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戳戳她的咪咪,不屑道:“那他怎么不叫秋兰?多高雅的名字!”

“秋兰是女人的名字。”

我刚想夸奖盒子还算清醒,却突然发现刚才说这句话的人…是个男人?

我暮然回首,只见一个男性人类正站在我们身后的路灯下,低头看着我们。他背着光,眉眼看不清楚,但我还是能依稀看出他是…江离?!

靠,老娘没喝醉呀…

我揉揉眼,再仔细看了看他,没错,就是江离。于是我讪讪地朝他打了个招呼,说道:“好巧…”

他走过来,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我刚才戳盒子的那根手指,不咸不淡地说道:“原来你果然好这口,怪不得那么快答应和我结婚。”gay配les,是绝配。

我重新审视了一下盒子的D罩杯,摇头道:“我还没那么重口味,呵呵…”

江离看着我怀里醉得不省人事的盒子,说道:“我送你们回去。”很肯定的语气,不容别人违抗的那种。我叹,这个男人…有点强势呃…

正好,省了打车的钱了,反正他已经是我老公了,该用就用。我刚想象征性地客套一下,却见江离对他身后的一个人说道:“你先自己回去吧。”

此时我才注意到,他身后原来还跟着一个男的。我伸长脖子看过去,立时睁大眼睛说不出话。

靠之靠之靠之,老天太不公平了!!!为毛这男的长得比我还漂亮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双娟秀的眉,那一汪灵动的水眸,还有那让人一看就想啃上一口的嘴唇,加上毫无瑕疵的肌肤…要不是已经知道江离是个gay,我一定会以为他其实是女扮男装的…

江离大概是误会我了,此时他冷冷地、带着点不屑的口气对我说:“你倒是荤素不忌,男女通吃?”

我才知道自己的失态,于是尴尬地咳了一下,笑道:“呵呵呵呵,哪里哪里,我怎么敢打你的人的主意…那个,你既然在约会,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话未说完,已经被江离打断:“走吧,女人总是这么啰嗦。”

我拖着盒子跟在江离身后,意犹未尽地回头望了那小美男一眼,虽然离得有一些远看不太清楚他此刻的表情,但是我总感觉那一双模糊的目光里透着一股灼热以及,仇视?

这个世界比较混乱,我想今天千杯不醉的我,是真的有一点醉了。

盒子此时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人神共愤,但还不忘记给我丢人。她坐在江离的车子的后座上,靠着我的肩,哼哼唧唧地说道:“叫你的宝马哥哥来接咱们呀,你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江离语气不善道:“宝马哥哥?你就是这么和她介绍我的?”

我挠着后脑勺呵呵傻笑:“她无师自通。”

盒子接着哼唧:“你们不是一见钟情了吗?”

江离嘲讽道:“一见钟情?”

我继续装傻:“她自学成才。”怎么着,难道非要我实打实地告诉她,你是同性恋?

盒子的身体软趴趴地下滑,我把她拎起来重新靠在我的肩上,她又口齿清楚(注意这个词,我很郁闷!)地说道:“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就阉了他!”

江离似乎被气乐了:“阉了我?”

我闭目养神,屏蔽一切声波。

末了,在盒子的胡言乱语之中,江离一针见血地总结了一句:“物以类聚。”

等了半天,没听到他说“人以群分”这句。我淡定地,怒了。

因为我怒得很淡定,所以我什么都没说,靠在车上继续装失聪。

我总结了一下,我在江离心目中的印象。

首先,不检点?相亲第一面就结婚。第二,男女通吃?调戏自己的闺蜜,还对他的相好虎视眈眈,这也验证了第一点。第三,现实?用“宝马哥哥”来介绍他,这也能验证下一点。第四,虚荣?自称和江离是“一见钟情”。第五,彪悍?诡异?这个我也说不上来,毕竟“阉”这个字的意境,太深远飘渺了一些…

车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盒子继续胡言乱语着,我和江离都不说话。

快到我家的时候,江离突然问道:“你和她住一起?”刚才江离问我她家住哪,我说出了和我家一样的地址,当时他的眼神就有些怪异。

我摇头解释:“不,我们是邻居,”说着,我又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我不是拉拉。”

我知道一般的gay都不喜欢接触女人,所以非常善解人意地拒绝了江离帮我忙的好意,一个人拖着盒子爬上了楼。好在我们两家都住二楼,不算难爬。

从盒子的包里翻出她们家钥匙,我麻利地开门,开灯,进卧室,然后把她甩到床上。盒子的父母没和她住一起,也就是说,这个二十七岁的老女人,寂寞地独居着…没父母在身边就是好啊,可以为所欲为喝酒到大半夜才回家,而我呢…没关系,反正姐们儿都是有结婚证的人了,以后那老太太也拿我没办法,总不能一直替女婿管教我吧?我想到这里,越发觉得自己结婚的决定还真是英明,反正和江离结婚之后我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夜不归宿他都管不着我。

我蹑手蹑脚地回到家,本以为老妈已经睡了,却不想我刚迈进客厅两步,里面瞬时灯火通明。

老妈站在卧室的门口,正一脸幽怨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愧疚的小火苗蹭蹭乱蹿,直恨不得立即抱着我妈的大腿痛哭痛斥痛改前非。

我妈不等我说话,先发制人,抖着凄怨的声音说道:“宴宴,你怎么忍心让你妈我一人独守空房?”

我:“…”

咳咳,你没看错,真的没看错!这就是我那风华绝代的老妈,我这二十多年一直都是和她斗智斗勇斗脸皮走过来的,我容易吗我…

于是此时我吞了吞口水,弱弱地回了一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老妈顿时用她五十岁的身体二十岁的身手瞬间漂移到我的面前,把我上下左右嗅了一下,眉头紧锁道:“又去喝酒了?”

我特坦然地否认:“没有,是盒子,喝得烂醉如泥,我刚把她送回来。”盒子,姐姐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出卖你。

老妈翻了个白眼表示绝对不相信我的鬼话:“我还以为你是约会去了呢,原来又是和盒子鬼混。”

我正义凛然地纠正她:“妈,和盒子那不叫鬼混,和男人出去那才叫鬼混。”

老妈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我多希望你能和男人出去鬼混个几次。”

我看着老妈的那一脸倦容,心想现在告诉她,会不会杀伤力会小一些?

于是,我拉着我妈坐在沙发上,委婉地从包里掏出那个大红本,双手呈到我妈面前:“妈,给你看个东西。”

我妈接过结婚证,一边翻着一边抱怨:“你这孩子,怎么随便把别人家的结婚证拿走了…你要是自己也有一个该…”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4)丫还是个孝子

我妈接过结婚证,一边翻着一边抱怨:“你这孩子,怎么随便把别人家的结婚证拿走了…你要是自己也有一个该…”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她。

一秒,两秒…

老妈迟迟不给我点反应,于是我只好抬头看她是不是被人点了穴,怎么就一点声儿都没有。

老太太的神经不比年轻人啊,到底还是脆弱迟缓了点。我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她正举着那大红本发抖,全身上下似乎每个细胞都在哆嗦。

她好歹是我亲妈,于是我十分孝顺地拉了拉她的手,不无担忧地说道:“妈,你不至于开心成这样吧?”

老妈终于反应过来,拎着大红本直接盖在了我的头上,恶狠狠地吼道:“我不是你妈!”

我拿起结婚证,凑过去指着那结婚证上的照片,极尽谄媚之能事:“妈你看,这是你女儿,这个是你女婿,你不是一直想把我嫁出去吗?”

老妈拍开我的手,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我在一旁直看得是叹为观止啊,她的眼泪,怎么就能这么收放自如说来就来呢…

此时老妈揪着我的袖子擦着眼泪,哽咽道:“可是你也不能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就把证领了吧?我还是不是你妈了…”

我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道:“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恩?”

我妈的接受能力与适应能力,在她这一辈的同龄人之中算是佼佼者了,此时她收了眼泪,重新抢过我的结婚证,把照片上的江离打量了一下。

然后,老妈发问了:“他多高?什么工作?开什么车?有房子吗?”

我盯着老妈,非常严肃地说道:“妈,其实盒子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吧?”问的问题几乎都一样!

我妈扇了一下我的头,不耐烦地说道:“胡说什么呢你,快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好把白天和盒子说过那些话,重新给我妈介绍了一下。

我妈又端详了一下江离那张俊脸,自言自语道:“别是个骗子吧?”

善了个哉的,盒子一定是她亲生女儿!!!

我忍着暴走的冲动,扯着我妈的袖角撒娇道:“妈你放心吧,就算是骗,也是我骗他呀。”看姿色也知道,抹汗。

我妈也点着头,表示同意我的观点:“也对。可是他条件这么好,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我:“…”

我:“妈,咱俩去做个亲子鉴定吧?”

我妈显然正在走神,没有听到我这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提议。她摩挲着我的结婚证,语气那叫一个飘渺:“儿呀,我怎么还是觉得不能接受?”

我玩着我妈的手,问道:“又怎么了?我给你挑了这么好一女婿,还不满意?”

“不是,”老太太的声音很恍惚,“我就是觉得,这事儿发展得,怎么这么跳跃呢?”

“妈,你看,感情其实是可以培养的,钻石王老五又不会满大街都是,好不容易被咱抓到一个,那还不赶快先下手为强?难道还等着别的妖魔鬼怪们把他抢了去,到时候咱们连汤都没的喝!”我绘声绘色地和老太太解释。

我妈幽幽说道:“为娘只是没想到,你能这么有觉悟。”

我:“那个,咳咳,呵呵呵呵…”

我妈直接忽略我的哑口无言,接着又自言自语道:“可是,我的宝贝女婿怎么被你说成了一锅排骨汤了呢?”

你的、宝贝、女婿?

因为一个小小结婚证的刺激,我妈今晚失眠了。她失眠的后果就是,她女儿被她烙烧饼般翻腾来倒腾去,想睡也睡不成。这老太太一直问江离的情况,每个问题至少重复十遍,我被闹得不胜其烦,更何况我和他只见过两面,关于他的事情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我一怒之下真想抱着被子回自己房间睡,可是…可是我不敢,前面已经说了,我一个人不敢睡觉。善了个哉的,太欺负人了!

最后,我终于练成了无敌睡眠大法,在我妈的摇摇晃晃中竟然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想,这时候要是闹地震,我肯定是被埋的那一个。后来我妈说,有你娘我在,怎么可能让我的女儿被埋呢。我一听这话,立马感动坏了,对她的怨气也烟消云散了。看吧,我妈就是这样,总是让我爱不上,恨不下。

因为某个老太太的闹腾,我早上睡到十点才醒。一早醒来便看到我妈留给我的纸条,说她今天出去晨练,要晚一些才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晨练,要搞一个上午才回来,无语。

我在厨房里翻了点吃的,那老太太还算良心未泯,给我留了点早餐,我没胃口,只凑合吃了两口,就来到客厅抄起手机来看。

因为和我妈睡一个房间,怕那老太太身子骨受不了,我一般在晚上都干脆把手机静了音丢在客厅里,反正大晚上的也没人有什么正事,有正事的都给我去死。

手机显示有几个未接电话,我翻看了一下,竟然都是江离的,从今天早上六点钟到九点多,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急事。我又翻看了一下短信,这才了然。

江离:不方便接电话吗?

江离:我爸妈今天早上十一点的飞机到B市,你能过来吗?

这小子还挺孝顺,赶着带媳妇见娘呢。也不知道他妈妈要是知道了这个媳妇其实是个有名无实的媳妇,会不会一巴掌呼到他头上,或者我头上。

我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半了,现在是赶不及去机场了,除非我是超人或多啦A梦,可惜的是我两个都不是。我翻出江离的号,想给他打个电话,又不太好意思。打电话怎么说,直接告诉他我睡过头了?那他要是很听话地如实向他娘禀报,那这媳妇还没见面就招婆婆的讨厌,多不好。我不在乎江离是不是讨厌我,可是我知道要是他娘讨厌我,那我日子估计好过不到哪去。

于是我犹豫着,含羞带怯地给他发了个短信:你就和你爸妈说,我非要去,你死活不让我去。

过了一会儿,江离的短信回过来:你真极品。

我想给他回个“过奖过奖”或者“一般一般”,但考虑到我这人其实很矜持,于是就没再理会他。

我把手机丢在沙发上,从柜子里翻出一把钥匙,去找盒子。盒子这人特别有忧患意识,她总是怕自己突然得个什么急性发作的病症,而她又在独居,万一她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怎么办。所以她就留了把钥匙在我家,让我有情况没情况的时候都去看看她,看她死没死。

昨天盒子喝得实在太多(当然我也喝得很多,奈何我千杯不醉,嘿哈哈哈),我觉得她今天肯定上不了班了,所以揣着钥匙潜入了她家。我进去的时候,盒子正躺在床上哼唧:“死小官,也不说来看看我!”

我凑过去,一把撩开她的被子,笑眯眯地说道:“死鬼,我不是来了吗?”

盒子白了我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浑身难受,你得伺候我。”

我给她倒了杯热水,又跑回家端了那盘先后被我妈和我临幸过的早餐,热好之后摆到她面前。她给我的表现打了个及格分,然后这才津津有味地吃着早餐。

我单手拄着下巴,不无忧虑地问道:“盒子,你这么蹂躏你的工作,不会被炒吧?”

盒子瞪了我一眼,凛然道:“他敢!”

盒子她们部门的老大是她的男朋友,除非她得罪了部门老大的老大,不然被炒的几率还是很接近于零的。不过你也不用多想,盒子其实并不是被潜掉的那种人,她是先把那男的钓到手,然后他才当的部门老大。当然盒子在公司里也并不作威作福恃宠而骄,她循规蹈矩得很,只是偶尔犯点可以原谅的小错误。

我又没话找话:“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觉得自己这一直是在帮盒子创造机会鄙夷我自己,果然此时盒子瞄了我一眼,不屑道:“都像你?脑子发热不管不顾。”

我嘿嘿傻笑。我记得中学的时候政治老师和语文老师都喜欢念叨“抓住机遇迎接挑战”这句话,现在我看到有机会我就抓住了,而且我连挑战都不用迎接,这多完美的结局啊。当然后来我就发现我其实错了,狗p“不用迎接挑战”,江离他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挑战!

在盒子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点废话,把她哄得龙心大悦,连午饭都不吃就又睡下了。她昨天喝得太多,今天也该好好睡会儿,我也没再闹她,悄悄地出了她家,进了我家。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我想我妈应该回来了吧。我这人特没出息,奔三的老处女了,还得靠我妈饲养。主要不是我懒,而是我做的饭入不了我妈的眼,当然更不能入她老人家的口了。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做饭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吃,至少我觉得还不错,可谁让我妈嘴刁呢。

5)赴宴

我妈果然已经回来了,她此时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一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你没和江离在一起啊?”

我汗:“哪能老黏在一起啊,得保持点新鲜感。”谁爱和他在一起!

我妈犀利地揭发我:“你们俩已经够新鲜了,昨天才认识。”

我一边帮我妈剥葱一边说道:“没事,反正结了婚之后可以天天在一起。”结了婚之后老子也没工夫搭理他!…这才是我的心声。

我妈接过我的葱,满脸歉意地说道:“我以为你和他在一起,所以就只做了一个人的饭。”

我:“…”

我妈不喜欢吃剩菜剩饭,也不喜欢浪费,所以做饭的时候喜欢按嘴巴的数目来做,除非遇到特殊情况,比如饭量很不明确的嘴巴,当然那种情况是少之又少的。

此时我真的要掀桌而怒揭竿而起了,肖绮玲(我妈名字)你真是我亲妈,你就这么急着把我送出去?

我妈很不屑地将我的愤怒尽收眼底,然后翻出些挂面,又开始切菜。虽然我比她高半个头,但她的气场绝对比我高出一个头以上。

我觉得上帝创造我就是为了让人们多一个鄙视的对象,用以满足他们骄傲的自尊心。我未来的老公鄙视我,我死党鄙视我,我亲妈都鄙视我!…联合国是不是应该考虑颁发给我一个特别奉献奖了?

我耷拉着脑袋走回客厅,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瞥一眼身边的手机,捡起来看看有没有人记得我。

很好,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我打开一看,善了个哉的,这小子还阴魂不散了。

又是江离。

我查了下短信,只有一条,也是江离的: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虚,不敢回他电话,于是给他发了个短信,顺便厚脸皮地来个先发制人:你为什么老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朝我的手机下手?

很快,他回我:八戒?

这个我懂,八戒的特长是倒打一耙。于是我很不淡定地怒了:有话快说,老子很忙。

江离:不方便接电话?

我犹豫着计算了一下,估计和他通话超不过一块钱,于是很大方地给他打了过去。

才嘟了一下,那边的江离就接起了电话。

我:“你不会就是想我了想听听我的声音吧?”反正他是个gay,调戏一下也无所谓。

江离:“你倒是挺有想象力…找时间带你家里人一起和我家里人吃个饭吧。”

我大概是因为被他夸奖有想象力而得意忘形了,大脑一时短了路,傻兮兮地问道:“那你呢?”说出来我就反应过来了,顿时后悔不已,刚想开口说点含金量高的话来补救一下,那边江离就开口了。

他说:“没想到我娶了个傻媳妇。”

他还说:“麻烦你在我爸妈面前给我点面子,别让他们怀疑我的审美。”

我怒,冷嘲热讽道:“对不起,货已售出,概不退还。”

他从容道:“没想退,因为根本没想用。”

我也淡定了,反正据说一般的gay都不待见女人,被他鄙视一下纯属正常。于是我提醒他:“那别人用的时候你也别管。”万一天上掉下个性取向正常的美男砸我头上,我好意思不让人家用一下?

他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我讨论太多,于是言归正传:“那么,你那边什么时候方便?今晚怎么样?”

“你等一下,”我捂住电话,朝厨房喊道,“妈,今天晚上吃大餐,有人请客,去不去?”

我妈的声音伴着滋啦啦的炒菜声传过来:“好吃我就去!”

于是我重新举起手机放在耳边,对江离说:“搞定,时间地点你定吧,我妈不爱吃西餐,其他随意,重点是那大厨的手艺要绝对过硬,我妈嘴很刁的。”

江离“恩”了一声,随即结束通话。俩人商量好了一样,连个再见都没说。

我想盒子晚上肯定有她男朋友陪她,因此也用不着我瞎操心,于是放心地和我妈去赴宴了。

晚餐的地点离我家不远,是一家我妈经常夸奖的中餐厅,当然其实她总共只去过一次。也因为这样,我妈还没见江离,就先显现出三分满意的微笑了。我在一旁一个劲地提醒她,“妈,矜持点。”

江离的父母看起来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一些。一看到他爸妈,我心里就释然了,怪不得江离长这么好看,绝对是基因问题!他妈妈还真是个大美人,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但依稀可以看出她当年的风韵。尤其是她的皮肤,保养得真不错。他爸爸也很帅,而且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老男人才有的稳重和睿智,以及沧桑,最后一个词绝对是褒义的语气。

大家互相问好之后,我妈率先拉起她亲家母的手,问她皮肤是怎么保养的。

江离的妈虽然看起来比较含蓄和端庄,但天下女人哪个不爱美,何况是这样一个美女,因此她眉间透着喜色,亲切地和我妈交流着美容经验。

本来作为女人我也应该加入美容阵营,但考虑到也许这样会冷落了江离他爸,恩恩,我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所以礼貌地和江伯父聊起了天。

很不幸因为我妈的搅和(我坚持认为是因为她的搅和才形成这么明显的两个阵营),江离被冷落了。

江伯父是个很健谈的人,而且和蔼,喜欢笑,笑的时候很慈祥,总之,比他儿子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