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就知道。柳姨娘一定是趁她睡下。将她藏在被子里地男装找了出来。赶了一夜才会如此。韩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伸手替柳姨娘揉揉她眼下水肿地黑眼圈。如宣誓似地道:“娘。我会让你过好地。”
柳姨娘笑了。眉角都是母爱地光辉。她笑道:“好。娘等着。”
韩墨取出了五百钱,预备今天到镇上去采买一些家用的东西,母女两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韩墨的意思是多买几只母鸡。因为她们所处的这个朝代已经算是很富裕的。五文钱一斗米,母鸡一只二十几文钱。而用于喂家畜的糟糠就更加便宜了,五文钱就能一百斤。
等要买的东西商定好,韩墨约摸算了下,五百文,买完了那些东西后还能剩下一百来文。这样想着,韩墨又给柳姨娘留下了五十文,要知道现在一文钱要掰成两半花。容不得半点浪费。一两七百钱是他们最后的剩余。
韩墨也没有吃早饭,换上了柳姨娘改的贴身男装,就去敲郭大叔和刘震舫的房间。在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后,郭大叔开了门,韩墨发现他敦厚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苍白。正要问什么,郭大叔已经首先开口:“小小姐今天可是要去镇上?”
韩墨点点头,想着今天要买的东西多,总不能让自己骑马而郭大叔走路吧?所以她道:“韩大叔,顺便把马车也套上。”既然在这个地方该了名,就不能露出破绽。
郭大叔到院中的井水上打了一桶水,随便的洗两下就走到后院套马车去了。
马车牵了出来,柳姨娘三番四次叮嘱韩墨要小心官兵,要注意安全。韩墨微笑的应了,然后登上了马车,让郭大叔上路。马车骨碌碌的在路上行驶,橘红色日出的光芒照耀在马车上,将马车离去的背影拉的长长的。

卷一 蓦然回首 第五章 上路采买1
韩墨闭眼靠在车厢上养神,昨日的梦中的场景太过繁多,她能记得清的也只有一两个而已。探手摸到怀中一带着体温的竹筒。韩墨将它拿在手里慢慢的看,黄褐色的小竹筒只比韩墨的巴掌大一些。外面让柳姨娘小心的涂了几层透明油亮的漆。所以摸起来很顺手。摇摇小竹筒,里面叮当的铜钱声随着她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
“小姐,快要到城里了。”郭大叔宽广低沉的声线贴着厢门传了进来。
韩墨听出郭大叔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沙哑,想起早上时他的脸色,便道:“郭大叔可是染了风寒?等会到城里顺便去看看大夫。”韩墨暗自庆幸自己除了采买的钱外,还有五十文,应该够让郭大叔看个病,抓个药。
“不用了小姐,咱们的钱不多,奴挨挨就过去了。”
韩墨虽然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但也没有看着他生病而不管的,俗话说小病不管生大病,韩墨冷了脸道:“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还有以后我穿男装,就叫我少爷。”有时候,身份也是一个拿来压人的好东西。
门外的声音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回道:“是,少爷。”
赶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的路,韩墨早已对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无语。此时城外早已排了队挨个接受门口那些小兵的检查,才能进去。高大的马车在人群里很是扎眼,很快的就轮到了韩墨他们。守门兵头子刘孝德一眼就看到了那马车,昨日那马车也是经过排查的,上头颁下了指令,说要找一在逃的罪人。这年头,这种命令越发的多了。
几年来衙门里堆积的追捕令已经有一百来张,那些被追捕的人很少有匪类绝大多数都是犯了罪的家属。刘孝德记得那辆马车是在自己来时就走了的,而自己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挥手让马车停下,刘孝德对那仆人样打扮的人道:“车上人是谁?你们来这个干什么?”
“车上只有我家公子,我们来这里采买家用东西。”原本问完这话就应该放行的,但是郭大包却看到那兵头子的眉毛一皱,不由得心里一咯噔一下。
“让你家公子下来!”单身公子,应该符合追捕令上的才是。
“差大哥可是要搜车?”随着车厢的门轻轻的被推开,清脆的童音传来,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掀开车帘接着一身高不足一米的孩子在那仆人样男人的帮助下下了马车,站立在刘孝德的面前,静静的仰头看她。
刘孝德早就在听见那童声地时候就知道人不对。这回看着小孩站在自己地面前。脸上丝毫没有惧色。那双如深海稠雾般地双眼深沉得让人看不见底。刘孝德忽然察觉自己地气势竟然比不过面前着小孩。
“唉?这不是昨天地那小姑娘么?”一油头兵从旁边窜了出来。蓝色地官帽子已经被他带地分不出颜色了。刘孝德地眼睛又重新凝起了疑惑之色。身上泛着危险地气息。
韩墨认得来人。昨日过程地时候就是他放地行。守门地官兵眼力和记忆是最基本要具备地。所以韩墨也就不奇怪人家记得她是个女娃娃。此时郭大叔地额头已经是被细密地冷汗所湿。韩墨面色不改地抬头看他。清清淡淡地道:“娘说出来要换男装。不然会被人欺负地。”
那后来地小兵扑哧一声地笑出了声。瞧瞧这女娃娃居然以为换了男装就没人欺负了。正想说些什么。那女童诡异如幽幽古井地双目正看着自己。心中顿时升起一抹不祥地感觉。
韩墨地眼里带着一点点地疑惑。这张脸。昨夜她好像看见过。应该是他吧?
“你地左耳后面是不是有一颗红痣?”
那油头兵下意识的拿手向左耳后摸,瞪圆了眼睛看韩墨,脚步不自觉的退了半步。心下惊诧一句你怎么知道脱口而出。
韩墨眨眨眼,神色里很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你现在回家么?”
油头兵只觉得韩墨诡异:“我回不回家能怎么样?!”
韩墨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她早餐还没有吃,肚子早就饿了。转过身,给了郭大叔四文钱:“韩大叔,你去到那边买两个烤饼。”
郭大叔看看马车,又看看官兵,神色很是迟疑,那烤饼摊子可是在街那边,他不放心让小小姐一个人呆在这里。韩墨爬上车厢,抓过缰绳表示自己会看好马车:“我饿了,快去。”
郭大叔看她实在是饿了,也就撒开了步子向那摊点走去。油头兵只觉心中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浓不由得语带焦急的问道:“到底什么事!你这小孩快点说!”
韩墨斜眼看他,清清淡淡如同自语道:“你家母亲现在病重,如果你现在去请个大夫回家还来得及。信不信我无所谓。”
那油头兵当即红了眼,瞪大的眼睛似乎能吃人,要不是韩墨是个小孩的话,他早就抡起了拳头挥了过去。
刘孝德却看这小孩玄乎的很,而且她也没有必要骗他们:“你先回去,如果是假的,不过是误了一早上的功,如果是真的,你娘可等着你救命呐!”说着解下了钱袋,拿出了一两银子给他。
刘孝德看那油头兵红了眼眶犹豫不决,又道:“我给你看着这小孩,如果是假的,等你回来收拾她。”
头的话都说的这样了,王小柱就在不犹豫,接过了头的银子,飞快的将城中唯一的大夫请走了。
刘孝德原本是存了试探的心,在说那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向那女童瞟,见她面色无动于衷,甚至也没有反驳他扣押的话。心里就越来越没底,难不成对方是什么神人不成?
而韩墨正望向那油头兵消失的地方,一模一样,又对了……

卷一 蓦然回首 第六章 上路采买2
韩墨撕下一小块烤饼,慢慢的吞咽,不时拿过水葫芦喝上一两口水。丝毫不管一旁打量的目光,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刘孝德的眼力可以说是这些油头兵中最好的,他可以通过一些人极其细微的动作和习惯判断他们是什么人,从事什么职业。可是今天他越看那小女孩,越觉得自己看不透,看那女孩的吃相,斯文倒是斯文,并且没有官家小姐的刻意做作,完全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沉静。
应该是属于家教比较好,却又不是官家的女孩才对。
随着时间的流逝,王小柱还没有音讯,刘孝德不禁越来越稳不住了,他的眼光再次瞟向那小女孩,可是对方正依着车门闭目养神,理都不理他。
刘孝德招手叫来了一个平日与王小柱走的近的兄弟过来。让他去到王小柱的家里看看。那小兵听见了始末,不禁暗自嘀咕头的脑子是不是抽了。哪有那么邪乎的事情。眼光轻轻的瞥向据说很玄乎的那女孩,不过是一女扮男装的女孩子罢了。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既然是头儿有命,不能不从的。那小兵还是撒开步子向王小柱的家里跑去。
又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后面离开的那小兵又惊又诧的跑了回来。韩墨不理他对自己投注畏惧和疏离的目光。那小兵在刘孝德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嚷了几句话,刘孝德的脸色也惊在那里了。
王小柱的母亲真的病了!如果不是王小柱带了大夫回去,让大夫及时对得了急症的王小柱母亲施针拯救过来,只怕他母亲就要没了!
“可以走了?”韩墨清淡无波的眸子对上刘孝德变换不定的眼神。
刘孝德几步踏到韩墨的面前,躬身一礼:“方才是小人糊涂了,请小姐不要怪罪。”
韩墨微微点头,示意郭大叔走人,她还想赶回去吃晚饭呢。
刘孝德一见人要走,连忙几步上前挡在马车的前面,又是躬身一礼:“小人想请小姐赐卦。”
韩墨低头看他。幽幽深瞳中微澜不惊只是问:“你真地想要?”
刘孝德见韩墨松口。又是一礼。口中道:“请小姐赐卦。”
韩墨没有说话。幽幽地深瞳静静地注视着刘孝德。刘孝德依旧保持着施礼地动作。微微地低垂地头颅不用看也感觉得到上方地打量地视线。头皮寸寸发麻。隐隐地有被人窥视到内心深处地感觉。其实刘孝德不知道。韩墨只是在窥视他地钱包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一卦应该收多少钱。刚刚看刘孝德轻轻松松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两银子。她实在猜不出刘孝德现在口袋里还有多少钱。
一只白嫩嫩地小手伸到了刘孝德低垂地面庞前。清淡地女童音带着一丝不容易察觉地迟疑道:“三两。”
刘孝德一个脚跟站不稳差点向前摔倒。如果他不是占着这守门地肥差。只怕三两银子非要锁紧了裤带一年多才能凑得出来。强忍住抽搐地嘴角。他倒是忘了。神算子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伸手摸摸口袋里地钱。只有二两多。刘孝德憋了半天只道:“小人。只有二两多……”
“概不赊账。”二两多,钱不够了就回家凑。韩墨总算看出来,这群兵油子是好多头肥羊呐。
概不赊账?刘孝德的脸一时有些黑,但是又真怕人家给他不算了。幸好早有机灵的小兵头捧上了一两多钱。刘孝德与他们凑出了三两,转头就恭敬的放到了韩墨的手里。韩墨看着手里的银子终于露出了微笑。这下子,最近就不用愁吃饭的问题了。
韩墨问刘孝德借来笔和纸,清淡的语音里带了一分喜悦:“生辰八字。”
刘孝德赶紧报上,紧盯着韩墨的一举一动。握成拳的双手放在身侧无意识的颤抖着,整个人都绷直了起来。
韩墨从怀里掏出小竹筒,轻轻的摇,心中一动,拔开了瓶塞,五个铜版骨碌碌的滚了出来,安静的躺在了车厢门前的木板上。
刘孝德瞪圆了眼睛不放过那些铜板的一丝动静,那五个圆铜板上刻画着他看不懂的文字,任他怎么看,也不能从里面看出一点信息来。
小小的指头轻轻的压住了铜板移动着它们的位置,刘孝德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待韩墨停下动作的时候,他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视线从木板上的铜板移开,投注到韩墨稚嫩的脸上,企图从那里看出一点答案来。
但,韩墨显然不如他愿,她的脸如她的眼睛一般波澜不惊,窥视不到一丝的情绪。这更让刘孝德心中虚的很。
韩墨将答案写在纸上,递给早就等在一旁的刘孝德。刘孝德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纸张,他的神色变换不定,纸上的每个字都被他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遍,唯独害怕忽略掉哪怕是一个细微的隐预。
风火家人彝上离下九五卦
而那张纸上写着利女贞,一家人相亲,相爱,凡事吉利。
此卦是个平安卦。
“此卦的意思是,家庭和睦,凡事平安。”韩墨将卦解说出,刘孝德眼中的那缕失望也没能逃出她的眼睛。看来这刘孝德的野心还挺大的,嘴角漾着一抹淡淡的讥讽:“天下多少人,平平安安,一生安顺求不到,莫要不知福。”
刘孝德浑身一震,犹如醍醐灌顶,幡然顿悟,以前的那些念想如今看来也飘渺不及。想起自己是当兵的,虽说不像那些打仗的军人脑袋是别在裤腰带的,但是又何尝不是在刀尖上打滚?能求得一平安卦,确实是不易了。

卷一 蓦然回首 第七章 上路采买3
韩墨再没有看一眼杵在那里的刘孝德,看看天,都已经下午了,中午饭都吃不上了。郭大叔刚驾着马车走了没有两步,马的缰绳就被反应过来的刘孝德给抓住了。
见那双幽幽深瞳正瞧着自己,刘孝德的额角布上了冷汗,好不容易遇上了个神算子,自己那帮兄弟还想算呢,最少,刘孝德知道不能让这女孩就这么走了。
“小姐要去什么地方?方才多谢小姐赐卦,此时午时已过,如不嫌弃让小人请小姐吃午饭可否?”刘孝德紧紧的抓着马车的缰绳,一干兄弟就在城门口眼巴巴的看着他。
不能让兄弟们失望!刘孝德脸上的微笑越来越谄媚,这是遇到权势富贵人,兵油子所能露出的标准讨好笑容。更何况他也瞧出了韩墨是有真本事的人,将来指不定那天就得势了。先巴结着,总没有错的。
韩墨静静的看着他,有点疑惑,韩琦在很小的时候就教导过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是看刘孝德的眼睛也并没有不良神色,她的心中微微动摇,决定还是问下:“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刘孝德此时恨不得能在脸上开出朵花来:“方才拖延了小姐许多的时间,小人担心小姐的身体受不住。”当然是攀关系喽!
直到刘孝德被韩墨的那双眼睛看的头皮寸寸绷紧才听见头顶上方传来韩墨的声音。
“你去买来给我吧。”叫外卖,就能回去分柳姨娘吃了。
不能跟你多待会,多攀点关系请你吃饭有个屁用!刘孝德不禁在心里暗骂出声,但话已出口,反悔是不能了。回头望了一眼兄弟们那么多渴求的双眼,刘孝德咬咬牙,叫来了个小兵,将买饭的任务交给了他。自己厚着脸皮抓着缰绳不放。
刘孝德猛然想起马车上那仆人的话来,心念一动,要买家用,当然是要在附近定居了。话语中讨好的意味更加的浓了:“小姐可是要买家用?不然小人领你去如何?那帮奸商,没人看着,遇到了外地人可是会漫天叫价的!”
韩墨略略一想也就同意了,毕竟这里人家比自己熟。买什么东西也不必走远路。
韩琦说。得到了帮助。就应该对人家真诚地说谢谢。
“谢谢。”韩墨略略绽放了一个笑脸。刘孝德直说不敢。牵着马缰带着韩墨上街采买。
打铁铺地匠人脸色微黑地交给了刘孝德一把上好地菜刀。两柄大小不一样。同样都是上好地铁锅。菜刀花了十五文。铁锅总共六十文。
卖油。酱地小铺子老头先是被来地官头子吓了一大跳。弄明缘由后。直接是白送了一葫芦油。一葫芦酱。
接着便是米店。买盐地店。街上卖鸡地小摊。再到棉花店里买了三床被子。接着就是瓷器店。韩墨只卖了最下等吃饭用地粗碗。一只粗碗两文钱。韩墨买了八个。又买了陶罐等细碎地杂物。由于商铺人人都看在刘孝德地面子上。不加反减。有地甚至只收本钱地一半。大大地便宜了韩墨。
几人又去了一趟医馆。因为城中唯一地大夫不在。便让伙计给郭大叔抓了三副药。这才采买完毕。
空虚的车厢被塞满,韩墨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满足的感觉。那些锅碗瓢盆,直直将车厢里的每个地方都占满了。韩墨也就只能跟着郭大叔坐在了门外。
看到一切办妥,刘孝德擦擦额角的汗,他对这些女人该操心的事情从来不感兴趣,也没有留心过。从来都是趁着韩墨挑东西的时候悄悄的问店主下一处的去处。
“小姐家住那里?天黑难免有些宵小之辈,小人护送您回去。”不知不觉,韩墨在刘孝德的口中已经升级为您了。
“不用了。”家里有个通缉犯,那里敢让他送?
听到拒绝,刘孝德心中急的不得了,眼看着兄弟们都在那边翘首以盼,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韩墨却开口了。
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乌黑的大眼中带上了点迟疑:“差大哥,这里……让摆算命的摊子么?”先跟差大哥打好关系,韩墨也明白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人家差大哥帮了她这么多忙,她还真是不好意思在语气中带上疏离的意思。
真是要什么来什么!刘孝德此时就觉得口渴刚好有人给水,肚饿刚好身旁有饭,那,那叫什么来着?
正中下怀!
“当然是让的!西街就是专门供人摆摊的,东街是铺面。那些都只是图利的小人,小姐还是在城门摆吧!免得让他们的臭气冲撞了小姐。”
虽然刘孝德的话不怎么中听,但是有良好教养的韩墨还是再次的道谢了。刘孝德一直将他们送到了城门口,顺手接过刚刚叫的外卖,一大一小两个食盒。略略一甸,沉甸甸的。这一趟外卖,吃的东西就不说了,还白得了两个食盒。再加上今天赚的银子,和扣去采买的两百将近三百文。今天可以算是满载而归了。
韩墨满足而去,捧了小的那个两层食盒,轻轻的掀开,底层两格米饭,上层是几个还热着的馒头。肚子中已经饿的不成,韩墨取出了两个馒头,又从大盒子中取出了一道肉菜来。这才发现里面让人细心的添了两双筷子。馒头虽然比前世的粗,但是还是可以吃的。郭大叔因赶车所以不吃,韩墨将馒头分作了两半夹了菜在中间拿给了他。
自己也照样弄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

卷一 蓦然回首 第八章 满载而归
安慰了五脏六腑,韩墨倚着车门闭目休息。管家郭大叔在赶车的同时,时不时的要让她保持清醒,以免掉下车去。
日头斜斜的落下,偶尔有一两声鸡鸣声传来。韩墨睁开眼,那个落脚的小山村就在眼前露出了一个小尖角。村门口一棵歪脖子的枣树懒洋洋的垂下了树叶,淡淡的阳光给它染上的一层暖色。
骨碌碌的马车加急了脚步,被倒挂在车把上的六只母鸡发出了不安的鸣叫。
韩墨睁开眼,静静的看着那小尖角慢慢的变大,有一模糊的人影自村门口一闪而过,等马车施到村门口的时候,柳姨娘一早就迎了上来。
韩墨瞧见了柳姨娘,不等马车在家门口挺稳,就跳了下来,想要告诉柳姨娘今天的事。柳姨娘叫韩墨的动作吓白了脸,连忙叫着:“慢着些!仔细摔了!”
母女两合力一人三只母鸡先提进家门。一进家门,韩墨有点惊讶,大杏居然在她家院子里,一手拿着斧头,对着那些被劈的歪歪扭扭的柴重新劈了下去。
似乎是知道韩墨的疑惑,也许是特意说给韩墨听的。柳姨娘语带欣喜的道:“娘力气小,少爷今日帮忙劈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欣慰。
韩墨看了眼那被劈了一地歪歪扭扭的柴,微微蹙眉,刘震舫给她的印象太不好,她本人对他反感的很。但看在柳姨娘从眉角都露出来的喜意,到了嘴边不屑的语言又吞了回去。
大杏听见动静,放下手里的活:“韩妹子回来了。俺听你娘说你要买鸡,今天帮你扎了一圈的篱笆。”说着眼光瞟向放在墙角的篱笆那。又笑着过来接过韩墨手里的鸡,带着一点羞涩之意道:“俺帮你放鸡吧!”
手脚麻利的将篱笆圈起,扬手让三只母鸡都进去了。大杏将母鸡都安放好,又忙着帮忙整东整西。她忙来忙去,眼光时不时的瞟向刘震舫的房门,耳朵也支起来扑捉着房里哪怕一丝的动静。刘震舫自韩墨回来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
韩墨不解大杏眼中时不时流露出来的一点失望。她想帮忙,柳姨娘却死活不肯让她插手,顶多许她去铺个床。新新的棉花被子,和舒适的床,韩墨躺在上面满足的叹了口气。有快两个月没有好好睡过了吧?昨夜更是被冻得狠了。
晚饭就是韩墨带回来地两个食盒里地吃食。刘震舫地依旧是由柳姨娘单独给他送到房间里去。晚上娘俩躺在一个床上。韩墨将那三两银子拿了出来。说是算了一卦得地。柳姨娘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里更是浓浓地惊喜。一卦三两银子。在这里已经是天文字数了。三两等于穷苦人一家三年地花销。
韩墨对她说。等多算了几卦。就要在这里盖个新房子。或者跟虎嫂说说。原地修拢也行。院子里地井水也要挖深一点。还要给柳姨娘做两身冬天地衣服。自己也要一身。郭大叔一身。刘震舫一身。
柳姨娘满含爱意地看她地眼睛时不时地打架。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终于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柳姨娘一早就到厨房忙活了。韩墨起床。吱呀地木门被轻轻地推开。带着一点凉意地清新空气迎着晨曦扑面而来。墨色地瞳子微微一眨。不算浓密地眼睫毛在粉色地脸颊上投下可爱地倒影。纤纤地细影被淡淡地阳光拉地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