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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夏头一次面对这么大阵仗,心跳狂乱,脸色微白,声音却很稳定:“是真的。但是……”

后面的话没说完,所有人瞬间红了眼,饿狼一样扑上来,死死扯着栗夏要还钱兑现。千贤护都护不住,栗夏本来身子就单薄,被一大群人围着推搡拉扯,跟狂风里的小舟一样无力,几乎像要被扯成碎片。

大家都听说了栗氏要跳票的消息,又看是倪瑾的签名,早就不安了。现在连栗夏都亲口承认,更是惊慌失措。谁都要栗氏先兑换自己的流动支票。

刺耳的争吵声和蛮力拉扯让栗夏无能为力,她知道他们的怒火还没发泄完,说什么大家都听不进去,索性一句话不说,任他们咒骂叫嚷,推来攘去。

直到大家发火发够了,声音减小,栗夏才深吸一口气,用力喊:“我拿到了一年的延期,那张支票今天不会兑现。”

这下,四周一片安静,仿佛点燃了一点希望地看着她,纷纷问:“那今天我们的支票能够兑现吗?”

栗夏脸红了,咬咬唇,定定地说:“不能。”

一下子又是一片混乱,甚至有人开口威胁:“你不兑,我们集体去银行去法院,让你破产!”

栗夏被刺激得一笑,看着那人:“听说各位债权人都是和栗氏往来多年的伙伴,我母亲在世时,各位不少人还受过她的恩惠。没想到栗氏才遇到一小点危机,就有人说出这种话。”

又是寂静,有人面色缓和了。

那人却像是存心来找事的,当即又挑拨:“你这个没本事的小太妹能管得好?栗氏迟早被你败光,我保护自己的利益有什么错?5亿就凭你能1年还清?”

栗夏这才知道,昨晚生日宴她能请人去砸场子,今天傅家也可以请人来挑刺。

她冷冷勾唇,镇定自若地撒谎:“我没本事,至少把5亿的支票延期了一年。人家5亿都没有要兑现,栗氏欠你多少钱你就要煽动大家去告栗氏跳票。你安的什么心?”

那人一梗,没想这小丫头牙尖嘴利,竟把他说出错处,眼看其他人似乎有松动的迹象,他大声叫嚷起来:“这小太妹没本事,万一栗氏给她玩破产了,我们一分钱也没有。现在就要兑换!”

栗夏静静看他几秒,往后退几步,拉开和众人的距离,沉默不知多久,等现场没有一丁点声音之后,一字一句,用力道:“我一定会努力拯救栗氏,可光说没用。所以请大家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让我拟定栗氏商厦近期的企划案和自救方案。到时候,如果大家觉得可行,就请宽限栗氏,推迟兑现日期;如果觉得不可行,再申请强制兑现。”

她娓娓提出解决方案之后,语气又变狠,“至于现在,我说了,栗氏没钱。你们想让栗氏破产,可以。把栗氏处理掉去还债务,按照法律渠道,最先是银行和信托公司。然后再是你们,当然,你们前面还挡着一个5亿。所以,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相信我,让栗氏正常化,或许花长一点的时间,拿回本金利息;要么栗氏破产,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现场落针可闻,大家或是半点相信,或是无可奈何,都不做声。可这女孩一瞬间决然坚定的气势令人印象深刻,而且,怎么有一种栗伊人和栗秋的错觉?

大家还是抱怨连连,但也忍着气不了了之地散会了。

栗夏立在会议室门口,一个个给离开的债权人们鞠躬:“谢谢!”

“谢谢!”

……

直到送走最后一个怒气未消的人,栗夏才觉全身发软,无力靠在墙壁上,紧张又后怕,默默回想一遍刚才陌生的自己,心底悄然无声:“姐姐,谢谢你!谢谢你帮了我!”

这一战让栗夏有如抽筋剥皮,累得跟狗一样回家,却见倪珞大摇大摆地坐在她家的客厅里看电视。

栗夏惊讶:“倪珞你干什么?这是我家,”怕他不明白意思,咬牙心狠地说,“我早上的意思是,我和你绝交了!”

没想倪珞不生气也不跳脚,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纹丝不动,斜斜看她,清淡又傲慢:“我不是来追你的,是来追债的。”

“我说过的吧?我是放高利贷的。”他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慢悠悠掏出支票,潇洒地往茶几上一拍:“你欠我这么多钱,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栗氏所有的流动资金,你家的不动产,包括这座房子,都是我的。可这样还是远远不够还钱,”

他摸摸下巴,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终于忍不住,笑容灿烂得像桃花,“所以,连你,都是我的。”

chapter 30

栗夏眨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倪珞笑得春风荡漾的脸,这一身突如其来的痞子气是哪里学来的?戴几串粗金项链都可以装地痞了!

栗夏过去扯他,“这是我家,出去!”

倪珞被她扯得摇摇晃晃,偏偏赖在沙发上屁股不挪窝,还冲周围人吩咐:“把我的行李搬上去。”

栗夏扭头,客厅一角竟摆着好几个大箱子。

“倪珞你干什么?”

某人很寻常:“这房子是我的,我当然要住了。”

栗夏差点暴跳:“谁要和你住一起?”

倪珞伸手:“那你还钱!”

栗夏:

半天后,小声道:“没钱。”

她低着头,脸红红的,又憋屈又隐忍,虽是死撑着却掩饰不住柔弱和疲惫。

倪珞一时间有点心软,不想逗她了。想想就知道今天的债权人会议,她面临了怎样一番磨难。债权人讨钱时都疯狂得像吸血鬼,更可况有危机传言。她历事不多,估计吓得不轻。也不知她是怎么应付过来的。

倪珞渐渐收了笑意,换做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我只是想确保一年后,这张支票不会跳票。我怕你偷懒不干事,也怕你犯傻干错事。到时候商厦破产了,害我赔钱。所以我当然要来监督教导你这种小菜鸟了。”

栗夏愣了半晌,想了想,竟然恭恭敬敬地颔了颔首,说:“是。欢迎上级指导。”

倪珞不免诧异,越泽教的这句话怎么这么有效。表面却挑眉:“看来心情不是特别糟糕,还晓得开玩笑?”

“是你先开玩笑的。”栗夏瘪嘴,“心情不好又能怎样,还不是得咬牙活着。”说完又是一愣,怎么无意间记住了倪奶奶的话?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倪珞刚才那句话。

是啊!以她的能力,一年之内很难还清债务,还有傅家那群对手呢!既然她可能“干错事”,为什么不让倪珞来“监督指导”呢?

她想保住栗氏,而倪家因为想兑现支票,也必定需要保住栗氏。既然如此,何不借助倪珞的力量。

商场无情感,先把危机解除,把栗氏稳住再说。

她深吸一口气,笑了笑,朝倪珞伸手:“那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倪珞笑得意味深长,握住她的手,一秒,两秒,四秒,不松开了。

栗夏皱眉,抽了抽,某人就是笑靥如花看着她,握得死死的。

栗夏好不容易稳定的情绪几乎又要不淡定,低下声音,“倪珞你干什么?”

倪珞不语,手指却在她手心拨了几下,她怕痒,可依旧挣脱不开。

还在僵持时,听见乔乔脆脆糯糯的声音:“小爸爸!”

倪珞扭头,栗夏飞快缩回手。

下一秒,轮椅呼啦啦滚过来,小孩儿扑到倪珞腿边把他抱住,小手圈得紧紧的,拧着眉毛没有说话,看上去有些伤心。

他被吓到了。

白天回来的路上,小男孩就很惊恐:“以后是不是见不到小爸爸了?”栗夏不回答,小家伙乖乖的,再也不问,只吧嗒吧嗒掉眼泪。

倪珞把乔乔抱起来,笑:“以后我和乔乔住在一起,好不好?”

乔乔一愣,惊喜又不相信,“真的?”

“真的。”倪珞漫不经心看栗夏一眼,“不信你问她?”

栗夏看着乔乔期待的眼神,默了默,说:“是真的。”

“太好啦!”乔乔张开小手,紧紧搂住倪珞的脖子,“小爸爸,我带你去看我的小阁楼好不好?头顶上有星星呢!”

“好啊。”

某人还真就像抱儿子一样抱着乔乔上楼去了。

栗夏也懒得管了,回房间洗澡冲凉泡咖啡,对着厚厚一打资料坐下来。

财务部的人集体辞职,报表是一团糟。虽然已经让千贤去重新聘请财务人员,可她马上要写短期自救方案,根本等不了。

白天债权人会议有人故意闹场,很快关键部门人员突然辞职,她不得不怀疑有人暗中捣鬼。可现在她自顾不暇,也没时间去细查报复。

先要自己站稳脚跟不是。

栗夏把商厦的固定资产项目细化表认真看了一遍,又开始对财务报表。数字枯燥又无趣,一串串在脑子里飞旋,不出几小时,人越来越困,喝了N杯咖啡,拧了自己无数下,最终一不小心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

迷迷糊糊中,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公司机密啊!

栗夏陡然惊醒,竟是倪珞!

他背脊笔直地立在她身旁,微微蹙着眉心,一手放在裤兜,一手握着笔,在财务报表上唰唰画着。栗夏定睛一看,竟在统计,可那是一整页的数字啊。

她皱眉:“不用计算机?”

“太慢了!”倪珞写下一串数字,翻了个页,斜她一眼,“怎么当老板的?这种基础的事情还要自己做?时间多得没处花是吧?”

“人都辞职了。”栗夏没底气地小了声音,很快又大声道,“你算的对不对啊,别出错……”

话没落,他手中一沓纸就不客气地往她头上敲。

她捂着额头忿忿,他却不以为意地挑眉:“虽然你是笨蛋,但至少听过心算这个词吧?要不要用计算机检查?”

栗夏还真去拿计算机,倪珞见她不信,哼笑一声:“浪费时间。”说罢,又低头继续心算,整个人都安静了。

栗夏慢吞吞按键盘,输入几十串数字叠加之后,诧异了,几千万的数据竟然一个不差!

她惊异地看倪珞,他却不知算到了第几页,眉心微蹙,心无旁骛地盯着纸上的数字。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这一刻他的容颜安静又俊朗,成熟稳重得不像话。

她莫名心头一动,忍不住酸酸地想,等还清这些,可不可以站在平等的角度重新开始?

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法,她很快又去看其他的资料。

到了凌晨四五点,栗夏不停地打哈欠,倪珞忍不住催她去睡。而她刚好大致看完,人困得要死,却很激动,要跟倪珞汇报。

倪珞拗不过她,坐在旁边揉眼睛:“说吧。”

“除了你的那张支票,商厦其他负债只是稍微超过正常负债经营的范围。只要出售部分商厦名下的不动产和子公司就可以解决。而且商厦这几年扩张太快,很多项目资金跟不上,需要细化精化,刚好借助这个时机给来一次剔选和瘦身。这就是我初步拟定的自救方案,当然细节还要具体斟酌。”她越说语气越激昂,等待表扬一样盯着倪珞,

“你觉得怎样?”

她累惨了,眼睛微肿,还有隐约的黑眼圈,却奇怪的神采奕奕。

倪珞望着她放光的眼眸,知道这次危机于她来说已变成挑战。每往前走一步,都能让她获得自信,充满力量。

危机之后的成功才更加珍贵,更加来之不易。

“挺不错的。”倪珞给予肯定后怕她得意,又默默加一句,“教科书上的经典案例,看来你在学校也没白混。”

“真刻薄。”栗夏瘪瘪嘴,“确实不是我首创,是书上写的,可我融会贯通记到脑子里去了,这就是我的了。”

“是是是!”倪珞故意给她个敷衍又虚情假意的笑。

栗夏恨不得揍他。

他已起身往外走,“不早了,睡吧。”

其实他认床,估计头几夜都睡不安稳。可他要是不走,这丫头兴奋得真要看资料到天亮了。

“哎,还有一个问题!”栗夏猛地转身,头有点晕,赶紧坐好,“我看了股份持有人名册,傅思蓝傅忆蓝两人加在一起,有近18%,郎晓也有7%左右。这样是不是很危险?”

“应该吧。”他淡定转身,平平静静地说,“我要是他们,就马上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把你赶下台。”

栗夏一怔,默了半晌:“不会吧,现在栗氏这个烂摊子,谁要啊?”

“小姑娘,你太嫩了!”倪珞唇角微弯,意味深长。

栗夏蹙眉,不怎么明白,还想问,他已撤得无影无踪,散漫的话语还在走廊回荡:“睡觉了,大熊猫。”

栗夏赶紧爬上床补觉,心满意足。一堆无头绪的事情摆在面前时,觉得害怕惶恐,可现在慢慢理出头绪,也没那么不可完成。反而每走一步都有意想不到的刺激和成功。

这样,其实也不错。

第二天早起去商厦,路上打电话给千贤,还来不及吩咐什么,对面就道:“傅家和郎家召集了临时股东大会,下星期一召开。”

栗夏不动声色听完,只说了一个字:“好。”

末了,继续之前的话题,给他说了自救方案,让他按她的想法去评估商厦现在的不动产和子公司。

挂上电话,栗夏不得不佩服,还真让倪珞说对了。

昨天她还诧异怎么会有人想收下栗氏这烂摊子,今天醒来脑子清醒很多,也就不奇怪了。

栗氏虽然负债多,但物流能力和商圈知名度还在。有资本的集团完全可以接收了把它管好,而现在的危机就是最好的夺权时机。

栗夏甚至怀疑,傅家当年接手栗氏时应该知道那张五亿的支票。欠着巨债,还胡乱扩张经营规模,这不是故意让栗氏越陷越深?

傅家没那么多闲置资金来填补栗氏的漏洞,可郎家或许会有。

看来这两家早就对栗氏虎视眈眈了。

栗夏到商厦之后,没有一直坐在办公室,而是一个楼层一个楼层地去巡视卖场。

以前妈妈和姐姐都是这样做的。虽然她不怎么*和陌生人说话,可她必须像姐姐那样,把每个员工当做家人,询问他们的工作情况和需要反馈的难题,让秘书记下来。

她是脸盲,多亏了姐姐的记忆,每个员工她都能叫出名字。

要知道,当年的栗秋曾拿着整个商厦的员工信息登记表,一个个看着照片,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部门职位名字籍贯*好甚至星座血型都背了下来。

那时栗夏坐在一旁打游戏,觉得姐姐真是小题大做。可没想事到如今,这成了栗夏的一笔财富。

毫无疑问,员工最近心情不稳定,也不太信任栗夏。但这年轻女孩却没有他们以为的骄躁之气,微笑浅浅,声音柔柔,叫得出每个人的名字,还能像朋友一样问上几个亲近的问题。

人都是需要被重视的,这个新来的老板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就知道了员工各种信息和喜好,很难不让人受宠若惊。

一番巡场下来,栗夏收获了无数的微笑,和加油鼓励。

栗夏大受鼓舞,相信每天的坚持努力,和自救方案的公布,一定会让这些原本就对栗氏有感情的员工站到她这边。

临时股东大会之前召开一个动员会,公司内部散股应该会支持她。可法人企业持有的股份该怎么办?

比起她这黄毛丫头,人家更相信根基稳固的郎家啊。

正想着,突然有什么东西靠近她的脸,一阵咬肉般的冰凉,栗夏刺激得捂脸一跳,就看见倪珞笑得花枝乱颤的眉眼。

竟然拿冰镇的饮料贴她的脸。

栗夏见周围没人,要踢他一脚,没想到他轻而易举地跃过,还嘲笑:“这么点儿功夫想踢到我?”

栗夏没好气瞪他,一把抢过饮料,却刚好看到罐底的字,愣了:

“你这饮料哪儿来的?”

倪珞已经打开自己手中的那罐:“傅家不是有囤货在你们仓库吗?刚刚好像在搬运,我偷了两罐。”

“可这个是十五个月前的,都已经过期了!”栗夏把罐底的日期给他看。

倪珞诧异,把手中那罐抬起来,仰头看:“我这个的日期是三个月前的啊?”说完,很是“费解”地摸摸下巴,

“明明是一个箱子里的,怎么会出现两个日期,会不会印错了?”

栗夏直直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脑子却在一瞬间飞速运转,突然一喜,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喜碧这个功能性饮料是郎氏旗下的分工厂生产的,前几年郎家和国内的饮料巨头冰沁打了一场商标争夺战,郎氏获胜,冰沁公司只能修改品牌名称,把喜碧改成七碧。而冰沁公司之前打下的喜碧广告效应全让郎氏白占了。”

“郎氏为了乘胜占取市场份额,大量生产,把销售压力都推给经销商,傅家就是经销商之一。可冰沁公司的喜碧改名成七碧之后,销量并没受多大影响。饮料市场几乎饱和,郎氏必然囤货过多,那就只有。”

栗夏越说越兴奋,激动地脸都红了:“只有用丙酮,修改生产日期!”

倪珞似有似无地一笑,这丫头还是很开窍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揭发他们?”

“不!”栗夏摇摇头,

“现在这批货物在我们的仓库里,傅家和郎家或许会反咬我们栽赃陷害,可是去搜查其他经销商的仓库,没有人力物力,也没有可入手的资源,我们干不了。所以,”

栗夏狡黠一笑,“我要把这些东西都送到冰沁集团去。当年输了商标战,让郎氏占了它几年广告额的便宜,他们估计很想很想咬一口的。而且饮料行业的经销线路很像,他们去查郎氏,必然比我们更快更准。所以,我就坐山观虎斗啦!”

倪珞笑笑,手中的饮料倒得干干净净,把空瓶子递给她:

“下面还在装货,要拦就趁早,记得收买运货员,换批没问题的,不然打草惊蛇。”他转身离开,又加了句,“对了,仓库近一个月的全天候监视录像务必保存下来。至少证明你和这批货物没关系。”

栗夏望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有些惊叹,果然想得周到哇,只不过,她怎么有一种被帮助了的错觉?

栗夏很快确认发现那批货确实有问题,立刻把它们全数运去冰沁总部,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她只用拭目以待。

第一天的正式上班,充实又井井有条。快下班时,栗夏再次巡场,对员工说辛苦了,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继续加油。偶尔还会根据员工的业余兴趣多问一句:“今天有米兰的球赛哦,晚上会看吧?”

“大剧院上映交响乐了,买票了没?”

巡场完毕下班,准备约倪珞去吃饭时,手机里突然捧出一条提醒,栗夏这才想起来,周末有柳飞飞的婚礼。

其实柳飞飞和孙哲在澳门的世纪婚礼要等下个月,但她的亲戚朋友都在B市,所以提前办一个婚礼彩排。

只不过这彩排,有点另类。

栗夏捣鼓捣鼓翻出请柬,服装要求的那一条:“宾客只许穿牛仔裤,不限长短。”要不要这么特立独行?

打个电话给柳飞飞,某人笑得很荡漾:“没错啊,只有我一个是穿着婚纱的公主,你们全是我的牛郎,呃,错了,牛仔!”

栗夏风中凌乱了。