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这件事只能你为我做到,你会帮我的,对吧…
画面突然又一转,漆黑的夜里,穆水清仓皇地逃窜的,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逃。她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见一名黑衣人步步向她紧逼。
“不要过来!”她拔下发簪,颤抖地握在手里。

电光火石间,穆水清猛然惊醒,急促的呼吸过了好久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她喘息着摸了摸身上的亵衣,发现早已湿漉一片,这样湿漉漉的衣服粘稠在身上的感觉,真实的让她傻傻地裹着被子轻颤了起来。
前世,她因为想曝光那起医疗事故背后真正的原因,被人按在水里生生溺死的。这种淹死的感觉她如今回想起来都触目惊心…
是的,她并非真正的穆水清。真正的穆水清早在一个月前跌入自家的池水里…淹死了…
和她一样,真正的穆水清并非是意外落水,是他杀!
有人处心积虑要杀她!
阳光顺着窗缝缓缓地照入房内,穆水清抱着被子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原来已经是早上了啊。
穆水清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想下床换件衣服,却发现季箫陌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他歪着头,正默默地凝视着她,这样的神情让穆水清的心不知为何慌张了起来,有一种似乎被看透的奇妙错觉。
这怎么可能呢?他只是一位病弱王爷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迎财神>///<祝大家财源滚滚=3=


3、本王妃不是好惹的

穆水清压下心底的烦躁,平复了一下心情道:“王爷醒了?身子可有不舒服?需要请大夫吗?”
“嗯,刚醒。”季箫陌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就似展翅高飞的蝴蝶,他垂下眼眉轻轻道,“昨晚,谢谢你了,已经没事了。”
“这是臣妾该做的。”穆水清低垂着脑袋,恭敬道,“王爷是要继续休息呢,还是起床呢?”
“起身吧。”
“臣妾伺候王爷更衣。”
她柔顺的话语,恭敬的动作让人跳不出一丝毛病,但眼中的不甘和倔强却真实的透露了她的心扉,季箫陌望着穆水清的神情越发的高深莫测了起来,心里的狐疑也越积越深。
穆水清深吸了口气,低头替他系衣带。单薄的白衣衬得他白皙的肌肤越发的苍白,但在穆水清无意的碰触下,微微泛着诡异的粉红。
“王爷别僵硬着身子,衣服穿不进去…”穆水清皱眉地望了一眼他。
季箫陌嘴角一抽,捂嘴咳嗽几声以掩饰尴尬。
他不太习惯女子的碰触…
所以,即使这名女子身为他的王妃,他也不想与她肌肤相触…
穆水清伺候好季箫陌换衣后,自己也换了一件水蓝色长裙。
她照了照镜子,这身子的主人不亏是京城有名的美人,这条水蓝色长裙衬得她身姿苗条,肌肤白皙如玉。
穆水清等了许久也不见丫鬟进屋端洗脸水等,不由打开了门,正瞧见一名丫鬟打着哈气从她身边路过。
穆水清拧着眉道:“都什么时辰了!怎么不伺候主子更衣洗脸呢!”
丫鬟瞥了她一眼,好半天才福了福身道:“王妃莫气,奴婢命人拿来。”
穆水清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丫鬟的态度诡异的很!怎么说她也是王妃啊,怎么对她的态度这么漫不经心!莫非因为她刚嫁过来,所以不服气?看样子,她得立立当家主母的威了!省得一名小小的丫鬟都不将她放在眼里!
穆水清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见着丫鬟们端着脸盆毛巾鱼贯而入,她原本就不是耐心很好的主,如今更是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
她冷笑了一番,呵道:“竟然那么慢!做什么去了?!”她瞥了一眼正在漱口的季箫陌,冷冷道,“你们平常也这么照顾王爷的吗?”被突然点到名,季箫陌差点被水呛到。
见穆水清动怒了,一名嫩黄衣服的丫鬟细声细气道:“王妃莫气,奴婢们都刚起来,所以来晚了。”
奴婢一般到要比主子早起,怎么说卯时也得起了吧,如今已经快辰时了,她们竟然刚起来?!
穆水清毕竟是刚来,这屋子里还有正主。她狐疑地瞥了一眼季箫陌,他的脸色平常,好似习惯了这些。
她压了压心中的火气,闷闷地将疑惑吞进了肚子。
黄衣丫鬟收拾着床铺,看见被子床单上的血迹时,眼神微微闪了闪。
季箫陌洗漱好后,淡淡道:“传早膳吧。”
早膳是简单的白粥和青菜,穆水清原以为是照顾季箫陌的病情所以才如此清淡的,然而当看见午膳是白粥青菜外带一块豆腐状的小肉时,穆水清气得捏紧了筷子,她咬着牙问:“王爷一直吃这些?”
这粗茶淡饭的也太寒酸了吧!他不是王爷么!
“王妃不喜欢?”季箫陌心虚地咳了几声,将桌上唯一一块小肉推到了穆水清身前,满含歉意道,“为了给我治病,府上大部分钱财都耗费在买药材上了,所以平常较为拮据,一日三餐多为素食。委屈王妃了…”
穆水清闷闷想:那就是说这王府一穷二白?
她原本还想从王府偷点金银珠宝的,如今,她还是趁早溜吧…
于是,吃完饭后,穆水清美其名曰饭后散步,实则是去熟悉王府的地形,再次实行自己的偷溜计划。
穆水清走过回廊,发现王府的下人们皆两三个聚在一起,聊着天,晒着太阳,一副懒散的摸样。地上到处都是灰尘纸屑,也没人去打扫。
穆水清抓狂:这个王府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下人们过得比王爷还滋润!
走着走着,远处忽然飘来了肉香。由于午膳就吃了一小块肉,对于食肉大王的穆水清十分不满足,她顺着肉香摸索了过去。
是厨房。
穆水清偷偷从窗口望去,见三名下人围坐在桌边,而桌上摆着各种大鱼大肉,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肉从来没见过啊,好好吃!”
“这条鱼也十分美味!”
“当然,这些都是西域国进贡给陛下的。昨日大婚,陛下刚赏赐给王爷,但王爷不知道呢…”
另两人听闻,窃笑道:“王爷身子虚,不能吃这些大鱼大肉,所以由我们代劳了。”
“是啊是啊!”
“砰!”穆水清踹开了门,墨眸怒瞪道,“你们,跟我一起去见王爷!”
见穆水清忽然闯入,三人皆是一惊,随后,一人苦口婆心地劝道:“王妃,王爷身子金贵,这点小事怎需要惊动王爷呢。”
“怎么,本王妃的话都不听了?!”穆水清冷笑道,“若不是心虚何必怕见王爷呢!来人!将这三人给我压到王爷面前!”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嚣,正在房里看书的季箫陌抬起了头,望了一眼风风火火入内的穆水清以及三位被护卫压入房内的下人,疑惑地问道:“王妃,你这是何事?”
穆水清大气凛然道:“回王爷,我发现这三人偷食陛下送给王爷的食材,这些食材都是西域国进贡给我国的名贵食材。他们在厨房内偷偷摸摸地食用美食,却让王爷吃着粗茶淡饭。王爷,你看该怎么处置他们!”
“王爷,我们冤枉啊!这些食材是刚到的,正准备晚膳端给王爷品尝,并非王妃所言!”
穆水清冷笑:“既然是给王爷品尝,为何我却看见你们在偷食?!”
三人贼眉鼠眼对视了一番后,一人谄媚道:“王妃你刚来,很多事情你并不知晓。王爷身子虚,小的是为了确定这些食材王爷能否食用才亲口尝试的,并非偷食。”
“是啊是啊。”身边的人起哄着。
王爷重病,身体病弱,终日卧病休息,所以王府上下都不怎么将季箫陌放在眼里,因为他们知道,连走路都气喘的王爷根本不管府中的事情,也根本完全不了解府上的人事物。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随便欺瞒一番就能蒙混过去。
“这样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上,季箫陌低垂着脑袋,如墨的发丝遮掩了他的神情,只露出嘴角淡淡的弧度,“王妃,这只是小事,不如算了吧…”
这一幕,穆水清看在眼里。季箫陌一脸淡笑,好似习惯了一般,她的心跟着酸涩了起来。
竟然有王爷做得被下人欺负到头上去了!
三人一喜:“谢谢王爷,下的们先下去了。”
见他们无罪释放,眼里满是得意,穆水清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王府既然拮据,何必养这些没用的吸血虫!你们几个,收拾一下包袱可以离开了。王府养不起你们!”
她扭头看向季箫陌,郑重地问:“王爷,我是你的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请问,我可以做这个决定吗?”
季箫陌一怔,他抬眸望着穆水清半响,望着穆水清紧张得忍不住握紧了双拳,他才轻轻扯了一个笑,淡淡道:“有劳王妃了。”
一名下人忽然慌了,连忙跪下来道:“王爷,小的们辛辛苦苦工作十余年,你怎么能让王妃赶我们出去呢。”
季箫陌迟疑道:“本王已经将此事交给王妃处理了。”
穆水清听闻,笑了,她瞥了一眼三人,冷冷道:“王府不养没用的人!事不迟疑,你们现在就收拾包袱走吧。”
一人吓得双腿发颤,几乎快站不稳:“王妃,小的再也不敢了!之前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王妃,求求你不要赶我们走!”
“我们这把年纪已经找不到工作了…”
“求王妃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刚才还得意的三人,如今各个慌张地跪倒地,对着穆水清不停地磕头和求饶着。这几年,他们在王府里混惯了。如今,要是真被赶出去,没吃没住的,恐怕没几天他们就会暴尸街头。这样想着,他们越发的惶恐不安。
被人又是求饶又是磕头,穆水清并非铁石心肠,她迟疑了一番,终于不忍心道:“下不为例!”
“谢谢,谢谢王妃!”
众人在新房的不远处,好奇地望着房内的场景,见有人对着王妃不停地磕头求饶,十分不解。这时,他们见王妃突然走出了房,目光凌厉地环视了一圈,连忙慌张地低垂下脑袋。
“你,你,你!”穆水清双手一叉腰,十足母夜叉的形象,“给我打扫房间!”
“你们!”她眉目一挑,指着那些偷懒的人道,“给我将王府好好地清扫一番!”
昨天来了那么多人,鞭炮放了一堆,院子里全是散落一地的纸屑灰尘和脚印。这么脏竟然拖到现在都不打扫!养这么多人有何用!
她一声令下,竟然无人行动,皆瞪着眼睛望着自己。
穆水清扯了一个淡笑,剥着朱红的指甲淡淡道:“目前王府有些拮据,是时候裁些人了,王府不必养这么多连扫地都不会扫的人…我怎么说也是王府的女主人吧,这点裁人的权力还是有的…例如那些好吃懒做的…”
她话未完,众人已经雷厉风行地打扫了起来。
装腔作势,威逼利诱,果然效果斐然,将他们的奴性都逼了出来。穆水清不由奸笑着。
新房内,一个人影缓缓从阴影里走出,担忧道:“王爷昨晚咳血咳得厉害…可是病发了?”
季箫陌缓缓地摇了摇头:“无需担心,我没事。”
“可昨晚属下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若非王妃在,属下早就冲进来了…”黑影自责道,“若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
“她毕竟是皇兄派来的,如果不和她同房,恐被皇兄起疑…”季箫陌坐在轮椅上,柔暖的阳光洒在他白皙的脸上,赫然浮现一道淡色的红晕,好似说道同房,他甚是害羞似的。然而,他的另一半张脸却隐藏在阴影之下,阴沉地弯了弯嘴角,“所以我昨晚假装咳血晕倒,希望能蒙混过去,顺便以此试探了她一下。”
听到季箫陌并非病发,他的心安了安,随后他悄声问道:“王爷试探下来的结果是…”
“没将我丢下,照顾了我一夜,让我有些惊讶。皇兄派来了好棋子…完全不露声色…若非我早有准备,恐怕真被她骗了…”
不由为何,季箫陌忽然忆起昨晚,穆水清照顾完他后,睡相全无地趴在他的身上,衣领微微后褪,浅露着半截莹白细腻的脖颈,橘黄色的烛光在黑暗中将她的半张面庞浸染了一层暖暖的金色。她紧紧地抱着他鼾声不断,随意坦然宛如没有半点心机。这些都是伪装吗?
季箫陌的目光遥遥投向正在呵斥众人的穆水清,映着阳光,穆水清秀美的面庞似发出着柔和恬淡的神采,缕缕青丝随风飘扬,仿佛镀了一层绚丽的金色。他淡淡地凝望着,轻轻道:“发现她有问题,立刻向本王汇报。若再去书阁,就找个机会制造个意外吧…”
季箫陌刚说完,忽然咳嗽了起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痛苦地揪着轮椅的扶手摔倒在了地上。昨晚运气吐血,果然还是太伤身了…
黑影刚想上前扶住季箫陌,却见穆水清慌张地跑了过去,他连忙敛去了身形,再次躲进了黑暗中。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
两湾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季箫陌病弱美人的形象简直是男版的林黛玉。
穆水清轻轻拍着季箫陌的背,扭头对着呆滞的丫鬟们道,“还不给我去倒水!”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将季箫陌扶回了轮椅上,伸手接过了丫鬟递来的水杯。
手猛然一烫。
穆水清对着丫鬟呵斥道:“这么烫!怎么喝啊!”
她低头吹了几下水杯,扭头对着季箫陌嘱咐道:“王爷,这水有些烫,我帮你去窗边凉凉…”
穆水清的声音一顿,她瞧见季箫陌直愣愣地望着自己,此时,那双漂亮的墨色水眸正泛着奇怪的亮泽,她的心忽然一慌,握着杯子的手也局促了起来。
她泼妇的形象会不会吓到他了…?其实她真是的贤良淑德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快乐!~每年一度的宅家节日,哎_(:з」∠)_


4、本王妃也会简单的加法好吗

经下午那出戏,府里的下人们对这位新王妃开始毕恭毕敬了起来。晚膳改善了许多,是穆水清喜欢的大鱼大肉,季箫陌只是浅尝了几口,其余皆被她一扫而空。穆水清此刻的心情超级爽快,她整张脸洋溢着明显的喜气,让季箫陌频频侧目,困惑不解。
但一到晚上,想起所谓的侍寝,穆水清迅速垮下了脸。
季箫陌腿脚不便,她是不是要服侍他洗澡擦身呢?这么一想,她刚才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脸色凝重了起来。而这一厢,季箫陌早就命青竹搀扶着踩着椅子进入了木桶,随后青竹默默退下,顺便关上了门,徒留穆水清尴尬地面对着沐浴中的季箫陌,犹疑着究竟要不要上前。
温热的池水包裹着季箫陌,一点点淹没着他的疲倦。他瞬间放松了下来,将湿透的上衣缓缓褪下,向后靠去,闭目靠着木桶浅眠了起来。他白皙到没有血色的皮肤与精致的锁骨在烟雾缭绕的暖气中若隐若现着,穆水清的呼吸随之起伏着。当然,季箫陌只是假装闭目,暗中则观察着穆水清的一举一动,谁让穆水清的目光太过热烈了,他想不注意都难。
穆水清呆呆地望着季箫陌,好半天才吸了一口气。她知道季箫陌俊美,但没想到,当他的墨发倾泻而下,若隐若现着精致白皙的锁骨,往日苍白的脸颊因水的热气晕染泛起红晕,是这般让人移不开目光和惊艳。
“王爷,我先睡了…你如果等会起身不方便,就唤青竹进来…”穆水清不等季箫陌同意,“嗖”的一声钻进了被窝,将头埋在了被子里,开始呼呼大睡,实则心忐忑地怦怦跳着。
美男出浴图什么的,她怕自己的血槽不够啊!
穆水清一开始只是假意打鼾想躲避晚上的侍寝,谁知一扑进被子里,眼皮瞬间沉重了起来,才眨眼的功夫,竟然进入了梦乡。而且又做了一个梦。
“王爷,水凉了为何还不唤我进来,万一生病了怎么办…”耳边是青竹责怪的声音,季箫陌恍惚地抬起头,对着她无声地笑着,“生病了又如何,我的身子又从未好过…不在乎多感染个风寒,多喝点药…反正都是要那样去的…”
只听季箫陌一声长叹,强撑着站起身,青竹立刻上前搀扶,小心翼翼地服侍他出浴。
“王爷!你何必这般作践自己呢!”她瞥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穆水清,轻声道,“王爷为了避免晚上的肌肤相亲,特地命我在香炉里下了迷药,可…王爷既然不愿意,何必答应这场婚事呢…”
青竹从小服侍季箫陌长大,她对季箫陌来说除了应尽的主仆之谊外,更多是姐姐对于弟弟的关心和照顾。记忆里那样惊才惊艳,唇红齿白的少年,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她比谁都痛心和伤感。
她弯下身,长指轻轻地抚着季箫陌已然麻木的右脚,哽咽道:“都五年了…王爷还放不下吗…”
“青竹…”季箫陌低着头,轻轻道,“皇兄起疑了,日后的王府恐怕不会太平了。不如今日,就让白夜带你走吧,离我越远越好…”他口中的白夜正是平常暗中保护他的护卫,也是青竹的心上人。
青竹嘴唇微微泛白,不自觉地颤抖着:“奴婢不走!”她跪在地上,声音上扬,是那般的固执,“王府里的丫鬟有几个是能信的,奴婢走了后,王爷又该谁照顾?!从小,王爷的吃穿用度都是奴婢一理的,经其他人的手奴婢信不过…更何况连白夜都走了!谁让保护你啊!”
长长的叹气声再度响起,在这空荡荡的房里幽幽回荡着。

穆水清伸着懒腰打着哈气起床时,发现身侧空荡荡的,她不由问着垂首站立在床前的青竹:“王爷呢?”她这一觉睡得也太沉了吧…竟然连季箫陌何时躺下,何时出门都不知晓…
那是不是他晚上对她做什么,她也完全不知晓?!
穆水清紧张地摸了摸衣服,发现衣衫完好无损地穿在自己身上,放心地吐了一口气。
“王爷在书阁看书。”
青竹的声音很嘶哑,穆水清不由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睛肿肿的,好似哭过般。
“青竹,有人欺负你吗?”
青竹一怔,撇过头道:“没…”她上前服侍好穆水清的衣着,并为她挽了一个好看的发髻,用一支别致的玉簪插着。
穆水清美滋滋地照着镜子,她发现穿越过来唯一的好处就是原主人的皮相不错,墨发乌黑有亮泽,皮肤白皙顺滑,穿什么都衬着身子玲珑有致,有种说不出的骨感美。
“王爷很喜欢看书吗?”穆水清好奇地问。毕竟她发现季箫陌除了吃喝拉撒外,就是在房里看书。她知道他腿脚不便不能出门,但每天都看书不腻么,她都快吐出来了。
“不下下棋,练练字,画画图之类吗?”
“王爷曾经酷爱下棋,只是如今,没有对弈的人罢了。至于其他…”青竹迟疑了一番,含糊道,“这就不是奴婢多过问的了。”
吃完早膳,穆水清照例在府中闲逛。她可没有季箫陌那么好的定力,能六个时辰坐在房内或书阁里看书,终日不出门。她的心思可都飞到了府外呢。什么时候能出府就好了…
在转角处,穆水清和人撞了个满怀,她惊慌地后退了几步后,被青竹稳稳地扶住,对方虽没有跌倒,但手里的东西全部散落在了地上。
对方望了望青竹,望了望穆水清,好半响才道:“见过王妃。”
“什么事那么着急?”
“回王妃,这是上个月的账本,小的已经清算完毕,正要给莫管家呢。”
穆水清定眼一看,散落一地的正是账本。她瞥了一眼青竹,青竹轻声道:“是崔账房。”
穆水清想到季箫陌曾说王府的财政状况不好,她既然成了王妃,自然得关心关心这王府的财政状况到底有多不好。她轻咳了一声,正色道:“莫管家不在,本王妃来看吧。”她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王妃,这…”见崔账房动作犹豫,眼神闪烁不安,穆水清心中起疑:“怎么,不能给我看吗?”
“小的,这就报给您听。”他刚开始还报了几个正确的数字,甚至当着穆水清的面打着算盘计算着来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然后,崔账房偷眼一瞧,见穆水清好奇地盯着算盘,一脸好奇,甚至还悄声问青竹这算盘究竟是怎么打,他轻蔑一笑:原来王妃装腔作势,其实对账目上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么想着,崔账房不由大胆了起来,嘴上随意报了几个数字,观察着穆水清的反应,却见她竟然认真地点着头,不由乐翻了。这王妃果然不懂!
崔账房和莫管家平日见王爷不管家,所以每次都在账目上做了手脚,暗自亏空王府的财政,虚报账目,以此牟利。刚才他见王妃忽然问起账本的事,突然想起王妃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立刻心慌了起来,恐她看出端疑。
如今,他见穆水清不懂装懂,暗自窃喜了一番,更大胆地在算账时将总数额叫少叫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