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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告退!”君北耀连“在下”二字都改了,匆忙领命而去。

东秦女皇连连深呼吸,细向来,这一切全都是十两那个贱丫头害的,没有十两的通风报信,她就不会对君北月放松戒备呀!

良久,东秦女皇才平息下来,摊开掌心来看,那个神秘的图腾一直都被她画在掌心上,闲暇时候就摊开来看!

第一眼见到这图腾的时候,她就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东西!

只是,不管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似乎是很早很早以前见过的…

这两日,众人都在安排归程,南诏王又单独召见了君北月一回,无非是不放心,种种交待要保密图腾和古乐洞窟的事情!

君北月很清楚,南诏王越是这么慎重的交待他,便意味着他越不能去多问,去撕毁这份信任!

而兽二少的处置,他自然也不好多过问,毕竟这也是南诏族内的事情了。

当然,有鲛族长和药族长的制约,君北月还是相信兽二少没那么容易逃过这一劫的!

而他们,也该启程回去了的,留仙岛的修贵排位战,还说有白氏扶桑神木的祭司全都在腊月,距离现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西荆鸣沙山的祭典在明年,时间非常紧迫,而且找图腾大师也需要时间,他必须安排妥当了,同孤岛有关的一切,君北月都不想错过,恨不得马上就把所有线索找出来呢!

如果说之前,只要紫晴体内的魅香抗得过去,他们还是有时间的,可是如今,关注这件事的人太多了,东秦,西荆,南诏,甚至还有他没有掌握的势力存在!

☆、447老手,他是何人

知道的人越多,便意味着紫晴越危险,撇开孤岛的秘密不说,就单单紫晴的百毒不侵的体质,一旦养成毒体,那可相当于是无人能敌呀!

不管是诸位王室,还是武林势力,何人不觊觎,何人不想有这么一个毒士死尸为之效劳?

一路回到大院,便见司徒浩南双臂环胸,靠在门边,而屋内紫晴和耶律芊芊不知道聊什么,正聊得开心呢!

难得见紫晴能有个那么聊的了的女性朋友,君北月心情立马大好,而司徒浩南一见他来,却立马黑了脸,“君北月,你娘的一点儿都不仗义!”

“怎么,堂堂司徒城少主,娶不起西荆公主?”君北月挑眉反问。

“别以为本少主不知道你肚子里敲什么算盘,你明年想去西荆对吧!现在就那我铺路!”司徒浩南很不客气,看都不看君北月。

西荆和大周早已敌对数年,这一回君北月借战争帮了西荆一把是第一步,交好耶律芊芊则是第二步,如果去了西荆,有那么个单纯热情的公主招待,他和寒紫晴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呢?

无利不起早,无奸不成商,君北月可从来不说废话,不办废事!

“怎么,心疼那丫头了?本王又不骗她,就是想交个朋友而已。”君北月笑道。

司徒浩南嗤之以鼻,嘴里叼着草,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神态。

君北月笑而不语,大步进屋,司徒浩南琢磨了片刻,呸一声吐了野草,急急就追进去,君北月不打着他的名号邀人才怪呢!

然而,一进门却见耶律芊芊正同君北月告别,这丫头这一回不跟屁虫了吗?这么乖!

司徒浩南不可思议地挑眉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看什么看,我要先走啦,再见!”耶律芊芊很大方,跟屁虫也有爽快的一面呀!

司徒浩南没缓过神来,还是很狐疑地盯着她看。

“再见!”耶律芊芊又重复道。

而就在这时候,君北月开了口,“芊芊公主没去过大周吧?”

听了这话,司徒浩南立马瞪眼过去,可谁知,耶律芊芊却笑道,“紫晴刚刚还邀我呢,以后有机会再去吧,我父皇等着我回去呢!”

紫晴隐隐叹息,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劝过的,只是,耶律芊芊肩上担负的太多太多,公主,很多时候并不是那么好当的,甚至,比皇子还要难,还要苦。

君北月眼底掠过一抹复杂,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便也不好多劝了,然而司徒浩南更是诧异了,脱口而出,“你没事吧?”

“嘿嘿,要是你邀请我去司徒城走一趟,本公主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耶律芊芊笑道。

司徒浩南立马一副避之惟恐不及的表情,闪得远远的,“司徒城那小庙容不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还是早点回去吧!”

耶律芊芊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明净的眸子眸光烁烁,不认真看还以为她很兴奋呢,“没关系,本公主就喜欢小庙!”

“别,我求你了成不!”司徒浩南很认真,恭恭敬敬双手作揖,要知道让他老爹知道他和耶律芊芊有什么关系,他绝对会完蛋的!

“这个嘛,看你怎么求本公主啦!”耶律芊芊得意地笑,紫晴静默地看着,生平第一次觉得当一个庶女也挺好的。

“你…”司徒浩南又气又堵,真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这个丫头什么了。

见状,耶律芊芊便乐了,“好啦好啦,我父皇有…急事要我马上回去,司徒城我是去不了,有机会到西荆来玩吧!”

司徒浩南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好啦,我走来,再见!”耶律芊芊招了招手,早早就跟南诏王告别了,出了使臣大院大门口,她就真要走啦!

紫晴和北月淡淡而笑,司徒浩南则笑得特开心特好看,“再见再见!”

“再见!”耶律芊芊又重复了一边,分明是不舍呀,却还是毅然转身。

而就在这时候,司徒浩南突然出声,“等一下!”

耶律芊芊暗淡的眸光顿时亮堂,就像一个发光体,好灿烂,她猛地转头看去,可谁知却迎面撞上,司徒浩南吊在手上的项链!

是母后留给她唯一的东西,野狼獠牙项链,母后说了,要带着这条项链出嫁,把它送给夫君,才算真正的嫁人!

为了邀司徒浩南去打猎,并且保证那之后不在缠着他,她就把这东西押在那里了,其实,都没有想要回来的。

她回西荆,不过是被送去西凉当花瓶,才不是去嫁人的呢!她才不要带这东西!

“这个还给你,免得到时候你嫁不出去真赖在他身上!”司徒浩南很真正,视这项链如烫手山芋一样,塞在耶律芊芊手上。

耶律芊芊鼻头一酸,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居然也不推辞直接手下了,只淡淡“哦”了一声,转身便走。

这一个“哦”字,别说是司徒浩南,就是紫晴和君北月听着都觉得怪怪的,心堵堵的。

司徒浩南不自觉回头朝君北月和紫晴看去,又回头过来的时候,耶律芊芊已经出门了!

“那个…那个…北月,我们什么时候走呢?”司徒浩南问道。

“随时都可以,我同南诏王告别了。”君北月淡淡道,南诏王自是要亲自送行,却被君北月婉拒了!

“那…咱们也走吧,我父亲说腊月要去一趟留仙岛,你们也去吗?”司徒浩南问道。

当然去,不过先得回宫去给怡妃娘娘问个安。”君北月笑得意味深长。

当日傍晚,一行人便启程回大周,紫晴只字都没有问起十两,她赶走的人,日后相遇,便绝对是敌人,不会再念旧情!

而君北月并没有让影子寻找十两,至于他什么心思,影子揣摩不到也不敢揣摩。

而此时,十两正被黑衣人拽着,一路往她曾经去过的地方走,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察觉到拽着她的那双手,满是皱纹老茧,手的主人必定是一大把年纪的,他,会是谁呢?

☆、448姑娘,爷爷饿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带我去哪里?”

十两挣扎不了,只得大声叫喊,其实不用多问她都知道,这条路是通往药族毒窟的路,这黑衣人是毒窟的人,还是要把她带到毒窟去呢!

带她去毒窟又是为了什么?

“你要带我去养毒?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放开我!”

“臭老头,你放开我听到没有!来人啊,救命!救命呀!”

任由十两大喊大叫,黑衣人非但一声不吭,而且走得越来越快。

最后十两叫得声音都哑了,还是乖乖闭了嘴。

终于,在日落之前抵达毒窟,在日落之前的昏暗中,毒窟显得越发的阴森恐怖,犹如一座住满了吸血恶魔的古堡,就连那陡峭的山体看上去都给人一种张牙舞爪的感觉。

门前的侍卫一件黑衣人来,立马恭恭敬敬跪下去,大气都不敢出,见状,十两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想都不敢细想呀!

她和君北月来过一回的,这洞窟门前的侍卫不管对谁都是不客气的,竟然直接对这个黑衣人下跪了!

毫无疑问,这黑衣人是他们的主子,毒窟老人!

也就这时候,黑衣人才缓缓转头朝十两看来,拽着她走了一天一夜了,第一次开腔便笑,笑得阴阳怪气,听得十两一身上下所有的毛孔全都张开了!

“嘿嘿嘿,小姑娘,不要害怕,跟爷爷我来,爷爷给你好吃的。”

“我不要!”

十两猛地挣扎,拼命地想锊掉那双老手,可是即便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却都挣扎不开!

毒窟老人只当她没有挣扎一眼,阴阳怪气地笑嘻嘻,拉着她轻松往洞窟里走,一边啧啧啧地赞叹,“小姑娘呀,你细皮嫩肉的,老爷爷可想咬一口…”

说着,戛然止步,十两都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呢,便发现自己瞬间就身处一间石室,毒窟老人那一双犀眸就亮堂在她眼前!

“啊…”

十两吓得三魂都没了,狼狈后退,一个不小心便后仰跌倒。

瞬间,黑影一幻,毒窟老人那一双阴森森的眼睛又逼近,周遭一片黑暗,毒窟老人的身体都完全融入到黑暗中了,只看得清楚他的眼睛。

却,突然,他冷不丁张了口,一排白森森的牙齿,如同骷髅头的牙齿立马露出了,“小姑娘,爷爷我饿了,你让爷爷我咬一口吧!”

“滚开!滚开!啊…救命呀,快来人呀,救命呀!”

十两吓得都快疯了,不顾一起伸手便胡乱打,可惜,什么都没有打道,毒窟老人一瞬间就不见了!

一室漆黑,就只有十两一人,若是平素,她不至于那么害怕,可是,这里是毒窟呀,抓她的是她从来没有见过,也一点儿都不了解的毒窟老人呀!

天下用毒,炼毒的顶级高手!

十两怎么可能还冷静得了,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双脚并颤,动都不敢乱动,生怕不小心碰到黑暗中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突然,深邃的黑暗中幽幽地传出了毒窟老人的声音,十分好奇,“小姑娘,你是不是害怕了呀?”

十两根本听不出声音打哪里来,不知道如何防备。

“小姑娘,你的体质可非常特殊呀,你不是孤岛的人,可是你却拥有可以养成百毒不侵之躯的体质,小姑娘,你今天可服药?”

“你到底想怎么样,装神弄鬼算什么好汉!”十两壮大胆,怒声道。

“哎呦喂,好凶呀,这才对吗?小姑娘,你可知道,要养成真正的百毒不侵,可不单单要有体质,还得要一颗歹毒的心呢!”

毒窟老人说着,便神秘地阴阴笑起来,笑得人毛骨悚然,“等养成了毒体,把歹毒的心剜出来,浸泡在毒水里待它肿大了,在一口一口地咬,那个滋味呀!啧啧啧…”

听到这里,十两根本无法承受,陡然捂住耳朵尖叫,“啊…不要说了,我不听,不听!”

而就在她的尖叫声中,毒窟老人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偌大的石室又回复了安静。

十两迟迟才停止尖叫,捂着耳朵都不敢放手,理智就游走在奔溃边缘,极度的恐惧,若是崩溃了也好,却偏偏又奔溃不了!

她捂着耳朵,拼命地摇头,却突然,她戛然而止,缓缓地偏头往右肩上看去,这一看,所有的恐惧立马涌到了喉咙口,全堵着,吓得她想叫都叫不出来,三魂七魄全都冲到头顶,就差一点点就全吓破了!

黑暗中,一只白青色瘦骨嶙峋的老手就搭在她肩上,而毒窟老人就蹲在她身旁呢!

“不…”

终于,十两叫出来了,凄惨得震天动地,“不…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呜呜…”

“小姑娘,你怎么了呀,爷爷不是坏人呀,爷爷就是想知道,你今天服药了没有。”毒窟老人恐怖的语气突然变得慈祥,可是,十两早被吓破了胆,不知道慈祥为何物了。

“没有,我没有吃药,药在顾太医那里,我没有吃!”

“那你还吃吗?我这里好多药呢!”

“不…我不要,我不要!求求你饶了我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饶了我吧!”

“你不吃药,爷爷我会不高兴呀,怎么办呢?”

“我吃,我马上吃!”

听了这话,毒窟老人眼底掠过一抹不屑,这才站了起来,幽幽责怪,“罗刹,天都黑了,怎么也不把灯点上呢,瞧瞧,把客人吓成什么样子了。”

“是,弟子见着师父高兴,一时间忘了。”大弟子罗刹连忙掌灯而来,笑呵呵道,“师父,你怎么出关了?”

“师父我饿了呀。”毒窟老人说着,发出了分明的吞口水声音,让这才稍稍冷静的十两又浑身气鸡皮疙瘩!

昏暗的火光里,她看清楚了毒窟老人,一身上下全是黑,根本看不到一点点相貌,但是至少不给人鬼魅的感觉了,至少知道他还是个人。

“把药给她吃了,送进来陪我玩玩。”毒窟老人十分闲适,一边察看瓷碗中滴落在水里的血珠,却突然认真,“看样子还不是一时半或能养成的呀,罗刹,把毒杖取来。”

听了这话,罗刹都禁不住一个激灵,而吓坏了的十两根本不知道迎接她的是怎样一种恐怖!

☆、449养毒,不容易呀

毒杖,十两生平第一次听说过这种东西!

但是,杖,她是知道的。

不管是在宫廷,还是在大户人家都非常喜欢用杖这种东西,因为有一种东西叫做刑杖,有一种刑法叫做杖刑。

具体说来,便是用大竹板或者大荆条拷打犯人脊背、臀腿等部位,而一般情况下,身子骨弱的人,被杖刑个一百大板,便足以毙命,身子骨强点的,打个两百大板也差不多得一命呜呼了。

刑杖还有大杖、法杖、小杖三种,无疑杀伤力是从大到小有区分的,这是刑具的区分。

而执行之人,称之为皂录,笞杖在手,生杀、轻重仅在一念之间,皂录自然也是有区分的。

不管毒杖又是什么东西,十两想来,都绝对不是好东西!

“毒窟老人,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到底想怎么样!”十两惊声,毕竟是底气不足,都不敢怒了。

然而,毒窟老人早就玩腻了,不理睬她,正全神贯注在两碗血水上,右手边的是寒紫晴当初来留下的一滴水,如今已经完全融到水里去了,左手边的则是前不久十两留下的一滴水,才开始在水中扩散的,只见白瓷碗中飘着一道道血丝。

毒窟老人轻轻地添了添两碗血水,旁若无人一眼,望天沉思了许久,才轻轻叹息一声,亲自端着两碗血水,往黑暗中走去。

“喂,你回来,毒窟老人,你说清楚呀,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不能这样,你放了我!”

“否则我家主子找来了,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喂!”

没有人理睬十两,罗刹早退下去取毒杖了,见毒窟老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十两也渐渐地停止叫喊,怯怯地等了许久,见周遭不再有动静,立马一骨碌爬起来!

别说毒窟老人本身的毒术很可能,就说他古怪我脾气,十两绝对相信,他会把她活生生给一口一口吃得骨头都不吐的!

如今没人在,她不逃更待何时呢?

周遭一片昏暗,薄弱的油灯就只能照射到周遭一小圈,再往外看去,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十两顾不上那么多,抓起油灯来,便转身朝于毒窟老人相反的方向去,这密室似乎很大很大,她试探地走了好几步,昏暗的灯光也照了后面大片,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前面还是一片漆黑!

而就在这时候,罗刹的脚步声咚咚地右侧传来了,十两想也不想,立马往左跑!

可是,还未跑几步路呢,她便陡然尖叫起来,“碰”一声,油灯摔在脚上,她都顾不上疼了!

目瞪口呆,整个人每一寸肌肤都僵硬了,除了心还在跳动之外,真的真的,一切都停止了!

眼前那一直躲在黑暗中的是什么呀,是堆砌成墙,无数张惨白惨白七窍流血的人脸呀!

分不清男女老少,只有脸,一大堆脸对其成的高墙,一双双空洞洞,绿油油的眼睛,似乎全都盯着她看呢!

“不…”

突然,十两厉声一叫,吓得晕厥了过去。

罗刹走来,不屑的瞥了一眼,拽着她的双手便一路将她拖走,不一会儿背影便没入了黑暗,整个密室一片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此时,那两碗血水已经被毒窟老人添加了各种药剂,变成了五颜六色,都不知道哪一碗是紫晴的,哪一碗是十两的了!

“师父,一切都准备好了,您把毒杖都请出来了,这毒体不好养呀?”

“嗯,虽然是天生的养毒体质,可是年纪还是小了点,得非常手段才能养出来。”

“那…师父,那你之前还那样交待…”

“一时失误嘛。”毒窟老人笑呵呵地,十分慈祥有爱。

罗刹却直翻白眼,这损的是他的名气,又不是师父的名气,他当然说没关系了。

毒窟老人端来血水,笑道,“来来,赏你一碗。”

罗刹不解,毒窟老人却端气另外一碗来,一口给喝了下去,罗刹立马瞪大眼睛,虽然毒窟的人看起来都很恐怖,但也就是看起来而已呀!

师父却…真的恐怖!

“师父,你还是自己喝吧!”罗刹立马拒绝,他越来越看不懂师父了,以前还多多少少能揣测到他的心思,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怎么都琢磨不透。

“师父,既然那么难养,你还不找现成的呢?曜王妃不就是现成的百毒不侵之人?”

罗刹很不解,寒紫晴当时留下了的那滴血,他可是和师父花两天两夜才完全肯定,那正是孤岛百毒不侵的血统呢!

“嘿嘿,为师我不喜欢寒紫晴那丫头,为师我就喜欢十两,多可爱呀,尤其是她吓坏了的样子,多惹人喜欢呀!”

毒窟老人说中,随手端起血水来,又是一大口喝得干干净净,这才往另一间密室而去。

这密室,与其说是一间密室,倒不如说是个刑场。

不同于密室的昏暗,这里一片光明,而恰恰是这光明,将所有的恐怖照亮。

且不说空气你浓得散不开的恶臭味,就说地上,那殷虹得几乎发黑的血色,令人都不敢想象这到底有流干多少人的血才能染红。

毒窟老人慵懒懒地坐在唯一的一块摇椅上,慢腾腾地摇着,一个身形瘦小如猴的死士恭恭敬敬侯在他身旁,双手捧着一条长鞭大小的刑杖,正是毒窟镇窟之宝,毒杖!

这东西上面一段是板,直直的竹板,下面一段则是竹皮,很薄很薄,却非常有韧度,不管是打什么,都不会断裂!

整根毒杖,通体都是黑色,古朴神秘感,除了黑色之外,就没有什么装饰了,就连雕刻图腾什么的都没有,如此简单,却于无形之间散发出凶煞之气,足以震慑人心。

“师父,真要把她弄醒?”罗刹认真问道。

毒窟老人很不耐烦,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一边去,罗刹可是非常有经验的,毒杖不仅仅是养毒的时候会请出来,严刑拷打的时候也会请出来!

刑杖之绝,莫过于毒打人的时候,打烂里皮下的肉,却还可以保证皮肤完好无伤。

而这把毒杖之绝,却是在力度狂加的情况下,不仅仅打不破皮,也伤不了筋骨,大血管!

可以把一个人打到筋骨之上,皮肤之下的肉全碎了,渣了,这个人依旧还活着!

☆、450碎肉,好可怕呀

毒杖上的毒,便会随着每一处挥打,深入到人身体里去,远远比服药还来得快!

罗刹拿了两团棉花堵上耳朵,自觉地静候一旁,而毒窟老人玩味地看着十两,突然“咦…”一声阴阳怪气的笑,身旁那个瘦如猴的死士立马蹦了过去!

是的,他用的不是走,不是跑,而是蹦。

他蹦跳到十两身旁,一手持毒杖,一手拽住十两的衣领,毫不迟疑便把人拽了起来,“噗”一声,吐了一口黑气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气,恶臭得人神共愤,直接就把十两也熏醒了!

一见眼前人,十两哪里还顾得上臭,立马闭上眼睛尖叫,“啊…不要!我不要,救命!”

尖叫声,足以刺破耳膜,罗刹无奈地直摇头,毒窟老人却好高兴,从摇椅上坐起来,探出身子去看。

“不要!我求求你们,不要呀!”

“放了我吧,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你们放了我吧!”

“毒窟老前辈,你大人有大人,我刚刚顶撞你是我不懂事,有什么事情,我愿意跟你好好商量呀!”

十两吓得面色惨白,都不敢睁开眼睛,她都看不清楚拽着她的人到底是一只猴子,还是一个人!

她之敢大喊,手脚都不敢动,生怕她一动,眼前的怪物就扑过来!

可是,纵使她怎么叫,死士都没有反应,只回头朝毒窟老人看去!

毒窟老人可乐坏了,哈哈大小直拍手,“小姑娘,爷爷我太喜欢听你的叫声了,你赶紧再叫呀,再叫得大声点呀!哈哈”

“猴儿,开始吧,爷爷我都等不及了!”

看不到毒窟老人的脸,但只要看看他那不停地戳来戳去的白骨之手,就可以想象得出来,他脸上该是多么期待的表情了。

名唤猴儿的死士一收到命令,立马转身,松手,“嘭”一声巨响,摔得十两头昏眼花,却也顾不上,连滚带爬要逃。

可是,很快,她便发现自己四肢突然没了力气!

“你们卑鄙!”忍不住怒斥,刚刚那毒气,是毒呀,她瘫在地上,就算前面一个大门她却一步都迈不出去!

“嘿嘿,小姑娘,这样吧,你叫吧,爷爷我如果听高兴了,就不打你,好不好呢!”毒窟老人笑呵呵地说着,只听语气,那是多么慈爱和善的商量语气呀,可是那内容,简直让人绝望!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得罪你什么了呀!”十两大叫。

“你天生可以养毒的体质,爷爷我喜欢呀,要是别人,爷爷我还不要呢!”毒窟老人笑着。

听了这话,十两连忙说,“寒紫晴百毒不侵,养都不用养,我可以帮你找到她,你放了我,我帮你把她骗到这里来!”

这话一出,毒窟老人突然不笑了,盯着十两看了许久,冷不丁厉声,“给我打!按照顺序打!”

杖刑,如何执行可分很多种,又专门大屁股,手臂,大腿,小腿,后背等等的,也有每一处都一一打过来的!

而毒杖,自然也是分打的部位的,而毒杖,同样的地方却要打两遍。

毒杖上一段是竹板,那打下去是一片一片,而下一段是竹皮,那打下去,可是一条一条的。

一片片打自然要比一条一条打来得不那么痛一点,自然也来得快一点了。

一条一条地打,在一片一片打下去,虽然花的时间比较多,却能保证每一处都打得到,打得烂!

拿出毒杖来养毒,第一步便是要把浑身的肉全都打碎了,保留住皮肤,筋骨,大血脉,保住人的性命!

第二步先不说,单单就这第一步,能熬得过去的人基本是没有,但是毒窟老人亲自出马,自然是会有办法让十两熬得过去了!

毒窟老人一下命令,死士便行动了,十两立马浑身绷紧,闭上眼睛,不想叫都忍不住放声大叫。

然而,死士却没有动手,而是先动了脚,只见他高高蹦了起来,而与此同时,毒杖也高高扬起,蹦起足足有一人多高,随后才落下,人落下,毒杖也随着落下!

利用人蹦起的惯性甩下去的毒杖,可是比怎么使劲打都来得恐怖呀!、

“啪!”

第一声便非常响亮。

“啊…啊…啊…”

第一下而已,足以让十两疼到丧失所有言语,只剩下一个本能的“啊”的叫声。

随后,可想而知惨烈状况了。

凄惨的尖叫声音一度充斥了整个密室,就连罗刹都有些不忍心,而毒窟老人却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也不知道十两是疼晕了,还是被叫晕了,总之她晕了过去。

“猴儿,把她弄醒再打!”

毒窟老人一声令下,猴儿立马领命,同样的办法把十两熏晕,接下来便又是一阵阵惨叫!

如此反反复复,整整一宿的时间,却也不过是打烂了十两的一双腿。

终于,天亮的时候,毒窟老人困了,慵懒懒地站了起来,伸了好几个懒腰,才停下来竟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要走。

“师父…”罗刹连忙提醒。

“哦,对了对了,这个打到浑身肉碎之后,丢到毒池里去泡吧,罗刹你亲自盯着,没事就别来烦我了!”

把肉都打碎了再丢到毒池里浸泡,毒池的毒水便会让所有碎肉全部变成不会腐烂的毒肉,这可是世间剧毒呀,不管是什么毒药碰上,毒性都会被压下去!

而到了那个时候,后天养成的百毒不侵之体便出现了!

一旁,猴儿还在继续,十两刚刚被熏醒,连叫的力气都没有,无声无息,疼痛只有她知道。

“师父,你要继续闭关吗?”罗刹弱弱问道。

“继续?本尊不是一直都在闭关吗?”毒窟老人很认真的问道。

罗刹自是激灵的,连忙道,“是是是,师父一直都在闭关,师父就没有出来过!”

毒窟老人回头看了奄奄一息,偏偏又死不了的十两一眼,这才哼着小曲儿,老牛慢步而走…

君北月不找十两,可是找十两的人却不少。

东秦女皇从海路回东秦,一路没少问起,轩辕离歌发现无筝是假,立马就追上了君北月的马车。

此时,君北月他们正通过大周南大门呢。

给读者的话: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做坏人,做坏事的时候毒窟老爷爷看着你呢。

☆、451图案,有人见过

过了大周的南大门,便是回到君北月和紫晴自己的地盘,约束顿时少了很多。

然而,他们只是稍稍休息了下,便立马又启程了,西荆来消息,西楚已经投降,战争结束了,正在等待签订战败协议。

西楚皇帝一封封亲笔信函接二连三送到天徽帝手上,全是谴责和抗议,君北月借口远在南诏,延后处理此事,天徽帝虽是傀儡,可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帝,老脸还是要的,在西楚皇帝一而再的催促下,终于是把开西三城大门的二皇子推到风尖浪口上去!

如今的大周朝廷,在怡妃娘娘的闹腾下,可是一片混乱呀!

马车里,紫晴看着一封封来自八贤王的信函,乐得直笑。

“这白虎将军用的是什么办法让二皇子去开城门的?他可不傻。”

“西荆军佯作偷袭西三城,二皇子急着立战功,白虎将军不过是推了他一把而已!”君北月冷笑道。

紫晴立马就懂,西荆军假装攻西三城,二皇子势必会反击,一来可以立战功,二来也可以拿出楚天戈那里邀功,一举两得,自然要跟白虎将军争夺主导权!

白虎将军是下属,君北辰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白虎将军让得理所当然,只有背地里动些手脚,便可以让二皇子一败涂地,开城门是迟早的事情呀!

“这一计,真妙!”紫晴很欣赏,这样的结果,不仅仅君北月可以推卸地一干二净,就连白虎将军都可以推卸责任,一切都得让君北辰自己一个人去担着呢!

西楚要人,把君北辰交出去便是天经地义的了,而君北月日夜赶路,便是冲着怡妃娘娘去!

“怡妃娘娘还没来求吗?”紫晴最关心的便是这事,怡妃不是笨蛋,要保君北辰非君北月不可!

她若是识相,不用君北月逼,都得乖乖拿魅香的秘密来交换,要知道魅香这药,可不是说拿就拿得到的!

怡妃娘娘拿得到魅香,至少她该知道点什么的!

“来求是迟早的事情,欧阳敇一直盯着呢!”君北月淡淡道,不怕怡妃不来,最怕的便是怡妃被灭了口!

紫晴明白,拿起离殇琴谱来继续看,这几日她几乎是有一时间就看琴谱,知道了缺漏的位置,便多多少少能够猜测猜测缺漏的音了,即便被她想到的机会很少,她却也不放弃。

君北月见她的认真的模样,唇畔不自觉勾起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这么简单,什么都不用做,单单看着她就会开心。

他没有多打扰,坐到了外头去,外头骑马而行的司徒浩南至今都还纳闷着,耶律芊芊就那样走了,说再见之后,就真的启程了!

他原本还以为这丫头又会一番死缠烂打,至少也会像上一次那样让他送到港口去呀!

可是,她居然没有!

一见君北月出来,司徒浩南便连忙问,“北月,这一回西荆和西楚和解在哪里呀?”

龙渊大陆上,不管是什么战争,只要一方认输,必定会订立协议,就像上一回大周和西楚那样!

会有各种条列,赔偿办法,惩罚办法等等。

有的是使者出息,代表国君签订,这便是最一般的和解会,是机密的,就只有使臣两个人。而有的则会是国君与国君亲自会面,这便是盛大的,会有宴会,所有条列都会在宴会上公开。

“就在西三城,本王会去当个公证人。”君北月笑道。

司徒浩南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君北月都去了,那势必是两国国君都会到场喽!

司徒浩南想了想,又道,“还没见识过那种大场面呢,带上兄弟我吧!保准不给你丢脸。”

君北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都还没点头呢,司徒浩南便立马解释,“我就是去瞧瞧而已!”

君北月没说话,点了点头,便也跃上马背,驾马护在马车右前方。

右有孤氏内功顶级高手君北月,左有龙渊武林顶级司徒浩南,紫晴几乎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女人了!

她的马车,谁都休想靠近。

直到车队远远而去,路旁林子里才窜出一个人来,紫衣银发,飘然如仙,轩辕离歌是也!

许久不见他,只觉得身子骨还是那样清瘦,面色还是那样苍白。

这一回,他不是来找紫晴的,而是来找十两的。

发现无筝是假的之后,他立马就知道十两露陷了,可是,追到这里,却还是没有看到十两的踪迹,无疑十两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

有怡妃的帮忙,他还是察得到十两没有出南诏北疆大门的纪录,如此想来,难不成十两真的被留在南诏了!

轩辕离歌哪里会想到有人可以在君北月眼皮子底下劫走人,他怎么都想不通君北月为什么要把十两留在南诏,留在南诏又会留在哪里?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继续跟的时候,一个老嬷嬷到了。

“主子,这是思愉根据记忆写出来的琴谱,共两份。”老嬷嬷恭敬地双手奉上,她姓氏秦,是一手带大轩辕离歌的嬷嬷。

轩辕离歌立马接过来看,大致浏览了一眼立马脸色大变,离殇跟着他那么久,他就算弹不出来,也早把整份琴谱研究透了呀!

“又是这个图腾!”轩辕离歌蹙眉,就连母皇都一直认为他知道这个图腾的意义,可是,谁都不知道他不过是从紫晴脸上看到了这个图腾罢了!

那个女人的那张脸,也就只有他见过吧!

见主子苦恼,秦嬷嬷多了嘴,“主子,什么图腾呀?”

轩辕离歌没说话,只随手摊开琴谱给秦嬷嬷看,琴谱上一大推远古音符,就一个图腾混迹其中,秦嬷嬷根本不懂,“主子,那么多什么意思呀?”

“这个,我当初见的时候并不肯定它是图腾,就是试探了一下,没想到居然会被用在琴谱里。”轩辕离歌淡淡道,指出了唯一一个图腾来。

秦嬷嬷看着,竟也跟着轩辕离歌蹙起眉头来,轩辕离歌很快就收气了琴谱,“走吧,母皇该找我了。”

可谁知,老嬷嬷却很认真道,“主子,这个图案老奴见过的呀!”

☆、452老奴,非常肯定

见过这图腾?

怎么可能呢?

秦嬷嬷是土生土长的东秦人,八辈子都跟南诏扯不上关系,怎么会见过南诏这个如此机密的图腾呢?

轩辕离歌狐疑地看着秦嬷嬷,认真道,“你刚刚说什么?”

“主子,这个图腾老奴确实见过的,这个很重要吗?”秦嬷嬷更认真。

这时候,轩辕离歌才急了,“你在哪里见过的,它是什么意思?代表了什么?”

然而,这一问,秦嬷嬷却回答不出来了,她就知道这个图腾自己一定是见过的,非常熟悉,可是,要她回忆起到底在哪里见过的,代表了什么,一时间她还真的想不起来,似乎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呀!

“你好好想想,这个非常重要!”轩辕离歌焦急道。

秦嬷嬷也紧张了,盯着那图腾,努力地想,可是,却还是无奈摇头,“少主,老奴可以肯定见过这东西的,但是应该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这一时间真的想不起来呀!”

“多久?你还跟着我母皇的时候,还是…”

秦嬷嬷认真想了下,很确定,“铁定是还跟着女皇陛下的时候。”

秦嬷嬷十几岁进宫就一直伺候东秦女皇,直到轩辕离歌出生,便全心全意伺候小主子,对女皇陛下的一些做法怒而不敢言,一颗心可是完全护着轩辕离歌的。

秦嬷嬷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一把抓住了轩辕离歌的手。

轩辕离歌没敢问,俊眉微蹙,紧张地等着。

“主子…老奴想起来了!一定是那个地方,老奴可以肯定!”秦嬷嬷很激动,如果不是主子问起时间,她还真想不起来了!

她还很年轻的时候跟女皇陛下出海过,东秦以东的海面上有诸多岛屿,大大小小星罗棋布,早在大秦还没有一分而二为西楚和东秦时,这些岛屿都是无人管辖的,而大秦一分为二之后,大秦皇室东迁,收服不了西楚,便向东海扩张,几十年的时间几乎将大周海岸线以北的岛屿都回复了!

其中有一个小岛便是东秦女皇亲自去收服的,并没有通过战争,而是通过谈判智取,也正是因为此事,东秦女皇得到先皇的赏识,在几个公主中脱颖而出,最终登上皇位!

“主子,是尧舜岛!”秦嬷嬷欣喜道,尧舜岛不大,却非常难攻克,因为这完全是一个教派统治的岛屿。

南诏是神权服从于王权,也就是说,土王教的大祭司都要服从于南诏王的命令,而教派统治,那便是部族的首领要服从教派祭司的命令!

教派对于民众的通知,可远远比王权对于民众的统治来得可怕!

简单地来说,君王让民死,民不乐意死,却不得不死,因为反抗不了,而大祭司让民死,民则是心甘情愿为之死,甚至觉得为神明而死是极荣幸之事!

一个神权通知下的国度,那可是异常的团结之族,极难攻克!

当初东秦女皇很明智地选择了和尧舜岛的大祭司交涉,甚至不惜放弃东秦的信仰,信奉尧舜倒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