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亲人
没有了华灼的哭声哀求，任华琛怎么舌灿若花，苏梓冉都坚定了信念，一口咬定离婚。
华琛卑鄙的用华灼的抚养权来威胁，苏梓冉忍无可忍，实在不想在看到他丑陋的嘴脸，把一切委托给律师，当晚就带着华灼回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灯光熠熠，闪闪生辉，没有现代都市的奢华与金贵，却自有一股清风朗月的优雅怡人。
华灼呆呆的站在大厅正中央，目不暇接的环视屋内风雅大气的装饰摆设。
唐宋朝代的诗画真迹，历史悠久的瓷器，古色古香宛如一梦，真是古韵犹存！
苏家祖居苏杭一带，说是，文学世家也不为过。
后来舅舅苏梓书官职在身，外公不愿骨肉分离，也就一家子全都搬了过来。
即便如此，身居浮华之地，苏家人一如既往，不染世俗之气。
华灼打量房子的时候，她的亲人们也在盯着她瞧，尤其是苏老爷子，只要一瞧见外孙女儿水灵灵的样子，就宝贝的心肝疼。
“灼儿终于知道来看外公了？还不快过来给外公好好瞧瞧！”
华灼这才转过脸，好好的端详自己的外公，细细的看着，连他每一根眉毛每一根胡须都不放过。
她的外公是鼎鼎有名的书法家苏颜真，名望颇高，一身的清劲傲骨。年越古稀，精神矍铄，却因为她操碎了心。
她从小就娇生惯养，吃不了苦，外公一心培养她诗书礼仪，琴棋书画，以毕生所学相传，多少人求之不得。
而她，因为没有恒心坚持不下去，断然拒绝。更因为外公教授书法时，言辞严厉了些，就从此怕了他老人家。
别的老人享天伦之乐的晚年，二十九岁的自己仍旧无人问津。外公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人家，不惜舔着脸向自己的门生求助。
现在的华灼只要一想起自己的外公不顾一身傲骨，为她奔波劳碌，为她忧心忡忡样子就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迈开腿直直扑向外公的怀抱，哇得一声哭起来。
“呜呜呜…外公…外公”
她这一哭不要紧，可把屋子里聚在一起的人都吓坏了，指点江山也挥洒自如的苏颜真一碰上宝贝外孙女，顿时慌了手脚。
“灼儿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的灼儿了？告诉外公，外公狠狠揍他一顿，给我们灼儿出气。灼儿不哭了好不好？”
外公慈爱的轻哄让华灼哭的更大声了，她就像是一块海绵，被四周汹涌而来的海中包围在其中，绵延不绝的温暖与疼爱简直要将她溺毙！
“灼灼不要哭了，无论发生什么事，舅舅都帮你搞定，谁都不用怕！”
华灼这才抬头，扬着一张哭花了的小脸，泪眼朦胧的盯着声音的发源地看。
那是她唯一的舅舅苏梓书，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市委书记，前途不可限量的政要。
此刻的他那还有平时的沉稳？
还有旁边的舅妈，虽然每次都话不多，在外公和舅舅的关爱下也没什么特殊的表示，可是她在上流圈层口碑很好，一向宽容大度，却始终不肯让李芝进入她们的圈子。
为此招惹了不少麻烦就是没有松口，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们母女。
华灼擦擦眼泪，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的情绪，已经让这样深爱自己的亲人担忧了。
“外公舅舅舅妈你们别担心，没有人欺负灼灼。只是看到你们这么疼我，我就越觉得以前的自己真的很糟糕。
灼灼以后会乖乖听话，好好跟外公练字，舅舅舅妈你们不用为我操心了。”
一向任性娇蛮的小丫头，忽然懂事了？转了性了吧？
在场所有人不是不惊讶的，就连苏梓冉看着这般懂事识大体的女儿，也是有些惊讶的。
只是他们毕竟疼爱华灼，就算不相信她真的会改，可还是要鼓励一番，调动积极性的。
至于能不能做到，孩子有一份心不就好了？
于是，苏梓书一马当先的哈哈大笑，抚摸着华灼的头发，很欣慰的样子。
“几天不见，我们的灼灼可真是长大了！”
“可不是么？就是不知道这分乖巧能有几分钟的热度呦！”
几乎是在舅舅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道青涩正在变声期的男音忽然冒出来，华灼顺着声音看过去。
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纯白的休闲服缓缓从楼上走下来。
双手插兜，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微笑，优雅自如。
才这样的年纪就已经具备了卓然的气度。
时隔这么久，再一次重新见到这样的少年，华灼发自内心的温暖。
看到外公和舅舅皱紧了眉头，显然是对他的话有所不满。
华灼却没有丝毫郁闷，冲着优雅的少年璨然一笑，调皮中带着女孩的甜美，精灵无比，亲昵的唤他。
“词牌哥哥！”
这一唤，刚刚还对某人的反应讶异不已的少年顿时一愣，随即表情微微沉下来，隐含了丝丝怒气。
“谁让你这么叫的？”
华灼见少年的脸色意料之中的臭了，笑得越发纯洁无害。
“那我该怎么叫呢？苏词牌？词牌大哥？”
少年面色铁青，看着以前每每看见他就躲得远远的小表妹，此刻狡猾的像一只小狐狸。连自己都敢戏弄，真是气的牙痒痒。
偏偏爷爷和父亲又一直用严厉的眼神警告他，他还真不能拿这丫头怎么样，只能努力平复了下心情，咬牙切齿的开口。
“你这是烧坏脑子了吧？”
华灼像是压根没听到他的冷嘲热讽，笑得更加甜美，温暖如夏。
“哥哥的名字实在是太有趣了，妹妹忍不住嘛！外公你看看哥，老欺负人！”
华灼装作受了欺负的模样，窝到苏颜真怀里，一面可怜巴巴露出害怕得不得了的样子，另一面做一个大大的鬼脸，偷偷挑衅的看着少年。
一屋子人看这兄妹关系说好就好了，不禁发自内心得愉悦，一时之间气氛其乐融融。
这个少年就是她的表哥，也是她唯一的哥哥——苏幕遮。
没错！就是苏幕遮！
表哥出生的时候，爷爷正钻研宋词，灵感一来，给他以词牌苏幕遮取名，这也算是英明神武的哥哥抹不去的“遗憾”了。
每次一提起这个名字，他都会炸毛。
不过，前世后来，表哥功成名就，成了位高权重的高官，手下的人拍马屁，建议他改了名字。他只是冷眼，第二天那人就被搁职处理了。
哥哥很淡定的说:“这是祖父给的名字，就如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般，即使不喜，却也是断不能割舍的。”
华灼知道，哥哥对她就是这么一种感觉，她骄傲任性，伤了那么多人的心。哥哥虽然不喜欢她，可也不会真正放弃她，不管她。
他们，是一家人！真正的一家人！
上一世，她怨恨妈妈，不肯与妈妈亲近，就连外公和舅舅一家也全部疏远了。
这一世，她想好好的把握住一份得之不易的亲情，她要捍卫属于自己的幸福！
晚上的时候，妈妈从外公的书房回来，看着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的小宝贝，温柔的拍拍她的笑脸。
“怎么了？睡不着？”
华灼像无尾熊一般紧紧抱住苏梓冉，哼哼的撒娇。
“妈妈！妈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灼灼没有妈妈睡不着。”
苏梓冉揉揉她有些凌乱的刘海，露出光洁圆润的额头，怜惜的亲吻。
“灼灼想听故事？”
华灼急忙摇摇头。
“才不要！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才不要听故事！”
“好好好，灼灼是小大人了，咱不听故事！”
苏梓冉好脾气的哄着，女儿这一病醒来，确实懂事了很多。起初她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可不还是那个爱撒娇的小孩子么？
“妈妈…”
华灼忽然出声，欲言又止。
“怎么了？”
“妈妈要跟爸爸分开了…是不是？”
看着女儿甜美的小脸，纯真无邪的目光，苏梓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的女儿还这么小，就已经要面对这些。
她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灼灼跟着妈妈。”
苏梓冉有些惊讶，不可置信的问怀里的小人儿。
“灼灼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问这话的时候，华灼敏锐的感觉到妈妈的浑身都在颤抖。
她的眼睛像黑色玛瑙一样坚定的看着妈妈，真诚而又执着。
“灼灼知道的。
如果爸爸妈妈分开了，灼灼跟着妈妈一起生活。”
话刚落下，华灼就被紧紧的抱住，紧紧的。妈妈一刻不分的抱着她，那个一直淡然如水，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妈妈，哭了…
第5章 传奇
因为生病华灼已经有一个星期没上过课了，苏梓冉说什么都不允许华灼再耽搁，这天天一亮，就开始为她准备上学的东西。
华灼在一边看着，直直的叹气。
她今年十二岁货真价实的六年级小学生一枚。现在去学校面对一大片小屁孩，如何能不叹气摇头呢？
不过无奈归无奈，她又不能老老实实的告诉妈妈，在这具十二岁的小女孩身体里，住着二十九岁的灵魂。
在没长大之前，一切都是浮云啊！
“咚咚——”
苏幕遮敲敲门，礼貌的跟苏梓冉打招呼。
“姑姑，外公吩咐我今天带灼灼去学校，您还要工作，灼灼交给我好了。”
苏梓冉对这个谦谦有礼，处事稳重的侄儿也是颇为放心，点点头交代了女儿几句，就上班去了。
大人走了，苏幕遮温润公子的模样立刻破灭，他吊儿郎当的走近华灼，瞥了眼她粉红色书包里的一大罐糖果，鄙视的撇撇嘴。
“真是一只大馋猫，你是去上学还是去享受了？”
华灼知道苏幕遮一向就不喜欢女孩子家太过娇气，也不恼。将糖果从包包里取出来，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掏出一把捧给他，好声好气的说。
“这个请哥哥吃，臻果牛奶味的太妃糖你们男生也适合吃，像巧克力一样可以补充体力的，哥哥不是喜欢打篮球吗？”
苏幕遮原本准备了一大堆冷嘲热讽的话想说，然而看见这张堆满笑容的小脸，什么不好听的好都说不出来了。
即使自己不喜欢吃糖，看着她小期待的眼神，也不好意思拒绝，索性统统塞进了校服口袋里。
华灼从善如流的问他。
“哥哥在哪里上学？”
苏幕遮眉毛一挑，很是受用这种良性兄妹关系，淡淡道。
“德高。”
德高？《崇德高中》？
华灼暗自咋舌，《崇德高中》可是全省牛气哄哄的第一高中！能在德高就读，不仅要数一数二的成绩，还要非凡的家世。
那里一年的高昂学费，普通家庭根本承担不起！
有人曾说过，德高的学生全部高人一等，走路像螃蟹一样横着走。
里面所有就读的学生，都是家族予以重任的栋梁！
“哥哥好了不起！”
这声赞美再平凡不过，却不带任何谄媚的色彩，发自内心。
苏幕遮享受着自家妹妹崇拜的目光，身心舒坦，心情很好的说。
“你个鬼精灵，只要把调皮捣蛋的本事用一半来学习，就足够进来找哥哥了，不用太羡慕的。”
这话很显然只是苏幕遮用来安慰华灼的。
倒不是说她成绩太差，而是，苏幕遮比她大整整四岁。等到她考上了德高，他早就上大学了。
就像那个人一样，自己好不容易考上了和那人一样的大学，踏进了和他一样的校园，终于可以和他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而他也已经毕业了…
她追逐着她，像迷路的风筝追逐着一个梦。
她是那么盲目，漫无边际的追寻，丝毫不考虑能力所及，
直到最终才恍然醒悟，那个梦在她追不到的地方…遥不可及…
“灼灼？”
“哥哥，你们学校…”
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一个神话，无人超越的神话？
他一直漫步在云端，高高在上，众人仰望，任何人都无法比肩？
华灼差一点儿就能问出口，话到了嘴边却艰涩得咽了下去。
问了又有什么用呢？
她去不了德高，也见不了那个人。
现在她能做的，只有不断的完善自己，使自己有一天可以神采飞扬的站在他面前，大声对他说出前世整整十年都没有勇气说出的话。
现在的她还太过稚嫩，就算出现在他面前，也只能重蹈上一世的旧徹。
她总是要出现的，但不是现在。而是一个最适合，最恰当的时间…
“我们学校怎么了？”
苏幕遮看着小表妹一会期待一会迷茫，一会兴奋一会彷徨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她。
华灼摇摇头，岔开话题。
“没事。我们可以去上学了吗？好像快要迟到了。”
苏幕遮狐疑的瞧了眼心事重重的丫头，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她浑身都发生了变化，一点都不像从前那个刁蛮任性，总也长不大的小表妹了。
怎么说呢？
就好像她经历了一场浩劫，然而彻头彻尾脱胎换骨了一般！
苏幕遮再次深深看了眼华灼，只见她随手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顺溜的剥开糖衣，满足的塞进嘴里。
那馋嘴的样子，可不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小丫头？
睿智的少年第一次觉得自己迷惑了。
虽然奇怪，苏幕遮倒也没再问下去，提着她的书包率先出了门，华灼紧紧的跟在后面，缓缓松了口气。
墨，这一世，我一定要跟上你的步伐…
——我是时空转换分割线——
“华灼！刚刚那个是你的哥哥吗？”
才刚坐到位置上，同桌兴奋的拉住她的胳膊，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
华灼无奈的点点头。
“你哥哥好帅啊！那个…能不能约他出来一起吃个饭啊？”
“是啊是啊！”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女生全部围了上来，激动的跟打了鸡血似的。
“我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昨天还来我们家吃饭。小嫂子长得漂亮，成绩优异，对我也很好。”
“啊？”
同桌和其他女生一听，立刻垮了脸。
华灼旁若无人的打开课本，好好体会一下小学六年级的知识水平。
哥哥最讨厌女生对他犯花痴。
上一世的时候，她因为耳根子软，时常被这群女生缠得没办法，总是为她们牵线搭桥，可没少给哥哥添麻烦。
这次，再也不会了。
至于小嫂子的问题。
哥哥成家立业时娶的妻子，听说可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学。
两人的暧昧恐怕现在已经存在了吧？
华灼粗略的浏览着课本，无从晓得另一边德高一年七班教室里，苏幕遮正因为她早上送的糖果，而陷入尴尬的局面。
“幕遮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口袋里怎么会有糖果？这明明是小女生才会有的东西啊？”
“就是啊！快点老实召来哪个女生送的？”
“你小子好大胆，德高可是不允许谈恋爱的。”
“少啰嗦！”
苏幕遮烦躁的挠挠头发，一脸郁闷。
这群家伙，自己明明就跟他们不熟，偏偏什么时候都一副哥两儿好的模样，真够虚伪的。
今天算他倒霉，忘了把妹妹给的糖果放下，又在推搡的时候躺枪，不小心从口袋里掉出这些“麻烦”来。
懒得再理会等着看笑话的这群人，苏幕遮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捅捅身边的同桌，将几块糖果放到他桌子上。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人停下手中的功课，清冷如泉的眸光折射向桌面上包装精致的糖果，看不出思绪。
半响，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揪起一颗太妃糖，大提琴的音线谆谆悦耳，低低问道。
“哪里来的？”
苏幕遮见云淡风轻的同桌难得有此一问，爽爽快快的回答。
“我妹妹送的。”
“妹妹？”
他好看的眉毛轻轻挑起，俊秀明朗。
一想到那只活泼可爱的小妹妹，苏幕遮言语之间都是得意。
“我姑家的，改天让你瞧瞧。”
那人也没再多说什么，继续刚才被打断的思路，一身的风华从笔走龙蛇的指尖流泻而出，风采灼灼，清逸自如。
真不愧是整个德高的传奇！
苏幕遮无意识的感慨一句，随后看着桌上被冷落的糖果，虽然真的不喜欢，可这毕竟是妹妹第一次送他东西，一片心意确实难得，又不忍心扔掉。
就在这纠结的时候，他座位前面的学习委员赵凌月忽然侧过身，温婉一笑。
“我很喜欢吃太妃糖的，你们两个大男生不吃，送我总可以吧？”
看着面前温柔友善的笑容。
应付自如的苏幕遮生平第一次有些傻愣愣的回不过神。
第6章 市长？
华灼全神贯注的阅读书本，不知不觉间一上午就过去了，翻完最后一本她长长的吐出一楼口气来。幸好以前的她任性归任性，该学的时候还是有比较认真的学，算是基本功比较扎实，初中高中的课虽然忘得差不多了，但只要看一遍再努力跟老师学学，还是能够掌握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华琛和妈妈离婚，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束后，说服妈妈让她转学，然后跳级。
这一次，她一定要在他毕业之前考进G大。
六年级的课程因为简单所以格外的枯燥。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华灼收拾好自己的文具课文，在一大群小朋友身后，慢悠悠走出了教室。
和其他小朋友一样乖乖的在校门口等着，今天出来的时候妈妈说过了，会来接她回家。可是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怎么回事呢？
妈妈从来都不是不准时的人，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华灼心里有些担心，来来回回四处瞧了好几遍，终于看到了不远处路虎旁，隐隐约约有些熟悉秀丽身影，小跑过去刚想开口喊她。余光一瞥，忽然发现还有一个人。
华灼立即噤声，悄悄藏在街边的梧桐树下，仔仔细细观察那个男人。
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翼，微微抿起的嘴角，俊美逼人。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身姿挺拔，笔挺的阿玛尼西装显得气宇轩昂。
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致命的男人魅力，沉稳而内敛，低调而华丽。
此刻，他正紧紧的握着妈妈的手不放，性感的唇边勾起笑容，看着妈妈的眼神灼热，要命的温柔。
换做以前，华灼肯定毫不犹豫就冲上去，将这个觊觎妈妈的色狼骂的狗血淋头，可现在的她不会。她认得这个男人，本市权势滔天人人望之色变的市长大人——卓越。
这是一个人如其名，卓尔不凡，凌越众人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他爱妈妈如命！
“冉，你在躲着我。”
卓越一手握着苏梓冉的手腕，一手虚揽着她的腰肢，不让她再次逃脱。这样的姿势别样的暧昧，可某人却不自知，苏梓冉晶莹的脸颊立刻就红透了。
挣也挣不开，只能低声求他。
“你先放开我。”
卓越知道这是在大街上，她脸皮本来就薄，也不为难她。放开搂着她的左手，右手却执拗的握着她的手腕，防止她逃跑。
“卓越，你到底想怎么样？”
卓越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伸手抚摸苏梓冉小巧玲珑的耳朵，声音性感而沙哑，隐含着几分逗弄。
“怎么？不喊卓市长了？”
“你！”
苏梓冉微微向后退，避开他的触碰。卓越也不恼，爽朗的开口。
“我要娶你。”
苏梓冉闻言，一双美瞳瞪的老大，红润的小嘴惊讶的忘了合上。
卓越饶有兴趣的伸出大拇指，放在她唇瓣上摩挲。
“怎么？傻啦？”
苏梓冉顾不得他的动作，只能赶快表态。
“你疯了！卓越，我还没离婚。”
“我会等你。”
“就算离了婚，我也是嫁过人的女人。撇去已婚妇女的身份，我还是市委书记的妹妹，一旦我们结婚，会有多少人把矛头指向你和哥哥？会有多少人不眨眼的盯着你们？”
“我知道。”
卓越不甚在乎的回答，眼神中的真诚和郑重没有人看不明白。
“你现在不嫁我，没关系，我等你。
这十三年我都等来，不差这一时半刻。
你一辈子不嫁我，没关系，我陪着你慢慢熬。
苏梓冉，除了你，我卓越不会再娶别人。”
这样信誓旦旦的话，以前华灼是怎么也不肯信的。可是现在，她对此深信不疑，也为妈妈拥有这样一份永世无悔的爱情深深庆幸着。
前世，由于种种阻挠，妈妈最终也不肯嫁给卓市长，而这位名声显赫的市长也践行自己的诺言，始终孤身一人。
不到五十岁，他就心焦力焠，辞去了市长的职位。
那一天，所有的人为之惋惜，扼腕。
而妈妈，抱着无法弥补的遗憾每天泪流满面，抑郁而终。
她不可以再让一切重演！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华灼慢慢回到校门口，心情复杂，等着妈妈来找她。
不一会儿，苏梓冉就来了，她努力微笑的脸上，难掩心事重重。
“妈妈！”
华灼像一只小鸟归巢一样兴高采烈的扑过去，在苏梓冉怀里撒娇。
“妈妈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啊？灼灼都等了好久了。”
“对不起灼灼，妈妈临时有点儿事，以后一定不会了。走吧，咱们回家了。”
苏梓冉拍拍华灼的小脸，牵起她的小手站起身。还没走几步，就被卓越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