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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众大臣劝说一番,南诏王也没好多说什么,留下了三大族长,询问派出黑刹寻找孤岛遗迹的情况。

而此时,西荆那边,也都还没有收到消息呢!

黑衣人在悬崖边勒马,远远眺望西荆帝都,这是一座建在沙漠绿洲的都城,堪称沙漠明珠。

然而,很快,颜紫便不安追来,“至今都还没有消息,会不会出事了?”

她离开前特地交待了轩辕昭汐,把寒紫晴关进去后一定要给她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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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4疑问,鸣沙遗迹

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天,按理说,颜紫最迟今天也该收到轩辕昭汐的回信了呀!

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颜紫不安地问道。

“那是你的事情。”黑衣人冷冷道。

“你!”颜紫气结,却也习惯了黑衣人的冷漠,养人蛊一事,确实一直都是她全权在负责的!

和这家伙,既是合伙人,某种意义上,她也是下属。

“是我没办妥,我马上派人跟进!”颜紫淡淡道。

也不知道黑衣人有没有再听她说话,此时正远远眺望着前面那座如同明珠落在沙海中的城池,西荆的帝都阿尔巴克城。

而鸣沙山就位于阿尔巴克城西北方向七八里地的位置。

在龙渊大陆上,大周是占据了最肥沃的东南方,东秦和西楚占据了北部草原,西荆则几乎大半片国土是处在沙漠之中的!

大周的帝都,最里头是皇城,皇城之外是内城,内城之外是外城。

皇城为皇亲国戚居住之地,内城为满朝文武居住之地,而外城才是帝都百姓的住地。

西荆帝都则完全不一样!

阿尔巴克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西荆的皇城,城里并没有老百姓!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座城池的意义重大。

在西荆沙漠里,根本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地方,绿洲出现在沙山脚下,而且,几十年来沙山从来没有因为风的作用,而移动,影响到绿洲。

而且,这座不会移动的沙山,居然还会发出鸣沙之声,每每时节一到,便可在山脚下的城池里,听到鸣沙声!

这座山,便被尊为神山,鸣沙山!

这座城,便被定位西荆的帝都!

神住在山上,神之地帝王住在山下,每年二月中旬,都是这里西边风最大的是季节,也便是祭沙的时节,这时候,便可以听到鸣沙声。

这个声音,被尊为神的声音,神的指示。

黑衣人站在这个戈壁山头上,是附近唯一可以站稳脚,不下陷的地方,也是唯一一个看牙望远的地方!

他望着阿克巴楚周遭的地势,视线越过阿克巴楚朝西北方向的鸣沙山看去,无奈,此时天阴沉沉的,风沙不小,就连山的轮廓都看不清楚!

如果是天下好的时候,站在这里,便可远远看到鸣沙山,这座山同时也是西荆沙漠里,最高的一座山沙山!

或许,是因为不移动的原因吧,别处的沙子常年累月一直吹过来,这山山沉淀下来,日积月累便将这座山垒高了。

“看什么呢,不走了吗?”颜紫问道,每每到这里,这家伙总会驻足很久,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想什么。

“为什么,鸣沙山不会移动?跟整个地势有关系吗?”黑衣人淡淡道,似乎再问自己,而不是问颜紫。

颜紫轻笑了笑,“谁能回答这个问题,谁就是西荆的神!”

正是因为这座山不会移动,会发生神音,所以才会被尊为神山吧!

“孤岛的遗迹,就是鸣沙山,是整座鸣沙山,还是鸣沙山的哪个地方?”黑衣人又问。

然而,颜紫还是很不以为然,“我若知道就好了,祖祖辈辈守在山下,到底守着什么都不知道。”

她知道养人蛊的秘密,知道孤岛一阴一阳两个百毒不侵之人的秘密,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守着鸣沙山!

鸣沙山有什么东西,是孤岛遗留下来的!

南诏的古乐洞口,有乐谱,琴声海谷有音符,而她这里,到底有什么,她真的不知道!

就是一座沙子丢成的山,她曾经把整座山都走了一遍,除了她自己留下了的一个个脚印之外,除了沙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不是没有想过沙子之下,是不是埋藏着什么只是,去挖掘的代价太大了,西荆皇室也绝对不允许她这么做!

狂风吹不走这里的沙子,并不代表她挖掘不了,这山是沙山,不是其他石山,一旦挖掘,整座山便会坍塌,以鸣沙山的沙量来看,一旦坍塌了,山脚下这座阿克巴楚城便是头一个遭殃的!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守护的没有音符,对于离殇一无所知的人,守护的绝对不会是音符!

对鸣沙山不了解,也并不影响她寻到孤岛的进程!

寒紫晴不是到手了吗?她进展得很顺利呢!

“如果孤岛的遗迹在这里,这里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地方。”黑衣人没理睬颜紫,自言自语道,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掀起蒙面,露出了一张轮廓深邃,棱角分明的脸!

这脸,缄默地没有半点表情,明明身在这个世界里,却有种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仿佛是独立在世界之外,令人无法接近,无法了解!

偏偏,就是这种神秘,令他浑然天成有种吸引人的魅力,令人见了他便会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跟他说说话,想了解他。

他正是西荆的太子殿下,耶律辰毅!

颜紫转头看去,早已习惯了这个男人的冷漠,不看他的脸,只听他的声音,或许还不知道他是这么冷漠的一个人,可是一看他的脸,便知道,最好是别轻易和这家伙说话,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答你,什么时候完全不理睬你。

果然,他说的几句话都不是跟她说的,他说罢,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立马驾马俯冲下去!

身为西荆太子,西荆的储君,祭沙这么大的事情,他必须提前回来,虽然很多事情不是他亲自处理的,但是他必须在!

而且,这一回祭沙,并不同于以往,以往祭沙,是皇室内部的事务!

这一回,因为皇妹要苑姐西凉,西凉迎亲的人马今日就会到达,所以,父皇为表联姻诚意,特地邀了西凉迎亲的使臣,参加祭沙大典,待祭沙大典之后,才将皇妹嫁出!

而上一次在大周西三城,同西楚议和,父皇和君北月交谈甚欢,又邀了君北月来参加。

所以,此次祭沙大典,远远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来得隆重!

耶律辰毅直接忽略了君北月,他正忙着找寒紫晴呢,不可能会来!

要接待的,便是西凉的迎接时辰!

他最疼爱的皇妹远嫁,不仅仅关乎皇妹的终身幸福,更关乎西荆和西凉两国的和平,不得不慎重对待!

然而,当耶律辰毅回到阿克巴楚时候,却立马收到一个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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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复仇者,在路上!

“什么!”

城门口,一声凌厉,一下子将所有侍卫全都震慑地目瞪口呆!

这可是太子殿下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开金口呀!

而且,第一次看到他缄默的脸上出现这么强烈的情绪!

他很愤怒!

侍卫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贴身追随太子殿下的人都知道,这主子其实不是真正的自闭,而是天生不喜欢废话!

不喜欢别人废话,更不会自己废话!

颜紫此时亦是一脸震惊,却不是惊诧耶律辰毅的愤怒,她一直都知道这家伙本就不是没有情绪的人,她震惊的是侍卫带来的消息!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厉声,已经换上耶律辰毅婢女专属的宽大白袍,蒙上了白纱。

侍卫不知所措,他带来的消息很正常呀,没什么不对劲的呀!

“皇上找殿下好几日了,西凉的使臣明日就到,大周曜王爷来函,五日后会到,要殿下做好接待准备。”侍卫怯怯重复了一边!

听了这话,颜紫不自觉后退了一步,终于也惊了!

君北月来函,五日后会到!

这是什么意思!

君北月此时不是疯了一样,到处找寒紫晴吗!

他居然还有心情到这里来!

正纳闷着,一个侍卫却匆匆跑了过来,“太子殿下,你终于回来了,大事不好了,皇上让你马上过去!”

耶律辰毅看了他一眼,身影一闪,立马消失不见!

“你等等我!”颜紫急急追去,她和耶律辰毅的秘密,可是连西荆皇帝都不知道呢!她在皇室里的身份,便是耶律辰毅的贴身婢女!

西荆皇帝的御书房,没有耶律辰毅带,她可进不去!

颜紫追到的时候,御书房的房门已经关上了。

屋内,西荆皇帝来来回回地踱步,耶律辰毅正看着一份金色信函,正是来自东秦皇室的信函,是东秦女皇的告天下书!

大周曜王入侵东秦临海,只凭一艘大船和一艘小船便将东秦一支海军十来艘战船全部击沉,所有将士无一生还,曜王还俘虏了东秦的昭汐公主!

东秦女皇发告天下书,谴责君北月的暴行,要求同君北月谈判,要求君北月释放战俘!

耶律辰毅看着手中洋洋洒洒一大篇慷慨激扬的谴责词,缄默的俊脸上渐渐地露出了阴鸷的表情!

君北月,你狠!

他居然找得到寒紫晴,救得走寒紫晴!

他居然敢动用孤岛的鲛人,那可是世世代代外南诏皇室效忠的人呀!

这不是他最狠的地方!

最狠的是,他居然在东秦女皇发告天下书的情况下,还要到西荆来做客!

他这是没有打算理睬东秦女皇呢!

甚至,他连南诏王室都没有放在眼中!

他倒是很瞧得起西荆,他来做什么?

“毅儿,你说这件事怎么办?”西荆皇帝终于止步,认真看来。

此时,耶律辰毅早已收起了阴鸷的表情。

东秦女皇这份告天下已经送到西荆来了,换句话说,此时东秦,大周,西楚,南诏龙渊大陆这主要的四国,都已经收到这份告天下,事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可是,君北月却没有任何回复,而是告知天下,他要到西荆来做客!

西荆无疑是最尴尬的,虽然因为同西楚一战,西荆和大周结成了同盟关系,可国家一国家之间从来就没有永恒的盟友关系!

西荆这一次一旦让君北月入城,无疑会把东秦得罪了!

得罪了东秦,无关紧要,西荆和东秦从来就没有交集过的,只是,这件事牵扯到南诏呀!

傻瓜都知道,君北月有天大的本事,都不能在海上以少敌多,灭了东秦的海军的!

除非有人帮他!

可是,东秦女皇在告天下书中,对此特比提出了质疑,虽然说得含糊,矛头却是指向南诏的!

要在海上打出陆地上才能打出来的漂亮仗,只有借助鲛人的力量!

可是,南诏同大周关系再铁,都不可能出鲛人帮大周的,何况是在这么大的战役上公开帮忙!

东秦女皇在告天下书里,把矛头指向南诏,某种意义上来说,东秦女皇似乎是在提醒南诏什么呢!

西荆皇帝那么精明的人,一下子就看不出了端倪!

这件事,君北月如果处置不好,直接面对的便是南诏王室呀!

而西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留君北月在阿克巴楚做客,是不是就等于告诉天下人,西荆在这件事情上,是同君北月站在同一边的呢?

西荆皇帝想不明白,大周的北边,东秦逼着谈判,南边,即便要面临南诏的质问,南北夹击的情况下!

消息都远远传到了西荆,君北月对此居然还一言不发,居然还告知他五日后便抵达!

也就是说,君北月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呀!

西荆皇帝不明白,可是,耶律辰毅心里却再清楚不过了!

轩辕昭汐被俘虏,无疑会将他和颜紫都卖了的!

君北月这一次不是来做客的,而是来报仇的!

耶律辰毅面无表情,淡淡道,“父皇,邀请函早就送了,如今岂会拒绝之理,想知道曜王来做什么,待他来了,不就知道了!”

他说罢,放下告书,转身便要走。

“就这样?”西荆皇帝蹙眉,“你等等,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的!”

“曜王既来了,便不怕东秦和南诏,父皇何必多为他操心呢?”耶律辰毅反问道,说着,也不等西荆皇帝回答,便开门而出了。

颜紫一见他,立马上前,“什么情况?”

“报仇来了,准备准备吧。”耶律辰毅淡淡道,几个翻身跃上城楼,径自朝鸣沙山方向去。

颜紫却目瞪口呆,“报仇来了”这四个字,足以说明一切!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君北月怎么知道他们要出海的,又怎么知道他们走的是尧舜岛方向!

颜紫琢磨了半天,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气得跺脚,“轩辕昭汐这个废物!”

然而,就在这时候,耶律芊芊从一旁蹦出来,一见她便问,“胭脂,我哥回来啦,大过年的你们去哪里了?”

胭脂颜紫,这是一种脂粉名,更是她的名字,在西荆皇室用“胭脂”之名,真名便是颜紫。

给读者的话:

有木有人想芊芊这个丫头啦?

☆、546 绝对,不让你走

西荆的服装非常有特色,依据沙漠多变的气候设计,被戏称为“蒙头盖脸”。

男的带头巾,女的也带头巾,女的头巾还带有蒙面,在外人面前一般要遮脸,一般为黑白两色。

耶律芊芊绝对是个例外,别在她出使都没有这么穿,就是在宫里也从来不这么穿戴,足见西荆皇帝对她的纵容。

她一身简单的浅黄色衣裙,蹦蹦跳跳的像只欢喜的蝴蝶,拦在颜紫前面,回头冲她笑,“告诉我你们去哪里了,干什么去了,否则,你休想离开!”

蒙面之下,颜紫早已一脸阴沉,在她眼中,这天底下还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如此命令她呢!

她忍这位公主,可不是一天两天,如果不是看在耶律辰毅可以带给她巨大的利益的面子上,她现在就一巴掌把这个臭丫头打出去!

但是,这丫头不仅仅打不得,就连一根汗毛都碰不得!

这丫头可是耶律辰毅最重要的一步棋呀!

西凉太子为何会看上她,正是耶律辰毅一手策划出来的。

只要西荆的西边,无后顾之忧,西荆的野狼军足够强大,东征便得以实现!

久居沙漠的野狼,岂会不觊觎东海之滨肥沃的土壤?

她要嫁的,不是别人,是即将成为西凉皇帝的西凉太子,她嫁过去,便是太子妃,便是将来的一国之母,她将为西凉诞下下一任储君!

血缘至亲,若非万不得已,西凉和西荆将不会再有战争!

西荆和西楚一战,是君北月算计出来的,是寒紫晴教唆出来的,其实,也是耶律辰毅一直等着的!

否则,出使南诏那么天大的事情,西荆皇帝答应了她,耶律辰毅也未必会答应!

“公主,太子殿下嫌宫里太吵,去巴西亚城避寒去了。”颜紫淡淡道。

“骗人,我明明看到你们往东边去的,你们去大周了?”耶律芊芊狐疑道。

“公主一定是看错了。”

“没有看错!”

“公主看错了。”

“没错,我的婢女也看到了!”

“公主的婢女也看错了。”

“你!”

“公主恕罪,殿下真的是往西走的。殿下还等着奴婢呢,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婢女先过去了。”

颜紫很恭顺,微微弯着腰从耶律芊芊身旁绕过去,可是,还没走几步,耶律芊芊便冷声,“站住!”

颜紫眸光顿冷,却不得不止步,“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也没什么事。”耶律芊芊慵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便要去御书房。

颜紫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奴婢告退。”

然而,耶律芊芊就是不放过她,“我让你走了吗?”

颜紫又止步,“公主,殿下急着要奴婢过去呢!”

“少拿我哥来压我,他那死性子我父皇都应付不了,你这些年倒是伺候得很周遭呀!”耶律芊芊说着,又走过来,不屑地从下到上打量颜紫。

颜紫心下微微惊诧,今日才发现这臭丫头似乎…似乎不像想象中那么笨呀!

她这都要远嫁的人了,这是要干嘛,怎么突然找她麻烦了?

颜紫不动声色地任由耶律芊芊打量,琢磨着耶律芊芊话里话!

可谁知,耶律芊芊却突然凑近她的耳朵,低声,“你帮我办个事,办成了,我就不揭发你和我哥哥的奸情,怎么样?”

哥哥那么个闷葫芦,那么个自闭的家伙,他身旁从来就只有侍卫,没有婢女的!

这个胭脂是个例外,跟着哥哥老久了,绝对是哥哥的心上人,否则不可能跟那么久的!

听了耶律芊芊的话,颜紫一下子就懵了!

而耶律芊芊则笑得贼兮兮的,却冷不丁将颜紫的蒙面扯下来,笑道,“大美人!”

颜紫确实美,有足够的资本颠倒纵声,目光毒辣的耶律芊芊都觉得她好美好美。

“我偷偷瞧过的,嘿嘿,我哥的眼光不错,可惜你只是个婢女,你放心吧,只要你帮我把事情办妥了,我一定不揭发你。”

颜紫眸中的冷意立马转为笑意,还笑得羞答答的有模有样,“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嘿嘿,你过来,过几天大周曜王爷来访,有个叫司徒浩南的…”

耶律芊芊越说越小声,而颜紫则越听越开心。

她都还不知道如何应对正直奔而来的复仇者呢,机会竟主动送上门了!

“公主放心,这件事奴婢一定办妥,太子殿下不会知道的。”颜紫立马答应。

“一言为定!”耶律芊芊乐呵呵地伸出小指头来要拉钩,颜紫笑得比她还灿烂,“公主放心,这件事,奴婢知道分寸,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耶律芊芊这才满意,转身往御书房去了。

颜紫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这才缓缓拉上蒙面,而与此同时,她姣好的唇角却勾起了一抹狠毒的笑意,“君北月,既然来了,我可不会放你走了。”

此时,君北月就在路上!

登港之后,整个中原大陆便流言蜚语四处飞,甚至有传言荒唐到说南诏鲛族背叛了南诏王,投靠君北月而来!

他不仅仅收到了东秦女皇的谴责信,而且也收到了南诏王的密函,虽然是客气的询问海战情况,但是也不客气表示要派出鲛人前往察看!

然而,这些,君北月都没有理会!

一上岸便登上早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走早早就清空了的官道,直奔西荆!

此时,已经到大周的边关了!

马车是特制的大马车,车内,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紫晴浸泡在一个大的浴桶中,双眸紧闭,至今不醒。

君北月每日除了晚上亲自更换药汤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守在一旁,浴桶占据了马车大部分恐惧,身材高大的君北月只能蜷缩在角落里。

他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做不了,总是安安静静地看着紫晴,看着看着就不知不觉靠在浴桶边缘睡着了。

日夜轮流驾车的是影子和司徒浩南,逆着西边风走,十分艰难,可是司徒浩南和影子却将本要十天的路,硬生生只用五天就走完了!

马车缓缓停下来,边关到了。

影子下车去出示令牌,可不一会儿便吐着白气气喘吁吁而来,一脸焦急,“八贤王早到了,就等着呢!”

“怪不得没在港口见着人,原来直接拦这里了!”司徒浩南碎了一口,一边搓着长了两个冻疮的手,这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长冻疮呀,他小心翼翼掀起帘子一角,“北月…你皇叔拦路呢!”

“拿这个过去。”君北月没露面,声音有些沉有些哑,他伸出手递来蝎形戒指,只见那比司徒浩南更养尊处优的手,肿得不成样子,满满的全是冻疮,还有不少都裂开了。

司徒浩南眼底闪过一抹心疼,没多看,拿了戒指便走,这蝎形戒指如同军令,直接号令守疆将军,八贤王没有军权,无权干涉!

☆、547躺下,踩着过去

高耸参天的城门,是大周西边最后一道门,过了这门便是荒芜的沙漠,便是西荆境内了!

城门之下的马队,如此简单,就连商队都比不上,谁能想到真的是曜王爷的人吗!

八贤王高高在上站在城门上,西将军认不出影子,八贤王可认得,也知道,君北月就在最大的马车里!

他本要在港口拦的,谁知道去晚了,于是直接就到这个大门来拦!

今日,一旦把君北月放出去,事态便再没有弥补的机会!

正值西荆祭沙大典,东秦一旦动兵,西楚必定蠢蠢欲动,这些,或许君北月可以放心地交给虎军,但是,南诏那边呢!

南诏一旦发难,哪怕是倾尽这片大陆所有兵力,都未必可以同南诏抗衡呀!

为了一个女人,弃天下于不顾,为了一个女人,开龙渊乱世之始,值得吗?

八贤王冷眼看着影子和司徒浩南远远走来,身旁的西将军一见到司徒浩南,立马面色大变,“八贤王,那不是…司徒公子吗?”

影子可以不认得,司徒浩南一是司徒城的少主,二来是君北月唯一的哥们,大周上下,无人不知道无人不详的呀!

“正是。”八贤王冷冷道,面容冷峻,眸光犀利。

西将军眉头一蹙,迟疑了片刻,立马后退作揖,“八贤王,曜王亲临,恕末将失陪!”

说罢,便急急转身要走!

曾经的大周,只有一个人可以凌驾于君北月之上,那便是天徽帝!

天徽帝执掌朝政,君北月掌控兵权,天徽帝是帝,是父;君北月是王,是子!

而如今的大周,天徽帝不过是一个傀儡,君北月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八贤王,不过是他请来监国的,八贤王根本没有兵权,地位也不高于君北月!

大周所有军队,完全可以不听八贤王之令,而君北月,只要他人战在这里,那可是全军皆要跪拜!

“站住!”然而,八贤王却冷声,他没有转身,依旧负手站着,冷眼看着影子和司徒浩南越来越近,“西将军,劳烦告诉曜王爷,他今日要过这个门,就踩在本王身上过去!”

八贤王说罢,这才转身,从目瞪口呆的西将军身旁走过,快步往城楼下去!

“八贤王,这…”

西将军缓过神来,连忙追去,而此时,八贤王已令人开城门,亲自持长枪,横在城门中央!

一袭灰袍,白发苍苍,身形瘦弱,分明是个弱老头子,可是他脸色的肃然之色却令人所有人都不自觉止步!

影子和司徒浩南止步,两人同八贤王对视,都怔了。

影子正迟疑着要劝,虽然八贤王是个固执的老头子,可是,劝服这老头子,可比劝服主子的可能性要多很多!

主子,他的人生里,就从来没有被说服这三个字!

然而,司徒浩南可顾不上那么多,他们的时间紧迫着呢!

祭沙大典等不了,紫晴至今未醒,她的伤她的毒更等不了!

见西将军匆匆赶到,司徒浩南立马高举蝎形戒指,大声道,“西将军听令!”

西将军一见那蝎形戒指,立马大怔,不管曜王爷是不是真的来了,见蝎形戒指如见曜王本人!

这是大周全军皆知的呀!

西将军立马单膝下跪行礼,“曜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西将军听令!”司徒浩南冷声,别开眼,不看此时面露怒色的八贤王。

“末将在!”

“曜王应邀出访西荆,立马清出界路,引路西荆阿克巴楚城!”司徒浩南一字一句大声下令!

“是!”西将军立马领命,转身下令身旁的侍卫着手安排,而司徒浩南和影子看都没有多看八贤王一眼,转身就走。

西将军同八贤王鞠了一躬,大声道,“八贤王,军(君)令如山,请让道!”

八贤王怒目看去,一跺脚,站着更直挺,“本王说了,他今天要出这个门,就从本王身上踩过去!”

正说话间,不远处的马车已经行驶过来了,就三辆,前面一辆开路的小马车,中间则是大马车,后面是一辆更小的,随从的侍卫也不多,全都是琉璃阁的影卫!

就这架势,哪里是以一个王的身份去出访西荆呀!

引路的马车让开,影子和司徒浩南坐在大马场外,见八贤王和西将军还不走,司徒浩南立马冷声,“西将军,再不让开,修改马蹄没眼!”

话如此直接,说到这份上,西将军根本无法可答,更没有解释的机会,只看了八贤王一眼,立马领着所有人退开,将大门完全打开!

八贤王怒目瞪着的司徒浩南,或者,确切的说他是瞪着马车的车帘,他气得气喘吁吁,也什么都没有多说,一手撩起长袍,竟在城门中央平躺了下来!

“老家伙!”

司徒浩南咬牙启齿,若不是天徽帝执政期间,打压了所有可用的文武才俊,如今大周也不至于沦落到朝中无人的境地,当初,寒紫晴也会想到把八贤王请出来!

这位贤王,极具治国之才,却有一点非常令人讨厌,只要他复出,势必要辅佐大周帝王兼并天下,哪怕是牺牲再多都是应该的!

一切价值,都要以这个目标为判断依据!

人,躺下了。

要么,将他挪走,要么,从他身上踩踏过去!

司徒浩南没考虑,正要过去,这时候,马车里却传出君北月低沉的声音,“浩南,等等。”

司徒浩南微惊,君北月不会吧,他真要妥协不成?

虽然如今大周面临的形势不怎么好,但是,君北月此行西荆,并没有直接率兵杀过去呀!

而南诏那边,南诏王来函关心,更没有直接的质问,难不成君北月要主动去同南诏王解释什么吗?

君北月又不是南诏王的臣,打了胜仗还要解释怎么打赢的?

南诏王去查,需要时间的,他们这边却不能耽搁!

至少,现在,君北月的愤怒还压得住呢,至少,天下还没乱呢!

君北月向八贤王妥协什么呢?

然而,很快,司徒浩南便看到后头,顾太医过来了,领着几个侍从扛了一大锅汤药和热水。

给读者的话:

八贤王绝壁是个麻烦呀…怎么办?

☆、548心肝宝贝

司徒浩南见状,立马就明白了,瞥了前面平躺在地上的八贤王一眼,也不再多理睬,笑着下车去帮忙!

又该更换药汤了!

紫晴的身体吸收了太多太多尸毒,不得不浸泡在药汤中,定时更换药汤才能将尸毒都释放出来!

一路上,都是君北月亲自给更换药汤的,顾太医只调配好送过来!

八贤王躺在地上,只看得到车队没有动静,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虽然他很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的行为,和无赖并没有多少区别,但是,他堂堂一个贤王,用这样卑微的方式劝谏,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大义呀!

马车没有动,至少说明他的办法,触动了君北月石头一样的心!

至少,那小子犹豫了!

等吧,他等他相通了!

八贤王也不再看,望着高耸的拱门,耐性等待。

然而,这一边,顾太医和司徒浩南将热滚滚的药汤送到马车前便都退开了,君北月这才掀起车帘,只见车内只有一个大浴桶,桶缘很高,看不到里头赤luo的人。

君北月分明又瘦了不少,下颌有些胡渣,为这张俊冷的脸凭添了一抹成熟的男人味,即便不远处,八贤王就躺在地上,他的眼却始终抬都没有抬过,静默地沉敛着,默默地将浴桶里的渐渐凉掉的药汤舀出来,然后舀进新的药汤!

每次换药,都要这样一进一出,换掉半桶。

他那养尊处优的双手,不管是左手还是右手都满满的全是冻疮,尤其是右手手背上,龟裂了好几处,滚烫的药汤时不时渐到手背上,便冲了些血水。

然而,他却一点儿都不在意,仿佛这双手就不是他的。

一勺勺小心翼翼舀出,又一勺勺小心翼翼舀进,生怕伤了桶里的人儿。

大冷天的,不一会儿他便满头大汗了!

城门口所有的将士远远地看着,皆是目瞪口呆,谁都无法相信,这个如此静默干活的男人,就是那高高在上的曜王爷!

终于,换好了药汤,车帘便会放下了!

然而,君北月却换了热水,原本裸露在外头被冷空气冻得通红僵硬的双手,竟直接就伸到热水里去拧帕子。

那热水,哪怕在大冬天里触碰,都觉得烫手呀,如此一冷一热,怎么会不长冻疮呢?

他居然一脸静默,将帕子完全浸湿了,才拧干。

司徒浩南远远地看着,无奈地直摇头,打从认识君北月至今,他都不曾想象过会看到今日这一幕。

眼前这个男人,他不是帝王,不是军人,他只有一个身份,丈夫。

不离不弃,一句怨言,一句嫌弃都没有,所有的愤怒,所有的难受,全都缄默在他沉敛的眼中。

他只是一个丈夫,照顾病弱之丑妻。

可是,这“丈夫”二字,足以解释“大丈夫”三字!

司徒浩南禁不住喃喃自语,“君北月,你有种,你真有种!”

拧干了帕,君北月便急急到车里去为紫晴擦拭。

浴桶里,紫晴一身赤luo的浸泡着,黑漆漆的药汤隐藏了她恐怖的肤色,却掩藏不了她的脸。

水及锁骨处,锁骨之上,是恐怖得如同怪物的脸,哪怕此时脸上的尸斑已经退了,丑陋还是令人作呕。

可是,他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一样。

唇畔噙着一抹宠溺的暖笑,躬身下来,温柔地为她擦脸,“来,擦擦,脏兮兮的就不好看了。”

他擦得很认真,帕子是温热的,不会烫着她,也不会冷着她。

他擦过她的额头,眼睛,帕子便凉了,他便又出去浸热水,小心翼翼擦她的鼻子,小嘴,脖颈。

拉起她的手来,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擦得干净,吻了吻她手上的老茧,才舍得放下。

仿佛她是他一件稀世罕见的宝贝,小心翼翼的捧着,奉着。

心肝宝贝,也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