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尘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感觉到眼前有人靠近,吴鹤轩本能地抬起头来。看到来者是谁之后,他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若尘,你相信我,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
他的声音嘶哑,浑身充满酒味。
梅若尘叹了口气,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向他问了几个问题。
“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我和几个朋友去喝酒,喝到很晚,结果喝醉了,只好在客栈睡了。醒来的时候,就被人一阵猛打,我为了反抗就和别人打了起来,没想到那个人就不见了,然后,然后就有官兵进来,说我杀了人!”
“你什么时候和朋友分开的?”
“大概子时,我记得很清楚,我走出酒馆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打更的,还被他骂了呢!我记得他那时候敲了更的。”
“你怎么去客栈的?”
“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了,也许喝多了,头沉得厉害。醒来就在这里了。”
若尘起身,检查了他身上是否受伤,然后安心地告诉他。“你是被冤枉的,我一定帮你洗脱嫌疑。”
听到她这么肯定的语气,吴鹤轩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再焦躁。
是啊,若尘那么聪明,她说他没事,他就百分百相信她。
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很多人都关注着这个案子。因为是郡守公子犯案,所以大伙儿都想知道这一向公正严明的郡守大人是否会依法审理这个案子呢?
梅若尘去了停尸房,检验了死者。那是一个妙龄女子,相貌生的极好。一袭淡紫色及地长裙,裙脚上一只蝴蝶在一片花丛中翩翩起舞。身披黄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间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斜暂一支木钗,木钗精致而不华贵,与这身素装显得相得益彰。
如此的一个清秀佳人,却死于非命,真是令人惋惜。
若尘为死者而感到悲哀。死者是当地一个大户人家的侍女,没有什么亲人,从小被给了人家做丫头,命已经很苦了,现在却被人奸杀,真的很可怜。
她的身上伤痕累累,像是被虐待过,旧的伤疤还没有好,新的伤痕又布满了全身。她的胸口有一个伤口,上面插着一把匕首,直刺心脏而死。下体有被侵犯的痕迹,腿间淤青,看来是被强暴的。根据现场的衙役讲,当时他们进去的时候,死者已经身亡,而吴鹤轩身上沾了很多血地站在屋子中间,所以他们就把他抓回来了。
看来,这是有人故意摘脏家伙的!
人身上的血液是有限的,如果失血而死,至少得要两个时辰的时间。如果当时这名女子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那么,吴鹤轩就没有杀人。因为他那时还昏睡着。
那么就有可能是把他弄到那个客栈的人杀了她而嫁祸于人。一个侍女,怎么会出现在客栈呢?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可是,这个尸体也太脆弱,她受不小心碰到她的肚子,肚子竟然凹了一块下去。刚死的尸体是不会这么快腐烂的!
检查完尸体,梅若尘又去客栈实地考查了一下,还问了店小二一些问题。据说那个侍女是被赶出来的,因为无处可去,只好暂住在客栈里。奇怪的是,对于那个女人的长相,店小二却答不上来。
于是,她又去了夏府,和府里的丫鬟们聊了一下。因为长得秀气,又一身男装,所以那些丫鬟对她痴迷得很,真是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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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公子冤狱

  “听说鸳鸯是偷了夫人的东西所以被赶出去的!”一个丫鬟抢着说道。
“鸳鸯平时温顺老实,怎么会去偷东西呢?”有些人不太相信这个说辞。
一个翠绿服装的丫鬟压低声调,神秘兮兮的说:“其实,是夫人看不惯她,所以将她打发出去的。”
“哦?这个夏夫人为人怎么样?鸳鸯在府里呆了十几年了吧,要不喜欢早就赶出去了。”若尘假装不服气地说。
“夫人啊,有时候挺凶的,有一次若兰姐姐只是没有按时把东西送到房间里去,就挨了巴掌。”
“喂,小心别被夫人听到,不然我们就惨了!”有几个丫鬟小心翼翼地说着。
“是这样的,最近老爷总是往那个小丫头的房间跑,想要纳她为妾,可是夫人不准!”有个胆子大点儿的丫鬟透露了一个秘密。
“这么说来,是妒忌了?那事后夏老爷怎么说?”好不容易到手的肥肉没了,应该很气愤才是。
回想了一下,丫鬟们都说老爷没什么反应,没有跟夫人计较,还出门做生意去了。
非常可疑!按照一般人的心理,那么美的一个姑娘,不能得到是不会罢休的!更何况是嗜色如命的夏老爷!
若尘心里有了底。看来,是要传讯这个夏老爷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老实回答呢?
第二天,案子正式开堂审理,相关人员全部到场。
“吴鹤轩,你为什么要杀死那名女子?”吴正廉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仍旧按着审理的程序进行着。
“冤枉啊,大人!我喝醉了酒,不知道怎么进来客栈。那个女子我不认识啊~”吴鹤轩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这个禽兽,鸳鸯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开口的是夏老爷,他看起来一脸痛心,眼神却找不到半点悲伤。
梅若尘突然开口问道:“夏老爷,你这么关心一个下人,不太合理哦?”
“我夏仁风一向对下人很好,鸳鸯在我府里也呆了十几年了,难道关心一下也不可以?!”他狡辩道。
若尘正是在等他这个答案,于是又道:“那么,在她被赶出府后,你为什么不闻不问呢?”
“我…我出门做生意去了,回来才知道的!”夏老爷头上开始冒汗。
“是嘛?可是我听说有人看见你案发前一天在客栈附近出现过,你怎么解释?”
“这不可能!”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因为…”夏老爷开始结结巴巴了。
他心虚了。
若尘接下他的话去。“因为你当时蒙着面,所以你以为没人会认出你,是吧?”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夏老爷急了,开始口不择言。
“因为你就是那个杀人凶手!你想要纳鸳鸯为妾,可是她不肯,于是你就强行奸污了她,她反抗,你就失手杀了她。事后,你很害怕所以找你的夫人商量对策。于是,便有了鸳鸯因为偷窃而被赶出府的事件,你说对吗?”
夏仁风冷汗直流,他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府里的丫鬟说,死者被杀的夜里,听到房间有人尖叫,半夜的时候一个丫鬟起来解手,看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背着一个麻袋出来府。”
“没有,你说谎!你说我找夫人商量,你有什么证据,她一向反对我纳妾,怎么会帮我?”
“我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死者身上到处是伤痕,可见她在夏府过得并不好,时常受虐待。我想那个人,就是夫人你吧!”她调转矛头,向了夏夫人。
夏夫人冷哼一声。“那个贱人,就会利用自己的美色勾引男人!先是我的儿子,然后是我丈夫,我不过是教训教训她,让她本分点罢了!”
“所以,你恨不得她消失,是吗?”
“不错,所以我想出个主意,将她逐出了夏府。”这个夏夫人倒是冷静许多,回答的一字不漏。
“你可知道,尸体是不会说谎的。死者是在被移到客栈之前就已经死了。尸斑是不会骗人的!尸斑一般会在死后两个时辰之后出现,如果被移动,尸斑也会随着移动。我发现死者背部没有尸斑,而是在腰上,可见她是被人扛着而形成的。至于店小二说鸳鸯住在客栈好几天,那也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那个人并不是真的鸳鸯。那个假扮鸳鸯的人一直在房里,没有出去,只是叫人送饭到房间,就是不想让人看见她,所以店小二只知道有个鸳鸯,却不记得她的长相。”
“鸳鸯死的很惨,又被放在冰室里好几天,手脚僵硬冰冷。起初我以为她刚死不久,可后来发现她的尸体迅速地腐烂,我才知道她的尸体被处理过,而且死了很久了。”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夏老爷经营的是新鲜的海产生意,家里肯定会有冰窖,对吧?”
夏仁风再也无法解释,噗通一下子就跪下了。
“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丫头太掘了,死活不从,所以我失手杀了她。事后怕官府追究,只好想办法嫁祸给他人。移尸的那天夜里,我见一个酒鬼一个人巷子里,所以就打晕他,然后把他弄到客栈。我不知道他是谁,真的!我怕大家不相信,故意等他清醒了,然后揍了他一顿,还把事先准备好的血撒到他和鸳鸯的身上。”
夏老爷满是泪痕的哭道。
夏夫人见老爷什么都招了,心里好恨。她帮他持家,帮他管理生意,他一点感激之情也没有,只知道和漂亮的女人混在一起,所以她变得冷酷、残忍。她经常打骂侍女,变得尖酸刻薄。到头来,他反过来求她,要她帮忙出主意,帮助他处理尸体,可是结果呢,还是被发现了。作为帮凶,她还得坐牢。她这是为了什么!
案情终于明了,真相也被揭发了出来,吴鹤轩被当堂释放,夏老爷以及夫人被关了起来,按刑法判了刑。鸳鸯由于没有亲人,所以官府出钱安葬了她,这闹剧一样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梅若尘的名字,一朝被州郡的人所熟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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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电费估计要超标了,~(>_<)~

第六章 金牌捕快

  日子过得逍遥,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梅若尘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了。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边洗澡边哼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小曲儿,若尘的心情似乎不错。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是放松的。浑身泡在水里,疲劳一扫而空,心也跟着轻松了起来。她的头靠在木桶的边缘,长长的秀发一直垂到木桶的底部,油亮的发丝非常动人。
头上没有任何装饰,脸上也不沾脂粉,却这样地让人心动不已!
终于觉得泡好了,梅若尘刚要起身,却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难道是语晴那个丫头?”她边擦着身子边想。
那脚步声沉稳而迅速,不像那个冒冒失失的家伙,而是像男人的脚步声。
男人?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她立刻警觉起来,胡乱地套上了里衣,准备去床头的柜子里拿干净的外袍。还没来得及动身呢,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
“小尘尘,你在吗?”
听见那熟悉的腔调,梅若尘差点儿没摔到地上去。居然是那个可恶的家伙!他怎么会在这里?若尘只顾着想问题,手里却没了开柜子的动作。
于是,皇甫星野推开门后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人出浴图。虽然没有太暴露,但是她的身段毫不掩饰地让他瞧见了。她赤着脚站在衣柜旁,一只手搭在柜门上,身体微侧,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衣襟半开,露出细白的脖颈,粉色的肚兜隐约可见。早就知道了她是个女子,却没有见她着过女装,这样的她没有了男子的俊秀,全然女子的身姿。皇甫星野听见了自己失控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它宣告着他为她动了心。
“呀,臭流氓,你来干什么!”若尘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她并没有像一般女子那样尖叫一声,然后羞愤地用衣服将自己裹起来。相反的,她叉着腰,一副母老虎的姿态,大声地责骂着。
这是个奇特的女人!皇甫星野心情好极了。
“小尘尘,这么久不见,你不想我吗?”他故意惹怒她。每次看到她生气的样子,他就觉得很有成就感。
谁让她在人前老是装深沉,一点儿也不可爱!
“你闭嘴!谁想你啊,我巴不得你马上消失,讨厌鬼!”一想起他的捉弄,若尘就气不打一处来。
以为离开松竹县就摆脱这个瘟神了,没想到他居然能找到这儿来,真是太可恶了!
“哈哈~”皇甫星野开心的大笑。“小尘尘,这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现在也在白马郡任职呢!”
“什么?你跑这里来做什么?!”若尘后背一阵发凉。天啦,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啊!
穿越回古代就够悲剧了,还要找个人来克她,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小尘尘,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看见我非常开心,对不对?哈哈…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呢!”皇甫星野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若尘一双美目瞪着他,恨不得将他的胸给瞪个窟窿,这样不必出手就可以杀了他,永绝后患。可惜啊,眼光杀不了人。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站着,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
就在若尘觉得自己快要结蜘蛛网的时候,救星来了!
“梅姐姐,你在吗?哇~这个男人是谁?”
过了一会儿,一声尖叫。“啊~梅姐姐你藏了个男人在屋里!”
“闭嘴!”当事人同时喝止她。
语晴咽了咽口水,慢慢地向梅若尘靠近。“梅姐姐,他有没有欺负你?要不我叫大哥来帮你揍他!”
“你以为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若尘白了她一眼。
这个不长心眼儿的小妮子,总有一天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那…那他是?”
“我也…”若尘还未说完,皇甫星野便自己报上了名来。“我叫皇甫星野,是白马郡新上任的捕快!”
一听到这个名字,若尘是不屑,而语晴更是睁大了眼。“你…你就是爹爹经常提起的那个…那个皇甫叔叔?”
一声叔叔叫出口,若尘笑喷了。“叔叔,哈哈~”
皇甫星野刚才还一脸帅气地靠在门边呢,这会儿已经倒地上去了。“叔叔?我有那么老吗?”
语晴认真地解释道:“你是爹爹的结拜兄弟,年纪比我爹爹小,那不叫叔叔叫什么?!”
刚停止笑声的若尘听了解释,笑得更嚣张了。
“简直太好笑了!哈哈~”
果然,每个人都有克星。
精明如他,也遇上了劲敌了。真是天生的一对儿啊!若尘如是想着。
恩,也许她有一石二鸟的好计策了。
既可以摆脱那个麻烦精,又可以解决掉这个讨厌鬼。她梅若尘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瞧见她闪烁的眼眸,皇甫星野知道她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了,他倒是想看看,她要怎么对付他。
在胡编乱造之下,吴语晴两眼放光,每天追在皇甫星野的身后,嚷着要他教她习武。吴大人见女儿这么喜欢自己的忘年交也乐见其成,没有多作约束。吴鹤轩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只要妹妹和那个长得过分好看的家伙不再缠着若尘,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甚其烦的皇甫星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将这个粘人的小丫头拎到她的闺房,点了她的哑穴和周身几个大穴,让她动弹不得。
“我不管梅若尘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有一点你记住,不要再缠着我,否则,我就把你扔到深山里去喂狼,听见了吗?”
吴语晴连连点头,吓得浑身哆嗦。
见她害怕了,他的声音才缓和了下来。“我的武功不适合女孩子学,如果你真要学的话,我会给你找个女师傅!”
听到女师傅三个字,沮丧的眼神又活了起来。她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让皇甫星野忍不住发起了慈悲心肠,替她解了穴。
一得到自由的语晴就噼里啪啦问个不停,这让皇甫觉得自己的决策似乎不太明智。但是又不想故技重施,只好由着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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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更新一章够不够呢?

第七章 祥和武馆

  说起祥和武馆,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这个拥有百年历史的武馆,培养过无数英豪,据说好几个武状元就是出自这个小小的武馆。武馆的规模并不大,每年收的徒弟也很少,处事低调。这盛名在外的情况下,还做得如此谦恭,真是少见!
武馆现在的当家是现年二十八岁的戚伟宸,年轻有为,为人大度讲义气,是个难得的侠义之士。他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祥和武馆在他的带领之下,声望也越来越高。由于武馆的声名远播,很多大户人家从那里聘请武师作为自己子女的教练。
第二天,他便从城中的祥和武馆聘请了一位女武师,专门教那个聒噪的千金大小姐。
语晴的教练正是武馆馆主戚伟宸的妻子——郭月霞。那是一个温柔却坚韧的女子,她长得很普通,顶多算是清秀。以戚馆主的身份和条件,要找个相匹配的女子应该不是难事。但是她却是戚伟宸的发妻,这是很多人都想不明白的。
民间有很多传闻,说是郭月霞的父亲曾经救过戚伟宸,为了报恩所以才娶她为妻。两个人没有什么感情,相敬如宾,但也不见戚伟宸另娶自己喜欢的人。
这是皇甫星野从茶楼听来的八卦。
最近还流传着另一个版本。说是戚伟宸有个青梅竹马,两个人因为门不当户不对对于最终没有在一起。后来女孩嫁人了,他伤心之余才娶了现在的妻子。可是前不久,那个女子回来了,还带这个孩子,据说是丈夫去世了,所以才回娘家来了。
那个寡妇叫施靖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妙人儿。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见过她的人,没有一个不说美的,所以现在求亲的人仍旧络绎不绝。可是,没有一个能打动她的芳心。
这个八卦传的很神,连皇甫星野都想去会一会这位绝色美人了。
这边还听着故事,那边就出事了。语晴一连几天都等不到师父上门,于是就去会馆寻找答案,没想到得到的回答是,郭月霞上吊死了!
这个消息立刻震惊了白马郡!
好久没有升过堂的吴正廉被击鼓声弄得心神不灵,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
“堂下何人,为何事状告何人?”惊堂木一响,吴正廉的睡意渐渐远去。
“大人,小人郭薄云,状告祥和武馆戚伟宸。我要告他与人通奸杀害我女儿郭月霞!”一个乡绅打扮的小老头儿跪在堂下。
那老头五十上下,头发两鬓斑白,老态龙钟。
吴正廉又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戚伟宸,他神情坦然,没有一丝的慌乱。
吴正廉审过不少案子,也知道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但他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个武馆的馆主会是个心狠手辣杀害发妻的凶手。他一身正气,大义凌然,从脸上丝毫看不出破绽。
“郭老,您为什么会觉得是您的女婿杀了你的女儿呢?”吴正廉发问道。
“他平日里对我女儿就不好,现在那个狐狸精回来了,他们想要在一起,可是我女儿不同意,他们就合伙儿杀了我女儿!”老人家说的头头是道,似乎亲眼所见一般。
吴正廉又转向仵作梅若尘,问道:“尸体检验如何?”
若尘上前一步,如是禀报。“死者是上吊窒息而死,脖子上有条勒痕,呈深紫色,与房中的那根绳索相吻合。从尸体与脚下凳子的高度来看,很像是被人吊上去的,但是也不排除一种可能!”
“青天大老爷啊,您也听到了,是有人将我女儿吊死的,您可要为小老儿做主啊!”郭博云再次激动起来。
“肃静!”吴正廉见下边议论纷纷,不得不拍了惊堂木。
“仵作,你说还有一种可能,是什么?”
若尘看了看跪着的二人,不紧不慢的开口。“我一直很疑惑,郭月霞一个武功不俗的女子,为什么会采取上吊这种方式。如果是自杀,她有很多方法,例如用她的佩剑或者是服毒;如果是他杀,也可以采取别的方式,不一定要上吊,而且还破绽百出。”
“这么说来,她有可能是自杀?”
一句话,让堂下立刻炸开了锅。
梅若尘站在院子中央,为最近这件轰动全城的案子伤透了脑筋。女人的第六感是很灵验的,她的直觉告诉她,郭月霞不是被杀的,只是目前还没有有力的证据。
虽然戚伟宸有杀人的动机,但是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双方都没有明确的证据来证明自己,这也是案子无法了结的症结在所在。
她在院子中来回走了不知多少趟,但是仍旧没有头绪。
“还在为案子烦恼啊?”皇甫星野刚出城办完事回来,见她一个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忍不住上前去搭话。
猛地被惊醒,若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突然,她想到他和郭月霞有过接触,继而揪住他的衣袖,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两眼放光。“你和郭月霞接触过,她为人怎么样?”
皇甫想了想,说:“一般女人在我面前都会装腔作势,尽量展现好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