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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奴轻道:"它们都累坏了,下去休息而已。"

璇玑过去上下将他打量一番,道:"你……你没事吧?受伤了吗?这妖怪没欺负你吧?"

你摇了摇头,慢慢将轮椅推出去,谢了众人地解救,才道:"她是个快要成龙的蛇妖,这是最后一次蜕皮,抓我来是想用我的妖力助她早日成龙……蜕皮对蛇来说总是不舒服的事情。"

钟敏言奇道:"可我们听说是你要被逼婚……"他朝柳意欢狠狠瞪了一眼,看起来一定是他说假话!

亭奴轻笑道:"当日她抓我,被周府的人看见了,不得已才编出这么个谎话来。后来她又谎称我趁夜偷偷溜出周府,于是这所谓的婚事,自然也告吹了。"

璇玑见他怀里的紫狐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不由惊道:"她怎么了?是不是……"难道死了?!

亭奴摸了摸紫狐的皮毛,轻笑道:"她昨晚硬闯进来,想把我救出去,谁知却被蛇妖咬了一口,中了毒。不过无妨,过两天就没事了。"

众人见没有任何伤亡,都松了一大口气,钟敏言笑道:"还挺顺利的,这下可好了。咱们可以安心去不周山了!"

亭奴微微一怔,"你们去不周山做什么?"

柳意欢道:"这里不是话家常的地方。我看那里有个后门,你们带着这个鲛人从那里出去。把狐狸留下,我给周大人一个交代。"

钟敏言和若玉推着亭奴从后门走了,柳意欢提着紫狐的尾巴,她像死透了一样,动也不动。他哈哈笑道:"难得见她这种萎靡模样,到底也是千年狐妖,蛇毒都不怕。"

禹司凤问道:"现在便出去吧?我怕呆久了有变故。"

柳意欢点了点头,转身便走,那二小姐居然有些吃惊,沙哑着嗓子道:"你……你们不杀我?"

柳意欢哼哼两声,"杀你干嘛?难道让周大人把我当囚犯抓起来?你这几年在庆阳也算做了点好事,这点过错嘛……神仙也会无视的。只要你别乱生妄念,想着用偷懒的法子成龙,正果就在眼前。"

二小姐不由无言,良久,方道:"人妖殊途,今日你对妖类仁慈,他日未必有人领情。"

"切!谁稀罕你们这些妖怪的情面!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庆阳柳意欢大爷是也。哪个妖看我不顺眼,尽管来!"

他拍了拍紫狐的皮毛,再不与她啰嗦,推门走了出去。

"周大人,妖我抓到了。"他将那紫狐倒提着在众人面前一晃,唬得他们纷纷倒退。

"这……大仙……闹事的便是此狐妖?"周大人战战兢兢,不太敢靠近。

"柳意欢胡乱点头,将紫狐朝袖子里一塞,道:"令嫒受了些惊吓,不过还好未被妖气所伤。接下来嘛……就是大夫的事情了。我等既然除了妖,就此告辞。"

说罢不顾周大人殷勤的邀请赴宴,飘飘然而去,还真有点大仙脱俗的味道。很多年之后,庆阳还流传着柳意欢仙人除狐妖的传说,传说里,他成了一位丰神俊郎,腾云驾雾的真神仙。至于这个传说有没有让柳意欢笑掉了下巴,暂时也不得而知了。

第三卷无心璇玑 第二十三章 此情须问天(十一)

"你们……怎想起要去不周山?那里不是凡人能随便去的。

回到客栈,亭奴顾不上休息,第一句话问的便是这个。

"这事嘛……说起来有点麻烦……"钟敏言苦笑一下,将离开高氏山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匆匆说了一遍。

亭奴的脸色渐渐缓和,最后轻道:"那是摄魂术,只要将魂魄取回来,我可以施法令玲珑恢复原样。"

众人都是大愣,璇玑急道:"亭奴你会这种法术?!"

亭奴点头:"这个法术以前学过,虽然算不上精通,但救回玲珑也是绰绰有余了。"

大家都是喜不胜收,他们原先的设想是把那个抽走玲珑二魂六魄的人抓回来,强迫他施法救回玲珑,至于能否成功,还要看天意。如今忽然听得身边有人会这个法术,意味着只要把魂魄取回来就行,兴许连对战都用不上,那成功的几率完全是大大提升。

钟敏言更是高兴得嘴都全不拢,连声道:"果然先找亭奴是没错的!"幸好当时他们没有把紫狐的恳求弃之脑后,造化弄人,看来冥冥中果真有天意相助!

柳意欢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兮兮地道:"这次去不周山,你可要小心点,千万千万。"

钟敏言一怔,"柳大哥担心我?"他傻傻一笑,心中对这个玩世不恭的人突然有了点好感,他倒是知道关心同伴。

柳意欢只是微微一笑,再不与他多言,拍了拍手,朗声道:"你们这些小孩儿先安静一下。听我说。"

众人正叽叽呱呱说的欢。见他这样,便都安静下来。柳意欢笑道:"这不周山呢,你们去得,我却去不得,只能留在庆阳等你们的好消息了。"说罢看了看亭奴,又道:"鲛人也留下,那里山水险恶,你坐着个轮椅难道推上去不成?让他们几个小孩和去历练吧,我们这些老人家在家里等着就好。"

大家闻说都呆住了,禹司凤急道:"柳大哥……你、当真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柳意欢年轻时去过许多地方。天下间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又加上有天眼相助,对他们来说就是如虎添翼。他来庆阳首先找他,原先就抱着请他相助地心思,谁知他突然说不去,单凭他们五人。又怎么找得到不周山,将玲珑地魂魄抢回来?

柳意欢一本正经地点头。"嗯,我不去。这次都为你开了个天眼了,小凤凰可不能太不知足哟。"

禹司凤愧然垂首,心下也觉得自己过分了。柳意欢贼忒兮兮地揽住他的肩膀,在他脸上捏啊捏。又笑道:"怎么。难过了?舍不得离开柳大哥?你呀你呀……还和小时候一样嘛……"

和以前一样的分明是他才对,还是那么无赖。禹司凤无奈地把他推开,正色道:"那还烦请大哥给我们指一条去不周山的路。"

柳意欢耸耸肩膀:"不用我指路。你们带着紫狐就行了。她认得,从小在山下玩大的呢!"

禹司凤见他无论如何也不肯再相助,自己不好再说,只得作罢。

柳大仙在周府除妖的故事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庆阳城,他在麻枣胡同的那个狗窝第一次被无数人参观赞叹,可惜大仙不在仙居里住,夜夜流连娇红纺。那老鸨甚会看眼色,晓得他是个奇人,哪里还管他要银两,巴不得他住在娇红坊里,多少人为了看他一眼赖在娇红坊不走,这可是拉拢生意的大好由头。

柳意欢一天到晚在妓院里逍遥,见不到人影,留在客栈的几个年轻人却急得火燎火烧。紫狐中了蛇毒,一直都没醒过来,还指望她带路去不周山呢。璇玑憋不住跑去问亭奴知不知道中途怎么走,他却摇头,学那个该死的柳意欢,装哑巴。

很奇怪地感觉,好像柳意欢和亭奴知道什么,却一个字也不说,明明是几句话就能讲好的路程,他们非要等紫狐醒来给带路。

"亭奴,那个不周山,听说是破坏定海铁索那帮妖魔的老巢呢。你……不想去看看?"

哀求不行,干脆引诱。璇玑现在就撑着下巴,坐在亭奴对面,两眼闪闪动人地看着他。

亭奴手里端着青瓷茶杯,面色平静如水,淡道:"不想去。倒是你们,路上小心,不要和他们硬碰硬,能偷得玲珑地魂魄回来是最好。若偷不回来,下次还有机会。你们现在的本领,倘若和他们斗,便是自寻死路。"

璇玑不以为意,笑道:"我在浮玉岛也杀了许多妖呢!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亭奴正色道:"那是他们相让,不想和你们修仙大派起生死冲突。若遇上高氏山那帮穷凶极恶地妖魔,莫说你,就连你爹爹也未必应付的了。"

他地话怎么听听起来那么玄奥?璇玑很是不解,奇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妖魔也有意见分歧的帮派?有些相让,有些就强硬?"

在她心里,妖就是妖,乌合之众,乱七八糟地聚在一起。一想到他们兴许和凡人一样,也有各个帮派,秩序井然地行动,她就觉得不可思议。

亭奴叹了一口气,轻道:"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贸然跑去,不亚于送死……你听好,不周山虽然是他们的老巢,但本身破坏定海铁索的行动是很多力量分散开自己组织地。粗粗来分,便是亲善一派与激进一派相争。亲善地那些,只要破坏铁索便好,并不打算与凡人有什么冲突;激进的却不然。依我所见,抽走玲珑魂魄的必定是激进一派做地好事,所以此去一行,以偷得魂魄为主,千万莫要发生冲突,明白吗?"

璇玑怔怔看着他,喃喃道:"亭奴……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亭奴猛然住嘴,良久,才轻声说:"很久以前,他们就开始筹划了。这些计划不是刚刚开始的。"

他见璇玑定定看着自己,便勾起嘴角,在她头上摸了一下,柔声道:"这一去自己小心,不要再莽撞冲动了。我在庆阳等你们回来。"

亭奴似乎知道很多东西。璇玑捂着被摸的脑袋,推门走了出去。

回想四年前和他相识的过程,再看看如今,似乎和那个无助苍白的鲛人完全不同。他身边既然有青耕和当康护着,又怎么会被人抓起来伤成那样呢?还是说,这一场相识相认,又是冥冥中注定的?

拐了弯,迎面走来一人,正是她躲避不及的禹司凤。璇玑心下大震,掉脸就想跑,正踯躅的时候,他却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将她拽进了屋子里。

她大吃一惊,一脑子乱麻,被他按坐在椅子上,乖乖地大眼瞪小眼,心里头好像藏了一只小兔子,跳得太厉害。

他……是生气了?要骂她?

禹司凤从怀里取出一个纸袋,塞进她手里,轻道:"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吧?这个是刚做好的。"

璇玑慢慢拆开纸袋,里面却是两个刚出炉的蒸糕,热乎乎地冒着热气,显然是他刚买回来的。他还记得自己喜欢吃蒸糕,当时在鹿台镇……

璇玑垂头咬了一口,心下也不知是什么滋味。禹司凤又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低声道:"慢些听懂,不要噎着。"

说完自己却起身要走,璇玑大急,叫道:"你……你要去哪里?"

她一跳起来,桌上茶也翻了,茶水泼了一桌子。禹司凤的袖子被她一把拉住,急急切切地,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他也有些吃惊,回头看她,只觉她脸上突然红了起来,妖若朝霞。

"你……你也一起吃吧……"她结结巴巴地说守,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下来。

他笑了笑,"我吃过了。现在去找敏言商量去不周山的事宜,你自己玩吧。"

"等……等等!"她另一手也拉住了他的袖子,蒸糕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禹司凤定定看着她,似是在问她要说什么。

璇玑支吾了半天,渐渐平静下来,咬了咬嘴唇,轻道:"我想过了。咱们把玲珑救回来之后,就找个像浮玉岛一样的地方,一起……一起……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等了半天,他却不说话,璇玑心下又开始慌张,乱七八糟地说道:"那个……还有柳大哥……亭奴……没事还可以回少阳峰看看玲珑和六师兄……再去离泽宫……看看你师父兄弟……"

她的手忽然被人握住,结结巴巴的话一下子断开。璇玑怔怔抬头,怔怔地看着他凑过来,贴着耳边,低语:"你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她猛然一呆,抓着他袖子的手不由自主松了开来。禹司凤站直身子,淡淡转头,望着窗外氤氲的雾气,轻道:"璇玑,我是个自私的人。没有得到绝对之前,我什么也不相信。"

绝对……什么绝对?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静静望着他,他又是一笑,在她唇上轻轻一抹,转身走了。

璇玑独自在屋中坐了很久。坐了很久,还是没有明白。

第三卷无心璇玑 第二十四章 此情须问天(十二)

在钟敏言的忍耐终于到达极限的第三天,紫狐醒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他奶奶的,居然敢咬老娘!"

一睁眼,发现周围围了一圈人,和她大眼瞪小眼,唬得她差点跳起来。亭奴急忙按住她,笑道:"总算醒了,现在觉得如何?"

紫狐龇牙咧嘴,哭丧着脸,闷声道:"她咬哪里不好……非咬这么个地方……嗳哟……痛死!"

说罢低头看,果然尾巴下面裹着一块纱布。她是被蛇妖咬中了屁股。众人都忍不住闷笑,又将救出亭奴的经过讲了一遍,紫狐心满意足地甩着大尾巴,笑道:"救出来就好!这下人就放心了!"

钟敏言道:"人救出来了,你就该实现诺言,带我们去不周山吧!"

紫狐叹了一口气 ,"我自然不会忘记这事,但那蛇妖的毒好生厉害,我手脚酸软,根本走不了远路。余毒未清之前,都走不得啊。"

他一听听就急了,正要与她争辩,却被禹司凤拦住,转头温言道:"其实只需要你给我们指路,别的也不麻烦你。至于解救玲珑的事情,更是不用你出手。"

紫狐嘀咕道:"话虽然是这么说……难道我还当真在旁边袖手旁观吗?"

众人与她相处一段时间,渐渐地隔阂也小了不少,明白她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她身为妖类,又为了行动方便化作狐狸与他们同行,但在他们心中,已经渐渐将她当作一个同伴了。听她这样说,众人都有些感动。

钟敏言揉了揉鼻子。道:"那……你就袖手旁观吧!这事真的很急。不能再耽误,只得委屈你了。"

紫狐眨眨眼睛,终于点头:"好,那你们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就可以走。"

众人嗡地一下,欢呼着散开了。亭奴摸了摸昆狐的皮毛,柔声道:"当真没事?到了不周山可不要逞强。"

紫狐忽然正色道:"我其实也急着要去。虽然你一直都没告诉我,但现在我已经猜到了。"

亭奴不由一怔,紫狐大声道:"他被关在阴间,是不是?!你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我这次去就是要把他救出来!"

亭奴沉默半晌,方道:"不要胡闹。你去了能做什么?多少比你厉害的大妖都救不了他,你怎么救?不要说去阴间,你只怕连大门都没靠近就被神荼郁垒给杀了。"

紫狐急道:"我就是要去救!那些妖怪救不出来是因为他们不诚心!天底下还能找出比我更诚心地吗?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会把他救出来地!"

亭奴不由默然,良久,忽然推着轮椅开门出去,一面淡道:"你已经不是以前天真的小妖了。自己应当有想法,我不会干涉。但是一切后果你自负。"

说罢便关上了门。

由于紫狐余毒未清。手脚还不灵便,璇玑便将她塞在胸前,露出一只脑袋给他们指路。

亭奴推着轮椅将他们一直送到城外荒郊,远远地,只见一个人坐在草丛里。一靠近就是一股刺鼻和酒气。禹司凤又惊又喜地凑过去。果然听那人哈哈大笑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那乱七八糟的头发。乱七八糟的衣服,正是柳意欢。

"柳大哥!你……"是改变主意要和他们一起去不周山了吗?禹司凤充满希望地看着他。

柳意欢跌跌撞撞地靠过来,瘫在他肩上,用力抬手一拍,呵呵笑道:"我来给小凤凰送行了……此一去……危险的很,千万小心……我还要等着你回庆阳陪我喝花酒呢!"

禹司凤哭笑不得,只好点了点头。不防他一把勾住自己的脖子,贴着耳朵低声道:"有什么不对的,赶紧回来。千万不要恋战,明白吗?"

禹司凤心中一凛,定定看着他,他却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小狐狸~~~小狐狸呢?"柳意欢喊魂一样的叫,一转头,终于看到发缩在璇玑怀里地紫狐,当下张开一口白牙,猥琐地笑着,走了过去。

"你干嘛?"紫狐警惕地瞪着他,只觉他大手一伸,将她提了起来,洒臭味扑面而来,慌得她尖声大叫。

"让我再看看你……以后可难看到了呢!"柳意欢说着,在她毛茸茸的脸上狠狠亲一口,惊得她都僵住了。

"嗯,小丫头也要保重。"他反手把僵硬的紫狐丢给璇玑,对她笑了笑,"人总是能救回来 的,不要太急了。"

璇玑茫然地点了点头,见他又朝钟敏言那里走去。钟敏言对他一向是没好脸色的,见他摇摇晃晃走过来,当即就厌恶地想让开,谁知他只抬头看了看他,冷笑一声,并没说话,然后就绕到了若玉那里。

"唔,还是你这个聪明人。"柳意欢拍了拍若玉的肩膀,笑得有点诡异,"聪明人不可以做坏事呀……"

若玉淡然一笑,抱拳道:"柳大哥言重了。"

"你有完没完了……"钟敏言嘀咕一声。柳意欢眼睛一瞪,大声道:"懒得和你这傻瓜说话!傻瓜最可悲地不是他傻,而是自己明明傻的要命还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你这个白痴!"

种敏言登时大怒,涨红了脸要与他争辩,柳意欢却摆了摆手,转身推着亭奴走了,一面道:"各自珍重吧!有空回来庆阳, 我请你们喝花酒。"

"这人简直可恶之极!"种敏言气冲冲地自己先御剑飞走了,若玉笑道:"柳大哥刀是一片好心,敏言不要过虑。"说罢也跟着飞了上去。

地上就剩璇玑和禹司凤面面相觑,紫狐很识相地装睡,不出声。良久,禹司凤才轻道:"走吧。"璇玑急忙过去抓住他地衣服,急道:"等一下!司凤……你……你上次和我说的话,我还不明白!"

禹司凤没有说话,她又道:"我……我不想和你分开!可是你为什么要说什么绝对……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司凤你是下定决心要回离泽宫吗?我们以后再也不能见?"

想到他以后要回离泽宫,兴许又是十年八年不能见面,她心里只觉得无限酸楚。如果是别人逼迫,她可以毫不犹豫挺身而出,将他抢回来,不管遇到什么艰险,她也不在乎。但,如果是他自己要走呢?要怎样才能让他留下?怎么样……才能让他知道,息多么希望他留下?

禹司凤眼睫微颤,低声道:"真正不明白的人,应当是我。"

璇玑见他转身要走,忍不住纵身上前一把抱住他,急道:"不要走!你……你听听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