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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瑛给褚湘盛了一小碗汤让她喝,看了女儿一眼,下巴尖了些,看上去是瘦了,她再看向女儿的脖子,今天倒是没看到那些印子。

褚湘感受到她妈的目光在她脖子上扫了两眼,尴尬的捧起汤碗喝了起来。

从那天后,瞿瑾铖就特别注意避着那,她妈的眼光如此直白,褚湘还真有些受不住。

褚卫东胃口很好,就着下饭的麻婆豆腐连吃了两碗,吃完抹嘴就走,他跟小伙伴们已经约好了,中午学校操场见。

“姐,我先走了,咱们明儿再见。”

褚湘结婚那两天褚卫东确实很难过,舍不得,两天过去,想到他姐就在大院里工作,他们又不是见不着,这种难过就淡了许多。

褚卫东一走,陈瑛看了眼褚湘,“你们新婚小夫妻多注意,你身子骨弱,还是得悠着些。”

褚湘一口汤差点呛了。

“妈,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啊,我们注意着呢。”

陈瑛摇了摇头,“我就这么一提,你们两结了婚身边没有长辈在,自己要当心,不管他们男人如何,咱们女人总是更辛苦,当年我跟你爸在一起的时候还在打仗,到处不太平,你不也照样出生了……”

褚湘咳了两声,她妈可真是,她对父母的婚姻生活可一点都不好奇,陈瑛可能也觉着自己说多了,话题停住没有接着往下说。

傍晚褚湘下班,坐了一小时公交才到家,天已经黑了。

到家后,瞿瑾铖还没回来。

瞿瑾铖事先跟她提过,他的下班时间不固定,让褚湘按时吃饭,不用等他。

不知道他什么时间回,褚湘我不想做饭了,泡了杯奶粉,从空间拿了块面包应付了一顿。

洗澡,护肤,做瑜伽,把所有的事情做完已经九点多了,瞿瑾铖还没回。

她只好找了本书看,可刚看几个字又想起了他,褚湘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

怎么就这么依赖他呢,他不在,她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她就这样捧着书看,思绪时不时就飘飞,等家里的时钟敲了十下,楼下终于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褚湘连鞋都来不及穿,赤了脚就下床到窗边看,刚好看见瞿瑾铖下车。

他仿佛有心灵感应般抬头,就见自家卧房的窗帘掀开了一角,不用想就知道,是小妻子在看呢。

瞿瑾铖勾起唇角,拎着公文包上楼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祝大家新的一年事事顺利,心想事成!

第30章

瞿瑾铖走的很快, 褚湘还没走到门边,他已经推门进来了。

褚湘一脸欣喜的过去, 瞿瑾铖刚准备抱住她,目光在褚湘脚上停住, “你怎么没穿鞋?”

白莹莹的脚趾踩在地面上, 瞿瑾铖皱着眉, 将褚湘横抱起来, 褚湘环住他的脖子, 依在他肩头说,“我就是忘了,现在不穿鞋也不冷。”

瞿瑾铖微叹了口气, “寒从脚起,就是夏天也要注意。”

“我看到你回来太高兴, 一下子给忘了。”

一句话,瞬间把他想说的话梗在喉间,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几天后他就要出差了, 这次事情比较棘手,半个月也不定能回来。

恋爱的时候想, 结了婚就好,现在结婚了,却更加不舍。

瞿瑾铖把褚湘放在床畔坐下,将她光着的脚丫放在了自己腿上。

“上次妈提的, 我出差了你就回去住,你这样在家我真不放心,我出差的时候你回去住吧。”

“你要出差了?”

“还有几天,这次出差的时间可能挺长。”

褚湘听后沉默了,就是那种知道自己不该难受但还是忍不住难受的心情。

“好,我知道了。”

瞿瑾铖把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却没有说什么。

他们都要学着习惯这样的生活,只是分离对处于新婚期的他们而言,是一件需要克服的事。

六月初,瞿瑾铖出了远差,第一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就提着行李回了娘家。

“呦?湘湘,你提着这么大箱子干啥呢?”

“大娘,没什么,我回来住两天。”

“哦……是嘛。”

很快,大院里就有闲话出来了,有说褚湘刚结婚就跟丈夫吵架的,有说瞿瑾铖当时也不是真心想娶她的,反正总有一部分人,拒绝相信真实的原因。

瞿瑾铖这一走半个月还没回来,要不是三五天能收到一封信,褚湘肯定更加着急。

“褚湘同志,七月一号咱们院的礼堂有个活动,你们班级去年排练的节目不错,这几天你再排排,不出意外是要去参加表演的。”

校长说的正是《金色鱼钩》的话剧。

“好的,校长,那表演节目的人选还是上次那几个学生吗?”

“你看吧,这件事交给你,你觉得他们合适不换人也行。”

本来节目由文工团负责,上面的领导一时心血来潮,让几个学校也出节目,去年国庆他们学校表演的《金色鱼钩》不知怎的还被领导专门提了,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故事是有出处的,写这篇文章的正是军委领导,赫盛华同志。

当天下午课程结束后,褚湘就把去年参加表演的四位同学喊到了办公室,其中就有周克学。

“这个表演你们当时排练了挺长时间,应该没有忘光吧?”

周克学率先摇头,“没有,我记得很牢。”

饰演小梁的班长孟扬也表示自己记得,至于另外两个同学,因为戏份较少,只有几句话的台词,记得或者不记得也没什么区别。

“情况呢是这样的,七月一号是党的节日,咱们院要举办一个庆祝活动,这个话剧呢到时候要表演一次,你们愿不愿意参加?”

四位同学眼睛瞬间亮了,去年表演了这个,他们得到了很多的认可与赞扬,这么大年龄的少年,正是寻求认可的时候,再次参加表演他们求之不得。

今年儿童节学校也有汇演,他们班是大合唱,这就属于没有表现机会没有亮点的节目,他们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没想到表演机会这么快就有了。

“既然你们都有表演的意愿,那你们课后找时间排练,尽快找回人物的特点。”

“好的,老师,你放心,我们会好好表现的。”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上次是学校的文艺汇演,这次可是大院的表演,肯定有好多领导干部参加,是“光宗耀祖”的好机会,到时候人家会说,这是某某家的儿子,表演的真好,出息,给他老子争光了!

他们从小在大院长大,接受的是爱国教育,是长辈的殷殷期盼,出人头地是他们的人生目标,就是要璀璨,要夺人眼球。

同样是这天,红旗小学音乐老师黄老师很不高兴,往年这样的活动都是让自己出节目的,自从去年自己休假,新来的褚老师代课后,所有的风头就被褚老师给抢走了。

可自己才是文艺工作者,那个褚湘不过是个数学老师而已。

去年她休假回校,听不少人说褚老师很厉害,会唱歌会弹琴,学校的文艺汇演褚老师也组织的非常成功,但这一切黄老师只是听闻,并没有亲眼见过,并不大相信,或者说是不相信褚老师比她还要优秀。

“黄老师,我真为你感到可惜。”

放学回家的路上,黄老师遇到了四年一班的朱老师,两人是多年的同事,一块走路是聊了几句就聊到了褚湘。

“褚老师呢年轻漂亮,父亲是部长,母亲也是部队里的老同志,她吧,从小在乡下长大的,才来大院多久呢,已经嫁给研究院的瞿同志了,说她没心机我都不信,你看,她一个教数学的,能把手伸到文艺演出里,不是一般的有手段。”

一番话说下来,黄老师的脸已经黑如锅底,可恨的是,表演的节目是上面交代下来的,她只能干看着,毫无办法。

七月一日,《金色鱼钩》表演非常成功,赫盛华同志在表演结束后见了几位小同志,也见了参排老师褚湘。

“这篇文章是我二十多年前写的,没想到还有人记得。”

他就是文中的“小梁”,刚刚在台下看的时候,眼眶湿润了,如果不是顾及着自己作为领导的威严,恐怕眼泪都得落下来。

“这是咱们学校的褚老师排的节目,褚老师是褚部长的女儿,瞿瑾铖同志的妻子,**师范学校毕业,是位非常有才干的好同志。”

赫盛华自然是认识褚国成也认识瞿瑾铖的,听到校长的介绍,对褚湘的印象更加深刻。

“好啊,小褚同志牢记历史,不忘艰险,不愧是咱们革命军人的后代啊。”

“我只是被这篇文章,被文章中老班长的自我牺牲精神感动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作为享受胜利果实的一代,应该永远铭记艰苦的岁月。”

赫盛华怅然的点头,目光投向不知名的远处。

“小褚同志说的很好,这也是我当初写这篇文章的初衷,就是不想忘记老班长做出的牺牲。”

当然,通过文章,他也影射出了数不清的“老班长”,所有为革命牺牲的战士,都值得被历史永久铭记。

他摸了摸周克学的后脑勺,看着周克学脸上刻意画上去的“中老年妆”,笑的分外慈祥。

“小同志们演的很好,你们都是年轻人,是国家未来的希望,要好好努力,不能给‘军人子弟’抹黑。”

周克学孟扬等郑重点头。

所有表演结束,褚湘也回家了,她已经在娘家住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邻居们有说闲话的,但大部分人还是处于理解状态。

至于那些不理解的人,褚湘也不想去管,毕竟,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反正她也不会少一块肉,只要别在她面前说就行。

“瑾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没?”

饭桌上,陈瑛随口跟女儿闲话家常,女儿在家住着没啥,她不仅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还有些高兴天天见到女儿,但一想到小两口刚结婚,这分离的时间比在一块儿的时间多了两倍不止,她就有些心疼女儿。

她是知道女儿女婿时常通信的,而且每次通信总是厚厚一叠,跟写材料似的。

“没说,可能他自己也不确定吧。”

他的工作毕竟是保密的,他们通信也从来不提他的具体工作内容,连那边的风土人情、气候条件都很少提起,说的就是一些互诉衷肠,相互思念的话语。

陈瑛叹了口气,从大局上她是理解并尊重的,但从私人情感上,肯定不希望小夫妻两常年如此。

“你这个月那什么来了没?”

褚湘疑惑的“嗯”一声看向她妈,不明白她妈说的那什么到底是什么。

“就是那什么,女人家的,看你怀上没。”

陈瑛边解释边嫌弃的看着,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女儿还一脸发懵的样子,看着真愁人。

“哦,那个啊。”

褚湘尴尬的笑笑,“有啊,我们已经商量过了,暂时不要孩子,过两年再说。”

“啊?什么时候商量的,为啥不要孩子呢?”

结婚生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嘛,不生孩子为啥要结婚?

陈瑛是真的无法理解。

“刚结婚就商量了,我是觉得没做好心理准备,而且我们工作都挺忙的,没时间考虑这个。”

陈瑛放下碗筷,拍了拍心口,觉得自己有些顺不上气了。

“瑾铖工作确实挺忙的,那你呢,学校工作好像也没那么忙吧?你今年二十二,也不算小,不趁早要孩子想等到啥时候?这是瑾铖提的还是你提的?”

褚湘知道自己说实话后肯定要被她妈骂,她还是选择说实话,没让丈夫帮他背锅。

“我提的。”

陈瑛听了更加胸闷了。

“你提的?你这也太不过分了,瑾铖年纪不小,已经三十多了,他能像你一样不着紧呢?湘湘,你怎么回事,怎么结了婚反而没以前懂事了呢。”

陈瑛完全站在女婿的角度考虑,两人差了十来岁,年龄是硬伤,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无法接受女儿说再等两天考虑孩子的想法。

“瑾铖已经同意了,我们不急着要,一切随缘。”

陈瑛摇了摇头。

“瑾铖就这样由着你胡闹,等他回来我得说说。”

说完,她态度又软和了些,“你要是觉得生了孩子带不过来也没关系,我可以帮着你带,你弟这么小,十年八年内肯定是不会结婚的,这时间里,我先帮着你忙活。”

褚湘挺感动,陈瑛对她可真是没话说,不仅不重男轻女,也没有传统的那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想法,她打心眼里非常感激。

“嗯,那我就先谢谢您了,您放心,肯定会让您当上姥姥的。”

睡前,褚湘给瞿瑾铖写信,把这件事当笑话一样写在了信里,几天后,她收到了瞿瑾铖的回应。

“请代我向岳母致谢,她的善意我已收到,日后定有给岳母添麻烦的一天。

另,我预计五日后可归,思你念你,甚盼相见。

你的丈夫,瑾铖敬上。”

五日,算算时间,也就是两天后。

褚湘捧着两张信纸放在胸口,真好,陌上花开,缓缓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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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褚湘穿着一件碎花短袖衬衫, 下班了,挎着她自己做的藏蓝色小布包往校门外走去。

明天学校将要进行最后的期末考试, 暑假很快就要开始了,这也是除教师这个职业外, 其他职业所不具备的。

出了校门, 就见路对面停了辆车, 这年代, 车都长得差不多, 不看车牌不认识哪辆是哪辆,褚湘没理会,直接右转往家的方向去, 这时车子“滴滴”几声喇叭响了,褚湘回头, 驾驶室里坐着的正是丈夫瞿瑾铖。

瞿瑾铖见褚湘回头,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对着她张开手臂,褚湘一脸欣喜的跑了过去。

“你可回来了。”

她抱着他,埋在他的胸前, 一直强忍着的思念潮水般蔓延,她终于可以放肆的想念这个人, 而且他还在自己身边,自己摸得着,抱的到,可以听到他的心跳, 看到他的样子。

瞿瑾铖也紧紧抱着小妻子,这次出差,工作以外的每时每刻都在想她,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两人抱了有三四分钟,褚湘终于松开手臂,抬头看着他,好像有点瘦了,脸颊上的肉少了些,都快凹了,不过他看上去还是那么英俊帅气,气质卓绝,她的一颗心也跟着扑通扑通跳,嘴角忍不住的扬起。

她拉着他的手说,“咱们先去爸妈家,我行李还在呢,他们这阵子都挺担心你的。”

瞿瑾铖回握住她的手,跟她十指交缠握住,如果不是在外面,他早就吻上去了。

车子开到六号公寓下,小两口高高兴兴的下车,正是家家户户忙着做饭的时候,各家厨房的窗户又正对着路面,可不就看见他们了嘛。

之前还说人家小两口感情不好的,现在纷纷大脸,人家感情好着呢。

瞿瑾铖回家,陈瑛见了可高兴了。

“瑾铖,你可回来了,让我看看,好像瘦了,你等着,我去给你加两个菜。”

“妈,不用加菜,我跟着大家吃就行。”

米汤、葱油饼、凉拌萝卜丝、辣炒豆豉、烧茄子,这几个菜已经够好,用不着再添。

“那不行,家里还有过年留的腊肉,我给你炒一个,再煎两个蛋,给你加加伙食。”

丈母娘都是疼女婿的,何况是这么优秀的女婿呢。

过了会,褚国成也回来了,进门先把军帽挂在门后,回头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的瞿瑾铖,惊喜的走过去,“瑾铖回来了?”

“爸,今天刚到家。”

褚国成拍了拍女婿的肩,神情中带着夸赞。

“辛苦了,这次回来几天?”

“原则上是半个月,随时听通知。”

褚国成点头,“是,现在是关键时刻,大家都要克服困难。”

作为老革命,也是一个理智的男同志,他的格局比妻子更大些,另外,作为机械部部长,知道不少内部消息,也知道女婿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处于出差状态。

陈瑛到底给女婿加了菜,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完了饭,褚湘收拾行李,瞿瑾铖陪着岳父下了盘棋后回家了。

小别胜新婚,更别说两人已经分离了一个多月,见面后情感一下子爆发,自然有着种种不可言说的表现。

“你想不想我?”

“想,想的吃不好也睡不好。”

“我也想你,全身心的想你。”

闷热的夜晚,羞的遮住了眼的月亮,尽管疲惫,褚湘的心里却无比充实。

…………

“这是爸妈给你写的信。”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瞿瑾铖递了封信给褚湘,信是瞿瑾铖的父母写的。

信是他们婚前就写好,可两国距离远,需要挺长一段时间才能收到,六月瞿瑾铖又出差西北,这封信也辗转到了西北。

听到是公公婆婆的来信,褚湘还有些紧张,她结婚后认真看了起来。

他们在信里向褚湘问好,病并表达了不能回国参加婚礼的遗憾,并期待能尽快相见。

“瑾铖说你是一位温柔善良的好姑娘,我很盼望着见你一面,瑾铖的父亲已经着手筹备回国事宜,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信是婆婆写的,从信中能看出她是一位温和的长辈,褚湘的注意点放到了信的最后,他们可能要回国的话上。

“爸妈要回国?”

瞿瑾铖点头,“他们早就想回来了,当初因为战乱才离开,现在国家解放,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落叶归根,这是他们的愿望。”

褚湘怕自己理解错,再次求证道,“回来的意思是,以后就不回M国了?”

“是,毕竟我们是炎黄子孙,国外再好也比不上故土亲切,我现在的情况不能回M国,父母非常思念我们,这才想着回来。”

瞿瑾铖也知道,他现在的身份非常特殊,不能轻易离国,更不能再回M国,他跟父母已经三年没有见面了,特别是这次结婚他们没能赶回,加速了瞿长儒回国的决心。

瞿家已经富贵了数百年,瞿长儒举家移民后在M国做生意很成功,积累的财富子子孙孙都花不完,他准备回国后重修祖宅,免得哪天到了地底下也要被祖先痛骂不肖子孙。

瞿瑾铖憧憬着家人团聚,褚湘则是冷汗涟涟,这种时候,公公婆婆要是回国的话,绝计逃不过那场祸事。

瞿瑾铖有科学家的身份护身,当年回国时已经选择回了国籍,勉强能保住不受伤害,如果瞿家一家人都从M国回的话,事情可就不能确定了。

褚湘的脸色迅速苍白起来,瞿瑾铖见了,皱眉摸上了她的额头,“不发烧,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褚湘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吗?他们回来是回浙江还是留在首都?”

“现在不确定什么时间回,M国还有生意要处理,全盘脱手不是件容易的事。回国后他们肯定回浙江,那里有祖宅,这么多年以来,父亲的愿望都是重振瞿家家风。”

瞿家祖上靠布庄发家,后来子孙们参加科举入朝为官,民国时候,瞿家开了工厂,瞿长儒也在政府做事,是标准的大户之家。

当年离开一是战事激烈,另一个也是因为瞿长儒得罪权贵,怕家人受牵连,刚巧因为家中生意,认识一位M国商人,在对方的帮助下才得以举家移民。

褚湘松了口气,不回立刻回来就好,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要拖过半年,局势就会渐渐明朗起来,到时候不用自己说,瑾铖也会劝说家人的。

吃完早饭瞿瑾铖开车送褚湘去学校,今天是期末考试,考完试阅完卷也就意味着暑假的开始。

“今天大家要认真读题,千万不要粗心大意丢分,考完后仔细复查知道吗?”

考试前,褚湘特意去班上交待了一番。

因为粗心大意、审题不清而失分,是那个年代学生的通病,她自己上午的时候老师就一遍遍声嘶力竭的提醒,现在她当了老师,心情同样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褚湘的提醒起了作用,四年二班的数学考试成绩非常好,再一次遥遥领先于四年一班,也是首都所有小学,四年级数学成绩最好的班级。

“褚湘同志,你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现在呢有个情况要告知你,下学期你就不用来我们红旗小学了,你的工作关系将转移到清大附属小学。”

校长找褚湘谈话前褚湘还有些纳闷,特别是让她下学期不用来了,她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没想到后面峰回路转。

校长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她,“这里面是调令。”

“说实话,我是真的舍不得你这样的人才离开,以你的能力,别说小学,教初中高中都是绰绰有余。”

特别是褚湘文艺上能力出众,排练的话剧可是受领导赞赏的。

但他也明白,优秀的人才不会一直埋没在这里,这不,才一年的功夫,上面就直接下了调令了,看褚老师的样子,似乎她自己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褚湘当然不知道,但她隐隐约约猜到跟瞿瑾铖有关,毕竟瞿瑾铖是清大的客座教授,另一个,陈瑛当初也提过要帮她换工作的事,就是不知道因为谁的关系。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后,褚湘先回了趟娘家,她早上离家跟瞿瑾铖说好,让他下班来大院接自己,顺便陪父母吃顿饭。

褚湘到家的时候陈瑛还没下班,褚湘也不闲着,动手做起了晚饭。

夏天烦闷,她准备做凉面吃散散气,切黄瓜丝、焯豆芽,还煮了黄豆、切了榨菜备用。

“吱呀”一声门响,陈瑛回来了。

“哎,你今儿怎么回早了?”

褚湘工作负责,一般都是晚下班的。

“我放假了,没事就要回来。妈,我跟你说个事儿,我的工作调动了,下学期就去清大附属小学教课,不在咱红旗小学了。”

“啊?怎么突然调了,之前没听说啊。”

陈瑛第一反应就是,工作调动后,女儿以后就不能常回来了。

“这是女婿给你安排的?”

陈瑛的想法跟褚湘一样,也以为是瞿瑾铖给安排的。

毕竟清大附属小学离他们小两口住的地方近,女婿又是在那教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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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还真不知道, 有一次路上遇到蔡校长他倒是问了我两句,我当时也没多说, 就说你在红旗小学。”

瞿瑾铖英挺的眉微皱,显然并不清楚这件事的原因。

褚湘又想起方琳曾经提过, 要帮她重新安排工作的事。

“我确实跟组织上提过一次, 后来吧, 不瞒你说, 我把这事忘了, 说不准是组织体恤你们小夫妻,这才特意把你调来这边。”

现在也只有这一个答案了,但不管怎么说, 她还是得谢谢方琳,估摸着还是方琳的话起了作用, 否则领导们多忙啊,哪会随时关心自己这么点小事情呢。

“琳姐, 我还是得谢谢你,你一句话帮了我老大的忙。”

方琳摆着手说,“这有什么, 原本就该互相帮衬的,你看你平时做了好吃的总往我这送, 把他们三喂的,都成小肥猪了,瑞师最爱吃你做的那些小点心。”

方琳说的自然是她的三个孩子,其实他们夫妻祖籍都是浙江的, 口味上跟瞿瑾铖差不多,有时候褚湘做了什么好吃的就送一份过去,方琳有什么好吃的也会送过来,邻里关系就这样一来一往的,越发和睦。

暑假开始,褚湘就过上了全职主妇的生活,洗衣做饭养花收拾屋子,抽空做点小手工,罗瑞师最爱来她家玩。

每天一早,瞿瑾铖上班去了,罗瑞师就带着她的暑假作业过来,午饭都跟着褚湘解决。

偶尔方琳有工作要处理时,就把三个孩子委托给褚湘照顾。

方琳是音乐学院的老师,按道理也是有暑假的,但音乐学院经常有对外的演出活动。

“有你在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以前,我拖着三个孩子有多辛苦。”

“我能想象到,带孩子实在是太累了,特别是你这样的事业女性,身边还没有长辈帮衬的,简直是难上加难。”

褚湘曾经帮自家表姐照顾过两岁大的小侄女,那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差点没把她累瘫了。

她真不明白,为什么一丁点大的小娃娃,能够爆发出如此惊人的能量。不仅四处跑四处攀爬,还会提出各种不合理的要求,她当时就想,难怪那么多人结了婚不愿意生孩子呢,没有足够的耐心和爱,真的没办法照顾好孩子,分分钟让人暴走的节奏。

在那之前,她可一直认为自己性格足够包容,结果呢,仅仅是面对一个孩子就完全破功了。

这天罗瑞师像往常一样带着作业来瞿家,她已经六年级了,下学期就要升初中,鉴于父母哥哥都是学霸,她对自己的要求也是非常高的,每天自觉做暑假作业,并且准备完成暑假作业后预习初中课程。

通常遇到理解不了的题目,她会寻求褚湘的帮助。

“湘姨,这道题我不会。”

罗瑞师说的是一道应用题,题目是,把一条细绳先对折,再把它所折成相等的三折,接着再对折,然后用剪刀在折过三次的绳中间剪一刀,那么这条绳被剪成几段。

褚湘看了题目,对于六年级的学生来说,确实有些复杂,作为名牌大学毕业的优等生,褚湘很快就想到了解题思路。

“这个啊,你先考虑将绳子对折平均分成两份,再把它所折成相等的三折,这就相当于把绳子平均分成了六份。再对折,绳子就平均分成了十二份,用剪刀在折过三次的绳中间剪一刀。”

褚湘边说边拿着绳跟剪刀给她做演示,“这里要考虑对折后有两个端点,十一个拐弯,因此绳子被剪成了十三段,你可以数数看。”

罗瑞师数了数,确实有十三段绳。

“湘姨,你可真厉害,什么题目都难不倒你。”

“等你长大了,学习的知识越来越丰富,这些题目也难不倒你的。”

“湘姨,咱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呀。”

褚湘想了想,家里有鸡肉有蔬菜,要不就吃鸡丝汤面吧。

“好啊好啊,听起来就很好吃。”

对罗瑞师来说,湘姨做的饭都好吃,对褚湘来说呢,这可能是小孩子的通病,总觉得别人家的饭比自家好吃的。

“那你继续做作业,我去做饭。”

褚湘拍了拍罗瑞师的头,转身就进厨房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