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中文,吴双双的英文发音十分标准,她经常模仿美剧里面的说话音调,这简单的三个单词说出来还有模有样的。
教室里原本就没什么人说话,吴双双这么一吼,变得更加安静。三秒过后,哄堂大笑。
笑的不是别的,是吴双双口中的那个名字——Nico!
他们的口语课外教家有只哈士奇叫做Nico,非常的cute,每次上课时他都要把它提出来说两句。
Nico,黎可。
还真是…毫无违和感。
从那之后,黎可的新名字正式启用,还是个英文名,一直到现在,连她的邮箱都是nico加她的生日。
在杨束好奇地发问下,黎可略带尴尬地解释了名字的由来。说完时杨束捧着肚子笑,差点没滚到地上。
“双双,都说了你要好好练普通话了吧!哈哈!亏得老程不嫌弃你!”
“杨束!”吴双双暴走,被罗程拦住。
晚上是中式宴席,请了六十桌,不多也不少,该请的人都来了。
大多还是双方父母的朋友以及梁家的亲戚,敬酒时没有多难缠,嘬一小口意思意思就够了。但到了两人的发小跟同学那的时候,就没那么好打发了,装着白开水的酒瓶被他们撤下,换上了货真价实的53度茅台。
罗程酒量不佳,吴双双更是一杯倒。其他人不知道,这些经常一起玩乐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吴双双果真是一杯酒后就晕乎乎地半闭着眼睛趴在罗程的肩上了,罗程倒是多喝了几杯,可从脖子到脸上立马窜上一片红色,身体也有些微晃。
于是,接下来轮到伴郎跟伴娘上战场了。
开席前在后台闲聊,杨束称自己千杯不醉,但在黎可还神色如常地往肚子里灌酒的时候,他已经趴在一旁的椅子上说胡话了。
把最后一个起哄的人喝翻后,黎可面上笑着,内心却比着V字跳起了草裙舞。
新娘喝醉了,洞房是闹不成了,但大家还是打算去他们的新房玩一会儿。他们像罗程保证在十二点之前离开,绝不打扰新婚之夜,换来罗程一声笑骂。
几个人在打麻将,几个人在玩纸牌。黎可对这些了无兴趣,索性跟剩下的几个人玩起了谁是卧底。
之前介绍过了,她已经知道教堂里的那个男人是沈隽。
“沈隽!你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害我被冤死!”黎可嘟着嘴,伸出手指着沈隽。
沈隽面色无辜,摊手,道:“我分析推测出来的就是你,我也没办法。”
“你就是故意的!”
“随君乐意。”沈隽见她脸上开始泛红,猜到大概是酒劲上来了,就没跟她计较。
过了一会儿,黎可到饮水机那里接水喝,按了半天都没见水出来。伸手摇了摇头水桶,才发现里面根本没水,而饮水机旁立着一桶没拆封的水。
离得近的一个男人看见没水了,起身走过来,边走边说:“哎!我来帮你换水!”
男人的脚步停在了离饮水机不到一米的地方,不只是他,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目光投向同一个人——黎可。
黎可竟然轻松地把那桶满满地水给换了上去,动作利索干净。这样的工作要是让个男人来做,在将水桶提到一半的时候基本都要找个支点换一下手的,可是黎可几乎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水桶换了上去!
原本喧闹的客厅霎时间鸦雀无声,黎可喝了一次性纸杯满满三杯的水,把水杯丢进垃圾桶里,转过身准备走回座位上,脸上还挂着心满意足的笑。
黎可的酒意已经上来了,反应比平时慢了好几拍,坐到位置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一道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都看我干什么?”
“那桶水很轻吗?”杨束朦胧着双眼,惊讶地开口。
“很轻啊,”黎可竟然还真的点头了,“我妈每次去超市买大米的时候都带我一起去,一买就是三十斤,每次都是我扛上楼的。”
“你家在几楼?有电梯吗?”
“五楼…你见过总共六层的楼装电梯吗?”
“…”
这下好了,黎可女汉子的名声算是彻底打响了!

Chapter 3 醉后的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黎可仍旧穿着昨夜的礼服,头疼欲裂的感觉提醒着她昨晚到底喝了多少。从床上坐起身环顾一圈,幸好,是自己的房间,没有电视剧跟小说里那些酒醉后醒来发现躺在陌生的床上的狗血情节发生。
长舒了一口气后她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心里有个疑问,她是怎么回到家的?
她记得昨晚在吴双双的新房里玩到很晚,自己喝了挺多,还跟他们一起玩谁是卧底。可是,再后来呢?她一点都不记得了,难道是自己走回家的?
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刚出房门便看见一脸阴沉的黎孟德。
“老爸,早安啊!”黎可像看见好友一样,笑着拍了拍黎孟德的肩。
黎孟德皱眉,道:“早安?都下午一点了。”
“啊?那么晚了?我三点有课呢。”她边说便朝浴室走去,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疑惑的问:“对了,老爸,我昨晚怎么回来的啊?”
黎孟德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顿了顿才说:“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啊,但好像没醉到不省人事吧,应该是自己走回家的吧?”黎可心虚着呢,她压根不记得后来的事。
“不是走回家的难道是爬回家的?”
黎孟德教训他手底下的那帮研究生时就是这样,带着一种啼笑皆非的表情反问将他们辛辛苦苦熬了几个通宵做出来的报告一竿子打翻,让他们有苦不敢言。
黎可已经习惯了黎孟德的说话方式,这样的话对她完全没有任何杀伤力,她打了个哈欠,转身进了浴室。
下午上课的时候黎可看似认真听课,PPT上被老师用红色凸现出来的重点也都在书上勾画了出来,但是老师在说什么,她划下来的字句又是什么,她半点都不知道,她一直在走神呢。
两节课一晃而过,她已经饿得不行了,肚子咕噜咕噜地唱着空城计。室友陈琳娜叫她去食堂吃饭,她翻了翻书包,发现没带饭卡,突然想起中午黎孟德说他下午没事,晚上做饭给她吃。
黎孟德绝对是居家型好男人,做得一手好菜,尤其是各种甜品点心,跟酒店里的大厨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平时黎可央着他做饭,他都推辞着实验室里事情多,不愿意做。现在难得他主动地做一次饭,她怎么还会去吃食堂那清汤寡水的饭菜呢!
黎可背着书包,嘴里横着不成调的小曲,兴奋地朝家属区走去。到楼下的时候却碰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沈隽。
“你怎么在这里?”黎可警惕地问。
沈隽今天穿的仍旧是正装,但跟昨天婚礼上穿的显然不是同一套,领带也换成了更加稳重的藏青色,而不是昨天那样骚包的…淡紫色。
“等你。”
“等我?”黎可瞪大了眼睛,沈隽等她干什么?昨晚他还她被冤死那么多次,她还没找他算账呢!
“等你回家吃饭。”沈隽笑着丢下这么句话,提起脚步踏进了楼道。
回家吃饭?回谁的家?
黎可一头雾水地追上去,喊道:“哎!你等等我啊,”沈隽人高腿长,三两步就已经上到了二楼,她一次跨两级台阶地追上去,“什么叫等我回家吃饭啊?你是故意来找茬的吧?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昨晚你故意把我冤死的!”
沈隽仿若未闻,自顾自地往上走,黎可一直跟在他身后大呼小叫着。当沈隽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黎可没来得及停住脚步,硬生生地撞到了他的后背上,鼻梁骨立马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啊!”
“没事吧?”
“人没进门就听见你的声音了!”
黎孟德拉开家门,看见的便是沈隽双手搂住黎可的这一幕,尤其是黎可的双手还攥在沈隽的衣袖上,双颊泛红,双眸含水。
那双颊的绯红,是被沈隽给气的;那双眸的泪水,是被疼痛给逼出来的。
“你们在干什么?”
“老爸!”黎可慌忙地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三两步便窜到黎孟德的面前,讨好着说:“这是个意外,意外!我刚刚不小心撞到了他,他只是扶了我一下!我们没有什么的!”黎孟德对黎可向来是放养的,要求只有一个,处于什么年纪就该干那个年纪的事,在她进入高中后,他还曾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不要早恋。虽然现在的年纪,她想早恋是晚了点,但是被她老爸撞见她被一个男人搂在怀中,好像也不妥吧。
黎孟德瞥了黎可一眼没理她,转过脸笑着对沈隽说:“你来了。”
“老师好。”
黎可瞪大了眼睛,嘴也大张着,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沈隽叫她老爸“老师”,沈隽知道LSD,沈隽知道省大生理学研究生的复试题目…
所以…
沈隽是黎孟德的学生?
“你是老爸的研究生?”
黎孟德疑惑地问:“昨晚不是说过了吗,你忘了?”看见黎可的表情,黎孟德立马确定黎可昨晚是真的喝高了,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女孩子在外面喝酒要注意分寸!要是昨晚碰到的不是沈隽该怎么办!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
黎可心虚地钻进家门,换了鞋后直接躲进了房间。
每次她喝酒归来黎孟德都要念叨个半天,无非是女孩子要保护自己之类的话,都是老生常谈了,他的那一套说辞她倒背如流。
黎可打开房门探出头,发现客厅里只有沈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新闻重播。她发出几声“嘶”的叫声,成功地让沈隽转过了头,她做口型问他:“我爸呢?”
沈隽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黎可立马从房间里蹦出来,大喇喇地盘腿坐到沙发上,丝毫不觉得这个动作有何不妥,也没去在意身旁这个男人才认识了仅仅一天多。
“我昨晚到底怎么回来的?你送我的?你是我爸的研究生?”
“你问题那么多,你让我回答哪一个。”沈隽打量了一下她这豪放的姿势,轻笑。
“每个都要回答!”黎可故作龇牙状。
沈隽点了点头,简洁地回答:“你走回来的,但是是我送你的。”
昨晚的水桶事件后,黎可便嚷嚷着困了,想睡觉。吴双双早已酒醉睡着了,罗程便让其中一个没有喝酒的朋友开车送黎可回家,这时候沈隽突然出了声:“我送她吧,刚好顺路。”
罗程这才想起黎可是省大的学生,而沈隽也要回省大,还真的是顺路,便放心地把黎可交给了沈隽。
一上车黎可便开始说胡话。
“今晚喝了那么多,黎教授又要骂我了…黎教授好讨厌,每次都骂我,还不让我喝酒…黎教授做饭好好吃,但是他都不给我做,他每次都说他好忙,他哪里忙了,他一定是不爱我…”
黎可说着说着,竟然带了哭腔,尤其是后面那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让的士司机都从后视镜里看了后座上这对穿着西装跟礼服的男女好几眼。
“还有沈…沈…沈隽!对,沈隽…他好讨厌,每次都害我被冤死!他讨厌死了!讨厌!”
沈隽毫不客气地笑了,他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竟然能出现在她酒醉后的胡言乱语中。
好不容易把她送到宿舍楼下,她又开始发酒疯,坐到地上抱着灯柱不撒手,杜嚷道:“我不要回宿舍。”
“不回宿舍你回哪里?”
“不回!不回!”被他拒绝,她瞪大了眼睛吼回去。
她的脸上爬满了红晕,嘴唇嘟起来,这可爱的模样任谁都会不忍心,他放柔了语调问:“好,不回宿舍。那你要去哪里?”
“回家…”
沈隽跟在黎可后面,看着她左摇右晃地走着,当她摇摆的幅度过大时他连忙一大步跨上前去扶住她,她站稳后便将他推开,不耐烦地说:“让你不要扶我!你看着我走,我能走直线的!你看!”
沈隽好气又好笑,但想着没必要跟一个喝醉了的人计较,更何况还是个小姑娘。
把黎可送到家门口,她竟然不敲门,坐到了台阶上。
“不进去?”
“没带钥匙。”
“家里没人?”
“有…我爸在家,但是他一定会骂我,我喝酒了…”她半闭着眼睛,嘴里还一直喃喃着“怎么办”。
沈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按响了门铃。她现在完全不在状态,根本没发现他的动作,当家门打开的时候,她连忙站起来,惊讶地说:“老爸,你回来了!”
“老师,”沈隽微笑着跟黎孟德打招呼,后者点了点头,“一个朋友的婚礼,刚好碰到黎可了,她喝得有点多,我就把她送回来了。”
黎可挽着黎孟德的手,傻笑着问沈隽:“你是我老爸的学生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沈隽笑,对黎孟德说:“黎可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听完沈隽的叙述,黎可还是没想起来那一个小时里发生的事,她咬着唇说:“所以说,你早就知道我是我爸的女儿?”
“你经常去实验室找老师,老师的电脑桌面也是你,实验室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谁,还有,”沈隽温柔一笑,“我曾经是你爸的研究生,我现在在教本科生的课。”
有的人,你可能总是跟他擦肩而过,但是却从不打照面;有的人,自从见了一面后,他就会阴魂不散般地总是出现在你的面前。
沈隽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人。
黎可三天两头的就喜欢往家里跑,但是经常忘记带钥匙,每次都要到实验室里来找黎孟德拿钥匙,有时候黎孟德不在这边的校区,便把钥匙给了自己的学生。所以每次黎可去的时候,都能碰到沈隽。
“你不是在教本科生的课吗?!”
“这不影响我继续待在实验室。”
每次对话,黎可总是能被沈隽逼疯,无从还击。不过认识沈隽之后,有一点好处:黎孟德在家开火的频率越来越高,虽然…每次沈隽都会在。
晚饭后黎可都会被黎孟德赶回宿舍,学校分配给单身教室的公寓跟研究生公寓离得很近,于是沈隽便“顺路”送黎可回宿舍。
“我会吃了你吗,离我那么远。”沈隽伸手把黎可朝自己这边拉过来一些,两人原本的距离从一米缩小到一臂。
“男女授受不亲!”
“你不是汉子吗?”
“是女汉子!”黎可纠正。
“嗯,是女汉民。”
“…”
黎可跟沈隽的关系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是在平安夜那晚。
平安夜时吴双双跟罗程在他家开派对,邀请的都是罗程的发小,清一色的男性,吴双双便把黎可叫了过来。
罗程的那帮发小那天是见识到了黎可的酒量的,这次再遇便悄悄商量好了一定要把黎可放翻。
但是,黎可让他们失望了。当他们都大着舌头说“不来了”的时候,黎可抱着酒瓶大笑着:“不是说要把我喝翻吗?再来啊!”
沈隽也一杯杯地喝着,不像他们那样拼命,可脑袋也开始变得晕沉沉的,但还不忘观察黎可的状况。
果然,黎可没让他失望,婚礼那晚的场景再次上演,只不过,这次黎可没嚷嚷着要回家,而是…缠着沈隽要住他的公寓。
沈隽想着让黎可睡自己的床,自己找个借口去隔壁跟同事凑合睡一晚就行了。谁知道黎可居然吐了,弄得她跟他的身上全都是,连床单都没能幸免。
她的羽绒服里面是一件贴身的羊毛衫,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曲线。他想了想,用被子盖在她身上,伸手进被子里帮她把衣服跟裤子脱了。脱的时候十分小心,以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把床单都换好了之后,沈隽的酒意也上来了,把衣服一脱就钻进了被子。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不足的睡眠让他的大脑还有些混沌,裸着上身就去开门了。
“老师?”
“老爸?”
“黎可,你怎么在这里?”黎孟德之际无视沈隽,问穿着沈隽的T恤坐在床上的黎可。
黎可呆呆地,说不出话。
沈隽抿了抿唇,低声道:“老师,对不起。”
沈隽的这声“对不起”就像一根导火索,一烧燃便停不下来,而导火索的那头连着的是他们的婚礼。
两家家长很快见了面,拍板决定在一个月后举办他们的婚礼,但因着黎可还是学生,沈隽是老师,尽管专业风马牛不相及,婚礼只请一些亲戚就够了,在学校也暂时不要把他们结婚的事情宣扬出去。
黎可像是赶鸭子上架一般地跟沈隽领了证、举办了婚礼。交换戒指的时候她还有些恍惚,可当沈隽吻她的时候,她瞪大了眼睛。
她真的从妙龄少女变成了已婚妇女!

Chapter 4 心动靠近

婚后的第一天早上,黎可是被沈隽叫醒的,不对,不是叫,是…
“你干什么!”黎可伸手打他捏在自己鼻子上的手,她不能呼吸了好不好,他怎么能这样!太不温柔了!
“起床了,回家吃饭。”
黎可皱着鼻子瞪了他一眼,才发现他是半跪在床上的,早已换好了衣服。他的脸距离她不过一拳的距离,她都能闻到他下颌上淡淡的须后水的清香。
顺着他的下巴往上看去,目光落在他微微扬起的唇角上。那弯弯的弧度像是一根钩子,将她的目光牢牢地固定在上面,根本挪不开。
“想咬一口吗?”
黎可点了点头。
“噗嗤——”
黎可的思绪被这声笑拉了回来,他刚刚说了什么?她居然还点头了!咬一口…咬他的嘴唇…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黎可哼了一声,翻身爬下床就朝浴室奔去。
“等等,”沈隽叫住她,手里勾着她昨晚丢在床头的内衣,“你还想让我拿进去给你吗?”
“才没有!”
她从浴室门边跑回来,踮起脚尖伸手夺回她的内衣,又蹦跶着进了浴室。
“对了,”她听见声音,回过头,他淡笑着,说:“黑色的内衣很适合你,衬得你的皮肤很白。”
黎可的脸唰的一下变红了,连忙转身进卧室,故意用力地关门,以表示自己即将暴走的心情。
在沈隽的宿舍跟他同床共枕的那一天,她穿的就是今天的这套黑色的蕾丝内衣!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的内衣还穿在身上,便认为自己并没有跟沈隽发生什么,毕竟…谁会在那啥之后还给女人穿上内衣的。
可是,下床的时候,她突然脚软,跌坐到了地上,她一抬头便看见黎孟德惊讶地看着她,她也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疼!
大腿根部,双腿之间的那个地方,很疼!
孤男寡女,醉酒,衣衫不整…这样的情况加到一起,如果说只是盖棉被纯睡觉,会有人相信吗?
作为当事人的黎可第一个不信。
他竟然记得那天自己穿的是这套黑色的内衣,还对她的肤色进行了评价,虽然评语让她很满意,可是…他能不能不要提那晚的事,她真的很想摆出一个泪目的表情,除此之外她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词语来描述她的心情。
沈隽说的回家吃饭,是回沈家,跟他们的房子在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一东一西,去一趟要花将近两个小时。虽然离沈家远,离省大却很近,走路二十分钟就能到,很方便两人上班上学。
相比于前一晚的故意磨蹭,黎可很快地洗漱完毕换好衣服,跟着沈隽上了他那辆白色的途锐。
第一次见到沈隽的坐骑是去领证的那天,黎可简直不可置信,一个刚刚成为大学讲师的人竟然开途锐,途锐不说是什么奢侈车品,怎么也要j□j十万吧,就算贷款,他到下辈子能还清吗?
“我爸妈送的生日礼物。”
沈隽的爸爸沈至林是生物学教授,现在在中科院做研究,经常在国外期刊上发表论文,还拥有了好几个专利。他妈妈徐莲是个画家,名气不小,经常全国各地的乱跑开画展,有部作品年初还在国际上获得了个三等奖,是唯一获奖的中国人。
虽然没有什么家族企业,也没有几个公司酒店这样丰厚的家产,但是以沈家这样的背景,买一辆途锐也不算什么难事吧。
那时黎可心里突然有了些安慰,幸好跟她酒后乱性的人是沈隽,如果是个让她不忍心看第二眼的男人,她一定会去跳长江大桥的。
沈隽的车里很干净,没有多余的饰物,只有一个淡橙色的车用香水,可爱的娃娃造型。显然,是黎可放上去的,理由是她晕车。
她的确是晕车,但仅限于长途大巴之类的,小车是从来不会的。但自从上次酒醉,她把喝吐的原因都归结于晕车,便将香水放到了车上。
“我睡觉了,到了你叫我。”
沈隽朝左打了个方向盘,又回到直道上的时候才转头道:“不要睡。”
“我困。”闭着眼嘟嚷。
“我也困,你陪我说话。”
“不要!”
“你不陪我说话,我的大脑很快就会疲倦,我的机体马上就会进入休眠状态…”
“我陪你说话!”她睁开眼睛,忿忿地看他,“说什么?”
他满意地笑:“随便,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