“足球场。”
那边的声音夹带着笑意,“我不踢足球的。”
她切断了电话,还真是自恋的可以,谁说到足球场就一定是为了看他?
没过五分钟慕时丰出现在她身边,看到她额头时,他眉心紧蹙,拇指用力按压她受伤的地方,疼的她大叫,“慕时丰,你有毛病啊!”
“疼你还躲!”
她停下挥打他的动作,诧异道:“你看到我在窗口?”
他从包里拿出一瓶碘伏,用夹子夹了一个棉球在她伤口轻轻蘸着,“脸上挂彩就不敢去找我?”
才不是呢!
她十指交缠,有些局促,他靠她太近,她别过眼神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受了伤?”
“碘伏我一直备着。”
她好奇问道:“你没事准备这个干啥?”
他认真给她擦拭着伤口,声音沙哑慵懒,但是语气里藏不住的宠溺与炫耀:“找了个漂亮但不省心的女朋友。”
原来她是沾了商言的光。
慕时丰捏捏她的鼻子,“陶然,你一天要走神多少回?”
她揉揉鼻子,看向他,语气酸酸的:“慕时丰,你每天接送我,你女朋友没意见?”
他笑着说道:“为什么要有意见?接送你我们百思集团能得到那么多好处,她作为百思集团未来儿媳妇,傻了才会有意见。”
她没说话,再次看向球场,那边还在厮杀着,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满脑子都是慕时丰那句‘她作为百思集团未来儿媳妇。’
她承认这一刻,她掉进了醋缸里。
她看不透慕时丰,但是她看清楚了自己,和他相处越久,她越想靠近他,甚至自私的想占为己有,可是他不属于她,他有商言。
慕时丰用手肘轻轻碰她:“刚才的话你还当真了?接送你不是为了风投策划案。”
她又不傻,自然知道他们对她的好不是建立在金钱利益的基础上。慕时璟心细周到,又是看着她长大,所以沈凌才会毫无顾虑的将她寄存,与商业利益无关。
就算慕时璟当初不答应接送她,沈凌还是会通过那个风头策划案。那晚上沈凌之所以威胁慕时璟,其实也只是他们一帮发小的无理取闹而已。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明知慕时丰有了女朋友,却还想自私无耻的接近他,她要怎么办?
慕时丰忽然不耐烦的开口:“陶然,你心里活动搞完没?”
她:“...”
他将手放在她脑门上,“脑子本来就不灵光,难不成真被撞坏了?”
她拍掉他的手,狠狠的瞪着他,其实心里已经委屈的不行。
“我饿了,我们回家吧。”他突然下移了一个台阶,蹲在她面前,“上来,我背你。”
她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消化他这句话,他要背她?万一要是被商言看见,一定会生撕了她。她提醒他:“慕时丰,我只是脑袋被撞了,脚和腿没残。”
他转头,“大脑是人体的指挥中心,你大脑都残废了,还指望着你的腿脚利索?”
欺人太甚,不过她喜欢被这么欺负。
他慢悠悠道:“陶然,我背你也不是没条件的。”
诶?什么条件?
“我最近很穷,想做个苦力,赚包烟钱。”
她,“...”
他不耐:“赶紧趴上来呀,再不上来我找其他小姑娘背了。”
你敢!
见她还在犹犹豫豫,他很认真的说了句:“陶然,要是我哪天有了女朋友,就是你求我,我都不会再背你。”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
不过,怎么可能!
商言不就是他女朋友吗?
见他欲要站起身,她条件反射般猛的趴在他背上,他一个踉跄差点滚下看台,嘴里爆了句粗话后,压制着嗓音:“陶然,我还没找个女人感受一下人生极乐呢,要是这样滚下看台摔成个傻子,我这辈子岂不是白来这世上了?”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眼角眉梢都挂满了淫~笑,心道,摔成傻子我也不嫌弃。
他背着她一步步走下看台,走到最下面的平台时,他受不了了:“陶然,我可不想为了一包烟就把我的小命给搭上,你这锁喉功夫是自学成才?”
她赶紧把手松开,刚才貌似真的将他的脖子勒得太紧。她干咳两声,问题又回到最初:“那个商言...”
他反问:“怎么,你喜欢商言?”
“...”什么话呀,她怎么可能喜欢女人,况且还是她的情敌。
他很爽快,“一会儿介绍你们认识。”
直到见到商言,她才知道自己闹了一个多大的笑话。
学校门口,商言和几个男生正在嬉闹着,看到慕时丰背着她走过去时,皆都一愣,她不敢正视商言,总感觉是抢了人家的男朋友,虽然慕时丰已经明确表示他还是单身。
感觉所有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她脸上火辣辣的,小声示意慕时丰将她放下来,可他这会儿跟他装聋作哑。
她指甲掐了下他的肩膀,“放我下来啊。”
他小人一般的还了回来,在她的大腿内侧狠狠一揪,疼的她直骂娘,而他若无其事的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艹你大爷!
几个男生轻佻的吹着口哨,其中最高最壮实的那个男生还冲着慕时丰扬了扬眉:“保安都看着你呢,你特么的够嚣张的呀!”
陶然已是面红耳赤,余光瞥了眼商言,商言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嘴角上扬,向他们走了过来,关心的问道:“哪儿受伤了?”
慕时丰毫不留情:“脑袋残废掉,腿也瘸了。”
陶然现在没心思跟慕时丰计较,而是愧疚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商言,爱情总有先来后到,她却无耻的插了队。
商言又问:“要不要我带她去医务室看看?”
“没事,死不了人的。”忽然慕时丰的视线落在刚才那个又高又壮的男生身上:“商言,我们女王殿下有事召见,还不赶紧过来跪拜。”
那个被唤作商言的男生嬉皮笑脸的看向陶然:“哎吆妈呀,竟然被校花点名亲见,我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宇宙洪荒。”
陶然不仅蒙圈懵逼,五脏六腑都被这个男商言给炸的七零八落。商言怎么会是他?那谁来告诉她,那个小巧玲珑的女孩又叫什么?
慕时丰一直在笑,而后冲着那个女孩说道:“赵小雨,我们女王看上你们家商言了,要不要忍痛割爱?”
原来商言是男的,那个班长叫赵小雨,可是为什么赵小雨和商言会是一对?容不得她细想,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以为商言是女的,是慕时丰女朋友呢。”
众人大笑不止,赵小雨更是笑的灿烂,调侃道:“原来你口味这么重,喜欢慕时丰的女朋友。”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聊的好不热闹,而陶然此时不仅耳鸣失聪,还想做个看不见的瞎子。众人散去后,慕时丰背着她朝回家的方向走去,她心理现在有一万个为什么等着问慕时丰。
“慕时丰,那个商言和赵小雨...”
还没等她问完,慕时丰打断她:“陶然,我不是商言和赵小雨的新闻发言人,你若是有什么疑惑,找他们本人问去。”
“可是...”
他威胁她:“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从我背上下来,选择继续问他们俩的事;二是...”
这回是她打断他的讲话:“慕时丰,我选择第二个。”
他问:“你确定?”
她毫不犹豫:“十二分确定。”
他笑:“二是,就算你不选择问他们俩的事,你也要下来,因为那包烟钱我不想赚了。”
她想...揍人!
感觉到他的手慢慢松开,她身体有下滑的趋势,条件反射般两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两腿瞬间盘主他的腰,趴在他背上装死。
晚上躺在床上时,她一直回味着趴在慕时丰背上的感受,偷偷看着他的侧脸,感受着他的体温,然后还不要脸的幻想着,他也是喜欢她的。
想到这里竟然不自觉的就笑了出来,突然,卧室的门被推开,她以为自己眼花,赶紧闭上,再次缓缓睁开,眼前沈凌的俊脸无限放大,那么真实。
你妹的,不是说要去纽约一个月的吗?
这怎么才两天就迫不及待回来了?

☆、第七章

对于这般安静乖巧的陶然,沈凌显然不习惯,甚至还有点失落。
以往他每次出差回来,陶然都会扑到他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问他讨要礼物,还撒娇的抱着他说想他,可今晚是怎么一回事?
且不说没有着急的问他讨要礼物,她的眼神里竟有着一丝嫌弃。坐到她旁边时才发现她额头的一道淤青,总算找到合理解释,原来是头脑被撞伤不高兴了。
陶然偏头看他,心里有一丝哀怨,怨他回来的太早,她再无正当理由去慕时丰家里,语气不是太好的问他:“你不是说要在纽约待一个月吗?”
沈凌:“爷爷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就让大哥去了纽约。”
原来如此。她无聊的捏了一小撮头发扫着鼻尖:“沈凌,有没有觉得跟着我混,是你人生最明智的选择?”
他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沈凌也是你喊的?”
她怒目相对:“相不相信我让爷爷将你打进冷宫,再给我安排其他哥哥来照顾我?”
沈凌嗤笑:“我巴不得被打入冷宫,你以为大哥二哥还有四弟五弟他们愿意来照顾你?然宝,你要认清一个事实,在上吊和照顾你,这两者之间选,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集体上吊自杀都不会来照顾你。”
她睚眦必报:“沈凌,赶紧找个女人定下来,要不我怕别人说你是妹控!这样有损我名声,我害怕对我有意思的男生听说我家里有这么个占有欲极强的哥哥,他们会退避三舍。”
野花丛?妹控?还退避三舍?连成语都会用了?
不过关于妹控这事倒是提醒了他,他思忖片刻:“陶然,我决定把你名字改成沈然。”
凭什么!姥姥要是知道她改了姓,肯定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她生下后一直由姥姥带着,就随着姥姥姓陶,但她是沈家人没错,跟沈凌有血缘关系更没错。
虽然身为沈家人,但她不怎么喜欢沈家,不是沈家人不好,而是每个人都太忙,她记忆里,父母陪她吃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七岁时姥姥身体不太好,去了瑞士疗养,她才被沈凌接手照看,在沈家三十多口人里,她跟沈凌最亲近,像女儿对父亲一般的依赖,可是依赖他不代表他就有权改她的名字。
她板起脸:“我都习惯别人喊我陶然,为什么要改?”
沈凌解释说:“你姓陶,我姓沈,和我关系好的人知道你是我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养了个弱智童养媳。”
“卧槽!”她拿起抱枕砸过去,谁弱智了。
沈凌不满她爆粗口,对着她的脑袋使劲揉了揉:“从小就教你端庄淑女,都吃进肚子里了是不是。”
她假装受伤:“沈凌你个混蛋,你碰到了我伤口!”
他停下粗鲁的动作,轻轻抚着她额头的那道伤,可语气是责备的:“怎么搞的?”刚刚被她气糊涂了,都没有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值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窗台上。”她捏紧被角,在沈凌跟前撒谎,她还是有点心虚。
“我就不该把你交给慕时璟照看!”
陶然微怔,眨巴着眼睛,这个跟慕时璟有什么关系吗?他怎么不到蓝翔找挖掘机把教学楼给铲平的?
沈凌又问:“疼不疼?”
废话么。
沈凌靠近她,对着她的伤口轻轻吹了吹,“一会儿就不疼了。”
陶然心里头有一万匹马呼啸而过,小时候只要哪个地方不小心磕破,沈凌都会给她吹吹,哄着她说一会儿就不疼,可关键她现在已经初三。
沈凌又问她:“睡前牛奶喝了没?”
她摇摇头,之前光想着慕时丰背着她的事,竟然把牛奶给忘在了脑后。
沈凌起身去给她热牛奶,没过五分钟,他手里拿着一个奶瓶进来。
她从小养成睡前喝牛奶的习惯,而她又懒得不行,喜欢躺着喝,沈凌就一直将牛奶放在奶瓶里给她,即便都已经上初三,她还在喝奶瓶。
可她现在突然想变的独立成熟一点,都说独立的女性才会更加有魅力,慕时丰那样早熟的男生一定是欣赏有个性的女生。
她清清嗓子:“三哥,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沈凌眉心微蹙,淡淡道:“恩,什么意思?”
她开始瞎编:“就是...慕时璟说,我都这么大了,应该独立自理,以后我不再用奶瓶喝牛奶,力所能及的事我都会自己来。”
沈凌已经是认准慕时璟取代了自己的位置,而且陶然在说到慕时璟时,眼角眉梢都沾染着笑意,这样娇羞的笑对于万花丛中过的他来说,太过熟悉,他们家然宝竟然暗恋慕时璟。
早恋这样的事他坚决不允许。
他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孩子,怎么能给慕时璟做媳妇,再说慕时璟都比他大一岁,就是比然宝大十四岁,想想都不能容忍的事。
翌日。
明明是美好的周末,可她还要去学校补课,原本想在沈凌面前装个乖卖个萌,把补课一事给糊弄过去,但今天的沈凌却不吃她这一套。
沈凌的汽车已经停在了校门口的停车位上,她还是不死心的为自己争取机会:“三哥,我最爱的人是你。”
沈凌淡淡应着:“这句话你从小到大说了不下一万遍。”
她再表忠心:“三哥,即使以后我嫁了人,我未来老公在我心里的位置都不会超过你。”
沈凌侧脸看她:“然宝,这样的话你自己信吗?”
“...信..啊。”她一下子没了底气。
“通常情况下,都是闺女是白眼狼,父亲才是爱她不变的那个人。我和你之间可以称得上是父女情,所以你就别再信誓旦旦打自己的脸。”他拍拍她的脑袋:“乖,赶紧下车,留着点力气好好做语文题目去。”
她解下安全带,下车时狠狠的把车门摔上。
沈凌无奈的摇摇头,降下窗户又对她说了句:“我在这里不走,等着你下课。”
然而她头也没回。
校门口距离教师楼还有一段距离,她拿出手机,干净的屏幕依旧处于休眠状态,看来慕时丰是不会主动给她信息。
昨晚慕时丰背她走了那么久,把她少女情怀撩的不要又不要,但将她送回家后就没再跟她联系,若说不失落肯定是假的。
她打开他微信的页面,想给他发条微信,手指一直在键盘上戳戳点点,又不甘心自己这么主动。她是女生,还是要矜持一点的好。
走着走着突然眼前又是一黑,‘砰’的一下,她又撞了,疼的她龇牙咧嘴,因为这次撞的不是人,而是...路灯灯杆。
她赶紧前后看看,还好校园里这个点没有人,就在她庆幸自己这狼狈的一幕没有被别人看到时,就收到了宋子墨的信息:【友情提示:前方十米左右,还有路灯灯杆。】
她猛地抬头,宋子墨正慵懒的趴在三楼的窗台上冲她挥手。她眯了眯眼,宋子墨怎么可以这么的...讨厌!
又有信息进来,她以为还是宋子墨发来的,没想到会是慕时丰:【我记性不好,所以允许你发个信息给我刷存在感,否则下次再见面我怕我记不得你是谁,这多不好。】
陶然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笑了出来,嘴里还骂了句‘贱人’,原来等信息的不止她一个,好在她刚才比较明智,没有主动发给他。
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手机又震动了下,慕时丰的第二条信息进来:【特别说明:收到我第一条信息的人麻烦回复我一下,我刚刚在试微信群发功能:)】

☆、第八章

还是那个办公室,还是那张办公桌,陶然垂着脑袋看着眼前专项练习题上的那个标准的鸭蛋,比三十一分还要刺眼。
三篇文言文阅读理解,一共十二个客观选择题,她竟然全军覆没,那些翻译题就更不用说。
她拿中性笔的笔端搔搔脑袋,余光一直瞟向宋子墨,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看着翻译题下方她画的那些【笑cry】的表情,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感到失态,她赶紧捂嘴。
宋子墨唤她:“陶然。”
她始终不敢抬头,小声应道:“恩?”
他问:“你的心呢?”
被慕时丰偷去了:)
她中规中矩的回他:“在我肚子里。”
宋子墨眯了眯眼,他就知道她装腔作势耍无赖的本事一流,努力控制着喘息声,声音尽量平静:“首先你的态度就不够端正,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你不能糊弄。”
“好的,我记住了。”
看到她现在乖巧的软对抗,他深深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多说无益,他拿出自己打印的那份,指指她的练习题:“认真看你的题目,我逐字逐句给你翻译,不懂的你再提出来。”
“好。”
她端正坐好,眼睛很认真盯着那些火星文言文,听着他磁性温润的声音给她读文章,翻译文章,还把重要的词语又强调了一遍。
开始的时候她的确听的认真,可是不知何时起,她耳朵里听的是宋子墨的声音,头脑里却是慕时丰的脸,还有那条令她抓狂到想海扁他的短信。
由短信又想到了这段时间跟他相处的点滴,虽然大多时候是他在精神上碾压她,可她表示被碾压的很愉悦。
想着想着不由打了个哈欠,她揉揉眼,那支笔暂且还算听从使唤,宋子墨说的十句话她还是能听进去半句的,于是赶紧把那半句记下来。
宋子墨正在读第三篇文言文,可是突然眼前的人脑袋一沉,趴在了办公桌上,脑袋还来回动了几下,寻了个最舒适的睡姿。
宋子墨抚抚额头,他终于知道为何谭老头对她躲避不及了,这样的学生,他分分钟都想揍一顿。
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八点五十分,她是有多困,大清早就开始打瞌睡?看着她浅笑的侧脸,挺翘的鼻梁,还有那张因呼吸而微微张合的小嘴,他竟一时看入了神。
想到了那本她送给他的书,还有她娟秀的字体,跟眼前这个小无赖一样的女孩一点都搭不上边。
她的名字,他高一时就听过,刚开始没在意,后来发现每周的通报批评里都有她,再加上班级里的男同学总会谈论到她,他才好奇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生。
她高挑漂亮,留着俏丽的短发,看上去不像初中生,倒是像高中生。听说她初一时每天都会收到情书,来自各个班级和年级,哪知突然有天她把收到的所有情书都交到了教导处主任那里,从此之后再无人敢写情书给她。
每天中午放学后像长龙一样排队拥挤的食堂里,她拿着饭卡一路哼着小曲走在两队之间的空隙里,在所有人的瞩目下悠哉悠哉的从队尾晃到打饭的窗口前。
她也不插队买饭,就是站在窗口的位置,视线到处游离,好像是找人,又感觉不是,因为两年多来,据说她每天都会这样...
听说她经常欺负她们班级的男同学,可是谁要是欺负了她们班级的男同学,她是一个冲上去护短的。
她数学成绩好,初一时曾代表国家队参加了imo的竞赛,团体获得了一等奖,而她个人成绩是满分,被誉为满分天才少年。
可她的语文成绩去却像是沙漠,荒凉的寸草不生。
她体育成绩堪比语文成绩,据说一百米她要跑到38秒,差点是别人的两倍时间,各项运动成绩她都差的不行,但是打起群架却是比男生都生猛。
所以,她好吗?不好吧。
那她不好吗?好像也挺不错的。
上帝竟然创造了这么一个矛盾的小姑娘。
他再次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九点二十,也该睡的差不多了,他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陶然,第十二题选a还是选b?”
她好像睡的不深,一个激灵坐起身,木然的说道:“选a。”
宋子墨转过头笑了笑,而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十二题是翻译题。”
陶然,“...”nnd,竟敢使诈!
待她再次看向练习题时,怎么有一摊口水?她到底睡了多久?
时针指向十点时,她所有的错题已经全部改好,但是留在她脑子里的并不多,宋子墨把她的那份习题收了过来,又将自己手里那份空白的递给她:“回去再做一遍,加深印象。”
她懵圈,因为她忘记那些选择题该选哪个答案...
宋子墨盯着她微怔片刻,像是在做什么决定,又有些犹豫不决,最终他开口:“陶然,我们来个约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