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这么多天的训练以来最整齐划一的一次了。
等走完后,教练热泪盈眶地看着他们,好像看着一群刚刚出生的小鸡仔。
大家都知道军训结束了,也知道这个严厉的黑面教练即将离开他们,一个个居然都有些不忍,有几个女生甚至喊:“教练我们舍不得您。”
估计这教练也是头一回当,所以这会儿也忧伤得不行,他抹了把眼泪说:“你们这群小浑蛋还挺有良心的。”
几个男生起哄:“我们本来就很有良心。”
教练笑了,然后对着喊得最响亮的陆维安说:“对了,你还没表演左手吃饭的绝技给我看呢。”
陆维安摸了摸自己扎手的板寸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其实吧,我是一货真价实的右撇子,不会左手吃饭来着。”
教练瞪着他:“好小子,敢情一直骗我来着。”
大家轰然笑起来,那种离别的忧伤情绪竟然也淡了几分。
最后高一三班不负黑面教练和小杨老师所望,果然拿了张代表荣誉的奖状贴在了教室后面黑板的最上方的正中间。
军训结束后有几天的假期给学生调整状态,苏珩整理了东西回家。
一回家,苏母看到原本白皙的苏珩脸上被晒伤了一大块就心疼,说你怎么不跟老师说你身体不好呢。
苏珩说:“大家都在坚持,我也行啊。”
苏母说她死心眼,苏珩却不以为然,她死心眼惯了,也没差什么。
苏珩皮肤白,不容易晒黑,就算黑了也马上能白回来,等重新回到学校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脸上的晒伤也几乎没了影子。
许子心见了就羡慕得很,说:“我真是羡慕你的好皮肤,你看看我,本来还算白胖,现在是黑胖了。”说着垮了脸。
苏珩急忙安慰:“你一点儿都不胖,这样很可爱啊。”
其实许子心暗地里有些在意自己肉嘟嘟的身材,不过她试过减肥,怎么都减不下来,所以就顺其自然了。因为婴儿肥,她与漂亮从来没联系在一起过,大多数人形容她基本都会

说她可爱,本来她还有点而介意,不过后来想想,可爱总比有气质好,一般而言,说人有气质那是既不漂亮也不可爱没什么好话讲的时候才说的话。
既然军训结束了,那正式的高中生活也就开始了。
大家其实都有些不习惯正式的高中生活,军训的时候虽然苦但也不用动脑,然而开始正式上课之后各科老师都开始宣扬各自课程的重要性,恨不得学生把时间全用到学习上。
经过了两个多月暑假的学生在刚接触到八门课的时候都有些迷惘。
迷惘着迷惘着就到了高中里的第一次月考,然后大家才发现,高中是要月考的!而不是一学期只有两次考试,期中加期末!
大家开始手忙脚乱地准备考试,可两天考八门课什么的还是让人有点儿无所适从。
苏珩也一样,很无所适从,直到坐到了考场上还有些迷迷糊糊,心想怎么这就考试了,第一门考什么来着?
一切的晕乎在陆维安坐到她面前的时候烟消云散了,她愣愣地看着陆维安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冲她笑了笑。
苏珩眨了眨眼睛,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想象之后,急忙也朝他笑笑。
陆维安说:“这么惊讶?没发现我的学号在你前面?”
“哦,是这样吗?”苏珩说。
陆维安笑了笑没接话,然后转过头去了。
苏珩怔怔地看着陆维安的背影发呆,他依旧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因为他们头顶上正好没电风扇,所以他的背后渗出了汗水,湿了一片。
她脸色有些泛红,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急忙将目光从他背后湿掉的那块移开,却来到了他的后颈处。大概是真的有些热了,他的后颈也蒙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在阳光底下似乎闪着熠熠的光。
苏珩抿了抿唇,刚想收回视线,却见陆维安忽然回过头来,对她一笑:“你有几支黑笔?”
“啊?”苏珩处于被他发现偷窥的羞窘之中,乍一听到他讲话甚至没听清楚他在讲什么,于是羞怯地问了一句,“什么?”
“你看,我的笔芯快没了。”陆维安将手中的那支黑色水笔芯在她眼前晃了晃,“想跟你借支笔。”他说话的时候眉梢眼角都是上扬的,一副充满活力的样子。
苏珩庆幸自己一直有多带笔的习惯,此时匆匆从笔袋里掏出了一支黑色水笔递给他:“给你。”
陆维安笑着道谢:“谢啦,早上的两门课都借一下了,下午还你。”
“没、没关系。”苏珩想说不还给她也没关系,可最后却因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难为情的念头没将那句话说出口。
她在想,那支笔被陆维安用过,带着他的温度他的汗水,是不是就跟别的笔不一样了呢?
苏珩考试的时候有些分心,因为她总能感觉到因为陆维安的动作,他身上的味道迎面而来,是微微带了汗味的清爽味道,并不难闻。
这直接导致了苏珩写作文的时候一时脑热根本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也导致了她没将数学最后一道应该挺简单的大题做出来。
下午的时候,陆维安果然将那支水笔还给了苏珩,苏珩在他转过身后给那支笔做了个记号,这才放回了笔袋。
那时候,苏珩从没有想过这支笔会伴随她那么久,久到跨越她的整个青春时光,久到当她偶然翻出的时候竟然会微微愣神,无法回忆起它身上的故事。
因为陆维安一直在她的身前以及脑海里晃悠,苏珩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这次考试肯定糟透了。
许子心本就不在意成绩什么的,见苏珩为了考试成绩烦恼便笑言:“别担心啊,反正是月考,没事的。”
苏珩哦了一声,心里却还是有些疙瘩,可她更为纠结的是,若是以后的每次月考期中考期末考都这样,那她可怎么办才好?
苏珩还没想出结果,许子心就拉着她说:“阿珩,你这礼拜不要回家了吧,我带你去玩儿。”
“不回家?”自从进了高中,她从来没有一次周末是留在学校的,许子心已经对她说过好几次了,每次她都婉拒了。她刚犹豫着这次要用什么办法拒绝,却听到许子心继续说道

:“我和几个男生约好了出去逛哎,我们一起去嘛,陆维安、尤绍、楚凡他们都去。”
在听到陆维安的名字时,苏珩发现自己心口一跳,然后不由自主地回:“好吧。”等许子心欢快地抱住她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刚刚说了什么,懊恼地直打自己的嘴巴。
可话已经说出口自然无法反悔,更何况苏珩其实挺乐意的,她乐意见到陆维安。
晚上打电话回家的时候,苏珩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母亲提了这件事情,苏母犹豫了一下后就答应了,还说:“阿珩,你知道妈妈相信你,所以别让妈妈失望。”
听到这句话,苏珩差点儿就想跟母亲坦白自己想留下来的原因,可她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回:“我知道的。”
苏珩和许子心约好了周六早上见面,原本许子心说要苏珩周五住到她家去,可苏珩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答应,而且因为安馨这个周末也不回家,两人正好可以互相陪伴。
许子心和安馨的关系也还算融洽,得知若是苏珩跟她走了安馨便只能“独守空闺”便没反对。
虽然已经快十月,但是天气还是有些热的,寝室里又只有最中间一把小电扇,风力极弱,旋转的时候只有一会会儿的时间是转到苏珩所在的床铺,她又是上铺的,能感受到的风

就更少了,若是把脚伸出去或许还能有点儿凉意。
傍晚洗好头后,苏珩爬到床上躺着,将湿着的头发从床上挂下来,让半干的头发吹风。安馨坐在下铺笑她:“阿珩,要是我有心脏病的话肯定被你吓个半死,跟贞子一样。”
苏珩嘿嘿笑了笑,拿手梳理了下还没干的头发,说:“安馨,明天我和心心一起去玩,你也一起不?”
“我明天有事哦,不能和你们一起玩。”说着,她攀着上床的小楼梯探过身去,对着苏珩的脸说,“你猜猜我去干什么?”
“去干什么?”苏珩眨眨眼睛,问。
安馨干脆坐在了苏珩身边,笑嘻嘻地说:“明天有个篮球比赛,我要去看,蒋经纬是主力哦。”
“蒋经纬是谁?”
安馨伸出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下,恨恨地说:“连蒋经纬都不知道,你还是N中的吗?”
“他很有名吗?”
“那是必须的啊!他是高二的学长,篮球队队长哦,又高又帅气。”
苏珩心想原来是高二的学长,怪不得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安馨见她一脸迷惘的样子,懒得对牛弹琴,又爬下床去,说:“人家蒋经纬可是全校闻名的哦,不知道多少女生在追他呢,不过据我所知他还没有女朋友。”
“所以你也喜欢他吗?”
“谁会不喜欢他吗?”安馨反问,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不一样。”
苏珩哦了一声,心里却想着,其实她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她只关注她想关注的,也就是那个人。
第二天早上,苏珩起床的时候安馨已经离开了,她暗叹安馨的效率之高后默默地拾掇了自己,然后开了一直被她压箱底的手机通知许子心她准备出校门了。
许子心赶过来,拉着苏珩的手说:“今天晚上和我睡吧?他们说晚上去唱K,指不定玩到什么时候呢?估计寝室不好进了。”
“不好吧。”苏珩犹豫。
许子心皱眉:“有什么不好的,就这样决定了,不能反悔了哦!”
苏珩无奈地看着她,她急忙别过脸不理苏珩哀怨的小眼神。苏珩笑出了声,说:“那好吧。”
因为N中坐落在古镇N城边缘,不去逛逛古镇是件很失策的事情,许子心从小住在N城,这会儿便担任了一次导游陪着大家把古镇给逛了一遍。
一行六人,除却苏珩和许子心两个女生外都是男生,有陆维安、尤绍、楚凡还有赵鹤立,六个年轻的孩子浩浩荡荡走在古镇的青石板小路上,还是挺招眼的。
许子心专门领着他们往小巷里钻,吃臭豆腐,吃桔红糕,吃大肉粽子,大家直呼满足,等走累吃饱了就坐在河边树荫下的石凳上休息,看着河中不时有戴着蓝底白花头巾的姑娘

摇着木船过去。
赵鹤立笑着说:“我们去坐坐那个船玩玩?”
许子心横了他一眼,说:“阿鸡,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实际?”赵鹤立说他的名字取自鹤立鸡群,所以大家都叫他阿鸡。
陆维安笑:“他不过是觉得人家小姑娘好看。”
赵鹤立脸一红没说话,倒是尤绍说:“阿鸡他早在学校里看上某人了,还打算着明天去车站接人呢!”
陆维安来了兴趣,连连问:“谁啊?阿鸡你动作要不要这么迅速啊?”
“等我追到了再说。”
许子心拉着苏珩哈哈大笑:“阿鸡我看好你。”许子心又瞪向一句话没说过的楚凡,“你咋一句话都没说过呢。”
楚凡是这四个男生中最腼腆的,长得白白净净,若不是一个寝室的,他恐怕怎么也不会和陆维安他们这种高调的人混在一起的,他抿着唇笑了笑说:“我听就好了。”
陆维安摆摆手说:“你别管他,他一天能说上十句话就算好了。”
许子心似嗔地看了陆维安一眼,笑道:“人家那叫沉稳。”
苏珩看着许子心和陆维安恍如好兄弟的交流,羡慕得很,想学着许子心一样说上几句,可张张嘴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维安看到苏珩也一直沉默着,不由得说:“许子心,你还说人楚凡呢,苏珩不是也没说过话吗。”
苏珩听言,不自觉抬头看去,却不想正和陆维安的眼神对上,看着他似笑非笑的促狭眼神,她的脸腾地红了,阵阵发热。她无法承受这种直接的对视,不过两秒她就放弃地低下

了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她的脚尖无意识地在地上画着圈。
她能在梦里或者他的身后肆无忌惮地看着他,却无法和他对视,她生怕自己刚长芽的感情暴露在阳光底下。
许子心以为她觉得难堪了,急忙瞪陆维安:“你不知道我们阿珩是乖乖女吗?怎么能和你们比?”
这时候尤绍说:“苏珩你以前是一中的吧?”
苏珩点头,然后问:“你怎么知道?”
“我是你隔壁班的,见过你几次,你走路从来不抬头,哪里会见过我。”尤绍笑,“我那时候以为你准进H中的呢,怎么到N中来了?”
苏珩抿了抿唇,声音低低地回:“没发挥好。”
尤绍笑着圆场:“那和维安差不多啊,他也是进H中的料子,结果中考那天早上吃坏了肚子,哈哈哈。”
苏珩偷偷抬眼去看陆维安,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好受了些,其实一直都是她自己在苦恼,因为进不了H中而闷闷不乐,但是进哪所学校又有什么重要的?如果

进了H中,那她岂不是遇不见陆维安了?
或许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年纪小的时候,大家或许都不明白,得到或者失去一直都是辩证统一的,你以为失去了,却不知道自己早就收获了别的。
所谓舍得舍得,不是有舍才有得吗?
下午,六人商量了一下去了台球馆,台球馆楼下一层就是钱柜KTV。
苏珩跟在许子心身后看着她和陆维安拼球技。
陆维安略胜一筹,许子心也不急,甚至把球杆在苏珩面前晃晃,说:“你要不要试一杆?”
苏珩急忙摆手:“不用不用,你玩就行了。”
陆维安斜倚在台球桌上看着两人,右手拿巧克粉块,左手握着球杆并转动着,斜向对着间头,有节奏地来回打粉,动作优雅而帅气,他说:“反正许子心输定了,你就打一球吧

,不影响的。”
苏珩犹豫了会儿,接过球杆。
许子心刚想教她姿势和打法,却没想到苏珩已经俯下腰,摆出手桥,将球杆对准了一个球,然后推杆击中主球,打出了吻击,砰砰两声,两个球已经落袋。
在许子心与陆维安都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她十分淡定地换了个角度,打出一个极佳的自然侧旋,又一个球落袋。
然后,她把球杆递回给许子心,摸了摸后脑勺儿不好意思地说:“已经八个球了。”
许子心尖叫一声抱住她:“阿珩你真人不露相啊。”
陆维安也笑,说:“我貌似只能认输了。”
许子心问苏珩是怎么学会的。
“我舅舅教的。”
到了吃饭的点,大家随便吃了点儿就往超市去。
苏珩不明所以,直到看到许子心那只超级大的包包从超市出来后就被装满了,这才明白。
KTV里面的东西卖得都比超市贵很多,还不允许明目张胆地外带,可大家又喜欢边吃东西边唱歌,于是都会自备食物,藏在包包里带进去,等KTV的服务人员发现垃圾桶里全是零

食包装的时候,他们早就撤了,也抓不到一个人影。
大抵人年少的时候都单纯,欲望都不怎么强烈,有时候偶尔一件细微的事情,便能让人心情愉悦许久,不似后来,再多的钱,都买不回青春,买不回快乐。
六个人要了个中包,挺宽敞的,许子心一进去就把那只特大的包给扔在了沙发上,说:“刚那人的眼睛贼兮兮的老是往我的包看,我还以为要被发现了!”
赵鹤立笑:“你那淡定自若的表情,他们估计也就怀疑了下,哪敢看你的包。”
尤绍也接话:“对啊,要是他们敢看你喊非礼不就行了吗,哈哈哈!”
许子心斜睨了他一眼,恨恨地骂了句流氓。
六个人里有四个人都是麦霸,所以除了苏珩与楚凡安安静静地坐着之外,其他几个人全都冲上去抢麦克风和点歌了。
苏珩和楚凡正好坐在沙发的两头,这时候抬起眼来,看了对方一眼后又默默地低下了头。
此时陆维安已经抢到了麦,正在深情地演唱着信乐团的歌。
苏珩一听到声音就抬起了头,愣愣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他站姿很好,看起来像一棵白杨,正当枝叶繁茂的白杨,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苏珩不由自主地看呆了。
青春里的感情总是来得猛烈,突然而单纯,喜欢或许没有任何原因,只是因为一首歌,一种声音,一个笑容,又或者是,一双灼热的微微带汗的手。
苏珩正看得出神,有人却坐到了她身边,她愣怔之后急忙收回眼神,略带慌乱地说:“你怎么过来了?”
许子心笑:“我点好歌了啊,等会儿轮到我再唱。”话音刚落,她忽然又朝着那边吼,“尤绍!注意你的爪子,别提你的歌啊!”
尤绍回头嘿嘿笑笑:“别那么小气啊,让让我不行啊!”
“当然不行!”许子心坐不住了,起身去为自己争取,“你妈没教过你女士优先啊!”
“我娘只教我该下手时就下手!”
苏珩见许子心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便又抬起了眼睛去看那个唱歌的男孩儿。他正唱到高潮部分,似乎是沉浸其中,甚至微微闭了眼睛,因为如此,苏珩可以肆无忌惮地打

量他,他嘴巴张得那样大,几乎能看到他颤抖的“小舌头”。
陆维安一曲唱完,苏珩才迅速收回眼神,双手却不停地绞着衣角,胸口怦怦直跳,有种做坏事被人发现的羞窘。
不过陆维安并没有看她,他唱完歌就坐到了沙发上,从那只大包里摸索出一听啤酒,啪的一声打开后就仰头喝了几口。
许子心说:“陆维安你别喝那么多,啤酒有限,限量供应!”
陆维安充耳未闻,反而又喝了一大口,还对着许子心露出你奈我何的表情。
许子心冲他握拳示意。
陆维安坐得离苏珩很近,此时见她一个人坐着,便坐了过去问她:“你不去选首唱唱?”
苏珩没想到陆维安会来找自己说话,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惊慌失措,也不敢抬头,就低低地回了一句:“没关系的。”
她这话说得真的很轻,幸而这会儿在放一首歌的前奏,所以他还是听见了。
那时候,陆维安只觉得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挺可怜的,就说:“那怎么行,来这里都不唱歌多无聊啊!”说着,他已经抬头对许子心说道,“哎,许子心,你给你的阿珩点首

歌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尤绍正满面深情地唱着一首歌,当时的苏珩并不关注乐坛,所以不知晓这首歌叫什么,她是后来问了许子心才知道,那首歌叫《温柔》,是2005年8月五月

天专辑《知足》里的一首歌。
天边风光身边的我
都不在你眼中
你的眼中藏着什么
我从来都不懂
没有关系你的世界
就让你拥有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为什么我的心
明明是想靠近
却孤单到黎明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为什么我的心
那爱情的绮丽
总是在孤单里
再把我的最好的爱给你
就在这温柔的歌曲中,苏珩第一次听到陆维安叫她阿珩,虽然他的本意并不是如此,可她在听到从他口中冒出她的小名时,心里还是不免悸动了一下,就好像是一个鼓胀胀的气

球砰的一声破掉了,她受了一些小小惊吓。
许子心在听到陆维安喊她的时候立马回过头来,问苏珩:“阿珩你会唱什么歌?”
苏珩急忙摆手说不用。
许子心干脆走了过来,说:“前几天音乐课上不是学了那个SHE的《五月天》吗?总不至于那么快就忘了吧?还有之前那本读者的最后一页上有宁夏的歌词,我注意到你看了好

一会儿呢,肯定会唱的对不对?”说罢,她也不容苏珩拒绝,又跑过去点歌了。
苏珩无奈地看着许子心欢快的背影,有些忐忑。
她不是不会唱歌,只是不敢在陆维安面前唱歌,他唱得那样好,就仿佛是引吭高歌的白天鹅,而她就是那只永远都不敢抬起头来的丑小鸭。
许子心照顾苏珩,把她的歌给提了上来,在尤绍的《温柔》之后就是《五月天》。
苏珩推不掉,只好被许子心推着走了上去,她紧紧地盯着大屏幕,握着麦克风的手还在微微发抖,手心出了很多汗,黏湿湿的,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她松了松手,侧身往许子

心那边看了一眼,见她对自己做出了加油的手势,这才觉得轻松了些许。
前奏已经快完,苏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启唇。
黄金海岸的岸边我们肩并着肩洁净的蓝天清澈的水面吻成一条海平线
看你温柔的双眼弹着吉他的弦歌词是诺言旋律是依恋唱出一首五月天
五月的天
刚诞生的夏天
我们之间
才完成的爱恋
紧握的手里面有好多明天
五月的天
梦开始要鲜艳
前方蜿蜒
一长串的心愿
我们一天一天慢慢实现
苏珩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后来的流畅,在场的其余人其实是有些惊讶的,所有人都没想到苏珩唱歌时候的声音那样好听,好像是风吹过风铃的清脆响声,又好像是空谷里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